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像是梁秦给了她一个苹果,她却只给了他半个,那种不对等不公平的心虚让她时时刻刻想再还他半个苹果。

晚上坐在梁秦的车上林暮还是一脸恍惚地看着窗外,被梁秦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林暮猛地转身认真地看着梁秦镜片后漂亮的眸子,“你要不要吃苹果?”

看到梁秦一脸被囧到的表情林暮暗叹了一声,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梁秦这厮的表情生动丰富了许多这都是她的功劳,梁秦修长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我问你你家是哪个?”

梅江花苑的独栋别墅长得都差不多,梁秦偏过头问了林暮两遍她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林暮哦了一声伸手指着前面,“你一直往里走,最里面最里面的里面。”

林家的主宅隐没在暮色里的参天大树之间,走近之后才看到典雅的青砖白瓦带着浓浓的复古和书香气息,虽然不华丽却带着一种不同于浮华的气势,梁秦侧过脸看了旁边的林暮一眼她低着头手机屏幕的荧光映着她的侧脸,长睫毛浓密地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显得睫毛下的桃花眼有些深邃的味道,车厢内橘色的灯光里她的侧脸有些朦胧的精致,梁秦微微凑近了一些林暮刚好一抬头就撞上了梁秦的下巴,唔,林暮揉着自己繁复手上的额头捅了梁秦一拳,“你没事离我那么近干什么?”

“唔,突然发现你长得挺好看。”梁秦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揉林暮被撞得通红的额角,话音一落林暮整张脸都红了,低着头咬着嫣红的唇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林暮一向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她好看,虽然从小被夸无数次但是每次都很欢脱,这是她唯一遗传了林虞的地方了。

浅笑了一下梁秦伸手揽过林暮的肩膀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这样的姿势有些难受林暮干脆直接腿一翘就坐在了梁秦大腿上,搂着他脖子任由他一手按着她的头就吻了上去,她今天看片学会了好几种舌吻有待检验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啪”一道刺眼的车灯直直地打过来,强光下林暮不由自主地就伸手去挡眼睛

不远处,那是她爹的车!

靠,这次真是先斩后揍了!

19、急速升温.

灰溜溜地和梁秦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林暮低着头不敢看林景的表情,她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在家门口激吻被逮个正着啊!而走在前面的梁秦一副斯文优雅的模样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和林景礼貌地说着些什么,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淡定稳重啊,完全不像她这样惶恐不安。

坐在沙发上林暮如临大敌,连平日忙工作很少见到的陈嫣都回来了,她真是运气好到该去买彩票了。

“男朋友?”看林暮不说话,陈嫣试图找个话题,一脸惊讶目光在林暮和梁秦之间转了一遍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对啊,不说我都忘了,我们家暮暮也是个姑娘啊。”

也是个姑娘啊

陈嫣一句话一出,林暮眼前就一黑,不说都忘了她也是个姑娘,她是有多爷们啊,感觉到梁秦拼命隐忍的笑意林暮轻咳了一声,小声说了句是啊,然后她娘亲就用她那种医生惯有的悲天悯人的目光看了梁秦一眼说,“你还好吧?”

林暮要崩溃了,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脑袋被驴踢了的可怜孩子即将跳入火坑时的不忍,这眼神多熟悉啊,据林墨所说,他第一次和顾狸一起回来吃饭,她娘亲就这样看人家小姑娘的。

事实上,她和林墨很正常啊,不过是饭量大了点,力气大了点,对打架有那么一丁点兴趣。

“事实上,他现在很完整以后也很完整,然后,我们结婚了。”林暮清清嗓子简洁地交待了背景为了增加说服力林暮心一横豁出去了,“事实上,我怀孕了。”

话一出口她就想甩自己一个嘴巴子,然后呢,检查不出来她怎么办,不等林景怀疑的话出口,坐在她旁边的梁秦就微微一笑伸手把一张单子递过去,“叔叔,事实上我和小暮从四年前就恋爱了,这次是我妈妈急于看到儿媳妇所以我们有些仓促”

看看,这就是梁秦的行动力,她刚说怀孕他就能变出一张孕检报告

梁秦刚跟着林景上楼,陈嫣就迅速坐到林暮旁边一脸神秘,“小暮崽崽,这么快你居然就结婚了?你是怎么把人家骗到手的?”

