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冷冷道:“麻烦女人。”话音未落,出指如风,点了朱七七昏睡穴。朱七七下子闭着眼睛昏了过去,整个人瘫软在王怜花身上。

“王怜花,死在里头了?”外头又传来何红药不耐烦声音,王怜花从这不耐烦语气中还听出了分怒气。

“按理该昏上个时辰才对啊…这女人到底什么体质…”王怜花摇着头轻叹声,往墙壁上某处轻轻按,就见地牢洞口“霍”地下打开,透进亮光。随即他扛起朱七七,足尖轻点,跃出地牢。

何红药站在洞口,看见王怜花肩上扛着朱七七,瞳孔缩,冷冰冰道:“将打昏,就是为了好把抓起来?”

王怜花笑道:“小红药在吃醋?”

何红药不理会他话,继续问:“抓想要做什么?”

“有了朱七七,抓沈浪还会难么?”王怜花朝何红药眨眨眼,笑眯眯道:“对了,那两个守在门外人呢?”

“说那个穿长衫竹竿和那个笨重大汉?”

王怜花笑着点头,道:“让猜猜,他们此刻想必还活着,但必定不好过是不是?他们…中了毒?”

“不这样做,能知道在这里干什么坏事么?”何红药指着王怜花肩上扛着朱七七,道,“放了,就把解药给那两人。”

王怜花淡淡道:“红药,现在来看,朱七七命比那两个人值钱,说是不是?”

何红药惊,道:“不在乎他们死活?”

王怜花哈哈大笑道:“愿意给便给,不愿意就算了。朱七七,是不会放。”

何红药死死地盯着王怜花,像是要把他脸上盯出个大洞来。

王怜花笑眯眯站在那儿,也不动,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何红药盯个够,期间唯变换姿势,就是换了只手去提朱七七衣领。

这人心肠有多黑,又不是第天知道。何红药对自己说。

但那两个人跟没冤仇,总不能因为跟他赌气毒死他们。他不在乎,可觉得有违道义。

“无耻!”何红药冷冷道,随即手掌翻,手心亮出只小瓶子,然后转身出了门。

王怜花在背后缓缓勾起唇角,可那笑容还来不及完全展现,突然听见门外传来阵打斗声,听声音是曾经追杀金无望两人——丐帮“见义勇为”金不换和仁义庄“义薄云天”连天云。

这并不奇怪,因为这两人被王怜花以要同杀了沈浪借口骗上了山巅,但令王怜花觉得奇怪是,他在打斗声中听见了熊猫儿声音!

已经被他推下山崖熊猫儿,被谁给救了上来?

王怜花心头立时有了不好预感。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射雕之自在》水瓶子《射雕之杯具名厨》甘笔《绝代双骄之默然忆》天宫茉理《西门庆之养虎为患》SJ姣儿《(综穿)蔓蔓青萝》懒熏衣《陆小凤同人之语雪飘飞》掘望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出清,考试周更新不能保证,嗯,咱们放假见

晋江独家

还未待王怜花想出对策来,便见门口现出一人的身影来,两只秀逸而英挺的眉,一双神采奕奕的眼,还有那永远不变的p淡淡的、懒散的笑容,不是沈浪还能是谁?

而跟在沈浪身后进来的,一人面容古怪诡异之极,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而另一人蓬头敞胸,眼神明朗闪亮,虽然身上有几道血印子,看上去有些狼狈,但丝毫无损其豪迈之气。

见这三人进来,王怜花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眼神往三人旁边偏了偏,目光精准地落到三人背后站着的娇怯女子身上,那女子见王怜花看她,不由瑟缩了一下,神情越发楚楚可怜。

那女子正是白飞飞。

王怜花眯了眯眼,轻轻一笑,不知他心中做了何种计较,就见他将肩头扛着的朱七七往沈浪身上一扔,径自往自个脸上一抹,转眼间“沈浪”的那副脸就不见了。王怜花笑嘻嘻道:“真的沈浪来了,假的只有束手就缚。”

沈浪微微笑道:“王兄的易容术果然天下无双,沈某刚才几乎以为自己有个孪生兄弟。”

熊猫儿在一旁气呼呼道:“你跟这厮客套什么,赶紧把他绑起来,省得他又想歪主意!”要不是沈浪冒险下崖去救他,他现在就真变成死猫了,想到以前他还把王怜花当朋友,谁知王怜花翻脸比翻书还快,下手比阎王爷都狠。

说干就干,熊猫儿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绳子,大步上前就往王怜花身上**。王怜花居然乖得出奇,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任熊猫儿把他绑了一圈又一圈。

熊猫儿哼道:“你这厮倒也识相。”

王怜花此刻已经被绑成了一个大粽子,他叹了口气,道:“小弟自知打不过,又逃不了,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唉…我说猫儿,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好歹我们是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熊猫儿恶狠狠地在绳上打了一个死结。

王怜花又叹了口气,这回他把哀怨的目光直直地投向门口那个披着红斗篷的女子,他忧伤道:“红药,你忍心看着我被他们这样折磨?”

