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澜皱眉打了个寒颤,于是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终于在谴责秦南松的话题上达成了高度一致。

最终,方澜虽然没有签成合同,却在她最担心的问题上得到个安心的答案,于是满意地告辞,临走前对秦悦说:“然然这个人,其实根本就没开窍,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开窍的那天,所以,你可能会很辛苦哦。”

秦悦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

送走了方澜,他走到阳台点了根烟,斜靠在栏杆上,眸光在青灰色的烟雾中微微闪动,过了许久,他才低头笑了笑,喃喃道:“原来…是喜欢吗?”

几天之后,万众瞩目的明星音乐秀“天籁之声”终于到了决赛阶段。

无论是媒体还是观众,都对这场决赛报了极高的期待,微博热搜指数居高不下。这除了因为节目本身的热度,更是因为之前那场知名的闹鬼事件,甚至还有人在网上下注,赌到底能不能在现场看到袁业的鬼魂重返舞台。

直播当天,钟一鸣作为话题度和人气最高的选手,特意被节目组安排在压轴上台。

晚上6点,直播已经进入倒计时。舞台上大幕开启,灯光就位,后台却显得紧张而混乱,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地忙碌着,选手们在休息室里进行着最后的排练。

钟一鸣的休息室里,方澜沉着脸,抱胸大声问着:“他人呢!”

钟一鸣的助理和经纪人也是一脸焦急,可有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小助理带着哭腔说:“他之前说要去厕所,结果这么久还没回,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方澜看了看时间,急得大喊:“还不给我去找!”

虽然她十分不齿钟一鸣利用死人来炒作的手段,可这次他是代表“研月”公司参赛,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这场决赛,如果出了纰漏,势必会影响到公司的信誉。

她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期盼着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转过身,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门口一闪而过。

她皱了皱眉,立即追了上去,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就是曾经因为参赛资格与钟一鸣争执过的周珑,他转过身,插着兜一脸轻松地说:“我来给同公司的艺人助阵,不可以吗?”

方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盯着他警告:“你最好别给我搞什么鬼!”

周珑笑了起来:“瞧方总这话说的,我能搞什么鬼?我还能杀了他不成。”

方澜很不喜欢他用这种事来开玩笑,于是狠狠瞪他,周珑却已经笑着走开,他可不想在外面呆得太久引来媒体的关注。

方澜始终觉得心神不宁,却不知这种不安从何而来,她在休息室来回踱着步子,终于听见一阵嘈杂声,抬起头,看见小助理带着钟一鸣朝这边跑来。

他的脸色非常差,一边走一边摸着脖子,头发有些乱,看起来甚至有几分狼狈。

方澜连忙走到他面前质问:“你去哪了!直播马上要开始了,还不快去准备。”

钟一鸣看了她一眼,眼神十分古怪,不答反问:“你刚才在哪里?”

方澜快被他气乐了:“我在哪?我们一群人都在这里找你,你还好意思问我在哪里!”

钟一鸣冷哼一声,昂着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把休息室的门“砰"地关上。等再出来时,已经穿上华丽的演出服装。

节目顺利进行,所有歌手表演完毕后,灯光适时暗了下来,然后再所有人的欢呼声中,钟一鸣在炫丽的音效和灯光中登上了舞台。

他果然如之前所言搬上了那台架子鼓,然后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握着面前话筒,轻轻闭上眼,唱起曾经top s组合最红的一首歌。

他的嗓音并不算好,技巧也不够,可感情却十分饱满,带着丝淡淡的悲戚,听得许多曾经的歌迷都流下泪来。

一曲唱罢,音乐声却并未停止,在他身后缓缓奏着。钟一鸣睁开眼,用手轻轻摸着旁边那台架子鼓,目光中有眷恋也有期盼…

这时,观众中传来惊呼声,所有人都看见,从他身后缓缓升起一阵白烟,然后,那白烟中隐隐出现一个黑影,好像在朝架子鼓方向挪动…

全场因此躁动起来,有人恐惧尖叫、有人兴奋不已,但所有人都盯着舞台的方向,舍不得挪开半分。

现场导播激动不已,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于是立即吩咐摄像师把镜头拉近些,务必要完整记录下这一刻。

钟一鸣似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黑影,然后眼泛泪光,哽咽着说:“阿业,是你吗?你来陪我了吗!”

这时,他手里的话筒突然发出几声杂音,然后有个奇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没错,我来找你,找你索命!是你…是你杀了我!”

钟一鸣脸色骤变,随后恐惧地把话筒扔在地上,转过身就往后台跑。

可他才跑了几步,突然全身一阵痉挛,表情扭曲地跌倒了下来,正好碰撞上旁边那副架子鼓。

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死死瞪着双目,用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双脚不断向上蹬踢,终于渐渐没了动静。

工作人员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冲上台去看,可钟一鸣已经僵硬地躺在地上,几人面面相觑,有个胆大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然后恐惧地大喊着:“他死了!他死了!”