林暮无力望天,她是个女人啊她真的是个女人啊,可是在林家谁都把她当男人啊,“我上了他。”什么叫天生彪悍难自弃,那就是她明明已经从良了,她明明是被算计的那个,但是她还得像个汉子一样一肩挑起。

“好样的,”陈嫣大力拍拍林暮的肩膀,“不像你哥那个怂包,我就觉得人家顾狸肯定不会和他在一起,今天下午我就撞见小狐狸和程彦一起逛街了。”

林暮无语凝噎,那是你亲儿子,你亲儿子失恋你怎么这么开心,有时候林暮深刻地觉得整个林家只有林景一个人是正常的,这个唯一正常的人在他们这一群不正常的人中间艰辛而痛苦地度着日,所以他才会宁愿一直呆在部队不回来。

可是,林景他不是她亲爹那也是她亲舅舅啊,现在下楼了拍着梁秦的肩膀一脸凝重地说“辛苦了”是要闹哪样,而梁秦和她爹深聊之后看她的眼神真的是让她鸡皮疙瘩四起,有些毛骨悚然。程果很早以前就说过林暮这辈子很有可能要孤家寡人,因为她把所有对她有意思的男人的眼神,归于一个词——恶心巴拉,而林暮同学对此的反应也只有一个——毛骨悚然。

偏偏林暮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自恋的还是天生自恋,总是很容易捕捉到别人的眼神,比如说现在看到梁秦不经意间的眼神,真诚的林暮同学只觉得她欠的好像不止半个苹果了。

看得出林景对梁秦相当满意,囧得林暮很想去问问他爹是不是得知她已经被接收了,恨不得敲锣打鼓所以不战而败了。在林暮去厨房捣乱的时候他们爷俩在在棋盘那里杀了几盘,林暮因为包得饺子堪比包子被陈嫣从厨房赶出来就百无聊赖地在一旁观战。

梁秦一手支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另一只修长的手指捻着白色棋子落子利落干脆,唇红齿白的样子看得林暮唇唇欲动不由自主地挪到梁秦身边看他下棋,完全被无视的林景抬眸看了林暮一眼悠悠地叹了一句,“这水泼得真干净啊。”

林暮囧了一下,“爸,你就这么把我送出去了?你不”你不矜持一下,我也是很有市场的好吧。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好不容易有人打得过你又肯要你,现在看病难看病贵,嫁个医生是个不错的选择。”林景接过林暮手里的茶杯,落下一子,说得林暮想翻个白眼,“我也是很有行情的,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班好多男生都追过我。”

“然后,一半被你打跑了,一半被你哥打哭了。”陈嫣笑着接口,把煎的金灿灿的煎饺摆上餐桌,六菜一汤做得清淡而卖相极佳,林暮和梁秦出入厨房端盘子的路上还挤眉弄眼,“你看到我家花园了吧,我妈把牡丹芍药都拔了,换成韭菜大葱了,她和你工作一样不过我妈是军医平时很忙没时间照顾她的葱”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梁秦微微扬起嘴角伸手抹去林暮偷吃之后粘在嘴角的芝士。

林暮摊摊手,“所以,我除了打架很好之外,还会种菜。”

“”梁秦手抖了一下,斟酌了一下字句,“你真贤惠,要不要把咱家的花园也拔光给你种南瓜?”

晚上梁秦以值班为由婉拒了陈嫣留下来的邀请,林暮看他一脸凝重跟着上了车自己低着头却有些郁闷,知道她结婚的消息之后林景什么都没说她却有些愧疚,一直以来她抗拒他给的所有安排,他说读军校她就报西大,他说要她毕业入伍她就立刻结婚。

她这样的女儿果然是不讨人喜欢的吧,连撒娇都不会的倔强,连眼泪都不会掉的坚强,滑下车窗林暮探头出去趴在车窗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搭在她脑袋上大力揉了揉,揉的方式就像她揉蓝胖的毛脑袋一样,原来被人揉揉头发的感觉也会这样窝心,怪不得每次她揉蓝胖时那货都眯着眼睛一脸幸福的样子用它那颗大脑袋蹭她的手

