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暖的吻,印在了我的额间,象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分毫没有下移,移到那个我期望他到达的位置。

即便如此,当他吻上我的额头时,我一直闭着眼睛。

因为我认真的表情,而他的吻,也每次在我的额头停留好久好久。

久到,让彼此的心窝,漾开涟漪。

每晚,这一刻的分离,很难舍,也很温馨。

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象妹妹,比如,吻印上额头的时候。

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好象有点不同。

比如……

辰伊哥哥,晚安!

我掂脚,回吻。

只是,吻落在他的脸颊。

晚安。

果然,他不自然的别开眼。

辰伊哥哥,只会对我一个人脸红。

……

在别人眼里的王储殿下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公事上,淡泊却温和,果断却公平,性格上,内敛却有主见,纯净却又复杂,私生活上,象迷雾一样根本难以辩清。

但是,在我面前的辰伊哥哥,他很透明,很简单,因为,他的心,是对我敞开的。

……

回到房,为了刚才的情悸,久久难以平静。

这几年,我和辰伊哥哥的暗潮汹涌,越来越昭显。

只是,什么时候,我们之间这层薄薄的纸才能捅破?

难道,真的要等到我18岁?

到时候,我们又该怎样的局面?

辰伊哥哥,会不会是因为我有残缺,才……

怔怔的一直望着雪白的墙壁,发着呆。

直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促狭的环过我的细腰。

一把羽毛扇子,作弄的拂过我的鼻翼。

该死!

我一口咬上了那只精壮的手臂。

松手,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讨厌鬼!

我的怒眼对上他,邪侃的星眸,如希腊雕象一样完美的鼻子,棱角分明却扬得很高的薄唇,凌乱的发丝上正滴着水,发丝在额前顽皮跳跃,很明显刚“玩”过水回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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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极其柔和的一首钢琴曲,洗涤疲惫的灵魂,娓娓述来,仿佛融入了大自然,溪水的声音那般自然,也容易让人忽略它的存在。

我的琴声和我的人一样,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容易让人忽视。

抬头,手在键上,所有的心思却被困在宴会厅上,那位美丽、自信的公主注视着辰伊哥哥热切的眼神。

丫头,辰洛哥哥的怀抱借你哭,情敌出现了!你很快要被打得落花流水了!

昨天晚上,一脸的促狭与兴灾乐祸,辰洛就是这样告诉我。

星星堆满天,也不能比月圆。

在世人眼里同样是“公主”,但是琴架前的我,和餐桌上耀眼的巴国公主,怎样也无法相提并论,那位来自巴国的公主天生的贵气、自信与娇纵,显得我越发得象个平凡百姓人家的“小家碧玉”。

不可否认,我在慌。

那位巴国公主太不同!她的衣着不象我们沙国女子一样那么沉闷,缀着碎羽细蕊的花形头饰,花俏张扬、大胆的彩色条纹吊带装,低胸V型衣领下,赢白、丰满的乳沟若隐若现。

我发现,很多年轻的要员们,总是一次又一次将好奇、惊艳的目光投向衣着“大胆、暴露”的巴国公主高耸的胸部。

而巴国公主仿佛早就习惯了成为聚光点,成为这样的“聚光点”让她相当得意,当然,她也有她觉得“聚光点”的位置,那就是——辰伊哥哥。

而,辰伊哥哥面对巴国的公主赤裸裸、投注的毫不客气的热切,是一贯的温和微笑的态度。

但是,我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不同。

因为,他的温和、疏离的眼神里少了一抹对待一贯爱慕者的冷漠、拒绝。

丫头,辰伊的心很大,他的世界让他无法简单,强者的野心终于开始媸动了,你看着吧,他会娶巴国公主!你等着抹眼泪吧!

