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屠城之日,便是这位军师参赞人头落地之时,他日有闲,我也定会前去陈留,取曹操项上人头、”

说完,吕文媗还学着古人,豪气的哈哈一笑。

曹修连忙奔过去看曹纯,确定曹纯没事后,他松了一口气,可是听到刺客临走时留下的话,他的脸色大变。

其实,这事情,他是不知的。

现在知道了,这个本事高强的刺客最终目的竟然是主公,这如何不让他们惊骇。

“将军。”

曹纯被吕文媗一摔,反而清醒了过来。

余音听到吕文媗的声音,他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不知是被吕文媗摔的,还是此次因为自己不但没杀了对主公有威胁的刺客,反而还让她抓走了主公最重视的谋士被气得,只有曹纯自己知道了。

“将军!”曹修顿时焦急地再次大喊了一句。

***

戏志才被吕文媗横在她马背前,路上凹凸不平,这般横着的姿态,顿时将戏志才颠了个七荤八素。

吕文媗一直没停下,直到她的俘虏已经吐出来,她才停了下来,因为他心黑算计她的缘故,吕文媗对他毫不客气,直接就抓住他一提,然后把他扔在了旁边的草地上。

戏志才在草地上连续滚了三圈,他再一次感觉到后悔。

他有把握自己的性命不会有事,但是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对待。

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大好,这么一折腾,他觉得他此次或许会半死不活地回去。其实,他原本还想趁着这机会把这个女刺客的底细摸清楚,若是能凭着口才将人劝降,那自是最顺利的结果,现在他完全打消了这个心思。

吕文媗高高在上地坐在马上,仿佛将人丢了下去后,也不怕他逃跑。

事实上,戏志才根本跑不了,甚至翻滚过后,哪怕还有余力起来,他都懒得起来了,这女刺客爱怎么就怎么吧,留他性命就行。

吕文媗说道:“我用了巧力,没伤着你,起来。”

戏志才斜了女刺客一眼,一点也不理会。

吕文媗继续说道:“如果你还想被我横着架上马,你尽可以躺着。”

戏志才一听,顿时麻溜了起来了。

吕文媗指了指旁边:“吐干净了,坐那休息半柱香,然后继续赶路。”

戏志才一言不发的听从了,他是个聪明人,在知道现在听话日子好过些,他当然会有所选择。

半柱香的时间过得很快,这个时间段,吕文媗一直坐在马上没下来,连人带马都一直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戏志才多看了两眼,如此可见,这位女刺客是一个相当有自控力的人。

“敢问姑娘大名?出自哪位名家,年纪轻轻,武功高强。”

吕文媗淡淡地看他一眼,对于俘虏,她不会多加理... 会,尤其这个俘虏,心思鬼得很,更应该少说话,这是对付聪明人最好的办法。

但同时,她也有些头疼,她其实应该现在追上去保护郭嘉,而不是将一个俘虏带在身边。带着这个俘虏,她的目标也大了,估摸着,没多久,就会被曹军发现。

也怪孙县令的家眷打乱了她的计划,让她不能做到一击必杀,潇洒地在曹军中伤到主将,而轻松离去的景象。反而,要以人为质才能逃出来。

“休息够了,就上马。”

戏志才没动,吕文媗的马鞭就挥了过去,顿时吓了戏志才一跳,当马鞭只是落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随后认怂地爬上了马。

原来,女刺客是一点也不尊重文人吗?

