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摆摆手示意大汉快些走,随即他施展轻功,在雪地上飞起来,那真的是“飞”,厚厚的雪层上居然不留下哪怕一点痕迹。

踏雪无痕的轻功。

王怜花笑着对飘在他身侧的女鬼说道:“红药,现在想去哪?”

何红药幽幽道:“我能决定么?”

王怜花笑。

“我要去云南。”何红药道。

“那好,”王怜花笑嘻嘻道,“咱们回洛阳!”

作者有话要说:写文还是纯洁一点好啊望天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第六章

纵是冬季,洛阳的花市也热闹得很,而王怜花所住的山庄里居然开着大红大紫的异种牡丹和暖室玫瑰。

奢华光鲜的山庄,与眼前这座阴冷潮湿的地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何红药跟在王怜花身后,走过一间间黑乎乎的牢房,她当然不可能认识其中任何一人,但她却见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在古墓被王怜花迷魂后驱赶着到处走的四个男人,他们也关在这里。

“你抓他们来做什么?”何红药奇道,“称霸武林么?”

王怜花嗤笑一声,走出地牢,回身转动紫檀木几,将石板覆盖在地道口,随即笑道:“要称霸武林也不用这么笨的法子。”

“那抓他们有何用?”

“家母自有她的道理。”

家母?何红药想起初见那位宫鬓美妇之时的惊艳,忍不住赞叹道:“那个漂亮女人真的是你的母亲?好年轻呢!”

王怜花道:“你该不会以为那是我姐姐吧?”

“那倒不会,”想起这对母子见面之时那个冷淡的场面,何红药慢慢道,“我只是以为她是你的头头。”一个下命,一个执行,公事公办的样子,哪里像是母子间该有的会话?

王怜花脚下一顿,淡淡道:“她是我母亲。”

“可是我觉得你很怕她,”何红药跟着王怜花这么多天,从来没见他对谁那么恭敬过,那种恭敬让她感觉到的不是尊重,而是敬畏,想到这里,她不由对王怜花多了一分同情,她叹道,“其实你也挺可怜的。”

她的父母虽然早逝,但唯一的哥哥一直对她很好。

王怜花冷冷道:“你在同情我?”

“随便你怎么想,”何红药飘着在空中打了一个滚,笑道,“我就是觉得你好可怜啊,没爹疼没娘爱的…啊!”她突然觉得浑身一疼,大脑像要爆炸一样难受,立时抱着头蜷缩着高声尖叫起来。

王怜花摸着左手的红珠,咬着牙忍受耳中传来的一阵阵尖锐刺痛,即使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他按住红珠继续发力,誓要让这个嘴巴讨厌得很的女鬼受到教训。

如果现在有大汉或者白云牧女经过,看到他们的公子那副满头大汗﹑表情痛苦的模样,一定会被惊到,毕竟王怜花从来不会让自己落到那种境地。

不知过了多久,何红药感觉到疼痛消失的时候,已经全身虚脱得像要死掉,当然,她对面那个男人也好不到哪去,脸色惨白,全靠一股气强撑着站在那里。

“你今天不是还要去丐帮么,”何红药深吸一口气,积攒力量站起来,飘浮在空中,看着王怜花,冷笑着道,“这个鬼样子你还去得了么?”

王怜花根本不理会她,转身就走。

何红药一面跟着他继续往前飘,一面讥诮道:“伤了我,你也讨不着好,这种亏本买卖你也做,看来…”她缓缓勾起一个嘲讽的笑,虽然她现在身体还难受得很,但她却觉得值,因为她的了解范围之内,王怜花今天的行为绝对反常,而他反常的原因只可能是由于——他的母亲。

她今天总算弄清楚了,原来他的母亲就是他的弱处。

思及此,何红药瞟了一眼王怜花依然不太好的面色,想着这个男人和他母亲僵冷的关系便是他最不愿提起的事,以后她随时可以拿出这件事情来刺激一下这个好色虚伪的男人,越想,何红药心里就越觉得畅快又得意。

此时,王怜花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冷笑一声,道:“个性如此讨人嫌,难怪那个姓夏的不要你。”

何红药的笑容立时一僵,脸色马上就变了。

如果说王夫人是王怜花的逆鳞,那么夏雪宜就是何红药的逆鳞。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至少我有一个很疼我的哥哥,不像你,”被王怜花刺激得多了,何红药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容易歇斯底里,她冷冷道,“不像你,连一个喜欢你的人都没有!”

