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略微惊讶了下,他的身体虽弱,但是表面看起来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就是神医,也需要把脉许久才能确认。

“心脉。”

心脉受损,会致使人不得多行激烈运动,情绪也不宜起伏过大,这问题说大说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在末世,研制出来增强体质的强化药剂,可以解决这些疾病。

不过,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她不会开口救的,更别说炼制药剂,在这个时代也十分困难。设备和药草,和现在的区别太大,她甚至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炼制成功。

“吃不下?”

戏志才摇头,又吃了一口,这时候他又吐了。

随后,他又看了女刺客一眼,女刺客依然没什么表情,他想了想,为了自己的性命,他还是得吃,他并不知道这个女刺客要带他去哪里。

只是,他依旧吃不下去,但这次确实强忍着。

吕文媗看他模样,皱起来眉头,这个人她还有用,更何况,他和她也算无冤无仇。她收起了干粮,望了望前方,这夏县和宁县的路上有不少山脉,她想了想就突然翻身上马。

戏志才吓了一跳,吕文媗从马上转身看他:“好好呆着,我去去就来。”

随后,吕文媗就疾驰消失在戏志才眼前。

戏志才慢慢站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女刺客这么放心他。

他有些扶额,随后就准备起身走人,他承认,他身体承受不住是一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故意做作了一番,让他看起来更加严重,只要女刺客不想他死,就算不放他,但足够让他拖点时间。

只是走了几步,他想了想,还是重新坐下来歇息。

吕文媗过了半柱香才回到原地,手上有了一只枯瘦如柴地狼。她身上又多了一些血色,当然,这些都不是她的。

不过,这表面上看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想是吕文媗受了伤似的。

“烧火,我去取水来,给你熬汤。”

戏志才以为她是去找地方躲藏去了,却没想到是冒险上山,狼是群居动物,在这人都饿疯了的情况下,狼只怕也不遑多让,饥饿的群狼扑上去,戏志才脸上有些动容,便是主公座下第一将军夏侯惇,也得避让一下吧,偏偏这还是个姑娘家。

戏志才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吕文媗丝毫不曾发现,她还记得有条河,就是远了些,原本是想取了水后,一块过来,不过她有些不放心,虽然夜路上不见多少流民,但是她也怕万一,这样一个弱鸡,绝对是别人的盘中餐。所以,她只能先回来一趟。

戏志才就这么看着吕文媗走,他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

他蹲在地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其实他没有告诉这个女刺客,他其实身上有着调养自己心疾的丹药。

他很快吃了一颗,脸色竟然很快就恢复过来,甚至有一种飘飘欲仙的享受。

等到身体好了,他才走到狼的尸体旁,然后提了起来。

吕文媗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个阴险的书生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把匕首,将狼身上的肉切得均匀,旁边的火堆上还架着一两块快熟了的狼肉。

看到吕文媗回来,他戏志才说道:“不必麻烦了,我已经好多了。”

吕文媗闻到香味,她嘴也有些馋了起来。

她一把将两块狼肉捞了起来,说道:“你身体不好,喝汤为好。”随后,一点也不客气就地吃了起来。

吕文媗前世今生都不会厨艺,之前在山上修炼的时候,就算寻到一些野物,她... 也都是弄一锅水,然后将肉放水里煮,等到煮熟了,自然就开吃了,这样自然什么味道也没有,但是她其实是满意的,至少有的时候,她是吃饱了,比在末世要饱得多。

肉味到了嘴里,吕文媗眼睛微亮,也不知道放了什么,这烤的还真不赖,和郭嘉请她吃饭的地方也不遑多让。

戏志才瞅着这女刺客,见她这绷着脸却眼睛明亮的样子有些好笑。

不过,他一点也不想拆穿,然后重新架起来了火架,他也曾游学过,这些技能他十分熟悉,等到锅水架好,他放了盐巴,又从药瓶掏出一颗丹药出来,然后放入水里。

吕文媗都看在眼里,问道:“那是什么?”

