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青晟放假,荣绒回了荣宅,发现荣建岳和洪暮的争吵时有发生,但是没那么频繁了。也许是怕影响到荣享的心情,就是偶尔发生争执也会尽量不把矛盾激化。离婚的事一直都那么搁置着,荣绒不知道荣享高考后,这个定时炸弹会不会突然引爆。

高考前两天,荣享还是半夜钻到她房里和她一起睡。不过老实多了,只是安静的抱着她。荣绒稍稍动静大了点他便双腿双手把她缠得死死的,埋在她颈窝里抱怨,“别乱动,再做点其他事,我明天就该没体力了。”

荣绒恨恨的翻白眼,是你自己思想不单纯还怨别人,难不成她连翻个身他都会有反应吗?感受到坚硬的物体抵在自己腰间,荣绒脸一热。心里忍不住骂道,还真的连翻身他都会有反应,他这个年纪,到底是有多饥渴?

荣享高考那两天倒是很平静,考完之后就完全变身了,没轻没重的折腾她。荣绒拗不过他,老是被他用各种各样的借口给制服了,最后都是全身酸软的沉沉睡过去。

过了几天,荣绒怎么都不肯放他进屋了。见他就跟见鬼似的躲,荣享郁闷死,怎么哄都不管用,又不能发脾气,只能一直憋着劲跟自己怄气。

荣绒逮着机会好好休息,好几天都是没白天没黑夜的补眠。睡得昏昏沉沉的,荣绒觉得口渴,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看,居然已经晚上12点多了。她找了件针织衫套在睡裙外面,趿拉着拖鞋去厨房找水喝。

路过书房的时候,里面有暗黄的灯光倾泻出来。荣绒好奇的瞥了眼里面,透过门缝,荣享和荣建岳坐在书桌前的沙发上对峙着。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似乎在谈什么不高兴的话题。荣绒懂得回避,踮起脚尖准备离开。

“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你妹妹?你们这样做简直是……乱/伦你懂不懂!”

荣建岳的声音很恼怒,音量不算小,荣绒本已提起的脚生生顿住。心怦怦跳着,忍不住就倚在墙边无力的听着。

荣享看着面前面色铁青的父亲,冷淡的点头,“知道,上次撞见你和宋海清的时候我就猜到她的身份。”

荣建岳的脸色一阵苍白,咬着牙厉声道,“那你还和她这样,她不知道就算了,你怎么可以纵容自己。你们这样,简直是天理不容。”

荣享好笑的勾起唇,最后揉了揉眉心,“什么叫天理不容,我们相爱关老天什么事。我们是伤害别人了还是背弃婚姻了?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你!”荣建岳瞠目结舌。他发现,自17岁那年,他似乎就完全该重新审视自己的这个儿子了。眼里流露出的根本不是这个年纪男孩该有的眼神。

“你一早你就打定主意要和她在一起,你居然那么早就在谋划这件事?”荣建岳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难怪那时候你撞破我和宋海清的事没有声张,而是以此要挟我收养她,又以此要挟宋海清离开,你一早就想好了她养女的身份?!”

荣享没说话,神色淡然的与他对视。荣建岳缓了缓劲,疑惑的看着他,“那你给宋海清那些钱是怎么来的?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给宋海清。她那样的女人,如果不是数额可观,她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守着荣绒的身世不曝光。”

荣享垂下眼,心里叹了口气,说到底,荣建岳在乎的还是钱吧?他靠进沙发里,眉眼间都有些烦躁,“你不用管我那些钱是怎么来的,总之与荣氏无关。还有,别拿荣绒的事威胁我!如果你还想要荣氏,不想离婚之后变成穷光蛋,就继续保守荣绒身世的秘密。那样,至少我妈会少恨你一点。”

荣享起身准备离开,到了门口又停滞了一秒,“我想,荣绒如果一直是你养女的身份,我们在一起也丢不到你的脸吧。这么两全其美的事,你又何乐而不为?”

