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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陈永会将我发的事一一向他禀报,可是,我没料到陈永会瞧出我与成都王有私情,瞧出端倪。

“陈永还说,你与成都王似有私情,我不相信,特意赶来洛阳瞧个究竟。昨夜我抵达洛阳,今日我乔装成侍卫,守在你的寝殿前。”他一字字地说道,语声充满了力度,“我亲眼目睹,司马颖进入你的寝殿,很久以后才出来。”

“你听我说”

“你别跟我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什么都没做。”

“是,我和成都王有点交情,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急急地辩解。

“那是怎样?”他的神情变得很邪恶,心中仿佛藏着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司马颖为什么救你?为什么三番四次来金墉城看你?为什么多次留宿?为什么”

刘曜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雷霆震怒,怒火直喷我的脸,几乎将我焚烧殆尽。

想不到他发怒的时候这般可怕,一如猛虎出笼,张开嘴就能把人一口吞掉。

他会像刘聪一样残暴吗?他会不会丧失了冷静与自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慌张地解释道:“你听我说,我和成都王没有私情。”

他的话一字字从齿缝间挤出来,“如果你们没有私情,为什么他三番四次留宿在你的寝殿?”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心头转过数念,却没有一个说服力强的借口。

陡然间,刘曜攫住我的唇,蹂躏地吻,疯狂地咬我极力闪避,却始终躲不开他的追逐。

他的唇是刀锋,割下一片片的血肉;他的舌是冰锥,扎出一个个血窟窿;唇很痛,我似乎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头晕目眩。我抵挡不住他高歌猛进的攻势,步步后退,片片沦陷。

他的狠辣与粗暴,比刘聪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拼命地反抗,却无济于事,无法撼动他分毫;我弓起身子,惧意涨满了心间。

不!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

“刘曜,如果你再次强迫我,这辈子,我不会原谅你!”我森寒道,“我羊献容说到做到!”

“那又如何?”刘曜注目于我,反问道。

四目相对,我目光冰寒,他眸色沉鸷。

我发狠道:“你可以强迫我,但我告诉你,就算你得到我,我死也不嫁你!我死了也会恨你!”

他目龇欲裂,黝黑的脸膛像是泼了血水,风起云涌;他用力一扯,衣袍撕裂,我身上没有了遮蔽的衣物。寒意袭来,可我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害怕,从心中扩散的惧意,流窜在四肢百骸。

刘曜疯了似地咬我、吻我,就像一只饿了三日三夜的猛虎,咬得我全身疼痛,在我身上留下一个个可怖的血口;我只觉得全身都散架了,双腿酸软,双臂疼痛,他庞然大物似的身子压得我喘不过气。

可是,再怎么艰难,我也要反抗到底!

我激烈地挣扎,以各种法子掀翻他、推开他,因为,我不想再重蹈覆撤,不想再委身任何可恶的男人,我羊献容只属于自己! 

他扯开自己的衣袍,身子稍稍抬起,我趁机抬起膝盖,往他的要害处顶去。

正中他的下身,刘曜闷哼一声,捂着下面,我趁此良机、迅速地爬起身,往外面奔去。

可是,他武艺高强,反应神速,手臂那么长,一个转身,他就拽住我的手腕,将我往回扯。

我拼死不从,就在这样的拉扯中,刘曜手上加大力道,我被他拽得跌回去,摔在地上。

不知怎么回事,额头磕在**头木板上,剧烈的痛陡然袭来,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头很晕,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我

醒来时,我躺在**上,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我动了动,惊醒了趴在**边的刘曜。他惊喜地握着我的臂膀,问:“容儿,你醒了,头还疼吗?”

第82章 温柔与霸道

额头的伤处的确还疼着,只是可以忍受罢了;我拂开他的手,别开脸,冰冷道:“假如这伤口再深一些,或是伤在要害处,我就死在你手里了,你开心了?”

