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暮咋舌,“你还有助人为乐的自觉?”

“当然。”荣享默默的想,让荣绒快乐也是助人为乐,她那时候应该是快乐的吧?

洪暮看自己儿子又在出神,索性也不遮遮掩掩的试探了,直接往沙发上一坐,摆出威严的架势,“荣享同学,你妈妈我有事问你,必须实话实说。”

“哦,问吧。”

“你是不是喜欢绒绒?你们……在谈恋爱?”

荣享看洪暮的样子,鄙夷的翘起唇角,“妈,甭装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绒绒,见天的在我面前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要再不抓紧行动,你还不得怀疑我智商了。”

洪暮慢慢笑出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臭小子,还好你不傻。你妈我暗示了你那么多次,每次看到男同学给绒绒写情书我就在一边急的哟,你说你好不容易近水楼台一次,再不下手,那得多吃亏。想不到你小子早就暗度陈仓了……”

荣享冷了脸,抓住洪暮话中最不重要的信息打断她,“你说,有男同学给绒绒写情书?”

“啊。”洪暮愣了愣,“你不知道吗?还不少呢,昨个儿我还见有个叫沈湛的给绒绒发短信呢。”

“……”荣享抿着唇生闷气。昨晚她手机响时,他只是装作不经意想瞟一眼,马上就被她哄到一边替她练级打怪去了,她自己倒是在那聊得挺高兴,笑得一脸灿烂的。

洪暮看儿子又开始出神,而且这次显然跟灵魂出窍似的,已经没有一点意识了。在他面前晃了半天的手指都没用。洪暮叹气道,“唉,怪不得说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笨蛋呢。看这架势,都快成智障儿了。”

*

荣绒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一脸阴沉的人坐在床上瞪着她,荣绒呆了呆,不知道这家伙又哪里不顺了。擦着头发去找吹风机,“怎么了,脸黑的跟卖墨汁的似的,谁又招你大少爷了。”

荣绒穿着短裙,弯着腰在衣柜最里层找许久都没用的吹风机。头发长长之后就这点不好,每次洗头都得吹干。荣绒个子高,17岁就长到170了,窝在衣柜里找东西就格外费劲。她半个身子都探到了衣柜里,最下层放置的都是些冬天的被褥枕头,她撑着半个身子在里面摸索。

荣享忽然走近她,长手一伸就从最上面拿出了吹风机。荣绒正准备接过来,手指还没碰到他就被一股大力给推进了衣柜里。身体跌进被褥间,荣绒脊背贴着衣柜壁橱,茫然的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干嘛,摔疼我了?”

荣享把吹风机往身后的床上一抛,慢慢俯身将她围在衣橱和自己之间,笑着靠近她,“绒绒,咱们玩个游戏吧?”

荣绒看着他暧昧的笑,不禁警铃大作,尤其自己现在的姿势着实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她结巴着,支支吾吾的问,“什、什么?”

荣享眯起眼,笑意加深,手指一点点滑过她白皙的小腿,然后倾身在她耳边低语,“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在易风家躲猫猫吗?”

荣绒脸一红,别扭的移开眼,“嗯——”

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一群小孩子在易家捉迷藏,当时她只有5岁,荣享6岁。躲的时候却是赶巧的两人一起躲进了易风房间的衣柜里,小小的身躯在里面空间很充裕。两个人很无聊,蒋陌笨笨的,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他们。易家宅子很大,一层一层找也得找老半天。

荣享从小就是个多动症似的,在一个空间呆久了,觉得异常乏味。看着身边昏昏欲睡的小丫头,透过壁橱缝隙撒进的光线,她周身都透着一股子奶香味。荣享凑近她,皱着鼻子嗅了嗅。小狗似的在她颈窝处蹭了蹭。

荣绒睁开眼,傻乎乎的看着他。

“你身上怎么会有股冰淇淋的味道?”荣享好奇的眨着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荣绒笨拙的抬起双臂闻了闻,“呃,没有呀。什么味道也没有。”

荣享露出个鄙视的眼神,趴过身围着她身子闻了个遍,“不对,就是有。是小人头雪糕的味。”

“……”荣绒心想,你是渴了吧?想吃雪糕了吧?脑子抽了吧?鼻子坏掉了吧?可是荣绒胆子小,迫于荣享的淫威什么也不敢说。

荣享盯着她看了一会,抬手把她身上的小外套给脱了,“为什么你身上有,我就没有呢。这味道挺好闻的,要是有这味就不用成天吃小人头了,光闻闻就饱了。”

