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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恭请娘娘回行在。”

我望了一眼那尚在炉上的药罐,罐里的药汤发出煎熬的吱吱声,一如心内最后的挣扎。一边望舒上前,揭开盖子,俯身对我道:

“我会在这里照看,请娘娘先回行在吧。”

冥曜一袭素白的袍裾随风轻扬,他停下手中的敷药,望向我,我却避开他的目光,转身,往远处的行在而去。

第四卷缘误第80章君心终误情终负(上)

天烨的璃妃,不管是哭,是笑,哪怕是自由,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即便他心中没有我,我却不能再属于任何人。

而在我心底深处,有的,至始至终,也都只是那一个人。

原来,仇恨的力量,是源于爱,越深的爱,才会在一次次绝望后,湮生出恨来。

回到行在,心沉重地压着些什么,我抚着心口,知道,他一直在那里,这是我无法回避的事实!

忆晴替我端来一碗汤药:

“娘娘方才在外面这么长时间,早些用了吧。”

素手接过,凝着那深褐的药汤,一滴清泪溅入,漾开一圈涟漪,然后,晖映着我的脸亦不清晰起来,轻轻吁出一口气,苍茫地道:

“忆晴,如果我们不是姓安陵,会不会,现在不用如此进退维谷呢?”

她不答,依然如木雕一般侍立在侧。

轻轻拭去残留的泪痕,说过不再流泪,哪怕流,也仅为入戏的需要,可,怎么,还是有流不完的眼泪呢?

将那汤药搁置于一边的几案上,甫放下,一声厉责响彻行在。

“安陵宸,预治疫病的道理还要朕来说与你知么!”他冷冷地走进行在,直呼我的名氏,那一刻,分明,有什么,生生在心底撕开一个小口子,痛,但却说不出。

“臣妾参见皇上。”俯身行礼,不去看他脸上终于克制不住的愠意,我怕,怕自己最后的情绪会失控在他的怒责下。

“臣妾知瘟疫之凶!但亦知,生若蒙屈,死亦何惧?”

为什么,为什么,我竟然还是提到了这一句,我在他眼中的清白,何时已重要到,我可以舍弃一切,包括自尊。

他冷笑:

“璃妃倒是看破生死了,纵然你屡次欺瞒于朕,朕却尚容不得你死!”

第四卷缘误第80章君心终误情终负(中)

我俯低身,低缓轻吟: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幽幽叹转:“皇上终究不信臣妾,但,即便是姐姐,皇上又何曾真的信过呢?”

话语甫出,已然不可收。原来,我一直都是羡慕姐姐,甚至于接近了嫉妒。即便,他对她的种种怀疑,都是基于最深沉的爱。可,对我如今再次的猜忌,只源于我触犯了他作为帝王的尊严。

因为,姐姐爱的,是不容于世的堂哥,我所触犯的,却是与他国的国主“暧昧纠缠”。

想流泪,但,心上撕开的那道口子里,却干涸了眸底,窒息地哽住了一切,原来,爱上帝王,这么痛,这么苦,这么难!

这句话果真触痛他的逆鳞,浓积的阴霾深深透进他的话语:

“璃妃失言了!”

“奴婢奏请皇上请太医替娘娘诊治,娘娘自回来,就有点微热。”忆晴跪地请道。

我哪里微热呢?虽然知道她是为了让我和他都有台阶可下,可,此时,我所要的,却不是这个台阶,即便能下,我也不能下!

“本宫尚知自己的身子,不必太医问脉!”

依然俯低身子的我,看到她微微一颤,但即刻恢复如常,仍倔强地请医:

“奴婢斗胆,倘皇上怜惜娘娘,万请传太医为娘娘诊治!”