辰洛的话,再一次不断撞击着我的心房。

于是,从来不愿意主动参加宴会的我,在听说钢琴演奏师刚好有点小感冒,不在最佳表演状况时,在辰伊哥哥的意外下,我主动向他请缨。

接下,我的乐曲错走了几个节拍?现场好象没有任何人注意,因为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被骄纵,但是长相相当艳治、作风新潮的巴国公主吸引。

“尊敬的国王陛下,这是巴国独有的销魂催情香,是我巴国送给国王陛下用于闺房之乐的小礼物。”巴国公主对着苏坦国王巧笑倩兮的站了起来,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木箱,骄傲的介绍着,语气里的大胆,更是令在座的很多保守的内阁要员们,冷抽了一口气。

“国王陛下,万万不可!此物一听名字,就有伤风化、失礼节之疑……”保守的首相大人,马上率先站了起来。

但是首相大人刚一开口,就遭苏坦国王打断,“勃克尔,不能因两国文化不同,就对巴国公主口出无理。”威严的声音,即正义凛然,又维系了与巴国的友谊。

巴国临近沙国,虽然只是一个小国,更没有富裕、充实的石油,但是因为巴国有强大、不可小睽、只效忠于皇室的军队,而巴国皇室不似沙国皇室,他们一向皇室血脉稀少,所以,即使这次出访的代表团只以公主为首,但也是给足了友好关系的联系。

“伤风化、失礼节?”虽然苏坦国王及时制止了首相大人,但是,“食古不化”的首相大人的话,还是搁在了巴国公主心口上,让一向听惯了阿谀奉承之话的她,听了非常的不舒坦,马上尖锐的反问,“请问首相大人,男女鱼水之欢,这么快乐的事,也算伤风化,失礼节吗?”

这么大胆的话,居然在这么正式的场合,毫不客气、失礼的问出,现场,突然寂静一片。

好几位要员包括首相大人,甚至端着原本准备礼敬的酒杯,吃惊的杵在那里。

我尴尬的垂眸,连音符也忘记了。

在沙国,从来没有妇女,会在公众场合说这样放荡的话。

我的脸颊火烫,甚至有点后悔参加这个宴席。

真的,真的,好尴尬。

特别是……

十七岁的我,其实已经明白了“鱼水之欢”是指什么,更明白了嬷嬷指的,有点痛、也很舒服的“睡”在一起真正的含义。

十四岁那年,和辰伊哥哥睡在一块的我,有一夜,半夜起身去洗手间,无意中跌在睡在外头的辰伊哥哥身上,柔软的下腹被一坚硬无比的物体,结结实实的珞到。

那一夜,我们都慌成一片。

一个我从没在意过,一个他刻意掩饰的“现象”,被尴尬的戳破。

也许是觉得我真的长大了,也许是那一夜真的太过尴尬,反正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愿意让我在他房里留宿。

……

我偷偷的抬睫凝视了一下辰伊哥哥,他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淡泊神色,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与苏坦国王骤然正襟危坐的神情,有着天然之别。

“此销魂催情香,能使女人催情,而让无趣的沙国女性们变得风情万种、大胆索欢,能让被礼教亘古的沙国男性,变得奋勇、狂野无比,完全抛却本性。”巴国公主得意的表情,仿佛介绍的是旷世奇珍一样。

“那谢谢巴国的馈赠。”苏坦国王年老、严肃的脸,只有礼貌,看不出什么想法。

环视了一下,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张清冷、温和却疏离的脸上,居然口出骇言,“吸入巴国的销魂催情香,只要年轻男子‘高潮’以后,对身体不但没有毫无损伤,对下次房事的时间上更有延长之效。”

又是一阵冷抽声,很多老者都被大惊小怪到,吓的快要昏倒的嫌疑了。

“这、这样啊……”苏坦国王力持镇定的脸色,也有点维持不住“庄严”的微笑了。

“如果国王陛下不信,可以找个年轻男子身上实验……一下……”巴国公主,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居然毫不知廉耻的紧盯着辰伊哥哥,放肆的目光里,居然有着令人胆颤心惊,赤裸裸的“性”趣。

在她那样几近放荡的目光里,站在角落里的我,双侧的小手,轻轻不住颤抖。

为什么,我觉得,好怕,好怕……有什么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间……

宴会上的老者们又要冲冠发难之际,辰伊哥哥开口了,他三两拨千金的淡淡转开了话题,仿佛刚才羞人的话题从来不存在过,仿佛刚才近似“挑逗”的话语,从来不存在过。

好不容易熬到曲终、人终要散时,所有人,包括我,松了一口气,准备退场。

“王储殿下,晚上可否陪我一起夜游皇室花园?”眸中氤氲着赤裸裸情欲的女人,当场就提出了邀约。

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苏坦国王。

苏坦国王咳了一声,“咳……公主,我们沙国律法规定,未婚男女是不许私下约会的,违者刑罚……”