荣建岳坐在沙发里,看着自己只有18岁的儿子,有种无比挫败的感觉。

荣享走出书房,疲惫的扒了扒头发,最后缓缓的转过身,一切总算都结束了。剩下的,只要攻克了她的心,他便得到了一切。

转身的瞬间,他却僵在原地满身寒意。荣绒倚在墙边,默默的看着他,最后对着他笑了笑,“你是不是,也应该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了 T T

关于爱情(三)

荣享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下的情形。

事实上,他挣扎过很久,到底要不要将一切和盘托出,他没有把握。荣绒的挣扎和彷徨他都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他不能再冒一点点失去她的危险。伪装成一切都不知道,安静的在她身后解决一切麻烦,为两个人的以后扫平障碍,最后再耐心等她接受自己。

这就是他重生后定下的所有计划。

荣绒走近他,缓缓的舒出一口气,无声的笑,“怎么了?干嘛那么紧张。”

荣享呆滞的看着她,昏黄的灯光下,她白净的脸上尽是柔和,一点动怒的迹象也没有。荣享不安的喉结上下滑动,哑了嗓音,“你,生气了?”

荣绒看着他紧张的脸,不禁莞尔,倾身慢慢伏在他肩上,在他耳边低声道,“怎么会,你做了那么多,我该谢谢你的。”

荣享身子一僵,随即紧紧回抱住她,疲惫的阖上眼,“别这样,你要是不高兴就告诉我,不喜欢我擅自做主的话我以后不会了。”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只想给你一个幸福的将来,没有任何烦恼。”

荣绒没有回答,慢慢拉开彼此的距离看着他,在她闪烁的眸光中,荣享除了自己不安的神色之外什么也觉察不出。荣绒牵着他回房间,虽然荣享已经和荣建岳摊牌,但是她还是不想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和他撕破脸。

*

回到自己的房间,荣绒坐在床上,双手撑在床垫上,耐心的看着他,“所以你那时候是故意支开我,让蒋陌带我出去逛街,然后自己回家和他们谈条件的?”

荣享皱了皱眉,坐在她身边,点了点头,“是。”

荣绒沉默了会,慢慢转过头,专注的看着他的眼睛,“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他们那天会发生那种事,似乎你早就预见了?”

荣享垂在床垫上的拳慢慢攥起,眼里滑过一丝挣扎,最后握住她的手,低头看她莹白的指节。她脸上的平静足以说明她此刻很冷静,也足以说明她早就洞悉了一切。他只是不曾想到,她会这么冷眼等待着他亲自拆穿自己卑劣的谎言。

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重生的身份。

重生后的她,果然变了太多,多到此刻他无从辨出她真正的情绪。究竟是喜是悲,究竟会不会,再接受他?

“其实,你心里有答案了。”荣享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何必还要试探我,绒绒,这一点也不像你。”

荣绒抽回手,抿着唇角,无声的和他对望。最后决然的移开视线,冷冷的开口,“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看着她故作冷漠的样子,荣享的心沉了沉,强硬的转过她的头对上自己。不管怎么逃避,事情似乎已经到了不能再狡辩的地步。与其让她胡思乱想,不如孤注一掷。

“绒绒,你还在怨我吗?哥……对不起你。”

他有些说不下去,想了无数种和她重逢的场景,也想了许多道破自己身份的台词,真的发生时,却无力到一句抱歉的话都说不出口。不顾她的挣扎,他把她抱在怀里,自言自语似的呢喃,“绒绒,我想你,想得受不了。”

荣绒枕着他的肩,慢慢红了眼,拳头没轻没重的砸在他背上,“笨蛋,你为什么不好好活着,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就让我在这个没有你的世界好好活着不好吗?”

荣享任由她发泄自己的郁结,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我再也不放心把你交给任何人。哪怕我也不够好,哪怕我曾经那么混蛋过,我也没办法放手。”

荣绒闭上眼,慢慢沉淀下此刻心里波动的情感,全身都无力的依附着他。她低垂的睫毛轻轻颤着,脸上都是痛苦又隐忍的表情,“我想离开你,我想试着不爱你。可是每次,我都没办法逃掉。我害怕,不敢再轻易爱你,可是你却偏偏做那么多的事让我陷进去。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妈已经死了,她再也伤害不到你们。这样的我,对你没了利用价值……”

荣享擦着她不断扑簌流出的泪珠,看着她依旧紧闭的双眼,心疼的俯身吻她的眼睛,“别哭……我做了这么多,你真的还不懂吗?过去的荣享已经死了,现在的我,还有现在的你,都不是前世的我们。试着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

荣绒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他依旧是温柔又认真的样子。荣绒看着他,低声重复着他刚才的话,“我们……都不是前世的我们……”

荣享点了点头,慢慢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拂过她濡湿的发丝别在耳后,“现在的我们,可以有更好的未来。你忘了,你是宋念绒,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他低头磨她的鼻尖,彼此微凉的肌肤相抚触。

他带着些笑意,慢慢弯起眼角看她,“我们可以结婚,可以生宝宝,可以一起一辈子。名正言顺!”