“贱婢大胆!不得插言!”他厉声喝斥。

然后,他欺身上前,攫住我纤弱臂膀使我从俯姿站直,与他对视,一字一字,字字倾覆我心地道:

“朕对滺儿之情,是你永远不可能岂及的!所经历的事,亦不是你可以善作揣测的!”他冷冷的望进我的眸底,蔑视地道:“你不过是从一品的妃位,朕可以立你,也可以废你,不要妄想,你的地位可以越过滺儿!”

他的手上加力,满意地看到我眸底渗出的痛色。

呵,原来,不过如此,原来,不过如此!

我早该知道,早该明白,我的孩儿,被他一开始就置于可以舍弃之地时,就该明白,自己与姐姐,不是能同日而语的!

姐姐于他,是珍,是宝,是世间唯一的挚爱!

第四卷缘误第80章君心终误情终负(下)

我于他,不过是碍着相府的权势,而不得不装出宠爱的样子。

我拿什么去争,我又拿什么去比呢?

君心已冷,怎忍顾?怎相惜!

一切都是我一人的天真,一人的付出,即便是伤痕累累,还存了那么一丝奢望的付出。

沁心的痛楚让我只能直视于他,一直没有忽视他被刺到后的愠意,心下不忍愈深,但话语化在空气里,却是:

“臣妾卑微,自是知道比不上姐姐万分之一于皇上心中的地位,包括臣妾那尚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儿,不过是皇上可以割舍的骨血。鹊桥是有情之人的信念,于臣妾,始终是天河的横涧!”我的唇畔勾起一缕弧度,但我知道,这样的笑,比哭又好过多少呢?

他眸底漫升杀意,凛冽地映着我的素衣惨颜,在这黄昏残阳映照的行在,分外凄迷。

“所以,你背叛朕?”

知道他不会信自己,昔日还会去解释,去辩白,可,如今,我没有力气,真的没有力气了:

“臣妾只求委于一心之良人,这难道亦是错吗?而在西周的深宫,再多君王怜爱,不过是秋凉纨扇。”眸华若有似无的望着他,“此时,又是一季秋了。”

他的怒意终于决然迸发:

“好!好!好!安陵宸,朕居然错信了你!”

猛然收回双手,毫不顾惜地看着我的身子软软委倒,居高临下,睨视:

“璃妃可知,等着上龙床之人不知有多少。”

扯过跪于一旁的忆晴,语气带了几分*:

“你说,你忠心的宫女是不是其中一人呢?”

第四卷缘误《璃妃传》上架感言

致各位读者大大:

相信各位大大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代嫁千金深宫劫:璃妃传》终于也要上架了,5月最后一天上传,到今天10月14号,将近五个月的时间,20多万字的公众章节,其间,哭过、笑过、挣扎过、放弃过,感谢大大们陪伴雪一路走过,但这文是与新浪签了协议的,所以,上架是必然。

第一次写文,能够入V,是对雪个人的肯定,在这里再一次感谢大大们的一路支持!尤其是我的编辑,一个美丽又温柔的女编,在这里衷心的说声谢谢,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雪!

很早就有人问过雪,是否会上架,雪没有否认,因为,雪能做的,只是尽雪所能去写好每一个字,尽量把上架的时间延到公众章的字数占据全文的大半部分。

其间,大大们提出的中肯意见雪也一直在改正。

但上架,并非是雪要靠这个来谋生,是出于对能力的肯定,是对新浪合约的履行,以及防止书写完,盗版满天飞的一种必然维护方式。

明天,按要求,会一次上传三万字,之后每天上传的字数,还要看雪码字的速度,大概每天4000字以上,雪的工作很忙,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但是连载的时间这么久了,该是给《代嫁千金深宫劫:璃妃传》划上圆满句号的时候了。

收费的标准是千字三分,如果是VIP客户,则是两分。不满千字,不超过五百,则是免费的。所以如果有些章节雪用在描述上的语句过多,雪会自觉地多写几百字,但又不超过五百字,作为额外的免费,亲各位大大关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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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继续跟进的朋友,可以留意接下来几位特邀的长评,长评中可能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剧透。

接下来说说vip章节的看点:

1。天烨愈深的误会将对宸做出怎样残忍的报复行为?

