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生出几分担忧,重新嘱咐灵乐加强了结界,这才带着向那处走去。可是明明近在咫尺的竹林,却好似突然遥远起来,他们只能加快脚步深入竹林,不知不觉已经完全深入阴暗的林中了。

“大师姐…”灵乐突然开口,声音透出几分压抑的痛苦。“这地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越往里走,心口就越加的压抑。”

天音心底生出几分不详,赤姬突然无端的就低鸣了起来。

两人互望了一眼,顿时似是明白了什么:“是妖气!”

语落一股强大的气压自前方飞驰而来,灵乐最近反应过来,抱住天音往旁边跳开。旁着一声巨响,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大坑。而坑中却是空无一物,并没有任何妖物。

灵乐心中一凛:“到底是什么妖怪?”为何只有妖气,却看不见实体。

天音看着那周围如苦烧焦的大坑,眉心微皱。

还未及深思,耳边又是一阵呼啸,多股气压已经冲她们而来。灵乐只能抱着天音不断闪避,地上已经接二连三的出现无数的大坑,此气压本就迅速,这般不间断的砸过,纵是灵乐,也躲得有些吃力,再加上还带着她。

他刚刚躲过一股气压,未及回身,背后突然又逼了过来,他只能往侧面躲去,也不想右方突然袭来,直冲向他右侧的天音,躲无可躲。

“师姐!”灵乐一声惊呼,几乎是本能的就拉过天音,附在她的身上。想用身体帮他挡下这道气压。

天音猛的睁大眼睛,心底顿时就生出几分恼意,他是傻的吗?纵使是他,也不可能正面接下如此强大的气压。

只是瞬时发生的事,她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股气压直向身前的灵乐袭去。

眼看着那道气压便会打在他身上,千昀一发之际一道剑气从侧面飞出,一声巨响,原本强大的气压已经被剑气逼散消失于无形。

“私自跑来暮仙山,你是不要命了吗?”一声熟悉的训斥从旁边传来。

却见衍歧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盯着相拥的两人,一脸的还未散去的愤怒。他身侧还站着一脸担扰的凤鸣仙子。

“大哥?”灵乐呆了呆,也没想到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凤鸣看了看两人,上前几步,柔声问道:“灵乐,你怎会在这里?有没有受伤?”

天音一愣这才回过神来,挣脱出来,担心的上下翻看眼前的人:“你有没有伤到那里?”想起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心中又是一紧。拉着他,仔仔细细的把他番看了一遍,仍是放不下心。

“我…我没事。”灵乐抓了抓头,呵呵一笑:“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嘛。”

天音这才停了下来,抬头盯着他一脸无所谓笑容,心中的担忧慢慢转变成莫明的怒气,越回想刚刚的事,就越是心惊,也就越加的愤怒。

“我福大命大,你看一点事都没有,师姐你不用…”

啪!他话还未完,脸上却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痛。天音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是傻的吗?刚刚怎么可以用身子去挡,你明知那气压的威力,怎么可以这么做?空有一身的修为,你在青云学了这么些的时日,当真是越学越回去了吗?”她越骂越是气愤,脸色涨红,连着身子都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师…姐…”灵乐也被她这一下给打呆愣了,看着眼前暴怒的人,一时不知所措起来。“我是担心…”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轮不到你来担心。”

“我…”他本欲想解释几句,却在她越来越严厉的眼神下消了音,头低低的扣了下去。临时又改了口:“我…我错了。”

听到他认错,天音的怒气这才算是消了一些,却还是忍不住多训几句:“若下次再这种错误,可别再说是我师弟。”

“嗯!”他点了点头,偷瞄一眼她愤气未消的脸,心底却渗出几分欣喜来,脸上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天音的涨红的脸给感染的,透出几分不寻常的红来。这还是师姐第一次对他发火,因为担心他。

“好了,灵乐也一时着急,忘了分寸。”凤鸣适时的开口找圆场,瞅着紧扣头却红着一张脸的灵乐,微一愣,突然是似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加深,带着几分取笑的意味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灵乐,也有这么乖乖认错的时候。天音你就莫再责怪了。”

天音这才回过神,看了看灵乐脸上明显的五爪印,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脚下一颤,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天啊,她刚刚做了什么?居然气得动手打人,而且对象还是自己那个小师弟。

还口无遮拦的说出那种毫无道理可言的话,这听起来分明就像是对灵乐的抱怨。刚刚那个真的是她吗?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分寸了起来,而且还是在有外人的时候。抬头看了灵乐一眼,脸不自觉的也烧红了起来。

一时间无言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对了,灵乐你们怎么会这暮仙山?”凤鸣看向灵乐,又转向一旁边的天音。