江边的风有些紧吹得林暮裹着大衣打了个寒战,两手搭在桥栏上把下巴支在手背上看漂亮的游艇从桥下驶过,腰间一紧林暮下意识地低头就看梁秦修长的手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白皙干净十指交缠带着一种令人安定的温暖,他这样从后面抱着她,低头下巴支在她头上微微的蹭,有些疼有些痒

“我爸跟你说什么了?”林暮不回头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是不是后悔了,我又野蛮又爷们儿,虽然长着一张女人的脸却有一颗彪悍如汉子的心。”

“我后悔了”梁秦声音浅浅地,一句话没说完就遭到了林暮一记肘击,“如果我知道,那时候我不会走。”

“那时候,什么时候?”林暮有些摸不着头脑。

“很多时候。”梁秦语焉不详,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换了一个话题,“你真的有脸盲症?”

“废话,爷什么时候说过谎。”林暮捋捋吹到嘴边的头发,她是个从不说谎的好孩子好吧,“等等,我有脸盲症,你怎么这么高兴?”

梁秦淡淡地应了一声,用专业角度解释了一下,“你可能是人脸识别障碍,诱因有生理的和心理的”顿了顿梁秦没头没脑地开口,“我很高兴,你真的有脸盲症。”一直以来他的无法释怀就简单地用这几个字解释了。

靠,林暮吹吹拳头,她想揍人有木有,摩拳擦掌的时候却听到梁秦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不想知道你爸跟我说什么?”许久没等到林暮的回答梁秦自顾自地继续,“爸说你很坚强很努力,自从回到林家就从来都没哭过”他的声音清浅带着一种夜风拂过的温和,林暮听得认真甚至没注意梁秦叫她爹叫得那么自然,却没想到梁秦话锋一转淡淡地说,“林暮,不是你不哭了,就不疼了。”

不是你不哭了,你就不疼了。

六岁那年,她抱着一大束康乃馨兴高采烈地推开家门,看到的不是林虞温柔的笑脸,而是她倒在一滩血中,那时候她也曾经哭得声嘶力竭,可是那样肆无忌惮的发泄终不过是一个孩子所能表达的最大伤痛,哭完之后她的人生还是沿着预定的轨迹延伸,那些事实她还是要接受,林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江边的空气,

“不是我哭了,就有人心疼了。”

多年以后,所有的誓言和承诺已经融入彼此的骨血,生活被时光和爱打磨得像水底的鹅卵石一般美满圆滑,她依然记得在江边他紧紧地从后面抱着她说“我”的时候声音清浅,语气坚定,就像十三岁那年她在日记本上写过的那句话——若能得一世温暖,谁愿意彪悍成爷们。

而此时此刻,林暮的情商还没有发展到那个程度,她只是微微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在如此温馨浪漫的时刻开口,“梁秦,”得到了一声回应之后,林暮再接再厉,“我想吐。”

一向云淡风轻淡定从容的梁医生只觉得一口气上来堵在胸口,郁结于心,一向以斯文优雅毒舌腹黑闻名的梁医生在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温情的委婉地告白的时候,这姑娘说——她想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天去天大吃饭,在窗口刷了好几次一卡通都无效看着大叔纠结的脸爷正要撤,然后旁边的男生弱弱地开口,“同学,你用的是你们南大的一卡通,砸场子也不是这样砸的啊”嘤嘤

20、一夜春光.

20、一夜春光

感觉到梁秦一瞬间的僵硬,林暮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长发眯着眼睛解释,“那个,我晚上吃得煎饺有点多,你这样搂着我搂得我太紧了,我有点想吐”

看梁秦脸色还是没什么改善林暮摊摊手努力解释,“真的,不是你抱我我恶心得想吐,也不是因为你说的肉麻的话让我想吐,我是真的想吐,我吃多了,你没事抱我抱那么紧,压迫到我的胃了,真的”

“你赢了。”梁秦松开搂着林暮腰的手转身就往停车的地方走,林暮吐吐舌头跑过去依葫芦画瓢地从背后紧紧地搂住梁秦的腰,他黑色风衣的质感很好林暮手指在梁秦身上蹭了蹭,无师自通地把头靠在梁秦背上也蹭了蹭。