吕文媗速度加快,还未追到郭嘉的马车,反而先看到了逃出去的孙夫人一行人。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有了吕文媗做的药,孙夫人原本也没有伤到要害,现下也只是脸色苍白。

他们听到马蹄声,还惊恐地以为是曹军追来,等到看到吕文媗后,她们才松了口气,孙夫人连忙带着孩子过来,一看见吕文媗接近,就给吕文媗下跪行礼。

吕文媗救孙夫人,并不代表她有多少好感,对于她来说,只是顺手一救而已,尤其她还有个孩子,在她那个时代,孩子是非常珍贵的,尤其修炼体术的人,随着等级越高,怀孕的几率越少,而普通人又负担不起养上一个孩子的口粮,这造成末世的孩子越来越少,每一个孩子出生都显得比较珍贵。

她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停下马,而是直接略过这一行人,当做没有看到。

“恩公,请听妾身一言。”

吕文媗听到她语气的急切之意,她停下马,转头去看他们。

“夫人请说。”

孙孟氏又拉着孙小公子跪下了:“妾身得恩公救命之恩,来世定会结草衔环以报恩公……”

吕文媗一听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不需要你报恩,还有,你还活着,提什么来世?”

孙孟氏勉强一笑,她不由爱怜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孩子,然后说道:“姑娘夜闯军营,似乎是威逼曹军退军?”

吕文媗瞧着她,她闯入军营,戏志才确实在这孙夫人面前说了这么一句。

“是。”

孙孟氏不由看了吕文媗马上的戏志才一眼,这个她也是认识的,是曹军中的人,看打扮和面貌,应该是军营军师。

“不知是否……”孙孟氏还是带了点希冀地问道。

吕文媗也看了戏志才一眼,说道:“我只管夏县是否被屠城,夏县归谁,和我无关。”

孙孟氏苦笑一声,说道:“妾身也并非不知世事,不敢有所期待,也清楚曹军此次夜袭,我夏县定然不保,如今兵临城下,妾身想回去和我郎君同生共死。”

吕文媗眉头又皱起来。

同生共死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殉情,她一点都不赞同殉情,也不理解。不过,她也没有办法指摘,无论是历史文献,还是她生活的时代,也总是听说一些爱情故事的,同生共死的殉情戏码也时常发生。每次听到,她的堂姐妹们倒是很羡慕,她一心扑在研究上,觉得为一个男人死的女人,脑子就是有病。

戏志才听到这倒是松了口气,至少这位女刺客,针对的并不是主公,而是真的是因为夏县和她有关系,那么这其中也就有转圜的余地。

或许之后可以打探一番,若是夏县有她在意的人,她说出来,曹军不动便是,若是悲天悯人,大仁大义,这……倒是有些难办。

“妾身请求恩公将我儿送去徐州孟府,恩公但有所求,孟家定竭力报答。”孙孟氏说出了她的目的,自从逃离军营,她的心就已经空了,夏县不保,那么就并非如夫君所说那样,只是送儿子去徐州,她一直隐忍着,如今看见可以让儿子更安全的回到徐州,又能成全她和郎君,她就无可避免地心动了。

说完,孙孟氏就按住孙小公子给吕文媗磕头。

吕文媗原本就要护送郭嘉,如今还多了一个俘虏,再加一个孩子,实在不方便。

孙孟氏见吕文媗模样,心中一沉,她连忙说道:“恩公,妾身娘家孟氏是徐州大士族,我父虽非嫡系,却也有田地千亩,此外,我孟氏有女嫁给了徐州大商贾麋氏,糜氏家财万万钱,恩公若愿……”

吕文媗听到这里连忙打断她的话:“糜氏,可是家主糜竺那家?”

孙孟氏一听,这口气怎么像是认识的?

“正是,恩公认识我孟氏亲家?”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她二叔就是吕谦在离家后一开始是糜氏的门客,后来自己做起了买卖,据说能和糜氏说上话。

每逢年节,二叔总会和她阿爹说起糜家的事情,话语中的尊崇和羡慕,在孟县没出事之前,她二叔还过来和她阿父牵过线,说是糜氏家主糜竺发妻病去,正相看继室人选,她二叔的意思,正好吕文媗年纪到了,便提了一提,吕文媗貌美,吕家虽小,却也是自高祖年间就传下来的士族,郦侯之后,在高祖惠帝之时,也是权倾一时,糜氏便有意提亲、

吕文媗的阿爹听过糜竺名声,据说雍容大方,俊朗文雅,也是同意。只是,事情还没定下,就出了孟县之乱,吕家已经不复存在。

如果不是今天听到糜氏,吕文媗还真给忘了这档子事。而且照这么说,这个糜竺的故去的发妻就是孟氏了?

