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恍若未闻,悠悠道:“姑娘为何一直要跟着我?啧啧,莫非是爱上在下了?唉,可惜你我人鬼殊途哪…这人间大好天堂,在下还不想放弃,不如姑娘在此守着?等我百年之后,必来与姑娘重聚。”

“呸!”何红药啐了一口,她从没见过如此口花花的男人,不由怒道:“你以为我想跟着你!本姑娘是没办法!”

王怜花继续悠悠道:“哦?!此话怎讲,姑娘已脱离形体之囿,该是想去哪便去哪才是。”

“我﹑我好像只能跟着你。”何红药皱着眉,极不情愿地说出这个事实,就在这顷刻之间,她又被那股大力往前拉着走了数百米。

王怜花终于停下了脚步,此刻他已经想起自己的左手腕上那颗奇异的红珠,便扭头看向何红药,道:“为何?”

“你一走,如果我不动,就有一股力量会拉着我往你的方向走,”何红药皱眉道,“自从我在那间墓室醒来后,根本无法走出去,我看着你们在墓室里搬东西,即使大吼大叫也无人听见,不知怎地,你突然能看见我之后,我便也能走出墓室,却…”

“却被强制必须跟在我身边。”王怜花接口道。他抬起左手,打量那颗内有金光闪动的红珠,心中暗叹,他为何这般有女人缘,连鬼都不放过他?若是一个美貌的女鬼也就罢了,偏偏…

一想到何红药那张脸,王怜花就觉得自己实在不幸。

看来盗人坟墓果然是要遭报应的。

王怜花以两指捏住串着红珠的金线,暗暗运气,欲要将它扯下。不料无论他如何使力,红珠依然稳稳地缠着他手上,那根金线牢固得简直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如此,便毁了它罢。

一丝冷厉的光芒迅速从王怜花眼中划过,他夹住红色的珠子,再次用力。

“啊!”何红药直觉头痛欲裂,全身忽冷忽热,痛楚难当,似乎整个人要被撕裂开来,不由得在空中打起滚来。她一边捂着头,一边道:“你住手,快住手!”

王怜花一愣,很快意识到这颗珠子和眼前女鬼的联系,望着痛苦的何红药,他冷冷一笑,手中力量更甚,誓要捏碎这颗诡异的珠子。

“好疼!你快停手!停手!”何红药高声尖叫起来。

也不知怎的,这尖叫声竟像是直接钻入王怜花的耳中一般,震得他耳朵一痛,脑中一阵嗡嗡作响,头更简直像是要裂开一般。

她的尖叫居然对他有影响。

王怜花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女鬼,手下欲要捏碎珠子的动作终于停止。

动作一停,何红药便朝王怜花扑过来,她尖声道:“混蛋!你要害死我么!”虽然触摸不到王怜花的身体,她还是一次又一次扑过来想要抓死他。

王怜花被她的声音震得耳疼,便举起左手大声道:“你再叫我就捏碎这珠子!”

何红药立马不动了。

王怜花满意地笑道:“这才乖。你让我好好研究一下,如何把它取下来。”说罢,他便拿右手手指摸上那颗珠子,心道:“不知五行八卦中的阵法对消灭这女鬼有没有用处?”

“你别想消灭我!”何红药冷冷地站在一旁,怒道,“我不是鬼!只是暂时没有肉身而已!”

王怜花听得一愣,他刚刚只在心里自言自语,她怎么能知道?

“你知道我刚刚说了什么?”王怜花故意问。

“你说要拿五行八卦消灭我,”何红药冷笑一声,道,“你当我没了形体,就变成聋子了么!”

王怜花目光闪动,悠悠道:“可是姑娘刚才并未看见在下开口,是不是?”

何红药愣了一下,下意识将目光投向王怜花手腕上的红珠。

此时,王怜花也在看着那颗珠子,他继续拿右手指抚摸那颗珠子,在心中道:“何红药。”

“做什么?”何红药立时道。

王怜花笑了。

原来只要抚摸这颗珠子,他还能在心中和这个女鬼对话。

“竟是如此有趣的东西…”王怜花摸了摸腕间红珠,瞥了何红药一眼,笑道,“这般宝物,即便它要附上一个女鬼,我王怜花也认了。”

何红药不笨,意识到王怜花的言下之意,她拒绝道:“我不要跟着你!”

