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它…它过来了!”安香吓得花容失色,拼命跑出门去。

何红药含笑道:“你若是怕,就先离开吧。”

安香拼命摇头:“公子让我伺候姑娘,安香不能擅自离开。”

“那你在门口等着罢,别进来了,”何红药又吹了吹伏蛇管,低头对小金道,“不是她,再找!”

小金懒洋洋地吐了几下蛇信子,在屋里游走一圈,最后竟爬到床底下去,不动弹了。

“你犯什么懒,不找到人不许休息!”何红药蹲身下去瞧小金,见它如此,哭笑不得,只得又吹了两声伏蛇管。

奇怪的是,听见声音后,小金只吐了两下蛇信子,然后在床下转了两圈,就又不动了。

莫非…朱七七在地底下?

何红药想到那人最喜欢在地下建房子,地牢p坟墓什么的他都弄过,在一处宅院的地下再建一个密室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要怎么下去?

何红药在房间里东摸摸西碰碰,怎么都没找到能打开地下入口的机关。

这时,在下面的朱七七有些急了,她大声道:“何红药,你还在么?”

“在,我在的,我很快就来救你。”何红药大声道。她轻吹一声伏蛇管,手往下一伸,小金一下子从床底蹿出来,绕上她的手腕。

何红药低头瞅了一眼小金,随即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安香,轻笑一声,朝她走去。

“姑娘…何姑娘,你,你要做什么…”安香看着何红药一步步朝她走近,何红药手上那条金色小蛇“嘶嘶”地不停朝她吐着蛇信,她吓得腿都软了,说话的声音直发颤:“安香不想死,何姑娘,安香不想死啊…”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哗哗”直流。

“你不必怕,没有我的命令,它不会咬你的,”何红药停下步子,微笑道,“只要你告诉我,关着朱七七的密室在何处,我就不会让它伤害到你。”

“可…可是…”安香咬着嘴唇,低头道,“公子不允许…”

“你不是主动告诉我的,是被我胁迫的,”何红药笑道,“如果你怕王怜花责怪你,我可以将你打昏。”

安香睁大眼睛,泪眼朦胧地望着何红药,又望望她手上那条小金蛇,咬着下唇,想了想,终于怯生生地指了指何红药的身后。

顺着安香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何红药看到的又是那张锦缎大床。

“帐…帐子…”安香指了指,小声道。

帐子?何红药朝那张大床走去,摸了摸那织锦的帐子,沉重又厚密,她有些不解,回头看了一眼安香。

“扯下它。”安香小声道。

何红药点点头,用力一扯,突然一连串“叽叽咯咯”的声响,自床下面断断续续传了上来。

“咯”的一响,床竟似在动。

再“咯”的一响,床倏地翻起,露出一个大洞。

下面的朱七七听见上头一阵“叽叽咯咯”的声响,随后自己坐着的那张床突然往旁边移动,一个大洞突然出现,正好在床原来所在的位置上。朱七七往上一抬头,就看见了何红药。

朱七七兴奋地直挥手:“我在这!我在这!”偏偏她的脚上有伤,一瘸一拐,身上又裹着一个大棉被,本已经像条肉虫子,还要在那儿蹦蹦跳跳,分外滑稽。

何红药忍不住微笑,道:“你安静一会,我想办法拉你上来。”

“等下!”朱七七急急道:“你,你能不能先,先给我找套衣服?”

何红药一愣。

“我…我的衣服都不见了。”朱七七说着就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小红花么,幼儿园的好孩纸们,来来,老师给你发小红花啦,就这样纸~

想看王怜花VS夏雪宜?不好意思,请等俺的番外,“嘿嘿无语”同学说的对,精神体呀,怎么可能带王怜花!那手镯不是这种用途的外挂~

另,我知道“压轴戏”是指倒数第二场,可我想不到怎么形容,大家做倒数第一场的意思看好了~

晋江独家

49、晋江独家

何红药起身,回头问安香:“可否拿套衣服过来?”

