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她是在挑衅他还是在找死。

陆靳言还真没想错,盛欢是在挑衅他,极为冷淡地瞥了一眼,“忍着啊,我还没开始惩罚你呢。”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偏生心里有鬼,陆靳言听了一阵荡漾。

气氛太好,连带着他对于盛欢接下去要做的事情都变得有些期待起来。

事实证明盛欢真的没让他失望,一双纤细素白的手慢慢地解开了他的衣扣,露出了大片肌肤。

陆靳言的身体肌肉肌理走线分明,线条十分结实,腹肌整齐,腰部精瘦,此刻的肌肉紧绷着,是忍耐到了极致的紧绷,盛欢伸出指尖碰了碰,“你的肌肉,”她还啧啧了几声,“触感很好啊。”

陆靳言毫不怀疑盛欢就是故意的,还说这话来勾引他。

没了衣物的遮掩,她的双手四处游走,仿佛要把陆靳言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猛兽都给刺激出来,然后低头,贴住了他的唇。

他的牙关自然而然地轻易向她敞开。

盛欢却只是贴着不动,仿佛很苦恼,“我总觉得还有别人的味道,我不喜欢。”

哪里来的别人的味道,他昨天就只是虚靠着时瑶,碰了她的头发之后,他洗了好几遍的手,怎么可能会有别人的味道,但盛欢这样说,他自然是顺着她的意思,“那你想怎么办?”

如被砂纸打磨过的沙哑,带着浓重的色彩。

盛欢低着头,像是在思考,陆靳言看着她的发旋,发丝如轻软的羽毛扫过他的肌肤,痒痒的,心里止不住溢出一阵柔软。

“我给你洗洗吧。”盛欢说道,语毕后直接坐直了身体,收回了手,却是让陆靳言的呼吸更加沉重起来。

她用她的唇代替了她的双手,从他的脸上,在唇上稍作停留,在往后退,低头吻着他的下巴,再往下,颈窝,胸膛。

他终于明白了盛欢所言的惩罚指的是什么。

于他来说当真是极致人间的甜蜜惩罚。

空气中沉浮的甜意,都是她的味道,与他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天堂虚幻极乐,比起这甜蜜惩罚,却也不过尔尔。

她的身体,是幻化的天堂,也是堕落的地狱,进去了便再也出不来。

他一开始便知道。

吻且如此,何况身体。

似毒似瘾,再也欲罢不能。

第025章

对上陆靳言的视线,盛欢楞了一秒,怎么说,陆靳言看着她的眼神十分地浓稠,几乎与黑暗都要融为一体的漆黑,仿佛蕴含着一场极大的风暴,不自觉地就能将她吸引进去。

看着盛欢亮晶晶的眼睛,陆靳言闭了闭眼睛,再也忍不住,不过只是一瞬间的速度,盛欢就见陆靳言的双手挣脱开来,控制住她的腰身,下一秒,她就处在了弱势。

盛欢在毫无安全感的同时,心里隐隐带上了一丝紧张和期待。

盛欢不想让陆靳言看出她的紧张,别开了脸,脸庞朝向了沙发背,就感觉到耳边的碎发被人拨开,温热的唇息吹拂在她的左脸颊上,略有些沙哑的男声隔着极近的距离,朦胧而又清晰,“好玩吗?盛欢,嗯?”

