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回事,太后的雪团见了便一直狂吠,太后便叫我出来一下。”齐玉湮一脸的担忧,她不知道怎么惹了雪团,但看得出,太后很不高兴。

“别担心,应该没事的,贵嫔。”秋霜安慰着她。

她笑着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张嬷嬷从殿内出来,对着她行了一礼:“齐贵嫔,太后叫你进去。”

“有劳张嬷嬷。”齐玉湮客气的一礼,然后跟在她身后进了殿。

进了殿,她看见雪团已经不在殿中,看来,有人抱它从后门走了。

她走到太后面前,行了一礼,叫道:“太后。”

“齐贵人,雪团为何会憎恶于你?你对它做过什么?”萧太后冷声问道。

太后用的是“憎恶”一词。

齐玉湮心一惊,赶紧下跪解释道:“回太后,嫔妾不知为何雪团见了嫔妾会发狂。嫔妾私下从未接触过雪团,更没有对它做过什么呀。”她知道,雪团虽然是只狗,但在太后的心中,可比自己重要得多。

萧太后盯了齐玉湮半晌,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便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便回去吧,在得我到的旨意之前,你暂时不用到仁寿宫来请安,以免雪团见到你又发狂。你请安的事情,等日子久些再说吧。”

听了萧太后的话,齐玉湮一怔。太后此举,可是明显地嫌恶自己。

第48章 怀孕

齐心湮心里明白。萧太后这样说,明摆着就是不待见自己。可她也不敢多话,轻轻吸了吸鼻子,磕了一个头,应道:“是,太后,嫔妾知道了。”然后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谁知齐玉湮刚起了身,她便觉得眼睛有些发黑,头有些晕,人晃了两下,便差点栽下去。

“哎呀,齐姐姐小心!”罗巧儿的声音在她身边响了起来。

齐玉湮转过脸一看,只见罗巧儿正稳稳将自己扶住。

“有劳罗小仪,我没事。”她望着罗巧儿,勉强地笑了笑。

“齐姐姐怎么脸色这么差,该不是病了吧?”罗巧儿看着她,一脸的担忧。

“能有什么病呀?”梁紫云在一旁轻哼道:“怕是自己觉得无地自容,面上挂不住而已,这会儿便在太后面前装可怜了。”

“我看未必。”潘莠君微微一笑,说道,“太后,嫔妾看齐贵嫔的脸色真的有些差,莫不是真的病了吧?要不要让太医来给齐贵嫔瞧瞧?”

皇后闻言,狠狠瞪了潘莠君两眼。

潘莠君则向郑皇后使了一个眼色。

其实她心里跟梁紫云想的一样,齐玉湮只是因为自己被萧太后所恶,一时心里接受不了,才会如此失意。如果一会儿太医来看过,说她没病,那更坐实了刚才梁紫云说的那些话,更让她无地自容。

果然,齐玉湮赶紧对着太后说道:“回太后,嫔妾只是刚起身,从低处到了高处,一时有些不适应,才会发晕的。一会儿自己便好了,就不用劳烦太医了。”

皇后这时也明白了潘莠君的意思。她转过脸,对着萧太后淡笑道:“母后,儿臣觉得还是招太医给齐贵嫔看看吧。”说着她目光一转,看了齐玉湮一眼,笑道,“齐贵嫔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呢,她若有了什么事,怕是皇上知道了,会动怒的。”

齐玉湮知道她们想借机看自己的笑话,慌忙摆了摆手,说道:“太后,皇后娘娘,嫔妾真的没事,不用麻烦太医了。”

“不麻烦。”萧太后淡淡开了口,说道,“哀家先前招了王太医过来,他现在还未离开,正好让他过来给你瞧瞧。”

张嬷嬷会意,忙说道:“那奴婢去请王太医过来给齐贵嫔看看。”

“嗯。”萧太后点了点头。

张嬷嬷得了令,便匆匆出了殿。

齐玉湮也此情形,也不好再推托,只得谢恩道:“嫔妾谢太后、皇后娘娘体恤。”

“齐贵嫔,你身子不舒服,先坐下吧。”萧太后说道。

“谢太后。”齐玉湮行了礼。

罗巧儿便扶着她坐在了座上。

未多时,王未便跟在张嬷嬷的身后进了殿。

他上前向殿上众人行礼之后,萧太后便叫他给齐玉湮看诊。

这时,有宫人搬了一张木凳过来,放在齐玉湮身前。王未便在齐玉湮对面坐了下来。

齐玉湮轻轻挽起衣袖,露出手腕,将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

王未微凉的手指便搭了上来。他半闭着眼睛,只用自己的手指感觉得齐玉湮腕上的脉动。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盯了她一眼。

见此,齐玉湮一惊,脱口问道:“王太医,我可是真的有事?”

