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回应着,库莫尔缓缓策马穿行在营地里,跟在他身后,我也收到了不少问候,不过还是有略带诧异的目光在库莫尔和之间来回转着。

这么走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冒失的年轻士兵冲这边叫:“大汗,您身边这位漂亮夫人是不是您找给我们的福晋?”

这小伙子说得也太露骨了,我略微有点尴尬。库莫尔这些年已经接连册立了两个侧福晋,阿哥格格也已经有了几个了,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册立正福晋,这事儿不但在女真流传很凶,大武国内都有传言了。

库莫尔哈哈大笑:“没错,这就是我找来要做你们福晋的女人!”边说,边转头看着我,又是一笑,“不过可惜被别人抢了先。”说着看我一眼,才转过眼去,扫视在场的士兵,提高声音,“这位是大武德佑陛下的皇后,德佑陛下是我们女真的盟友,皇后殿下是我库莫尔的朋友,我们女真人怎么欢迎朋友?”

紧跟着他的声音,在场的女真将士都欢呼起来,一起用刀鞘拍打大腿和马鞍,高呼:“欢迎皇后殿下!欢迎皇后殿下!”

刚才的一点尴尬马上就被冲散,草原男儿高亢热情的欢呼,喊得我也有些血脉贲张起来,豪气冲上头,伸手要过赤库手中的长弓,振臂高喊:“大武永远是女真的朋友!”喊完,拉弓搭箭,也不怎么瞄准,一箭射向远处一杆营地边界的三角红旗,脱弦而出的羽箭快若流星,射入旗杆之中,响声未歇,旗子已经应声而落。

我转头看着库莫尔,高举弓箭:“大武女真,世代和好!”

库莫尔一笑,也拔出佩刀举高:“大武女真,世代和好!”

“大武女真,世代和好!”将士们一起举起佩刀,整齐高呼。

这一趟巡营真是唤起了我好久没有过的豪情,直到巡营结束,跟库莫尔策马到营地外的一片山丘之上,刚才振臂一呼的激荡还留在胸中。

立马在山丘高处,库莫尔回头向我笑笑:“苍苍,我至今还后悔当年在山海关,没有硬起手腕留下你。”

当年在山海关,虽然战局上女真的败局已经奠定,但库莫尔仍然有很多机会至萧焕于死地,然而他最后却终究没有出手。认真说起来的话,后来我和萧焕能够平安回到关内,大半靠库莫尔成全。

笑了一笑,我趋马过去和他并肩而立:“谢谢你,库莫尔,当年已经跟你说过,现在还是要跟你说一次,谢谢。”

微微一笑,他望向远方:“当年我当然可以杀了小白,把你留下,但是阵前杀了敌国皇帝,虽然可以提高我方将士士气,却更能激起敌方将士悲愤报国之心。况且当时大武国内也不是没有可以即位的人,楚王就是一个不逊于小白的强劲对手。更何况小白有跟女真休战和好之心,别人即位之后可不见得也会有了。当时女真正一败涂地,实力大大削弱,尝若新即位的皇帝打着为先皇报仇的旗号大肆进攻,女真就危险了。”他说完,笑了一笑,“说到底,最终我还是为了大局和女真…放弃了留下你。”

当年山海关一别之后,我跟库莫尔就很少再见面,后来萧焕失踪,我为了对付太后逼宫到关外向他借兵,也是匆匆一见,马上就告别,像今天这样两个人安静的说话,还是第一次。

“后来当你带着小白那份沾着血的诏书昼夜策马赶来向我借兵,”接着说,库莫尔眼中多了一层柔柔的东西,“我就想,输给这样一个人,我果然没有什么好怨言的,可以一次一次的毫不犹豫为你抛却所有,这样的人,我输给他,简直是理所应当。”

“我绝对会爱上你的,”接过他的话头,我抬头向他笑,“像你这样英俊的男人,刀法那么好,马骑得也好,又霸气,又潇洒,温柔起来也一点都不差,我绝对会爱上你的…哪,如果不是我先有了那个什么都不肯说的闷葫芦。”笑着,我认真看向库莫尔的眼睛,“库莫尔,当年我已经觉得非常感谢你,不要再让我觉得一辈子都对你有愧疚。”

蓦然笑了起来,库莫尔一双明亮的鹰眼周围都有了笑纹:“其实也不用对我有愧疚…把小白让给我做男宠就都还光了。”

…刚正经了一阵,又开始胡扯了。

我立刻把眼一瞪,一拳敲到他肩头:“那还是愧疚着好了!别打我男宠的主意!”

