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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大地一片震动,顿时地动山摇了起来,大片的亮光自地上升起,瞬间盖住了整个焰山。一圈一圈的灵光自天际缓缓而下,形成一个诡异的法阵,闪亮异常,天音反弹性的捂住了眼。

“这是…诛仙阵?”她突然想起了个远古的阵法。

闻言,衍歧顿时脸色一变,步伐竟也不稳,强撑了半会,半跪了下去,似是瞬间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旁的凤鸣也灰白了神色,伏在地上喘息不止。

“你为何会没事?”衍歧惊讶的看向仍是神态自若的天音,立马又反应过来,她如今只是个凡人,诛仙阵自然对她不起作用。

随即不再它想,运起周身的灵力,设下防御的结界,护住凤鸣和自己,可也妄动不得。

“你为何会知道这个阵法?”半会,总算缓过气的衍歧质问道,虽然明知她没有这个能力,可他就是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又是她的一次别有用心。不能怪他,以前她实在是用多了些类计谋,就为他多看她一眼。

天音淡淡一笑,似是习惯他这样的怀疑:“曾经师父教过。这里是焰山本就是远古遗址,可能曾有人在此设下过这阵法,而炎凰那一闹,正好触发了吧。”

衍歧眉头更加紧皱,虽不愿却还是不得不问:“可有方法可解?”

她摇头:“只能从外面强行由,东南西北四点灵力最强点,强行突破才能破除。”

“也就是说,我们出不去?” 他神情更冷。

天音点头,瞅向他怀里的炎凰,似是被阵法影响,额头已经渗出不少细汁,她顿时一阵心痛。突然又似想到什么:“或许…还有一个方法。”

衍歧转过头,示意她说下去。

“诛仙阵内,有个灵点。只要有人站在灵点上,暂时压住灵气的续继,就能使阵法有一瞬间的失效,可以趁这个机会出阵。”

“灵点?”他四下寻找起来。

天音指了指旁边的一块平坦的石头:“那就是。”

衍歧脸上闪过一些惊讶。

天音自嘲一笑,他是想不到自己竟也会对阵法如此熟悉吧?他从未认真对过自己,自然是不知道的。

“必须要有人站在灵点上…”他脸色沉了沉:“你是说,必须有一人要留下。”

天音点头:“嗯,诛仙阵只能感觉生物,别的物品不能替代,我…”留下吧。

“你留下!”话未说完,却被他冷声打断。

虽然这是意料中的事,她是唯一个不会被诛仙阵反噬的人,是最合适的人选。但被他这般毫不犹豫的说出来,天音不禁还是有些愣愣。他当真已经厌恶到她到这个地步了吗?

“好!”她乖巧的点头,若有似无的掀起了一个笑容,似是看淡一切的释然。这样也好。

衍歧却是眉头一皱,像是被那笑容蛰了一下,满心的烦躁,明知可以用更柔和的方法与她说清楚,他采用了最直接伤人的,不单是因为她是凡身,更是怕这又是她的一个苦肉计。不得不说,他已经防她防习惯了。

“只有一瞬间的机会,请尽全力冲出去。”她轻声交待。

衍歧不奈的挥挥手,看向一旁的凤鸣,早已被阵法压制得无法动弹,怕是支撑不了多久,随即眉头愈加的紧促,腾出一手抱住佳人,不耐的催促起来,“知道!你过去吧。”

天音这才走上平台,踢上一脚突然又像想起什么:“太子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他眉头一拧,以为她又要说些什么尽快回来接她,不要忘了之类的话,打断道:“放心,只要出了此处,我自会叫上八方星宿,来破除这阵法,不会留你在些的。”

“不是。”她却摇了摇头:“我想求太子给我一个承诺。”

他神色顿时一寒,眉宇间升起一股怒气,满是阴霾的看向她,一字一句的道:“天音,我希望你记住,我的心意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也不可能改变,以前是,现在也是,无论你做什么都没用。”别以为可以以此威胁他。

天音失笑,他是以为自己以救命之恩迫他娶她吗?五百年前她没做到的事,五百年后怎会继续犯傻。

“我知道。”她笑的风淡云轻,似是对他满怀戒备的嘲笑,看向他怀中的炎凰道:“炎凰还小,不会分辩黑白,今日只是无意触发上古煞阵。我希望你不要责怪于她。”

衍歧脸色微沉,似是想不到,她提出的却是这般小事,随即点点头道:“好!”其实不用她提,就算看在炎凰是凤鸣妹妹的份上他也会不予追究。

她这才似放了心,轻轻一笑,福身礼数周全的行了个礼:“谢过太子!”

