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城堡里有的那种东西啊,”恶灵萧忆情他妈想了想,拍拍脑门说:“哎呀,就是你们说的骨头,城堡都是用骨头盖的。”

感情圣湖里还有这么一座白骨城堡,上次跳下去捞萧忆情的时候时间紧,没顾得上潜深点仔细看,有点后悔。

那边舒靖容已经接着说:“不过我希望伯父伯母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跟忆情说了,害怕他不听。”

“什么?孩子尽管说。”恶灵萧忆情他妈赶紧问。恶灵萧逝水也嗯哈了一声:“别见外。”

“今天这场仗打下来,人还是死了不少,我想这些人也都是有父母有妻儿的,忆情手里的刀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我想让伯父伯母跟忆情说,让他把这些人都救活。”舒靖容说。

“不是什么大事。”恶灵萧逝水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情儿,听你媳妇的,把人都救活。”

萧忆情扫了一眼满地的死尸,脸上泛着苦笑说:“是。”我想他一定是第一次开始后悔怎么杀了这么多人。

“这回满意了?”恶灵萧忆情他妈笑呵呵的说:“我都说了,只要孩子们好,我们就什么都好了。”

舒靖容也笑。一边的弱水孤光和明镜老爷爷张叔叔都是修炼术法的,能看到恶灵,都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其余的听雪楼弟子有点懵懂,不过也不敢说什么。

恶灵大叔大妈又和舒靖容萧忆情拉了几句家常,最后想邀他们一起上山回圣湖。舒靖容说既然夕影刀解放着,那就还不如一路救人一路上峰,恶灵大叔大妈就说那他们还是先上峰,等着舒靖容和萧忆情救完人过去好了。

恶灵大叔大妈飘忽忽的走了。萧忆情忽然拍拍脑门,对那些听雪楼弟子说:“快传令下去,停战。”

那些人马上听命跑出去。

舒靖容在一边凉凉的说:“不停战也行,反正杀多少你救多少。”语气充满幸灾乐祸。

萧忆情苦笑着:“哎,你…”

夕影刀插嘴:“苯女人你懂什么,就像血薇一样,我救人的力量也是从主人的力量里借来的,一次救这么多人,主人非力竭而亡不可。”

“尸体存放妥当的话,三五天之内不会坏,那就今天救点,明天再救点,多分几次好了。”舒靖容轻松的说。

“解放一次就要接吻一次,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夕影刀哼了一声:“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人。”

“是吗?”舒靖容忽然低头直直的盯着夕影刀:“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夕影刀被她凛冽的眼神一下逼住,说不出话来。

哈哈,这死刀总是看不起我,这次吓住了吧,真是痛快。

舒靖容潇洒的撇下夕影刀,向掉落在地上的血薇走去。那烂剑正在那儿尖着嗓子嘀咕:“我说女人,我也觉得你太色急了,有点丢人啊…”舒靖容的手一接触到它,它忽然换了强调,结结巴巴的说:“主…主人…”舒靖容没让它说更多话,随手把它插到鞘里。

萧忆情盯着她的后背,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

舒靖容回头冲他笑笑:“别耽误时间了,从这里开始救起吧,一次能救多少就救多少,不要用力过度了。”说着抱胸挑挑眉毛:“我说萧忆情,你总盯着我看什么?总算看出来我是魅力无穷的无敌美少女了?”

萧忆情松开眉头笑了笑:“不是。”

“不是什么,是你不是总盯着我看啊,还是我不是魅力无穷的无敌美少女?”舒靖容随口反驳着,向我这个方向眨了眨眼。

我很想告诉她,就算是学我说话,学的好像也太过了点…我没有这么自恋吧,话说回来,我有这么自恋吧?

