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眼眸深不可测,盯着她看半刻,起身回屋了。

途途若无其事扭回头,抬眼看看对面的小波和秦灿,把剩下的饭粒吃干净:“我刚想起来,有个事情问秦烈。”她把碗筷往前推了推,杯中的水喝完:“就不帮你们收拾了啊。”

秦灿戳穿:“你哪天收拾过。”

徐途一瞪眼,也不装了,扭身就往秦烈那屋跑。

她推开门板,溜进去,迅速关严。

眼睛没等适应屋中的黑暗,大山般的影子压过来,捏住她臀,轻轻巧巧把她托抱起来,同时唇也被贴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这两天的霸王票,几乎被墨墨和仙乐,还有几个小仙女给承包了,太长,就不贴了噢,爱你们?

存稿没有了,这章是我今天赶出来的,老蟹棒不棒,快夸我嘿嘿嘿、第 40 章

秦烈给她一个托举吻。

他双手包住她的臀, 一双细腿紧紧攀在他腰间,“我抓住个什么?”

徐途轻轻笑了下。

“什么跑我屋里来了, 嗯?”他哑着嗓子问。

“小花猫。”她自己答。

秦烈又一笑,手臂往上颠了颠。

这下途途比他高出许多, 捧着他的耳朵和脖颈,秦烈昂头,迎接她压下来的呼吸。

徐途姿势上占据上风, 学着他平时的样子,稍微偏了偏头,找到一个契合的方向, 两张嘴密密相扣, 小舌勾吻着他的。

秦烈把人往墙上一抵,没多主动, 只回应。

这个吻很长久,分开时,她内衣已经蹿到上面去,那两个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秦烈偏头喘了口气, 手却不挪开:“你倒是一点即通。”

徐途捧着他的脸,后背贴墙壁:“我理论知识可丰富了, 就是缺乏实战经验。”

“不能看点儿健康的?”

徐途低头看看他手掌的位置:“你现在又有多健康?”她拉长声, 懒懒叫:“秦叔叔——”

秦烈猛然间一激灵,指尖抖了抖,“不准这么叫。”

“那叫什么?叫…”她嘴绷起来,要往出吐那两个字。

“叫个试试?”他捏紧手中的一团。

徐途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 小声叫了句疼,等那股力道松缓,她才乖乖亲了他一口:“秦哥哥!”

秦烈脊背僵住,腰胯不自觉往前顶,问题不是出在称呼上,是她现在无论叫什么,他都想做禽。兽事,把她往死里弄。

秦烈托起她的腿,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想不想增长点经验?”

徐途没等答,就被他堵住了嘴唇。

好一番纠缠,秦烈先帮了她,之后忍无可忍,又借用她的腿。

完事之后,大汗淋漓,她整个人都懒懒的趴在床上,任他移动,任他擦拭。

秦烈清理着自己,垂着头,无奈的笑了笑,这样光打擦边球,不知自己还能忍多久,但看了眼有气无力那一小团,又心生不忍。

他把纸团扔地上,撑臂靠过去:“再躺一会儿?”

徐途弱弱的嗯了声。

外面,秦灿带着秦梓悦刚出去,其余几个孩子正玩闹,小波也进进出出收拾屋子。

秦烈意识到什么,起身拉窗帘,打开室内的灯。

房间大亮,徐途挤了下眉,扯过被子迅速遮住自己。她闭着眼睛笑:“掩耳盗铃。”

两人进来有一阵子,他折腾的时间长,现在才开灯,就有此地无银的意味了。

秦烈顿了顿,遇见这事儿,反而欠缺考虑,他手臂探入被子下;“为你好,来,穿衣服。”

他现在的样子刻板保守,与之前放纵狂野的状态完全相反,两种矛盾加起来,放在此刻,既性感又可爱。

徐途暗自笑了下,躲开些:“再躺两分钟,我自己穿。”

秦烈看看墙上的挂钟,也躺旁边,手还搁在被子下,没有拿出来。

他说:“这钟点儿,窦以他们应该快到洪阳了。”

徐途眼睛睁开一条缝:“嗯,差不多。”

秦烈顿了顿:“你去老赵家给他打个电话?”