灵乐咳了两声,脸上的红潮还未来得及退去,有意无意的挡在天音的身前道:“我们只是为了找无忧笛的笛膜,来取这林中的竹子。”

“无忧笛!”凤鸣一惊,看向他身后的天音。

“师姐已经把无忧笛传给我了。”灵乐回道。

凤鸣了然的笑了笑,颇有些意外,依天音的性子,的确不像是会随便把师傅的遗下的本命武器传给他人的人,除非…

“你师姐对你可真好…”

一句话却讨了灵乐的欢心,刚还有些防备的神情,顿时就阳光灿烂起来,嘴角都带着点得意的上扬:“那是当然,因为她是我师姐嘛!我这唯一的师弟,自然跟别人是不一样些的。”

凤鸣看着他脸上那明显的手掌印,扑哧一笑,语气一转,意有所指道:“是呀,的确是不一样些。”

灵乐脸色再次通红了个彻底,回头看了天音一眼,只见她也是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头,脸跟他一通红通红的,似是月老门前种的那树红豆,看得人心神荡漾。他突然就有种把她躲起来的冲动。

有些嗔怪的瞪了凤鸣一眼:“凤鸣姐!”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凤鸣轻笑摇了摇头,转身向身后的衍歧道:“没想到,如今灵乐也知道心疼人了。”

衍歧却没有回应,突然冷哼一声,一脸怒气的转身往林中走去。

“不是要找竹子,还傻站着磨蹭什么。”脸上非但没有半分笑意,反正冷峻得有几分渗人。

凤鸣神色一僵,回头尴尬的往两人笑笑,这才快行几步追了上去,伸出手似是想拉住衍歧的手,他却走得极快,扑了个空,只得一路小跑跟着。

“师姐,我们也快些走吧。此地甚是诡异,你要跟好我。”说着已经拉起了天音的手。

天音笑着点点头,跟上也的脚步。回想衍歧刚刚离开那张黑脸,这人还真是越来越莫明其妙了。不过无论他如何古怪,那都已经跟她无关。

竹林看似近在眼前,但这暗地,许是布了什么阵法,以至于她们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竹林中。

言谈中得知,衍歧也是来这此地找寻月光花医治凤鸣的伤,才会来到这暮仙山的。月光花不能见阳光,三界也只有像这种暗地,才会有这种花了。

自然这些都是凤鸣仙子一人说的,至于衍歧从刚刚见面起便黑着一张脸,除了催使他们加快速度,也没有旁的话。

紫玉竹通体紫色,却似玉一般通透华美,此竹由灵气噬养而成长,很有灵性。只是此片竹林的竹子,未成精擅未有灵识,要取却也不难。不似那生了灵识的月光花。

灵乐轻易取了一节好竹节,却是半天看不到月光花的踪迹。

“此地真是奇怪,明明有那么浓郁的妖气,生长的却全是灵物。”灵乐开口道:“还有那妖气凝成的气压,明明就是有意识的在攻击,却感觉不到半会妖物的生气,也没有看到半只妖物。”

天音回想起刚刚气压落地时,那地上那圈焦黑的似是焚烧的黑洞,心底那股不安,越发的大起来。像是有什么事即将呼之愈出,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想提醒大家,先离开这里再说,却突听得凤鸣惊喜指着前方道:“月光花!”

只见前面不远处,一朵纯白如雪的花正盛开着。花身似莲,却片片却散发着淡淡的清光,如月光一般。

“你们侯在这里,我去取。”衍歧沉声交待,往前走去。刚一踩步,刚刚那股熟悉的妖气又逼了过来。

衍歧情色一变,瞬间飞身而起,果然他刚刚站立的地上,已经有一个被气压砸出的大坑。眉头紧皱,却没有放弃前行,越加快速的向月光花而去。

可那气压却像是在阻止他前进一般,越是靠近月光花,那攻击就越来的密集。就连在后面的天音三人都不免受了些波及。

天音不安越来越甚,看着地上焦黑的大坑,终是忍不住上前两步,细看了起来。却见就连周围十几尺的草木也纷纷瞬间枯死。

这是…

天音瞬时发应过来,转身却见衍歧已经到了月光花的身边,正伸手向那花而去。

“别碰那花!”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随着衍歧摘那朵花的同一刻,瞬间一股强大的气压爆破开来。轰的一声巨响,离得最近的衍歧被弹射而出,掉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顿时天地一片动荡,地动山摇了起来。