他心中一凛,又是这种笑容,那种超脱世外,毫不在乎的笑,就好像真的,打从心里把他剔除一般。不知为何,他很不喜欢,心底又升起一股烦闷。

情势不容他细想,天音已经站上了那块平石,他顿时感觉身上一轻,压力瞬间消失。他抓紧时机,抱紧身侧的全力飞驰而去,不到片刻已经飞出了海岛。

他忍不住回头,却见她细小的身子仍站在原地,纤细削瘦,似是一口气就能把她给吹跑了,即使隔着很远,仍能感受她嘴角挂着那种,令他讨厌的笑容。他突然有股想要回去,质问她的冲动。但却又怕自己会错估了诛仙阵的力量,导致前功尽弃。他不能冒这个险,为了怀里的凤鸣,他也不能迟疑片刻。

天音看着那如闪光一般消失在天际的身影,没有迟疑,没有停顿,甚至连停下来看她一眼也没有。就如同五百年前,看过的许许多多他的背影,每次她都是在背后看着他离开,任她如何哀求,从不为她停留半步。

只是当初,她会伤心,会难过,会为他的绝情而心碎。现在却什么感觉都没有,平静得似一滩死水。她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心境,这证明她是真的把那个人彻彻底底从心里抹去了,再也影响不了她的心境。

天空已经寻不到任何的影子,诛仙阵的亮光掩过了太阳的光芒。她伸手挡住刺痛的眼睛,却发现完全没有用,琐性不再遮掩。

诛仙阵,顾名思意,阵法的灵力强大到可以诛仙,师父给她的屏蔽灵气的勾玉,已经被她无意识的握在手里,伴着几声脆响。

这回她倒真的希望,那人能快些回来才好。

第五章

衍歧没有回天宫,却是一头冲进了司药星君的府上,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已经晕迷的凤鸣和炎凰,一脸阴沉的向一旁手足无措的司药冷声道:“治!”

司药不敢怠慢,上前仔细审查起来,这天界谁人不知,凤鸣仙子是太子的心头肉,捧在手心五百年,就怕磕着碰着,如今见这摆式但是受伤不轻啊。至于旁边那个小姑娘,看来与太子也关系匪浅。

“如何?”见他看完,衍歧急切的道。

“太子不用忧心。”司药道:“凤鸣仙子,只是被极高的灵气压制,导致反噬所伤,幸得及时解救及时,还未伤到元神。只是需以缓和的灵力顺通,自会无碍。”

衍歧一直拧紧的眉头,这才松懈了不少,指向一旁边的炎凰道:“那她呢?”

“这位小姑娘就更不用担心了。”司药摸着花白的胡须道:“可能是因为她根基不稳,自身的灵气本来就少,所以灵气反噬得少,现在只是暂时昏迷,睡个一两日自会醒来。”

衍歧点了点头,纷乱的心境这才平静下来,凤鸣没事比什么都重要。心底不由闪现一道纤细的身影,眉头皱了皱。虽然不愿与她有太多的交集,不过此次确是她帮了自己,于情于愿,他该救她出来。

转身欲走,却被司药拉住:“太子上哪去?”

“我有事,须去一趟。”

“可是急事?”

他拧了拧眉:“也不算。”

“如不是要事,还望太子留步片刻。”司药继续道:“凤鸣仙子这伤需以灵力顺通,虽说小神也可以,但灵力越精粹越佳,太子您的龙神真气更是上上之选。”

衍歧未有犹豫,转身回到床前扶起躺着的凤鸣仙子,单手缓缓的缓送着灵气。

那个人现在还是个凡人,自然不会受诛仙阵的影响,让她多等一会也不会有事的。凤鸣的伤更是重要。

灵力输送是极细致的活,不能多不能少,只是一丝一缕慢慢输送,虽说这对太子衍歧来说不算什么,但却实实耗废时间。而且对象是风鸣,他便格外显得小心翼翼。直到感受不到她体力冲撞的灵力,才停了手。

顺手,也帮了一旁的炎凰一把,必竟是凤鸣的妹妹,他自不忍心见她受苦。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直至司药星君上来禀问,说青云的青山绿水两位仙卑求见,宛转的求问,是否有见过青云山主。他这才想起,远处的焰山上还困了一个人。