荣绒瞠大眼,还是茫然的盯着他的脸,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迷茫。荣享将她搂在臂弯,缓缓吻过她的鼻尖、脸颊,低声笑着,“真是个小傻瓜,你以为……爸真的会为了阻止我们放弃荣氏的产权?一个荣氏换你,实在太划算。”

荣绒嗓子有些干,抬手摸他的眉毛、鼻梁,最后慢慢皱起额头,“你……是怎么来的?”她不敢想象他是怎么随她而来,想到他已经死过一回,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悸。那种死亡瞬间经历的痛楚,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荣享握住她的手,笑笑的看着她,“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还能再在一起,什么都无关紧要。”

荣绒抱紧他,侧过头去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安心的闭上眼,“那时,疼么?”

荣享看着床头散发着橘色灯光的台灯,微微有些出神,最后摇头,“不疼。”

那个时候,他一点也不觉得疼,恍惚中似乎都能看到她微笑的脸。睁开眼,她不知道他那时一步步走近她时,心跳都快要停止了。看到她在海边沉默,听着她说“一天结束了,痛苦便也少了许多”的时候,他复杂又钝痛的心情,都是无法言喻的。

可是他很庆幸,能够再和她一起轮回,这是上天给予了莫大的恩赐。再来一次,他又怎么舍得她再受前世的苦。

荣绒觉得自己是恨他无法原谅他的,可是现在面对的是重生、带着前世记忆的人,她反而乱了方寸。这么安静的在他怀里,她的心情不像之前那么无波无澜了。在不知道他重生的时候,荣绒觉得他是可以离开她的,他还不曾爱她到了那么深刻的地步。

可是知道了他重生,知道了他为她而来,知道了他做的那么多事,她怯懦了。这是不是说明,她之前以为的他不够爱,都错了?

荣享看着她不断变化的神色,在她耳边仔细吻过她颈后的弧线,“绒绒,我爱你。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别不要我……”

荣绒的心在那一瞬变得有些松动,他这般软弱撒娇的姿态,她又怎么狠得下心肠。她一直都像纸老虎,总是一次次强迫自己去恨去漠视,可是常常杀敌三百自损三千。到头来自己还是心力憔悴、血肉模糊。

荣绒直起身,情绪似乎有了些动容,慢慢说道,“那好,我问你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不许骗我。”

荣享连忙点头,正襟危坐等着她提问。

“那次和小胖子打架是为什么?”

“因为他说看到宋——”荣享差点脱口而出宋海清三个字,之后又小心的看了眼荣绒的脸色,讪讪的说,“他说看到你妈妈和我爸从莫庭酒店出来,还说了很多诋毁你的话,我警告他不许到处乱说,我怕流言传开你会乱想……”

荣绒看着他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模样,心里憋着笑,最后一本正经的冷着脸,“那天让蒋陌带我去逛夜市,你就是准备找爸妈摊牌的?”

“我本来不记得8岁那年撞见他们是几号了,不过小胖一提醒,我似乎记起了是哪天。我不想你和我一起面对那种场面,才安排蒋陌带你出去逛夜市。特意放了佣人一天的假是害怕事情会传到我妈耳朵里,如果我妈知道了你的身世,我们想在一起就会难上加难。”

“那爸妈当时……怎么会答应的?”荣绒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明明只是8岁的孩子,虽然内心已经有了25岁男人该有的城府,但是荣建岳和宋海清应该没那么容易妥协才是。

荣享沉默了下,考虑了下措辞,要怎么说才不至于让荣绒对宋海清更失望,他揉了揉眉心,缓缓道,“爸当时看到突然出现的我,早就慌了。他害怕我妈知道会和他离婚,自然是什么都顺着我。我要求他送你妈离开N市,他马上就答应了。爸送走你妈之后我才私下和你妈妈联系的,至于你妈妈……你该想到了,只要有钱,一切都好商量。”

荣绒沉默了,即使猜到事情会是这样,亲自听到还是有些心酸。荣享做的,她不得不承认被感动了。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心里又酸又涩。宋海清所作的一切,她已经开始麻木,至少她临死前的那番悔悟让她多少有了点慰藉。

“我生日的时候,我妈打电话也是收了你的钱吧?”

