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陈彦允再让你去给他夫人诊治。你要用心尽力。不如开一些药送过去吧,我听说产后需要调理。”

郭太医很惊讶。他抬起头想看看世子爷什么表情。但是世子爷正背对着他,他根本看不到。

他还以为…世子爷问陈三爷的事,只是因为政治呢。不过看起来世子爷哪里是关心陈阁老,分明是关心人家的夫人!还要送产后调理的药过去,他没有说法,怎么给人家夫人送药!

叶限可能也想到了:“…算了,你把药开给我,我自有办法。”

郭太医应喏,拱手退下了。

乳娘喂了奶,就把孩子抱过来了。

孩子吃了奶就要睡,躺在包被里睡得乖乖的。

顾锦朝怕他呛奶,又把他从床上抱起来,轻轻地摇着孩子给他拍背。

孩子果然打了个奶声奶气的嗝,小小软软的身子靠着母亲继续睡。

顾锦朝心里软软的,都舍不得把他放下来,就在屋子里来回地走着。

朱嬷嬷进来了。

朱嬷嬷是陈老夫人拨过来的,怕顾锦朝年纪小照顾不好孩子,陈老夫人就特地把朱嬷嬷拨给三房使唤,就算是孩子的奶妈了。这个位置相当的有前途,以后可能就是十三少爷房里的管事婆子,朱嬷嬷很谨慎。

看到顾锦朝抱着孩子摇晃,她连忙笑道:“夫人,这样是不行的…孩子若是一直这样摇晃,只怕没人摇的时候就会哭呢,娇惯不得的!”

顾锦朝才知道还有这回事,也不敢摇他了。抱在怀里走了一会儿,自己有些体力不支了,才放到了床上等着他睡。

陈三爷从陈老夫人那里回来了,进来内室看她和孩子。

顾锦朝正在看孩子睡觉,给他理了理包被。都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了。

陈三爷也盯着她好久,不由得失笑:“你昨晚就看了好久,难道还没有看够吗?”

顾锦朝叹了口气。她现在才体会到做了母亲的感觉,自己的孩子,巴不得一直看着他。

“就是看不够他…”她的声音懒洋洋的。

他朝她走过来坐在床沿,也看了看那睡觉的孩子。

脸那么的小,脸颊又胖嘟嘟的,小嘴粉嫩,让人看了怜爱的不得了。而且这是他和锦朝的孩子。

他伸手拦住她,顾锦朝却被他碰到胸脯,小小地痛吟了一声。

陈三爷皱了皱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不用哺乳,况且也没有什么奶水,但还是觉得不舒服,涨涨的疼。

顾锦朝别过脸,低声道:“你…你别碰那里就是了。”

她如玉的脸有一丝绯红。难得看到她害羞的样子。陈三爷看到自己的手放的位置,也反应过来,笑着凑近她耳边:“我倒是可以帮你揉一揉,礼尚往来。”

顾锦朝推开他缩进床里,她这两天都没有洗澡。生孩子的时候出了很多汗,她用热水绞帕子擦身的时候,还被孙妈妈念叨了好久。这坐月子的时候人娇气,又不能碰水又不能吹风的,连她都觉得自己不好闻了,也不想陈三爷闻到。还要一个月不洗头…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

陈三爷放开手,无奈地哄她道:“跟你说玩笑的。”他摊开掌心,给她瞧里面的东西:“这是我小时候用过的长命锁,娘刚找出来,说给孩子戴。”

陈三爷用过的长命锁?

顾锦朝拿起看,果然不像刚做好的金锁金光灿灿的,这把金锁显得光泽柔和,有点发灰。

顾锦朝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三爷,您说孩子的乳名就叫长锁,如何?”

