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宇王爷真的盯上了萧家,首当其冲的是萧老爷,下一个便是萧晗。要是萧老爷不肯屈服,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使坏,用萧晗来威胁萧老爷。

听见徐灵芸微不可闻的声音,萧晗抿唇笑开了,只觉得短短一句话,足以让自己心里暖融融的,便用力握住她的手道:“放心。”

不过两个字,便让徐灵芸有些慌乱的心不由渐渐平静下来。她吁了口气,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握住自己那只大掌那股滚烫的热度传了过来,这一次徐灵芸一直低着头,却再也没抽回去…

紫衣的事让大太太极为震怒,她没想到自己亲自挑的丫鬟,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来!

不过跟一个厨娘有些不对付,就敢使出连环计陷害对方。

她教导出来的聪慧丫鬟,没把伶俐用在邀宠,却使在如此不起眼的地方,如此心胸狭窄,若是真跟着萧晗,还不是害得他以后内宅不宁?

大太太不由庆幸,紫衣还没受宠,没能进了萧晗的心,要不然自己就得内疚懊恼许久了。

她恨得不行,叫来人牙子,只想把紫衣发卖得远远的,这辈子再也不能进京城来!

紫衣披头散发,在院子里哭喊着请大太太求饶,大太太脸色不悦,金嬷嬷沉着脸道:“旁边的婆子都是死人吗?还不去堵了嘴,免得扰了太太的清净!”

很快外面的哭喊止住了,紫衣双眼含泪,害怕得拼命挣扎摇头。她从没想到,如此周密的连环计,怎会被人发现得了?

不过是想要教训一下凌大娘,怎么到头来倒霉的却是她?

想到要被发卖到穷苦的边陲地方,紫衣就恨不得如今一头就撞死在柱子上,免得以后受罪。

但是人牙子得了这样好的货色,主家太太只让发卖得远远的,还倒贴了银子,自然不可能让紫衣就这么死了,特意叫来一个婆子盯着她,免得没到地方人就跑了死了,白白少了一单好声音。

人牙子伸手拍着紫衣的小脸,呲牙笑道:“瞧着滑溜溜的皮肤,一般小户人家的小姐哪能比得上的?那些边陲小镇,别瞧着破破烂烂,都是出手阔绰的。可惜那边的好货色没多少,像你这样的丫头,怕是都要抢着回家做媳妇的。”

见紫衣厌恶的眼神,人牙子冷哼道:“看着就是不安分的,难怪被主母打发出府。也是萧太太仁慈,若是平常大户人家,早就打杀了一卷草席就扔乱葬岗,哪里还能让你好好活着?”

说着,人牙子忽然笑了:“不过被发卖到那地方,倒不如几十板子利索打杀了好!”

偏远的地方,男人手里不缺几个银钱,就是缺媳妇,自然不会吝啬去买一个回来。不过买的一个,用的却是一家子的兄弟,都是些不识字的粗人,对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来说真是有些生不如死。

人牙子高深莫测的笑容,让紫衣心里更是恐惧。当初她被凌大娘拖到后院掌嘴时,心里的愤恨怎么也消褪不下去。心里面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只要成为人上人,才有可能不再被人糟践。

她拼命去讨好大少爷,可惜萧晗的眼里却只有别人。

她努力地表现自己,最后被夸的却是那个红衣。

她不管如何,总是爬不上去,最后费劲心思想到的连环计,却被人识穿,最后落得如此境地。

紫衣暗恨,曾经的她也是一家小户出身的小姐,要不是父母意外身亡,家中财产被小人夺走,自己也不会沦落为奴婢。

她不甘心,好不容易被大太太看中,放在大少爷身边,或许有天能成为萧晗的姨娘,谁知大少爷丝毫不领情。为着徐灵芸,还让人打了自己。

紫衣恍惚想着,若是自己没鬼迷心窍,想要去陷害凌大娘,好发泄心中的愤恨,会不会还有机会留在萧晗身边,即使只是一直作为奴婢?

只是这一切,醒悟得太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奔向幸福生活…

 

算计

第七十五章算计

徐灵芸打了个哈欠,看着手上的小衣服,满意地笑笑。大红的小褂子,最适合刚满月的孩子穿了。她一点点地缝着,针线细密,就怕有不妥当的地方让华月喜肚子里的孩子穿得不舒服。

她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泪来。看着窗外的天色,子夜过了。只是平日没有这般困,想着这几天累了,便收拾好针线,扬声唤道:“春英?”