“治我病的丹药,如今配这汤正好。”

吕文媗伸出手:“给我看看。”

戏志才也没犹疑,就抛了过去,吕文媗倒出一颗,仔细闻了闻,她分辨不出里面有什么药草,但是却很块感觉到,这丹药似乎有些问题。弄了些丹粉下来,浅偿一下,她马上说道:“这丹药不要再吃了,你吃了会上瘾的,对你的病也没什么好处。”

戏志才听了转过头,只是笑了笑,说道:“多谢。”

吕文媗说道:“你当我骗你不成?”

戏志才一脸无辜,说道:“不敢,在下还是姑娘的俘虏。”

吕文媗看了他好几眼,发现他现在看起来面色红润很多,不像她离开时那羸弱的样子,她顿时闭了嘴,这害人的玩意,能够对他的病有明显的改变,她没有拿出证据,谁会信啊!

她只得将丹药抛了过去。

“信不信在你自己。”随后,她已经不准备再管了,要不是看他主动做吃的份上,她也懒得帮忙提醒。

随后,吕文媗就看到他喝了小半锅汤,他的脸色更好了,似乎是一个容光焕发的正常人,吕文媗眉头皱得死紧。

偏偏之前她都不管了,这时候完全没有立场再说一两句。

“既然好了,我们继续赶路。”

戏志才点点头。

这次吕文媗却不曾上马,反而突然抛出一段绳子,郭嘉不禁后退,可他完全没有什么武力,只能轻易地让吕文媗给绑了。

“你既然有药,却不在一开始拿出来,可见你也不老实,是在拖时间等援军?”

戏志才打量吕文媗,不慌不忙说道:“姑娘看似不急?”

吕文媗说道:“当然,一路上无人,从夏县开始路上好几条,我早就抹除所有的痕迹,走得也不是官道,这大大小小的小路上百条,他们还得夜袭夏县,如何能找得到。”

戏志才没有看到吕文媗怎么抹除痕迹的,不过这么久,曹军还没有追上来,他其实也想到了,否则他也不会想着拖时间。

因为他觉得,再不拖,那就真的让他的人彻底丢了他的行踪。

“姑娘做刺客可惜了。”

“谁说我是刺客?”吕文媗反问了一句。

戏志才略带深意地看着吕文媗,吕文媗却不回答,她说这话,其实也有自己的心机的,她话只说一半,然后说道:“走了。”

说完,这次却是牵着马走。

戏志才坐在马上,却在不断地打量着这女刺客的背影,身段窈窕,如弱柳扶风,确实不像是一个刺客所具有的,他又看向她脖子和手腕,白皙如玉,这些……若非士族刻意养着,哪里会是这样一番模样。

戏志才心里这时候有些担心,若是士族培养出来的,如果是士族女郎,岂会有这样的手段和礼仪,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说法了,间者。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天大亮的时候,吕文媗已经赶到了宁县。

这一路上,她并没有发现郭嘉和八两一行人。

宁县外头戒备森严,城门紧闭,从下往上看,完全可以看到有军队在城墙上严阵以待,想来是曹军夜袭夏县的事情已经完全传出去了,这是不知道昨夜曹军是否攻破夏县,甚至屠城。

戏志才也将宁县的情形瞧了个清楚,这越看他越心生疑虑。

据他所指,夏县的孙县令是个硬骨头,但是宁县的县令刘玢却是软骨头,若是得知夏县的下场,他定然不敢再做抵抗,可是现在城门布置……戏志才有些忧虑,他担心曹将军并没有按照昨日所商定的结果去施行。

周围有赶早的行商和流民围在城下,他们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他们只是靠近,就被上头放下的箭给逼迫开去。

“曹军已到夏县,奉刘县令之令,宁县城门紧闭一月,尔等速速离开,不然曹军到来,我县守军也无法救助。”

