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干燥温暖,他将她放倒在地毯上面,她被水晶灯微晃了眼,看到男人的衬衣松开了几颗纽扣,展现性感的肌肉轮廓。

男人的吻即将顺着颈项, 景霓稍微理智了一些, 她双手抵住他的肩膀, 声音还有些哽咽:“等一下、等一下…有些话必须说清楚的…”

“嗯?…刚才你在酒店门口看见的?”他轻轻地低笑, 又像叹息,又像捉弄,“那是我亲妹妹,叫顾妍,比我小了快八岁,小时候特别爱粘着我,现在长大稍微好些了…不过你知道刚才我们在说什么?…她埋怨我‘重色轻友’。”

顾泰边说边用手摩挲到她背后,结果并没找到裙子的拉链。

看来是侧拉链啊…

“她想和我们一起吃饭,我说还不是时候,等我先…”

手指来到侧边,总算找到了,于是“嗞”地一声往下,裙子自然地开到大腿处,露出里面的颜色。

景霓瞬间觉得上半身被一股气流乱入,她动了一下,可又被他紧紧地压着,根本哪里都跑不了。

“小朋友,你哭的眼睛都肿了。”男人滚烫的唇在她的眼皮处亲了亲。

“不止这些…顾泰。”

她的声音严肃下来,男人决定不再逗她了,他停下动作,非常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睛,望得她脸颊发烫。

“景景,我对你动心,喜欢你,在之前没有过这样。我不是那么优秀的人,也从不觉得自己应该要做那种人,但我还是要你和我在一起…我要你。”

景霓的手指轻颤一下,她搭着爪子,就像一只小猫咪,被喜欢的人抱在怀里。

顾泰心里知道她的答案,只是必然要问出口,“你愿意吗?”

景霓听着他既坚决,又温柔似商量的口吻,她深吸一口气,轻轻地说:“我想我明白的…就算不明白的地方,我也愿意慢慢地了解。”

她咬了一下唇瓣,才继续说:“我一直很怕和你坦诚我们的关系,我不敢告诉你。但我不是怕你不能给我婚姻和物质保障,这些我不在乎。”

顾泰就这么垂头看着她,额发的发梢落下来,时不时会扫到她的脸颊。

她又将他推开一点点,才说:“我害怕的,就是我们没办法好好在一起,我的意思是——就算在一起,也只有不断的猜忌,或者被外界那些人打压什么的,你会不会有一天觉得,我们的感情不会这么好了。”

顾泰亲了亲她的额头,他摸到她肌肤的光滑,而她的小手正紧贴在他的肩背上。

“我从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如果你决定和我在一起,我向你保证,会尽最大的能力来保护我们的关系。”

景霓被他握着腰肢,于是腰处发软。

只是她不仅要顾及身体的感觉,还有心里的触动,“我更担心你不会好好的…我好担心你。”

顾泰低头又吻她的唇瓣,与方才的激烈索取不同,这次是细细的研磨。

“我知道…我看到你为我做的那些东西,我知道。”

他的唇在她鼻尖轻轻按了一下,手指在雪白柔软中试探。

她的耳朵红到快要爆炸了。

顾泰的声音低软,特别的温柔:“你想要什么,我差不多也能明白。你的父母,他们是在相同背景下长大的,也是在这种平等的情况下相知相爱的,你认为我们不同。”

他们有不一样的人格,有不一样的观念,甚至有很多无法互相理解的部分。

“景霓,每一对爱人最初都是相似的吗?我为了研究AI,也研究过很多人性。”顾泰俯身搂住她,她的脸颊贴住了他滚烫的胸膛,“在我看来,其实人与人之间本就不能互相真正的理解,因为无法做到,才会不断的交流,我们的想法会同步。”

景霓伸出手攒住男人裤子的一处。

他们从在尼泊尔相识的时候,就是不平等的阶级。

但两人会发展到这一步,是源于顾泰懂得了如何尊重她,也是景霓想要更了解他。

他们的思考模式,在不知不觉中吸引对方,这就是爱情的起点。

也是他们心动的原由。

顾泰从最初出现在她面前,就带着一种优渥的淡然,她以为他性格柔和,实则相当锋锐,却让人深陷。

裙子彻底脱落在客厅的地毯。

顾泰尽量让她放松和舒展,他低头照着白白嫩嫩的地方亲,牙齿也一并用上,“不管我们背景如何,我们本质可以追求一样的东西,景霓…我们可以一起同床,有各自的工作,我们去散步购物…”

景霓连脚背也弓起来,不住地喘:“我也想和你一起和你做这些事。”

他们甚至没有来得及移动到卧室,顾泰居高临下,也不知从哪里拿出那些正正方方的小东西。

景霓虚虚地撇嘴,“你果然就是早有预谋的。”

“是啊。”顾泰厚脸皮地承认,然后也拆穿她的伪装,“你也应该早就猜到了吧?”

