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几天,外面又送来了信,说岑南王病了,想请他们一见。

赖云烟想了想,决定去探望一下这位往日的盟友,魏瑾泓也决定一同前往。

他们这次花了挺长的时间,才悄无声息地到了岑南山的祝王府。

他们提前打了招呼,进了祝王府也没弄出什么动静,等在内屋见到岑南王夫妇,互相行过礼后,赖云烟见着岑南王满头灰白的头发便道,“您怎地也头发白了?”

岑南王摸着头发哈哈大笑,指着便是悄行也依然衣冠整洁,双目矍铄的魏大人道,“你当人人都与他一样?”

祝王妃笑着望了魏大人一眼,也对赖云烟笑道,“魏大人不催老。”

赖云烟笑着点头,“那是我伺候得好,是不是,魏大人?”

魏瑾泓清咳一声,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这看得岑南王夫妇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

岑南王是小病,这次是借病请他们夫妇来商量事情。

“如今这局势,想来你们夫妇心中也有分寸,”寒暄过后,岑南王坦然道,“我知道魏家现在不归你们管,但我想在魏家,你们现下还是说得上话的罢?”

魏瑾泓颔首,“您说。”

岑南王听了眼睛一闪,道,“瑾泓,你可比以前直接多了。”

祝王妃听了在边上淡淡一笑,道,“王爷,魏大人不绕圈子,您便也别绕了。”

听得赖云烟嘴角一翘,看向好友,眼里全是笑意。

“多嘴。”岑南王掉头,拍了拍王妃的手,没有怪意地责怪了一句。

有了王妃的话,岑南王的开口就直接多了,“我听说你派人送了三千流民往昆南山那边走了?”

魏瑾泓听得一顿,浅颔了下道,抬头往边上看去,正好看到妻子看向他的眼神。

“昆南山离西地近三百里之处的海上有一处小岛,岛上树木甚多可宜住人,可打捞鱼虾为生,便差世宇让人带了他们过去,但那个地方太小,养一千人尚好,三千人还是多了。”魏瑾泓前头后尾都说了个明白,说完又看了她一眼,见她朝他笑,便放下了心,转头专心看着岑南王,“您的意思是?”

“我要那三千人。”岑南王这次相当直接。

“上战场?”

“是,我缺兵。”

“不行。”魏瑾泓摇头,“来了也是死,那些流民找着了活路,也不会听话来打仗。”

“你说的也不听?”

“不会听的,”魏瑾泓心平气和地与岑南王道,“魏家只是带了他们找了一个地方,怎么活下来是他们自己的事,现下活了这么多人也是他们自己的努力,王爷就是勉强,也勉强不了那么多人,到时也只是多竖了一个敌。”

“你也知,皇上现在病入膏肓了,在死之前,他会最后反扑一次…”岑南王说到这眼色深沉,“这些时日你在路上,想来这件事你可能还不知晓,皇上打算带兵亲征。”

“亲征?”魏瑾泓有点愣。

“是,亲征。”岑南王淡淡地道。

皇上这是打算为儿子的江山死在战场了,有他亲征,再有几国兵力在身侧虎视眈眈,这次他是真正的大难临头了。

听到亲征,赖云烟也愣了,往祝王妃看去。

难不成这次只打祝王府?他们出来几日,也没跟云谷那边有什么联系,但看这架势…

见赖云烟看来,祝王妃朝她轻轻地颔了下首。

见赖云烟看王妃,岑南王也知她之意,便道,“这次只冲我一人来,魏家现下势力太大,而且离得远,皇上同时吃不下两家。”

而他也知魏家不便派人帮他,因魏家的局面也不比他容易多少,所以他只借那远在草地的三千人,而不是魏家人。

“借还是不借?”岑南王再问。

魏瑾泓看了妻子一眼,见她点头,与岑南王道,“不好借,您得去他们谈,魏家只能在其中牵一次线。”

“如此就好,我也只需你开口帮我牵线。”得了魏瑾泓的话,比得魏世宇的话要强,岑南王已经探过,在那些人的心里,魏瑾泓的威信要比魏世宇强太多,因是魏瑾泓一开始带他们去的地方,魏世宇是后来才接手的。

“事不宜迟,魏大人,请…”

“王爷请。”

两个作主的男人走后,赖云烟这才张了口,问祝王妃,“来得及吗?”