王怜花笑眯眯地打量了何红药一下,何红药只觉他那双眼忽然变得淫`猥之极,令她浑身不自在,便飘到他背后去,冷声道:“看什么!”

王怜花晃晃左手腕,笑道:“唉,无奈为今之计,也只有委屈姑娘跟着在下我了。”

好在这女鬼的身材凹凸有致,可圈可点,只要不看她的脸,还是能容忍得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对绝对是冷CP,越写越觉得实在是有爱~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第三章

“你说你精通五行八卦,那总该知道用什么阵法能把我送回去吧!”

白雪覆盖的密林中,有一处猎人小屋,屋下有一条地道,走过这地道,便到了一间又宽敞又明亮温暖的大屋子,屋内的陈设华丽而不花哨,布置得当,让人看了十分舒服,足见此间主人的风雅和鉴赏力。

一个绯衣少年卧在屋中软榻上,懒洋洋地翻着一本画满奇怪符号的古籍,少年姿态慵懒悠闲,皮肤白里透红,精致俊雅的面容不经意流露出风流妩媚,简直养眼得很。

如果…没有一个白衣女鬼在屋里飘来飘去,这个场景就美得可以入画了。

“我说,你能不能安安分分地坐一会,”王怜花打了个哈欠,道,“合适的阵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件事急不得。”

“我急!”何红药想着夏雪宜还在那山洞中挨饿受冻,他有伤在身,又没了武功,温家的仇人如果寻到了他,那该如何是好?虽然她恨他负心,但要她眼睁睁看着他死,她是绝对做不到的。思及此,她不由在空中跳着大叫道:“我急得很,我要回去!你快点找!”

她这一急,音量又提高了,王怜花耳朵一疼,连忙摆手道:“好好,我马上找,你别叫了行不行,真是头都大了。”

何红药冷哼一声:“谁让你心不在焉。”

王怜花干脆放下书,支着脑袋笑道:“小红药啊小红药,你可得有点良心,我好心将你带出那死人地方,又费心帮你寻找回去的办法,你要对公子我好点才是。”

一会的当儿,他居然已经改称她为“红药”了。

何红药冷冷地指出:“你明明就想让我魂飞魄散。”

王怜花也不脸红,直言笑道:“纵使在下有怜香惜玉之心,也不愿天天被个女鬼缠着。”

“我已经说了,我不是女鬼,”何红药不耐地在王怜花面前飘来飘去,焦躁道,“它告诉我只是暂时不能有肉身而已。”

王怜花问:“他是谁?”

“我不知道,”何红药皱眉道,“我在那间墓室醒来之后,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它说我是因为机缘巧合才来此,但由于两个时空的差异,我必须以魂魄的形态存在一段时间,之后自会有肉身。”

“时空?”王怜花咀嚼了这个新名词一会,又道,“你没问它如何回去?”

“问了,”何红药更加焦躁道,“它说那个世界暂时…暂时不需要我,等到该回去的时候自会回去。”

王怜花听了,随手将书一扔,笑道:“这不就结了,你之所以留在这个…时空,是因为时机未到,到了时辰,你自然会回去。”

王怜花觉得何红药的这个解释就跟地府与人间的差别一样,那个“它”就是索命的黑白无常,估计这女鬼在地府住了很长时间,也不知犯了什么事,竟然被遣回人间,不能回地府。

何红药失落道:“可是夏郎还在等我,他,他…”

“这人不是负心于你么,”王怜花从何红药之前的只言片语中推测了个大概,便笑道,“不想你这女鬼倒还痴情,死了也不忘挂念你的负心汉,也不知…”

也不知你这副模样他怎么看得上,难怪要抛弃你。王怜花笑了笑,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你不说话会死么!”何红药尖声道。

王怜花耳朵又是一疼,只得摊手道:“好好,我不说行了吧。”语罢,他竟枕着手臂卧在榻上,真的不再和她说话。

何红药记挂着夏雪宜,因此她此刻心绪极乱,这屋内的陈设她没有一样可以碰触到,更别提坐下,便只有在屋子里飘来飘去,脸上表情不停地变化着,口中念念有词。

遇着这么个神经质的女鬼,王怜花深觉倒霉,难得叹了口气,随手拉响了塌边的铃铛。

“公子。”随着铃铛的响动,一名长相妖娆﹑身材火辣的白衣美女端着酒菜出现在门口,对着王怜花盈盈一拜。

王怜花眯了眯眼,仿佛已经透过美女的白衣看到了她诱人的胴`体,色迷迷地笑道:“怜儿,过来公子这边。”