——偏偏这两人都乐此不疲地要揭对方的疮疤,看见对方不开心,似乎自己心里就好受很多。

王怜花步子一顿,盯着前方马棚中那个鬼鬼祟祟的纤细身影,瞟了何红药一眼,勾唇笑道:“没有人喜欢?!那便让你见识见识公子我的魅力。”语罢,他足下轻功施展开来,朝马棚中飞去。

何红药心下有不好的感觉,抬头望去,见马棚中那个纤弱背影正是她在古墓中见过的那名美貌少女,只不过如今少女孤身一人,不见了那名总是懒洋洋笑着的落拓少年。

这个美貌女子正是跟在白云牧女的马车之下尾随而来的朱七七,“活财神”朱百万最宠爱的小女儿——朱七七。

此时,朱七七刚刚从藏身的马车上跌下来,正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牙躲在车后偷眼探视外面的动静。

但见马棚外,一行种着数十株苍松,虬枝浓茂,积雪如盖,再外面便是一层层屋子,千椽万瓦,数也数不清。她不由暗暗皱眉,委实猜不出这究竟是何所在。正在此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挑的笑声,脖子后竟被人亲了一下。

朱七七又惊又怒,霍然转身,怎奈她在车下躲得太久,如今全身僵木酸软,行动不能灵便,等她转过身子,身后哪里还有人影。

就在这时,她脖子后又被人亲了一下,一个轻桃之极的语声在她耳畔笑道:“好香呀好香…”

朱七七一个肘拳撞了过去,却撞了个空,等她转过身子,那人却又已到了她身后,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笑道:“姑娘家应该温柔些,怎能打人。”

这次的语声,却是非常苍老,与方才判如两人。

朱七七又惊,又骇,又怒,再转过身,还是瞧不见那人的身影,脖子上还是被人亲了一下。

只听身后笑道:“你再转的快些,还是瞧不见我的。”

语声又变的娇媚清脆,宛如妙龄少女一般。

朱七七咬紧牙关,连翻了四、五个身,她筋骨已活动开来,身子自然越转越快,哪知这人身形竟如鬼魅一般,始终比她快上一步,闪到她身后,那语声更是千变万化,忽老忽少,忽男忽女,仿佛有七八个人在她身后似的,朱七七胆子纵大,此刻也不禁被骇得手软心跳,颤声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那人咯咯笑道:“鬼…色鬼。”接着又亲了一亲。

朱七七只觉他嘴唇冰冰冷冷,被这嘴唇亲在脖子上,那真比被毒蛇咬上一口还要难受百倍。

她闪也闪不开,躲也躲不了,但她终究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娇笑道:“你既是色鬼,为何不敢在我脸上亲亲?”

那人笑道:“我若亲你的脸,岂非被你瞧见了。”

朱七七道:“我闭起眼睛就是。”

那人道:“女子的话,虽不可信,但是你…唉,我好歹得信你一次。”

朱七七双掌注满真力,眼睛睁得大大的,口中却娇笑道:“来呀。”只见眼前一花,一条绯衣人影已来到面前,朱七七用尽全力,双掌同时击了出去,哪知手掌还未递出,已被人同时捉住。

那人哈哈笑道:“女子的话,果然不可相信,幸好我上的当多了,如今已学乖不少。”只见他一身绯色衣裳,足登粉底官靴,打扮得十足是个风流好色的登徒子,但面容却是鼻塌眼小,眉短嘴厚,生得奇丑无比。

这正是易容过后的王怜花,他今日本来是要去丐帮办一件隐秘的事,还未成行,这张脸便先被朱七七瞧见了。

何红药冷眼看着朱七七见到王怜花之时的惊讶和恐慌,不由笑道:“王怜花,你纵是要向我证明你对女子的魅力,也该换个好看些的容貌才是。”

王怜花和朱七七缠斗之余,听见何红药的话,分了心出来对何红药一笑,在心中说道:“你且看她会不会愿意让我亲亲她。”

朱七七被王怜花捉住,又气又急,和他一番言语缠斗,却怎么也说不过他,便使出激将法想要激他一激,如果能激得他带她离开此处,那就再好不过了。

王怜花却嘻嘻笑道:“你对我来用这激将之法,是半点用也没有的,你要我助你逃走,除非你肯乖乖地让我在你脸上亲一亲。”

朱七七暗道:“我闭上眼睛让他亲,总比死在这里的好,我若死在这里,连沈浪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一想起沈浪,朱七七立时什么都不顾了,只要能再见着沈浪,就算要她被猪狗亲上一亲她都是心甘情愿的,当下闭起眼睛,道:“好,来….”

半句话未说完,脸上便被他亲了一下。

何红药忍不住哼了一声,不屑道:“用这种方法轻薄女子,也只有你这种脸皮厚比城墙的家伙才做得出!”

