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听雪开》作者:谢楼南

文案

先放个[奉旨恶搞]的金匾在这里,我的恶搞是经过沧月JJ首肯的,所有走过路过的,如果不喜欢这种恶搞方式,请绕道。

首先,舒靖容同学把女主的地位让给老色狼小谢同学了,什么?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拖出去暴打了?但是,如果你想看恶搞的,不把这两位严肃的主人公弄走一个,你叫我怎么搞?总不能让我把萧忆情同学弄走写GL吧。

其次,鉴于小谢同学温吞与疯癫并存的性格,不会有太激烈的情节和结局出现…希望大家意会了…

第三,你完全可以认为这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人的YY。

除去舒同学,其他一切背景人物全盘来自沧月JJ的“听雪楼”系列,算是我这个冒牌门生送给沧月JJ的,嗯,新学期礼物^_^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主角:谢楼南,萧忆情,迦若 ┃ 配角: ┃ 其它:

第 1 章

晚上我睡的不好,梦乱的不成样子,老是有个酷似高三时班主任的肃穆声音在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年时在家吃的太多,肠胃一下子不能适应学校的清淡伙食,胃一抽一抽的。

辗转反侧半天,实在睡不着了,我拍拍冒金星的脑袋,爬起来准备下床觅食,天好像还没亮,屋子里一片绯红,怎么我们宿舍什么时候换红窗帘了吗?

撅着屁股在床边探了半天脚,也没找到梯子,难道这梯子都会瞬间转移大法,跑走了吗?明明就在这里的嘛。我勉强睁开眼睛,回头去看,正好看到一个双眼圆睁的陌生MM张着O型嘴,看着我。

我一慌,一脚踏空,摔了个四仰八叉,好在床不高,地上还铺了地毯,也不疼。

不对,我不是在宿舍吗?这里是什么地方:绯红的幛幔低垂,雕花古董床,红木条几,几上放了件秘色瓷花瓶,秘色瓷?故宫博物院?有没有搞错,这几天看央视的《故宫》看得头昏脑胀,看出幻觉来了?

扫视一圈后,我把视线重新锁定在那个一直看着我的MM身上,小MM也就十来岁的样子,一身青纱,梳着双髻,手里捧着托盘,可怜盘里那只青花瓷碗中的汤汁都快洒出来完了,我抬抬手,示意她注意手上的碗。

她如梦初醒般的端正托盘,依然有点惊魂未定,怯怯开了口:“靖姑娘,您醒了,这碗药是楼主吩咐送来,务必要您喝了的。”

“那不都快洒完了,喝什么?”我边摆手边继续打量这间房子,和所有瓦房建筑一样,房顶很高,陈设虽说简单,但风格很统一,作为主色调的绯红也很难得的没有泛滥到艳俗的地步,看来该是古代某位权贵大家的小姐闺房,怎么我猛地到了这么陌生的地方也不惊讶犯傻哭天抢地,难道是穿越文看多了,已经习惯了?

听到我这么说,小MM突然跪了下来,不住磕头:“靖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该死,靖姑娘恕罪。”

自打娘胎出来后第一次受人磕头大礼,我连忙蹦起来躲到一边,乖乖,这可是要折寿的,不知道那些封建遗老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喜欢看人给自己磕头,真是变态。

小MM看我不吭声,更是俯在地上不敢出声,单薄的肩膀却不住的颤抖,我只好干笑:“不要这样,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没有怪你,乖,快起来,快起来。”

我“呵呵”笑着,绕到她身边把她搀起来,小MM脸上挂着泪珠,也不敢擦,虽然被我拉着,仍然战战兢兢的低头站着,我好歹也算个五官完好的清纯MM,长得有那么可怕吗?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靖姑娘?楼主?绯红?

我想此刻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复杂,废话说了半天才发现,这个声音根本不是我的,我的声音怎么会这么低哑,这么冷然,嗯,这么好听,我觉得自己大着舌头:“小妹妹,我问你,这里是不是听雪楼?”

她总算抬起了头,有些诧异的瞟了我一眼,随即低下:“自然是了,靖姑娘怎会如此问?”

我丢开她跑到屋内的铜镜前,镜子里的女子清丽秀雅,眉目间有着说不出的冷艳犀利,哪里还是那个小鼻子小眼,扎在人堆里也找不到的谢楼南?

