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并不太懂,他又揉了一下我的头发,“没关系,你也会喜欢的。”

我并不太懂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我们一起去英国?……

那巴国公主、他的国家,怎么办?

心跳,漏了好几个节拍。

我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喜欢的所有一切,我都会喜欢。

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只要,不分开、不分开……

第九章

夜,指间微凉的触感,薄纱拂面。

我的睫,微颤。

我知道,他又没有睡着。

这几日,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好象压力很大的样子,总是夜不成眠。

抬眸,果然看见,他支肘默默凝视着我,指尖还停留在覆着薄纱的我的颊畔,他凝视着我的眼神很疼惜很疼惜,仿佛是他倾尽所有来疼爱的珍宝。

见吵醒了我,他急忙收回手,“抱歉。”

轻轻的一句抱歉,已经令我的心房悸疼。

他对我,有什么好抱歉的?

一直以来,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我的眸黯淡了下来。

也许是,我惶然的目光,令他一悸。

他若有所思的,伸向我的颊畔,拿下了我的面纱。

“摁!”意外的动作,令我一慌,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愕然。

也终于懂了,“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即使这几日,我们已经亲密到同床共枕,但是,我依然连睡着了覆着薄纱。

我是……那个人的女儿……

改变不了的事实,如同,改变不了的容颜。

“傻瓜,不要乱想。”他轻轻将我搂入怀里,密实的拥抱住我。

仿佛,天与地,只剩下我们,彼此取暖。

这几日,是他第一个主动的拥抱。我的心房忍遏不住的发疼,冲动之下,主动迎向他,献上自己的唇。

但是,淡淡的,他却别开了自己的脸。

吻,只擦过他的颊边。

我,僵住了。

他?……

他转过脸,看到我受伤的表情,讪讪地解释,“我……先去喝点酒。”

掀开被子,他想起身,却被我紧紧拥抱住腰际。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薄荷利口酒能消除一切口腔内的异味。

……那些恶心的人,留下的异味……

这几天,他从来不主动拥抱我,从来不主动吻我……

我揽下他的脖子,鼓足勇气,在他来不及反应间,吻住了他的唇。

他整个人,都僵硬的,手,尴尬的搭在我的细腰上,仿佛在推开与接受之间,矛盾、挣扎。

抛却羞涩,我想把辗转的柔情都传达给他。情悸之下,他怔怔的松开了自己的唇,任我的舌尖主动的纠缠了进来,我一寸又一寸,鉅细靡遗的用我的舌,慢慢、细细的洗涤着他口腔内每一寸微细的地方。

不需要薄荷利口酒……

纱缦帮他……

渐渐的,他从开始的僵凝,到慢慢的放松,手,轻不自禁的上移,却在快要达到那片柔软的禁地时,停顿住,没有逾越。

他深深的回吻我,从浅到深,从试探到投入……

吻中,我们一起燃烧,一起沦陷……

好久好久以后,两个人都快窒息,他才松开我的唇。

但是,依然结结实实的将纤细的我搂入宽广的怀里。

他不舍得放开我,但是,体温却早已经失控,逼得他,不得不放。

正当他下定决心,想拉开我时:

我不知道,接下应该怎么做,但是……要我,好吗?

我写在他手掌心的话,很坚定,坚定到令他僵了一下。

在他心目中的纱缦保守、腼腆,所以,我的要求令他太过意外。

但是,不要赧然,不要松开,我想把我的永远,我的所有,都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我身上淡淡的清香,在空气里一直流转,努力镇定、绽放的微笑,如一味最青涩的勾诱。

彼此的心跳,都在狂跳猛震。

我,动手解自己的亵衣,只是,小手一直在忍遏不住的紧张发颤。

他,想制止我,想推开我,想努力平息着自己紊乱的气息,但是,狠狠的欲望,忍耐了多年的欲望,让他反而不由自主的俯下了身子,吻我……帮我褪却着白色的亵衣。

当他的手,终于轻轻覆上那从来没有人到过的圆润领土,当我羞红了脸,敏感的尖端为他努力绽放时。

他吻住了我的唇,仿佛释怀了一切情绪,“我要你。”很坚定,很坚定……

瞬间,他的大掌温柔抚慰下,衣裳尽褪,我已经赧然赤裸了身子。

我紧张得紧闭着眼,很慌,心脏快要震出心房。

一秒、二秒、三秒、一分、二分……

我终于颤着睫,张开了原本阖上的眼。

他发怔得看着我全裸的身体,如草莓般的粉红挺立……延伸而下,纤细的下腹秘密地带,柔软的毛发……氤氲着情欲的眸,看得我动弹不得。

我羞窘的红潮迭起,不安的,小心翼翼的动了一下。

贴着我的那具身体,我马上能感受到,很火热,很火热,火热到,根本无法压抑。

终于,他俯下身,轻轻、温柔的啃咬着我纤细的锁骨地带,一一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在他温柔的啄吻下,虽然我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只想不停的给他更多。