安香摇头:“这里只有几套公子的衣服,没有女子衣物。”

何红药问朱七七:“王怜花的衣服,你穿么?”

朱七七不由皱了眉:“他的衣服…”别说穿了,碰碰都觉得恶心。

何红药补充道:“这里没有别的衣物。”

“姑娘,不如让朱姑娘穿安香的吧。”安香主动道。

“那你呢?”

安香的脸微微泛红,她道:“我,我穿公子的就好。姑娘,姑娘记得待会把安香打昏,不然,公子定会怪罪…”

朱七七听见两人对话,拼命点头:“好,这样好!”她可以不用穿王怜花的衣服了!

何红药微笑:“这样也好。”

朱七七在下面换了衣服,安香穿上王怜花的衣物,显得很不合身,何红药按照安香的要求将她打昏,然后跳下洞口,用轻功将脚上有伤的朱七七带了上来。

朱七七被何红药搀扶着,两个人走出那间少女闺阁一样的房间,发现外面居然是一条长长的地道。两人走在地道里,何红药闻见朱七七身上有一股极淡的香味,这香味没什么不对劲,但她潜意识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你用的什么香?”

朱七七奇怪:“我没用呀。”她抬起袖子,闻了闻衣服,道:“好像是这衣服上的香味。”

那就是安香所用?何红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地道里又昏暗又潮湿,还很安静,这朱七七忍不住想同何红药说话,好壮壮胆子。

“谢谢啦,你又帮了我一次,”朱七七笑道,“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何红药不可置否,微微笑道:“我总不能看王怜花那家伙又得逞吧,救你出来也是举手之劳。”

听这语气,是很不待见王怜花了?朱七七又问:“你怎么会也被王怜花囚禁在这里?”

何红药哼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在客栈里好好的,突然就晕过去,醒来就到了这里。”

朱七七小心翼翼看何红药一眼,问:“红药,我叫你红药,可以的吧?我想问个问题,可不可以?”

何红药颌首:“你尽管问。”

“你也不喜欢王怜花吧?可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还…还帮他说话。”

“我帮他说话?有么,”何红药奇怪,“这人我讨厌还来不及,怎会帮他说话?”

难道你自己没感觉?朱七七一时语塞,只好转而道:“那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块?你没有想过离开他吗?”

何红药含糊道:“我已说过,我和他有约定,我要留在他身边。”

“什么约定?”朱七七好奇。

何红药怔了怔,道:“不能说!”

“哦…莫非,莫非,”朱七七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道,“莫非他想让你做他的p他的…”

何红药一下子反应过来,顿时怒了:“他的什么?他的女人么?呸,下辈子我都不会答应!”

朱七七失声道:“啊,那他,他有对你这样说过?他轻薄你了?那色魔是否有…有对你行不轨之事…”若非只她们两人在地道,朱七七是决计不会把这样露骨的话说出口的。

何红药微怔,忿忿道:“你也知道,那人惯常就是轻浮的性子,见着女人都要调戏一番,他随口说的话岂能信?被他轻薄,也是有过的,不过我会抽他!打他!”何红药一手扶着朱七七,另一手在空中挥舞,演示着自己是如何打击报复王怜花,气势汹汹,霸气十足,看得朱七七是目瞪口呆,她呆呆地问:“他,他不会报复回来么?”

“报复回来?”何红药想了想,道:“他轻薄我,我打他,他干嘛要报复回来?他已占了便宜呀。”

“也,也对哦,”朱七七点点头,红着脸道,“那,那你让他真正得手过么,你知道的,我说的就是,就是那个意思…”

何红药一愣,忽然想起那次赤着身子p被他从浴桶中抱起,立时也红了脸,否定道:“怎么可能!”

好在地道里光线昏暗,朱七七看不见何红药的红脸,何红药也看不见朱七七的红脸。

何红药提高音量的回答,吓了朱七七一跳,她连忙道:“那,那就好…诶,你怎么不走了?停下来干嘛?”