没有回应,这还是第一次。

徐灵芸奇怪,春英从来不会睡得这般沉,连自己叫她都听不见,不由站起身来。只是才刚站起,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床榻上。

她眼皮沉重掀不起,手脚沉甸甸的,浑身不能动弹,偏偏脑子还清醒着。

徐灵芸听见外面一阵声响,有个陌生婆子的声音传来:“徐姑娘?徐姑娘?”

她想要动一动,却根本没办法,心急得不行。

那婆子见徐灵芸一动不动地躺着,似是睡熟了,心下松了口气:“成了,快动手!”

徐灵芸心里一惊,没想到萧家居然有人敢闯进她的院子来动坏心思。她仔细回想了一遍,也没想起这婆子究竟是谁。若是曾经听过的声音,自己绝不会忘记。

她仔细聆听,便感觉到有两个人粗手粗脚地把自己抬起来,便往外走。

“走这边的小路,待会护院换班,不会有人经过。”

闻言,徐灵芸心里更急了。这些婆子显然是有备而来,连护院换班的时辰都摸得清清楚楚,必然是府内的人。

那婆子谨慎得停留了一会,见四处确实没人,这才放心把徐灵芸抬着往前走:“快点,你们再慢吞吞的,就别想要赏钱了。”

抬着自己的两个婆子唯唯诺诺的,听着声音便底气不足,加上搬着不重的徐灵芸,却喘着粗气,抓着她双脚的那手粗糙得磨人,显然不会是萧府的婆子,而且出身不高,经常做苦力,身子骨也不怎么好。

看来领头的婆子才是萧家人,这两个倒是从外面雇进来的。

徐灵芸暗忖着,就感觉两个婆子一停,似乎是到了地方。

“在这里放下。”

那婆子的声音刚落下,徐灵芸就被粗鲁地扔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似是被褥。

被人用力往内推了推,她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胳膊,旁边居然还有人!

那人没有吭声,也没有动,分明也是被人迷晕了过去。

徐灵芸大惊失色,拼命想要动弹,依旧徒劳。

那婆子瞧着平躺在一起的两人,总觉得有些违和,低低笑道:“这样可不行,得添点才好,没得让小姐失望了。”

小姐?

徐灵芸捕捉到这两个字,萧府里被叫小姐的人,莫非是金琳?

她大费周章把自己弄出来,就是扔在这里跟一个人同榻而寝?

徐灵芸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想,旁边这个难不成是一个陌生的男子,金琳想让自己名声受损,身败名裂?

她被吓得手脚冰凉,可惜迷药的效果还在,根本动不了。这种迷药最可怕的地方,是自己根本无法动,却仍旧清醒着,眼睁睁看着被陷害,还不能看不能言不能动!

没等徐灵芸懊恼完,那婆子伸手扯开她的腰带,掀了外袍,又胡乱抓了几把,将衣衫弄得凌乱。

她只觉胸口一凉,满心羞愤,这些人果真是要毁了自己的名节,扯开衣裙,露出小衣,被人看见,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那婆子仿佛端详了一会,感觉满意了,这才招呼两个婆子出门:“戏台已经搭好了,剩下的,就等明早来看戏了。”

她低哑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有些尖锐而刺耳,听得徐灵芸心里凉了半截,难道自己就要如此任人宰割?

徐灵芸感觉到眼睛热热的,脸颊一凉,一行热泪便滚落下来。她心慌慌的,想着自己谨慎小心了这么多年,没料到最后还是棋差一着,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害怕得不知是好,远远还听见抬自己的两个婆子小声地询问:“…什么时候醒…”

“放心…明天午时…”

徐灵芸听到那领头婆子的声音,仿佛像是坠入冰窖中,浑身冷得直想哆嗦。明日午时,她再想挽回,根本一切都太晚了!