“忍心,”何红药倚在门框,双手抱臂,看着他闲闲道,“我觉得熊猫儿下手可以再狠一点。”

听见何红药的声音,沈浪调转目光,朝何红药微微笑道:“何姑娘,别来无恙。”

何红药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王怜花,直接坦言道:“我被这家伙打晕了带上来的,别问我此处发生了何事,我不知道。”这是实话,她自己也才刚醒不久。

沈浪笑道:“那我们就只有问王兄了。”他说话间,金无望已将金不换和连天云等人带了过来,这几人并未被绳索绑缚,但脚步虚浮,看起来浑身乏力得很,一个个走进屋来。沈浪对王怜花客气道:“还请王兄同这几位一起坐下,把这件事同我们说清楚。”

这时候,那满面麻子的独眼乞丐金不换突然抬头对金无望冷笑道:“大哥,你又做了沈浪的走狗?”那双眼睛里的狡诈算计却让人恶心。

金无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打算回答他的迹象。

倒是站在一旁的何红药,听见金不换对金无望的称呼,惊讶道:“你们是兄弟?”

金无望朝她点了点头,随即忍不住又多看了何红药几眼,道:“你的脸好了很多。”疤痕淡了,青紫也几近消失,虽然还是不好看,但依稀可以想见这张脸本有的美丽。

何红药笑道:“待我完全好了,你可不要认不出。”语气里颇有几分对自己容颜的自得。

金无望的脸虽是自己所毁,但他从不认为有人会和他一样,甘意顶着这样一张丑陋的脸活一辈子。见她谈及将好治好的脸,那副笑语盈盈的模样,显然很是期待和高兴。不愿弗了她的兴致,金无望冷硬的目光也渐渐温软下来,便颌首道:“若是太漂亮,也许会认不出。”虽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语调,但莫名就让人感觉到一丝暖意。

这时,忽然听得屋内的王怜花哇啦啦大叫道:“你们到底问不问!再不快点我都要睡着了!”

何红药偏了头去,见王怜花被捆在一张椅子上,全身上下除了头和脚能动动外,其他地方都被捆得死死的。

像粽子?

像毛毛虫?

…不知道,反正何红药想笑。她想,让你打晕我,让你骗我,让你欺负我,活该遭这报应,活该活该!

王怜花见何红药的目光投过来,眼中竟然满满全是笑意,他不由朝着她重重冷哼了一声,看起来不满得很。他想,何红药你可真是好!我还被绑在这儿,没死呢!你居然就去跟和金无望打情骂俏!你等着!

见此,沈浪微微笑了笑,对着金无望伸出手来,道:“金兄,你的‘神仙一日醉’可否借我一用?”

“神仙一日醉”乃是金无望手中的独门**,只要一点,就可让人全身瘫软无力,半点功夫也使不出,此药无解,但时效只有一日,过了十二个时辰,药效自解。

王怜花一听,身体一僵,叹气道:“沈兄,小弟既然被你抓住,就不会擅自逃跑,沈兄拿这玩意来,不是多此一举么?”

沈浪笑容不变,道:“沈某不嫌麻烦。”

*

当朱七七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一张开眼就瞧见了那张脸,“沈浪”的那张脸――这张脸此刻正带着微笑,瞧着她。

这张脸还在她面前,还在微笑。

朱七七心都裂了,整个人都已疯狂,她拼尽全力,一跃而起,一掌往这张脸上扇了过去,奇怪的是,“他”竟未闪避,也未抵抗,只听“吧”的一声,她整个人已扑到“他”身上,疯狂般地踢“他”p打“他”。突然,她一双手全被人捉住。

她一挣,未挣脱,回首大骂道:“你们这些…”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因为她瞧见捉住她手掌的两个人――捉住她左手的竟是熊猫儿,捉住她右手的,赫然竟是金无望。

朱七七整个人都呆住了,她脑海中却闪电般转过许多念头:“呀,他两人竟未死?…但他两人怎会未死,又怎会来到这里?…莫非这又是王怜花令人扮成他俩的模样来骗我的?”