景霓觉得身体的深处有一层层的感觉漫上来,她快要被淹没。

“没有什么私人飞机,也没有什么劳斯莱斯…”顾泰轻笑,舌头在某处打着圈儿,声音越来越低,“只是很纯粹的一段关系,是我和你。”

景霓又有点想哭,可是这样一点也不酷。

她忍住念头,主动去亲他的鬓发。

景霓的动作显然quyue了男人,他似温柔克制,又不住地一边探索,一边动腰。

“…还记得怎么做吗?”

她抿住唇不说话,既渴望又不想说那种羞耻的话,眼睛对着他瞪了大一点。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像藏着星彩。

男人将她抱起来,又更深了一点,“不记得我可以带你复习。”

先前两次,景霓尚可以坚持住,再之后就变得浑身脱力,目光湿漉漉的,想要求饶。

顾泰忍耐的时间太久,却也不敢太过放肆,胸膛上满是为她生出的汗意,一遍一遍,捉着她不放。

窗户被打开,一室xingre的气味总算散去。

景霓躺在干净暖和的被褥里,地上的是昨晚被彻底糟蹋的床被,还有男人微摺的衬衣和裤子。

因为她脸皮子太薄,这些都是没叫人过来,由顾总亲自更换的。

他们折腾到凌晨才睡,她又睡了差不多十个小时才总算醒过来,幸好第二天不用工作,香港这边的颁奖典礼和智能大会都安排在后面。

看来订这么早的机票,果然也是顾总的计划之一。

景霓翻了个身,小脸朝着天花板,胸口微微起伏,还在不断地微喘。

顾泰从浴室出来,换了一身新衣服,腰间裤子还没扣起来,松松垮垮,头发吹到半干,特别的居家。

景霓的唇瓣被亲的至今还红润微肿,顾泰刚想上床去亲她,景霓用尽力气翻了个身,来到床头,捧起玻璃杯将里面的纯净水一饮而尽,“…我今天要喝很多水。”

顾泰接过空了的水杯,语气暧昧地笑她:“因为昨天失水过多了?”

顺势压上,反复啜吸,湿濡声整晚都在不断地撞击她的耳膜和心房。

景霓果然耳朵红了,想要凶恶一点:“你昨天…那个太激烈了,是不健康的!”

她是从营养学的角度来阐述昨晚发生的一切。

“这种事情一定要双方注意沟通,还要温柔体贴,知道吗?”

顾泰又倒满一杯水,递给了她,顺势就啄了一口小姑娘的脸蛋,“对不起,是我不够温柔体贴?…那你一定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

景霓哼哼唧唧了几声,还没睡够,安安静静躺回被褥里。

顾泰下去,稍许拉开一点窗帘,让光线透一点进来。

“再休息一会儿就该起床去吃饭了,你饿了吧。”

方巧迎来傍晚的夕阳,雨停了,所以晚霞的色彩更好看。

很像是他们从尼泊尔离开那一天的画面。

顾泰看到这一幕,静静地站在原地,嘴角不住地勾起来。

那一天,夕阳是从她眼眸中坠落的粉色。

他的心也被这薄阳晕红,一寸寸地烙下浅浅的沟壑。

结果,景霓还是赖在床上不肯起,顾泰只好叫了客房服务,服务生推着两个铺了白桌布的餐车进来,点了高脚蜡烛,备了酒,还摆上了新鲜的百合花做点缀。

第37章 第三十六颗

景霓穿着自带的粉色绸缎睡衣跑出来,寻着食物的香味, 看见桌上满是鲜艳的色彩。

素菜是杂蔬土豆, 荤菜有空运的牛排、澳洲龙虾, 还有紫甘蓝、玉米粒、洋葱和南瓜等拌成的沙拉,以及摆盘漂亮的各种甜点。

顾泰坐在位子上用电脑看着他投资的某家公司第二季度报表, 确保没出什么幺蛾子, 小姑娘从浴室出来的一刻, 他的目光就被她勾走了。

顾泰对她使了一个眼色, “过来一下。”

景霓才不会傻傻的就过去, 眼神有点警惕,“要做什么?”