死了,我虽然无数次的幻想过能够进入小说的世界,成为主角,如果进入《天龙八部》就做木婉清,使出全身解数把可爱的段誉抢回来,如果进入《鹿鼎记》就变性做韦小宝,耍进滑头却对疯疯癫癫的建宁死心塌地,从一而终,如果进入《楚留香传奇》,就做苏李宋任意一个,天天和阿香腻在一起,如果进入《陆小凤》,就做司空摘星,和小凤比翻跟斗,可是我向马克思他老人家起誓,我绝对没有想过要进入《血薇》,那些个主角配角统统出力不讨好,男女主角还干脆死翘翘了。

我的命运之神啊,你对我难道就这么惨酷吗?好不容易给了个畅游武侠世界的机会,还分给我一个这么悲惨的角色,我鼻正耳大的,那点有英年早逝的面相了?早知如此,我不游武侠世界了好不好?让我去圆童年的梦想吧,让我去开舒克贝塔的五角飞碟吧,让我跟着彼得?潘天上飞飞吧,让我和小王子数星星吧,不要把我抛弃在一个这么险恶的江湖里,不要给我一具这么命背点背红颜祸水的躯壳,不要给我这样一个心意难测、性格乖戾的帅哥啊,我消受不起…

就在我扶着铜镜痛不欲生的时候,小MM鼓起勇气凑过来小声问:“靖姑娘…您没事吧?”

我连忙收起眼泪,对她摆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事,没事,我好得很,好得很,你还是出去吧,让我静静?”

小MM走了,我赶紧整理思路,就算我不愿承认,我也很不幸的穿越到《血薇》中了,先确定时间段,目前掌握的信息只有舒靖容似乎受伤了,可是我接收的这具身体除了胃里有些空以外,没有任何异常啊,那么舒靖容生病的情节在哪里呢?

这些琐事方面沧月JJ总是语焉不详,任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一点头绪,也许再了解了解情况就能知道了,暂时不去管它。

剩下的,我要用什么方案去处理周围的人际关系?除了和萧忆情的相处之外,沧月JJ也很少涉及舒靖容和他人的交往,似乎除了杀人就是放人。所以说对萧忆情的策略是主要的,想到马上就有机会见到听雪楼主本人了,我还是有些期待的,转念一想,如果萧忆情知道了我这个阿靖是假的,会不会当场一挥夕影刀,把我的脑袋“咔嚓”下来?

我摸摸脖子咽口吐沫,决定了惜命第一,暂时瞒着萧帅哥。

大方向敲定了,我拍拍屁股,从地毯上站起来,继续起床的初衷,觅东西吃去,想到初醒时以为还在可爱的宿舍,转眼间就发现来到了这荆棘满地的险恶江湖,还真有点怅然。

走到门口忽然忍不住来了句国骂,刚过的21岁生日都过的我凉透了心,如今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依照四月天的版本,舒靖容最起码有二十二、三了,凭空老了2岁,真想直接在门外的护栏上一头撞死算了,省得被萧忆情砍。

第 2 章

披头散发的跑出来找吃的,果然我天生对食物敏感,不大一会儿就找到了藏在偏院里的厨房,大倒很大,只不过院中支了几只小炉,药香袅袅的飘了一院,看来是拜萧忆情的肺结核所赐了。

填饱肚子,遛遛跶跶的回去,季节约摸是夏末秋初,院中早开的丹桂有隐隐的香气传来,时不时还能看到几丛仍开着的月季花。月季的花期最长,记得小时候,姥爷在老家的院子里种了三株月季,两株正红,一株艳红,最后竟然长得比人还高,只好把花枝搭在一边的葡萄架上,开的好的时候,简直像花墙…想这些干什么,我停下脚步敲敲脑袋,真是不争气,以往日思夜想的要过武侠瘾,现在机会好不容易来了,又开始想家,怪不得我妈老说我没出息。

平安回屋,一路上倒是碰到了不少往来的人,都凸出眼珠子来看我,仿佛见到了鬼,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重要人物,我没法分辨,只好每人给一个八颗牙齿的国际标准微笑。

刚回屋,先前那个小MM就又来了,先裣衽行礼:“楼主吩咐,说靖姑娘好些了,就到白楼走一趟。”

终于要见主要人物了,也顺便可以搞清楚这个到底在那个时期,吃饭散步的时候,我已经初步把时间分成了几段,为了方便辨识,我们可以把舒靖容进入听雪楼后的年份分别标示为听雪楼1年,听雪楼2年,听雪楼3年…没有了,听雪楼3年两个人死了。