陈三爷揉了揉她的发:“乳名自然是随你想了,长锁也好。等以后孩子的大名我来起。”

当然是他来起了!他还说过,以后要亲自教孩子读书呢。

顾锦朝暗想,有一个中过榜眼的父亲和老师,这孩子以后制艺肯定没有问题。

两人说着话,孩子却扭动了一下小脑袋,可能是觉得不舒服了,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顾锦朝要去抱着哄他,陈三爷却已经伸手去抱他了。

他长得很高大,顾锦朝在女子中也不算矮了,却只能到他的下巴。孩子还小小的,他抱着走来走去,还轻轻地哄着他。顾锦朝靠着迎枕,静静地看着陈三爷哄孩子,语调低沉却柔和。

小小的孩子和高大的他,显得非常安宁。

孩子哭了一会儿被哄住了,陈三爷叫了朱嬷嬷进来看,果然是小东西尿了。朱嬷嬷给他换好尿布重新包好,又放到了顾锦朝身边。小东西睫毛上噙着泪水,小脸通红,可怜极了。

顾锦朝就亲了亲他的脸颊,他身上一股奶香,脸软软的。

陈三爷跟她说:“我还要去外院一趟,你要多休息,少走动。要是哄不住孩子,就让朱嬷嬷进来哄他。这小东西哭起来就不罢休,你恐怕哄不住他…”

顾锦朝在带孩子上确实没有经验。不过勤能补拙,她就不相信把这小东西带不好。

上个晚上孩子都没跟她睡,陈三爷就是怕吵到她,都是让两个乳娘带着,一夜要被吵醒四、五次。孩子也奇怪,有的时候就算不是饿了或者尿了,也会哭起来。

顾锦朝有一次都醒过来了,听到东次间里孩子的哭声,恨不得起身去看看。他怎么哭得那么难受…

陈三爷走后,王氏和葛氏相继过来。陪她说话,看看孩子。

下午上完课业的陈玄越过来了。

他直奔顾锦朝床前来,安嬷嬷在后来拦都拦不住。不过他很快就在床前站定了,好奇地看着包被里的孩子:“婶娘,他怎么不睁眼睛?”

顾锦朝小声跟他说:“他在睡觉呢。你睡觉的时候,会睁着眼睛吗?”

陈玄越歪着脑袋认真地想,才说:“哦,我好像也是闭着的。”

他又问:“他会起来玩吗?我给他做了玩具呢!”

顾锦朝笑了笑:“要等他再长大些,才能起来玩。你还给他做了玩具吗?”

陈玄越骄傲地点点头,小心地捧出一只纸鹤。

“我跟着安嬷嬷学的。”他捏住纸鹤的头,迫不及待地展示给顾锦朝看,“你看,扯着它的尾巴,它就会飞了。”

他扯着纸鹤的尾巴,自己带着纸鹤跑着转了两圈:“飞啰,飞啰!”

顾锦朝笑着召他过来坐下,“婶娘看到了,真的会飞!”

陈玄越就笑起来,露出一对小小的虎牙。

ps:会飞的纸鹤,作者君幼稚的童年啊!

第三百零八章:洗三

两个孩子都喜欢新弟弟,等到洗三礼的那天,陈曦早早地过来给顾锦朝请安,送了弟弟一个小小的金脚镯,穿着两只赤金的小鱼。

孩子刚被乳娘抱过来,它躺在乳娘怀里不断地挣扎哭泣,小小的脸涨得通红。

顾锦朝听着心疼极了,让乳娘把孩子抱到她面前来。

“怎么总是哭…他今天可喝过奶了?”

长锁躺在她怀里,小手就揪住了她的衣襟,声音都要哭哑了。

乳娘邹氏还很年轻,长得肤白干净。回道:“奴婢刚生过头胎,给十三少爷哺乳是奴婢。刚醒来的时候天才亮,奴婢就喂过一次了。十三少爷总是哭,奴婢也觉得奇怪…”

顾锦朝拍着长锁的背,他哭了一会儿大概是累了,渐渐就在顾锦朝怀里睡着了。

陈曦看弟弟哭得这么厉害,吓都要吓到了。她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那睡着的小家伙,他只有她的手臂这么长,怎么能哭得这么大声!