“打电话干什么?”

“问问到没到。”

“不用吧,那么大的人了,还能丢呀。”徐途蓦地睁开眼:“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

秦烈没告诉她陌生男人的事儿:“就问问。”

“是想问别人吧?”徐途说。

秦烈知道她什么意思,脸色沉了沉,寻到她腰,用力一捏。

徐途痛呼,立即说:“我穿衣服。我去打电话。”

一辆黑色吉普行在高速公路上,车窗开着,有轻松的音乐声从里面飘出来。

窦以握着方向盘,连打三个喷嚏:“谁念叨我。”

旁边向珊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窗外,路两旁有房屋和荒地,某工厂的巨大烟囱上还冒着水蒸气,环境是她熟悉的,就连空气都带着洪阳的味道。

她心里五味陈杂,这一走竟然半年了,可是,是自己走的,也是自己回来的。

不知不觉,细细的背包带被她缠了一扣又一扣。

舒缓的音乐声蓦地复杂起来,窦以看一眼手机屏幕,眉开眼笑的接起来,号码他认识,曾经他打过去很多次找徐途。

窦以笑着说:“我刚才打了三个喷嚏,原来是你念叨我?”

向珊再次转头看他,他含笑听着,应了几声,道:“马上就下高速…那是,必须有速度…回去先吃顿好的,太累了,能睡三天三夜…这就挂了?再陪我聊会儿呗…我困…行,好吧,好吧,我专心开车…”

那边提前挂了电话,窦以吹声口哨,心情似乎变得特别好。

向珊:“徐途?”

窦以斜眼看她:“啊。是她。”

向珊捋顺被风吹乱的发丝,极淡地笑了下:“看你不像是失恋的。”

“失恋什么样?”窦以哼了声:“难道像你一样么?”

“别说你把她放在别的男人身边不嫉妒,太假。”她说:“连争取都不争取,可能你对她感情也没多深。”

窦以经不起激,说:“你懂什么,爱就是成全,看她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就高兴。”他顿了下,眼中的光黯淡几分:“让她开心我做不到,但有人能做到,只要他对她好,我愿意在远处看着,如果他敢欺负徐途,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向珊觉得他可笑,撑着头问:“你跟徐途认识很久了?”

“那是自然,十多年交情了。”

向珊说:“看她家境挺好,穿的用的不太起眼,却是寻常人家见都没见过的名牌。”

“算你识货。”窦以忍不住显摆:“她爸你知道是谁么?”

向珊疑问的抬抬眉。

“徐越海。”

向珊知道这名字,他捐献一大笔资金,对洛坪也算贡献不小,但也仅限于清楚名字,到底是何方神圣,却没细细探究过。

她问:“事业做得很大?”

窦以轻蔑的瞥了她一眼:“瀚海集团的董事长。”

向珊缠绕包带的手顿住,蓦地看向他:“你说的是哪个瀚海?”

“洪阳还有几个瀚海?”

“瀚海途城?”

窦以看着前方,懒懒嗯了声。

向珊只感觉一股怒气从脚底蹿上来,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的位置疼的仿佛炸裂开。她手中包带越缠越紧,骨节泛白,浑身上下抑制不住的颤抖。

秦烈就职于瀚海她是知道的,她曾经在桌上见过途城的设计图。他设计过的图纸不计其数,却唯有这个项目不眠不休,费尽心血无数。

途城。徐途。

向珊不禁冷笑,现在看来,是她傻了,两人可能很久以前就认识,也许当时已经背着她搞到一起,这些年,她还为当初的背叛感到亏欠,没想到自己才是蠢货,被人耍的团团转。

过很久,向珊才慢慢冷静下来,她若无其事的问:“家里这么有钱,她去洛坪是为体验生活?”

他叹口气:“一言难尽。”

向珊瞥向他,忽然想起手包中的照片:“徐途爱闯祸?”