梁秦的脚步顿了一下,她从背后抱着他的姿势生疏而僵硬却抱得很紧,那种感觉像是被需要被依靠的。就是在这样安静而微凉的夜晚,这样一个生疏而僵硬的拥抱却让一贯云淡风轻的梁秦在此刻感觉到了一种心脏深处微微塌陷的感觉,一直以来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像是坚固的城墙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缝隙很小,刚好容□后那个所谓坚强勇敢的小姑娘。

这场爱情,她算计他顺水推舟,迅速地翻身在这场感情里掌握了主动权,从头到尾他甚至不确定这是不是爱情,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算是怎样的开始,从头到尾他也不确定没心没肺的林暮的心思,他唯一确定的是,他渐渐地开始沉沦了。

大桥上车来车往,明亮的路灯下仿佛任何动作都无所遁形,林暮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看梁秦还是一言不发收紧了胳膊然后突然松手蹦了过去。

梁秦还在回味的时候林暮已经一跳蹦到他眼前细细地凑过来看他的脸,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然后林暮同学肯定地点点头语气里不乏得意洋洋,“你看,我这样抱着你抱得这么紧,你也很想吐,对吧?”

你、也、很、想、吐,对吧。

这就是这个温暖的拥抱所有的内涵。

梁秦倒吸一口凉气,镜片后墨色的瞳仁微微收缩了一下,顿时就觉得也许不是她情商太低,怪他情感太丰富了,打开车门林暮边系安全带边问,“难道你不想吐?”

梁秦手指搭上方向盘,脚下狠狠地踩了一下油门,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想。”

林暮肯定地点点头得出结论,“那是你吃得不够多。”

梁秦只觉得一口老血升腾了起来,堵在自己的胸口,“我想吐血,算吗?”

“那你右拐一下,前面有个医院。”

林暮一向秉持着气不死人不偿命的原则,又怎么会轻易放过,看梁秦精彩的脸色林暮别过脸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捂住嘴弯腰抱着膝盖笑得花枝乱颤,头被人狠狠一按,梁秦语气危险,“你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晚上梁秦坐在在书桌那里看文件的时候,林暮趴在床上脚丫一晃一晃地悠闲自在,对着屏幕杀红了眼,游戏下面的对话框她家程果焦急地提示——暮暮,你是个女人,你看看天涯上到处是女人发的——《男朋友沉迷于游戏不理我怎么办》,你是个女人你不能沉迷游戏啊,你不是孕检报告都上了,你快去啊,你不能把你家医生哥哥憋坏了。

林暮动动手指——滚,爷是怕把他榨干了。

程果——暮暮,话说你们谁在上?

林暮——废话,当然是爷。

程果——他不反抗?

林暮得意地扬扬下巴十指如飞——他打不过爷。

程果——话说我正在逛天涯,看到了一个帖子很有可能就是你和梁秦的未来。

林暮——十年来我们相亲相爱?

程果——屁,《十年前我们情深如许,十年后我们互殴在雨中》

靠,林暮握着鼠标的手一抖,互殴在雨中

被吵得心绪不宁,林暮趿拉着拖鞋从后面凑过去把下巴支在梁秦肩膀上看他手里厚厚的一本心理学,把头伸到他脸前挡住那本书林暮声音拖长,“我玩游戏不理你,你会不会欲*求*不*满?”

“没关系,”梁秦一把合上书按着林暮的后脑勺轻啄了一下她微微张着的红唇,语言犀利,“我更怕精*尽*人*亡。”听到答案林暮放心了喜滋滋地正要转身去继续刷怪,却被梁秦伸手一拉手腕就重心不稳坐到了他大腿上。

梁秦原本是跷着二郎腿坐在软皮椅子上的,她这样面对面跌坐到他大腿上尴尬地正好张着腿,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暖暖地在她耳边而梁秦一手压在她肩膀上,跷在上面的那条腿的膝盖有意无意地隔着布料摩擦林暮的花心,一手翻着手里那本大厚书看着专心致志对林暮小声的嘤咛而反抗置若罔闻,“小暮,人脸识别障碍的诱因通常有两种,你是哪一种?”