他略有慌张,“我不是故意的,容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落在你的手里,反抗不了,也逃不了,被你囚着,任凭你为所欲为,你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蝼蚁,我还能怎么样?”我漠然以对,“不如你现在就一掌打死我,一了百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动粗了”刘曜真的急了,“容儿,相信我。”

“你这种粗暴的人,我很难再相信你;再者,你一次又一次地食言,不守信诺,我如何相信你?”我心灰意冷地说道。

“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我不语,相信他会明白,要让我再次相信他,除非他不强迫我。

过了晌,他重重叹气,嗓音里微含歉意,“刚才是我冲动,我向你赔不是,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仍然不说话,微抬下颌,不看他一眼,整出一副冷傲的模样。

又过了须臾,刘曜沉声道:“好,三年之期,我会等;但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你与司马颖之间的私情,我会查清楚。假若你还和他纠缠不清,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我缓缓道:“我是嫂嫂,成都王是小叔子,仅此而已。假若非要说我和他有什么,那就是他想利用我这个废后,为他争取一点裨益。先前我觉得他颇有才干,手握强兵,忠君爱国,能够辅佐陛下佑护大晋江山,再者他姿容俊美、风度翩翩,我对他略有好感。可是这次他据守洛阳,多次向我表明心迹,竟然是利用我。”

他信疑地问:“他利用你?利用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想怎么利用我,但我发觉了,今日他说要复立我为皇后,向东海王投诚。我训斥他几句,就吵了起来,后来他气色不太好,或许是因为被我骂了,觉得颜面无存,就走了。”我拣一些无关紧要的瞎编乱造。

“当真只是如此?”他仍然心存疑虑。

“我怎么会和小叔子有私情?虽然成都王比陛下俊美年轻,但他只是利用我,我怎么会刘曜,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不耐烦地叹气。

“只要你真心待我,不是糊弄我,我就相信你。”刘曜揽过我的肩,侧搂着我。

“现在我担心的是他还会来烦我,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做出一副苦恼、不胜烦扰的样子。

他拍拍我的手背,“别担心,眼下河间王和东海王这次决战胜负已分,大局已定。东海王不会让成都王一直据守洛阳,也不会让这场决战再拖下去。”

忽然之间,我惶惶不安起来,“你的意思是,东海王大军很快就会攻到洛阳?”

他点点头,语气十分笃定,“河间王和成都王必败无疑。”

我慌了神,“那东海王不会放过他们吧。”

刘曜嗤之以鼻,“晋廷宗室已经死了那么多王爷,被毒死,被火烧死,手足、亲人惨死没多久,这二王的下场可以预见。”

不!司马颖不能死!我怎么能让他死?他绝不能死!

如果不是身处绝境,司马颖不会再次利用我,不会想着以先帝遗诏的法子即位,他这么做,虽然是为了自己,圆自己的皇帝梦,可也是为大晋着想。

我应该帮他,不应该总是觉得他利用我,更不应该被那虚妄的痛楚蒙蔽了双眼;既然爱他,就应该付出所有,不遗余力地帮他,助他一臂之力。

之前为什么想不通呢?

也许是因为刚刚确认了他与何乔的密谋,太过惊痛,才会觉得自己被他利用了吧。

刘曜的语声里含着款款情意,“你额头上的伤口不太深,我给你敷过伤药,包扎过了,应该没事了。时辰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我躺下来,他也跟着躺下来,搂着我。

虽然很担心他再次兽性大发,可是他信守承诺,没有再逼迫我。

这**,我们只是相拥而眠。

细想起来,司马颖丧失了兵马、落魄至此,其实还是因为我。

那年,我刁难他,拒绝跟他回邺城,他被我伤了心,伤得很重,就做出那些僭礼无德、无视国君之事,大失人心,才会招惹其他王爷的合兵讨伐,才会从人的最巅峰跌落,走向另一个转折,才会一步步丧失了他曾经握在手中的一切。

是我害了他,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此,我更应该帮他夺位,让他以先帝遗诏登上帝位。只要有先帝遗诏,他就有可能赢得民心、赢得文武官员的拥护,就有可能以他的睿智、谋略威慑宗室诸王和朝廷,重新创立天子、朝廷的威严与神圣。

对,我应该帮他!我必须尽快回去,对司马颖说,我愿意帮他!