“不认识。”

孙孟氏有些失望,但是旁边的戏志才却留了心,别人信了,他却看出了一点东西,这位女刺客明显在说糜家的时候有些奇怪,只怕有些牵连,或许可以查上一查。

“还请恩公救我儿一次。”孙孟氏继续求道。

吕文媗见一旁的吕小公子紧紧拉着孙孟氏的手,说道:“一路太平,夫人还是亲去徐州为好。”

然后她就挥了马鞭,疾驰离去... 。

孙孟氏本能地追了两步,却发现追不上,只能黯然停下。

吕文媗因为记起来这事,她心里头有些迟疑,之前之所以要去徐州寻她二叔,一是在这个世界拿到她士族的身份和路引,有了士族的身份,她日后哪怕良田千亩,也会方便很多。原身作为士族女儿,是很明白这年代的士庶分明的制度。二也是,为原来的吕文媗偿还夙愿,到底,她死前,也是希望可以投奔她二叔。

就在吕文媗走后不久,一人一马也赶到了这里,正是追来的郭嘉。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等曹纯醒过来后,就焦急地问候着的曹修:“军师寻回来了没有?”

曹修很迟疑:“那女刺客太快,我们追不上,而且这时候若大张旗鼓,必然会让夏县听到风声。”说到底,下头的武将对战事看得更加重要,再说那女刺客虽然胆大妄为,但也看得出来,军师是暂时没有性命危险。

曹纯被气得跳脚,说道:“马上去追,一定要救回军师。”

“可是……”

曹纯打断他的话,问道:“现在行军到了哪里?”

曹修连忙说道:“距离夏县已不足十里,路上遇上的人也都处理掉了,夏县还不知我军到来。”

曹纯马上说道:“给本将分千人去追,既然离夏县不足十里,那就随本将冲进夏县,本将叫夏县鸡犬不留。”

曹修犹豫了两下,曹纯虎目一瞪,然后就去带他的头盔和武器。

曹修还是问了出来:“将军,可是还要屠城?”

曹纯斩钉截铁地说道:“夏县若誓死顽抗,为日后战局影响,一定要杀到徐州诸县闻风丧胆,这样主公可以不出一兵一卒而让诸县不战而降。”

“可是那女刺客威胁的是……主公!是否要请示主公?”

曹纯咬了咬牙,他其实犹豫过,但是想到军师和他说过的话,哪怕那刺客真有胆子,也不能为她所退却,这不但会影响主公对徐州的布局,还会影响到主公的威望,事后若是天下人知道,主公因为一个刺客而退却,主公会为天下人耻笑,而且有了这样一个先例,主公日后征战各地,不敌的诸侯都用这么一招,岂不是让主公更加危险?

刺客就是刺客,终究只是见不得光的小人物,成大事者,怎能为区区刺客退让!

曹纯被军师这些话劝服了。

他想着想着,语气中杀气十足,说道:“主公在本将出征前就多番叮嘱,无论有什么原因,都不能影响夏县立威大局,整军备战,随本将攻入夏县。”

曹修一听,再也不敢说什么,他连忙拱手接令。

曹军三军纷纷动起来,行军速度更快,到了夏县城下一里的时候,夏县终于发现了,而这时候已经晚了,曹军已经结好了攻城的阵势,而且夏县刚刚经历一场内战,孙县令浑身是血,他还没来得及回府修整就得到曹军夜袭的消息,他急忙登上城墙,当看到密密麻麻的曹军,心已经凉透。

“大人,有一文士在城下求见大人,自称姓贾,说是大人您见过。”

