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有些灼人,何兮在橘红色的日光下沉默良久,最后,她骄傲的抬起下巴,对姜蓓说,“忘恩负义怎么样,拖累又怎么样?他们就是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你再不甘心再不服气这也是事实。”

姜蓓捂着脸大步的走开,一句话都不再跟她多说。

然后这样诡异的橘红日光下,就只剩何兮一个人沉默的站在那里。

她想,姜蓓一定认为她是真的小畜生,或许还是大畜生,因为跟自己说话简直是在对牛弹琴,没有道理可循。

不知她是否该感谢有姜蓓这样一个不停变换手段试图挤走她的第三者出现,要不是姜蓓,她不会知道靳轩受过伤,当然她也没有脸去问姜蓓,为什么说是靳轩为我受伤,他现在是否已然安康。

没有姜蓓,她更加不会知道江南的不幸。

明明他可以跳的很高,现在她成了他腿上沉重的沙袋,于是现在,江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伸长的手臂,伸直的指尖,只与星辰有微乎其微而又无法拉近的一厘米距离。

她这样瘦小,却成为那般沉重的包袱。

那般那般。

她走到提款机旁去提取现金,视线被涌起的泪水阻挡,眼前一片白茫茫,及其发出聒噪的运转声,两千块钱拿在手里,她卷好放进口袋,退出卡片,放进另一个口袋。

她站在提款机面沉默的大哭,江南站在夕阳下远远的望着。

有人说,成长就是将哭泣的声音调成静音。

原来成长,就是我们学会把更多东西压在心里。

他听到了姜蓓的话,他来不及阻止,所以他现在得让何兮一个人安静的哭一会儿,可能,她难过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江南一个人。

如果是为了另一个人,他的出现,只会让她更加难过。

有些人很了不起,看似只在别人的生命里出现一瞬间,遗忘时,却要花掉别人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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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擒我愿 54:与全世界为敌

何兮哭了很久,久到江南觉得她再不拿钱回来姜蓓就要开始第二轮给母亲擦身体了,于是他走过去,把她从提款机那边领回来。

他说,“你哭什么啊?舍不得拿钱给姜蓓吗?其实也不用我们拿钱,我爸妈自己有钱,可是姜蓓不要他们的,他们也没有硬给,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亏欠她,让她拿着钱赶快走。”

何兮听他说了长长的一段话,问,“江南,你为什么不去律师事务所打工,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江南说,“姜蓓跟你说了这个?”他笑笑,手指帮她擦掉眼泪,“原来你在哭这个,这有什么可哭的,我不会去她介绍的地方,她自己也在那里,中国这么大,我非要跟她在一起工作吗?我的机会还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何兮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去做交换生,你不做交换生为什么要考托福,你没有出国的打算为什么要打那么高的分数?跟同学炫耀你很聪明吗?”

江南仍在低低的笑,他捏捏何兮消瘦许多的脸颊,说,“姜蓓还跟你说了这个…”

他说,“那你就更不用哭了,考托福是为了证明我自己的英语能力,为我以后的就业打开更宽阔的道路,不一定考过托福就一定出国啊,我只要保持住我在G大的第一名,我的前途就很好,做交换生对我这种成绩来说意义不大。”

“谁说意义不大?怎么会意义不大!就算我没上过大学我也懂这些的好不好!”

江南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别生气,你想让我出去做交换生那等我考研以后,或者等我博士的时候,以后机会很多,不一定非要现在。”

“以后是以后,现在有机会为什么不去?你连告诉我都没告诉!你怕没有钱吗?大不了我再去打工啊!我一个月多赚一万块你在国外节省一点花,不行吗?”