林暮咽了一口口水挪动了一下腿想从梁秦身上下来却无奈力不从心,不由自主地拖长声音,“心理,心理原因。”

“具体是什么呢?”他修长的手指细细地划过她的鼻尖一路划过她的唇,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带着一种无声的挑逗。

“忘,忘了。”林暮只觉得口干舌燥,那根手指一路下滑到她胸前轻轻触碰她的柔软,林暮的胸小而挺翘触感极佳,梁秦伸手捻了捻那颗淡粉色的小樱桃换来了林暮照着他肩膀狠狠的一口,“你丫说你怕精*尽*人*亡。”

“嗯”梁秦承认得快,手指沿着林暮弧度优美的背画着圈,对于寻找她的敏感点他得天独厚天赋极佳,如愿以偿地听到林暮渐渐浓重的呼吸,他附在她耳边咬咬她小巧的耳垂,“我更怕你欲*求*不*满。”

“屁,你才”他柔软的舌在她耳后厮磨,湿热的气体让她微微的痒林暮躲避不及被他抱在怀里,某斯文败类声音淡定,“专心点儿。”像是不满她出口成脏他直接吻上了她的唇,林暮唯一像小女生的地方就在于对草莓的偏执,外有草莓味的沐浴露,内有草莓味的漱口水,以至于一向洁癖的梁秦纠缠着她的舌尖都是淡淡的草莓香,味道还不错。

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林暮不依不饶地擦擦嘴角,“你才”却在看到梁秦修长指尖上的晶莹后偃旗息鼓,被梁秦压在床上林暮无辜地眨眨眼睛像哄小孩,“你那么洁癖,你难道不觉得这样会弄脏床单?”

“嗯”梁秦利落地解自己的家居服扣子,俯身啃啃林暮尖尖的下巴,沿着她颀长的脖子一路向下吮吸,“你难道没发现每一次你醒过来的时候睡的都是不同的床单?”

林暮眨眨眼睛,这千万头草泥马在脑海里狂奔而过的感觉真是难以言喻,却看到梁秦的目光正投向她的笔记本,林暮心里一紧扑过去想盖上却被梁秦一跃压在身下,他压在她身上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却听那个斯文败类用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漫不经心地读她的聊天内容。

“你怕把我榨干了?”他一边漫不经心地读手指却在她的花心处旋转,读到“榨干”两个字的时候手指突如其来狠狠地刺激了一下林暮的敏感点,“你多虑了。”

林暮身子一个战栗,酥麻的感觉带着一种难耐的欢愉四散开来让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我怕你把我榨干了。”然后她刚才说什么了?擦,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梁秦用那种风轻云淡的语气跟她说,“暮暮,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谁在上的问题。”

古人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的时候,林暮说古人云得好。

古人又云“玩火者必自焚”的时候,林暮说古人云得对。

古人又云“怕什么来什么”的时候,林暮说古人云你妹!

“嗯”梁秦懒懒地答了一声,一手抬起了林暮的腿一个翻滚他们的位置就替换了一下,林暮趴在梁秦的胸口莫名地紧张却听他慵懒的语调,“如你所愿,你在上。”

“我我在下。”林暮欲哭无泪,擦,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后果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梁秦挑挑眉说,我们接下来讨论一下“我打不过你”的问题。

梁秦微微一笑,“晚了。”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着自己的衬衣扣子,林暮一手拍在自己脑门上,杀了她吧!

这货是真的斯文优雅,比如说他收放自如,比如说他做*爱从不如狼似虎,反而是先罪恶地挑起她的火之后自己慢条斯理地解领带解扣子,在她晕晕乎乎眼神迷离散漫的时候才长驱直入,所谓嫁个医生绝对性*福的这种说法林暮是亲身体会了,梁医生绝对是身体力行了作为医生对人身体的熟知程度,每一次深入都轻而易举地准确折磨着她最敏感的那一点。

他的手指旋转着刺激着她红嫩的樱桃,纠缠的舌堵住了林暮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在林暮好不容易喘息的时候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一手分开了林暮的两条腿

早上林暮起床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看到桌子上一堆蛋挞林暮就有一种拼命摇梁秦的冲动,看来她必须给他展示一下她逆天的厨艺了,披着床单单腿蹦到大一闺女前面一推她的黑色大衣不在,林暮扁扁嘴,伸手拽了一件卡其色的大衣和白色高领毛衣裙,伸手撑开白毛衣正要往头上套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拽了一下。

林暮一回头就看到梁秦神清气爽地靠在衣柜那里,一手托着一个银盘看着她,“我煎了一个蛋,你要不要?”