“……”荣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剩下的小背心,扑扇着大眼睛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外套。

荣享又趴过来嗅了嗅,皱起眉,一脸严肃的说,“怎么还有啊,看样子不是在衣服上,绒绒你把衣服脱了,让哥看看到底是哪发出的味道。”

荣绒拽着小裤衩,忸怩着不肯脱,这是在别人家,又不是自己家。被易家的叔叔阿姨看到多难为情。荣享小蛮劲上来了,虎着脸警告她,“你要是不脱我就回家告诉阿姨,说你昨天和蒋陌去DQ吃冰淇淋吃的拉肚子的事。”

“……”荣绒身子一颤,撅起小嘴不高兴的把小背心给脱了。

荣享高兴的爬过去,在她脖子周围,到处都嗅了嗅,最后拧着两道小眉毛,苦着脸,“真奇怪,好像是你皮肤里面发出的。”

荣绒惊恐的抱住双臂,双眼红红的,“哥哥,绒绒以后再也不吃DQ了,你别让绒绒脱皮啊。”

荣享白了她一眼,好奇的摸了摸她光滑的脊背,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肩膀处的肌肤,“奇怪,舔起来也没有小人头的味道呀。为什么却能闻出来呢?”说着又在抓起她的小手,在她肉呼呼的胳膊上咬了好几口,“咬起来也没有——”

荣绒抱着小胳膊,眉毛一拧,终于疼得哇哇的哭起来,“哥哥坏,哥哥好吓人,哥哥要吃绒绒。”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哥哥要吃绒绒……嗯

关于爱情(五)

荣享宽厚的胸膛离得她极近,周身都散发着浓浓的雄性气息。思及美好又单纯的记忆,荣绒有些晃神。直到唇上有他温热的唇瓣辗转,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荣绒紧紧的贴着身后的衣橱,因为是摔下去的姿势,双腿毫无形象的分开。她有些窘迫,来不及遮掩就被他跻身在双腿间,一脸坏笑的盯着她。他贴着她的双颊,慢慢摩擦着她细腻的肌理,在她耳边低声说,“哥哥……现在就想吃绒绒……”

荣绒脸一阵发热,紧咬着唇。在她强烈要求下,荣享这段时间都很节制。再加上前几天她例假不方便,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听着他暧昧的调/情,身体深处不争气的涌动出热潮。

这时候的他已经长大,衣橱小小的空间已经无法容纳他们,也没办法任他像小时候那般胡作非为。荣绒尴尬的低头看了眼两个人亲昵的姿势,红着脸想抗拒,“哥——”

荣享的手掌在她腰间游移,掌心的热源刺激着她沐浴后薄凉的肌肤。那种鲜明的刺激带着无法言说的快感,荣绒有些失神,氤氲着眼双手紧紧扶在他肩上。

荣享弯起眼,闪烁着暗沉眸光,双手缓缓脱去她身上的背心。

“绒绒现在身上还是有小人头雪糕的味道,哥哥很喜欢……”荣享鼻尖蹭着她胸前的肌肤,握着她的腰肢在她身上慢慢嗅,低声调笑着。却也不曾有过分的举动,真的如小时候那个不懂事的小男孩一样透着股痴迷。

荣绒上身往后仰,胸前发育良好的曲线全都暴露无疑。荣享只是那么在她胸前轻轻抚蹭着,手指在她腰线滑过就让她禁不住全身颤栗起来。低沉的呼吸在耳边喷撒着热量,荣绒浑身都有种奇怪又期待的情愫叫嚣着,手指不受控制的用力深陷进他肩胛里,“哥……”

荣绒难耐的喘息着,眼神破碎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他是双腿跪立在壁橱外缘的,此刻正痞痞的笑着,慢慢挑起她短裙的腰带,“嗯?”