江南抿着低头用自己额头去撞她的头顶,很亲昵的用鼻尖去蹭她的睫毛,他说,“现在真的不能去,你在被别人虎视眈眈着,我怕我走了,回来的时候你就不是我的了。”

何兮微微一愣,好半天没再说话。

走到病房门口时,她说,“我刚才在外面上演了一场正室毒打小三的戏码,会不会被人拍下来放到微博上。”

江南抓起她的手掌翻过手心来来,轻轻的给她揉着,说,“我老婆永远是对的,打得好。”

病房门推开,江南爸爸坐在床尾,姜蓓趴在床头,跟江南母亲头挨着头,听到开门声,她泪眼模糊的抬起头来看了门口一眼,又趴下继续哭。

何兮心想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丫子啊,刚才只想着要抽她两巴掌解恨,没想到巴掌抽了,恨依旧是恨,半点没解开,反倒给自己惹火烧身,她怎么就忘了江南妈妈这个磨人的大婶了呢!

虽然江南的母亲是个美人,但何兮心里对她喜欢不起来,怎么看都觉得她像法海。

她把姜蓓得罪了,江南母亲大概更想拿钵子把自己收走,镇/压在雷峰塔下。

她一定觉得我是个蛇精,专门勾/引她儿子的蛇精,可我以前至少还不会攻击百姓,现在,我蛇精病发作了,于是我开始攻击她内定的儿媳妇,于是我成了她恨之入骨的妖怪。

可是,为什么我跟我婆婆的关系,需要靠小三来维持呢?我把小三打了我就不能和我婆婆和平共处了吗?其实这跟我打没打姜蓓没有关系。我就是不打姜蓓,我也是妖怪。

我就是跟姜蓓叫姑奶奶,我也是妖怪,也是配不上他们家江南的蛇精。

事到如今,何兮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江南捏了捏她的手,何兮把钱拿出来给他,江南走到姜蓓旁边说,“这是手术费还有预交的住院费,谢谢你帮忙照顾我妈,你可以回G市了,再晚一点,就没有长途巴士了。”

姜蓓没说话,倒是江南母亲,她说,“要不你跟姜蓓留下,要不你领着何兮走,就这么简单的事儿,你别想赶走她!”

“你放暑假的时候知道打工赚钱,你打工赚钱的钱你给我拿回来一分了吗?全都拿去帮何兮还债了是不是?何兮是你/妈呀还是我是你/妈?我为什么不给你生活费,你自己不是能赚吗,你能赚就自己花自己的,自己不能赚就花何兮的,她不是也能赚吗?”

“要不是我阑尾炎手术,我还见不着我这高材生儿子呢!我养这么大敢情是给别的小妖精养的!”

“你别不待见姜蓓,隔三岔五就来看我,给我买东买西,暑假带我和你爸去自驾游,去厦门,去三亚,坐飞机,我就让你给我端盆洗脚水都找不到人,你就知道围着何兮转。”

“你拿两千块钱就把姜蓓打发了,姜蓓照顾我和你爸花了岂止两千块钱,她跟你邀功过吗?跟你提过吗?”

“何兮给我洗两回衣服给我做两顿饭你就觉得她好的不行了,那是她没本事没出息,要有本事就像姜蓓一样给我买洗衣机带我吃海鲜,犯得着自己出苦力吗?”

整整一个病房的人,都沉默下来听着江南母亲来说这些话。

一个病房六张床,每张床上都有病人,每个病人都有家属,江南母亲的家属尤其多,

两个儿媳妇一个婆婆,这是多精彩的戏码,这要拍成家庭伦理剧收视率得多高,现在的人,最爱看的就是别人家的婆媳撕逼大战,原配对小三大战,她们三个人把大家都满足了,还是现场版,交的是电视剧费用,拿到的是话剧的票,还是VIP,都躺着看的。

江南说,“姜蓓,你看到因为你我们家变成什么样子了吗?你可以走了。”

江南母亲一把拉住姜蓓的手,这个动作很大,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她才刚刚动完手术,这样拉扯肯定会很疼。

果然,她皱眉倒吸一口冷气。

别说姜蓓不敢动了,江南和何兮吓的都不敢喘气了。

何兮说,“江婶婶,你好好休息,别跟江南动气,他心里很惦记你们,不然不会听说你病了这么着急的跑回来,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

“ 我不用你看,你最好别来。”

何兮没反驳,她不敢惹一个刚刚手术过的人,她就是活蹦乱跳她也不敢惹,所以她只是对江南那个沉默寡言从来不做主的父亲笑了笑,转身出了病房。

她都走到医院大门口,江南才急冲冲的大步跑过来追上她,“何兮!你去哪?”