林暮微微一笑本来想优雅地走过去被脚下的床单一绊差点栽倒,很配合地接过盘子轻佻地开口,“就小公子的皮相,你给本宫毒药本宫都甘之如饴。”

看到手里的煎蛋林暮无声地膜拜了一下,这就是你丫不会做饭?连煎的蛋都是标准的正圆形比用圆规画得都圆。

搭顺风车去西大的一路上林暮都因为那个煎蛋心情极好,那天早上她问她要早餐他说不会,但是今天就煎蛋了,林暮再彪悍也是个女生,细枝末节的感动远比挥金如土的浪漫来的珍贵。

梁秦只有周一和周五在西大有课,其余的时间都是去一中心,把林暮送到校门口梁秦就开车走了,开着车手机却响了起来,耳机里研究所的美女所长有些歉疚的语气跟梁秦商量师太生病后她的课夏柒带了一节,问梁秦能不能也带一节。梁秦干脆地直接答应了,一般研究所的博导硕导都不愿意带本科生的课,不过既然师太带的是林暮那班他也甘之如饴了。

一段感情,既然他已经沉沦了,又怎么会放纵林暮继续没心没肺?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你们都不理爷了,上章嫩嫩的肉来勾搭下客官们~

21、命犯人渣..

21、命犯人渣

顾泽晨跑回来远远就看到林暮从一辆劳斯莱斯中钻出来,“啪”地关上车门踩着高跟马丁靴目不斜视地往商院走,深灰色仿牛仔打底裤显得两条长腿修长笔直,她站在原地低头划拉着手里的手机屏幕远远看过去气场强大。

“学姐”顾泽这声学姐叫得毫无底气,毕竟他总是害她出各种状况,再厚脸皮他也会心虚,林暮摇摇戴着手套的手算是打招呼大大方方地叫了声“顾泽。”

她准确说出他名字的一瞬间顾泽低头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掩饰自己的尴尬,“学姐,我们什么时候再调研?我认识一个财经杂志的副主编,我们找她可以拿到很多业内数据。”

“真的吗?”林暮两眼放光,一巴掌拍到顾泽肩膀上,“小学弟,你太给力了,那你找她约时间吧,我随意。”说着话就看到程果开车过来在他们那里停了一下滑下车窗勾勾手指,“小暮,友情提示下,你该去实习了。”

如果不是程果提醒,林暮又把自己的实习忘到一边了,告别了顾泽从西大出发的时候刚好碰上安奈开着她那辆招摇的香槟色奥迪经过。

安大美女不赶时间所以林暮刚好搭顺风车到倾慕楼下,林暮背着帆布包正要上楼就被安奈招招手叫了回来,安大美女一把扯下来林暮的帆布包,从车后座拿出一个崭新的挎包,哗啦一声就把林暮帆布包里的东西倒了进去拍拍她肩膀说了句“争气”。

林暮低头看着那个驴牌的包耸耸肩,多年的友情不需要她多说林暮也明白她的意思。安奈一向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女孩子,带着绝对的掌控欲,这种爱情至上并非她把爱情当一切,而是对爱情的态度一向是不容忍任何瑕疵,所以自始至终安奈一直是反对她和沐朝有任何交集的,她要的是林暮骄傲地从沐朝面前走过,无声地告诉他没有你我更好。

女人对名牌的崇尚更多的是出于自身骄傲的需要。

看着那辆香槟色奥迪招摇地疾驰而过林暮摊摊手,如果安奈不那么绝对不那么偏执,她现在应该和楚何很幸福,绝不是这样的局面。

踩着高跟鞋走进倾慕的人力资源部,因为是实习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就是开着电脑一副认真的模样做文字录入工作,本来下定决心做个淑女的却在人力资源部总监——她家直属上司一句话之后立马破戒。