“衍哥哥!”凤鸣惊呼一起,正欲赶过去。却被一股强大的气压给逼了回来。

一声诡异的笑声,自空中响起。声声入耳,像是直接穿入耳膜一般。空中一团黑气正慢慢的凝聚成人形。

“这究竟是什么?”衍歧站了起来,身形却有些摇晃,应是受了重伤。拂手撑开结界,抵御那刺耳的笑声。

不到片刻,那片黑云已经凝聚成形,竟是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脸上有着条条似花一般的妖艳纹路,甚是恐怖,周身都笼罩着黑气。

笑声就是自他口中发出,冰冷的眼眸,划过地上的四人,眼底却没有一丝的波澜,那神情似是有看一群死物。

“真得感谢你们,让我成形。”他突然开口,语调却是冰冷刺骨。

天音顿时就觉得胸闷异常,特别是他的声音分外的刺耳难受。回头看向灵乐和凤鸣,两人更是神情痛苦。

“清心静气,莫要抵抗,强行运用术法,只会更痛苦的。”她急声提醒。灵乐一听,这才松开结印的手,果然好受了不少。

“哦?居然有人知道这里灵气会反噬?”紫衣男主的声音带丰几分凝惑,声音仍是阴冷,看向地上的天音,眼神微眯,透出一丝杀气。

衍歧却已经调息过来,唤出佩剑,挥剑斩了上去,原是强大的剑气,在触到男子周围的黑气时,却突然消失于无形。

“你到底是什么妖怪?”衍歧眉心紧皱,那不寻常的黑色是到底是什么?

“妖?”男子意外的笑了起来,冷哼一声:“小娃娃,我可不是妖,我是…”

“是魔!”天音突然开口,只有魔气能令万物枯竭。

众人皆是一愣,就连那紫衣男子,也有些意外,眼神一眯笑道:“到是有几分眼光。”

“不可能!”凤鸣脸色一白,魔族一向只存在于传说中,是世间至邪至恶的存在。只不过所谓的魔族,不是早随着上古神族的损灭而亡了吗?这世间怎么可能还存在着魔族。

“这可要多谢你们,摘下那朵月光花,让我脱离本体而成魔。”男子笑道:“今日我就不杀你们了,只不过也不能让你们走得太轻松。”

说完全他突然挥手一甩,周身的黑色突然蔓延开来,原本就是暗色的天空,顿时漆黑如墨。

“师姐!”灵乐想上前拉她,未触到她的手,却已经全全被黑色吐没了。天地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天音唤了几声,却仍是没有回应。这兴许是那魔族布下的迷阵,虽然师傅当年教过她不少的阵法,但这魔族的迷阵,却也不很了解,只好慢慢摸索着谨慎前进。

她只是一介凡人,原本体内就有浊气,所以魔气对她来说,也只是呼吸不如以往顺畅而已,而对于仙来说,却无疑于毒药。

于是更加的担心起灵乐来,虽然告诉过他不用强行抵御,就不会遭到体力的灵气反噬。但时间久了,也不能保证完全无佯。

关于魔族,她知道的实在过少,也是当年师傅偶尔提及的,只说是魔族向来随心所欲,从不顾世间规法行事。所行之处,万物枯竭,寸草不生。

她也曾天真的问过如果碰上了该当如何。

师傅只是一脸严肃的说了一个字:跑!

她当时还庆幸着这世间已没有这可怕的种族,却不想今日却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必须尽快找到灵乐才行。

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向那片黑暗,这迷阵就算再厉害,也会有尽头。总是能找到他们的。

她一个有走了大半个时辰,突然脚下一滑,一时不察滑了一跤,也不知是踩到了什么,脚上一阵温热,一阵刺痛传来。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谁?”一声紧张的自身侧传来,背后透出了一丝光亮:“凤鸣吗?”

回头却见衍歧急急的走来,身后悬浮着一个光球。见到地上的天音,眉头微皱:“是你!”

“太子殿下。”她轻点了点头,算是行礼。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紧了紧身侧的手,才向她伸出手去:“这样也会摔到?”

天音看着眼前的手,犹豫了半会要不要伸出手去。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她只好抓住他的手,就势站了起来,就着光看去,他脸露担忧,四下寻找了一番。

知道他担心的是谁,天音缓声道:“这魔气,只要不强行抵御,是不会伤人的。凤鸣和灵乐不会有事的。”

他回头看了过来,刚有缓和的脸,顿时却黑了个彻底,哼了一声。率先往前走去,天音讨了个没趣,只好闭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果然有一片暗红的血迹。叹了一声,只得跟了上去。

“脚怎么了?”像是感觉到她的脚步有异,他突然回身问道。

天音一下没收住,差点就撞上了他,连忙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只是划伤而已,回去包扎一下就行了。”

他却突然怒气更盛:“你是哑巴吗?受伤了就不会说一声。”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死不了的。”她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看了看他阴沉的脸色,又规矩的加了一句:“谢太子关心。”

“你!”他身侧的手,一下握得死紧。盯着她的眼神,似是要把她生吞了下去。在她的心底自己就是个不顾他人死活的人吗?

