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叫我老师!”苏林庭狠狠瞪着他,把手里的盒子推过去,颤抖着开口:“t18就在这里,不要…不要伤害她”

潘维盯着他明显苍老了不少的脸,有些不忍地偏过头:“放心,只要我能平安离开,我一定把他们还给你们。”

“你接下来想干什么,出国吗?”秦悦听见耳机里还没传来消息,于是尽力拖延着时间。

“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潘维并不急着离开,只是重重靠上椅背,没头没脑地扔出这一句。

秦悦觉得他的表情有点不对,而且他从头到尾根本没看过那个装钱的袋子,这时,突然听见耳机里传来陆亚明焦急的声音,“冰库里什么人都没有,而且,旁边好像发现有炸药的痕迹。”

秦悦心脏突地一条,站起指着潘维大喊:“你到底想对他们怎么样?”

潘维抬起眼皮,阴测地笑着说:“反正我已经做了那么多事,也不在乎再多背上两条人命。要怪,只怪你大哥太不上道。”

秦悦怔了怔,还没琢磨出这句话那里不对,苏林庭已经扑过去拽住他的领子,几乎是哭喊出来:“把然然还给我,求你了!”

潘维不敢看他,只咬牙甩开他的手,“老师,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很需要t18,把它交给我,你也该放心了!”

然后他腾地站起身,一把拎起那个盒子和钱袋,急匆匆就往山下走。

四周埋伏着的专案组队员面面相觑,还没得到人质确认安全的消息,谁也不敢贸然拦阻。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爆炸的声音…

秦悦只觉得脑子里瞬间空白,浑身虚脱地栽倒在椅子上,这时,陆亚明带人从四面包围过来,举着枪大喊:“潘维,你被捕了!”

潘维慢慢止住步子,脸上却露出一个解脱般的笑容,轻吐出一口气对自己说:“终于结束了。”

这时,一个队员跑到秦悦身边,激动地把电话递给他,秦悦木然地把电话放在耳边,就听见苏然然颤抖的声音:“我们没事,别让潘维死,他想自己揽下一切!”

秦悦猛地抬头,刚才就盘旋在心里的所有疑惑终于有了解释…

这时,潘维已经转过身,一手把装着t18的盒子护在身后,一手作势要往里怀里掏着什么,陆亚明眯起眼,当机立断叩响扳机…

第81章 终章

急救车尖锐的叫声在不远处回荡,大门一开一合,嘈杂声裹着热风涌进急诊大厅,秦悦在人群里焦急地寻找,终于看见从检查室里走出的苏然然。

她低头抱着胸,头发乱乱地搭在额上,苍白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可衣服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也没受伤。

秦悦长长吐出口气,飞快跑上前把她捞进怀里,头埋进她发间,喉咙好像被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呛住,刺得眼泪止不住往上涌。

苏然然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却努力伸手勾住他的肩,微踮起脚与他紧紧相依,不舍得留下任何缝隙。

他使劲嗅着她颈上的味道,然后低头去吻她的唇、她的眼…似乎想要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一大堆话哽在胸口,最后只是喃喃念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他感到一股阴风袭来,秦慕沉着脸站在他背后忍不住一记爆栗,“臭小子,你大哥的命就不是命了!”

秦悦斜斜丢过去一个白眼:“我们小夫妻团聚,你捣什么乱呢!”

秦慕那个气啊:老子也是大难不死,怎么没人和我团聚啊。

苏然然靠着他的衣领忍不住发笑,转头却瞥见站在不远处的苏林庭,手指期艾地交叉着朝这边张望,与她目光一触,连忙扭头躲开。

说不出的酸涩感在心里散开,苏然然从秦悦的怀里走出,靠近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只问了句,“潘维怎么样了?”

苏林庭目光一黯,又想到潘维躺在粗粝的砂石地上,虚弱地对他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事情是由我开始的,也该在我这里结束…老师,剩下的,就全靠你了…”

他跌坐在走廊那排冰冷的塑胶椅上,仰头盯着顶上那盏射出惨白色光线的圆灯,还是没想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放心,他死不了…”

陆亚明从病房里走出来,捋着袖子得意地笑:“我当了这么多年刑警队长,连这点准头都没有吗?怎么可能会打中他的要害。”

苏林庭猛地直起脖子,心里的愧疚感总算减轻了些。

苏然然则盯住陆亚明手里那叠纸,问:“录完口供了吗?”