巴国公主娇纵无理的打断苏坦国王的话,“本公主又不是沙国女性,又怎么可能受你们的律法限制?!”她的一句话,哽得苏坦国王神色沉了几分。

“王储殿下,不瞒你说,你上次出使巴国,本公主已经对你一见钟情,这次来沙国,也是希望和你能有一个浪漫的开始。所以,我想,你会接受我的邀约吧?!”巴国公主的追求及邀约,大胆无比,也失礼、傲慢无比。

我怔怔的站在那里,正准备收拾琴谱的所有动作都停顿住。

辰伊哥哥扯动唇角,疏远、淡泊的微微一笑,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说“不”时,意外的,他点头。

“好。”

才短短的一个字,深深敲进我的心房,颤动我的心扉。

他、他……接受了邀请……

在沙国,只有确定了婚约的男女,才会私下约会……

为什么他要答应?

我茫然的不懂了。

或者该说,我不想懂……

辰伊哥哥,你怎么可以……

第七章

夜,寂静一片,凉风徐徐送来清凉。

很舒爽,适合美梦的一个夜。

而我,却觉得今晚的风,微凉。

我环住自己的臂膀,茫然的坐在他的房门前。

辰伊哥哥,他至今未归……

后花园,有什么好逛的?我就不信,那个穿着如此新潮的巴国公主,会真的有心思去欣赏后花园的一草一木。

她的全付心思,肯定只有如何勾引辰伊哥哥!

我将自己微红的眼眶,埋入膝盖,肩膀,微微止不住的颤动。

辰伊哥哥,纱缦想继续昨天晚上的棋局,小红子还等着赢到小黄子……

你回来好不好?……

想象着,他温暖的掌心,此时牵住的,是另有其人。

纱缦,辰伊殿下肯定会娶巴国公主。

连年迈已经开始有点老眼昏发的嬷嬷也这样肯定……

确实,在保守的沙国,一位适婚男子当场答应和适婚女子私下约会,已经是一种许诺将来的表现,而辰伊哥哥首肯的第一次与异性的约会,已经传遍整个皇宫。

当然,包括也传到嬷嬷的耳里。

纱缦公主,你是不是喜欢殿下?我可怜的纱缦公主,你必须鼓起勇气,让殿下也应许一个娶你过门的日子,如果迟了……

我明白,主动来探望我的嬷嬷欲言又止、尚未出口的话……巴国是一夫一妻制,而作为巴国公主尊贵的身份,那个女人随时可能要求辰伊哥哥只能娶她一人。

珍藏、期盼了很久的心愿,如含苞欲放的花朵,在快要期待艳丽绽放的那一刻,却被人捷足先登。

鼓起勇气?嬷嬷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替我着想,但是,我该怎样鼓起勇气?辰伊哥哥,你可以娶我吗?纱缦只想嫁给你?……

可是,我有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他甚至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我们唯一的亲昵举动,亲吻也只落在额间。

兄妹式的亲昵……

我怎么可能厚颜无耻的要求他娶我?!

纱缦,你和殿下即使没有真的那样……别人也早以为已经那样了……人言可畏……如果殿下不肯负责,在沙国又有哪位显赫、富裕一点的男子肯娶你?纱缦,你快去求殿下给你一个承诺吧!

嬷嬷催促的话,不断在我的脑海盘旋。

这一辈子,纱缦的心里只有辰伊哥哥,除了他,纱缦再有不可能会嫁给其他人,但是,纱缦不要强迫,不要责任,不要承诺……

低着眸,豆大的眼泪,滴滴落下。

又等了好久好久,久到,我甚至想起,仆人们窃窃私语的偷笑声:

“你们说,殿下今天晚上会不会回房?听说巴国的女人,可主动了……”

我为什么要戴助听器,我为什么不安安分分的做我的聋子?!

我真的不想去听,不想去猜想……

夜好深,好深。

今晚,他不会回房了吧……

即使等到了他,我又该说什么呢?

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