她绝望得,似是心里在淌血,药效越来越重,眼皮越来越沉。自己拼命想要保持着清醒,可惜到最后依旧敌不过,慢慢坠入黑暗之中。

只是在昏睡前的那一刻,徐灵芸仿佛感觉到有人轻轻地吻过自己的脸颊,舔去那滚落的泪珠…

“啊——”

徐灵芸是被一道尖锐的叫声惊醒的,她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皮还很重,却有些不敢睁开去面对。

昨夜残留的记忆还在,她害怕睁开眼后,看见的是一个陌生而丑陋的男子,而自己却不得不把一辈子都托付到这个人身上。

若是如此,倒不如闭上眼,把所有的都当做看不见。

“怎么会这样,你们——”

徐灵芸昏沉中辨别出,这居然是一向端庄贤淑的大太太的声音。尖锐高亢的惊叫,让她吓了一大跳。

她轻轻甩了甩头,尝试着睁开眼,就被身边人长臂一伸揽进了一道结实温暖的怀里。

“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灵芸听见萧老爷的声音,心里更是难过。萧老爷都来了,华月喜会不会很快知道了这件丑事?会不会因此伤了心,影响了腹中的胎儿?

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徐灵芸被人用被子一卷,推进床榻里面,身边人慢吞吞起身,一阵轻响后坐在了床榻前,一只大手还拂开了她脸颊上的乌发,露出自己的面容来。

大太太惊叫一声,不可置信道:“徐灵芸!”

徐灵芸被她叫的一个激灵,终于战胜了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了双眼,只是她恨不得再次闭上。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的人,披散的乌发落在肩头,玉冠早就被扔在一旁,衣衫凌乱,只是胡乱披上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袍,坐在自己的床头,俊美的面庞,一双漆黑的星眸定定地看向自己,里面透着温柔和安抚。

那只手轻轻托起醒来的自己,揽在身边,扶住还浑身无力的徐灵芸。

她哆嗦着手,拥住身上的被子,目光落在这人身上,有些不明白,又觉得一直提起的心,陡然间放了下来。昨日的害怕、惊惶、绝望,在见到这人的一刹那,终于决堤而下。

徐灵芸双唇轻启,泪眼摩挲中依旧不忍移开目光,轻轻地,带着一丝难掩的脆弱,试探着问道:“…大少爷?”

“嗯,”萧晗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拭去徐灵芸脸颊上的眼泪,低低应了一声:“没事,别哭了。”

徐灵芸用尽抓住他的衣襟,哭得不能自已。她没想到,原本以为身边躺着的陌生男子,居然会是萧晗!

大太太看着相拥的两人,气得面色发青:“真是不知廉耻,大晚上居然爬到男人的床榻上,你究竟…”

萧老爷伸手,止住了大太太的话,沉着脸看向萧晗:“芸儿或许中了药,但是你呢?”

萧晗沉默半晌,在大太太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点头道:“她被人下了迷药,抬去了偏院,我亦是中了药。”

“无色无味的迷药,是大内少见的,我也抵御不了多久。”

徐灵芸听明白了萧晗的意思,分明是有人把大内的迷药弄来,用在两人身上,才会造成如此的境地。

她想到被子里的自己衣衫不整,小衣也露了出来,也不知道萧晗也没看见,只觉得又羞又恼。

若是金琳,如此仰慕大少爷,又如何会把自己跟萧晗放在一起?

“偏院?”偏院正是聂睿羽暂住的地方,萧老爷若有所思地挥挥手,云岩会意,立刻带着金嬷嬷直奔偏院。

没多久便赶了回来,金嬷嬷脸色发白,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云岩在萧老爷的示意下,仰着小脸,毫不顾忌地张口伶俐地道:“回老爷,偏院里聂公子也是中了迷药昏睡着,金小姐便睡在他的榻上,不着一缕。”

大太太一听,险些晕了。她在内宅这么多年,不是白呆的,一听就明白是金琳不知道被谁蛊惑想出的馊主意,谁知中间出了差错,没成全了自己,反倒便宜了徐灵芸!

萧老爷冷笑,拂袖道:“你金家的好小姐,居然敢把主意打在萧府大少爷的头上?”

“老爷,我…”大太太脸色灰败,没想到一向疼爱的金琳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原本她就要嫁人了,居然还没打消念头,想要攀上萧晗。若是用这种手段上了萧晗的床榻,再被人发现,萧晗想不娶金琳都不行!