顶头上方来自他极强的压迫感,让盛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陆靳言明显没想做些什么,很快就起身。

“已经不晚了,早点休息。”陆靳言说着,看了一眼背对着他在沙发上躺着的盛欢,转身走上楼。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欲.望,但能够控制它,却是没几个人控制得住,何况是已经被撩得起头的男人。

陆靳言一向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要盛欢的身体,更要她的心。

水乳交融不足,身心交融方可,那才是人间极乐,死在她身上便也足矣。

盛欢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扭头看向已经快要消失的衣角,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神色间满是懊恼。

陆靳言也真是能忍,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若无其事地离开,是他的自制力太过惊人,还是她对于陆靳言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诱惑力。

盛欢恨恨地锤了一下身.下柔软的沙发,拢了拢因为动作半开的衣领,又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平复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这才上了楼。

-

几乎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关于时瑶的这件事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隔了一天的时间,因为陆靳言方面没什么表示,媒体和大众也都以为时瑶就是陆靳言的未婚妻无疑,谁知道会突然地横生变故,第二天凌晨,MK娱乐的官方微博代表陆靳言本人发了一条微博,话语间几乎是不给时瑶留下任何的脸面,直言时瑶碰瓷,声称陆靳言本人与时瑶只是老板与艺人的工作关系,新闻未经查实就对外传播,将保留起诉权利。

要知道,时瑶本身就是MK旗下的艺人,而且已经混到了一线的位置,再怎么样,陆靳言也不太可能会向自己的摇钱树动手,外界纷纷猜测时瑶此举是否惹恼了陆靳言,才会让他如此不留颜面,谁都知道,陆靳言虽不是娱乐圈的明星,却是圈内明星谁都想搭上边的主,一向没什么桃色新闻,这次和时瑶的绯闻来势汹汹,并且谁都可见时瑶在顺势推舟,先不说没有出面澄清,反而还明里暗里说一些轻易惹人遐想的话,怕是惹上了陆靳言。

但是谁都知道,时瑶被封杀的情况不算太可能,毕竟她是盛家的千金,好歹还有盛家在背后撑着,陆靳言好歹还会给盛家一些面子,可随着陆靳言的声明打脸时瑶之后,另一个关于时瑶身世的新闻报导瞬间引爆整个网络。

报导中,字里行间看得让人心惊,时瑶在外的形象一向是娇软柔弱的,是无数宅男心目中的清纯女神,可是这篇报导不但指出时瑶身世造假,而且表示时瑶本人不像表面那般的无辜单纯,在五岁的时候被盛家领养,在十五岁那年活生生地气死了病重的养母,不仅不感恩,反而还以怨报德,不知悔改,惹得盛家与她了断了关系。

一般来说,这种豪门秘辛外人根本了解不到一星半点,但同时,也显得这篇报导更为真实。

没有上头上位者的授意和爆料,哪里会有人敢把这种发出来,怕是还没发出去就被人指令撤回来,特别还是涉及到盛家和陆靳言。

一时间,网上的指责和谩骂纷纷向时瑶袭来。

身世凄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人心不足以吞蛇象,却足以酝酿出恶果的源泉,从而做尽一切坏事。

将抚养自己长大的养母活生生地气死,并且大放厥词,没人清楚时瑶的人品到底恶劣到了什么程度,明星一旦有了黑料,无疑就是多了一块人气上升的挡路石,但像时瑶这种,已经是让人怎么忍受不了。

墙倒众人推,形容时瑶目前的状况不为过。

“时瑶滚出娱乐圈”各种相关话题呈现爆炸式搜索上升,所有的现象都表明,时瑶大概是真的要凉了。而且不仅是这么简单的关系,随着形象的受损,之前代言的产品纷纷受到了影响,提出了要和时瑶单方面解约,并且时瑶还需要承担违约金。

她当明星这些年圈了不少钱,但要偿还这些账务,怕也是会倾家荡产。

盛欢还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看到的新闻,说实话,她是有些吃惊的,先不说时瑶和盛家的关系没几个人知道,她一直安安分分的,谁知道会自己爆料出去,却也给了别人反击的机会。

时瑶是五岁的时候被她母亲抱回盛家养着的,因为怕盛欢一个人活得太孤独,所以时瑶对于盛欢来说相当于是玩伴的存在,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父母对时瑶很好,真的是当女儿来养,也没有因为盛欢是亲生孩子的原因就事事偏袒盛欢。