那么,灭霹雳堂雷家的时候大概是听雪楼1年,平叛内部叛乱的时间大概在听雪楼1年到2年之间,出征拜月教大概在听雪楼2年到听雪楼3年间。搞清楚时间很重要,因为如果我还想在这个世界里逍遥一段时间,就得明白萧靖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到底达到了怎样的一个级别,也好拿出对策。

不过我还没有在屋子里发现石明烟,这个小煞星没来,就一切好说。

思考完毕,去看萧忆情可不能再胡搞,得穿戴整齐。我端端正正的坐到梳妆台前,小MM却没有一点动的意思,难道不是丫鬟伺候更衣梳妆的?转念一想,舒靖容江湖漂泊这么多年,自立能力估计很好,梳妆什么不用丫鬟动手的。

我犹豫了半天,闭着眼睛扎了个马尾辫,希望舒靖容平时不会喜欢梳复杂的发式,梳完回头偷偷的看那个小MM,见她脸上没有什么异色,才松了口气。想想舒靖容也不会是热衷发式翻新的人。

七手八脚的换上招牌绯衣,小MM躬身等我出去。可是我不知道白楼到底在什么地方啊,难道还像刚才一样横冲直撞?

我低头向小MM赔笑:“那个谁,谁,是…”

小MM单纯的接口:“仙儿。”

“仙儿啊,”我高兴得连连点头,仙儿,你还林仙儿呢:“你前面走,我今天想跟在后面看看桂花开了多少。”

小MM点头,终于忍不住道:“靖姑娘,你今天有些奇怪呢。”随即又自觉失言,捂住小嘴低头当先走了。

当然奇怪了,人都换了,我在她身后翻翻白眼。

萧帅哥的白楼傍水而建,只有两层,却回环曲折,暗中也知道藏了多少房间。

小MM把我领进一间依水的水榭,这房内的陈设也简单的很,连字画什么的装饰都没挂,红木方桌上堆满了卷宗,桌后一个白衣人正转头在看波光粼粼的湖面,听到有人进来,回过了头,掩嘴轻咳了几声,才开口:“来了,阿靖,风寒可好些了没有?”

原来是风寒…没有记录啊,我干笑着:“好了,完全好了,怎么会不好…”随即想到应该冷艳一点的,脸上的笑容一时间却收不回,只好尴尬的挂在那里。幸好萧忆情没有注意,而是低头摊开桌上的一幅画轴,向我招了招手,我连忙凑了过去。

从近处看,萧忆情的睫毛很长,好像蝶翼一样微微颤动,睫毛下的,应该就是他那双著名的妖异眼睛,刚才和他说话的时候,是背着光的,没有看清楚到底怎么个妖异的法,真是失败。总体来说,本人还是很帅的,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能让女孩子动心的类型,但是气质很干净,清爽后面透着些硬硬的东西,刚劲却并不让人讨厌。

怎么说呢,打个比方,有次去武昌火车站送朋友的时候,看到军人售票窗口前有个年轻的军官在排队,排队的人挺多,那个军官就把军帽端正的托在手上,排到的时候,他把军帽放在窗口的台子上,买完了票再重新捧起帽子,仍旧端正的托好,转身走了。整个过程中,不见他有丝毫急躁,脊背始终挺得直直的,从我站的地方看过去,大致能看出来是一个五官秀气的人。当时就觉得乱糟糟的火车站突然就安静下来了,如果不是碍着朋友在场,我非上去跟他搭讪不可。这件事被我唠叨了半年,最后寝室姐妹一至认定这是继我把杀杀的海报贴到墙上整夜对着念叨之后又一严重的花痴事件,标志着我的花痴级别又得到了质的提高,从迷恋动漫人物升华到了迷恋真人的高度。

萧忆情给我的第一感觉和那个军官很像,真是奇怪,月JJ不是说他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吗?怎么从脸上看不出来?还在迷惑的时候,一声轻咳打断了我的思路,萧帅哥抬头看着我:“大致就是如此了,阿靖以为如何?”