他绝对是故意的!荣绒看着他慢慢褪开自己的裙子,将她如鸡蛋一般剥得白净。却只是那么在她每一寸身体上抚摸亲吻,偶尔伴着轻噬啃咬,真的好像在品尝他中意的美味一样惬意。

荣绒被他弄得难受,咬着唇阻止呻/吟溢出唇间。

偏偏他就是止步不前,一边撩拨一边看她动情的样子。荣享笑意加深,将她双腿捞起挂在臂弯,开始进攻她每一个敏感带,嘴里还说着让人面红心跳的情话。荣绒终于受不了,勾住他主动吻上去,“哥,我好难受……”

荣享唇角弯了弯,任她毫无章法的在自己唇间胡乱探索。荣绒看他始终看戏似的,脸色一沉,甩手不干了。推拒着他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荣享闷声笑,抚了抚额头状似无奈的挡住她,将她完完全全困在衣橱里,“怎么生气了?不是玩游戏嘛?我记得步骤没错啊。”他一脸无辜的靠过去,在她颈窝处喷出痒痒的气息,“还是哥记错了,绒绒想玩别的?

荣绒红着脸,抿着唇不吭声,知道他在逗自己,就是不愿搭理他。荣享恶劣的凑过去,唇在她唇边潜潜擦过,“不是说一周一次,而且要绒绒你同意才行……”

荣享一脸自己很为难的样子,荣绒恨得牙痒痒,张口就咬过去,一口咬住他结实的肌肉。荣享闷哼一声,伸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整个往上提了提,找到她的唇就含住不放。荣绒被他吻得全身一软,手臂撑着身子动弹不得。

荣享重新将她的脚踝抓在手里,指腹摩挲着她细腻如凝脂的肌肤。衣柜太狭窄,偏偏他就是执着的不肯转移阵地,荣绒被挤在衣橱里,还好身下都是厚重的冬被。不然非要被他的蛮力给弄伤不可。

荣享好像憋着一股劲,没头没脑的来回换姿势。荣绒忍无可忍,攀着他的肩膀使出杀手锏。荣绒伏在他肩侧,声音软软腻腻的,不断的叫着他“哥哥”。荣享果然最吃她这一套,很快就加快冲刺,最后宣泄出来。

荣绒累得全身酸软,被他抱去冲澡、吹头发。等一切结束,荣享搂着她,在她额际闷着不说话。荣绒昏昏欲睡,快要睡着的时候被莫名其妙的摇醒。

“绒绒……”荣享神色古怪的喊她,叫醒人之后却又是什么也不说。荣绒掀开眼帘,疲惫得睁眼的力气都没有,重新闭目,声音敷衍的“嗯”了一声。

荣享的呼吸沉重,过了会又把快睡着的人给摇醒了。荣绒再好的脾气也爆发了,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有你这样的嘛,把人折腾得快散架了,完了还不许人睡。到底要怎么样啊?”

荣享愣愣的看着发飙的人,许久才低声说,“你是不是有外遇了?”最近对他爱搭不理,和姓沈那小子发短信发那么热乎,和他也没见她有那么多话说!

荣绒皱起眉,看了他几眼,随后一拉被子翻过身不理他。

荣享心一沉,看着她白皙的脊背,郁闷的想死。

荣绒听着身后没一点声音,沉默了许久,身后床垫忽然一轻。荣绒侧身,看到他轻手轻脚的往外走,荣绒倏地起身,抱着胳膊。冷眼一瞥,“偷偷摸摸,去哪呀?”

荣享讪讪的回过头,闷声道,“回去睡觉。”

荣绒看着闹别扭的人,忍了很久还是“扑哧”一声笑场了。荣享浓眉一拧,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咬着牙扑过来,“宋念绒,你故意的是不是?看我吃瘪你很爽是不是?”

荣绒求饶,被他在床上挠得到处滚,一头黑发散的到处流泻,“我知错了。谁让你那么别扭。”

他气闷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不吱声。荣绒爬过去,枕在他胸口,手臂搭在他小腹上,“傻瓜,沈湛给我发短信不过是在问我们宿舍的丁玫的事,他喜欢的不是我。”

荣享狐疑的低头看她,最后还是臭着脸不说话。荣绒起身跨坐在他腰间,趴下/身盯着他的眼睛,“所以,你刚才那么狠……是在吃醋咯?”

荣享“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别扭的要死。荣绒好心情的笑,手指点着他的胸口,“想不到你也会吃醋。”然后她捏着他的下巴,调戏良家妇女的口气,双眼含笑的啄了他一口,“不过,那小样挺可爱的。”

荣享眼眸一暗,翻身带着她滚了一圈,“调戏我,嗯?”