“录完了,他讲了一个故事,非常天衣无缝的故事。”陆亚明把笔录往她手上一递,表情显得十分玩味。

苏然然翻开笔录,里面的叙述的事和她猜想的大致不差。

根据潘维的交代:是他急于求成,希望t18能尽快投入使用,所以不顾导师苏林庭的反对,偷偷成立了jm组织。然后,和同事岑伟一起利用这个组织进行t18的人体实验。而秦氏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资助这个项目,后来,事情渐渐败露,秦慕在无意中得知了真相,所以强行要求撤资,还准备把事情全抖落出去。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绑走秦慕,再加上苏林庭的女儿,准备事成之后,炸掉所有证据,再带着t18和一大笔钱逃到国外…

为了让这个故事更加完美,他精心设计了整个绑架事件,把秦慕和苏然然变成受害者,这样警方和媒体都不会怀疑他们和这个案子有关。

那天晚上,他故意让苏然然看到暗室钥匙放在哪里,又装作没注意苏然然装睡时在那里做得的记号。

果然,专案组在外层搜寻后,很快就找到苏然然留下的记号,然后按图索骥找到暗门把他们救了出来。

当所有人离开后,冰库里的炸弹就会启动,他特地选了伤害范围最小的炸弹,为了让整场戏变得更逼真,彻底洗清那两人的嫌疑。

听完了笔录的内容,一时间没有人做声。谁也没想到,躺在里面的那个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勇气,以一己之力揽下全部罪责,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机会。

陆亚明拿出根烟在掌心磕了磕,然后叼在嘴里,走到苏林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意有所指地笑着说:“苏教授,你果然教了个好学生啊…”

随后,他示意两名队员在潘维的病房前值守,然后揣回笔录带队就往外走,走过苏然然身边时侧脸看了她一眼说:“休息好了,就回来上班,局里可不能没有你啊…”

苏然然恍惚地点头,他又笑了笑,离开的背影显得很洒脱:没有新的证据,一切只能到此为止。

“然然,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一片沉默中,苏林庭扶着头抬眸,眼里流露出不安的期盼。

苏然然想了想,终是不忍拒绝,双手□□口袋,面无表情地跟着他往外走。

医院外有一条林荫道,满树的绿叶已经被染上黄尖,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苏林庭踏在满地萧索的落叶上,“然然,你还记得吗?你十几岁的时候,因为要救一只猫弄坏了隔壁孙爷爷的轮椅,他一再表示不会怪你,你却非要受罚,硬领着我去赔偿。你说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借口。”

苏然然没有接话,心里却隐隐猜出他说这件事的意图。

苏林庭低头自嘲地笑,“你十几岁就明白的道理,爸爸却要到现在才想通。”他望着暮色下的流云,低低叹了一声,“原来…人真是不能做错事的…”

苏然然望着父亲仿佛一夜之间被压垮的背脊,钝痛一下下击打着心脏,这时,苏林庭却突然停了步子,转身把她揽入怀中。

苏然然的鼻子突然一酸,他们父女俩的相处模式一向淡漠,从她懂事以来,就再也没像个普通女孩一样在爸爸怀里撒娇,更别说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以前没有过,以后,也再也不会…

苏林庭喟叹着阖上眼,在她耳边重重说:“对不起,然然,爸爸没能让你骄傲,至少,可以不让你继续失望。”

“我会去警察局自首,既然都做错了事,我不会让那孩子一个人担着…”

这是苏林庭离开时,给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来自父亲的温度骤然抽离,苏然然握着一手冷风,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时,另一个怀抱替她遮住夜风,他的气息温暖将她包裹住,“走吧,我们回家吧…”

强忍着的眼泪终于坠了下来,她把脸埋在他胸口,轻声应着:“嗯,带我回家。”

一个月后,苏林庭穿着囚服走进探视室,看见对面坐着的人,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竟然会是你。”

方澜虽然做好了准备,但看见他满下巴的胡茬,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落魄木有,还是忍不住扭头压下眼里的泪意,然后捋了捋头发,也挂上个笑容说:“好歹夫妻一场,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苏林庭挪开椅子坐了下来,表情轻松地安慰她:“其实没什么,这里比我想象的好。据说还会给我戴罪立功的机会,让我在牢里继续替国家做研究项目。其实,只要能让我继续做项目,在哪里都没关系。”

方澜哽咽着点头,忍不住问:“所以,t18真的被永久搁置了吗?”