现场观众几乎被吓傻,很多女观众都被吓哭,众人尖叫着纷纷朝直播室外逃窜,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杀人了!鬼魂杀人了!”

24|20|12.21

那是熟悉的一张脸,几天前还活生生站在面前对她叫嚣,现在却泛起青紫,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

苏然然在心里叹了口气,戴上手套开始解剖,可进行的时间越长,她越发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站在一边的陆亚明有些着急,这个案子不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更通过直播让上万人看见。

现在网上把“鬼怪杀人”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许多信奉未知事件的民间组织,专程组团去出事的演播厅“朝圣”。再加上媒体遮遮掩掩的渲染,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让官方很是头疼。

所以上面对他下了死令,10天之内,一定要查出真相,揪出策划这件案子的凶手,给公众一个交代,也让那些鬼怪的谣言能不攻自破。

要找出真凶,第一步就得查出钟一鸣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原本指望通过尸检很快就能查到死因,可现在看着苏然然的表情,突然觉得这事可能没他想象得这么简单。

终于,苏然然解剖完了尸体,抬头看着他说:“排除其他伤害,死因…应该是窒息。”

她很少会用这种不确定的语气判断死因,陆亚明越发觉得这事透着些诡异,只听苏然然继续说:“死者面目呈青紫状,皮下有轻微出血,心脏肿大,这都是窒息死亡的症状。而且,他身上也没有发现其他外伤。”

“你是说,他真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陆亚明被解剖室里的冷气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苏然然摇了摇头,说:“颈部没有形成深的索沟,喉头软骨也没有骨折,说明他用的力气不足以把自己勒死。”

这一解释就更加恐怖,当时台上就他一个人,不是他自己还能是谁。

连苏然然身边的小助理都颤声说:“难道真是鬼把他掐死的。”

话音未落,陆亚明已经先瞪了他一眼,苏然然也摇着头说:“所谓鬼魂杀人,不过是利用人们心里对未知的恐惧。现在死因还没清晰,是因为疑点暂时得不到充分解释,比如这里…”

她指了指钟一鸣的脖子和手上,说:“这两处有明显的发黑迹象,是属于灼伤,但我暂时还没想出来,究竟是为什么而形成。还有,他穿的衣物已经送去检验科,等结果出来,应该找出新的线索。”

这说法让陆亚明安心了些,苏然然一边脱着手套,一边问:“死者的社会关系查清楚了吗?”

提起这件事,陆亚明又觉得头疼,“这个钟一鸣得罪的人可不少,光要债的就一堆,现在a组还在忙活,这一个个排查下去,还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

苏然然突然想起一件事,说:“有个人,叫周珑的,也是研月公司的艺人,我以前撞见过他们吵架,他好像对钟一鸣参加比赛的事非常不满。钟一鸣在生前曾经收到过死亡威胁,有人对他的吉他动了手脚,差点把他炸伤。我想,能够进到他的练习室完成这件事,一定是公司内部的人,所以,可以把周珑也列入排查对象。”

陆亚明激动地点了点头,说:“好,这是条非常有用的线索,我现在就让他们去查。”

苏然然忙完了这边,又赶着去拿声波对比结果。

当时从钟一鸣的话筒里传出另一个人的说话声,更加证实了所有人关于鬼魂索命的猜想。苏然然觉得这个声音来源非常关键,于是把拷贝拿去检验科做了声波对比。结果证明,那个声音并非人声,而是采用了变声器,也就是说有人刻意想掩盖自己本来的声音。

苏然然看着手上的报告,更加怀疑这很可能研月内部人士所为,于是她马上去找陆亚明,想拿到关于袁业之死的卷宗。

这与专案组的想法不谋而合,当时所有人都听见那个话筒里的声音说是钟一鸣杀了他,那么这个案子极有可能是因为报复杀人。袁业死亡的真相,很有可能是查清整件事的关键。

可所有资料都表明,当时袁业死亡时是独自呆在练习室里,死因是心脏骤停,尸检时既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所以才被结案定义为意外猝死。

苏然然对着袁业的尸检报告思忖了许久,也觉得看不出什么端倪,整件案子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当苏然然回到家时,意外地没有看到秦悦四处晃哒的身影,倒是他自己的房门紧闭,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咚咚”抓门的声音。

她觉得奇怪,凑近去仔细听,又听见了上蹿下跳的吱吱声,这次她终于确定了,那是鲁智深的声音。

难道秦悦躲在里面虐猴?

她皱眉犹豫了一下,终于一把把门拉开,鲁智深重见自由的曙光,一脸委屈地跳进她怀里,仰着脖子求亲亲求安慰。

苏然然嫌恶地揪起它的脖子把它甩开,又问道:“你主人呢?干嘛把你关这里?”