荣绒被他压的气喘吁吁,脸上还有刚才未退去的潮红,胸口急促起伏着。荣享看着身下的人,喉结滑动了下,不知不觉就开始抚摸她未着寸/缕的身体。

男女体力终究差距太大,荣绒没力气,懒洋洋的不想动。半推半就的被他又攻陷了,荣享沉迷其中,伏在她身上动情的吻她。荣绒哼哼着,双眼迷离。

荣享看着她这样,咬着牙在她耳边警告,“以后离那姓沈的小子远一点,就算他喜欢别人也不行。”

荣绒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荣享看她不耐烦的样儿,劲又上来了,碟起她的双腿奋力冲撞。荣绒刚合住的眼马上就睁开,紧攥着床单求饶,“好啦,你说怎样就怎样好吧?”

荣享勾起唇角笑,满意的亲了亲她的唇角,“这才乖。”然后他忍不住嘀咕,“那个沈湛真是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我以后不找你了——”

荣绒睁大眼,瞪着他,“你说什么呢?”

荣享一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低头吻住她,动作更加剧烈。开玩笑,这时候怎么可能还让她有想其他事的力气。

*

荣建岳还是会给荣绒脸色看,但是荣绒一点不在意。如果幸福还未降临的时候,她或许真的还会自怨自艾,沉浸在前世的痛苦中无法自拔。可是幸福就那么仓促的突然而至,真实又热烈,让她瞬间沉迷其中不愿抽身了。

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不想再去纠结前世的是是非非。既然他愿意抛弃处心积虑复仇成功得到的一切,愿意不顾一切的轮回一次。那么,她再矫情的活在那些悲恸里,是不是就太傻太无情了?

荣绒想,他那么用力的在赎罪,那么真挚的在爱,她也该勇敢、坦诚一些。

在这场爱情里,不管前世今生,她本就只会对他一人动情、动心。所以,不管荣建岳会怎么恨、怎么看,她一点也不在意。

前世的她之所以被所有人要挟利用,就是因为爱得太贪心。她想要的太多,无论是母爱还是父爱,有了亲情又在贪念爱情。

最后却因为这点贪念,把自己完全输得彻底。

今生,她试着无欲无求。清心寡欲不现实,但至少,她只盼着一份纯粹的爱情。其他的,所谓父亲,所谓亲情,都只是有着一点血肉骨亲在联系而已。荣建岳于她而言,不过只是个给了她生命的个体,其他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当荣建岳私底下约了她见面,荣绒欣然答应。她猜到了荣建岳的意图,如此毫无悬念的见面,她还是抱着些兴味。看着这个成就了自己生命的男人,她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平静无澜的看着他上演各种狗血又卑劣的戏码。

“如果你是真的在乎小享,就该为他的将来考虑。你还小,只是凭着一时刺激会完全毁了他的前途。”荣建岳很直接,直接到毫不拐弯抹角就直奔主题。

荣绒忽然记起,前世宋海清发现了她的验孕试纸,拿着鸡毛掸子边打边逼问她那个男人是谁。荣享忽然闯了进来,紧紧的把她护在身后,然后一字一顿的告诉宋海清,“孩子是我的!”

那时候,荣绒曾经天真的以为,她和荣享是可以有个将来有个幸福的。然而,荣建岳将他们打回了现实。荣建岳用和今天同样的方法,对着荣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告诉荣享,如果17岁的荣绒生孩子,不仅前途尽毁。还会背负怎样不堪的骂名,会在流言蜚语之下苟活一辈子。

荣建岳甚至不惜威胁荣享,如果不说服荣绒动手术打掉孩子,他会用强硬的手段,不管是打胎药或者是其他。这个孩子不可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会送走荣绒,让荣享永远找不到。

荣享当时18岁,只是个毫无心机的少年,完全不是叱咤商场的荣建岳的对手。

荣享选择妥协,牺牲一个也许不健全的孩子,来换荣绒的前途,换一辈子……还能再看到她的机会……

荣绒看着面前扮演慈父形象的男人,心里百感交集。同样是父亲,他口口声声为荣享考虑。在她和荣享之间,他选择荣享。可是在荣享和金钱之间,他又毫不犹豫的选了金钱。荣绒看不透他,这个世界上太多事都是她无法参透的。

亲情也不够纯粹,友情同样随时面临崩盘,爱情更是在金钱和物欲面前脆弱不堪。那她和荣享呢?前世他们敌不过情/欲、物欲、贪欲……今生他至少给了她一分毫无杂质的爱。

那他们又错在哪里?他们之间的爱情,远比很多人要高尚。他们没有对不起谁,更没有做错什么。爱上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好是自己在这世界上如此亲密,对自己如此真诚的人,这本该是件幸运的事。

为什么到了他们的口中都有上千种理由来阻止她?