可是,刘曜说,黄昏时分再送我回金墉城,要我陪他一日。

倘若我太过抗拒,会惹他怀疑,我只能随他的意。

这日,他和我在农屋的附近骑马、游逛,乡野一片静穆,萧条荒芜,翠绿的山野已经变成杀戮的战场,到处都有无人收敛的尸骨。

寒风袭身,可我并不觉得冷,因为他不是拥着我,就是握着我的手,与我如胶似漆,俨然恩爱情深的夫妻。每每我想着司马颖、心神不宁的时候,他就会问我怎么了,我都以额头痛这个借口来打消他的怀疑。

直至黄昏,他才送我回去。

临别前,刘曜抬起我的脸,在我眉心轻轻地吻。

本以为就此告别,却听他以冷沉的声音警告道:“容儿,最好不要骗我,如若我发现你与司马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我不会放过他!过阵子我再来看你,你一人在洛阳千万小心。还有,三年之期,我会遵守,我希望你也会守诺,如若不是,我会做出什么事,我自己也不知道!”

心魂一震,我呆呆的,不知如何回答。

没想到的是,他的唇很快下滑,攫住我的唇。

温柔与霸道兼而有之,深情与粗野仿若双,我一动不动,任凭他汲取。

回金墉城当夜,我就派人让孙皓来一趟,因为,我想让他传话给司马颖,我想见司马颖。

次日午时,表哥赶来金墉城,说已经传话给司马颖了,不过司马颖忙于军务,一时走不开。

军务要紧,他分身乏术,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我只能等,耐心地等。

可是,我没有等到司马颖,却等到了他弃城而走的消息。

再过一日,表哥匆匆赶来,说司马颖来不及赶来金墉城与我告别,已经匆匆离开洛阳。

因为,东海王麾下大将攻克河桥,畅通无阻地进逼洛阳,大军压境,司马颖没有胜算,只能先行离去,放弃洛阳,直奔长安。

前几日我的拒绝,终究让他失去了登位九五的良机,我再次害了他。

五内隐隐作痛,我只能在冰冷而破败的金墉城枯守着,暗无日月,天地俱黑。

表哥说,碧涵也离开了洛阳,只带了几个宫人前往长安。

我知道,她担心司马颖在司马衷面前说她在洛阳的所作所为,担心被司马衷遗弃,就赶紧回到他身边服侍,哄他开心。只要把他哄住了,她就不会死,也不会被遗弃,说不定还能恢复贵人的名分、地位。

洛阳落在东海王司马越的手中,全城戒严,风声鹤唳。

每日,表哥将得来的消息告诉我。

河间王司马颙杀了张方,以张方的人头向东海王司马越求和,可是,东海王拒绝了。

永兴三年(公元306年)二月初六,司马越遣几名大将奉迎皇帝大驾。

接下来两三个月,司马越大军突破了司马颙所设的几道兵马防线,步步紧逼,逼近长安。

五月,司马颙弃城而逃,单骑向西南狂奔,逃进太白山。

而司马颖呢?