顾锦朝却觉得这样不行,必须要找个大夫来看看。是不是孩子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的,才总是闹人。

不过今天是洗三礼,还得等今天过了再说。

朱嬷嬷进来把长锁抱到暖房换了襁褓。采芙则领着绣渠进来,给顾锦朝梳了头,换了件丁香色月白斓边的褙子。再过一会儿,各房的人就陆续地过来了。

葛氏来得最早,还带着沐休回家的十少爷陈玄玉。陈玄玉长得和陈六爷很像,知书达理,言谈举止都很有风范。和他的父亲完全是两种人。顾锦朝记得他比陈玄安两兄弟还要更早中进士,后来擢了庶吉士。在翰林院观政,仕途一直很顺利。

她不能起身迎客,都是孙妈妈帮着打点。请众人到中堂里坐着说话。

等陈老夫人携着常老夫人一起过来后,木樨堂更是热闹了,笑语喧嗔的。

吴家两位太太在内室和顾锦朝说话,逗弄刚醒过来的长锁。

长锁还太小,被逗弄都没有反应。扁了扁小嘴。闭上眼睛。靠着顾锦朝的胳膊就睡着了。

吴大太太就夸孩子:“他倒是个安静的,有陈三老爷的风范!”

顾锦朝拍着孩子的背,无奈地笑道:“你是没有听到它吵的时候。昨晚上也闹个不休。我一整宿担心他,觉都没有睡好。”

吴二太太就说:“这也是正常的。有的孩子小时候会闹,说是吃奶的时候没有好好吃,就会腹痛。等他满两三个月。就会好了。当初芹姐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是…”

顾锦朝认真地听她说。

长锁卧在她手臂里,睡得很乖巧。

丫头挑帘进来了:“三夫人。祖家的人过来了。”

吴家两位太太听说是顾家来人,想着毕竟是三夫人的外家,主动退去了中堂。不一会儿,绣渠就领着周氏、徐氏和叶氏进来。后面还跟着个走路慢吞吞的顾怜。

看到周氏母女也来了,采芙的脸色顿时就僵硬了。

顾锦朝倒是还笑了笑:“我身子不便,就不起身迎接你们了!”吩咐丫头端了杌子过来给四人坐。

徐静宜笑道:“自然是你的身体要紧!不必在意虚礼。”

她领头坐在顾锦朝床边。看顾锦朝怀里的小家伙睡觉。

“他长得真好!脸蛋胖嘟嘟的,胎发又浓密…”徐静宜看着不由生出几分艳羡。逗着小家伙的鼻子。又伸手把它抱到怀里,仔细端详。

周氏也一脸的僵硬,顾怜看着徐静宜抱孩子,却有些出神。

五夫人叶氏笑了笑:“我这到还是第一次来陈家看你。这不,给你带了些东西过来。”

她身后的丫头捧着东西上前,别的是一些常见的补品,倒也罢了。叶氏手里却提着一摞牛皮纸包着的东西,跟顾锦朝说:“这些是调养身子的药材,在你恶露排出的时候煎了汤药服用,很有好处。我特地从郭太医那里求来的,你可一定要试试!”

顾锦朝笑着谢过,让采芙接了过去。

她心里却有些腹诽,她和五夫人的关系一向很一般,怎么她还特地去给自己求药来?

顾怜被周氏捅了一下手,就有些不安。绞了绞汗巾,才笑道:“朝姐儿…上次的事我还要给你赔罪。那糕点是顾澜动了手脚,她现在人已经没了。我也不是有意的…”她小小地拍了自己的脸一下,“都怪我,差点把自己的外甥给害了!朝姐儿,你现在还怪我吗?”