库莫尔哈哈笑起来,眼波似是无意的转到远处大同城墙高处的某点上,停了一下之后,眯起眼睛:“额森这小子,果然在城里待不住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处城墙上有不断的士兵来来往往,来到城头张望一阵过后再退下去,这一队人刚退下,就会有新的人替上来,同样是在城头张望一阵,就退回去。

“这是在让士兵都了解好城外的情况,”库莫尔一阵冷笑,“额森准备出城进攻了。”

这就有些奇怪了,以现在双方的兵力,额森坚守城内,或许还能熬过寒冬,如果主动开城门进攻,十有八九要败落。可是,他为什么要做进攻的准备?

“单以城中现有的兵力,出城当然是必败无疑,但是等额森有了援军,胜负可就难说了。”又冷笑了一声,库莫尔一勒缰绳,“这样的准备至少还要三日,苍苍,我们先回去吧。”

忙答应了趋马跟上他,我们在外面耽误的时间已经不短,接下来就直接策马回主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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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营,和库莫尔一起下了马之后进帐,萧焕像是才醒了的样子,正披了件青色大氅倚在床头。

虽然时间已经不早,空气中却还是有些寒意,我忙走过去坐下握住他的手:“萧大哥,有没有不舒服?早饭有没有用?”

那双还带着些雾气的黑眸转到我脸上,瞬间就恢复了清明,他笑着:“苍苍,我没有事的,不用担心。”

瞥了下嘴,我俯身抱住他的腰:“你说的我不信…”

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带些无奈:“苍苍…”

库莫尔也走了进来,开口就说:“额森有异动,看样子要抢攻。”

萧焕也没什么意外,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走过来在桌前坐下,拿出随身的锡壶往嘴里倒了一口烈酒,库莫尔笑:“退到大同了还不死心,这小子野心比我当年还大,我只不过想占了京师,他连皇帝都要一同抱回家。”

萧焕也不理他的调侃,淡淡说了句:“空有野心而已。作为对手,他还不如你够格。”

库莫尔闻言一挑长眉:“哦?这么说我该高兴了?”

淡瞥他一眼,萧焕还是没什么表情:“你该荣幸。”

库莫尔立刻转向我:“苍苍…现在小白的嘴巴怎么变这么毒?”

“哦?”我还是揽着萧焕的腰,看帐篷顶假装认真思索,“跟你说话的时候?唔…好像一直就是这么毒的吧…”

免不了又愁眉苦脸自怜自伤地感叹一番,库莫尔如今装傻耍宝的套路也是越练越熟。

三个人笑闹了一阵,库莫尔才起身又去布置攻守防式。

等他出了帐篷,我还抱着萧焕,把头枕在他肩头笑:“萧大哥,自从昨晚那个吻占了你便宜之后,库莫尔好像亏心起来了,都不敢再怎么跟你叫板了啊?”

轻答应了一声,萧焕也没什么话,隔了一阵才淡哼:“当时至少有几十种方法既能让额森灰心,也保全你不被额森盯上,他偏偏拿出这一种来…还敢再跟我叫板?不想有命回女真了罢。”

早就在看他们接吻之后,我就明白过来,他们这么作态,不惜当众接吻,估计是怕额森因为妒忌伤害到我,于是干脆就把额森的视线转移到库莫尔身上,免得我有什么危险。

萧焕肯定会为我的安危做出一切能做的事,这我十分清楚,不过库莫尔也会这么为我考虑,的确是让我有点感动——虽然他用了最恶劣的方式…而且用得仿佛挺高兴。

一边在萧焕话中的冷意里打寒战,一边拼命忍笑…库莫尔再敢干点什么的话,我绝对相信萧焕会抽剑出来斩了他。

笑得快打跌,我心情大好地:“对!我的男宠只能让我吻!等我有兴趣的时候你跟库莫尔可以抱一起摆摆样子,但是进一步的接吻扒衣服,免谈!”

略带好笑地低头看我眉花眼笑的样子,他也忍不住勾了嘴角:“哦?原来还有更进一步?”

带些凉意的温热气息就在眼前,送到门上的不吃白不吃,我趁机仰头在他唇角吻一下:“想都不要想!你是我的!要给我守身如玉!”

他带些无奈,垂眸轻笑着看我。

原来在京城没来的时候就担心萧焕的身体只怕会受不了前线的拖累,现在到了一看,情况果然比预想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除了昨天夜里断断续续的咳嗽,今天起了床之后直到中午,除了艰难的被我盯着喝药之外,东西也吃不下多少,被我端着碗逼急了,就是低头掩唇轻轻咳嗽,弄得我也不敢再逼。

于是当下午库莫尔坐在帐中处理公务,我就端着一碗雪梨红枣羹缠着一边软榻上的萧焕,舀起一勺吹凉送过去:“来,萧大哥,再吃一口吧,甜的哦。”

虽然没胃口,萧焕对我拿勺子送到嘴边的食物倒是从来没拒绝过,眼睛也没从手中的宗卷中移开,点头轻“嗯”一声,张口把羹含在嘴里。

受了鼓舞,我立刻精神大振,连忙又舀起一大颗煮得糯软的红枣塞到他口中:“萧大哥,再吃颗红枣!”