何红药皱眉,道:“没路了。”

两人在地道里走了一段时间,前面终于已没了路。

“怎么会没路?”朱七七指着前头堵住的土,急道:“莫非我们走错了路?”

何红药道:“这里明显只有一条路,出口既然不在前方,必然在别处。”话音刚落,就听见地道上头传来“咯咯”的声响,忽然出现一个圆圆的洞口,然后从上面跳下一个人来。

即使地道里光线不好,那人神采奕奕的眼和那淡淡的、懒散的笑容却像是永远不变一样,朱七七惊呼一声,撇下何红药,跛着一条腿就朝那人扑过去,扑到他身上,朝他又踢又打,但动作却放得很轻,似乎唯恐弄疼了他。朱七七将头靠在那人怀里,嗔怒道:“沈浪,你怎么才来!”

沈浪找到此处密道,跳下来之后就见着了朱七七,看她完好无损,不由松了口气,朝走过来的何红药笑道:“何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何红药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得“扑通”一声,上头又有一个人跳了下来。那人身长八尺,浓眉大眼,腰畔斜插着柄无鞘短刀,手里提着只发亮的酒葫芦,正是熊猫儿。

“唉,你真在这儿啊,沈浪说跟着那马走,老马识途,一点没错!”熊猫儿见朱七七在,也松了口气,笑着拍拍她的肩,道:“没事啦,哭什么哭?”

“我才没有哭!”朱七七狠狠捶了熊猫儿一下,瞪他道:“我哪有哭!”

熊猫儿投降:“好好,你没哭,你坚强。”

沈浪笑了笑,扭头问何红药:“何姑娘,你怎么也在此?”

朱七七替何红药回答:“她在客栈被王怜花迷晕,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多亏她救我,我才能够走出来。”

沈浪道:“何姑娘,王怜花为何要把你迷晕?”

何红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此处的?”

熊猫儿长叹一口气,道:“说来话长,反正这一次,我们被王怜花狠狠坑了一回。他给江湖豪杰们下了毒药,嫁祸给沈浪,然后又派人去送解药,给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沈兄说老马识途,我们跟着那两个人的马,就找到了此处。”

闻言,何红药微微蹙眉,有些不解道:“那王怜花的人呢?他去哪了?”

沈浪问:“他并不在此地?”

“他若在,我们能这么轻松逃出来么,”朱七七得意洋洋道,“沈浪啊,你也变傻了吗?”

沈浪恍若未闻,却也皱了皱眉头,问:“何姑娘,你何时在客栈晕倒?那时候王怜花可在客栈?你何时醒来?醒来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王怜花?”

何红药道:“突然晕倒,大概就是丐帮大会开始前半个时辰吧,那时候他在的。醒来么,大约在一个时辰前,除了一个服侍我的侍女,就没有人了,没见过王怜花。我可以肯定,那个侍女不是王怜花假扮的。”

沈浪陡然变色:“不好!快走!”

朱七七不解:“为何?”

沈浪边说边往回走,道:“距离丐帮大会已过了有一段时间,以他的个性,必然不会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到此处,该早早来此带走你们,可是…”

熊猫儿道:“可是他直到现在都不见人影,丢下朱七七就罢了,连何姑娘也不管,其中必然有诈!”

“啪啪啪”,洞口上传来拍掌声,王怜花从上头探出头来,他脸上带笑,春风得意,道:“不错不错,其中自然有诈,不过此时才发现,会不会晚了点?”

熊猫儿厉吼道:“王怜花!拿命来!”说着就第一个跳出洞口,可不待他在洞外站稳,就觉一阵眩晕,身子直发软,熊猫儿暗道不好,指着王怜花道:“你,你做了什么?”话音刚落,他就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王怜花抱臂站在一旁,见熊猫儿倒了,不由朝洞口下望去,笑嘻嘻道:“沈浪,熊猫儿已晕了,你还能支持多久?”