顾怜有些希冀地看着她。

顾锦朝沉默地打量顾怜。她穿着一件簇新的织金青色对襟褙子,绾了高高的发髻,满头金嵌珠翠,看得出是用心打扮过。不过是大半年不见,她的两颊就有些削瘦了。哪里还有原来娇俏少女的样子。

顾德元被贬官为县令,她在姚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这个心高气傲的怜姐儿,恐怕也被磨灭了锐气。

现在在姚家,她不能依仗自己父亲的身份了。只有来讨好顾锦朝,用陈三夫人妹妹的身份说话。

顾锦朝心里很清楚,看着顾怜强挤出的笑容,她一言不发。

周氏见顾锦朝不说话,让丫头把自己拿来的东西搬上来。神态自若地和顾锦朝谈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顾锦朝自然也和她打着太极,等到了晌午,才让丫头领着她们去宴息处。

徐静宜留下来。

两个人现在才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徐静宜提到了冯氏的病:“…你祖母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老的厉害,有点中风了…我本来想带漪姐儿一起过来的,偏偏她现在要在家里绣嫁衣了。”

顾锦朝听着觉得很高兴,她估摸着顾漪也该出嫁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她问起顾怜的事。

“听说她抬了兰芝给姚文秀做通房,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记得前世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兰芝被发现有孕的。只不过前世这个时候,顾家还没有出事,顾怜还有个正四品佥都御史的父亲,她有底气在姚家闹腾。

徐静宜笑了笑:“这丫头命好啊,有孕后就被姚夫人抬了姨娘。怜姐儿气得不得了,却又不敢在姚夫人面前吭声。只能回到顾家向你二伯母诉苦,所以你二伯母才带她来你这儿…”

顾锦朝心里却想。对于顾怜来说。她父亲没有官职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只要顾怜会忍让,姚文秀是不会休了她的。

徐静宜又说起顾锦潇要成亲的事。原本早就定了太仆寺少卿的嫡女,就是因为顾德元被贬官。那头想要反悔。却不好直接提出解除婚约,就一直借口拖延,想等顾家主动提出来解除婚约。周氏多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主动提出来。就带着媒人上门说项,死皮赖脸地把亲事定在了六月初。

这时候朱嬷嬷过来了。

“夫人。收生姥姥过来了!奴婢过来抱小少爷过去中堂。”

也就是洗三礼要开始了。

顾锦朝让徐静宜过去观礼,她自己应酬了大半天,现在有些困了,正好能睡一觉。

中堂洗三礼的布置都摆好了。挑脐簪子、围盆布、缸炉小米儿、金银锞子。等到把长锁抱出来,还是陈老夫人亲自去抱他。收生姥姥笑眯眯地接过来解开长锁的襁褓,开始洗三礼。

这时候有丫头次第进来。拿着朱漆大方托盘,红绸上放着许多名贵的小孩玩意儿。

嵌龙眼大南海珠子的金项圈、整套刻丝面掐云纹襁褓、碧玺石串成的手珠…

顾怜看得眼睛都直了。拉着周氏的衣袖小声问:“这是谁送的,居然这么大手笔!”

周氏也不知道,就听到一个穿绛红色比甲的管事婆子唱礼,哪个是张居廉张阁老送来的,哪个又是郑国公府送来的,还有是定国公府送的…一大片吓死人的头衔。

不过是个洗三礼,竟然这么多人送东西过来!

顾怜心里更不是滋味,掐住母亲的手久久没有说话。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排场。

陈三爷正在外院招待来客。

张居廉下轿之后,他就在影壁等着了,一路迎进了宴息处。

张居廉年入五旬却一点不显老,眼睛细长明亮,长眉浓郁,不怒自威。他穿着一件很平常的仙鹤纹直裰,仿佛只是个寻常的老儒。跟陈彦允说:“你孩子的洗三礼,正好赶上今日沐休,我不妨来你这里一趟吃回酒,倒是不用太麻烦。一切随常就好。”

陈彦允也没想到张居廉会亲自来,笑着拱手:“老师放心,没有不好好招待的。”