祝慧芳笑笑道,“请来了就是后援,比没有强。”

“怕是不易,”赖云烟看了看门,回头对祝慧芳认真说,“你们这次看来是要吃点亏了。”

“比守不住好,”祝王妃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与她道,“这地方,也就你们家还能帮帮我们了。”

赖云烟听了笑了,“什么话,哪天魏家有难了,也是会求到你们头上的,放心好了,魏家现在没有称王称霸之心,就这光景,没个十年二十年的,谁也不能确保这地方就是真正的逃难之地,谁也不知下一步会如何,魏家根本不会轻举妄动,他们现也只有保存之力。”

“能人保存之力也己不易。”祝慧芳叹了口气。

赖云烟见她满脸忧虑,便靠近了她,轻声问,“现在很难?府里库房可充裕?”

看到祝慧芳朝她摇头,赖云烟便知,岑南王府眼下到了最艰难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不到十章,应该就可完结。

谢谢大家。

211、

“多往外找找。”

“王爷也有了对策,只是…”祝慧芳说到这,摇头失笑了一下,便不再说那沮丧之语了。

言罢,又请了两位儿媳来见了赖云烟,见过长辈。

赖云烟想着她们以后是要跟娇娇来往的,祝慧芳叫她们来,也是想着她们因着她以后有话跟娇娇说,便与她们多说了几句。

只是到了时辰,魏瑾泓那边派人传了话来,说喝药的时辰到了,让赖云烟过去。

“不能端过来?”祝慧芳有些讶异。

这次跟来的只有冬雨,也是她来传的话,闻言朝王妃福了一礼,道,“有两道药,两道都有些苦,夫人素来不爱喝干净,有老爷在旁盯着,也就不会糟蹋了那良药。”

祝慧芳听了往笑个不停的赖云烟瞧去,“你啊你…”

“这算什么,”赖云烟不以为然,“我是这给魏大人找事做。”

说罢起身就走,嘴边还带着笑意。

祝慧芳送她,跟她走出了门,“我看你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好多了,”赖云烟颔首,嘴角翘起,“再不好点,魏大人就要成孤家寡人了。”

祝慧芳听得直摇头,但见着她说说笑笑的脸,心中的沉重便也被拂去了些。

岑南王安排了个小院子给他们夫妻住,这次翠柏没来,来了易文易武,有着药奴出身的这两人,赖云烟喝药的时辰也掐得准时,误不了。

见到魏大人,赖云烟刚一坐下,药就放她面前了,她也没含糊,端起一碗喝了下去,这时才问他,“与王爷谈妥了?”

“我写了书信一封,他差二世子去办了。”

“世子们倒是争气。”赖云烟随意地夸了一句,夸完才知不妥,拿眼去瞧魏大人,见他只是点头,眼睛只往她的药碗里瞧。

“没剩。”赖云烟不由好笑。

“这次甚好。”魏大人也就假装不记得她上次偷偷倒掉最后几口的事了。

赖云烟闻言也失笑了起来。

她在外头向来干脆得很,只是在那个只有他们和几个老仆的小居之地,她就会犯犯懒,使点性子,早上不愿起,喝药想倒掉一半,含着几口不喝完趁人不注意就吐的事也经常做。

但在外面和在家中是不一样的,在家她犯得起懒,也使得起性子,在外头却是不一样的,她是魏家的老主母,可不是老无赖。

这次他们不会久呆,赖云烟便也没跟魏大人说明这事。

就几天而已,也用不着改这习惯。

歇得半会,喝完第二道药,魏大人就跟了王爷来请的人走了。

赖云烟在冬雨的服侍下歇息,躺到床上的时候跟冬雨感慨道,“王妃也是不易,怕是心累得很。”

“一大家子要操劳,哪能不累?”冬雨拍拍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觉得这个没有在家里盖的被子轻,便道,“早些回去罢,家里才自在。”

赖云烟点头,闭眼道,“我们的任务完成,他们的还没啊。”