怜儿一听,美丽的脸蛋上立时飞起两朵红晕,她一边将酒菜往桌上摆着,一边嗔道:“公子,你,你…”

王怜花笑着起身拉过白衣女子的手,只那么轻轻一拽,怜儿就顺势嘤咛一声软倒在王怜花怀中,王怜花低头吻上怜儿的颈,双手抚上她胸前柔软,轻笑道:“怜儿看来想要得很,这几天该是憋坏了,公子可得好好疼疼你。”

他一双手掌之上,竟似有着种奇异的魔力,怜儿只觉他手掌所及处,又是酸,又是软,又是痒,又是麻,但那一股酸软麻痒的滋味直钻入她骨子里,却又是说不出的舒服。

“公子…”怜儿的衣衫已被褪下大半,她眼含春水,轻轻唤了王怜花一声,这一声娇媚入骨,带着对情`欲的渴望,酥酥麻麻地钻入王怜花的耳中。

王怜花拉开她胸前最后一件遮挡物,将她放在榻上,俯身笑道:“公子这就让你好好舒服舒服。”

“嗯…”怜儿扭了扭已然潮湿的身子,又软又媚地叫了一声。

王怜花掀开了她的裙摆。

一时间,屋内□无边。

——“哼。”

就在王怜花要与身下女子更近一步之时,一声极其不合时宜的冷哼骤然出现在屋内。

王怜花一怔。

但怜儿却毫无所觉,她娇媚地唤了一声“公子”,羞涩地敞开双腿等着迎接那件她心心念念想要的物什。

王怜花却摸了摸左手红珠,在心中念道:“你出去。”

“你以为我愿意看活春宫?我已经试过,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

王怜花一笑,心中又想:“也罢,被你看见也没什么,且让你瞧瞧我的能力。”

“你真不害臊。”何红药冷眼旁观,恨得牙痒。刚才她就想出去,却又被那股力量给扯了回来,她离他不能太远,因此就得傻乎乎站在这儿看他玩女人么?何红药冷笑一声,道:“如果这个女人知道这屋子里有个魂魄在看着她和你欢好,不知会不会吓得魂飞魄散。”

王怜花一笑,捏起怜儿胸前珍珠,轻轻揉弄,柔声道:“怜儿,公子我怎么觉得屋子里有鬼在看着我们啊。”

“嗯…啊…”怜儿欲`火难耐,被王怜花折腾得又是难受又是舒服,身子都像是要融化了一般,哪里听得他在说什么,只娇声道,“怎么会有鬼…恩啊…公子你快进来…怜儿,怜儿受不了啦…便是有鬼,那…那也随它去好…”

王怜花挑眉看了一眼屋角站着的何红药,勾起唇角,挑衅般地笑了。他俯身轻咬怜儿的胸前紫珠,低声笑道:“公子这就让你舒服。”

“嗯啊…进,进来…”怜儿在王怜花的身下娇吟,整个人几乎要化成一滩水。

何红药纵使曾经历过人事,却从没亲眼看见别人交`合的一幕,她虽是魂魄状态,但也觉得臊得不行,似乎身体在隐隐发热,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真是准备要在她面前做完一全套的春宫图。

何红药暗恨自己怎么会和这种男人牵扯在一起,却因自己是魂魄,什么都做不了,眼看最让人喷鼻血的一幕就要在眼前上演,何红药咬咬牙,心一横,忽地飘到王怜花面前,面对面瞪着他。

王怜花一怔,立时摸住手腕的珠子,心道:“你做什么?”