不过虽然说夕影刀靠的也是萧忆情的力量,得悠着点使唤,但是萧忆情那家伙也太猛了点,救人跟杀人差不多速度,不大一会儿就复活了这片空地上的死尸,顺带把山道上的横七竖八的尸体也收拾了不少,舒靖容催他还原了刀之后,他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那家伙挥刀救人的姿势,简直就像我最心爱的杀杀一样帅,他的形象在我心目中又高大不少。

停战后两方的人都聚集在了灵鹫峰,明河午觉睡过了头,一直到天黑透了才醒,根本就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迦若就像我交待的那样,和碧落红尘互相打着玩儿,据说萧忆情停战的命令传到那儿时,他和碧落百无聊赖之际,正在边打边探讨云南的女孩子皮肤好还是中原的女孩子皮肤好,有人看到当时红尘的脸色很不好看。

两方还活着的人都下山把阵亡的兄弟的尸体抬到山上等着萧忆情第二天复活,有很多拜月教的弟子听说萧忆情的刀不但能起死回生,还包治百病,就呼朋唤友,老大爷老奶奶大叔大婶哥哥弟弟小妹妹,排了好长的队等着萧忆情给治病。我觉得萧忆情如果能把握好这次机会,那么等他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给纯朴的云南父老乡亲们当活佛拜了,到时候听雪楼在云南开个分堂和拜月教分庭而治绝对不是难事,这一趟就真不算白来了。

舒靖容继续假装是我,等迦若上峰的时候,她忽然叫了一声:“青岚哥哥。”就冲上去抱住了他。

我心悸的看着萧忆情眼里猛地冒出来的杀气和明河瞪圆的眼珠子,悲哀的想舒靖容大概是要借着我的名义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感情了,她爽了黑锅却要我来背,真不公平。

迦若可能马上就明白舒靖容已经回去了,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冥儿,怎么了?”

舒靖容放开他抬起头:“什么冥儿,青岚哥哥真是,明明说过不是冥儿了,还是冥儿冥儿的叫个不停。”她说着拉起迦若的手走过去放在明河手里:“我已经跟萧忆情定了婚约,不能再跟你争青岚哥哥了,明河,你要好好的对他。”她轻轻的握住他们两个的手:“谁都不要死,谁都要好好的。”

明河眨眨她的大眼睛,脸颊上金色的月牙都像是笑出来了,跳起来抱住舒靖容:“木偶,你太好了。”

“那个,”萧忆情在一边清咳了一声,脸上有些红晕:“谁说我们有婚约了?”

舒靖容冷哼一声:“去问你爹娘。”

提到他爹娘,萧忆情脸上抽搐一下,再也不说话了。

正说着话,清辉走了过来,他的鬼降就坐在他肩头,两个一边走,一边还说着话。清辉看他的鬼降的眼神温柔的都能拧出水来,随便对明河叫了声教主,就又去和他的鬼降说话,两个家伙还真床头打架床位和了,害得我还被咬了一口,想想就郁闷。

人员既然到齐,架也不用打了,再加上明河心情好,马上就拉桌子在灵鹫峰上大摆宴席,我不知道新任教主继位的时候,灵鹫峰是什么盛况,反正这天月光下的灵鹫峰上全是攒动的人头,仓促间菜没准备好,但酒是现成的,酒坛子流水一样的送了上来。摆脱了厮杀的阴影,拜月教众和听雪楼的弟子拍着胸脯称兄道弟,吆吆喝喝的声音传出了很远。

坐在廊下看着喧闹的人群,萧忆情抚着酒杯突然说了句:“不知为何,这会儿我比那天还舒心。”

我还没明白他说的是哪天,舒靖容就举着酒杯说了句:“我也是。”

萧忆情猛地转过头来看她,眼里的光芒亮起来。

“你是说你一统江湖那天吧,追逐功业的时候,人心是浮的,现在是踏实的,当然是现在舒心点了。”舒靖容也不看他,随口说:“这是我不久前才明白过来的,记好了。”(一统江湖好像应该是在拜月教之战以后,但是既然这个听雪楼世界已经乱套了,就不要计较这么多鸟…)

萧忆情抚着酒杯转过头,重新去看喜气洋洋的人群,没有接她的话。

我狂汗,舒靖容不会想暴露自己是谁吧,这么明显了都,幸好往后舒靖容再没说什么,萧忆情也没别的表示。

吃晚饭喝饱酒,明河招待听雪楼的人在灵鹫峰住,分给舒靖容的还是原来那个房间。进了屋,没别人了,舒靖容看着我笑了笑,怎样?我扮的像吧。

太像了,差点都以假乱真了,我心想。

舒靖容笑了出来:其实我一直都在假扮你,当你在听雪楼的世界里我的身体里时,我也在那个世界你的身体里,我现在可以在两个世界里自由往来。

我看舒靖容的口唇也没动,我却听得到她的声音,看来我们两个是在搞心灵对话来着。我想了想:那就是说,你一边在这个身体里潜伏着,一边还在控制着我的身体?

