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往回跑,也要学他们。

几步远,女人忽然叫住她:“你们还去那家餐厅吗?”

途途回头:“去呀。”

“那跟着我们的车吧。我们也去。”

“好。”

徐途几步蹿回秦烈前面,二话不说,先扑上去,罩着他唇狠狠来了口。

秦烈不明所以,却下意识环紧她的腰。

徐途要再吻,他及时捏住她两颊,把她脑袋推远:“干什么?”

途途被迫嘟着嘴,唇里莹亮粉嫩的软肉露出来,她口齿不清:“想亲亲你。”

秦烈被她夹在车门间,一挑眉:“路问来了?”

“没有。”

他掌控着她的脸:“这么半天干什么去了?”

“开始没听明白,后来那男的过来,光顾看他,给忘了。”

秦烈不由绷紧唇线,片刻,声音冷几分:“好看吗?”

她嘿嘿一笑:“还行。”

秦烈:“…”

徐途只感觉捏在她两颊的力道越来越重,她蹙眉,忍不住打他肩膀:“好疼。”

扑来时踮着脚,她多半重量挂在他身上。

徐途站不稳,只感觉一阵眩晕,转瞬间掉个个,被秦烈顶在车门上。

她脸颊留下微红指痕,不由瞪大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心扑通直跳。

秦烈挑起眼皮看看周围,一咬牙,不顾他人目光,惩罚式的吻她。

四面八方人不少,投来目光也多。

秦烈从来都不是太招摇的人,却屡屡破例。

他只吻几秒,力道不轻,下了狠。这边腾出手来开车门,将人不太温柔的塞入座位,唇没离开,弓身进去,把徐途压在靠背上,又反复咬吻。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霸道专治,这种气势叫人无法抵挡。

感官多重刺激,徐途心中荡起小船,被放开的时候,唇上疼,身体已经软下来。

秦烈关车门,绕回驾驶位。

缓了缓,徐途这才想起去找那辆白色宝来,可车水马龙,哪儿还有那车踪影。

她蓦地挺直身,胡乱指着前面:“快点儿,那车开走了。”

秦烈冷眼睇向她,脸上没有什么好表情,坐着不动,直接在手机输入目的地,导航过去。

位置确实不好找,到餐厅时,又见那一对儿。

隔着几张餐桌的距离,徐途朝那女人挥手。

女人身子重,腰后垫着靠枕,懒懒坐着,也朝徐途笑。

秦烈将目光投过去,远远和那男人对视一眼,都毫无波澜。

他手掌罩着徐途后脑勺,将她顺去靠窗座位。

餐厅人均标准不算太高,却颇具格调,落地窗外荷花池塘,小桥流水,夕阳挂在树梢,晚霞被稀疏叶片分割成细碎的光芒,透过窗,印在桌角上。

徐途知道秦烈节俭惯了,主动要求一荤一素,两道菜。

最后,秦烈给她叫一盅海鲜汤。

徐途吃得饱,捏着小勺慢慢啜,秦烈去买单。

他刚走,就有个小东西凑过来。

徐途余光多出一只小胖手,手背几个可爱的窝窝,五指一松,一颗奶糖便出现在桌角。

徐途笑眯眼:“给我的?”

澄澄手指被自己吮得直发光,脚尖互相碰着,含羞点头。

徐途捏她脸:“谢谢你呀。”面对小娃娃,她声音也前所未有的软糯。

“不客气。”澄澄吐字不清。

徐途拉开她嘴里的手,往身前带,澄澄软软的小身体便靠在她腿上。

她似乎格外喜欢她。

徐途从来没跟孩子相处过,与她童言童语几句。

那桌男主人目光始终不离,叫她两声。

徐途索性起身,拉着她的小手,把小姑娘送回去。

这边要照顾孩子,所以进餐慢些,女人邀请徐途坐下聊一会儿,两人相当投缘,到最后还交换了社交方式。

陆强靠椅背,脚腕搭在另一条腿上,看对面越发圆润的女人,笑了声。

女人闻声抬头,撞上他目光。

陆强勾唇,右眼迅速眨了下,朝她放电。

她脸颊微红,轻轻白对方,用口型吐出两个字。

这一勾一搭间,无论旁边坐着几个人,都是多余。

秦烈买单之后去了趟洗手间,出来见徐途已经换了桌,帽檐朝后,卷着衣袖,跟人比比划划。

他无奈的叹声气,稳步过去。

那桌男人一早发现他过来,伸手让了下:“坐。”

秦烈好意谢绝,站着交谈几句,末了给对方散了根烟。

餐厅禁烟,陆强只夹在指间。

彼此还不算熟络,实在不方便过多打扰。

徐途站起来,极其自然将手交到秦烈掌中:“茵茵姐,那就有缘再见。”

卢茵笑:“有缘再见。”

两个男人互相点头示意,秦烈带着徐途离开。

陆强嚅笑,难得有兴致打量两人背影,又看回自己闺女,发现小丫头和那姑娘发型一模一样,都扎两条辫子,所以无聊发问:“父女?”