“你要是肯喂我吃一点,我会食量变好。”

“…”

景霓觉得这可能是他的诡计,可她又对这种借口无计可施。

只好走到他身边,刚要拉过一把椅子,顾泰双手揽住她的腰,将小姑娘当空抱起, 放到自己身前, 两腿分开, 让她整个人等于骑在了他的身上。

景霓不禁咬住下唇:“你做什么呀…好好吃饭行不行哒?”

“通常过夜的第二天, 不都该这样吃饭吗?”顾泰理不直气也壮,还给她说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东西, “我听公司一些女孩子说, 这样可以和男朋友撒撒娇, 让他给你买一个铂金包。”

…你是趁女下属在茶水间唠嗑的时候偷听的吗??

景霓都没力气撑住自己的后背, 她向前靠着男人,将头枕在他的颈处,做出有气无力的姿态:“真的没精力撒娇了啊,只想吃饭,你可以找愿意撒娇的妹子帮她们买包包。”

声音糯糯的,长发还压在两人的胸间,撒娇却不自知,当真是最高境界了。

顾泰心里恨得牙痒痒,抬手撩过她的头发,微微仰头,两人就这么注视对方,他吻住她饱满的唇,细微轻柔地描摹她的唇角,燃起彼此胸膛里火热的情愫。

景霓喜欢这样的亲昵,即使还有点害羞。

“明天等你去领完奖,我带你去置办一点服饰,你陪我去人工智能大会。”

景霓试探性地问:“…是以下属的身份吗?”

顾泰挑眉,“你希望如何?”

“我们才刚在一起,这样子就公开太快了,对大家都不好。”

顾泰短促地一声笑:“哪里快了,大半年前就把我睡了。”

提及那个旖旎的夜晚,景霓脸上一红,小小声地辩驳:“…可不公开也挺好的呀,这种地下情不仅刺激,还很罗曼蒂克啊。”

顾泰笑了一下,眼睛仍然盯着她,扬高一点声音:“查理,罗曼蒂克是什么意思?”

景霓听见顾泰的手机“叮”了一声,查理清澈明朗的声音从桌上传过来:“罗曼蒂克,与意大利语Romanzo同一词源,目前符合你们的其中一种解释,是在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就是不可实现即浪漫。”

顾泰抿笑,捏了一下她笔直修长的腿,“那我们不如做一点浪漫的事?”

景霓连忙转了小半个身子,在他怀里举着手机,低头看起来,“等一下…我好像收到领导微信了,我也要处理一下工作。”

顾泰才发现小姑娘还拿着手机,他微微蹙眉:“那个张翔是不是…不怎么样?”

景霓点点头,给他吐槽自己的上司,“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马上就要向四十多岁的油腻大叔发展了。”

她想了一下,认真地给出总结:“我最不喜欢的一种人,就是无法承担任何责任,只要发生什么事就喜欢拖人下水。”

这与顾泰截然不同,他不单单是能一个人抗下所有压力,乃至厌食症这样的疾病,他都只愿意一个人去面对,只想把最好的一面留给所爱之人。

景霓这么一想,急忙又转身去抱住他,情绪来的相当之快。

顾泰眼里忽地蒙上一层雾气,手指勾住她软软的长发,打着一个个卷儿。

“你能别在我身上动来动去吗?”

景霓感觉到身下传递过来的热度,他身上也只穿了淡薄的灰色衣衫,所以两人的大-腿-根-处只隔着两层阻挡。

“…顾总,好好吃饭,可以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吗?”

顾泰强行拿过她的手机,“那你为什么还不辞职,我可以找团队帮你推广营养师的账号,提高你的商业价值,然后你就专心做你想要的这块,比如公众营养师?”

“…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这些,你知道的。”

顾泰“嗯”了一声,勾住她的手指,倾身吻住唇角:“我认为这也算一种投资,不是‘包-养’吧?”