天音低头头,只觉阵阵寒气升了起来,明明她说的都是实话,却句句都能引起他的怒气,只得闭嘴不再出声。

衍歧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压制住胸口的怒气。看了她的伤腿半会,叹了口气道:“坐下,我帮你疗伤先。”

“不必了。”天音一惊,本能的又退后了一步。看他神色又有崩坏的趋势,忙解释道:“这里身处魔色之中,任何的术法,都有可能引起灵气的反噬,还是不要动用法术的好。”

他眼神眯了眯,似在考量她这话的真实度,半会才怒气难平的转身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这回脚步要缓了很多。

天音尽力的跟着,掉头看了看前面的光球,嘴角动了动,终还是没有说,这悬光之术最好也不用的好。多说多错。

一路沉默,这路却越加漫长了起来。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魔气的压制越发的难熬,就连衍歧头上也冒出了薄汗。

天音仔细察看了一下,心下却不禁一惊,刚刚只顾赶路,没有用心观察,这下一看却瞧出几分不寻常来。

“又怎么了?”见她不再走,衍歧出声询问。

“我们走的是什么方向?”

衍歧眉头一皱,带着丝不耐:“应该是正南方位。”

“正南!”天音一惊:“这样人会越走越远,我们应该回去。”

“你胡说什么?”本就心情不好的衍歧,不禁开口训斥:“谁都知道,迷阵的出口在正南方,往北走是方法。”

“可这是魔族的迷阵,而且我们越往南走,魔气越加的浓郁。魔族向来视规法于无物,所以这出口定是在正北。”

“莫说些莫明其妙的话,这魔族的事,你又知道多少,怎么可以凭猜测就下断言。凤鸣还在阵里,别废话了,得赶紧找到她们才是。”

说完,继续往南而去,却见她迟迟没有跟上,顿时怒气再起。

“天音,别得寸进尺。”

意外的,她这次却分外的坚定,看着他暴怒的神情,一字一句的道:“你担心凤鸣的安危,我也担心我师弟。我们走了这么久,按说早已经到了出口,只有可能方向不对。”

“师弟?”他冷哼一声,怒极反笑:“要不是陪着灵乐到此地,他又何以陷入这种困境。天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灵乐年轻,不懂你的些计量,你最好离他远点。”

天音一愣,他话中那隐含的深意,宁她心一寸寸的发凉,突然就笑出了声:“计量?敢问太子,我对他用了什么计量?是令他遍体鳞伤,还是令他魂飞魄散了。”

“你…”被她反讽的话阻了个严实,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胸中的怒气越来越盛,上前一不,一把住也的手,狠狠道:“你最好是别对他别动不该有的心思,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却仍是一脸似笑非笑的道:“是指我喜欢他的心思吗?不好意思太子殿下,这心思我已经动了,收不回来了。你待如何?”

衍歧一愣,似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直白的就说了出来,盯着她清亮的眼神,微微一滞。那眼神他太熟悉了,以往她追着他三界跑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似是认死了一件事,不死不休。

天音用手抽出了自己的手,若是之前自己对灵乐的确实有几分意味不明的感觉,此时也就明朗了,她喜欢灵乐。喜欢那个笑得如阳光般灿烂的男子,喜欢他待她的那分真心。

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她不愿在这里继续耗下去,被扔下的是什么滋味,她最清楚。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灵乐。找到了个唯一一个肯对她好的人。

“站住。”衍歧这才回过神来,高声喝止,却见她像是听不见一般,直直的往前走去:“该死的!”

低咒一声,他这才快步跟了上去,拉住前面的身影,却没有把握住力道。

天音脚下一痛,摔在了地上。

脚下那穿心痛越加的泛滥起来,鲜血顿时流了一地,原本就不好的神色,已经惨白一片。

衍歧也愣住了,他只是轻轻一拉,并没有伤她的意思,没想到却会变成这样。

“你…就不能听话一回?”上前想施个愈合的术法,却又想起此处有着魔气。只得在一旁干站着,心底众多的情绪纠成一团,开口就训道:“这又是在什么施苦肉计?自作自受。”

天音心底一凉,纵使脚上正血流不止,也不上他那句苦肉计,让人心寒。抬起头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曾让她不惜一切来爱的人。

“衍歧,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你要这么防着我?”

衍歧眉头紧皱,手间紧了紧,似是不知如何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