朱七七急了,她指着王怜花,跺脚大吼:“王怜花,你这个恶魔!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王怜花笑道:“这都要多多地感谢你呀!”

朱七七莫名其妙,怒声问:“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浪在下面也好不到哪去,他直觉脚步一阵阵发虚,知道是中了软骨散一类的**,却想不通王怜花是何时下的药,但沈浪毕竟是沈浪,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笑得出,他道:“王怜花,这一次算你赢了。”

王怜花大笑道:“客气客气…阁下此刻还笑得出来,果然不愧是好角色,果然不愧为在下生平所遇最好的对手,只可惜,阁下却已再也不会有与在下交手的机会了,明年今日,在下必务香花美酒,到阁下墓上致祭。”

沈浪微微笑道:“你不敢杀我的。”

王怜花狂笑道:“我不敢…为什么?”

沈浪道:“没有原因,你就是不敢…”

笑容还未消失,人却己倒了下去,就同熊猫儿一样,“砰”地倒在了地上。

朱七七奔过去,抱住沈浪,轻拍他的脸,急急道:“你怎么啦?”这时,她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拉住了她,回头一看,竟不是何红药,却是那被何红药打昏的侍女安香,安香的笑还是那么温柔娇怯,但朱七七却看得无端胆寒。安香朝她笑道:“朱姑娘,沈公子已经昏过去了,你再急也没用,先上去罢,跟着公子一起走。”

王怜花一面击掌,一面狂笑道:“不错不错,此时跟着我走,那才是正道。沈浪呀沈浪,你终于落在我王怜花手里…此后的天下,还有谁是我王怜花的敌手。”

“王怜花你做梦!去死!”朱七七怒道,刚要起身,安香却往她后枕穴轻轻一击,将她击昏在地。

“毒药,是你下的?”刚才一直不说话的何红药,紧紧盯着安香,冷冷问。

安香抬头看了一眼王怜花。

王怜花笑道:“同她说罢,她迟早也会知道。”

安香点了点头,对何红药道:“安香的衣服熏过‘**五香散’,这种**极是厉害,但它与‘神仙一日醉’不同,它有解药,事先服下的人不会受到**的影响。”

何红药冷笑一声,跳出洞口,一步步走到王怜花面前,慢慢道:“你给我和朱七七事先都服了解药,时间紧迫,来不及给她的衣服上熏**,你就提前剥下朱七七的衣服,好让安香找借口把衣服换给朱七七。地道狭窄,空气不好,朱七七走一路,那迷香就飘一路,早充斥了整个地道。朱七七一看见沈浪,必定要扑将过去,沈浪和熊猫儿挂记朱七七,一时大意,不知不觉中就吸入了朱七七衣服上的p空气中飘散的**。”

王怜花觉得她的平静不太对劲,她往前走一步,他就不自觉往后退一步,有些讪讪朝她笑道:“你真聪明。”

何红药恍若未闻,继续逼近他,冷笑道:“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了让我带朱七七出来找沈浪,沈浪不信你,却相信我不会害他们,因此没有警觉,安香也是你特意安排来照顾我的,为的就是在我找不到朱七七的时候给我提示!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你占尽p算尽!”

她一个箭步冲到王怜花面前,怒火滔天,揪住他的衣领,尖叫道:“利用我!王怜花,你利用我!”

50

50、50

尖叫声直刺耳膜,震得王怜花一阵发晕,虽还没缓过神来,他已下意识一把环住何红药,口中大声道:“你听我解释,我又不会杀了他们!”

“你刚刚已说了,你要沈浪的命!”何红药使劲挣脱,无奈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牢牢环住她,不让她挣脱。

王怜花钳住她的身子,大声道:“我吓唬他而已,真不会杀他!”

“混蛋!你放开我!”何红药使劲踩他一脚,重重打他两拳。

王怜花此时也终于缓了过来,疼痛消失,他叹口气,道:“你别尖叫,我就放开你。”

何红药恨恨道:“你放不放开,不放我就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