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信哲也上前与两人握手道喜。

“今天临时决定的,所以事先没通知你。”谢恒亚解释,“诚哥千万别见怪。”

“怎么会?我为你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孙信诚笑呵呵地说,“到底是年轻人啊,想好了就行动,真让人羡慕。这样才好嘛,有情人就应该终成眷属,既然认准了,就不必犹豫不决,即使将来有什么事,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这一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不容易,一定要及时把握,千万不可错过。”

“诚哥说得对。”谢恒亚连连点头,“我们之间确实有些顾虑,昨晚是安德烈提醒了我,今天你也这么说,可见我们的决定是对的。”

“别看安德烈那哥们是老外,人还真不错。”孙信诚赞赏地说,“小虞有这样的上司,运气真好。”

“这也全靠她自己的实力。”谢恒亚忍不住维护自己的新婚爱妻,“否则的话,镜象公司也不会找猎头公司挖她了。”

“那当然,小虞的才气在行内是有名的,快要与你并驾齐驱了。”孙信诚开心地看着他们,“兄弟,弟妹,你们结婚是大喜事,今晚我做东,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既然是喜酒,自然应该由我请。”谢恒亚喜滋滋地说,“阡阡,你把你朋友陶茳和安德烈都请来吧,这事也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行,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虞阡一直微笑着站那里听他们说话,这时点了点头,掏出手机,走到一旁去了。

孙信诚这才低声问道:“恒亚,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决定结婚?”

谢恒亚保持着微笑,轻声说:“昨天晚上,李宛若约阡阡吃饭,硬把她灌醉,送到安德烈的酒店。安德烈是正人君子,让她在床上休息,自己在旁边打地铺,方便照顾她。我去带阡阡回来时,对安德烈坦白了我们的关系,他对我说的话跟你今天说的差不多,也让我下定了决心。我担心李宛若那个女人以后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先跟阡阡领了结婚证,以免阡阡误会,也让那个女人死心,不要再来纠缠我。”

“哦,明白了。”孙信诚点头,“我支持、无论如何,一辈子的幸福最重要。”

虞阡很快打完电话,陶茳和安德烈接到她的邀请后都痛快地答应了,对她突然结婚的事并未感到惊讶,似乎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很自然的事。

这顿宴席吃得非常开心,几个人都意犹未尽,孙信诚便提议去酒吧小酌。

谢恒亚立刻出言相护,“阡阡不能喝酒。”

“她可以喝饮料或茶。”孙信诚笑着看向他,“放心,我们不会让小虞喝酒的。”

见他的脸上满是调侃之意,谢恒亚却没有像过去那样不好意思,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气势,摆明了“她是我老婆,我不照顾谁照顾”,几个人都看出来了,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本市最有名的酒吧一一“左岸”。

一听名字便知道这个酒吧是法式风格,里面非常热闹,但没有迪斯科世界,不放重金属音乐,表演的节目都不错,还有帅哥靓女陪酒。许多大学生在这里兼职,气质形象俱佳,而水涨船高的消费标准也有效地隔绝了闲杂人等,更吸引了许多社会精英来这里消遣。

几人进去后,躲过拥挤的人潮,被服务生带到角落的一张桌边坐下。

谢恒亚理所当然地坐在虞阡身边,安德烈坐在另一边,方便跟虞阡说话,孙信诚坐在谢恒亚和陶茳之间,孙信哲陪在一旁。

很快,他们要的啤酒、苏打水和一些小吃就送来了,谢恒亚抢先掏出钱付了账,兴高采烈地与他们举杯庆祝。

虞阡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他们,笑靥如花。

酒过三巡,陶茳笑着说:“恒亚,你可要当心阡阡,她貌似天使,其实是恶人,你可别太迁就她,不然以后有你吃亏的时候。”

虞阡笑得前仰后合,“我也算恶人?那这世上的好人只怕不多了。”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陶茳笑着调侃,“别人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

谢恒亚好脾气地说:“不管她是好人还是恶人,我都认了。反正吃亏就是占便宜,不管我们俩谁吃亏谁占便宜,都是肉烂了在锅里,这叫肥水不落外人田。”

“说得好。”虞阡得意地瞄了陶茳一眼,“看见没有,我挑的老公,那是绝对的新好男人。”

“我看出来了,‘三从四德’他一定样样都能做到。”陶茳叹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孙信诚有些好奇,“什么‘三从四德’?”