时瑶刚到盛家的时候黑黑瘦瘦的,身上也没几块肉,盛欢见到时瑶的第一眼下意识地就不喜欢她,不是因为外貌的原因,单纯的就只是因为这个人,她的眼神,包含的东西太多,她打量着自己,深处隐藏的厌恶与惊艳,都让盛欢不喜欢。

彼时的盛欢,穿着一身红色蓬松公主裙,站着旋转楼梯上,微抬着下巴看着站在楼下,动作拘谨的时瑶。

只是一眼,就注定两人以后不对头的关系,有些人,第一眼不喜欢,可能以后怎么也都喜欢不起来,时瑶之于盛欢,就是那样的关系。

所以在她母亲被检查出了病,住进了医院的时候,时瑶不顾任何的场合,对着她母亲说着自己多年来的不满与怨恨,让她母亲情绪激动当即发了病,哪怕是马上送进了急救室,却是让她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时瑶做了那些事情,再怎么无理取闹,她的父亲也是容忍了几年,在大学那年时瑶仍是死不悔改,出言不逊,盛和才和她了断了关系,却也从来没在时瑶的事业上给她使跘子,大抵还是希望她能有自己的生活,能过得好,所以才会在陆靳言点名要见时瑶的时候,才会给时瑶打了将近两三年没有打过的电话。

但盛欢怎么也不甘心,她不否认她心里的记恨和报复欲,她甚至隐隐地希望时瑶从来就没出现在她家,这样她母亲也不会那么早就离开她。

到底时瑶凭什么能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呢,盛欢说什么也不允许。

她想,时瑶必须为此付出点代价。

但哪怕再怎么记恨时瑶,她也从没想过去毁掉她的事业,她只是想让时瑶喜欢的东西不被那么快得到,想让她能不那么的心安理得,是的,这样的事情一出,时瑶直接就会成了过街老鼠,甚至从此在娱乐圈除名。

盛欢也想不明白谁会这么做,对时瑶有情绪,并且有财力和物力去了解到这些内幕。

思索间,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盛欢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滑了接通。

是沈致。

那个被陆靳言从车内丢掉的手机自然是找不回来了,找到了肯定也用不了,盛欢不得已,只能再去买了一把手机。

也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盛欢惊喜地叫了一声,“你回国啦?”停了几秒,她思索了一会儿,“我今天下午只有一台手术,可以一起吃个晚饭。”

第026章

盛欢刚从医院大楼出来,就看到医院门口,站在车身旁长身而立的男人,身穿休闲服,一如既往带着温润的书生气,看到她远远地便朝她微微地笑着,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舒服感。

沈致和陆靳言,大概就是两种极端的存在,一个温和有礼,一个极富侵略,她之前欣赏的都是像沈致这样的男人,相处起来会让人很舒服,但她也没想到自己在最后,反而会喜欢上陆靳言这样眼睛都在闪着狼光的人。

他就像是一团迷雾,让她看不清,却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紧紧包围着她,让她走不出那迷雾重重。

如同受到了某种蛊惑一般,就这样放任自我沦陷。

喜欢一个人往往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瞬间,在她与陆靳言相处的那些个日子里,那么多的瞬间里,就连盛欢自己也说不清喜欢上陆靳言,具体是在哪个瞬间,但感情不深的时候是可以人为控制的,可她自甘沉溺,一头扎进。

待坐在了副驾驶上,盛欢系好了安全带,随意地开口问道,“你不是昨天刚回国,能开车?”

就连她回国,都是过了两三天才处理好其他的关系事宜,何况是沈致这种比她在国外待得更久的人,估计事情比她更多,这么快就把驾照给处理好了?

“回来前一个礼拜就让人帮忙处理了。”沈致把着方向盘转了个方向,边开口说道。

怕沈致刚回来有些水土不服,不适应,盛欢为了迁就他,便将吃饭地点选在了西餐厅,而不是江南水榭这样的中菜馆。

盛欢将点好的菜单递给一旁候着的服务员,抬头看着对面眉眼温和的男人,“怎么这么突然地回来?”