荣享一愣,踌躇着不想承认,生怕荣绒一个受不住,又是心里受挫。荣绒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笨蛋,到现在,你以为我真的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打击都受不住了吗?我妈……我又怎么会不了解她。”

荣享伸手搭在她肩膀上,郑重的许诺,“绒绒,你放心,以后你每个生日哥都陪着你。阿姨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荣绒无语的看着他,“你还想身兼数职,演我妈的角色?”

“……”荣享又默默的垂下手,一副小白菜的可怜相。

“那,我妈最后录影带里说的话,是不是也是你花钱让她说的?”

荣享连忙摆手,着急的解释,“没、没,那是宋……她良心发现,跟我真没半毛钱关系。”

荣绒抿着唇,忍着笑意,大眼睛转了转,“你的钱都是哪来的?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荣享一听这话茬马上就露出一脸得瑟的样子,摇着尾巴道,“这呢,就是重生的好处了,我当然知道哪些股票会赚钱,什么时候该买进什么时候该卖出,我都清楚得很。”

荣绒想起之前总是常常看到他很晚还在书房,这么想来,他的确为两个人的将来做了很多事。荣绒有些无力,这样的局面是她始料不及的,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绷着还是原谅他?就这么原谅了,会不会助长了他的嚣张情绪?

荣享看着她时不时的打量自己,眼神更是不断变换暧昧不明的。荣享起身从身后抱着她,黏在她身后咬她耳朵,“绒绒,我困了,咱们睡觉吧?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荣绒转过身,扬起唇角笑了笑,“困了?好啊,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行,不过,得有个条件。”

荣享双眼发亮,炯炯的点头,“嗯,别说一个,一百个我都同意。”说着就猴急的伸手去搂她的腰。

荣绒抓住他的手,对着她笑颜如花,“其实很简单,嗯……”她眼里瞬间涌动着一湾水,媚得诱人。撩起裙摆跨坐在他身上,手指在他胸前轻轻滑过,“你知道的,我现在才17岁,还是未成年,所以——”

荣享被她蹭得难受,双手不老实的钻进她睡裙里,只差一点就攻陷了她粉嫩柔软的蓓蕾。荣绒忽然从他身上起来,严肃的点了点他胸口,一字一顿道,“所以,你以后不许逼我做那种事,也不许半夜钻进我被子里。更不许要求我帮你这样、那样。”她脸上泛着红晕,嘟着嘴警告他,“必须等我成年了,也必须征求我同意。你的,明白了没?”

“……”荣享愣愣的看着她,双手还僵在半空,那样的表情明显写着“我不想明白。”

荣绒保持着俯身和他对视的姿势,看他一脸怔愣,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

荣享顺势把她压在床上,一掀被子两人都裹了进去。荣绒僵着身子,小腹处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看着身上双眼发绿得人,瞪着眼,“喂,我刚才怎么说的?”

荣享俯身,隔着丝质睡裙就一口含住她胸前的凸起,坏笑着捏她的臀,“胡说,你明明是个内心24的大龄女青年了,憋着多不好,会欲求不满的。”

荣绒手忙脚乱的去制住他躁动的手,气息不稳,“刚才你还说现在的我不是前世的我了,这会怎么又变成24了。”

回答她的是身体某处隐晦激烈的快感,濡湿的舌尖慢慢往最深处探入。荣绒十指陷进他发丝,茫然的去推埋在双腿间的他,“跟你说正事呢,不、不正经。”

荣享眉眼弯弯的笑,支着下颚好整以暇的看她,“以后那么大的房子里就咱俩好像有点太寂寞,趁现在,咱得抓紧时间多增加家庭成员——”