舒靖容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受着这个世界的一切的同时,还能在那个世界里操控着你的身体,我都替你干了啊,周一到周五上课,周末和宿舍的人去逛街,你们的课程挺有意思,换季的时候我买了两套夏装。

换季时候买好贵,我们宿舍那几个女人怎么就没提醒她等打折了再买,我可不要回去就财政危机,我想着:这么说,就是你有办法让我回去了?

舒靖容笑:那是当然,青岚哥哥只发觉你是从那个世界里来的,猜到了你来的原因,猜到了我也在这个身体里,他却没发现,自从你来了之后,这个身体就成了连通两个世界的接点,你因为暴露在外,掌握着我的身体,所以不能自由来往,而我因为隐藏在内,就同时接触了两个世界。

暴露在外?我超郁闷:我在外面,你在里面,你把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却连你在不在都不知道,真不公平啊。

舒靖容又笑:好了,不说这么多了,你想跟大家告别吗?

告别?我开始的考虑。

你回去了之后,这个接点可能就要消失了,这两个世界就再也没有联系,舒靖容提醒我:我觉得你还是告别一下好。

终于要回去了,想起来跟谁分别都有点恋恋不舍,毕竟一个多月的相处,大家在一起都很愉快,我终于下定决心:嗯,我要跟大家告别。

舒靖容答应:好,你到外面来吧。

视野一点点地转过去,我抬臂看了看舒靖容的手,现在已经又是“我”的手了。

到“外面”来了,认真考虑一下都向谁道别。迦若?明河?碧落?红尘?孤光?弱水?清辉?他的鬼降?阿魂和小灵?…要见的人太多了,而且我这个人总是不习惯分别的场合,想说的话总是说不出来,让彼此都很尴尬。

想了想,最后抓起桌上的两瓶酒,去敲隔壁萧忆情的门。

萧忆情估计也没睡,衣冠很整齐,开门看到是我,笑了笑:“什么事?”

我晃晃手里的酒瓶:“走,房顶喝酒看星星去。”

他点点头,走出来合上门,说:“去哪里?”

“爬房顶还要捡地方,就这里吧。”我指了指头顶:“我爬不上去,你带我。”

“爬不上去?”他打量打量我:“说来奇怪,今晚我一直觉得你是她,是我看错了?”

“切,当然看错了,想她想疯了吧你。”我回答,舒靖容啊舒靖容,为了你的完美形象,这个黑锅我可是替你背了,不要忘了。

“或许。”萧忆情也不再说废话,拉着我的手臂就跃到了房顶上。

我把酒瓶递给他:“拿着。”然后就在斜着的瓦片上躺了下来。萧忆情拿着酒瓶坐在一边。

这个世界的夜空一点污染也没有,下弦月挂在空中,连其中的光斑都清晰可见,星光点缀在旁。整个天幕辽远深阔,却又像是触手可及。

我晃了晃手中的酒瓶:“你知道吗,萧忆情?我高中的时候,是住校的。那时候心情不好,郁闷了,就会跑到小卖部买一瓶啤酒,抓个人一起到宿舍楼顶楼。很大的一个平台,我们坐在地板上,互相对着吹酒瓶,有时候什么话都不说,有时候一起大骂校领导,从校长骂到政教主任,从班主任骂到任课老师,过瘾的很。喝着喝着抬头看到星星,觉得简直是漂亮的一塌糊涂,那时候就想,如果有一天找到喜欢的人了,管不管别人说我俗,一定要拉他到房顶上喝酒看星星。”我说着笑了笑:“萧忆情,我今天说喜欢你了吧,我说的时候是认真的。可是后来我想,我们生活的世界差的太多,脑子里想的事情也差的太多,我理解不了你,你也理解不了我,就算你长得帅,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所以我就想,既然舒靖容也在这个身体里,我们的精神互相影响,那么喜欢你的,其实还是她吧。”我把手伸到眼前,看着在指缝间闪闪发亮的星星:“舒靖容真的很喜欢你,但是她不会表达,也许她是想借着我的口说出来吧。”