“看活春`宫。”何红药抱臂在胸前,冷笑一声,凉凉道。

王怜花轻笑,不甘示弱道:“那小红药你可就看好了。”语罢,他将怜儿的双腿盘上自己腰间,蓄势待发。

何红药居然真的一眼不错地就站在那里看着,甚至轻轻哼起了小曲。

听不出那曲中唱得什么,只觉得欢快无比,很是好听。

但在这种情景下,实在是不合时宜得紧。

何红药越唱越高兴,居然“啦啦啦”地一边唱一边转起了圈,足踝上的金环两相撞击,清脆作响。

王怜花的身子僵了一僵,终于忍不住道:“真是败给你了。”

他这句话说出了口,怜儿也听见了,她满脸潮红,又是渴望又是茫然道:“公子,什么败?败给谁?恩啊…你…你为何还不进来…公子,你,你怎么…”

就在怜儿说话的当口,王怜花已经起身整理好了本就不凌乱的衣裳,他对怜儿道:“出去。”

怜儿一愣,不甘地低头咬唇,随即娇媚地缠上王怜花的身子,酥肩半露,白皙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红,软语道:“公子,怜儿…怜儿想要么…”

王怜花却含笑道:“乖。”闻言,怜儿不停晃动的腰肢不由一顿,却无计可施,一边收拢衣服一边不甘道:“是。”

看着狼狈逃走的白衣美女,何红药觉得胜了一仗,心情大好,直接翘起了二郎腿,竟以坐着的姿势在空中飘来飘去。

王怜花瞥见何红药的模样,意外不明地笑了一下,指尖运气,又以捏碎珠子的指力按住了那颗红珠。

“啊!”何红药一声尖叫,痛得抱头打滚。

“红药,”王怜花语气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冷得人发寒,他道,“你要搞清楚,谁是你的主人。”

主人要做什么,你管不着。

何红药忍住剧痛,猛地一个跃起,凄厉地仰头尖叫起来:“啊!!!”

王怜花只觉大脑“嗡”地一声,竟被震得往后退了半步,运气的手指也不由松开。

何红药立马感觉到不痛了,她对着王怜花,也柔声道:“王公子,希望你搞清楚,这里谁都不是主人。”

王怜花冷冷地盯着何红药那张丑陋的脸,忽然笑了出来,他道:“那我们走着瞧。”

何红药不甘示弱,亦笑道:“好呀,那就走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就上演这么少儿不宜的内容,挑战我的极限哪…

不过今天还要码三少爷的肉的,这样一想,这章这么点肉渣实在不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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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喂,跟你说话呢…”何红药讨厌这座缚了她多日的古墓,却没想过了几日,王怜花竟然又带她来此,而且这一次走的不是暗道,而是古墓正门。

这些日子,何红药都跟着王怜花,所以她知道他自从那次离开古墓后就再没有来过,也未曾听他吩咐过属下要掘开古墓,但今日却见多了一个进入古墓的山洞,不由奇怪道:“莫非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也发现了此墓?”

王怜花披着一件黝黑的斗篷,裹着全身,举着火折子在洞中七拐八拐,驾轻就熟地钻来钻去,时而侧身贴壁时而躬身前进,避开每一处机关要道,何红药的抱怨他听了一路,却理都不理,如今总算听到她说了句不一样的,便笑道:“怎么不继续抱怨了?”

何红药哼了一声,暗自腹诽以她如今的状况,即便抱怨也无用,便不接他的话,转而道:“有人跟你一样都看上了这墓中的宝贝,但那些东西早就被你搬空了,还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不许别人也发现这座古墓,要杀了他灭口?”

王怜花道:“没想到你这女人心肠竟如此狠毒。”

“我正是在揣测你的用意,”何红药一边跟着他往前飘荡一边道,“莫非你是在说自己狠毒?”就在她说话的时候,王怜花忽然灭了火折,往道边的一处暗洞中一站,屏息藏了起来。

“有人往这边来了,”何红药看见墓道中有一个人影拔腿朝这边狂奔,一边跑一边大叫“鬼啊”,她忍不住飘在道中央,笑着朝那人招招手,道,“鬼在这里。”虽然知道那人根本看不见她,但她闲极无聊,全当自娱自乐。

恰在这一刻,王怜花忽然疾速挥出一掌,拍在那人背后,那人吐了一口血,竟然没死,拔足往洞外狂奔,那人背后赫然可见一个紫色的掌印。

何红药一惊:“这人同你有什么愁?!为什么要杀他!”

王怜花不答,转了个身,往另一条道上踏去,看方向竟是也要往外走。

“你那是什么功夫,为何竟是紫色的掌印?”何红药不死心地继续问,“莫非那人就是掘墓的家伙?诶,你怎么又往外走?”

王怜花悠悠道,“想杀我就杀了。”

何红药瞪了他一眼,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