王未顿了顿,淡笑着起了身,说道:“无事。”然后他走到萧太后身边,拱手一礼道:“太后,微臣已替齐贵嫔看好了。”

“那齐贵嫔身子可有病?”萧太后问道。

“回太后,齐贵嫔身子无病。”王未回答道。

话一出口,罗巧儿松了一口气,转过脸笑眯眯地望着齐玉湮:“太好了,齐姐姐!”

齐玉湮微微笑了笑,却未开口。

潘莠君与郑妁对视一眼,面上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不过两人都没说话,她们知道,这时候,有人会说话的。

“我就说她没病吧?”梁紫云哼了哼,说道:“她就是想在太后面前装可怜,先前才会假装自己差点晕倒。”

王未听了梁紫云的话,眉头轻轻皱起,说道:“太后,齐贵嫔刚刚差点晕倒吗?这可要小心。”

萧太后抬眉,问道:“怎么了?有问题。”

王未说道:“回太后,齐贵嫔已经怀孕了,如果不小心摔倒,恐会滑胎的。”

王未话一出口,满座皆惊。

刚刚还略显暄闹的大殿,因为王未的这句话,瞬间便沉默了下来,再没有一丝声响,简直落针可闻。

自己怀孕了?想到这个消息,齐玉湮也是大吃一惊,感觉一头的雾水。

她记得很清楚,每次与李璟亲热之后,次日早晨秋霜都会让她喝避子汤药,那自己怎么还会怀孕呢?

“什么?”这时,郑妁似乎反应过来了,她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齐贵嫔怀孕了?王太医,你诊错没有?”

“回皇后娘娘,齐贵嫔的脉象已经很明显了,确实是怀孕,且有一个多月了。”王未说道。

“这怎么可能?”郑妁惊叫道:“她侍寝后,皇上一直都有让她喝避子汤,她怎么会怀上的?莫非…”

说着郑妁转过脸来,看着齐玉湮,说道:“齐玉湮,你说说,你肚子里的到底是谁的野种?”

闻言,齐玉湮一脸惊愕:“皇后娘娘,你,你怎会如此诬陷于我?”

她厉声说道:“我诬陷你?据本宫所知,你每回侍寝后,皇上都让你喝了避子汤,你怎么可能怀上皇上的孩子?”齐玉湮怀孕之事,让她感觉心头像被人打了一阵闷棒。

她知道这段时间齐玉湮与李璟一直黏在一起,虽然她不知道齐玉湮为何饮了避子汤还会有孕,但她感觉,这孩子应该是李璟的。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更不能接受。与她大婚三年的丈夫,却从来没有碰过她,如今却让别的女人怀了孕,让她想起来,便心如刀绞,对齐玉湮心里更充满了深深的恨意。

齐玉湮摇着头,急切地解释道:“嫔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嫔妾确实只跟皇上在一起过。”

“齐玉湮,不让你受点苦,你便不说,是吗?”郑妁大喝一声:“来人!将这贱人拉下去,打二十板,看她还会不会如此嘴硬。”

齐玉湮一听,面色一白,大叫道:“皇后娘娘,你不能如此。这样,孩子会没了的。”然后她赶紧扑到太后面前,叫道:“太后,请相信我,我肚子里的,真的是皇上的孩子。”

“母后,不要被她所骗。”郑妁也叫道:“她喝过避子汤,怎么还会怀孕?”

萧太后一脸的淡然,抬眼望着王未,淡淡地问道:“王太医,若是喝过避子汤,还能怀孕吗?”

王未躬身揖手道:“回太后,若是喝过避子汤,应是无法受孕的。”

郑妁听完,一声冷笑,说道:“母后,您都听见了?这贱人还敢嘴硬!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

王未见状,赶紧说道:“不过,皇上用药,都是史院政亲自在负责。这事,要不要叫史院政来问问?这药里万一有什么问题,冤枉了齐贵嫔不说,还伤了龙胎便不好了。”

郑妁冷笑道:“史院政医术高超,他开的药能有什么问题?也能由你这黄口小儿信口胡言?”说着她便看见宫人进殿来了,大叫道,“赶快将这贱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太后,救我!孩子真是皇上的!”齐玉湮见有宫人向自己逼近,抱着太后的脚,苦苦哀求道,看太后皱着眉没有吭声,她心一寒,大叫道:“你们不能这样!我,我要见皇上!”

“齐玉湮,你背着皇上偷人,你以为皇上还会见你吗?”郑妁冷冷说道。

“我真的只跟皇上在一起过,这些皇上心里都清楚,我肚子里的孩子真是皇上的。”齐玉湮泣声道:“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认了这罪名!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别听她再废话!快拉下去!”郑妁叫道。

宫人拉着齐玉湮的胳膊,便要将她往外拉。

“皇上!皇上!救我呀!”齐玉湮大叫道:“皇后,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皇上的。你们如此对我,如真伤了龙胎,你不怕皇上日后怪罪于你们?”