看这边我弄得热闹,库莫尔也好笑地抬头:“苍苍,他不想吃就算了,别到时候再吐,更焦心。”

“才两勺羹而已,而且我特地交待要做得爽口,肯定没事!”我有点心虚,清咳两声顶回去。

“我只是说说,你别塞给他太多就成。”继续看着他的文书,库莫尔笑着接口。

我们正说着,身边萧焕突然“呃”了一声,伸手掩住唇。

我一下魂都快丢了,扑上去:“萧大哥!萧大哥!怎么了?”

萧焕眉峰微蹙,隔了片刻,神色还是挺怪:“刚才那个枣子,枣核没去干净。”

虚惊一场,我和库莫尔都松口气,军营中的厨师当然不会有御厨细致,刚才我塞到萧焕口中的那颗红枣,居然连枣核都没剔干净。

回过神来,我连忙拿一个空盘子过去:“萧大哥,吐这里。”

库莫尔在那边长吁短叹:“小白,你别没事吓人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一点风吹草动别人就七上八下了。”

在我递过去的空盘中吐出了枣核,萧焕悠悠地:“能让女真大汗为我七上八下,我真是惶恐啊。”

“小白…”库莫尔瞬间摆出痛楚表情,“十一年来,难道我不是时刻为你七上八下着么?”

早习惯了他们两个含情脉脉这一套,我根本不理库莫尔,继续舀一勺羹:“萧大哥,还能再吃么?再来一口?”

深秋的安宁午后,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斗嘴,中军大帐里,这份大战前的宁静,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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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番外:

德佑十年行宫记事之七:传说中的表白(不知道德佑十年行宫记事是啥的,嗯,自己找着补去。)

还是德佑十年的黛郁行宫,萧炼同学还被怀在妈妈肚子里,萧焰萧灾萧燃萧灿等等小朋友还完全没影…的时候。

某天,又一起坐在湖边纳凉聊天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大武的楚王殿下悠悠感叹了一句:“不知道苍苍会怎么想啊…”

没头没脑莫名其妙,不过坐在他身边的皇帝陛下一贯涵养很好,也只是笑了一笑,捧着手中的丹参茶静等楚王殿下的下一句话。

果然,楚王殿下紧接着悠悠又是一句:“皇兄你是不是从来没跟苍苍说过你喜欢她啊?”

皇帝陛下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大概,还真是,于是仍旧很好涵养地微笑:“这很重要?”

大大叹了口气,楚王殿下形状完美的浅黛眼眸浅浅一转:“也没什么重要的,只不过我跟苍苍说过我喜欢她而已。”

说罢,施施然起身,把皇帝陛下一个人撇在凉亭里,走了。

“萧大哥!萧大哥!”不远处树荫下,挺着一个日益膨胀的肚子的皇后同学,热情地朝这边挥手,“这盘杨梅好甜啊,萧大哥你也快来吃一颗!”

唇角的微笑柔和翘起,皇帝陛下起身走过去:“杨梅不要吃太多,会酸到牙的。”

湖里的鱼浑身酥麻着沉到水底去了,这是谁的声音,温柔得溺死鱼,啊啊啊…

这天晚上,当沐浴过后,苍苍满眼绿光的准备扑上去把身边白衣散发的美人扒光的时候。

萧焕突然开口说话,语气一贯柔和,唇角含笑:“苍苍,我回来了。”

色欲熏心的某苍一时没反应过来:“回来什么?”

笑了一笑,萧焕也不在意重复:“我回来了…从滇南…”

“哦!”一脸明白过来的表情,苍苍点头,“我知道啊,你从滇南回来了是为了我嘛。”

口气万分自然,一点都不脸红心跳。

看来还是不明白,又是笑笑,萧焕决定从另一个方面再说说:“苍苍…你会认为两个人相互倾诉真心很重要么?”

“嗯?”眼前衣衫不整的美人一笑再笑,杀伤力无敌的笑容早看得她欲火焚身,双目泛红,“重要什么?人是我的才重要!”

想一想也的确是意料中的答案,不过表白既然已经开始了,总不好半途停下,于是萧焕再笑笑:“苍苍,我是说,我回来…”

话还没说完,那边苍苍就合身扑了上来:“萧大哥,你的衣服给我扒!”