“老婆的话,要听从;老婆错了,要盲从;老婆外出,要跟从。”陶茳边笑边解释,“老婆打骂,要忍得;老婆逛街,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

她一边说,虞阡一边翻译给安德烈听,等她说完,四位男士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孙信诚叹气,“以这个标准来看,我果然差得远啊,算不上好男人。”

“我开始样样都能做到,可阡阡没给过我表现的机会。”谢恒亚有些遗憾,“她的话我自然是听的,可她从没要求过我什么;迄今为止,她似乎没有错过,我也盲从不了;她脾气那么好,我根本用不着忍;至于逛街,她自己都嫌浪费时间,一向没那爱好;她买什么都是花自己的钱,不肯要我一分钱;至于她的生日,这我是记得的,到时候一定邀请你们来,给她好好庆祝一下。”一条一条地说着,他脸上满是笑容,情意绵绵地看向虞阡。

“唉,看你们那么幸福,我都想赶紧找个好女人结婚了。”孙信诚半开玩笑地感慨,举起了杯,“来,祝你们白头偕老。”

几个人跟着七嘴八舌地说着祝福语,一起干杯。

这时,台上有个年轻的男歌手正在唱《童话》,清亮的歌声传遍了酒吧的每个角落。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愿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这是一首流行的情歌,下面有不少人跟着哼唱,渲染得整个酒吧都充满了浓情蜜意。谢恒亚忍不住悄悄伸手搂住虞阡的腰,把她拉过来,紧紧靠着自己。周围都是好朋友,虞阡自然也不矫情,很自然地慢慢移过去,倚在他身侧,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幸福。

歌手唱完走下台去,灯光随即一亮,照亮了正中的小舞池。轻唤的音乐响起,有人起身走进了舞池。

谢恒亚笑着看过去,却一直没动。孙信诚轻轻拍拍他,“去,请小虞跳个舞,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正该好好玩玩。”

谢恒亚转头看向虞阡,微笑着问:“想去吗?”

“好啊。”虞阡高兴地点头。

谢恒亚便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走进舞池。

两人亲密相拥,在音乐中慢慢挪着步。不时有五光十色的灯扫过,将两人的身姿染上华丽的色彩,其他人很快就注意到这一对异常出众的情侣。很多人都欣赏地看着他们,不由赞叹。就连舞台上的DJ都被两人吸引,不像以往那样,放出的音乐快慢相间,以便照顾不同人的喜好,这次一直下意识地放着舒缓的情歌,好让这两人可以不停歇地舞下去,直到地老天荒才好。

孙信诚羡慕地看着那两人,忽然转头对陶茳说:“看到他们,每个人都会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真正的爱情的。”

“是啊,可遇而不可求。”陶茳有些感慨,“阡阡坚持了这么久,不肯退而求其次,别人总觉得她太天真,可如今看来,她才是对的。”

孙信诚点了点头,“这种坚持需要非凡的勇气,让人佩服。”

安德烈见没人邀请陶茳跳舞,便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去,很有风度地问:“可以请你跳舞吗?”

陶茳爽快地起身,与他走进舞池,翩然起舞。

孙信哲凑近孙信诚,笑着问:“哥,怎么样?有戏没有?”