听了此话,拉着齐玉湮的宫人面色微微一变。齐玉湮椒房独宠之事,早已传遍皇宫。如果齐玉湮真怀的是龙种,被打滑了胎,皇帝生气怪罪下来,自己只怕性命难保。想到这里,他们的手松了些。齐玉湮趁机挣脱开来,躲在一边。

“本宫就不信,你饮了避子汤还能怀上皇上的孩子!”郑妁大叫道:“别怕,万事有太后和本宫担着,将她拉下去,狠狠地打!”

宫人互相看了看,却没再敢上前拉齐玉湮。

“不急!”萧太后终于开了口。

齐玉湮像见了救星一般,赶紧跪到太后面前,磕头大叫道:“太后救救我!”

“母后…”郑妁又急又气。

萧太后瞅了郑妁一眼,缓缓说道:“齐玉湮毕竟是皇帝的人。要她死还是要她活,也要等皇帝来了再说。”

“那…儿臣听母亲的便是。”郑妁听萧太后如此说了,也只得答应

当即,萧太后便派了人去向皇帝通传。

齐玉湮流着眼泪,跪坐在地上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对自己怀孕一事,她也很震惊。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饮了避子汤,居然也怀了孕。

在等待李璟到来之时,她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待李璟来了这后,要怎么跟他解释自己怀孕一事。他会不会也像郑皇后一样,认为自己肚子里的胎儿根本不是她的,或者他相信孩子是他的,却以为自己故意算计他,没有喝这避子汤?那他还会出手救自己吗?

第49章 前世番世二

李璟在前朝安排完庆功事宜,又去了崇心殿处理一些要紧的政事。待他回到后宫,夜色已深。

銮辇抬着他往乾阳宫走去。

深夜的宫庭里,只有銮辇两端的杆子因吃力颤动发出的声响,和宫人们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回到了离开近半年的宫庭,看着这熟悉的一草一木,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感慨。真好,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銮辇停下,常海躬身行礼道:“皇上,到了。”

“嗯。”李璟点了点头,抬脚从辇上走下。

还未等他落脚站稳,便感觉到有人猛扑上来,抱住自己的双腿。接着他便听到一个带着奶气的声音咯咯笑道:“父皇,你可回来了,暄儿好想父皇的。”

李璟一听,面上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他着低下头,只见一个四岁多的小人儿正立在自己膝下,粉嫩的小脸扬起,两只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闪闪发亮。

看着这小小的人儿,李璟觉得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融化了。他弯下腰,一伸手,将小人儿抱在怀里,柔声说道:“暄儿,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歇息?”摸了摸他的小屁股,还是肉嘟嘟的,似乎没有变瘦,他这才放了心。

李暄在父亲怀里扭了扭身子,撒着娇说道:“暄儿不睡,暄儿要等父皇嘛!”

“殿下知道皇上今日要回来,这一整天都在乾阳宫等着呢,谁劝也不走他。”一个女子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闻声,李璟抬头,只见一个二十出头年轻美貌的女子正倚在宫门边,含笑望着自己。

“潘德妃。”他朝女子点了点头,淡笑道,“这些日子宫中诸事,还有暄儿,都有劳你了。”

听了李璟的话,潘莠君一脸温柔的笑意:“能为皇上分忧,臣妾不甚荣幸!”

李璟笑了笑,也没多说话,便抱着李暄往殿里走去。

在李璟走过她身边时,潘莠君侧过身来行了一礼。却见李璟朝着自己只微微颔首,便进了殿去,并未多睬自己,她心里一凉。看着他背着孩子的北影,她咬了咬唇,还是跟了上去。

进了正殿,李璟将李暄放了下来,在他小屁股上轻轻拍了拍,笑道:“暄儿,自己去玩会儿吧。”

李暄叫道:“好,暄儿去玩七巧图!”说着便跑到一边拿着七巧图拼了起来。

常海走上前,伺候着李璟将外袍脱掉,便露出了里衣。他刚健的身躯线条显露无疑,潘莠君走到殿门前,看着他,心尖莫名一跳。

李璟眼角瞟到了她,便套了件常服在外面。

她原本透着红的脸蛋怕怕恢复了常色。

顿了顿,她走了进来,扯着笑问道:“皇上长途奔波,这时该是累了吧?”

“不妨事。”李璟应着她,随口又问道,“我走了这半年来,宫里没什么事吧?”

潘莠君怔了怔,然后面上突然露出悲戚之色:“回皇上,有事发生!”