沈致挑了挑眉,轻轻笑了一下,“突然吗?落叶终归是要归根的,就算我在国外待了多久,还是要回来的,我倒觉得回来得有些晚了。”

“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还是?”盛欢低头给各自的酒杯倒了点酒,边问道。

沈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比之前的更为柔软下去,“没…”。

“嗯?”见沈致停住了,盛欢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却见沈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后,忍不住想要扭头跟着往后看,这个动作几乎只是进行到一半,眼前就直接落下一片阴影。

盛欢直接地就看到了陆靳言略有些阴郁的神情,眼睛仍是无波无澜地盯着她看,却是谁都能看到他眼底的不善。

沈致自然是不认识陆靳言,刚想出口询问,但见他盯着盛欢和盛欢的样子,两个人明显是认识的关系,也就抿着唇没说话。

陆靳言很快从盛欢身上收回了目光,直接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盛欢将几乎快要脱口而出的问话咽了下去,只是简单地为他们做了个介绍,陆靳言也没给个反应,四处散发的低气压也是怎么也忽视不了。

原本是为沈致接风洗尘的晚饭,吃得有些不是滋味,至少在盛欢看来是这样,陆靳言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明显可见心情不好,因为陆靳言在的原因,她和沈致相处起来不知为何也有些拘谨起来,就好像是,她和沈致吃饭如同是在背叛,被陆靳言当场捉到的那种心虚感,她也不太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

沈致说了声抱歉,才拿起桌上响起的手机接通,眉眼间都是藏也藏不住的疼宠和温柔,“嗯,差不多了,我马上回去。”

陆靳言喝了口红酒,余光却是透过透明的酒杯在观察着沈致和盛欢,男人往往也了解男人,沈致那副样子,明显就是对待心上人的语气,可当着盛欢的面这样子,陆靳言不禁有些担心盛欢的情绪。

他只知道盛欢喜欢沈致,却是不知道沈致喜不喜欢盛欢?

应该也是喜欢的吧,这世上,就没几个人能拒绝得了盛欢,何况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有着别人怎么也无法插足的感情。

沈致挂断了电话,站了起来,有些抱歉地看了盛欢和陆靳言一眼,“抱歉,我妻子在家一个人睡不着,我得赶回去陪她了,”他顿了一下,“欢欢,说好要叙旧的,只能改天了,我得先走了。”

盛欢点点头,不可置否,“你快回去吧,嫂子还怀着孕,一个人到底有些不安全,叙旧以后有的是时间。”

陆靳言的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地就变了,在从沈致口中听到“妻子”这两个字眼的时候,特别是后来盛欢温软地表示理解和关心,他觉得自己的认知有些错乱了。

怎么回事,照盛欢的性格,喜欢的人结婚了,并且还有了孩子,她不可能会这样一声不吭地回国来,特别是她还为了沈致出国,而且现在两人还能坐在一起吃饭?

“盛欢啊,她喜欢的是沈致,她就是为沈致出的国啊。”

“他们没挑明,但是谁都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就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他们还背着家长一起出了国,住的是一间房,发生什么没人知道。”

“就盛欢对沈致的意思,不然沈致那样子的人,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两人还约好一起出国,估计也会在国外结婚吧。”

第027章

从餐厅一出来,盛欢就看到陆靳言仍有些阴沉的脸色,甚至隐隐带上了风雨欲来的天崩地裂感,让她原本因为陆靳言出现得莫名其妙,想要质问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了。

他现在这种状态,直觉告诉她一开口就会撞到枪口上去。

因为一开始就是坐沈致的车过来的,盛欢没办法,陆靳言跟在她身边,也只能搭乘他的车回去。

宾利平稳地驶入车流中,车内的环境逼仄而又安静,盛欢降下车窗,晚风夹暖吹了进来,将她原本披散着的发丝吹得有些凌乱,外面五彩斑斓的霓虹流转,变幻着的光线闪过她的眼睛,盛欢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

她和沈致吃饭,陆靳言怎么会这么及时地出现,而且他对待沈致的态度,疏离中隐隐带上了一股敌意,因为什么?