“没戏。”孙信诚笑容不减,微微摇头,“她嫌我太有钱,所以不考虑,没办法。”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有钱也是缺陷。”孙信哲赞赏地看着陶茳,有些遗憾地说,“可惜,如果她能做我嫂子,别说大哥你,就连我这个做弟弟的都会觉得有面子。”

“是啊,大概是我运气不好。”孙信诚长叹,“没钱的时候,娶了一个只爱钱的女人,嫌我穷而甩了我;等我有钱了,喜欢的又是一个不爱钱的女人,因为我太有钱而拒绝了我,看来我这辈子注定打光棍了。”

“不可能。”孙信哲连忙摇头,“哥,你别泄气,至少虞总和陶总的感情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女人的,所以不能灰心。”

“那倒是。”孙信诚释怀地笑道,“下次要再看到这样的好姑娘,我绝不会再犹豫,一定立刻去追。”

“我一定支持你。”孙信哲也笑了起来。

音乐还在继续,谢恒亚和虞阡旁若无人,沉浸在彼此的柔情中。过了很久,谢恒亚轻声说:“阡阡,这个周末我们回家一趟吧,让我们的父母也高兴高兴。”

“好,周五晚上飞去你家,周六晚上再飞去我家,周日晚上回来。”虞阡微笑,“幸好都有直达的航班,我明天让佳颖订机票。”

“还是我订吧。”谢恒亚温和地说,“你就别跟我争了,我们都是夫妻了,机票还要跟我AA制啊?”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习惯一切都自己办。”虞阡将头放到他肩上,轻笑道,“好,都听你的。时间也由你来安排,我跟着走就是了。”

“这才是我的好老婆。”谢恒亚满意地拥着她,开心极了。

酒吧里的很多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对极少见到的俊男靓女,只觉得赏心悦目,美不胜收。不远处的黯淡灯光下,却有一双眼睛不同寻常,眼神里充满嫉妒和恨意。

李宛若这阵子百无聊赖,耐不住寂寞,几乎每晚都会光顾这家精英云集,帅哥众多的著名酒吧,有帅哥夜夜陪她喝酒,甚至陪她回酒店过夜。

酒店的房费仍然是孙信诚在支付,她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心里没有半分谢意,反而是李老过意不去,每天打电话都会让她搬到便宜一点的酒店去住,可她舒服惯了,根本不以为然。孙信诚倒是不在乎每天上千元的房费开销。只是不再安排人去陪她,随便她做什么都不会过问。

她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谢恒亚弄到手,自己却也不闲着,天天过着杯中常满,枕边不空的快活日子,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己寻欢作乐的酒吧看到这么“刺眼”的一幕。

她盯着那个被谢恒亚拥着的女人,心里的妒火熊熊燃烧。那个俊美无涛的男人是她的,只有她才能要他,也只有她才有资格碰他,那女人算什么?凭什么拥有他的温柔、他的微笑、他的爱?

陪着李宛若的男人早已被这个艳丽性感的女人征服,眼里只有她,压根没看到舞池中的人。李宛若的心神却完全被那两个人吸引,对身边男人的热情视若无睹,招呼都没打便起身离去。

走出酒吧的大门,她上了车,猛踩油门,阴沉着脸,驶离灯火辉煌的繁华夜店,直冲进浓黑的夜色中。

Chapter14 感情不能靠赌注

谢恒亚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任教于家乡的重点中学。父亲教数学,母亲教英语,都是这个城市著名的特级教师。

看到虞阡和儿子一起出现,老两口十分欢喜。虽然只相处了一天,两人都对这个儿媳妇满意极了,不由得老怀大慰。

父亲谢忱私下对老伴说:“我看啊,这儿媳妇比儿子还优秀。儿子自己开公司,当老板,那个不稀奇,有钱就能做到。人家小虞在外企里当总监,那才是靠的真本事。”

“是啊。”母亲曾珉佩笑着点头,“这孩子不但有才华,长得也好,性情更好,恒亚能娶到她,真是福气。”

老两口虽已过花甲之年,对五年前的惊魂血案仍然记忆犹新,现在看儿子带回来一个这么出色的好媳妇,两人感情又那么好,还打算尽快生孩子,这才放了心。

谢恒亚和虞阡陪着老人度过了快乐的一天,傍晚又匆匆飞往另一个城市。

虞阡的母亲舒文是公务员,两年前在女儿的鼓励下再婚,现在过得很幸福。看到女婿长得那么俊,舒文吃了一惊,有些担心他不会对女儿专一。谢恒亚在商场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自然很快就看出了端倪,再三保证,一定会爱虞阡一辈子,永远不变,母亲这才安下心来。