鲁智深愤愤不平地吱吱乱叫,激动地忘了自己只是只猴,弄得苏然然很是头疼。

眼看她板起了脸,随时准备抬腿走人的模样,鲁智深才终于放弃这种无效控诉,指手画脚地把她往厨房领。

厨房里,秦悦正满头大汗地研究着什么东西,旁边是一大堆瓶瓶罐罐。

苏然然觉得奇怪,走到他背后问了句:“你在干嘛?”

秦悦吓了一跳,转过头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余光瞥见那只猴子,又冲它瞪着眼说:“是不是你告状了!”

鲁智深立即心虚地耷拉下脑袋,识趣地退了出去。苏然然盯着面前一个个装着五颜六色液体的小杯子,愈发疑惑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秦悦挑眉一笑:“调酒。我怕鲁智深捣乱,就把它关房里了。”

自从方澜离开后,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能赚钱的技能。最后无奈地发现,除了唱歌,他唯一拿手的就是玩儿了。

以前在酒吧玩的时候,他对调酒很有兴趣,也跟着学了几招,于是决定自己在家试试,好歹也算得上门手艺。

他生怕苏然然以为他又在胡闹,连忙把杯子放下问:“你说,我去开个酒吧好不好?”

苏然然定定看他:“你有钱吗?”

秦悦一时语塞,撇了撇嘴说:“要不就去当调酒师,反正能赚钱就行。”

苏然然奇怪地盯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赚钱有兴趣。

秦悦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拿起一杯酒献宝似地说:“你试试,很好喝的,我调了很久才调出这个味道。”

苏然然摇头说:“我不喝酒。”

秦悦回头找了找,又换了一杯说:“那喝这杯,这杯不含酒精。”

那杯子里有淡淡的蓝色和橙黄悬空隔开,颜色看起来十分漂亮。苏然然从没见过这个,一时也有些好奇,接过来轻轻抿了口,入口很甜掺杂着淡淡的香味,是让她舒服的味道,于是把整杯喝了下去。

秦悦见她喝完,心里有些得意,连忙问:“好喝吗?”

苏然然点了点头,刚想说话,突然觉得头一阵发晕,脸上也*辣地烧了起来,于是皱眉问:“这真是不含酒精的吗?”

秦悦怔了怔,随后仔细检查了那排杯子,瞪着眼说:“哎呀,我拿错了,这杯是加了酒的!”

苏然然正想骂他不负责任,可她从未喝过酒,这时只觉得身子发软,脑袋仿佛被人狠狠摇过,昏沉沉地无法正常运转。

秦悦见她这副模样,也有点被吓到,连忙扶她去沙发上坐下,小心地问:“你没事吧。”

苏然然抬起头直直望着他,眼里突然蒙了层雾气,扁着嘴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这声音似娇似嗔,和她以往的淡然判若两人,秦悦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她这是喝醉了的表现,忍不住在心里惊叹:原来苏然然喝醉了是这样的啊,好像撒娇的小孩子一样。

他突然起了玩心,坐到她身边,故意用暧昧的语气问:“那你准备怎么罚我?”

苏然然撅起嘴,很认真地想了想,说:“我要喝水。”

秦悦觉得她这模样可爱爆了,硬是按下心里的邪念,去给她倒了杯水,谁知苏然然并不伸手去接,只用迷离的双目望着他,说:“你喂我。”

这句话尾音稍稍扬起,带了些乞求的味道,勾得秦悦心里发痒,可这里是苏家客厅,他到底是不敢把心中的想法付诸实施,只得乖乖走到她面前喂她喝水。

苏然然咽下几口水,唇上变得湿湿亮亮,秦悦更觉得浑身无一不在躁动,在心里恨恨地想:亲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可这时苏然然突然偏过头,盯着站在墙角歪头看他们的鲁智深,说:“那里为什么有只猴子?”

秦悦被她问住,差点笑出声来,这时只听苏然然又说了一句:“它长得好丑,帮我把它扔出去。”

鲁智深惊悚瞪大了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坐着也中枪,想跑已经来不及,自家见色忘义的主人已经大步走过来,毫不留情地把它扔进了小黑屋。

见秦悦这么听话,苏然然十分满意地笑了起来,然后自然地伸手说:“我困了,我要睡觉!”