王怜花听了,一面对朱七七说:“大丈夫言而有信,随我来吧。”一面却在心中对何红药说:“不论用了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又有何妨?”

“强词夺理!”何红药恨恨道。随即,她飘到朱七七的面前,挥舞着双手对朱七七道:“你别被这个男人给骗了,他根本不会带你出去的!”

可惜朱七七根本就看不见她。

见状,王怜花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并不理会在一旁捣乱的何红药,捉住朱七七的手,径自往庭院深处走,只见院中的黑衣大汉,白衣少女,瞧见他来了,都远远躬身笑道:“大少爷回来了。”何红药飘在朱七七身侧,虽然知道她听不见,还是忍不住要开口责备:“你真是个傻姑娘…”

王怜花听得发笑,反正朱七七根本看不见何红药,他也就随她去了,而这时,恰有和他相熟的白衣少女同他打招呼道:“大少爷你又一晚上没回来,小心夫人知道,不让你进门。”看样子,这名少女根本不知道王怜花刚刚才去过地牢。

王怜花笑道:“我本未进门,我是自马棚那边墙上跳过来的…好姐姐,你可千万不要让妈知道,后天我一定好好跟你们亲热亲热。”此言一出,自然又换得何红药一枚白眼。她虽是不讲究中原礼教的摆夷女子,却也坚持一个丈夫只能有一个妻子,在遇见夏雪宜之前,她从未将身子给过别的男人。自然看不惯王怜花这种处处留情的作风。

少女娇笑轻呼:“谁要跟你亲热亲热?你带回来的这只小羊,生得倒不错嘛…”笑语声中,王怜花已拉着朱七七奔向竹林后一排精舍。

此时,突听一声轻叱:“站住。”娇柔轻细的叱声,自竹林外一栋楼宇上传了下来,王怜花一听,立马乖乖站住不动了。

何红药抬头一看,只见琼楼上朱栏旁,一个宫鬓堆云,满头珠翠的中年美妇,正凭栏下望,她便故作惆怅道:“王怜花,这回被你娘抓包了,啊呀呀,这该如何是好呢…”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王怜花笑嘻嘻地看向站在楼上的王夫人,心中却对何红药说道:“你闭嘴!”

何红药也不在意,因为此时她正盯着朱七七看,这个女子面容之美,真是任何话也描叙不出,兼之神采飞扬﹑体态风流,也难怪王怜花看上她了。何红药一面摸着自己千疮百孔的脸,一面看着朱七七毫无瑕疵的面容,忍不住生出几丝嫉妒,但转念一下,心下便伤感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夏郎,她的脸也是漂亮的。

只能怪她自己傻啦。

想起自己刚刚还说面前这个女孩子傻,何红药觉得自己真是好笑。

她自嘲地笑笑,回身看向正在和王怜花对话的王夫人,表情渐渐冷了下来。她在想,以王夫人之狠毒,要如何对待这个女子呢?王怜花会为了她反抗自己的母亲么?

何红药立时有了看戏的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烦躁,笔名被老爸知道,然后他上网各种搜

可是换马甲又舍不得,好烦躁~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第七章

偷带美人,结果被自家母亲抓包,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朱七七是偷偷藏在马车下面被带进来的,那辆车正是负责带古墓中被擒四人回来的两名白云牧女所乘,车下藏了个大活人居然没发现,如此严重的失职,当然得到王夫人的严厉斥责。

何红药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王夫人的这座琼楼,这楼宇外观固是金碧辉煌,里面的陈设,更有如仙宫一般,而斜倚在一张虎皮软榻上的王夫人更似仙宫艳姬,天上仙子。

但她知道,这个美如仙子的王夫人内心的狠毒无情。

听着王怜花为了保护朱七七,说她是“燕冰文”,换来的却是朱七七毫不领情的自我坦白,何红药一面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幅画,一面直叹气,心道,这个姑娘未免太死心眼了些。

然后,那两名白云牧女因为朱七七的坦陈而被王夫人召来,当着朱七七的面,王夫人斥令几名大汉挥着皮鞭抽打那两名白衣少女,单薄的衣衫被鞭子抽出成一条条,鲜红的鞭印映照在雪白的胴`体上,更加激发了大汉的兽`欲。

何红药淡漠地转过头去,认真审视起眼前墙壁上这副画中半遮半掩的含羞女子来,虽然她并不懂画,但这幅画着实画得极好,只不过寥寥数笔,便勾勒出女子美丽的身姿,而这名女子眼中掩饰不住的﹑对画中另外两名漂亮女子的怨恨和妒忌,连她也能看得出。

不仅看得出,她还有些感同身受。

她也这样着怨恨那个夺走夏郎的心的女人。

而何红药眼前这幅画中,画的这名女子正是王夫人。

何红药不禁好奇,她在妒忌的又是谁呢?怨恨的又是谁呢?