魏家来了人,赖云烟没见,整日跟祝慧芳说说粮草之事,别的也不谈。

过了两日,事已谈妥,魏瑾泓提出要告辞。

走之前,祝慧芳来了赖云烟的屋里,两人手拉着手坐下,他们要走,祝慧芳也不再拐弯抹角,与赖云烟直接说道,“没料现今你真是什么事都不管。”

魏家人不见,与王爷的谈判也不过问,一句话都不说,与她也只是说些收集粮草之事,公事却是一句都不插嘴了。

“不管了,”赖云烟点头道,因要离别,她脸上也没有平常那些轻巧的笑,脸色也有点沉重,“管不了那么多,魏大人为着我能多陪他几年,也是不敢让我管了,平时族里的事,我还想操点心,但来了那么多事,一天只许我看上一两桩,你还真别说,这神耗得少了,精神便也养了起来。”

“他也算是有心了。”祝慧芳轻叹了口气。

两姐妹突然四目相对,两人相望了一会,眼泪在祝慧芳眼睛里打了个转,一会就掉了出来,“我知道这次是你为着我来的。”

魏家现在甚是强势,魏世宇虽身为后辈,但手段要比魏瑾泓在位时强硬不少,便是请他商议,所耗时间与精力怕是不胜繁多,也就有着这俩夫妻出面了,这事有了契机,比与魏世宇谈要省事太多。

这几日谈下来,从王爷那祝慧芳也知现在魏家的很多事都要听魏世宇的了,便是魏瑾泓,也是与侄子战在同一线上,假若没着她们的情份在里面,没着这份顾忌,魏家也不会真帮这次。

就目前看来,帮他们一次,便也是把魏家用那些小岛民的次数耗了一次,这于魏家是不利的。

到谈完事,祝慧芳才判断出是赖云烟为她走的这一遭,她来一句话也没插上,但人到却是帮了他们天大的忙。

见到她哭,赖云烟眼睛也有些酸,勉强笑道,“我哪是为的你,我还想着你们哪日强盛了,赖家也好,任家也好,还不得你们给几许情谊,让他们的路好走些。”

这么多年了,便是她做得再无声无息,她这姐妹也能明了她的心,如若不是深信她,岂能解读得了这底下的情谊?

为着此,她有那个能力,便是多帮她几许又何妨。

祝慧芳朝天抬了抬眼,把眼泪逼了回去,掩饰了脸上的感情后,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去过你的轻闲日子去罢,多活几年,等王府里的事定了,我就让王爷带我来找你。”

“这话我爱听。”赖云烟一听,这次是真笑了,“你要快快来才好,我那可有不少好东西供你玩耍。”

这老不正经的话一出,刹那把祝王妃听了个哭笑不得。

因要避开皇帝的征伐,这次他们回去的速度要比来时快了许多,为着安全,魏家这次派了两百死士护卫,在数天的急行后,夫妻俩总算无惊无险地回了隐归之地。

这次回来得急,一路辛苦得很,赖云烟睡了两天才恢复过来,才算褪去了一路奔波的疲倦。

因着这两日懒散躺在床上,这日午时便是睁开了眼,那入骨的疲倦也扫走了,她也懒得起床,朝在桌边对着床的魏大人道,“你这两日画了啥了?给我瞧瞧。”

说是要瞧,却是只伸直了点腰,人靠在了床上,没打算下床。

她这两日忙于与床缱绻,除了洗漱等琐事之外,便是吃药用膳也是魏大人照顾着,昨晚赖云烟贪睡犯懒,连沐浴也不愿去了,也是魏大人抱了她去温泉清洗的身体。

尝得了甜头,魏夫人便像使唤起下人那般用起了魏大人。

魏大人也不以为忤,听得吩咐,拿了前昨两日的画像过来。

赖云烟一看,竟是她赖在床上不愿起来,手一边放在床上,一边掉在床下,脸还扑在枕头里不愿起的样子,那长长的灰发更是铺了满床,见此,她不由炸了舌,“成何体统!”