“是啊…”苏林庭感慨地靠上椅背,“但是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会找到更好的实验方法,t18总会有成功的一天。”

方澜决定换个让他愉快的话题,“对了,你那个女婿,现在可是商界红人,谁也没想到,他努力起来,还真能把秦氏做的有模有样。我看然然和他在一起真的挺开心的,爱笑了,也不总像以前那么冷冷硬硬了。对了,他们婚礼下个月就能举行了。”

她絮叨着说了半天,苏林庭欣慰地笑了起来,又带着唏嘘说:“幸好,他们不像我们。“

“是啊…幸好不像我们…“方澜低下头,眸间又染上一层朦胧的雾气。

“小澜,你觉得可笑吗,我们那时为了各自的梦想互不相让,弄得家庭、爱情都一败涂地,最后也不过落得这个下场。”

“你后悔了吗?”

苏林庭的目光有些飘忽,却又重重地摇了摇头:“这段日子我突然想通了,其实,做人何必太执着,那些梦想我有生之年也许是看不到了,但是我努力过,哪怕只是把那个目标向前推动一点点,那就是我做科研的意义。”

方澜默默看着他,突然往前凑近轻声说:“苏林庭,不管过了多少年,你在我心里还是很迷人啊。”

苏林庭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渐渐湿润…

从年少到年老,那些时光匆匆溜过,还好,有你曾经爱过我,还好,我还始终爱着你…

又过了段日子,秋意渐浓,市局里,陆亚明支楞起外套的领子,接过苏然然递过来的报告,看完后就“啪“地合上,赞赏道:“做的不错,今天是中秋,别加班了,早点回去过节。”

苏然然冲他笑笑,回到办公室刚换下工作服,就接到秦悦打来的电话。

“媳妇儿,我今天不能去接你了,在家给你做节日大餐,一定要早点回来吃啊…“

他说他在做饭…苏然然回想了下他以往下厨的画面,顿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挂了电话朝家里赶。

一进门,就看见秦悦站在厨房里,袖子高高挽起,正手忙脚乱地从烤箱拿出一盘鱼,顺便踹了两脚正准备跳上桌偷吃的鲁智深。

鲁智深不满地哼哼两声,然后眼巴巴地瞅着他,顺手扒拉着正缓慢朝一盘青菜移动的阿尔法,意思是:我吃不上,你也别想吃!

秦悦把鱼搁上桌子,朝那两只没心没肺的家伙瞪了眼,“我老婆回来之前,谁也别想动!“

苏然然忍不住笑起来,秦悦这才发现她进了屋,连忙扯着她往椅子上按,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这次做的还挺有看相吧。“

苏然然瞥了眼满桌似模似样的菜色,由衷地夸赞:“看起来很好吃。“

秦悦笑眯眯地倒了两杯酒,在她对面坐下,尝了口菜做出陶醉状,“苏然然,你找了这么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好老公,是不是经常偷着乐啊。“

苏然然一阵无语,故意附和,““是啊,睡觉都会忍不住笑醒呢?“

谁知那人还恬不知耻地坏笑:“什么时候笑醒的,我怎么没看见,下次笑给我看看。”

苏然然拿筷子敲了敲他的头,“好好吃饭,成天自恋没个够。”

秦悦撇了撇嘴,又瞥见鲁智深正边吃边乐呵呵地看戏,狠狠瞪过去一眼,小声说:“笑个屁,好好吃饭,不然我揍你。”

鲁智深立即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啃着手里的肉,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哼,就知道欺负我。下次找女主人收拾你。

眼看一瓶酒喝了一半,秦悦敛起了笑容,“我今天去看了爸爸。“

苏然然夹菜的手微微滞住,只听他继续说:“他还是老样子,睡得挺安详,医生说,理论上,没有转醒的希望了。我和大哥商量了下,如果实在留不住,不如就让他这么安心地走吧。“

苏然然低下头,心里有些难受,秦悦却十分坦然:“生老病死,本来就没法强求,我们再舍不得也没用。我答应他,会和大哥一起好好撑起秦氏,不会再让他失望。我想,他能走得安心。“

至于那些遗憾和悔恨,也许只能一辈子放在心里,人生在世,哪能完全无憾。

苏然然揉了揉眼睛,又举起杯子安慰地和他碰了碰,鲁智深好像也看懂了什么,也扛起个杯子要来倒酒敬他,秦悦被它逗笑,心里的悲伤也被冲淡了不少。

入夜,苏然然洗完了澡,看秦悦坐在书桌前不知忙活着些什么,好奇地凑过去,发现他正在一个本子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和苏然然的第一个中秋节。“

“你这是在干嘛?“

“从今天起,我要把我们一起过的每个节都记下来,以后老了,讲给我们的孙子孙女听。“

苏然然好笑,“到时候,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谁要听你这个老头子说这些啊。“

“他敢!“秦悦板起脸,“谁要是敢嫌弃我,我就拿拐杖敲他的头,对了,就像敲鲁智深那样敲!”