完了,刚才萧忆情好像在桌上那幅地图上指了些什么,大致是路线之类的,我光顾着跑神了,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

我假装沉思的摸着下巴:“这个…”

“如果觉得不错,把我适才说的重复一遍就可以了。”

重复?我偷偷瞥了他一眼,那双像是蒙着雾气一样的眼睛里不知道有些什么,千万不能被看透了,我咽了口吐沫,看了看桌上的地图,虽然古代地图用的好多标记和现代都不一样,但我好歹也是文科出身不是,凭着对山川河湖的印象在嵩山西北大致是洛阳的地方顺势向下一划:“从这里南下,取道武昌,再去滇南。”看到萧忆情微微颔首,赶快加了一句:“我觉得如此就好。”

萧忆情点头,居然难得的笑了笑:“那么拜月教此役,就交给阿靖了。”

“拜月教?”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点背也不是这样背法呀,怎么一开始就摊到这场最惨烈的战役,我不要啊。

第 3 章

“拜月教?”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点背也不是这样背法呀,怎么一开始就摊到这场最惨烈的战役,我不要啊。

喊完了这句话,我讪讪的去看萧忆情,我希望我看错了,那双眼睛里怎么忽然亮了一下,多了些凛冽的东西?

萧忆情的目光忽然移到我的袖上,皱了皱眉:“阿靖,怎么今天没有带血薇?”

死定了,这么重要的道具,我怎么会把它忘了?

见我不说话,萧忆情重新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大哥,你不知道你的眼神杀伤力很强吗?不要再看了,再看就死人了。

不管了,赌了,我向他展颜一笑:“我觉得来见楼主,不用带剑嘛。”我赌萧忆情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舒靖容这么灿烂的微笑,没听她这么嗲过,脑子里最起码要保持三秒钟空白状态——正好够我溜走。

笑眯眯的从水榭里退出来,正好看到门外候着一个英挺的青衣人,趁他弯腰向我行礼的时候,仔细打量,宽肩细腰,以资深花痴的眼光来看,也是很不错的。

这帅哥应该就是碧落了,我对这个江南公子的印象本来就不错,再说他穿衣服也有品位,不像萧忆情,个大男人,每天穿件白袍跑来跑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睡衣。想想我高中时期那个吃饭老是溅到衣服上的同桌就喜欢穿白衬衣,时间久了,我见到穿白衣服的男人就疑心他胸前有菜汤。

兴致盎然的欣赏完碧落帅哥,趁萧忆情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赶快走人。我走的高兴,倒是听到碧落在身后问仙儿:“你们靖姑娘的病重了吗?”

回到绯衣楼,赶快翻箱倒柜的找血薇,舒靖容放东西真是隐蔽,找的我满头大汗都没有发现一件疑似武器的东西。最后只好躺到床上先喘会儿气。

我刚躺下,就听到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在叫:“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吓得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掀开床单,床下空空荡荡,除了陈年老灰之外,什么都没。

“笨蛋,我在床上,枕头下面。”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敢骂天才少女谢姑娘是笨蛋,真真活得不耐烦了。我撸撸袖子,翻开枕头,真的就发现一把剑躺在那里,兀自在用有些太监的尖细声音叫着:“真是笨蛋,笨死了,我都叫了半天,跟聋子似的。”

嗨,这把烂剑,说话还真刻薄呢。我把它抓起来,抽出鞘瞪它:“娘娘腔,说谁呢?”

“不是你是谁?”出了鞘,血薇的声音大多了,立马开始叫板:“你是谁?我主人呢,把我主人还来。”

搞到底还是剑比人清楚多了,这家伙就能发现我是个冒牌的。

我一时语塞,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主人在哪里,我还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不过看到了你,我就不用趁着出征拜月教的机会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一个楚门世界了——如果他们能做到给一把剑配音,我就服了他们。”

“楚门世界?”血薇显然没有听到过这个新鲜名词,问,这剑的好奇心还挺强的。

“一个比喻,有一群变态把一个人关了进一个与世隔绝的拟真环境里,到处安摄像头看他会有什么反应,关他那个地方就被叫做楚门世界。”我不耐烦的解释。

“挺有意思的,为什么要把人关进假环境里,有什么用呢?”血薇兴致勃勃地接着问。

我瞥了它一眼:“一把剑,知道这么多干嘛。”

“你…藐视我?”血薇气结道,如果剑也能气结的话。

“藐视你又怎么样,要知道我现在才是你的主人,你要再啰嗦,我就找把小刀在你身上刻一只母鸡,你看我敢不敢。”