“他结婚了?”陆靳言紧握着方向盘,仍是直视着前方的道路,有些生硬地开口问道。

“啊?”盛欢的整个心思都在揣摩陆靳言的想法,也没去注意陆靳言说了什么,车声嘈杂,她也听不太清。

陆靳言忍了忍,开口重复了自己的问话。

一想到他执着于一个虚假的消息这么多年,和盛欢浪费了这么多年,他整个心情几乎都要爆炸了,想要冲到那个人面前去质问她,心绪烦躁不已,已经到了一碰即燃的地步,对着一无所知的盛欢,到底是将这情绪忍了下来。

“是啊,”虽然有些诧异陆靳言会对沈致的事情感兴趣,盛欢还是如实地回答了,几乎是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沈致当初大学毕业就结婚了…”

陆靳言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什么都明白了,但他还是想听到盛欢完完整整,明明白白的回答,继而又开口问道,“你不是喜欢他吗?怎么还让他和别人结婚了?”

盛欢的性格一向爱恨分明,敢爱敢恨的,如她所说,盛欢喜欢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在不超出道德界限的范围,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可能还会有别人的存在。

他由着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在得知盛欢喜欢别人的时候,哪怕再怎么想要去了解,对着盛欢仅剩的为数不多的自尊制止了他去调查,放任了盛欢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他也不知道盛欢为什么会在那时候回国代替时瑶和他见面,只当是盛欢和沈致闹掰了才回来的,可是她又很快地出国离开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喜欢他?”盛欢听了满脸诧异,“怎么可能啊,我们那么熟了,彼此对对方都没有什么感觉的,沈致就是把我当妹妹来对待的,我们根本都没想到那方面去。”盛欢说着,眯了眯眼睛,“你怎么会以为我喜欢沈致的啊?而且感觉你好像对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很了解似的?”

哪怕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得到盛欢确认的那一刻,陆靳言的胸腔还是狠狠地一震。

和他所得知道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的事实。

陆靳言抿着唇没回答,他自然不可能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几秒后才不咸不淡地丢了两个字出来,“感觉。”

他之前一直以为盛欢知道自己喜欢她,一直在恃爱行凶,可如今,她不仅和沈致不是他所想的那种关系,甚至从她之前的行为和语气来看,可能都不知道他喜欢她。

按照盛欢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喜欢她,在之前对他没感觉的时候,甚至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就算他对于她来说还有点利用力的时候。

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招招手,他就自甘地沦为她感情的傀儡。

可她没有,反而亲自回国,更是对着他各种试探,这不符合他对盛欢性格的了解和他的认知。

陆靳言只怪自己当初在面对盛欢的时候太胆小,太压抑,不敢,也没有时间当面去询问她,不然结果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她出国的这几年,他一直辗转难眠,一想到她喜欢沈致,和沈致日夜地相处在一起,他就止不住地嫉妒。

害怕,很害怕,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又是彼此有情的时候,干柴烈火,一点即燃,沈致会吻她,盛欢半推半拒,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不知不觉,他就沦为他们当中的外人,只能隔空观望他们的甜心蜜意。

感情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可有什么办法,盛欢不喜欢他,他对她最大的善念,就是努力地在那几年不打扰,放任她与沈致在国外待着。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人给耍了,陆靳言极力地压抑着,只是额角跳跃的青筋还是泄露了些许他的情绪,盛欢敏感地就察觉到了陆靳言的情绪变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怎么了?感觉情绪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