“我把你放哪儿?”车子终于下了高速,窦以一打方向盘,拐上新开南路,才答她先前的话:“小祸不断,大祸…”

他顿了下,没继续说下去。

向珊察觉出什么,“把我放曲阳路就行,有人接我。”她又随便的说:“富足家庭出生的孩子娇生惯养,叛逆期比较长,这跟家庭背景也有关。我总在八卦周刊上见到徐董事长,他私下生活也挺乱,据说半年前,跟着她那小明星还自杀了。”

“别提那女人,要不是她徐途也…”他的话说一半突然收住,看看她,挑起眉:“这事儿我还真不了解。”

向珊笑笑,却也不问了。

后面的一段路只剩沉默,向珊拿手机刷网页,她输入一个名字,虽然人已经不在,但关于她的消息仍然铺天盖地。

她随便点进一个页面,一些敏感字眼蹦出来,待嫁豪门、与徐家千金街头互殴、被爆整容、自杀、前男友、朗亦集团…

向珊微顿,下意识摸手包,那张名片上写的也是朗亦集团。

朗亦集团的人为什么找徐途?向珊皱了下眉。

她又往下翻了翻,报道掺入夸张成分,将她私生活描述的丰富多彩。除此,没有其他。

向珊收起手机,看向窗外。

车子拐上曲阳路,她看见窗外熟悉的车牌:“靠路边停就行。”她背上小包:“很谢谢你能搭我回来,窦先生,再见。”

“嗯。”窦以哼了声,等她把行李取下,一脚油门踩下去,再从后视镜往外开,路边的黑色轿车里下来个男人,聪明绝顶,肚满肠肥。

他们在黑夜中站了会儿,男人急不可耐,两人抱一块儿去了。

窦以瞥瞥嘴角,收回视线,提速往家的方向开。

他叫一顿丰富外卖,泡了个澡,倒头就睡。

再醒过来,已经第二天下午。

窦以收拾妥当,买了点儿补品去拜访徐越海。

报告完徐途近况以后,徐越海问:“洛坪有什么吸引她的?待了快半年都不愿意回洪阳。”

徐越海还算了解这个女儿,她从小到大除了一件事,其余都三分钟热度,之前去洛坪就不情不愿,原本以为待几天就会跑回来,没想这一待就半年,而且从窦以描述中,她似乎改变很大。

对面徐越海目光如炬,眼睛藏在老花镜后面,锐利不减。

窦以坐立难安:“也没什么特别。”

徐越海说:“我的女儿我了解,站在她朋友的立场,我也希望你别隐瞒。”他拿起茶杯,饮了口:“都是为了那小丫头好。”

窦以咽了下喉,支支吾吾半天,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徐越海笑着拍拍他的手:“说吧。”

***

傍晚吃完饭,老赵过来喊人,说是洪阳徐总来电话,特意叮嘱找秦烈。

徐途正陪秋双下五子棋,蓦地侧头:“他找他干什么?”她从高台上跳下来:“我去。”

徐途穿过院子要往门口走,被秦烈拦下,他大掌松松环住她手腕儿,掌心温度有些低,不似平常那样干燥温暖。

他垂头安静了会儿:“我去吧。”

徐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非要跟着,秦烈沉眸看了她半刻,倒也没阻拦。

会议室的电话没有挂,听筒叩在桌面上。

秦烈顶了顶腮肉,手指在桌面上定了下,接起来:“徐总。”

那边顿半刻,苍老的声音才慢慢响起:“秦烈啊,你好。”

“您好。”他答。

旁边徐途的脑袋凑过来,她够不着,一屁股坐在桌面上,耳朵贴近他的嘴。

秦烈躲了下,稍微推开她的头。

徐越海问:“路修的怎么样啊?”

“路基已经打好,前几天大雨损坏程度不大,雨季快过去,再巩固巩固,就等政。府派人下来做路面硬化。”

“看来进展挺顺利。”他问:“钱还够不够用?”

秦烈绷了下唇:“您费心,暂时够用。”

电话那头了然应一声,沉默片刻,直入主题;“窦以那孩子回来说,你跟途途确定了恋爱关系。”他顿了顿:“但我没相信,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你辈分能当她叔叔,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决定。”

徐越海说:“所以,我还是来问问当事人。”他不疾不徐:“有这事吗?”

徐途伸手要夺电话,秦烈攥住她手腕拉下来,握在掌心,紧了紧。

他看着徐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