睡在隔壁房的鲁智深莫名打了个喷嚏,然后抱紧了自己的小毯子,继续睡去。

秦悦把苏然然拉着坐在自己腿上,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和他们奶奶是怎么一起走过这一辈子。”

苏然然笑着把头搁在他肩上,内心一片柔软,突然又担心地问:“万一,我们怀不了孩子呢。“

秦悦一挑眉,“那就再多做几次,做到怀上为止。“

照这个频率还要多做吗…苏然然感到一阵腿软,突然后悔说了刚才那句话。

可秦悦已经拿出言出必行的原则,滚烫的唇立即压上来,大手伸进她衣服里又捏又揉,惹得她不住求饶。

他好好折腾了她一会儿,才停在她耳边,轻声说:“其实我以前很讨厌过节。“

“每次过节,我就会被捉回家吃饭,大家都没什么话说,吃完饭我就找借口溜走,然后找一群朋友出去胡混。“

那些日子过得麻木而空虚,仿佛根本看不到尽头,于是不断找着各种刺激,好像这样才能证明自己还实实在在地活着。

“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我有了你。“他把吻重重落在她唇上,内心盛满了喜悦。

曾经,我们各自孤独着前行,迷茫乖张、孤僻自闭…如异类般活着。直到遇见了你,所有前路都被染上温暖的光,从此不再害怕长夜,因为我们彼此拥有,彼此镌刻,至死方休…

(正文完)

82|番外两则

番外一:爱好

这几天,市局的技术科里出奇的热闹。

刚招进来个法医实习生,25岁,刚毕业,小姑娘叫骆晓静,长得白嫩嫩、俏生生,说起话来像给人喂了颗软糯的水果糖,惹得局里的毛头小伙各个化身饿狼,总要绕去看上两眼、搭讪几句才能解馋。

也有人觉得惋惜,这样的小美女居然选择去做法医,每天对着那些死状各异、缺胳膊少腿的尸体,这画风实在是太不搭配了。

骆晓静本人倒是不介意,成为法医一直是她的志愿,再令人作呕的现场也没法抵挡她对这行的热情。只是有一点,她有点怕自己的上司苏然然。

在她的印象里,苏主检总是不苟言笑,对谁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孔,专业上也要求非常严苛。上次她不小心在模拟演练时放错了一根骨头,本想靠卖乖糊弄过去,谁知却被苏然然逮着教训了半个小时。她说法医是绝不能出错的工作,可能因为这点失误,就会导致死者没法得到公平对待,甚至无辜的人被冤枉。

骆晓静被她骂得快哭出来,但是效果也立竿见影,从此不管是演练还是出现场,她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半点也不敢马虎。

可怕归怕,骆静还是挺崇拜这位前辈,苏然然在工作时表现出的冷静睿智,简直就是她未来的理想型。

所以私底下,她总想能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些。可她观察了很久,实在不知道苏主检除了工作还有什么爱好,也找不出能聊的话题。

只是有一点,苏主检好像很爱打电话,每次有电话来,她都会特意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到办公室外去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每次当苏主检回来时,眼角还留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都变得生动不少。

她很好奇到底是谁能和苏主检有这么多话聊,直到有一天,这个疑问才得到解答。

那天,苏然然带她做完解剖报告,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盯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骆晓静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虚虚笑着问:“苏主检,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你个问题。”

苏主检的表情看起来一贯严肃,是要抽查她的专业知识吗?

骆晓静顿时全副戒备,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说:“您问吧。”

“你知不知道,男朋友或者老公生日,应该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苏然然问完了这个问题,就眨巴着眼,满脸期盼地等她回答。

骆晓静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在她心里强硬冷漠的苏主检,突然变成了发愁该怎么讨男友欢心的小女生,这落差也太大了,她有点接受不了。

等她回过神来,连忙热心地给出建议,从衣裤到配饰全推荐了一遍,可苏然然还是一脸苦恼,“这些好像都不合适他。”

骆晓静实在忍不住好奇,“苏主检,是你男朋友要过生日吗?”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苏主检居然带着羞涩低头,“是老公。”

苏主检居然已经结婚了,可平时从来没听她说过自己有老公啊。

骆晓静的好奇心达到顶点,开始满市局去打听,最后得出了结论:苏主检的老公是个帅哥…很有钱的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