孙县令大喜,他就是按照那位贾先生的妙计,迅速就将实力胜过他的王县尉给轻松处理了。

郭嘉一路疾驰过来,满脸风尘。

他和八两分开后,就没想过可以追上吕文媗,加上他清楚他是一个儒生,一旦接近曹军,他势必会被格杀当场,所以,他就没想过去寻吕文媗,但是这世上,并不是需要他亲自去逞匹夫之勇才能救人的。

他身处曹军和夏县的中间,既然曹军不能接近,那么只能回夏县。

“孙大人,在下得知曹军大军夜袭,便过来请见,贾某有一计,可叫曹军不敢攻我夏县。”

孙县令恍如抓到水中浮木一样就抓住了郭嘉的双臂:“还请先生教我。”

郭嘉说道:“还请大人主动开城迎敌。”

“我夏县兵少又少经战事,便是依着城墙都难以守住,如何能开城应敌?”

郭嘉说道:“曹军夜袭本就是打一个出其不意,若见夏县主动开城应敌,便会认为其已经暴露,夏县敢开城,定会认为夏县有所埋伏,一时半会,曹军并不敢攻城。”

孙县令这才恍然,他拍了拍手,说道:“先生,此为妙计。”

可是孙县令还是很犹疑,他不敢冒险,若是曹军不疑,岂不是让他夏县瞬间被破了?

郭嘉继续说道:“孙子云,无中生有,大人可与刘关张三位将军于城墙上笑谈战局。”

孙县令有些奇怪,刘关张三位将军哪里会来他这个地方!

郭嘉见状,只得继续说道:“大人找三位与刘玄德、关羽、张飞身材相似之人出现城墙,足以让曹军以为刘关张三位将军瞒天过海偷偷来驰援夏县!”

郭嘉说得这么直白,孙县令若是不明白,这就是傻子了,这是欺骗外头的曹军,告诉他们,刘玄德的援军已经到了夏县,甚至还提前知悉曹军夜袭的阴谋,将心比心,曹军不过六千大军,岂敢攻城!

“多谢先生。”

郭嘉还了一礼,说道:“此计不可久用,最多三日,曹军便会发现,还请大人在这三日及时撤军,退往宁县,与宁县合军一处,再借宁县城高水深的地势,方能抵御曹军,等待陶州牧的援军到来,届时援军一到,即可收复夏县。”

孙县令眼中溢出失望:“依先生说见,这夏县便是保不住了?”

郭嘉说道:“恕贾某无能无力。”

这话说得有些违心,他若是陶州牧的人,不管怎么样,他都能尽自己最大的才智,守住夏县,甚至还会联... 合其他郡县的军队考虑击破曹军。

但是他不是,他在夏县什么不是,哪怕孙县令听他的。

更何况,陶州牧并非明主,他没有为他效力的意思,这次若非吕姑娘,他根本不会出手。吕姑娘想去刺杀曹将,也不过是为了夏县不屠城,他想法子使得孙县令主动退军,那么夏县自然就保住了。当然最重要的,围而不攻的军营会让一个刺客更加安全,至少可以想方设法混进军营,悄无声息地接近主将,这样……她想来也会安全些,而且,他在城墙上发现动静,也能想法让夏县出兵,至少,两军交战起来,对于她来说,造成的混乱好让她逃离。

郭嘉同时明白,若是直接劝说孙县令退军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他给他出了一计,让他抱有打退曹军的希望,这样就不会想着誓死以报陶州牧,而是退守宁县等待援军打退曹军。

孙县令苦笑一声,说道:“就依先生所言。”

说着就喊人下去布置,又招呼郭嘉为座上宾,郭嘉在城上观望到局势,再得到夏县斥候的情报,曹军的兵力似乎少了一千,而且时不时有不像斥候的军队来来回回,郭嘉看了一会,心里头有了一些把握。

等孙县令去布置后,郭嘉又离开了县城,他也确定了曹军的方位,然后准备绕一圈出城去寻吕文媗。

没想到还没找到吕文媗,反而见着了孙县令的家眷。

郭嘉看着一众遭了大劫的孙夫人,夏县那位县令倒是有心,只是,孙家的人可以走,夏县其他的人却没有人告知他们规避危险。

这便是士族,高高在上,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忠义而无视无数庶民的性命。心冷只是一瞬间,他又觉得自己偏颇了,不仅仅是士族,战争都是如此,便是他自己,未来若遇明主,为了主公大业,为了报主公的知遇之恩,他会不会这么做?