这和王怜花那似乎不存在的父亲有关系么?

听着越发兴奋的鞭子抽打声和白云牧女们无助的哭泣求饶,虽知道这是上位者约束手下所必须有的残忍与无情,但何红药终于还是觉得王夫人做得太过。

“你就不能劝劝你娘么,”何红药飘至王怜花身侧,语气淡淡地指出,“再打就要死人了。”

“娘觉得够了,自会让他们停手,”王怜花在心中对她道,“犯了错,惩罚是必要的。”

果不其然,少女们奄奄一息之际,王夫人终于扬了扬手,大汉们停止了手下动作。

然后呢?

然后王夫人去见一位客人了,两个白云牧女被拖走,只留下朱七七,王夫人吩咐将她关入大牢。

“你要去帮她么?”何红药一面跟在王怜花后头飘着,看着他往地牢的方向走过去,一面道,“你不怕你娘责罚你?”

王怜花冷冷道:“不用你操心。”

何红药也不怒,反而笑道:“说是去诱惑人家小姑娘,可依我看,你该是喜欢上那个朱七七了吧!”之后不等王怜花回答,她又讥诮道:“这个姑娘呢,又漂亮又聪明,直率可爱,听说——家里还很有钱?这样的好姑娘自是人人都喜欢的,可惜——人家似乎讨厌你讨厌得要死!”

王怜花悠悠道:“朱七七自然比你要好上千万倍,不过你也无须自怨自艾,毕竟你不过是个女鬼,没有人看得见你。”顿了顿,他瞟了一眼何红药那张脸,故意摇头晃脑道:“恐怕,即使能看见你,也没人愿意看你。”

何红药被他一噎,干脆转身飘到他前面,同他面对面地看着,他往前走,她倒着飘,王怜花除非闭着眼睛走路,不然避不开她那张被蛇咬得面目全非的脸。

见状,王怜花哼道:“你以为自己生得很美么?”

何红药笑道:“就是不好看,才拿来膈应你!”听上去理直气壮。

王怜花悠悠道:“这么丑,又这么不自量力,难怪你那个夏…”

“闭嘴!”何红药尖声道,“不许你提他!”她狠狠地瞪了王怜花一眼,在空中翻了个身,率先往前面飘去,看样子是不想再和王怜花待在一块。

“果然百试百灵,”王怜花轻轻笑了笑,眼见着何红药飘得离他越来越远,不由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似乎比起之前,相隔的距离有增加啊…”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何红药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猛地一下被弹回来,接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回过头,瞪着王怜花尖刻道:“你是要死了吗?走得那么慢!”

原来这个距离是目前的极限…王怜花这样想着,依旧步履从容地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此时,被关在地牢之一的华山室的朱七七在骂了沈浪一阵后又大哭起来,但她本来就很累了,因此哭着哭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王怜花走进华山室的时候,见着的就是一位泪痕未干的美人倚壁沉睡的模样,那副图景,真是我见犹怜。

这时候朱七七正在做梦,她梦见沈浪含笑走过来,她大喜着呼唤,哪知沈浪却理也不理她,反而与那宫鬓美妇亲热起来,那生得丑陋的绯衣少年却突然自她身上钻出,笑道:“还是我好…”忽然间这少年又变成一只山猫,扑在她身上…

朱七七惊呼着自梦中醒来,发现那个丑陋的绯衣少年不知何时,已站在地面前,正含笑望着她,那双眼睛,正如山猫一般,散发着锐利而贪婪的光芒,仿佛真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入肚子里。

噩梦初醒,灯光闪烁,朱七七也不知这是梦?是真?是幻?只觉满身是汗,已浸透重衣,嘶哑着声音道:“沈浪…沈浪在哪里?”

王怜花微微笑道:“谁是沈浪?”

何红药若有所思道:“她心心念念这个沈浪,想必这个沈浪就是古墓中那个总是笑着的少年吧!”

王怜花似乎不喜欢这个名字被人屡次提起,他皱了皱眉,道:“你出去。”

因着这石室中没有旁人,因此他这句话说出了声。

朱七七一惊,很是不解,迟疑道:“你…你是要放我出去?”

“不是说你,”王怜花看见朱七七又惊又怕的样子,觉得有意思,打起了捉弄她的心思,干脆偏头看向在他面前飘着的何红药,再次道,“我要和她说些话,你出去。”顿了顿,他又道:“离开这么一点距离,想必是可以做到的吧?”

何红药哼了一声,却漂浮在那儿不动,只道:“你肯定想对她做什么坏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