“母鸡…”血薇估计是气坏了,身上的绯红色光芒都开始抖动。

“再说一句试试?”我斜睨着它,我就不信连把剑都搞不定。

血薇果然乖乖的不吭声了,作为抗议,狠狠地把一道光反射到我脸上。

我没心情理它,顺手把它扔到床上,自己也蹲到床上:“真是郁闷,这里是楚门世界的假设被推翻了,那这里到底是哪里,难道真的是小说里的世界,不可能啊,作为一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看书识字的新闻系大二学生,我宁愿相信虫洞时光机器什么的,也不能相信什么进入到小说中。到底是哪里嘛,爱丽丝梦游仙境,马上就能醒了?”一边自言自语,掐了掐胳膊:“很疼,不是梦,早就料到了,到现在为止所有的感觉都很真实,吃到东西就是真的吃到了,摸到什么就是真的摸到什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难道我真的是舒靖容,只不是今天自我才真正觉醒了,白痴,我妈说我就算说梦话也不离吃,怎么可能,到底哪个才是梦,两边的感觉都很真实啊,难不成是因为武侠小说看得太多,我现在已经精神分裂了吗?所有的完全都是幻觉?还是…”

“今天六月十六。”好像听不下去了,血薇冷冷的说了一句。

“六月十六,什么意思?”我连忙追问。

这时它倒矜持了,一声也不吭。人家正让虚无感折磨的要死,我晃晃它:“好了,让你说话了,快说吧。”

“还说自己不笨,猜了半天都没猜到点子上…”我狠狠地瞪了它一眼,血薇识趣的转换话题:“今天六月十六,昨天不就是六月十五,全月的时候,信奉月神的拜月教一流的术法最为强劲。”

“你是想说听雪楼有意征服拜月教的消息传了出去,所以那边就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我的灵魂换进这个听雪楼的主要人物身体里,借助月亮的力量?”

血薇应声:“可能吧。”

“还月亮的力量,让阿姆斯特朗插了美国小旗的那个月亮?你还真能想啊,钝剑老兄。”还以为它能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结果全是胡扯,就算法术什么的在这个世界的设定内有,我的地球遵守的可是物理学三大定律,哪有这么扯淡的事。

“钝剑?你知道我在兵器榜上的排行…”血薇又开始发飙。

“得了吧,”我摆摆手:“我管你排第几,到了我手上,你也就削削苹果的份儿了,形状不对,还不太好用。”这样看起来,似乎不排除有人故意加害听雪楼首脑的可能,反正现在我这个冒牌舒靖容是不大可能再起什么作用了。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轻咳,是萧忆情的声音:“靖姑娘呢,在房中吗?”

给刚才的那句撒娇刺激的,追到这里来了,这位萧帅哥可不是随便一句威胁就搞得定的,怎么办?

我抓抓头发,听到仙儿的声音:“在是在,可一个人关在屋里,好似…在说胡话。”

有了,我胡乱拉过被子盖上,伪装睡觉,希望再逃过一劫。

第 4 章

有了,我胡乱拉过被子盖上,伪装睡觉,希望再逃过一劫。

衣物的窸窣声伴着阵阵压抑的轻咳从身后传来,萧忆情好像站的离床很近。大哥,人家女孩子在睡觉,不要这么暧昧好不好,而且肺结核会传染的,虽然舒靖容和你混了那么久都没有事,搞不好已经有了免疫力,但谢姑娘我怕死,这地方医疗条件又差,所以咱们还是少接触为妙…

正胡思乱想着,萧忆情终于开了口:“阿靖,叶姑娘她…”不要这么吞吞吐吐,我不明白什么叶姑娘花姑娘。

“罢了,你终究是不肯相信我,今天又…”噢,原来认为“舒靖容”的反常举动是因为那个什么叶姑娘,没有想象力的人真是…

说着萧忆情又开始咳嗽,咳了老半天也没停下来,哎,自己身体不好还不老老实实去歇着,跑来干什么,想招人心疼的?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此去滇南危险重重,不似往日,你自己要小心。”咳完了,萧忆情终于接着说了下去。这个就不用帅哥你担心了,我已经盘算好了,一出洛阳城就找个机会逃跑,让我去那满地巫师鬼怪的拜月教,下辈子吧,想的得意洋洋,拼命摒着的呼吸都粗了不少。