短短两天的时间,两人飞了两个城市,都有些疲惫,但心情却很好。婚事就此定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便心无旁骛,全力投入到翠湖开发区规划设计的竞标工作。

奇怪的是,李宛若一直没再出现,两人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乐得静心,自然不会花工夫去探究。

两人夫唱夫随,上班时两家公司的项目小组成员常常碰面,他们自然也会参加。下班后回到家,晚饭后的节目就是打开电脑,讨论设计方案。

谢恒亚发现,虞阡虽然不是设计专业出身,但有种特别的设计灵感,有些方案她甚至说不出具本是哪里不对,只是“看着不舒服”他就一遍又一遍地修改。谢恒亚第一次和她一起工作,却与她心有灵犀,几乎一点就明。虞阡指出道路系统看着不舒服,并特别指出两个让她感觉特别生硬的地方,谢恒亚就立刻会意,着手修改,将道路的弯角改为弧形,虞阡一看就很满意。安德烈对两人如此默契的配合也感到很惊讶。

这样的事发生过几次以后,谢恒亚对虞阡的直觉相当信服,不但是翠湖开发区的项目,还把自己公司的其他项目给他看,不需要她从专业角度来分析,只要她说出哪些设计细节看上去不满意。虞阡很乐意与他并肩坐在电脑屏幕前,看着那些线条、色块、数据,津津有味地与他讨论,看着他工作,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快乐。

在少有的空间时间里,他们仍然如过去一样,各有各的生活。虞阡会一个人去游泳,约朋友打羽毛球,谢恒亚则在家里用电脑下棋,或者到院子里打斯诺克。

谢恒亚喜欢做饭,亲手做出美味可口的饭菜让他很有成就感。虞阡不会下厨,但喜欢收拾厨房,喜欢清凉的水从指间流过的感觉,因而洗碗和洗衣服由她来做。其它杂务由家政公司处理,每半个月来清洁一次。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两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白天并肩作战,夜晚亲密相拥,甜蜜得羡煞旁人。

这时,他们的项目已经上了轨道,开始按程序迅速推进,而镜象总部也有众多大项目正在进行,一直催促安德烈回去。他便先回罗马,留下了法比亚诺和曾建纬继续参与这个项目的设计。

临走前,他让虞阡给法比亚诺和曾建纬租了一套公寓,不再住酒店,好节约费用。虞阡与谢恒亚住,便把紫藤花园那边的东西全部搬过来,把公寓让给法比亚诺和曾建纬住。他们两人各占一间,虞阡让行政部把必要的生活用品都购置齐了,又派给他们一辆车专用,还配了司机,上下班也很方便。

“信诚地产”规定的递交标书的时间距离报名时间相当短,只有半个月,那些事先不知情的公司自然是措手不及,忙得人仰马翻,即便是“恒亚创造”和“镜象中国”这样早就有所准备且精英云集的公司也忙得不可开交。

两人总是早出晚归,即使在家也常常一起工作到深夜。除了工作之外,他们根本就没心思想别的,更是早将李宛若抛在了脑后。

不过,很快孙信诚就传来消息,李宛若进入“风华设计”担任副总经理,并主动约孙信诚吃饭喝茶,声称今后会代表“风华设计”与甲方联络,希望他能多多关照。

孙信诚第一时间给谢恒亚打电话商量对策,“恒亚,李小姐可是来者不善,细想起来,对你对我都是不利的。”孙信诚仍是沉稳冷静,从容不迫,“‘风华设计’在设计行业里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好的工程师、设计师只有那么一两个,论实力是不如你和小虞的。不过据我所知,他们已经与我二叔、三叔、外甥勾结在一起,想从中捣乱,妄图造成流标的局面。如果他们得逞,那翠湖开发区的总开发权就会被政府收回。我的位置就不稳了,原来支持我的大姨和表哥很可能会倒向他们那边。他们联合控股,就可以免去我董事长、总裁职位,让我靠边站,做个无权的股东。”