荣绒端起面前的咖啡,慢慢抿了一口,最后才直视荣建岳略显烦躁的眼,“我不知道在你心目中,哥和我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但是,至少我知道一点,我爱他,比你爱他还要多。你都可以说你是为他好,我为什么不可以?爱是一种给予温暖的方式,不是带来伤害互相折磨的手段。”

荣绒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眼窗外橘色的夕阳,心情澄净,“你在乎的东西,既然都得到了,就别再执着其他。人之所以痛苦,之所以烦恼,全是因为那点贪念。你又想要荣氏,又想要哥,又想要阿姨。这世界上,怎会事事都如你意。”

荣建岳微怔,铁青着脸,“还轮不到你来教育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荣绒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离开荣享。前途这种东西,比起荣享,根本不值一提。在我们看来,金钱、物欲什么都不重要,威胁我们……”荣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着荣建岳道,“很抱歉,你找不到筹码——”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应该就正文完结了 嗯,暂定是这样

我先写着看吧 ^_^

尾声

荣绒从咖啡厅出来,站在马路边上看着漫天的霞光慢慢划破天际。她悠悠舒出口气,全身的细胞都松懈下来。此刻,她忽然很庆幸自己那时候的决定。付出了一世生命,却得到了一辈子的幸福。

原来,有时候幸福并不是不会降临。只是来得太慢,有时,需要你自己主动去寻找。

荣建岳坐在窗边,看着她步履轻快的离开自己视线,慢慢靠进椅背开始思考自己过去四十三年的人生。

他是从社会的最底层爬到了今天的地位,其中,有不堪、有忍耐。更多的还是狠戾果决、杀伐决断。他不是个好人,从来都不是。背叛婚姻,背叛兄弟情义……一切一切都正如荣绒所言,只源自一个“贪”字。

这些年的经历造就了他的薄情寡性,他一直觉得自己得到了一切。有个家事殷实、如花美貌的妻子,有个聪明睿智的儿子。每一样都顺风顺水、称心如意。

可是还是诸多不满意。有了妻子,他明知道她不爱他,但是却贪心的想要更多。得到了她的人,便开始觊觎她的心。

和儿子聚少离多,总是亲昵不起来。再加上儿子8岁那年撞破自己和宋海清的糗事,更是对他冷眼相待。

如今,洪暮决意离婚。儿子更是拿荣氏作为他和荣绒乱伦的交换条件。这一切每一样都是他计划之外、意料未及的。这就是他自作自受,做尽坏事得到的结果?

难道,他真的错了?即使得到了荣氏,他失去的终究是弥补不回。

*

洪暮和荣建岳在之后的第三个月离婚。

荣建岳很干脆的同意了,洪暮念及夫妻二十几年的情义,承诺将荣氏交给荣建岳。但是对于儿子,洪暮要求荣建岳不许耍任何手段,必须无条件尊重他自己的决定。

离婚的第二天荣绒便看到了荣享口中,洪暮爱上的那个人。竟然是洪暮离婚case的代表律师钟伟良。论外貌,荣建岳似乎还胜他几分,可是只是短暂的几个小时里,荣绒还是看出了他们的不一样。

钟伟良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洪暮。他话不多,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也许上班说的话太多,私下里便格外吝惜自己的言辞。但是对着洪暮浅浅弯起的眉眼,闪烁的眸光,无一例外都透着宠溺和疼惜。

他周身都散发着成熟男子该有的稳重。那个暖暖的午后,他和洪暮坐在阳台,初春的阳光笼罩着他们。两个人默契的坐在一起,偶尔低语几句,更多的则是各自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情互不干扰。

钟伟良看着书,浅灰色毛衣、无框眼镜,一副简单干净的居家男子打扮。洪暮穿着暗红长裙,坐在桌边慢慢品茗。一切无声却透着无尽的温馨。

荣绒从楼上下来,看着阳台这一幕,忽然就明白了洪暮选择钟伟良的原因。

一个女人,希冀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轰轰烈烈、大悲大喜的爱情故事。荣建岳太炽烈,更多的时候像团熊熊燃烧的火,和洪暮纠缠的二十几年里,几乎将洪暮所有力气都燃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