“阿靖,你醒着的罢,”萧忆情忽然问,幸好接着他就叹了口气,接道:“不管你醒着没有,这几句话希望你是听进了,如果身子还是不舒服,出发前这几天就歇着吧。”

说完了话,萧忆情又等了一会儿,看“阿靖”实在不说话,才走了出去。

那种仿佛有回音一样的咳嗽声渐渐远去,我才敢翻身坐了起来。

放在床头的血薇仍然在叫:“楼主,不要走啊,她不是我主人,我主人失踪了…”这家伙从萧忆情进来后就一直没命的在叫,幸亏萧忆情好像听不到它的声音,要不然我就露馅了。

我没好气的拍了它一巴掌:“再叫,再叫就在你身上刻个百鸡图。”

血薇大概已经习惯我的威胁,又觉得叫下去也是徒劳,冷哼了一声:“冒牌货,也不知道脸红。”就再也一声不吭了。

我气得乱挥拳头,最后也只好蹲在床沿上发愣。我知道乱冒充别人很不好,我也很想抓住萧忆情告诉他我是谢楼南,让他发酸也找准对象,我也知道应该马上把情况报告给萧忆情,这样也好让他快点去寻找真正的舒靖容。但是,找到真正的舒靖容的话,我不就要回去了?我还想在这个地方多逛一逛啊,好不容易能来幻想世界的。用自己的贪玩做理由,有点牵强了吗?

真是头疼,我抓抓头发,一头倒在被褥间,这种严肃的问题,还是丢给正在观察着我的读者大人去思考好了,我先来睡一觉,也许再次醒来,就会发现一切都又回去了,皆大欢喜。

睡前翻来覆去,总觉得萧忆情的话里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我漏掉了。

故事里的事果然没有那么简单,睡睡醒醒了不知道多少次,我还是在这个听雪楼的世界里。三天后出征拜月教的先锋部队集合完毕,要被我这个“靖姑娘”带领着出发了。

走出洛阳城的南门,看到眼前这片表情严肃的队伍,搞得我也紧张起来。大家背好干粮武器,各自结伙走就好了嘛,排这么整齐干什么,又不是军训阅兵。硬着头皮爬上队首的高大骏马,幸亏小时候在公园骑过小马,要不然还真应付不了眼前这事儿。

骑上了马,我试探的回头冲坐在软轿里送出城外的萧忆情点了点头——这样示意没错吧。

萧忆情也缓缓点了点头。我身后的队伍中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号,吓得我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听雪楼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平定南疆,马到成功。”怎么搞得跟日月神教一样,不过我喜欢这口号,多激情,最好当作行军口号,一路喊到云南去,才刺激。

震天的呼号声中队伍缓缓开动,逶迤前行。

才进入农历六月,洛阳城郊的秋庄稼长势都还正好,触目都是郁郁葱葱的深绿。走出了一段,我偷偷的回头,洛阳城青苔斑驳的城墙前,萧忆情的面目已经看不清了,他的身边,一字排开站着南楚和四位护法。这三天来我天天称病躲在屋里,也没再见萧忆情,想来这次江湖历险,应该不会再和他有什么接触,对不起了,萧帅哥,虽然你长的挺对我胃口的,但是我们不是一路人,所以拜拜了。

看着渐远的洛阳城墙,忽然想到《红拂夜奔》开头的那段话:“洛阳城是泥土筑成的。土是用远处运来的最纯净的黄土,放到笼屉里蒸软后,掺上小孩子屙的屎(这些孩子除了豆面什么都不吃,除了屙屎什么都不干,所以能够屙出最纯净的屎),放进模版筑成城墙。过上一百年,那城就会变成豆青色,可以历千年而不倒。过上一千年,那城墙就会呈古铜色,可以历万年而不倒。过上一万年,那城就会变成黑色,永远不倒。这都是陈年老屎的作用。”忍不住就在马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完了,把双手握拳,放到脸前:“FITING!”不去理会身边那些人活见了鬼般的表情,秋风沁人,正好让我构思一下逃跑计划。

第 5 章

在洛阳附近逃跑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我就是在登封土生土长的,虽说在这个世界里,207国道少洛高速什么的没有了,但是少室山太室山迎仙头都还在吧,不难迷失方向。只要乔装打扮一番,再加上我那口地道的不能再地道的河南话,保准任谁也猜不到这就是听雪楼的“靖姑娘”。

这群人浩浩荡荡再加上喊口号,走的居然也并不慢,晌午时分,就到了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