关于爱情(四)

荣享被荣绒冷着脸给踢出了房间,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挠头。为什么被原谅了反而没之前的福利了?荣享怨念的对着门板抓狂。

暑假很漫长,荣享被荣绒以各种借口拒之两米开外。哄得她高兴了,让他亲亲摸摸,想再进一步的时候,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给他留个五指印。

荣享恨得牙痒痒,偏偏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荣绒就是喜欢看他那个愤懑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两个人之间这种小别扭小争执,每一样都昭示着这才是这个年纪少男少女间该有的青涩/爱情。荣绒很满足,前世错过的那些时光似乎都得到了弥补和抚慰。

他们间错过的那些恋爱时光,一点一滴都在这里得到了补偿。

荣享高考完,两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腻在一起的。吃饭、游戏、逛街、看电影,和每一对小情侣做着相同的事。荣享总是找很多事和荣绒一起做,比如一起去地铁站做义工,早晨给上班族派发卫报。

或者是一起找了家水族馆打工。

在细小的生活片段里,看着她展露的喜悦,他的心慢慢柔软满足起来。

原来,他们之间,除了情/事之外还有很多快乐可以一起分享。荣享此时隐约明白了荣绒拒绝的原因。原来这傻丫头,一直以为他沉迷的只有她年轻的身体而已。

荣享开始学着尊重她,她不喜欢的时候,他就安静的抱抱她,亲吻她的额角。

只是这么简单的相处也可以让他有种幸福得快要冒泡的感觉,这种在爱情里甜蜜蜜的快乐让他觉得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时间久了,连荣家的下人都看出了少爷和小姐之间的气场很奇妙。

*

荣建岳终究是没把两个人的事对洪暮说,但是看向荣绒的眼神越发复杂难辨了。常常在餐桌上阴晴不定的盯着她看,荣绒也不忌惮,知道他在介意什么,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荣绒越冷淡,荣享就越执着。荣建岳在一旁看得眼角直跳,双眼腥红就差喷发出小火焰将荣绒燃烧殆尽了。

荣建岳看着一副妻管严,小心伺候在那丫头左右的儿子,气得牙都快咬出血了。偏偏发作不得,只能阴沉着脸吃饭。

洪暮则是瞪着一双眼,目光闪烁的在两个孩子之间游移。

荣绒给荣享夹菜,荣享看了眼碗里多出来的绿色,斜着眼横过去。荣绒不卑不亢的睨了他一眼,“多吃蔬菜有好处,不许挑食。”

“……”荣享拿筷子拨了两下那根青菜,小心翼翼的扒到一边。荣绒马上就歪着身子靠过来嘀咕了一句,“要是我发现你偷偷把它藏起来,一周一次的约定就作废咯。”

荣享沉下脸,哀怨的看着身边的人。一周一次是荣绒最后妥协的结果,实在是看他装可怜装得她心软了。荣享被抓住要害,咬着牙,最后讨好道,“那我要是吃了,可不可以变成五天两次?”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荣绒看到洪暮已经往这边看了好几眼,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咧着嘴笑,“做梦,再啰嗦连一周一次也没得商量。”

“……悍妻!”荣享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闷不吭声的把那根青菜给吞了。

洪暮看着一脸菜色的儿子,再看了眼满眼笑意的绒绒,挑了挑眉不作声。洪暮观察了几天,终于忍不住逮着儿子逼问道,“臭小子,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绒绒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荣享嘴角暗抽了下,慢慢PIA开老妈拧着他耳朵的爪子,“胡说什么呢?”他是想对她做不好的事,可是每次还得使尽浑身解数哄得她开心了才勉为其难让他坏一坏呢。几次下来,简直比在健身房跑一个小时还累。

荣享兀自出着神,抓起一旁的水杯掩饰性的喝起来。

洪暮看他不断变化的神色,手指摩挲着下颚,不紧不慢的问,“那上次,你们说的一周一次什么?”

荣享险些把刚喝进去的水一口喷出来,沉着脸瞪始作俑者,“一周一次做义工!”

“义工?”洪暮狐疑的看着他飘忽的眼神,“什么性质的义工?”

“唔——”荣享挪到一边,目光从地毯移到天花板,“助人为乐的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