一边是自己的外甥女,一边是亲生的大儿子,大太太心里的那杆称,直接就偏向了后者。

她气得发晕,却不得不收拾这道烂摊子:“金嬷嬷把琳儿叫醒了,叫不醒就用冷水泼醒,让她看看自己做的好事!”

幸好虽然出了差错,金琳好歹睡在聂睿羽身边,又是即将过门的,粉饰太平一番便能掩盖过去。

不过金琳再想要做聂睿羽的平妻,只怕就不可能了!

哪个未婚夫能受得了自己的枕边人还想着别的男人,要不是出了差错,聂睿羽就得戴上绿帽子,被人嘲笑一辈子了!

金嬷嬷应了一声,心叹着金琳这次实在太胡闹了,竟然不管不顾地想要爬上大少爷的床。幸好中间出了差错,没闹出更大的事来。

她瞥了眼床榻上的两人,徐姑娘这次真是因祸得福,被人迷晕了搬上大少爷的床,大少爷想不娶她都不行。

若是只有大太太自己看见,对徐灵芸威逼利诱一番,还能粉饰过去。可惜连萧老爷都来了,该看见的人都看见了,哪里还能当作不知道?

如今大太太再是反对,却也找不出理由来了。

依照萧老爷这般宠爱华月喜,爱屋及乌,自然不会让徐灵芸委屈!

金嬷嬷叹气,原本金小姐只要乖乖地嫁到华府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偏偏脑瓜子一抽,不知道被谁说得耳根软,便铤而走险了。

大太太黑着脸吩咐完,又对萧老爷陪着笑道:“老爷,琳儿一时糊涂,也不知道被哪个小蹄子给蛊惑了,素来乖巧的丫头,怎会做出这种事来?指不定是谁下的手,把琳儿给害了。”

她自然不敢说,自己猜想这主意八成是金琳想的。只是便宜了徐灵芸,更是不甘心。

萧老爷瞥了大太太一眼,没好气地道:“你是说这场戏是芸儿自己自编自演,派人把自己迷晕,送到晗儿这里,又让人把琳儿送到偏院去?她自己过来就算了,要叫谁把琳儿送去?”

徐灵芸在萧家素来低调,院子里除了春英,就只有两个粗使丫鬟和一个跑腿的小丫鬟。这三个丫鬟还是大太太五年前给的,金嬷嬷过了目,之后院子里再没别的丫鬟,更别提婆子了。

没个粗壮的婆子,哪能把昏迷的金琳抬过去?

若说徐灵芸有心,贿赂其他院子的婆子来帮忙,可是大太太掌管内宅,哪里的婆子敢忤逆她帮徐灵芸的忙,更别提叫人出府去雇人进来了?

大太太顿时语塞,她想要给金琳找理由脱身,实在都难了。

“好了,这事就到这里。把琳儿的婚事提前,叫人把聂睿羽送走。他留在府里,还真是个祸害!”萧老爷没好气地挥挥手,他看在大太太的面上把金琳和金夫人留下,没想到到头来,这个大太太的外甥女却是不安分的。想要赖上萧晗就算了,居然还把主意打到徐灵芸的身上来。

徐灵芸素来是个乖巧的,根本不可能跟人交恶。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跟萧晗走得近了,让金琳十分不喜,便对徐灵芸下手了。

这样善妒又狠毒的姑娘,萧老爷压根不想继续留下,恨不得立刻打发得远远的。这还是金家的姑娘,若是萧家的,萧老爷早就不客气出手教训一番了。

大太太自然也明白萧老爷是给自己面子,没把事情闹大。

她暗地里松了口气,也有些难受。自己百般疼爱的外甥女,居然想算计自己的大儿子,要不是阴差阳错,她是不是得咽下这口气接受金琳这个大媳妇?

光是想想,大太太就觉的堵心得要命。

萧老爷前脚还没走,远远便听见金琳哭喊着扑了过来:“老爷,姑姑,要替琳儿做主!琳儿昨夜在屋内睡得好好的,不知怎地醒来,居然就…”

她满脸泪水,看见徐灵芸在萧晗怀里啜泣,更是恨得不行。明明大少爷怀里的位置是自己的,凭什么她醒来,身边人不是萧晗,居然是那个可恨的聂睿羽?