看到她的表情,李璟一惊:“何事?”

潘莠君慢慢红了眼眶,拖着哭音说道:“皇上出征还不到一个月,梁昭容在湖边赏莲时,不小心跌落湖中。她的侍女那时回去替她拿披风,转来没有看见她,便四处寻找。多时也未曾找到,才来禀报臣妾。臣妾便叫人到湖里寻找,果然在湖里找到梁昭容,只是她,她人已经救不活了。”说到这里,潘莠君便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虽然李璟与梁紫云无甚感情,但这个女子毕竟在宫里呆了六年,为了自己赔上了青春。如今人不在了,李璟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过。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有厚葬她?”

“自然是厚葬的。”潘莠君抹着眼泪说道。

听说了梁紫云的事,李璟心中有些伤感,又问道:“宫里其他人可都安好?”

“尚好。”潘莠君想了想,又说道,“对了,罗婕妤说想离宫到慈月庵常年清修去。但臣妾觉得到此事体大,未得皇上允许不敢应允她,恐怕她明日自己便要来求皇上呢。”

李璟默了一下,应道:“她想去,便去吧!”

潘莠君没想到李璟答应的如此爽快,怔了一下,说道:“可如此一人,皇上的嫔妃便只剩臣妾一人了。”

“不对!”在一旁拼着七巧图的李暄突然抬起头,大声叫了起来;“还有我母妃呢!”

李暄话一出口,李璟的表情一滞。

潘莠君的脸一下变得苍白,忙拿眼偷偷瞥着李璟。

李璟怔了怔,然后微微瞪了一下李暄,嗔怪道:“暄儿,父皇之前便对你说过,大人说话,小孩不能插嘴。你怎么又忘了。”

李暄看着父亲,委屈地嘟了嘟嘴:“可暄儿想母妃嘛。”

李璟没再理他,转过头,对着潘莠君笑了笑,“看来德妃将后宫管理得很好,朕甚为满意。”

见李璟并不想提起齐玉湮,潘莠君心里那块石头,这才放了下来。看来在皇帝心里,已经将齐玉湮放下了吧?若是知道齐玉湮也不在了,他现在是不是也会像听见梁紫云的死讯一般,只是心中有些感慨而已?

可她始终还是不敢主动提出齐玉湮的事情。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他根本再不想提起那个女人,自己何必自添烦扰?最好他永远也不再提起她。

现在齐玉湮和梁紫云都死了,罗巧儿也要去庙里,以后,这大轩后宫便是自己一人的天下了。想到刚才见他更衣时,露出的健硕的身体,她的心,又是一阵猛跳。

也不知道他现在会接纳自己吗?

想到这里,潘莠君红着脸走上前,对着李璟柔声说道:“皇上这趟出去辛苦了,怕是多日没睡舒适了吗?要不,让臣妾服侍皇上歇息了吧?”

闻言,李璟有些讶意地抬起头。看着潘莠君满脸春.色,他心里也明白她的意思。

他顿了顿,然后淡笑着开了口:“不用了,德妃。时辰也不早了,你也累了,早些回云台宫歇息去吧。”

潘莠君神色微微一变,然后扯着一个笑容,说道:“臣妾遵旨,那臣妾便告退了。”说着她行了一礼。

他挥了挥手。

她面朝着她,微笑依然,然后缓缓转身,走出殿门。出了门,不知不觉,笑容便收敛住了,眼睛却温润了起来。

她身为德妃,位列四妃之一,看起来身份显贵。可出嫁快七年了,她到现在还是清白之身。

想到这里,她一阵苦笑。这事,只怕说出去也没人信。

可她更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明明被齐玉湮伤透了心,却还是不碰其他人。

见潘莠君离开了,李璟走到李暄身边,在他头上轻轻抚了抚:“暄儿,你也要歇息了。”

李暄一听,忙放下手中的七巧图,然后一把抱住父亲,像一只小猴子般攀在父亲身上,吵道:“暄儿好久没见父皇了,暄儿跟父皇睡好不好?”

李璟紧紧抱着儿子,却没说话。

常海过来拉了拉李暄,笑道:“殿下,皇上出征在外,一直没能歇息好,今晚就让皇上好好歇息一晚吧。小人带殿下去偏殿歇息,可好?”

“不好!”李暄小嘴翘起,气鼓鼓地说道:“我就要跟父皇睡嘛。”

“殿下!”常海无奈地叫了一声。

李璟却笑了起来,说道:“好,今日父皇便陪着暄儿一起歇息。”

“好啊!”李暄一下松了手,跳了起来,拍手欢叫道:“暄儿可以与父皇一起了。”

常海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那小人先带殿下去洗浴吧。”

“好。”李暄这下便肯听常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