秦悦彻底僵住,在心里想:这tm是在考验我啊。

他咬了咬牙,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不然趁人家喝醉下手,不成了强.奸了吗。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摒弃一切杂念,快速把她扶进了房里,直接仍在床上,恨恨地说:“快睡。”

苏然然很听话地闭上眼,白皙的脸上添了红晕,红唇微翘,羽婕扇动,看起来十分诱人。

秦悦觉得自己被她折腾了这么半天,不讨回些好处实在是不甘心,于是小心地弯下腰,慢慢朝她凑近,准备在她唇上偷亲一下。

谁知他刚要碰上,苏然然突然倏地睁开眼,一双黝黑的瞳仁直勾勾地看着她,吓得秦悦心都快跳出来了,连忙尴尬地坐了回去。

幸好苏然然对他刚才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可怜兮兮地说:“我睡不着。”

秦悦快被她逼疯了,咬牙切齿地说:“那你要干嘛!”

苏然然歪头看着他,说:“你唱歌哄我睡。”

秦悦心念一动,贼贼地笑着说:“你让我亲一下,我就给你唱。”

谁知苏然然皱着脸想了一会儿,说:“不行,不划算。”

秦悦满肚子怨念,在心里暗骂:靠,喝醉了还算得这么精!

25|20|12.21

两个人,一张床,床上的女人眼巴巴地看着她,如果是在以往,他闭着眼也知道该做什么。

可这个人却不一样,她是他荒芜人生里开出的一朵花,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任何一点粗暴都会惊扰了她。

这感觉新鲜而珍贵,等待的过程远比放纵要艰难,可因为对象是她,连那些求而不得的煎熬,都透着几分甜蜜。

于是他长叹一口气,认命地接受了温香软玉在床,自己却只能哄她睡觉的事实,于是温柔地替她拉好被子说:“你睡,我给你唱歌。”

可苏然然突然又不想睡了,她一下坐了起来,抱着膝盖,歪头瞅着桌子上关着阿尔法的木盒问:“那里面是什么?我想玩。”

如果说有什么比孤男寡女却什么都不能做更惨的,那就是不仅吃不到,还得陪她玩蜥蜴!

秦悦把心一横,为了自己的心理和生理健康,绝不能由着她胡闹,板起脸说:“不行!快睡!”

苏然然眼里又蒙上雾气,低头咬着唇说:“可我想玩嘛。”

这声音又软又糯,透着几分楚楚可怜的劲儿,听得秦悦身子都酥了一半,恨不得连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摘来,只得乖乖地开了那木盒,把阿尔法送到她手上。

阿尔法猛地被人吵醒,十分不耐烦地转动着眼珠,喉扇颤动,四只脚挣扎着想要往回跑,苏然然捧着它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它好可爱,我喜欢它。”

秦悦在心里吐槽:我的猴子就嫌弃,自己的蜥蜴明明这么丑还说可爱。

可苏然然笑靥如花,目光闪亮得如同初升的星子,她极少会显露出这么小女儿态的模样,秦悦感觉心跳地厉害,伸手替她别好散落的发丝,挣扎许久,靠近她柔声说:“我也喜欢你。”

可惜面对这热切的告白,苏然然却毫无反应,她一直盯着阿尔法,突发奇想,抓住它的尾巴让它倒悬着摇晃,边摇边开心地哈哈大笑。

秦悦的脸黑了,这tm是从娇羞少女往熊孩子的方向发展了。

眼看阿尔法被摇得七荤八素,秦悦生怕它会发飙咬人,连忙抢身去夺:“不能玩了,给我!”

苏然然当然不情愿,她提着阿尔法拼命往后躲,秦悦心急地去抢,连捞几下没捞着,终于失去重心向前扑下去,把她压在了床上…

苏然然吓得松了手,阿尔法终于脱身,恨不得四脚化作八脚飞快朝“小木屋”飞奔,边跑边想:自家主人今天变得好可怕,还是先躲起来为妙。

她的身子软得出奇,秦悦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眼睛染上了血丝,身体里蛰伏的那只狼几乎就要按捺不住扑出,这时苏然然却撅起嘴,不满地推着他抱怨:“干嘛压着我,你好重!”

秦悦攒了一肚子邪火,生怕任何一点触碰都会引爆到无法收拾,可怎么都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她,于是俯身在她耳垂上发泄似地咬了一下。

苏然然吓了一跳,怔怔摸着耳朵,眼眶立即红了起来,带着哭腔质问:“为什么要咬我!”

秦悦见她眼里泛出水光,吓得什么也不敢想了,连忙翻身放开她,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喂,你别哭啊!我又没把你怎么样!”

苏然然觉得耳垂还在发麻,突然扑到秦悦身上,撅起嘴说:“那我也要咬你!”

秦悦顿时慌了,这要是让她咬下去,自己铁定是要控制不住,他连忙钳住她的身子,眯着眼警告:“不想出事,就给我安分点!”

苏然然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的手按在他身上,突然戳了戳他的胸脯,好奇地问:“你这里为什么是硬的。”

秦悦很想说:我还有个地方更硬呢。可他到底是不敢,只把她的狼爪扒开,含混着说:“本来就是硬的,你快给我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