金琳实在不甘心,便先下手为强,怎么也要把徐灵芸拖下水!

“姑姑明鉴,我都要嫁给聂公子了,何必再来这一出坏了自己的名声。分明是这女人使坏,自己占便宜不说,还担心别人看出来才拖我下水!枉我当徐姑娘是姐姐一样看待,她居然这样对我!”金琳哭得伤心欲绝,身上衣衫凌乱也不管,扑在身边霍嬷嬷的怀里大声痛哭。

霍嬷嬷扶着身边的金琳,也是一脸悲戚:“好好的姑娘家,本就要嫁去华府做平妻的,刚才聂公子大发雷霆,一脚把小姐踹到地上,说是她不知羞耻,要毁了这亲事…求老爷、太太怜惜,别让小姐蒙了冤,替人受了罪过!”

萧老爷看着霍嬷嬷和金琳一唱一和,只是挑眉不语。

大太太气得心肝都疼了,好不容易把萧老爷安抚妥当了,金琳却又过来闹事,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内!

她被金嬷嬷搀扶着,走到金琳跟前,大太太冷着脸道:“你说在屋内睡得好好的,醒来就在偏院里?”

金琳见事情有转机,连忙点头:“姑姑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大太太冷笑:“既然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一醒来就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却赶紧过来指责是徐姑娘做的?”

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第一时间怎么不是震惊伤心,却是想着如何让自己撇清干系?

金琳被问住了,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霍嬷嬷。

霍嬷嬷心头一紧,被大太太盯得头皮发麻:“回太太,小姐在萧家备受疼爱,从来不跟人结怨。若说会陷害她的,除非外人了。”

大太太冷哼,嘴角一勾:“你的意思是,徐灵芸在萧家是外人,所以会陷害琳儿,这是什么道理?若是如此,大嫂和琳儿也不是萧家人,难不成还会害我?”

霍嬷嬷冷汗落了下来,没想到大太太会站在徐灵芸那边。不是说大太太最是讨厌华月喜和徐灵芸,如今怎会不帮金琳?

要是大太太肯开腔,金琳便能轻轻松松糊弄过去,如今倒是难了…

大太太瞧见霍嬷嬷眼珠子乱转,心下便不喜。

这个金夫人请来的教养嬷嬷,贼眉贼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指不定昨晚的事,就是这个霍嬷嬷怂恿的。

要不然像金琳这样的闺阁小姐,哪里会懂得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又轻易拿得到大内的迷药?

看着金琳这才几天,就对这霍嬷嬷很是依赖,居然看她的脸色说话。如果说这霍嬷嬷没搀和进来,大太太第一个就不信!

她向身边的金嬷嬷使了眼色,后者会意,悄悄退了出去,趁着众人还在,直奔卿兰轩霍嬷嬷的房间。

金夫人今儿一大早赢了一笔,原本正高兴着,想要再接再厉再多赚几笔,却被竹香哭着请回萧府去,说是小姐出事了!

她心疼自己今儿的好手气,却又不能不管金琳,便不情不愿地离开赌庄。刚进府,听说金琳在子衡院,便赶紧带着竹香去了。

远远见金琳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身边一脸发白的霍嬷嬷,大太太满脸不悦,丝毫没有扶起金琳的意思。最要命的是,徐灵芸正衣衫不整地在萧晗的怀里,两人坐在床榻上极为亲昵,金夫人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竹香其实不留神偷听到霍嬷嬷和金琳的话,苦心劝阻了一番,却被金琳呵斥一顿赶出房门,便只好作罢,着急了一夜不曾合眼。谁知一大早,就听说金琳没在子衡院,却是在偏院,就明白事情坏了。

她赶紧把金夫人请回来,就是想让大太太看在金夫人的面上,饶恕金琳这一回。

要是金琳以后嫁给聂公子,又没了萧家撑腰,在华府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

“妹妹,若是琳儿不懂事,只管教训就是了,怎么闹到大少爷的院子来了?”金夫人弄不清,只能陪着笑掩饰太平。

大太太冷笑,却也不想伤了金夫人的脸面,扭头道:“大嫂问问琳儿,昨夜究竟做了什么好事?做就做了,居然还不肯承认!我金家的姑娘,原来敢做不敢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