何红药站得远,但朱七七脸上变换来变换去的神情她还是看得见的,见她呆傻傻地望着面前三个男人,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由笑道:“他们都是真的,我可以作证。”

“呀!”朱七七扭头,惊呼道:“何红药!你也在!”对了,她想起来了!朱七七灵光一现,即刻记起,在那黑暗的地牢里,那恶魔现出原形之际,地牢上方传来的声音就是何红药的!

如今何红药在,而王怜花不见了,是怎么一回事?

朱七七茫然地望了望众人,怔怔流泪道:“我这是在做梦么?”

望着朱七七,沈浪目光中充满怜惜与同情之意,面上虽已被打得又红又紫,但他嘴角仍带微笑,轻叹道:“好孩子,莫哭,你现在并非做梦。”他的声音温柔无比,朱七七痛哭着扑到他怀里,沈浪抚摸着她的发,轻声安慰起她来。

少年少女,软语温存,这一幕很是美好,何红药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痛,脑海中闪过几副图景,每一副都是夏雪宜。

可惜每一副,都没有他抱着她温柔安慰的图景。

他只会抱着她,用诱哄的语气道:“红药,红药,这三宝我用完便归还,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他?

何红药觉得讽刺,她低着头,想着心事,却听见耳边一个冷硬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了?”

不抬头,她也知道是金无望。

“想起了一个人而已。”何红药抬眸对他淡淡笑道,眼中有尚未褪去的寂寥。

金无望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什么来。他本不会如何安慰女孩子。

这时,沈浪对刚刚送茶进门的白飞飞道:“飞飞你还是到外面去看着他们去吧,只要他们稍有动弹,你便出声呼唤。”何红药听见“飞飞”二字,忽然想起曾经在白飞飞身上感觉到的那种灵魂波动,不由抬头朝她看去。

白飞飞对沈浪回道:“是。”

朱七七却冷笑道:“飞飞…哼,叫得好亲热。”

沈浪叹道:“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子,你为何总是要这样对她,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我难道能将她抛下不管么?”

白飞飞从何红药面前慢慢经过,她见何红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脸上不由一红,羞怯而友好地朝何红药笑了笑。

见状,何红药便也朝她笑了笑,轻声道:“白姑娘慢走。”话虽和善,但瞧着白飞飞窕窈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后,何红药的眉头却微微蹙起,她偏头朝金不换问道:“白飞飞…她一直跟着你们?”

金无望点头,道:“有问题?”

“没有…”何红药慢慢摇了摇头,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蹙起的眉心依旧未平。

“你们在聊什么?”熊猫儿也凑了过来,好奇道。这屋子小,就这么几个人,沈浪和朱七七两个人聊得正热乎,眉来眼去的,他站在那儿傻呆呆地看着,除了心酸难受,还能有什么?正好这时看见金无望和何红药两个人一起说着话,他就过来凑个热闹。

何红药含笑瞥了熊猫儿一眼,道:“我们在聊,你是不是也喜欢朱七七。”

熊猫儿一愣,脸顿时就微微红起来,但马上就想到朱七七此刻还在沈浪怀里,不由涩涩道:“何姑娘在说笑吧。”

何红药眨眨眼,道:“是么?”

熊猫儿挠挠头,勉强一笑,道:“以金兄的个性,怎么可能谈这么八卦的问题。”他又不蠢。

见他赧然,何红药笑得更开心。

熊猫儿觉得尴尬,就又开口道:“何姑娘,你怎么会和王怜花那厮在一块?”他性子直,有疑问就直接问了。看刚才就知道,何红药和王怜花不是一路人,而她又不帮王怜花做坏事,王怜花却到哪都要带着她,她也甘心跟着他一块走,这岂不是奇怪得很?

何红药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她道:“自是有我的理由。”答得含糊。

金无望突然问:“是为了治好你的脸?”

熊猫儿仔细一看,见何红药的脸好了很多,立时道:“王怜花是不是和你达成了什么条件?以你的脸来要挟?”

何红药不知怎么回答,又觉得熊猫儿替她想的这个理由很合情合理,就微微点了点头。

熊猫儿怒起来,他道:“果然!我就知道,那厮…”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朱七七在后面道:“王怜花呀王怜花,你报应的日子已到了…”紧接着便听见沈浪喊:“七七!”