2。冥曜是否会不顾一切,带宸离开?

3。宸的第一个孩子究竟是谁杀的?

4。英华殿失火和宸被拐去倚翠楼的元凶是谁,欧阳的灭门难道真是天烨所为吗?

5。姬颜的出现是宸最大的浩劫吗?

6。安陵言,安陵忆晴与宸之间又将会怎样的同根相煎呢?

7。为何宸封无思皇后之后,又会成为璃真皇贵妃?

8。经过这么多误会和挫折,宸和烨的结局是否真能如人所愿,白首携老?

这里先介绍那么多,今后的情节将曲折跌宕,并且所有之前的伏笔都会一章一章的解开。

发表四个多月,每天持续更新不说,还要多多码字,一夕间上架,不奢望能得到众亲们的体谅,这里只是再一次感激大家一贯的支持。其实管是支持的还是骂上架的,都欢迎,谢谢!

有票的朋友请继续坚持投票,投一票有5分积分,积分达到一千可以去交易中心兑换读书币(大概可以换一元不到),相当于免费读书吧。

(关于如何免费读《璃妃传》的内容会另外开贴)

不管是曾经陪伴大大,还是今后继续陪伴雪的大大,雪都真诚的跟你们说一声谢谢,因为你们,这篇文才会一直连载至今,并将尽快地结文!

最后祝福本书的读者们天天快乐,生活幸福。

---------下接手打版-------

第五卷缘湮

第81章雷霆雨露非圣恩

他忽然松手,我措不及防跌倒于地,砖石的清冷,让心似被寒冰刺割般凌厉,耳边,他的话字字入心——难道!

“皇上——”

余下的话,却生生噎在了喉中,看着他拉起跪于一边的忆晴,更验证心中的不详征兆,他非要这般地折磨我,让彼此伤到无以复加吗?

转望向忆晴,她却并无反抗,只在眸内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的眼前如坠深渊,那里,只有漆茫黑暗,望不到任何关于亲情相倚的希望。

原来,背叛自己的,又何止一人,我的心,也早已背叛了自己的情感。那么多的恨,那么多的伤,却敌不过心中最初也是最真的挚爱!

但,这样,不是很好?堂妹没有做出任何逾矩如堂哥的事来,不正是我所企盼的吗?

他的手牵住忆晴,望着我,唇边同样漾过一缕笑,残忍清明,俯低身,在我耳侧低语:“雷霆雨露,莫非圣恩,好好记着。”

说罢,高傲地直立身子,语音冷冷向帘外道:“小顺子,带璃妃出去,帘外听候!”

顺公公躬身进来,见此情形,自然明白,上前扶我:“娘娘,请您移驾。”

我挥开顺公公的相扶,手撑着地面,那里,冰冷一片,一如,心底,愈渐清晰的绝望!缓缓站起,眸华凝住他,湮出一丝黯晦的凄凉:“臣妾遵旨。”

“且慢。”轻轻自他唇间逸出的是更残酷的言辞,“那晚的《满庭芳》,朕犹觉绕梁绝妙,璃妃现在再为朕弹此曲助兴吧。”

天烨,你一定要看到我崩溃,才罢休吗?一定要如此,才算惩罚我吗?

眸华却是更淡地瞥过他和她。

他挑起她的下颚,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她白皙的颈,在颈间柔嫩肌肤上,余下一道似有若无的红痕,沿着红痕徐徐往下,落在双襟的两处,缓缓一分,云裳便似落叶坠委于地。

心底的那到裂痕随着她衣裳的飘落已逐渐撕开,那里,疼痛到,无法辨析出其他任何感觉。

再也无法伪装自己,我,始终做不到一个合格的戏子该具备的戏品,为什么还不能去死,这般地活,比死又好过多少呢?