那边沉默了很长时间,萧忆情沉静的开口:“那天你唱的那首歌,想再听一听。”

“好说。”我清了清嗓子,《life is like a boat》,低沉的旋律像是随时会断一样,慢慢的飘散开来,唱到最后一段时,我闭上了眼睛,荡起命运的小舟,虽然波浪一波一波地袭来,这次仍是美好而奇妙的旅行,每次都是美好而奇妙的旅行。

唱完了,我伸了个懒腰,灌了口酒,明河的酒真不错,绵厚甘醇,入口生津:“萧忆情,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他应了一声。

“你爹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帮派起个名字叫听雪楼?有什么意思?”

萧忆情又沉默了一阵,然后才说:“小时候爹曾经对我说过,当下雪的时候,雪落下来,遮蔽了那些多余的东西,这时候你会听到一些往常听不到的声音,想起一些往常想不起的事,他喜欢这样,所以就叫听雪楼。”

“原来是这样。”我晃晃脑袋,想不到萧逝水那么凶神恶煞绝对重度暴力倾向的一个人,也能对儿子说出这么有诗意的话,我感叹:“我也喜欢下雪,看着世界一点点变白,感觉很好。”

“能够的话,等到洛阳的冬天,一起看雪吧。”萧忆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嗯,一言为定。”我翻身坐起来:“星星也看过了,酒也喝过了,回去了。”

萧忆情点点头,站起来拉着我跳下去,我摆摆手正要转身走,他笑了笑说:“相处这么久,我只知道你姓谢,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抬起头,看着他,也笑了笑:“下次吧,下次见面就告诉你。”

萧忆情点了点头,笑笑,转身先回房间了。

我等他回去,转身跳出围栏,月华如霜,遍洒在院中的空地上。我站好,闭上眼睛:舒靖容,告别完了,可以走了。

真的可以了吗?舒靖容有些迟疑。

可以了。我回答,然后问:迦若说这两个世界里的人或物,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都有一个影子在,那么在我的那个世界,一定也有人,是萧忆情的影子,对不对?

对,舒靖容回答:那个人也会和你相识,和你共同生活。她顿了顿:如果你想知道我和他是否过的好,只用看你和那个人是否幸福就行了,我们的命运也是互相映照的。

我终于明白梦里那个面目模糊的人是谁了。我轻吹了声口哨:还是有分给我的帅哥嘛。

舒靖容笑了:是,一定有的。她问:可以走了吗?

嗯,我答应:对了,我还要告诉你,我一直很喜欢你,第一遍看《血薇》的时候,看到最后,觉得萧忆情死了倒没什么,就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女子。

舒靖容又笑了:谢谢你。

不客气,我舒了口气:不啰嗦了,走了。

好。舒靖容最后加了一句:对了,有时差,记得倒倒。

白光渐渐胀满了我的视野,接着胀满整个空间,等我双眼迷离的抬起头来时,我总算明白了舒靖容的意思,的确有时差。

我现在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武汉盛夏的正午阳光很灿烂的照在图书馆的白瓷地板砖上。

我拿出被我枕在脑袋下的那本书,翻得很烂的一本《血薇》。我抓起书用手指按住书脊,书页很快的从指肚滑过去,无声的合上。

我站起来把书丢到还书车里,快期末考试了,再不抓紧复习就死定了。

走出图书馆,站在正毒辣的太阳下,同班的boys迎面走了过来,牢不可破的学习二人组,两个人都笑着:“楼南,吃饭了没?”