于是接下来就…嗯…芙蓉帐暖度春宵了…

呃,那个,由于凌苍苍同学在怀孕,所以…其实除了扒衣服之外,没有实际内容…= =

在皇后同学很欢快的扒着对方衣服的同时,被她抱在怀里摸来摸去的皇帝陛下轻轻笑着,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还真是…这样的话,可能一生只好意思说这么一次了罢…

我回来了…为了能再次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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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终于敢冒出来了,大家…新春快乐哦!^0^

第14章(1)

“万军之中,美人在怀。”

我在中军帐中悠悠念出这八个字时,库莫尔立刻笑得打跌,几乎摔到桌子下去:“苍苍,就这个姿势,很好,千万别让小白起身…”

我这个姿势是很好。背靠着宽大躺椅,腿顺着椅子的弧度,一条腿全搭在椅上,另一条从椅中伸出,闲适落在椅下。

就这么半躺半坐在柔软舒适的大椅里,我手臂上还躺着个人——萧焕长发披散,头轻靠在我肩头,因为还有些迷蒙,长长眼睫下的眼睛半睁,躺在长椅上,腰侧下搭着淡青绒毯,纯白衣衫松散挂在肩头。

这两天形势正紧,额森异动不断,累得连着几天库莫尔跑东跑西。萧焕虽然在帐中静守,也常常对着文书通宵达旦。这样弄到今天午膳过后,我实在看不过他苍白的脸色,硬把他按到大帐里的躺椅上,逼他和我一起睡午觉。

于是库莫尔在外匆匆巡视一圈后回来,看到的就是我抱着衣衫不整的萧焕正躺在大椅上的情形。

怀里抱着美人心情正好,我才懒得理会库莫尔,照样躺得四平八稳,瞥都没瞥他一眼。

眉尖微蹙了蹙,萧焕轻咳了一声,略微抬眼看了看库莫尔:“太吵,扰人清梦。”

淡淡说着,扶着身旁的扶手坐起,萧焕开口:“额森有什么动静?”

“城头上兵都撤回去了,估计进攻就在这两天了。”回答着,库莫尔把手中的马鞭随手扔在桌上,提起桌上的皮囊,坐下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枪。”

点了头,萧焕也没继续谈战事的意思,目光还带些淡漠,看向库莫尔手中的皮囊。

我还没觉出他这一眼有什么意思,库莫尔倒先明白了,呵呵冲这边一笑:“小白,嘴馋想喝酒了?”

我一时无语…萧焕当年手不离杯,身边常有一壶竹叶青,是因为酒能压制他体内的寒毒,酒在他跟药也差不了多少,后来因为他身体一再受损,已经不能再经受烈酒侵蚀,再加上他体内的寒毒也解了,所以郦铭觞就勒令他滴酒不能再沾。

原本天天都在左右的东西,现在却一滴都不能碰,就算萧焕一向自制,也难免有忍不住瘾的时候——体现出来就是别人在喝酒的时候他会偶尔盯着酒壶看一眼。

还是淡淡把眼睛上移,看着库莫尔,萧焕也没接他的话,撑着扶手想要站起。他却刚站直身子,脚步就微颠了一下,差点跌倒。

这一下把我的魂都快吓出来了,连忙抱住他身子:“萧大哥,怎么了?”

那边库莫尔也几步上前,手放他身前虚护着:“小白,只是开你两句玩笑而已,你别吓人!”

轻咳嗽了几声,萧焕回头看着我:“头晕了一下而已,没关系,苍苍。”

我咬唇看他:“你两天不吓我不高兴是不是?”

他笑:“抱歉,苍苍。”

我暗暗翻个白眼,他的抱歉我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

也下榻站到他身边,扶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到营房正中的那张大桌前。

他一手指着庞大地图上那些新标出的图标,对库莫尔说:“这是跟额森作战的布署,你来看如何?”

密布了地理形势的图上,已经新添了无数的线路和批注,红黑交错,缜密严谨。

库莫尔看着轻叹了一声:“我说你身子老养不好,这么劳心费神的事儿你能换个人做么?”

“两军大战,动辄数千数万死伤,差之毫厘就足以定胜负,”转头看着库莫尔,萧焕又咳了几声,“交给别人我就不配做这个主帅。”

库莫尔微微一笑,挑了长眉:“不错,正因为有这样的主帅,我才甘心做个前锋。”

也挑了唇,萧焕笑着开口:“不必勉强显出好像你把我的身体看得比你女真族的得失还重,既然借了你的人,我就不会让你无功而返。”

一口被萧焕揭出了本意,库莫尔也不生气,哈哈笑了起来,“话虽如此,小白,我也真担心你的身体。”

萧焕轻笑:“多谢大汗。”

这两只老狐狸现在无论说什么我都能充耳不闻全当没听到,在一边扯了扯萧焕的衣袖:“萧大哥,要不要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