杨总监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正一手拿着文件肩膀夹着手机一脸严肃地说,“小马,我是小杨啊,你问下小牛在不在,不在就让小吕替一下。”

“噗”林暮一时没忍住,一口水喷出来整个偌大的办公室都安静了,林暮尴尬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捡起地上的那一沓被自己一口咖啡喷得惨不忍睹的文件自己走到洗手间放在烘干机下面,混乱的一上午就在烤纸中度过了,下午大家开会林暮作为打酱油的就自己在办公室里刷怪,开了一个小小的聊天窗口在下面。

百无聊赖就有种给梁秦发短信的冲动,手指动了动一条短信就过去了林暮趴在桌子上摇着手机却突然没了玩游戏的兴致,那条调戏短信许久都没得到梁秦的回应,林暮抬起头看着游戏窗口却突然觉得明艳的色泽像是突然黯淡了。

开了天涯的时候下面的那个聊天窗口突然蹦出来,一个非主流骚年发过来一个空虚寂寞的表情,配上了一张光膀子的照片和一句抑扬顿挫的话——寂寞、空虚、冷。

林暮十指如飞在后面颇有气势地回了一句——穿上、衣服、滚。

手指从键盘上抬起就听到身后一声轻笑,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她身后按在她桌子上的鼠标上,手指移动鼠标关了所有的窗口,林暮低着头不看沐朝近在咫尺的侧脸拼命压抑着一拳招呼过去的冲动,他的呼吸清浅地洒在她耳边,带着林暮曾经难以抗拒的成熟男人的气息。

安奈说让一个骄傲的男人最难过的方式不是你恨他而是完全忽视他,就像他从没在你的生命里留下过任何痕迹。

林暮自诩从不是一个从容淡定的人,无论是爱还是恨都会拼尽全力。这样的姿势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曾经林暮最喜欢的就是假装自己不会做题找沐朝给她讲,他站在她身后胳膊绕过她在桌子上认真地画椭圆的样子专注而带着致命的吸引,她在他怀里曾经感受过那种只有小女生才会有的怦然心动和心跳加速。

而现在,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一样的姿势,她现在的只觉得像是空气都停滞了一下然后从四面八方向她压制过来,让她喘不过气僵硬着身体坐在原位,却听到沐朝淡漠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你还在养异短?”

林暮玩的是自己的笔记本屏幕上是她抱着蓝胖的照片,沐朝目光落在蓝胖身上话里明显意有所指,“毛色都差不多,和你小时候养那只几乎一模一样,不好找吧?”

“嗯”林暮伸手“啪”地一声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扬起下巴微微一笑,“关你毛事?”她就知道会那样拉住她的手不放的沐朝仅仅是醉酒的时候。

沐朝手指从鼠标那里挪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在桌子上,语气随意地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像梁秦这样的男人也不好找吧?”那个“也”字有意无意地加了重音。

林暮眨眨眼睛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食指支着下巴目光淡淡地扫了沐朝一眼,“我更关心的是你的蛋,它在被我一拳招呼过去后,现在怎么样?”

沐朝若有所思地看了林暮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林暮在他走出去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梁秦还是没有回短信。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像是经过昨晚的那个拥抱她开始有些期待,就像初中的时候和程果隔着整个班的距离传小纸条,心不在焉地装出看书的样子期待传过来的纸条上会写着什么样的回答,心里的感觉像是被蓝胖软软的小肉垫挠了一下,痒痒的。

晚上刚好是倾慕的庆功宴,总监特意交代林暮也跟着去感受一下公司文化,无法拒绝林暮只好点头同意,她本来就是爱凑热闹的人如果沐朝不去她肯定会蹦着去,人力资源部的HR们大多都有车,林暮跟大家不熟也不好意思蹭车走到路边正要招手的时候,一辆白色宾利就停在了自己面前,看着驾驶座上的沐朝,林暮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淡然地打开了车门坐进去。

她越和他赌气就越显得她有多在乎,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懂,更何况她需要沐园的钥匙,有一些往事被时间埋葬了,可是她还是需要一个答案,就像对于世人,小提琴家林虞是个小三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骂资,对于她,却是全世界的信仰就这样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