“刚喝了酒,不想吃。”我不管他们惊诧的眼神,笑笑走下图书馆前的长台阶。

生活还是老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我知道有些什么一定在前面等着我,就像约定过的那样。

尾声:

日子晃晃悠悠的过,很快就到了大四寒假,考研成绩还没下来,过了年回学校还要写毕业论文,妈还老催着我多向几个用人单位递递简历,有点千头万绪。

这天睡到中午起床,我想出门随便逛逛散心,看到天气有些阴沉,就随手把刚买的那把新伞带上。是前几天在一家小店里无意看到的伞,整首的《锦瑟》花花的印在伞上,看上去有些滑稽,好像那种印着商品广告的赠送伞。在那个小店里把伞撑开,看到伞面上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当即就买下了这把不算太需要的伞。

带着伞在路上溜达,冬日的大街很萧条,三三两两下班的行人裹着大衣走来走去,空气渐渐冷起来,天气越来越阴沉,有点要下雪的意思。

我拐进路边一家小咖啡店,推开玻璃门进去,门口挂着的铃铛响了一下,温暖的气流扑面而来。

略显逼仄的小店,没有放音乐,老板趴在柜台上翻着杂志,唯一的一个客人坐在靠窗的桌子边。

那是看起来很干净清爽的一个人,也是大学刚毕业的样子,灰毛衣,短寸发,驼色大衣搭在一边的椅子上,正捧着一杯热咖啡转头看着门外清冷的大街。

我走过去轻声打了个招呼:“你好。”

他转过头来笑了笑:“你好。”

简单而温暖的笑容,一点意外和惊讶也没有,正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我笑笑,伸出手:“我叫谢楼南,很高兴认识。”

他也笑了,伸手握了握我的指尖:“很高兴认识,我叫萧焕(神啊,原谅俺吧,俺又把这个名字抬出来了…)。”

一直没有声响的老板从柜台后的抬起头,喃喃自语一样的说:“怪了,这么一会儿,就开始下雪了。”

从眼睛的余晖里,我看到窗外在这时正好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要一起努力幸福啊。”我轻声说了句。

“什么?”萧焕有些讶异。

“没什么,我说下雪了真好。”我把伞放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笑笑:“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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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常规尾声结束,如果哪位亲爱的觉得常规结尾太小资太没意思,以下为恶搞同人的恶搞结尾,真的是结尾,不是续集的开头:

不客气,我舒了口气:不啰嗦了,走了。

好。舒靖容最后加了一句:对了,有时差,记得倒倒。

白光渐渐胀满了我的视野,有个惊讶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冥儿你在干什么?”

迦若的手猛得抓住了不知道该说是我还是该说是舒靖容的胳膊,于是这道白光顿时铺天盖地的覆盖了整个灵鹫峰…

空间很逼仄,我把头努力从人堆里拔出来,我眼前的萧忆情正茫然的四下打量:“这是哪里?”

“是啊,怎么会这样?”声音很熟悉,我连忙回头,看到“我”,不,是舒靖容从人山里爬出来,面色茫然的问。

我低头看看,最大的惊喜,我已经是谢楼南了,不对,应该是我已经回到谢楼南的身体里了。

再四处看,这个空间很小,一米见方,四面都是墙,很明显的,这是个厕所。

“冥儿,这是怎么了?”迦若终于从人堆的最底层挤了出来,抓住舒靖容问。

“迦若。”明河一点不落后的钻过来,抓住迦若的袖子。

“孤光你不要摸我的胸,去死。”弱水在叫。 “好挤啊,我也没办法。”孤光兀自好整以暇。 “碧落,我们要不要从这里打出去?”红尘的声音。 “红尘,还是不要了吧,其实这样也不错。”碧落话音刚落,清辉就开始尖叫:“啊,这是谁在摸我的屁股。” “没关系,我帮你咬他。”居然连那只鬼降都跟来了… 我绝望的看着上上下下层层叠叠的挤满了一个小厕所的听雪楼世界的人物,大喝了一声:“都别吵了,听着,马上把门打开后,一个接一个偷偷溜出去,别人问起来是干什么的,就说是听雪楼社团正在cosplay的,明白了没有?” 猛地被吆喝,所有的人都愣愣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严肃的点头,现在需要验证的第一个很紧急的重要问题是:这里是男厕所,还是女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