底下的行商和流民听完上头的校尉所说,他们顿时四散开去。

曹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泗水河现在的水还都是红的。

行商毫不犹豫地可以走,但是流民就有些绝望了,他们好不容易逃荒到这里,就期望着宁县能施舍一些粮食,然后让他们有足够的体力去徐州城谋生。

吕文媗见状,只能牵着马离开。

戏志才被绑在马上,感觉到周围行商异样的目光,他脸色有些僵硬。吕文媗一身游侠打扮,还带着斗笠,一看就不好惹,这些行商也不敢说什么。

“在下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也逃不掉,姑娘可否放开在下,在下保证不逃。”似乎因为这个女刺客愿意为了他的身体,去和狼群搏斗,他觉得可以和女刺客好好说话了。

吕文媗淡淡地看他一眼,说道:“你尽可以逃,去看看那群流民,说不得会把你给吃了。”

戏志才瞅了瞅那群流民,似乎是知道宁县进不去了,绝望和饥饿让他们已经有了疯狂之色。

只怕还真是有可能的,面对一群已经听不进任何话的流民,他就是满腹智计,也没有办法。只是,这样一直被绑着,也太过丢脸。

吕文媗随后又说道:“走吧,绑着你会省很多麻烦。”

戏志才才定了定心,一听吕文媗这话完全不认同,他正要开口,只听到吕文媗说道:“我绑着你一个大男人,不管是谁,都知道我是硬茬子。”

戏志才听了,竟然无言以对。

吕文媗继续牵着马走,等到要转下道后,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路口前面早就候了一个人,这样子,不知道等了多久。

戏志才一直在看吕文媗,见吕文媗停下来,他不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一看,很少变脸的戏志才,在这时候却黑了脸。

颍川多奇士,颍川又只是那么一块地方,奇士之间,大多数是互相认识的,毕竟总有一块交流学问、谈论时局的时候。

戏志才是颍川人,郭嘉也是,所以,两人不但认识,相反,还都因为一个人而熟悉,这个人便是荀彧。

戏志才和郭嘉都是荀彧好友,但是两人却从来不曾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好友。

郭嘉远远看到吕文媗过来,他松了口气,总算赶上了。

可随后看到马上的人后,他脸色一僵,随后,马上恢复了常带着的笑意迎了上去。

戏志才就看着郭嘉疾驰过来,脸上还是他熟悉的笑,但是却没了以前的慵懒,现在倒是颇有些急切。认识他这么多年,他倒是从来没有看到他有这么急切的一面,无论是对谁,他都是不慌不忙,甚至还很散漫,整个人慵懒十足,若说能让他变得不再散漫,大概是他想作弄人的时候,可也看不出有什么急切。

“你来了?”吕文媗边说边看他后头。

“八两怎么不在?”

因为吕文媗发现马车不在了,周围都是郭嘉一人一马。

戏志才顿生警铃,这熟稔的语气,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我让八两先去徐州,知道你要走宁县,就过来等着。”郭嘉笑说道,他对戏志才视若未见,仿佛,没有这个人似的。

吕文媗点点头,说道:“一路上可还安稳?”

郭嘉明白吕文媗想问什么,他马上回答道:“正是夜间,没遇上什么人。”

可吕文媗却还是皱起了眉头,然后说道:“你日后还是让八两跟在你身边,切不可胡闹了。”郭嘉虽然比她抓得戏志才要来得强,但是整体还是一个儒生,徐州如今这么乱,是不适合他乱跑的。这也是她作为熟人,才会这么告诫的。

郭嘉斜了一眼戏志才,说道:“我有分寸。”

吕文媗听了便也不再继续说他,她回头看了看马上戏志才,然后说道:“接下来一路上,你不宜与我一起走,所以,既要去徐州,你便前走,我后头看护你便是。”

郭嘉这时候终于正眼看戏志才了,戏志才却一直在打量吕... 文媗和郭嘉两人。

吕文媗这会儿也发觉不对了,这两人怎么似乎是认识的,否则郭嘉的性子一定会第一时间问她。

“你们……认识?”