“回村里等你。”何兮说,“不然在哪待着,你快回去吧,别气你/妈了,再影响伤口,不用担心我,我早都想到会听到这些话,不敢听就不会来了。”

江南拉着她的手不许她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嗯?”

“赚不到钱,不能为你承担一切,既没让父母满意,也没有能力在家人面前保护好你,何兮,你是不是觉得我糟糕透了,懦弱透了,没有男朋友该有的勇气为你挡风遮雨?”

何兮又想哭了,她明明是个很坚强的人,她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敢一个人半夜爬坟地的人,她的眼泪怎么就如此经不住悲伤的诱/惑呢?

这么好这么优秀的江南,为什么要在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小人物面前卑微到无法正视自己,本该是骄傲的男人,本该是被人崇拜仰望的男人,在她面前,总是怯怯的,小心翼翼的。

无论他为自己付出多少,他都在不停的责备他自己,责备他的无能,责备他的不够努力。

何兮握住他的手狠狠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眼底滚着泪花对他笑着说,“你是不是傻呀,干嘛这么嫌弃你自己!说什么不能在你家人面前保护我,我们都是大人了,不要跟父母闹别扭,一家人能在一起多不容易,他们愿意管你闹你也是爱你啊,你看我们家,连骂我嫌弃我的人都没有。”

她自我安慰的缩了缩肩,放松的垂下肩头,“你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我总不能因为爸妈说几句就翻脸不认他们,就要与他们为敌,他们是老人,又在村子里长大,没读过多少书不懂那些大道理,可是我们不是读过书嘛,就当是老人发牢骚,反正我们又不会因为爸妈反对而分开,那何必在意他们是如何反对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嘴上这样安慰着江南,心里却下起倾盆大雨。

她和江南,在做着多难的一件事,全世界的人都不希望他们在一起,所以现在,他们与全世界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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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擒我愿 55:客栈啊客栈

何兮一个人先回村子里,从镇医院走回去也不过是一个半小时,也有公交车,可以从镇医院门口坐到村子口的公交站,两块。

何兮是走路回去的,她实在没有事可做,早回去也不过是在村子里乱转,走了半个多小时,天色开始慢慢变暗,闷热的空气中忽然卷起一阵阵大风,吹的人很凉快。

大风过后,天空开始噼里啪啦的掉雨点,她跑到路边的小站台去避雨,等到公车来了之后,紧忙招手上车。

早知道就不走这大半段了,热的要死还被雨浇,车费也不减半。

所谓的公交车也是不知道营运多少年的车辆,破得叮当直响,通往村子的公路还算好,只有一小段没修完,还是黄泥路,何兮想着千万别耽误在黄泥路那,下车走又踩一脚泥,车费白花不说,还得给人推车。

可是,见过乌鸦嘴没见过乌鸦脑袋,她想什么来什么。汽车开到黄泥路那里就开始上下颠簸。

黄泥路一旦被大雨冲过,连续三五天都干不透,现在这个情况看来是前几天这里也下过大雨。

迎面开来一辆小货车,为了避让,破旧的小公交毫不意外的陷入大泥坑里,吭哧吭哧的加油也上不来。

司机在前面大喊,让大家帮忙推下车,车上的男人们就都扑通扑通的跳进泥里。

司机见何兮在那站着,就问,“你怎么不推车啊,不推车咱们怎么走啊,你就是不推车也得下去站着,别人还得推你呢。”

何兮也扑通的站进黄泥里。

黄泥踩在脚下打滑,她走路磕磕绊绊,前仰后合,好像喝醉了似的,他们去推车吧,她才不去推,推了一身泥巴还不如让大雨浇得干净走回去。

她想了想,又喝醉了似的跑回车旁,跟司机敲窗,“喂,退我车票!”

司机说,“两块钱你也跟我要!”

何兮说,“两块钱也是我辛苦赚的不是我马路上捡的,两块钱不值钱你还收我的!收我钱还把我赶下车!你看我小姑娘好欺负啊!”