说着便要动手,所幸她懒得连画像都懒得拿,画像是魏大人放在手中展给她看的,她这一伸手,边上魏大人快速一缩手,便把他这两日费尽心思所画的得意之作拯救了过来。

赖云烟过去抢,魏大人有先见之明把画卷一拢,一甩,往地上顺势甩去,画像便去了几丈有余。

人被扑住了,但画像走了。

“你这是不成体统…”见抓不到画像毁尸灭迹,赖云烟也不在意,赖在魏大人身上指教魏大人,“叫别人见了,岂会嘲笑于我?只会道你娶了个懒妻,丢的还是你的人。”

“饿了?”魏大人听而不闻,摸了摸她的肚子。

赖云烟抓住他的手,摇了头,再行指教,“多的我就不跟你说了,等会你去把画像烧了,如今这纸贵得很,下次就别画这种无聊之像了,我跟你说,现今族里造纸多难?为着你每日书写的纸张,那纸匠得日夜守着造纸房不休,你还浪费,真真是可耻至极,来日被晚辈们知晓你这等…”

说到此,她便止了嘴,因魏大人堵住了她的嘴。

魏大人照顾她之后也会为着她穿衣,许是手法纯熟了,这解衣的手法也甚是灵巧,赖云烟只觉里衫里裤被人一扯一拉两下,一会就从身上去了。

这不声不响的,比以前还不着痕迹,赖云烟侧着头让魏瑾泓吻着她的颈侧的敏感之处,抿着嘴忍了忍那快感,喘息着道,“你这手…”

她本想说你这手已然成贼了,但魏大人行至了胸前,轻咬了那处一口,她轻“啊”了一声,便止了嘴间的话,抱向了魏瑾泓的头。

待到他吻到她的嘴唇,意乱神迷之际,赖云烟迷蒙着双眼跟他说,“魏大人,您这可是白日宣…”

“淫”字未出口,又被惊叫声夺了去,她的舌头被魏瑾泓警告地咬了一口,直咬得赖云烟身体往他挺,手缠上了他的裸背。

便是那腿,也难捺地勾在了他的腰上。

212、

两人床事近来颇多,魏大人那床上习性比之以前那可是变了不少,可能是年轻时候忍得太过,待到往后再拾起,这耐性也比之前多了不知多少。

总之,磨人得很呐。

赖云烟恼火魏大人的不干脆,身被勾得起了火,他起还慢慢地磨,变了老态去了,偏生他还忍得住,赖云烟又不想跟个饥渴的j□j一样求着他快,只得闭着眼睛咬着嘴,偏着头告诉自己忍。

为得磨过这阵后的痛快,也只得忍。

“轻了?”魏大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忍得汗水湿了发间的赖云烟睁开眼,没好气地道,“你就磨。”

说罢,言不由心,那腿勾得更紧了,那腹也往前蹭。

魏大人把住了她的腰,往前狠狠一挺,在她倒抽了口气后,笑了,与她耳鬓厮磨,那湿润的嘴唇最终落在了她的耳中,“听不听话?”

赖云烟被挑逗得欲哭无泪,抽着气连笑了数声才咬着牙说,“你这老不要脸的。”

魏大人委实不要脸,已经扶着她的腰撞击了起来,又不满足于这她勾着他腰的方位,他拉下她的腿,把她翻过了背,腹下放了枕头,雄伏在了她身上。

床铺一阵巨烈动弹,赖云烟没忍住嘴,j□j声从嘴里泄了出来,一声响过一声。

待到后头,那处被磨得让她浑身颤抖之际,魏大人又趴伏了下来,在她耳边轻喃了一句,“不要偷看族里的信,嗯?”

赖云烟真真欲哭无泪,被欲望击倒的女人连连点头,“不看不看。”

魏大人便开了恩,揽着她的腰,又一阵大力的啪啪啪,次次都中穴心。

两人行房素来堪称尽致,待到双方魏大人最后泄出,两人已浑身是水,那被褥床单已然全乱。

赖云烟连鼻带嘴一起喘息半会才顺过了气,勉力睁开眼睛,无力地瞧了那以指代梳与她梳发的男人一眼,又缓了好一会,哑着噪子道,“下次莫要如此了,留着点。”

每次都要这样小死两次,要是心脏一个缓不过来,她没死在末路上,死在床上,这事她到了地底,都没脸见小鬼阎王。

赖云烟已经连着几年没在床上赢过了,体力拼不过,就技巧而言,魏大人定力太好,总会赢她一步,她已死了心在床上也要赢他半分。

想来,那偶尔会多看的两封信,往后也是不能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