月光下,他被我点燃,静静撩烧,静静流汗。

每一滴汗,都滑过他的脸颊、鼻尖,堕入我盈白的身体。

然后,属于他的火热,入侵我的身体,熨暖彼此仓惶的灵魂。

他很温柔很温柔,压抑到近似小心翼翼的不弄疼我,给我全然的呵护。

我紧紧地拥抱住他,为那一瞬间强烈的疼痛,也因极致疼痛而带来的亲密感动,泪眼迷蒙。

原来……这就是魂与魂的结合……

夜,撩然、温馨。

……

第十章

天色,微亮。

我再次醒过来时,在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

而他,早就醒了。

深遂的眸,一直默默凝视着我,他看着我的眼神很专注很柔和……很象丈夫看待新婚小妻子的眼神……

情一悸,记忆回归,想起昨晚火热的一幕又一幕,我的脸颊绯红,没去注意他的唇形,更甚至,不敢抬眸多看他一眼。

他精练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我知道,他在叹息,带着柔情的无奈与宠溺。

还好吧?还痛不痛?……

拉过我的小手,他在我的手心写下。

我的脸更加通红了,几乎想将自己埋入被窝内,与昨天晚上,那么主动的我,截然不同。

他笑着,想把我拉出被窝,而我象小驼鸟一样,小脑袋更往里面钻了。

他胸膛在一下又一下剧烈的震动,没有聪慧的耳朵,我也知道,他在大笑。

被傻里傻气的我,被敢做不敢当的我,逗的大笑。

不许笑!

正当我终于鼓足勇气,想抬头和他撅嘴时。

突然,他松开了我,神情严肃的看向了窗外一闪过的光火冲天。

脸上的表情从柔情倏地变成了一贯的冷静,“终于,来了。”

我怔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回头,对我浅浅一笑,“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的大掌朝我摊开,让我,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

可是,我们在被软禁啊?

“凭叔父,也想困住我?”明白了我的想法,他的唇淡淡一扯,“而他居然不聪明到,将我困在自己的房间里。”

把我们困在这里,而不是困在别处,苏坦国王是怕招人话柄,但是,他明明已经令人切断了辰伊哥哥房里与外界一切可以联系的渠道。

“房间的整个系统是我自己设置的,我可以和外界联系,”他轻描淡写的解释。

原来那一闪而过的光火,是爆炸。

一批假扮的恐怖份子,袭击了皇宫旁边的内阁大楼,所有皇宫的侍卫与国家精练部队如临大敌,全部都全副武装赶往了内阁大楼。

“你还行吗?”只是,他有点担忧我的身体。

我用力的点头,攀住他的臂膀,支撑起了身体,笑容在不断绽放。

纱缦不要拖累他前行的脚步!而且……他昨天晚上……很呵护我……酸痛是在所难免,但是胸口被幸福涨得很饱很满很甜蜜。

他主动环住我,对着我温和的笑着。

只是,这样的笑容,比以往的笑容好象多了一样东西,是什么呢?好象拨开阴霾的云雾,见到阳光的那一刹那。

“走吧。”他牵起我的手,头也不回的步出了那间奢丽的房间。

他的步伐,很果断,仿佛,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

他走的路线很偏僻,是皇宫里最下等的仆人们的大房间里,拐弯再拐弯,一道又一道穿过去。

房间里,都是难闻的酸味,而这个时间,干粗重活的仆人们,早就辛勤工作,里面都空无一人。

这样的捷径,连我都傻了眼,而他却这么熟稔的仿佛走过千百回一样。

“苏坦叔父登基以后,就把我母亲软禁了起来,禁止我们见面。但是,他并不知道,对一个有心的孩童来说,摸索到一条可以通向软禁母亲寝宫的后门,并不是难如登天。”他将我的手牵得很紧。

你常常去看望你的母亲?

我用手语问着他。突然有点心疼,在别人还是承欢膝下的年纪时,生活遽变,他年迈的父亲过世,连母亲也被迫分离,幼稚的肩膀上却必须背负这么多的责任。

但是,意外的,他摇摇头,“基本一两个月探望一次,还算固定。除了……刚开始那年,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后来自厌到一两年没有勇气去探望过母亲。”

他看到了什么?会让他自厌到一两年的时间没有去探望母亲。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当年六岁的他,一定看到什么可怕、却无能为力的事情,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确实是投射了阴影。

很难受?我揉揉自己的心窝,问他,过去的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很难受。

“都过去了。”他的笑容很淡很淡,“这个皇宫本来就是噬人不吞骨头,也习惯了。而且,我和我的母亲关系并不太好,我去了,她也不太乐意见到我。”他的笑容并没有太多的苦涩,因为,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

王妃娘娘因为另一个传闻早逝的儿子,并不喜欢辰伊哥哥,这在皇宫里并不是秘密。

我反握住了他的手,紧了又紧。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他的童年,我没有办法参与,但是,他的将来,我会一路相陪。

一切忧悒都躲回阴暗角落吧!从此以后,我的辰伊哥哥,我会帮他找回所有的欢笑。

唇角又抹开一昧甜甜的笑容。还没找回他的笑容之前,纱缦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快快乐乐。

他摸摸我的头,显然,心情也有点好转。

牵着我的手,他到了母亲的寝宫后门,停下。

“纱缦,我……去和她……告辞一下……有些事,也该给她一个交代……”他慎重的语气,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与他母亲的告别……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