卢茵又吃几口菜,嗔道:“别乱讲。”

他倾身向前,手肘撑在桌上,“那就关系不正当。”他微抬眉,额头两道浅浅折痕,故意道:“这年头,男人都爱搞学生。”

卢茵在桌底踢他,她怀孕以来脾气不大好:“别忘了你也是男人。”

“我?”陆强又靠向后,极其不屑,“搞你还搞不够。”

卢茵蓦地咬住唇。

他目光直白,一脸痞笑。

怀孕月份大,很久没在一块儿,卢茵禁不住他撩,又在桌底狠狠踢他,埋头吃饭,不再搭理。

另一边,秦烈驱车,将徐途送回学校。

天色黑沉一些,上空已有浅浅月牙挂上来,只是不太清晰。

他在路边给徐途买了杯奶茶,到学校西门的时候,才喝掉一半。

这所大学建在开发区,旁边还有医科大和师范学院,除此之外开发尚不完善,西门是侧门,对面一大片荒地,中间踩出一条小径,直通师范学院,那边商业比较密集,成排小旅馆以及网吧饭馆,很多学生往来,抱肩搂腰,去干什么,心照不宣。

秦烈大学那会儿,设施条件还很差,但该有的,学校外面一样都不少。

所以,他心里其实很明白。

秦烈不由看向那条小径,又和徐途对了下视线,很有默契的将车子开出一段,停在隐蔽的草丛中。

这边荒地太多,草丛茂盛,所以虽然十月份,蚊虫仍旧扑脸。

秦烈将车窗升上,关掉前灯。

徐途咬着吸管,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外头很暗,里面也暗。

秦烈说:“我今晚得回去。”

“哦。”徐途已经猜到,但还是难免失落:“这么着急啊。”

“明早有会。”

徐途努了下嘴,吸管被她咬出好几道齿痕,“你还什么时候来看我?”

“有时间就过来。”秦烈停了好一会儿:“你安下心来学习,别以为上了大学就无拘无束,自由了。多学点知识对以后没坏处。”

途途听话的点点头。

秦烈:“平时跟宿舍的同学一起玩儿,性格要好,要合群。”

她“嗯”一声。

秦烈看了看外面:“这边太荒凉,也没路灯,没什么必要别出校门,也别去师范那边儿。”

徐途想了下,忽然明白他话中意思,咧嘴笑起来。

“严肃点儿。”秦烈不悦:“你笑什么?”

徐途一抿唇,绷住笑,磨磨蹭蹭的问:“那我嘴馋,想去那边吃饭怎么办?”

“等我过来,带你去市区吃。”

“哦。”

她杯中奶茶喝完,秦烈还揉捏着她的小手。

沉默片刻,他从窗外收回目光,忽然问:“你班男同学多吗?”

徐途这次没答话,放下杯子,倾过身,慢吞吞爬到他的身上去。她后背抵着方向盘,面朝他:“秦叔叔,你在怕什么?”她眸光狡黠,小声又诱惑的问。

秦烈不答。

徐途送上唇,奶茶的醇香分给他。

吻了会儿,徐途抹抹嘴。

“后悔叫我上学了吧。”她幸灾乐祸,夸张叹气:“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秦烈照她臀上用力一拍,下一秒,忽然罩住她后颈,将徐途扣进怀里。

徐途微微愣怔,觉得这拥抱无比认真而厚重。

她不吭声了。

秦烈静静看着车窗外,暗沉的声音敲进她耳膜:“曾经想着陪你一段路,等你有了新选择,我就放手。后来经历生死,才发现不能跟你分开,山洞那晚,终于动了回洪阳的念头。”他摸着徐途头发:“所以从那以后,一切不同,我希望你一直待在我身边,不要走。”

停顿一会儿,他又自嘲淡笑:“但刚刚在食堂,看见你们学校的男同学阳光又英俊,就有些慌。”他扶着徐途肩膀起来,看着她,声音越发温情:“突然发现自己没了资本,我怕我会输给时光。”

他话音落,车里彻底安静下来。

徐途想了想,把他这番话理解成表白,心中甜蜜却酸涩,难免鼻端泛酸。

其实他也会缺乏安全感。

途途想起山洞那晚,劫后余生,失而复得,两个人第一次结合,他曾经那些游移不定,若即若离也终于找到答案。

原来,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要为她考虑更多。

徐途吸吸鼻,学着他的样子摸他头发:“不怕。”她安慰道:“你今天开豪车来接我,指不定会传开,他们都知道我傍上大款了,不会有人追的。”

秦烈一愣,隔了会儿,竟摇头失笑。

徐途也跟着笑,她趴回他胸口,蹭了蹭:“我会乖乖的。”

、第62章 番外二(下)

徐途怀孕了, 是个意外。

那是大三下半学期, 秦烈经手的一个工程刚刚竣工, 近期不会像以前, 忙得脚不沾地。

他抽空先回一趟洛坪,之后去了徐途那儿。

半年以前他就租了间房,在校内生活区的教师家属楼里,是一楼,一室一厅, 门前带个几平米的小院。

房子不大, 住之前却翻新过, 贴上壁纸, 选了几样家具,床上用品及餐具也是新买的。

秦烈来时,两人就在那边住几天, 平时徐途还是住宿舍,偶尔带着另外三个室友,在院中烧烤喝酒, 疯闹一通。

没过格,秦烈也不想管太严。

这天, 他到漳州已经傍晚, 徐途下了课, 心急火燎跑回来,见到人时,扔掉书, 先扑上去亲昵好一通。

再过几天她就二十四岁了,长高一些,更加漂亮,女性特征也比之前丰满许多,但在秦烈面前,仍然幼稚得像个小姑娘。

他两手托抱住她大腿,在屋中不自觉转几圈儿,彼此气息不稳时,才分开唇。

秦烈把人放下,帮她抹抹嘴角:“去换衣服,一会儿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