熊猫儿回头一看,便见朱七七拔足朝外奔去。

屋内几人都相随过去,而朱七七方自出门,便发出一声惊呼,众人加急赶了出去,也不觉都被惊得怔住了。

李长青,连天云,天法大师,金不换,冷大都还瘫坐椅上,但王怜花却已站起,已将逃了出去。此刻他一手抓着满面惊慌的白飞飞,笑道:“各位已谈完了么,好极好极。”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考试周不能码字很痛苦,因为剧情在脑子里转啊转,可我就是不能把它写下来!今天终于忍不住了,一定要码字!

于是我码了一章~然后很快就…忍不住把它给发了~还有三天的考试,大家先看这章解馋吧~

晋江独家

 王怜花笑道:“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各位意料,是么?但各位虽然吃惊,也还是莫要动弹的好,否则,这位姑娘就要吃亏了。”

沈浪居然也还能面带微笑,道:“放下她来。”

王怜花大笑道:“放下她?沈兄说的倒容易,但这位姑娘此刻已是在下的护身符,在下怎能轻易放得了手?”

沈浪道:“你放下她,我放你走,也不追赶。”

王怜花道:“真的?”

沈浪道:“是否真的,你自己可作决定。”

王怜花大笑道:“好,这话若是别人说的,在下必然不信,只因在下天性多疑,但这话是沈浪说的却大大不同了。”随后,他转目瞧上站在众人之中的何红药,笑道:“走吧?”这话说得又熟稔又轻巧。

何红药轻轻哼了一声,从众人中踏步出来,此时,朱七七忽然大声道:“你真要跟这恶魔一起走?”

熊猫儿也道:“何姑娘,你不必委屈自己跟着他,江湖上有的是好郎中,肯定能治好你的脸!”

金无望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听得熊猫儿话中之意,朱七七明白了个大概,她拉着何红药的袖子,冲口道:“你随我去我家,我家有几个医术很好的大夫,治好你的脸很容易!”语罢,她朝沈浪跺了跺脚,道:“你也说句话呀!”朱七七记得何红药那次赠她披风的情谊,如今见何红药竟又要跟着王怜花那个恶魔走,思及王怜花的色魔行径,朱七七不敢想象当何红药恢复容颜之后,王怜花会对她做些什么。因此她一定要拉住何红药。

“沈浪,你劝劝她呀!”朱七七又道。

人家自己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沈浪对朱七七很是无奈,只得开口道:“何姑娘有她自己的打算,何必强迫人家。”

“这怎么叫强迫!”朱七七跺脚,扭头看向何红药,道:“王怜花做的那些坏事你都看见了吧!你说,你愿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

王怜花笑眯眯地点头附和:“对啊对啊,小红药,我坏得很呢,你还要不要跟着我?”他忽然微微低下头,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道:“红药,为了你好,不如…不如你我还是分开罢。”

“你又发哪门子神经?”何红药冷冷开口。她伸手将朱七七的手从衣袖上拉下,回身对她道:“谢谢。”语罢,她朝众人点了点头,然后便朝王怜花的方向走去。

“诶!你…”朱七七急着想要追过去,却被沈浪按住肩,她回头想要瞪他,却看见沈浪正温柔地对着她笑,满腔的火气立时就发不出来了。沈浪对她道:“你想想,何姑娘可曾害怕过王怜花?”

朱七七一愣。

对哦…何红药刚刚还骂王怜花“发神经”…

朱七七呆呆地看着何红药的背影,脑子有点晕,她想不通,明明何红药不像会帮王怜花做坏事的人,为什么她一定要跟着王怜花呢?而且,而且为什么她不怕那个恶魔呢?

她不怕王怜花,是不是就代表王怜花不会伤害她?

没等朱七七想明白,就见王怜花的左手突然一松,任凭白飞飞跌倒在地。而他自己上前将何红药一把揽住,脚下施展轻功,大笑着转身而去。

众人眼瞧着王怜花扬长而去,俱是咬牙切齿。

朱七七更是顿足道:“我恨…我好恨。”

沈浪微笑道:“你也莫要气愤,我既能捉住他一次,便能捉住两次。”

朱七七:“但愿…”她语气一顿,突然惊呼道:“哎呀,不好,我那耳环他可曾还给你?”

怎么可能还了?沈浪根本不知道王怜花夺了那对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