或者,我早该死了,一年前的进宫,丝毫不能救小言于是非之地,也不能护相府否极泰来。

如此,痛苦绝望地活着,仅仅是为了父亲的嘱托,为了早夭的孩子吗?

而,今日这一幕,以更为残忍的方式撕开我心中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原来,爱一个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人,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无法救赎的崩溃。

艰难地退至帘外,顺公公已把琵琶呈上。

未戴义甲,素指弹于弦上,轻拢慢捻间,心底一片凄迷,不知道所弹是何,心中所抒又是何。

不过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情亦空,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浮生君心惘。

帘内,春情浓;帘外,心已碎。

没有义甲的素指,无法弹出转调中的高昂。

嘈嘈急雨的弦音,泄出指尖,低沉婉转不复,剩下的,惟有这难言之曲,难尽之恨。

音渐急,曲渐乱。

原来,恨意可以如此清晰,因为无望的爱,满满地,充盈着我所以的思绪。

无箫音的相和,琵曲的悲越我亦无法控制。

指尖,刺心的疼,然后晶剔刺红的血珠一滴滴地从雪肤的割裂处沁出,滚落于弦,可,我还是无法停下,直到右手的五指血痕斑驳,弦音急促,终随着“嘣”的一声,万籁俱静。

“娘娘!”顺公公低低地唤我,我抬起雾气的眸子,语音涩苦:“替本宫回皇上,弦断,曲怎续,本宫无法再弹......”说罢,放下琵琶,不顾皇命,不念身份,径直往行在外奔去。

“娘娘!”他急急喊到,却拦不住我怅然离去的步子。

天际,又飘起纷扬的细雨,一直以为,细雨是不伤身的,可,如今,我奔在雨中,步伐踉跄,面对细雨织出的一道苍茫迷雾,却怎么奔,都奔不出这层浓雾,惟有迷失其中!

心,被清晰凌厉地割成一片片,再无法愈合,也不求愈合!

有禁军阻着我前行的步子,我呵斥:“谁敢阻挡本宫!”

他们怯懦地向后退去,没有天烨的旨意,谁能阻我前行的步伐呢?阻我前行的人,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人!

我不顾身为后妃该有的端庄礼仪,第一次任自己抛头露面地奔跑在雨中,裙裾溅上污泥,脏泞不堪,一如我的清白。

裙裾,终是可以洗清,而清白呢?焉可再明!

在肩下的伤口已结合,却还是隐隐作着痛,原来,哪怕愈合后的伤口,还是会痛,何况,是心底的伤呢?

雨渐大,肆虐地敲打着我,而我,还是继续向前奔着。

昏昏噩噩,跌跌撞撞,我不知道跑了多远,逃了多远,是的,逃,我无法面对此时的我,更无法面对,如此残酷决绝的他!

如果这份爱注定将带我遍体鳞伤,那么,逃,是我此时唯一的选择。

眸中已辩不清前方的路,耳中听到的仅是呜咽婉哀的风声。

拎起裙摆的手渐渐累了,松下曳地的长裙,措不及防地,丝履绊住长裙,身子如飞絮无力地跌倒,没有预期着地的疼痛,却是跌入一个素白柔软的怀抱中。

那里,檀香萦绕,那里,温暖如初。

“怎么了?”柔软的语声,似风拂进心底,然吹不散此时的阴霾深重,抬起眸子,凝望着他,才发现,眼前不知是泪,凄迷一片。

“曜?曜......”我抬起眼眸,望着他,却说不出其他的字来,心中,很闷,闷到快呼吸不了。

他手中的伞替我遮去漫天飞扬的冷雨,可,却遮不去,落在心底的风刀霜剑,那里,早就被刺剐得千疮百孔。

“宸儿,你没事吧?”

连他都看出我的神色有异,可我最在乎的人,却始终忽略,或者说,是根本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