他们之前差点走上错误的道路,就是因为这段关系太容易变得奇怪,他可以给她提供的东西太多了,别人努力几辈子才能得到的成就,顾总只要动动一个手指就能搞定。

景霓也是好不容易相信了他,确定了他的真情实意,才决定和他在一起。

就像顾泰告诉她的,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景霓也不那么在乎别人的眼光,就算被全世界的人说她贪慕虚荣,还是可以骄傲又坚强。

景霓往后仰,躲开男人的亲吻,转头就拿勺子往他嘴里塞了一口提拉米苏。

顾泰尝到蛋糕的甜味,真是和她一样甜滋滋的,浓情蜜意,让这一刻的时光都变得与众不同。

男人舌尖舔去唇上的白色奶油,眯了眯眼看着她,声音忽地沙哑动听,“想和我接吻吗?”

景霓被他舔唇的动作色-诱了,白皙的手指搭在他的脸颊处,低头学着他方才的样子,一点点亲下去,她眼睑微垂,多了点妩媚与娇柔,那吻就像毒/药,一丝丝一缕缕地挠住他的心尖,紧紧地绑住他。

顾泰强忍住翻涌的气血,双手不受控制,沿着睡衣的下摆探进去,来回摸索,景霓将胳膊横在两人之间,拼命往后躲。

两人正玩的不亦乐乎,查理的声音再次响起:“Samael,您有一则电话留言。”

顾总以为又是什么商务上的事宜,漫不经心地说:“放出来。”

随后,手机里响起一个并不陌生的女声:

“顾泰,是我洛馨。听说你已经到香港了?这两天有没有空聚一聚?要是没空的话,那我们大会上见了,记得给我回电。哦还有,伯母之前联络我,说最近都联系不上你,问你是否还好,让你有空找她。”

这段话说的不卑不亢,故意透出点老熟人的熟稔,把两人的关系拿捏的恰到好处。

顾泰:“…”

气氛稍显尴尬。

就算知道顾泰对洛馨的态度很冷淡,始终冷眉冷眼,可景霓心里还是会觉得不舒服,她抬起下巴,“你和洛馨经常联系吗?你们认识多久了?”

“在英国读书时候认识的,只是朋友的朋友,都没什么交集。”

景霓吃味地撇嘴,气鼓鼓地说:“那她为什么一直不肯放弃你呢?是不是你每次都拒绝的不够彻底,让她心怀希望?”

“没有,真的没有。”

“那你觉得她长得好看吗?”

“我…”

顾泰刚想回答,查理突然插话:“顾总,根据我海量的数据分析,当女人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显然是一道送命题,我建议您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景霓:“…”

景霓:“吃饭的时候把手机关了好吗?”

景霓在香港出差的时候,何晰芮还在苦逼的加班。

到了饭点,她饿的受不了,对着电脑一天头晕目眩,于是决定下楼去吃点快餐。

何晰芮挑了一家有家常菜的饭店,她坐下来,认真研究菜单,这时听见后面一桌的男人说:“老板,你们大众点评上有一个套餐,现在还可以用吧?”

她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男人说话,下一秒才想起来这声音很像傅立勋。

可傅总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吃饭,上回在火锅城他都骂咧咧了很久。

大概只是声音很像吧。

她继续翻着菜单,发现有一个回锅肉的商务套餐相当吸引人。

身后的男人点好饭菜,与他同桌的女孩子娇声道:“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我妈介绍的时候没细说…”

“哦也没什么,和娱乐圈有点关系,就是帮那些明星跑跑腿…”

女孩子感到不可思议,转念一想,有不少男生因为家里条件优渥,选择一份喜欢又轻松的工作也是正常。

“是艺人的私人助理吗?”

“不算私人,我同时要照顾几个明星。”

女孩子有点明白了,还很善解人意:“那种场务什么的吧?也挺好的,平时还能看到明星。”

何晰芮觉得不对,这男人不光声音像,连说话语调也像,她实在没忍住,悄咪咪回头看了一眼。

傅立勋拆开一次性餐具的包装,还很绅士地对女孩子说:“今天我请客,别客气啊,套餐很划算所以我就点了,你要是吃不饱可以再点几个菜。”

何晰芮:“…”

而与他相亲的那位女孩儿,头上还戴了一个二千多的GUCCI发夹,很尴尬地笑了:“没关系,应该够了,我胃口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