答案是肯定的。

或许,等到天下人在乎庶民性命的时候,只会是天下太平之时吧!

孙夫人是见过郭嘉的,她还记得,郎君对这位年轻的儒生很是看重,让她张罗酒菜,因为这位儒生有大才,

“贾先生?”

郭嘉停下来,说道:“孙夫人。”

孙孟氏福了福身,语气有些失落,她说道:“先生竟然也离了夏县吗?”

郎君面临曹军压境,他看重的大才也离他而去,只怕夏县是真的不好了。这么一想,她眼里有些湿润。

“贾先生,曹军可是到了夏县城外?”

“是。”

孙孟氏不由退了两步,她哭泣出声。

“阿娘……”

孙孟氏旁边的孙福也忙安慰夫人,孙孟氏抽泣说道:“原以为恩公威慑曹将,曹军会缓攻我夏县,没想到……郎君手下不过一千兵马,如何守得住?”

这话说得,一众人都有些哀切起来。

倒是郭嘉听到了关键词,他皱起眉头,他问道:“夫人所说的恩公可是一位年轻姑娘?”

孙孟氏抬起头来我,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她救了你们?”

孙孟氏这时也听出口气了,这位贾先生认识恩公?

她点点头。

“她从曹军出来还带走了曹军将领?可有受伤?”

孙孟氏这下确定了,她看得出来这位贾先生的关切,她低声说道:“恩公武功高强,抓住了曹军主将,后来怕是为了救我等,抓了曹军军中一个年轻的文士出来,她将那文士按在马上的样子,倒是不曾看见她受伤。”

郭嘉一听,彻底松了口气,不过,掳走曹军中的一个年轻儒生是怎么回事?

主将副将一堆人,掳走一个文士也不怕出事,能够随军的文士,这心可都黑得很,一个个狡诈多端,也不怕出事!

想着吕文媗的性情,看似冷漠,其实却比寻常人要单纯,想到这里,郭嘉不禁担心,问道:“他们从哪里走了?”

孙孟氏连忙指了一个方向,郭嘉当下不敢耽搁,疾驰离去。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天渐渐亮了,吕文媗依然不曾停下,一路疾驰,她距离宁县已经不足二十里。戏志才这次虽然不是被横着奔驰,却也依然被颠得七荤八素,奔袭途中,他本身就没吃多少,这一番折腾,吃过的也都被吐掉了。

他脸色苍白,呼吸也急促,吕文媗感觉到他气息不稳定,不得不停下来,她下了马,然后将他提了下来。

这一看他的脸色,她眼中稍微流露出一点犹豫,精神力扫过他,发现他的身体弱得可怕,似乎只要病一场,就能要走他的性命,明明之前他还好好的。

吕文媗想了想,然后从包袱中扔过一块干粮,正中戏志才怀里。

“休息一炷香,吃点东西。”

戏志才微微低头,他自己倒是习惯了,他身体从小就差,若非家里是士族,好好将养着,他也长不大。家族里的人,都道是慧极必伤。

他以为自己的身体虽然不好,但也没想过会这么弱,不过这么轻轻地被折腾了几个时辰,他这身体进入都耗不住。

他苦笑一声,然后拿起干粮吃,谁知一入口,他又吐了出来。

吕文媗看也没看他,只是自己停下来吃的同时,却是问了:“哪里不舒服?”

戏志才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他稍微掩饰了下,说道:“没事。”

吕文媗斜了一眼,男人啊,不管是强还是弱,都是死要面子。

“是脏腑上有疾?还是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