两块钱怎么就不当钱看了,两块钱就能买两个肉包子外加一个大馒头,她凭什么白给别人。

司机要关车窗,她立马把手伸过去夹住,“你干嘛,你都养得起车你还想抵赖我一小姑娘的两块钱啊!”

司机被她磨的没办法,又着急踩油门让车从大坑里出来,随手抓起两个一块钱从车窗里扔出来。

一张纸币,一枚硬币。

纸币被她一把抓住,硬币掉进泥水里。

她瞪了一眼司机,弯腰在泥里摸钱,不远处突然想起一声鸣笛,把她吓的一屁股坐进泥里,她顶着细细的雨帘看过去,因为她在这里摸钱,挡住后面三辆气派的越野车。

就算我挡路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啊…

她自认倒霉的从泥里爬起来,终于摸到自己的一块钱,对着越野车的车头甩了一把大泥巴,踩着黄泥艰难的让路,脚下的路实在是滑,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眼看迈到路边,脚下猛一打滑,她顺着黄泥就滑了出去。

黄泥路的两旁是稻田,摔下去有一定的高度,何兮的尖叫声划破长空,以极度不美观的姿势顺着草坡滚到更大一坨泥里。

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自己就这样融入大地了。

大雨还在下,劈头盖脸的帮她冲刷着身上的黄泥,她被摔的七荤八素,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落地,愣愣的爬起来。

她借着大雨给自己洗了把脸,摸摸口袋里的小钱包还在就放心了,手机和钱都在这小包包里。

路边有人喊她,“小姐,你没事吧?”

何兮抹了一把眼睛,眯着眼缝看他,衬衫领带西裤,一看就是“我看起来没事吗?”

那人转身就走了,何兮想骂娘,心想还是算了,毕竟人家在高处,万一冲她撒尿怎么办。

不一会,对方有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卷尼龙绳,从上面扔给她,“下面太滑了,我拉你上来吧!”

何兮抓住尼龙绳,在草坡上摔两个狗啃泥,从下面爬上来,甩开绳子,开始甩身上的泥巴。

“不好意思小姐,吓到你了,你有没有受伤?”对方跟她一样淋着大雨,客气的对她说。

何兮瞅瞅他,说,“内伤!”

对方大概没有料到这小女孩脾气这么臭,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你是不是要去禹忘村?要是的话,我们用车载你过去吧,我们要去那边的农庄。”

何兮伸脖子看了看后面三辆气派的大越野,说,“我身上脏了…”

“没关系,车上有毛巾给你擦,到了农庄你可以去洗澡更换衣服都没问题,毕竟是我们把您吓到了。”

何兮撇撇嘴,这人真有礼貌,一看就是大老板身边的人。

她说,“那你别让我给你洗车啊…”

“不会的。”对方笑着保证,“快上车吧,被雨淋着不舒服。”

何兮随他上了最前头的丰田越野车,前座坐着一个同样穿着衬衫打着领带的斯文人,后座有一个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穿着白衬衣和包臀的小短裙,很干净干练的职业装。

何兮往下一坐,一股泥水顺着座椅蔓延过去,小姑娘马上用纸巾把两人之间堵住,又拿起前座助理递过来的新毛巾递给她,“快擦擦吧,把你弄的这么狼狈,真不好意思。”

何兮不自然的笑笑,没说什么。

果然是大公司的人,和开破公交的司机就是不一样。

何兮不好意思往里坐,就搭着一个边,小姑娘拿一条毛巾给她塔在身后,说,“你靠着嘛,这样坐着多累啊。”

何兮就慢腾腾的靠到后面。

旁边的小姑娘开始翻手里的合同,偶尔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算一些数据。

何兮问,“你们是来开发禹忘山的?”

“对呀!”小姑娘笑盈盈的说,“你们那边有个很大的农庄,本来是我老板的爸爸的朋友的,我们老板把那块买下来又扩大一些,准备建山庄度假酒店和温泉。”她说,“你是村里的住户?”