这才召集了八方星宿,随同一起前往焰山破阵。

赶到焰山正值夜晚,焰火已经被阵法裹成了一个白色的圆弧,散发出的光亮把暗黑的天际都照得一片亮光。而阵法里面则白芒芒一片,没说是人影,连山形都看不见。

他只得让人寻找圆弧灵力最强的点,如天音所说,的确有四个。一声命下,四处一起强攻,白色的阵法应声而破,碎成片片闪光,慢慢消失于无形。焰山又陷入一片黑暗。

茂日星君扔出一个光球,升入半空,这才使四下亮堂起来。

绿水担心的四下喊了几声,却没有回应。思起天音一个人困在这阵法中,心里更是一片焦急,更加急切的唤着她的名字,眼里已经积满了泪水。

“放心,这阵法只会引起灵力的反噬,伤不到她。”衍歧被她叫得有些烦闷,不耐烦的阻止她鬼叫。

谁知却令她更加红了眼眶,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反驳道:“太子殿下也知道我家主人是凡人,虽说体内没有灵力反噬,但凡人之躯就算只是丁点仙气,也会如针刺骨般疼痛。何况是这么强的灵力阵法。”虽说天音身有屏蔽灵气的法宝,但这么长时间,只怕…只怕…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身形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衍歧这才神色一冽,该死!这种事,刚刚出阵时,她怎么不提?随即也跟着四下张望起来。

“在那!”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大家都往不远处的山坡看去,在场的众人,齐齐都吸了一口气。

纵使见惯血腥司战星君,也不禁一愣。

那山坡上站着一个血人,一身艳红的长衫,直挺挺的立着,似是已经僵了一动不动。衣衫已经破得不成样子,条条的垂了下来,身下的地面,一片的赤红。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那哪是红衣,分明就是被血染成了那般颜色。

衍歧呆住,不敢相信那个山坡上的人竟会是她。

“尊主…”绿水有些迟疑唤了一声,祈祷着这眼前的一幕只是她的幻境。

却见那个浴血的身影,闻言缓缓的回过头来,迟疑着开口:“绿水?”

那是一张平凡找不出特色的脸,此时已经苍白如纸,身形微有些摇晃,仿佛一吹便倒。可是她却在笑,浅浅的嘴角勾画,浑身浴血却笑得一脸平静,令人心惊。

“尊主!”绿水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奔涌而出,奔了过去。想要抱住眼前的血人,却又怕伤了她,手扬了半晌最终却迟心不敢落在她身上。

“尊主,你…你…我…”声音哽咽,最后只余泪水。

天音却仍是扬着那丝毫不在乎的浅笑:“没事。”

衍歧只觉得心口又被扎了一下,她居然还笑得出来?顿时内心愈加的烦闷,急需找寻一个发泄的出口。回头扫视身后的司药星君,指着那边血人一样的身影,冷冷的扔下两个字:“去看!”。

司药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领了命来到天音身边,把起了脉相,查看伤势。

半会才长舒一口气道。

“山主只是被灵气伤及了皮肉,到不是什么大伤,抹些愈合的药,不日便好了。”这伤势到不像表面这般骇人,皮肉之伤对神仙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是…

衍歧点头,皱紧的眉这才松懈了些,看着天音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又加了句:“那便带她到你府上,尽量开些好点的伤药,尽快治愈。”

司药连声应是。

衍歧本想解释几句迟到的原因,却见天音竟曲膝福身,虽有伤在身有些僵硬,却是礼数周全到挑不出半分错处:“谢过太子,不必了,天音已经没事了。”

到口解释的话,瞬间被堵了个严实。

他想过千万种她的反应,甚至做好准备,她下一刻就会扑上来,破口大骂他忘恩负义。却不想她却只是淡淡的回了句,谢过!

顿时心底怒火漫延,身侧的手握了个死紧。

好,好个谢过!她到是把真的把两人之前的事,撇了个一干二净,视他如路人!

让他的担心,顿时可笑至极。

踏出的脚步猛的停住,“竟然如此,到是本太子多事!”转身拂袖,冷哼一声:“我们走!”

随即驾起详云飞身而去,司药拿出一些灵丹嘱咐了几句,踌躇了半会又道:“山主,你这伤…罢,明日我再到青云来细看。”说着瞅了她几眼,也随着八方星宿离去了。

焰山瞬间只余她和绿水二人。

“尊主,我们也回去吧!”绿水哽咽出声,仍是止不住泪水,想当初主子何曾有过如今这般模样?