既然张居廉过来了,别人他就不会去迎接了。让陈四爷帮着去招呼别的人,陈彦允就拿了茶具过来,亲自给老师泡茶,交谈一些朝堂上的事。

宴息处里别的人看到是陈三爷亲自接待,知道来人不凡。再看到这穿着平常的竟然是张居廉,个个都暗自吃惊,过来给张居廉拱手行礼。常海端着酒过来,笑着要敬张居廉一杯。

一时间倒是热闹非常。

这时候江严急匆匆地走进来了,看到众人都看向他,便挤出一个笑容。走到陈三爷身边低声道:“三爷…来了个客人!您最好亲自去看看。”

ps:感谢文字奴隶亲的和氏璧!

说一声,点点的打赏系统很奇怪,有的时候打赏会被顶下去,我就看不到了!如果打赏了和氏璧的亲我没有感谢到,望大家不要介意,不是有意的!

本文要进入收尾阶段了,应该还有十多万字。我马上去写第二更~~

第三百零九章:对手

陈三爷皱了皱眉。

究竟是谁来了?

他跟张居廉说了一声:“那我稍后就回来。”

陈三爷提步走出宴息处。

走到转角处,江严才在他身后低声道:“是长兴候世子叶限!”

陈三爷已经走出了屏门,果然看到叶限站在影壁,他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斓衫,披着玄色的披风。身姿清秀挺拔,肌肤如玉莹白,气度翩然。

“陈大人,你们家的影壁太俭朴了。”叶限也没有回头,端详着影壁上的花纹,认真地道,“我看要用琉璃瓦,填汉白玉石雕刻鲤鱼跃龙门才好。或者像荥阳侯府邸里一样,做个座山影壁才好看。”

陈彦允静静地看着他:“承谋世子爷关心,我回头和司房的人说一声吧。”

叶限才回过头,笑道:“我这无端打扰,不知道陈阁老是不是不欢迎…我只是来参加表侄女儿子的洗三礼的。”他让李先槐递了个笼子过来,上面罩着蓝色绒布。

“这是我送给我侄孙的洗三礼。我教了它好久才让它学会背《弟子规》,寻常的鹦鹉肯定背不了这么多东西。送给侄孙逗个乐,陈阁老可不要嫌弃,礼虽薄但情意重啊。”

他似笑非笑地道。

“怎么会呢。”陈彦允自然不会和叶限计较,也笑了笑,“既然是来参加洗三礼的,世子爷要不进去坐一坐?正好张阁老等众位大人也在此处,里头甚是热闹。”

江严听着两人对话,觉得额头冷汗直冒。

他主动去接了鸟笼子过来,退到陈三爷身后。

叶限挑了挑眉,陈彦允是想让他走吧。不然把张居廉这老东西抬出来做什么!

都是敌对势力,平日里看到话都不会说一句。何况张居廉虽然忌惮他,却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他也不会凑上去自讨没趣。相对于陈彦允对任何人都一样亲和,叶限和张居廉的关系就要僵硬得多。

不要他进去?那他还非要进去看看了。

反正还没有来过陈家,不知道顾锦朝生活的地方究竟如何。

“既然有这么多人在…”他顿了顿,“那我就进去看看吧!实在是陈阁老盛情难却啊。”

说完不等陈彦允说话,就径直往屏门里走去了。

李先槐愣在原地。抓了抓脑袋有点没理清楚。世子爷是不是有点死皮赖脸啊…人家陈阁老好像并不怎么欢迎他们啊。上次他不是还和陈阁老不欢而散吗?

李先槐简直搞不懂自己家世子爷了。

陈彦允是欲言又止,最后笑着摇头,跟在叶限身后进门。对叶限那种不安牌理出牌的人。他是没有招数了,跟着叶限的做法走吧,看他想干什么!

看到陈彦允带着叶限进来,宴息处里大小世家勋贵的表情也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