我问表哥,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元月,成都王奔向长安,听闻河间王正与东海王求和,就没有进长安,此后再无踪迹。”

五脏六腑似有火烧,那么痛

河间王败逃后,东海王大将率领鲜卑骑兵进入长安,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杀了二万人,日光四散,赤红如血,哀嚎遍野。

司马衷被河间王、官员遗弃在长安,六月初一,他终于回到阔别许久的洛阳,坐在熟悉的太极殿龙座上,俯瞰那些熟悉的文武官员,君臣相顾,哀感流涕。

紧接着,他派人来金墉城接我回宫,复立我为皇后。

个月后,司马衷大赦天下,改元光熙。

回到宫城的那一日,晚膳时分,宫人奉上粗食,我正要吃,司马衷就来了。

随驾的宫人将三碟菜肴放在案上,接着纷纷退下,只剩下我与他二人。

他开心地笑起来,拉着我的手臂,“容姐姐,再次见到你,朕太高兴了。”

殿中只有碧浅在,我吩咐道:“碧浅,服侍陛下坐下进膳。”

第83章 率性而为

他不肯松手,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容姐姐,容姐姐跟朕说说,你一人留在洛阳,有没有人欺负你?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朕,朕治他死罪。”

碧浅道:“陛下若想为皇后出气,就赐死前贵人,前贵人”

我瞪向她,她不情不愿地收口,没再说下去。

“碧涵姐姐?”司马衷狐疑地皱眉,好像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怎么欺负容姐姐了?容姐姐快告诉朕,她怎么欺负你的?”

“臣妾饿了,陛下也饿了吧,先进膳吧。”

“不嘛,容姐姐先告诉朕”他摇晃着我的手臂,是恳求是耍赖。

“陛下不先进膳,臣妾就永远不说了。”我含笑威胁道。

“好,好吧。”他扭扭捏捏地坐下来,瘪着嘴。

我夹菜递给他,他一喜,笑着接过,又笑嘻嘻的了。

他吃着,我也吃着,只怕都饿了,不再言语。

今年,我二十五岁,司马衷四十八岁,接近百,我嫁给他,已经六个年头了。

近几年的折腾,他御驾亲征,来往于洛阳与长安之间,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头;被亲人挟持,几度命在旦夕,身临险境,担惊受怕;他比之前更瘦了,可以说瘦得皮包骨头,可见他在长安过得并不好。

虽然他呆傻、失智,但也并非完全傻掉了,他也知道被人挟持、软禁的痛苦与无奈,也知道这天下已经大乱,自己的手足、亲人正在骨肉相残,也知道这大晋江山变成灵涂炭、流血千里,是他的错。因此,他怎么可能过得舒心、自在?

其实,与其说他的呆傻误了朝纲、家国、天下,不如说是先帝、他的父皇误了这天下苍。

先帝不该立他为太子,不该传位给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保护的傻子。

可是,天下万民只会怨怪他,怨怪他的呆傻误了天下。

他是无辜的吗?

我不知道,只是越来越觉得,他可怜可悲可叹,我起了恻隐之心,怜悯他。

给他夹菜,司马衷欢天喜地地吃着,不顾形象,好像一整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膳食了。

“和容姐姐分开这么久,朕想死容姐姐了。”他终于吃饱了,搁下碗箸,打着饱嗝。

“陛下吃饱了吗?”我笑问。

“吃饱了。”他接过碧浅递过去的绸巾,胡乱地擦嘴。

“那陛下回去沐浴更衣,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日臣妾再陪陛下玩。”

“好耶,容姐姐,就这么说定了哦。”司马衷拍手叫好,接着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个时辰后,碧浅为我卸下钗钿,问道:“刚才,皇后为什么不让奴婢说?”

我淡然道:“翾儿还在我手里,怕什么?”

她忧心忡忡地说道:“万一陛下再次册立碧涵为贵人呢?”

我道:“倘若陛下有心册立她,我又能怎么样?”

其实,我可以让司马衷不再册立碧涵,可是我不想这么做,因为,他是否册立她,要看他对她的喜欢,到底有多深。

如我所愿,过了几日,司马衷仍然没有册立碧涵为贵人,也不再**幸她,给了她一份不闲也不重的差事,有内侍看着她。

我笑了笑,他竟然为我剪除了宫中唯一的敌人,可是,他怎么会有这么绝妙的处置法子?

忧心的是,司马颖究竟在哪里,是否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