“我没事,到是炎凰她…”

“她无大碍。”知她担心,绿水连忙解释:“还在司药那里,明日便会醒来,青山留在看着呢。”

“哦…那就好。”她这长舒了一口:“回吧。”

绿水上前一步打算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却见天音突然抬起一手,在前方摸索了起来,半会才抓住了她的手。

绿水只觉心口一滞,呆呆的看着眼前血人:“尊主您…”

她却缓颜一笑,淡得激不起一丝水纹。

“绿水,我好像…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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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司药的来了青山很多次,不知是因为他是真的可怜她一个凡人,还是因为衍歧特别的交待过。虽然经过调理她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不多了,司药却还是再三登门,每次带来的都是些伤药,对她的眼睛却半分不谈,只是言词中透露,伤及生魂无法可医之类。

天音隐隐觉得,不单是这一世,自己怕是以后都看不见了。

炎凰自那次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想必是已经带回凤歧山了。天音虽不舍,但她必竟是凤族,而且还是火凤。她既是凤鸣的妹妹,自然不会吃苦。

“尊主,二皇子来了。”绿水进来通报的时候,声音都扬了几分。

天音虽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弟,不是很了解,努力搜索却只想得起,五百年前那只被师父抗回来的蛋而已。但青山绿水对他的印象却好似特别的好。

“大师姐。”人未至,声先到,那爽朗的声音,听着好似也阳光起来。“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天音浅浅一笑,他这性子,到是几分像以前自己的样子:“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听司药说你病了,急死我了。”他瞅着她看了一圈,接着带着几份埋怨的道:“大哥,你该早点告诉我这事的。”

天音这才惊觉屋内还有一人,笑容僵了住,连忙福下身去:“见过太子殿下。”

衍歧的脸色寒了下来,刚还对灵乐笑得那般亲切,对他到是中规中矩起来。

“起来吧!”他挥了挥手,心情顿时郁结。

冷冷的瞪了灵乐一眼道:“今天你已经把司药的灵丹妙药搜罗光了,早告诉你?还不把司药府给掀了?”

灵乐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呃…我是担心我师姐。”

说完,拂手一挥,桌上出现一大堆的瓶瓶灌灌,积了很高。天音都听到绿水在旁边抽气声。

“二皇子,您把司药府搬空了吗?”绿水道。

他嘿嘿一笑:“这不是为了给师姐治病吗?”

天音心底一暖,不自觉就掀起丝浅笑,声音有份动容:“谢谢。”他是第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

“这…这是师弟应该做的。”他嘿嘿的笑,被她这么道谢,到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衍歧冷哼一声,面带鄙夷看着这对所谓的师姐弟,冷冷的开口:“竟然伤已经好了,那便谈谈正事吧。”

正事?天音微微皱眉,闻那口气中隐含着熟悉的鄙夷,心下不禁有些疑惑,她已经尽量避着了,又是哪惹到这位太子了?

“明天,凤族要举行庆典,正式迎炎凰回凤歧山。需要准备之事繁琐,现在就叫她出来随我过去吧!”

他说得理所当然,天音却惊住了:“炎凰不是跟凤鸣在一起吗?并没有回来过。”

“你真当我这般好骗?”衍歧一下冷了脸,冷哼一声道:“她在司药府失踪,除了回来这里,还能去哪?”

“可是,她真的没有…”

“别再做这种无聊之事。”他脸色更加冷:“她一个不足成形不久的小仙,若没有人授意,又怎能自己离开司药的府地。”

他的意思是,是她特意叫把炎凰藏起来的吗?

天音心间一凉,自心底的渗起的寒意冻结寒全身,冷得她不自觉的掀动嘴角:“在太子殿下的心中,我竟是这种人吗?”

她虽是在笑,却生生透出股凄凉,衍歧不禁皱了眉,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了她,可又想起过去种种,随即冷下声:“我现在已经来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抓住他在意的事,逼他来见她,这不是她惯用的技量?

天音长叹一声,不想再争辩下去。

“炎凰不在这里,不管太子信不信。我没见过她。”他竟然已经拿定主意是她做的,又为何要问她。

“没见过?”他冷笑出声,一步步的往她走去:“若真没回来过,青云上空怎会有凤凰纹样的详云。”冷淡的眼里怒气横生,似是下一秒就会失控的掐上她的脖子。

巨大的灵气逼迫而来,天音心下一颤,反弹的往后退去,却忘记旁边是堆满了药瓶的桌子,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