“诚哥,我明白。”谢恒亚微微皱眉,“我会尽全力,绝不让这种情况发生。”

“恒亚,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跟我保证什么。”孙信诚笑了,“只是提醒你,这个项目对你对我都很重要,现在对小虞也同样重要,我们一定要谨慎从事。我看得出,李宛若对你的执念非常深,似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要多加小心。要是搁在往常,对这种女人倒不用理会,如果她闹得太凶,私下收拾就是了,可现在碍于她父亲的身份,我们还真不好动手,只能以礼相待,尽量容忍。你那性子我是了解,我怕你到时候会忍不住。”

“不会,你放心吧。”谢恒亚叹了口气,“我会努力控制自己,忍无可忍,重新再忍,我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

“那就好。”孙信诚稍稍放了心,忍不住又叮嘱道,“你也别太委屈自己,如果她太过分,可以适当地告诉她一下,让她收敛一些。”

“嗯,我知道。”谢恒亚叹息,“我倒是不怕她跟我闹,就怕她去找阡阡的麻烦。”

“你放心,小虞应该能应付。”孙信诚安慰他,“小虞虽然是女人,却颇有大将之风,意志坚定,判断准确,对付李宛若这种徒有其表的人是游刃有余。”

“那倒是。”听他如此赞扬虞阡,谢恒亚高兴地笑了,“我也相信阡阡能处理。”

挂掉电话,谢恒亚立刻将这事告诉了虞阡。事到如今,他也不再隐晦,便将此事对孙信诚的家族企业的影响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虞阡有些意外,联想到陶茳曾经说过的话,恍然大悟,“我一直以为这项目只对我们两家公司很重要,没想到对诚哥更是意义非凡。既然这样,那我们更谨慎,不能有一点闪失。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谢恒亚犹豫了一下,关切地叮嘱:“如果她有什么过分的言行,你别生气,回来告诉我,好吗?”

“好。”虞阡微笑着安慰他,“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场面上她还是会有所顾忌的吧,你别太担心了。”

谢恒亚还是不放心,但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放下电话继续工作。

没过两天,李宛若便邀约孙信诚、虞阡和谢恒亚去打高尔夫球。她在美国曾经专门练过,算得上高手,而且她一向认为国内的所谓精英大都是土包子,因此故意约他们去,打算一展手身,在谢恒亚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同时也想看看虞阡在球场上笨手笨脚的窘状。

收到她的邀请,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欣然同意。

约定的地点仍是蓝山高尔夫俱乐部,时间是周六下午。他们有充裕的时间,可以一鼓作气将三十六洞一起打完。

因为周一是递交标书的时间。所以每个参加投标的公司都非常忙,“恒亚创造”和“镜象中国”的人全员加班。不过应酬李宛若也很重要,因此谢恒亚在公司忙完工作后,中午就开车去接虞阡。两人在外面匆匆吃了点东西,赶紧回家换衣服,拿上球具就往蓝山奔去。

李宛若没再住酒店,终于从费用昂贵的套房搬出来,住到风华设计为她专门配置的高级公寓。周末她自然是不上班的,上午去做了头发,化好妆,中午约曾建纬吃饭。午饭过后,这才悠闲地开车到了蓝山高尔夫球俱乐部。

曾建纬已经尝到了她给的好处,被迷得神魂颠倒,当即表示要陪她去。她笑吟吟地说:“我约的可是你们虞总,你真的要去?”

曾建纬怔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安,这才理智地回避。

为了确保漂亮地嬴过虞阡,李宛若前一天便来过,花钱雇了俱乐部里的一个帅哥陪练,把三十洞从头到尾踏勘一遍,熟悉了各处地形,对每个果岭都心中有数,信心满满,胸有成竹。这次再来就没有出去查看地形,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一边等他们过来。

孙信诚没带孙信哲来,让他在公司里盯着星期一接收标书的准备工作,自己独自到了蓝山。他在接待员的指示下,在咖啡厅找到李宛若。刚刚坐下,谢恒亚和虞阡便到了。

两人走到孙信诚和李宛若身边时,刚好听到她微笑着说:“会员证是我一个朋友借我的,他给俱乐部的老板打了电话,得到特许,我就拿着他的证进来了。”

“哦,李小姐真是神通广大。”孙信诚笑呵呵地称赞,随即看向她身后,“恒亚和小虞也到了,我们去球场吧。”

李宛若转头看向并肩而立的两人,亲热地笑道:“你们一起来的?吃饭了吗?”