“啊…算是吧。”何兮回答。

小姑娘说,“到时候山庄酒店做起来,还要到你们村里招人,你们那里20岁左右的小女孩多吗?像你这么漂亮的。”

何兮笑笑,“小女孩挺多的,像我这么漂亮的就没有了,方圆五百里就出我这么一个美女。”

车里的人都跟着笑,说,“你是挺好看的。”

“那我还跟你们吹牛嘛…”

“那你来不来?”小姑娘又问,“你这么漂亮,我给你安排个领班,工作又不累,干净又舒服,吃住都在酒店,比在镇上工作都好。”

何兮摇摇头,“我早就不在这边工作了,我家人生病我回来探病的,再说我这么漂亮,工资得多高啊…”

小姑娘就在旁边抱着文件夹笑,“还真是,不过到时候你可以介绍你的小姐妹啊,以前的同学或者家里的亲戚来。”

“好。”

后座的空调吹的有些冷,何兮打了一个喷嚏,小姑娘帮她关闭一侧风口,说,“你一会回家赶快换衣服吧,虽然是夏天,也容易感冒。”

何兮吸了下鼻子,说,“你一说我就犯愁了,我家都不在这边,一会去我表姐家弄一弄,怪麻烦的。”

小姑娘偏头看她,大概想到她的为难可能是跟表姐关系不和谐,于是她说,“那你来农庄啊,农庄现在就有客栈,可以洗澡换衣服,有一次性衣服给你换洗,有洗衣机能烘干。”

何兮对她笑笑,“没事儿,不用麻烦。”

“没关系的,不收费,是因为我们才让你出意外的嘛!你去了可能我们更安心一些。”

何兮笑了两声,说,“你们不像开发商,更像搞慈善的。”

车子开过了黄泥路,走上一大段平坦的大陆,小姑娘对前面的司机说,“哎呦可颠簸死我了刚刚那段路,你们看着吧,咱们老板肯定得跟政aa府联系尽快把那段路铺好,让他每次来这地方颠簸,他肯定烦死了。”

“你们老板还亲自来啊?”

“是啊,他也想来这里看看。”

开上平坦大路车速就飙升起来,很快,他们就抵达农庄。

农庄跟村民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这里青山环抱面朝清河,是个顶漂亮的地方。

三辆车依次停在农庄门口,后面车里的人没下车,何兮这一拨人先下来,一进农庄的宽敞院子,就有几个人打着伞过来迎接,何兮觉得自己一定是史上最奇葩的宾客,裹着一身大泥巴就来了。

不过细想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反正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才摔到稻田里,没摔坏都算她命大。

农庄后面有一排客栈住房,叫着农庄很土气,其实看起来很有日式客栈的味道,那些古香古色的房檐和拉门,古朴又雅致。

带她进门的小姑娘把她带到一间客房,说,“你洗澡,我给你找衣服换,然后把你的衣服洗一洗烘干,很快的。”

何兮心想你要邀请我住一晚多好,反正我也没地方住。

要是晚上江南不回来,她岂不是要去表姐家?

或者是回自己家?就她们家那个小破房子,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外面下暴雨,房子基本就相当于露天了,这要下一晚上雨,她是回去当美人鱼吗?

女孩给她拿来临时的一次性睡衣,粉底小碎花,肥肥大大的短袖和裤衩,看起来很有喜感。

她拎着衣服进了浴室。

客栈外面,助理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罩在车门上方,黑色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像只战甲一般停在他面前,她拉开车门,将雨伞往前遮了遮,“靳总,小心脚下。”

靳轩礼貌的对助理笑笑,长腿从车上迈下,这人高退腿长就是高,从这等庞然大物上也能一步迈下来,小助理想,她自己下车,就是往下一蹦。

靳轩说,“你也小心点,别淋到雨。”

小助理笑了两声,感觉自己跟了这么好的一个老板,简直像捡来的福气。

看我们老板这挺拔的身姿,跟模特明星一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大长腿,这宽肩窄腰,这英俊端正的面孔,这温文尔雅的气质,这要能是我男朋友,下辈子让我投胎成一只猪也行啊!

可惜啊可惜,老板似乎喜欢的是刚刚那个摔成泥人的小姑娘。

小助理一路跟在靳轩旁边,举着高高的雨伞为他撑着,他顺手接过来,说,“我来吧,你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