郭嘉还没说话,戏志才先说话了:“颍川郭奉孝,戏某不敢不知。”

吕文媗讶异了下,这位可是曹操的军师,竟然对郭嘉用如此语气。

郭嘉目光落在戏志才被绑的绳子上,也笑说道:“嘉也未曾想到,有一日可以看到戏兄自缚双手的样子。”

这话戳心了,要知道,绑着戏志才的,看来似乎和郭嘉很要好。

吕文媗听到这里,心里有了数,两人认识,只怕还有些互怼的过往。

戏志才目光深沉,随后,他突然笑起来:“这么说来,姑娘说行刺之话,都是当不得真了。”

吕文媗立刻正色起来。

“以常人论之,若刺客敢刺我军主将,定有一言九鼎刺我主公之心,但是若是有你这个善于揣摩人心的郭奉孝在,只怕这是你的疑兵之计。姑娘,既然不曾真想刺我主公,何必惹上我主大敌,夏县中若有姑娘所想保住的人,和戏某我一说便是,戏某可以做主保他们平安。”

吕文媗看向郭嘉,郭嘉目光清朗,似乎他对戏志才猜到真相并没有什么意外。

“她在意的是夏县一城百姓,你也能做主放?”郭嘉似笑非笑的问。。

戏志才目光转向吕文媗,这就有些难办了。

郭嘉收回目光,然后对吕文媗说道:“戏兄也不必烦忧,孙县令将退军宁县,夏县降了,曹军若敢再冒大不韪屠城,会遭到天下人反对,曹州牧的大业将再也无望。夏县既然保住,我们便放了这小子。”

吕文媗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用眼神询问郭嘉,郭嘉点点头。

吕文媗想了想,她上前解开了戏志才的绳子,说道:“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戏志才被放开后,一点也没有走的意思,他道:“奉孝竟然能说动孙县令放弃夏县,确实令戏某意外。”

郭嘉的语气这会儿有些深沉,他看着戏志才说道:“戏兄其实也有办法,但是戏兄认为,若屠一县,比安稳拿下夏县要来得更有作用,所以,戏兄反而喜欢看着孙县令誓死不降。”

吕文媗听了后,她又转向戏志才,戏志才他没有否认,他道:“夏县降了,只能让我主拿下一城,但是夏县若屠了,可以让我主得到半个徐州。”

吕文媗听了,她心叹一身,这有些刷新了吕文媗的三观。

看似文文弱弱的一个人,其实心比谁都要狠,她也是现在才知道,真正的祸首不是曹操,而是为曹操出谋划策的文士。

屠城也好,战争也好,这中间的人命……

戏志才这时候深深地看了一眼吕文媗,说道:“多谢姑娘的狼肉,姑娘威胁我主之事,志才会为姑娘向主公调解,还请姑娘多留些心眼,莫被某人利用了,姑娘善心,见不得夏县百姓受苦,焉知是否是一些人想要扬名立万,寻求明主的方式?”

郭嘉一听,他有些被气笑了。

这戏志才果然还是一如以往的黑,惯会挑破离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自从郭嘉一番言论, 戳穿这个戏志才才是曹操要屠城的罪魁祸首, 吕文媗就对他生出了无穷的防备。

一开始吕文媗和他之间的交集,戏志才给她的马下药, 就表现出阴险的本性, 她对他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但那时候是敌人,吕文媗是可言理解的, 但是他对和他毫无任何交集的百姓也如此, 吕文媗跟没有理由去相信他的话。

如今听他说郭嘉也是在利用她,在吕文媗心里,就是他在挑破离间, 更何况, 说起整个事情的来去,这威胁曹操也好, 想救夏县也好,其实都是她一个人的想法,在这段时间里,郭嘉甚至很不赞同。

“我说得是真的, 并非只是威胁,只要夏县出事, 就希望曹州牧多加小心些, 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 我耐心很足, 一天不成, 一年,十年,都可以。”吕文媗冷声说道。

戏志才顿时被噎了,他想确定吕文媗这话的真假,等看到吕文媗的表情不似作假后,就去示意郭嘉。这是自找麻烦她可知晓,诚然刺客会让主公卧榻难眠,但是作为诸侯会放过这样一个刺客,不仅仅是通缉,更会有无数的刺客会被主公招募,她就定然也会面临无数的截杀,以一人之力斗天下,实在是很不明智的举动。

郭嘉又有什么办法,他自恃能够算计人心,但是他发现他对这个吕文媗没有任何办法。

吕文媗完全看清楚了两人的无声交流,她转身说道:“我们走吧!”