“吃过了。”虞阡礼貌地点头,“我们在公司开会,正好都与你有约,就一起过来了。”

“哦。”李宛若款款起身,“那我们去球场吧。”

孙信诚对服务生做个手势,“全都记在我的账上。”然后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李宛若是内行,一看虞阡带来的整套球杆就明白了。虽然有些意外和失望,却没有流露出来,而是一脸谦虚地说:“真没看出来,原来虞总是高手,到时候可要让我两杆啊,别叫我输得太难看。”

“李小姐过谦了,我这样就是装装样子,其实技术不行。”虞阡很客气。

两辆场地车开到他们面前,孙信诚正想主动招呼李宛若跟自己坐一辆,她却抢先说:“虞总,我们一起吧。来了这么久,我们还没好好玩呢。”

谢恒亚本能地想阻止她,虞阡没等他开口,便爽快地点头,“好啊。”谢恒亚只好闭嘴,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先上车,这才与孙信诚上了后面车。

孙信诚明白他的忧虑,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和地安慰道:“放心吧,小虞没问题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是想挡在她前面,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谢恒亚叹气,“诚哥,你说她怎么没完没了?要是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用不了多久。”孙信诚忍不住笑道,“你是当局者迷。其实,等翠湖项目拿下来,一切尘埃落定,你和小虞的关系就可以公开,既然不再有机会,她也就死心了。”

“嗯,对。”谢恒亚点头,“是我糊涂了。”

“那就别担心了。”孙信诚愉快地说,“你就等着看小虞打球的英姿吧,那是另一种风采,非常迷人。”

谢恒亚顿时一个劲地点头,眉梢眼角都是向往。

他们在后面谈笑风生,李宛若与虞阡在前面也相淡甚欢,看上去颇为融洽。

李宛若笑吟吟地问:“虞总与恒亚认识多久了?”

“我三年前就听说过他。我们是同行,他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自然声名远扬。”虞阡自然地回答,“到这里后,我与他又成了竞争对手,在一些项目上交过手,差不多有一年多了吧。当然,他在本地树大根深,实力雄厚,我不是他的对手,输的时候多,嬴的时候少。”

“真的?”李宛若笑得更欢,“那你怎么不生他的气?”

“商业竞争嘛,愿赌服输,生什么气?”虞阡微笑,“丘吉尔说过: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不是原则性的冲突,大家都可以做朋友。”

李宛若沉吟片刻,忽然问:“你很欣赏恒亚,是吗?”

虞阡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是的,他非常优秀,很多人都欣赏他,我也不例外。”

李宛若轻描淡写地继续问:“你觉得他帅吗?”

“要说外貌,他当然是一等一的,这毫无疑问。”虞阡爽朗地笑道,“很多人都为他着迷。”

“也包括你吗,虞总?”李宛若满脸微笑地转头盯着她。

虞阡认真地想了一下,这才回答:“他的气质令我倾倒,我很仰慕他。”

“是吗?我看恒亚也很欣赏你。”李宛若显得十分轻松,“他未婚,你未嫁,你们倒是天生一对。怎么样?我来做个媒吧。”

虞阡一时有些啼笑皆非。她明明是对谢恒亚死缠烂打,现在却来故作大方,就算要试探,也不必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她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没有流露出来,而是微笑着,半天玩笑地说:“好啊,那就有劳李小姐了。”

李宛若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一时接不上话来,不免有些尴尬,心想你们那晚在酒吧里都当众亲热成那样了,现在还装什么清白?虽然频频腹诽着,脸上仍然带着笑容,故作轻松略带调侃地说:“那就说定了,回头我去跟他说。”

“那就先谢谢李小姐了。”虞阡依然笑得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