郭嘉听到这里,便知道戏志才这话是白费功夫了,他跟着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来。

“志才如今为三军军师,依然不改昔日年少本性,嘉受教了。”这会儿郭嘉连戏兄这个假惺惺的称呼都不用了,偏偏言语带笑让人挑不出错。

可如果真是不疼不痒的话,那就大大的错了。

戏志才完全理解郭嘉这话的真意,这是郭嘉在嘲笑他没什么长进,还和年少时一样幼稚。

其实戏志才在说完后也觉得自己幼稚,这样的话,确实不该说得,显得他手段低劣,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瞧着这两人站在一条线上,他就想挑拨一二。

郭嘉笑说道:“嘉听闻曹州牧苦求贤才,志才为曹州牧最看重的谋士,嘉想,若以志才为质,不知曹州牧能割让几城?或许细想,曹操退兵徐州也未可知?”

戏志才的脸上也肃然起来,郭嘉不愧是郭嘉,一如以往地阴险。

郭嘉此举并不是真想拿他逼迫主公退兵徐州,而是在给他和主公之间插上心结,甚至,一个处理不好,会让主公陷入无良才投奔的局面,这可比退出徐州要来得难以承受得多。

试想,郭嘉以大义救夏县百姓为名,带走他戏志才,这天下人还会认为郭嘉是真正的义士。主公若放弃他而继续征战徐州,不但是不义之举,还会落得个不重人才,视人才性命于无物的名声,但凡天下才智之士,哪怕都追求士为知己者死,可面对这样的先例,无疑都会有所考量。就是他自己,便算明白主公的决定,能说他日后不会有隔阂?

哪怕主公真的愿意为他戏志才放弃攻打徐州,为主公赢得重视人才的名声,但到底失去了徐州,日后无数贤才得奔,主公每次看到他戏志才……时间久了,也难保不会想到他当初进退两难的境地,更何况,主公虽然是借为父报仇而侵略徐州,也不能否认主公是有真正的报仇之念,最后为了他生生终止了大好的报仇局势,总有一天会对戏志才产生隔阂。

无论是什么结果,对戏志才和主公,都没有好处。

吕文媗来回在郭嘉和戏志才身上打量,她想了一会儿,随后眼睛明亮异常,她问郭嘉道:“他真有如此作用?曹操会退兵徐州?”

戏志才心道不好。

郭嘉似笑非笑地看着戏志才,说道:“可以一试。”

戏志才叹了口气,这一次又是郭嘉赢了,他说道:“郭奉孝,可欲两败俱伤乎?”

郭嘉说道:“曹州牧虽有明主之像,然天下英雄多矣,总有庇护嘉与姑娘的地方。”

这话没毛病。

戏志才的心沉下来,荀彧一直想举荐郭嘉给主公,他是知道的,他也并不介意,甚至若是共事一主,他也能放松一些,让主公早日成就大业,只是郭嘉一直说不到时间。

若因为今日之事,将郭嘉逼到别处,日后便是大敌,日后郭嘉锋芒毕露之时,主公若知晓,又会给他和主公之间生出隔阂。

这一招还真是狠呐。

吕文媗盯着戏志才看,之前郭嘉和她分析过,她便是威胁曹操,最后的结果只怕也难改变,顶多增加一两成成功的几率罢了,如今郭嘉告诉她,拿住戏志才,竟然不但可以彻底免了夏县被屠城之祸,还能让曹操退兵?

这么好?

吕文媗的心有些蠢蠢欲动。

戏志才被瞅得心中一突。

吕文媗也不由自主上前一步,被松开戏志才被她这动作吓得差点坠落下来。

还是吕文媗很快拉住了马,让他重... 新稳住。

郭嘉看到戏志才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更深。

吕文媗轻声说道:“那就有劳戏先生随我走一趟。”

戏志才这会儿是真的欲哭无泪了,他之前为何要嘴贱?

随后对郭嘉说道:“我们赶路。”

郭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