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嘛再来一次嘛……别动!你背上有点红是不是过敏了!快来我帮你检查下!”

靳炎还没抓到媳妇的毛,就被一脚顺水蹬出老远。蒋衾怒气冲天的捂着后腰转身上岸,脚步虚软不说尾骨还被石头撞得生疼,也不知道有没有青了。

人生简直像一滩淋漓的狗血。一周前他站在法庭上的时候信誓旦旦跟自己说要离开这个城市,要开始新的生活,一周后他在温泉里又跟这个男人搞在一起,而且从头到尾没有半点羞耻,快感上来的时候甚至觉得很爽。

蒋衾简直想抄块砖头砸死自己得了。

靳炎如同犯了错的小媳妇一样从水里爬上来,殷勤的拎起毛巾,跟在蒋衾屁股后头转悠:“亲爱的别着凉,擦擦,来擦擦。”

蒋衾没好气的一把夺过毛巾,三下五除二裹自己身上。

“来亲爱的你腰酸不酸,我给你按摩!哎哟你腿怎么青了,我给你吹吹……”

蒋衾狼狈无比,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把毛巾摔靳炎头上。

靳炎却恍然不觉,一个劲的跟在后边卖萌,蒋衾走一步他跟一步,蒋衾打开门走出去,他便也跟出去,直到在空无一人的更衣间里走了几步,才猛然大惊:“我勒个去!老子还没穿衣服啊!”

蒋衾回头一看,好一个风吹JJ真凉爽,顿时脸就黑了:“你把衣服脱哪了?!”

“……不知道……刚才太爽我忘记了……”

“衣服脱哪你都记不得?!”

“……这又不是我故意的!”靳炎恼羞成怒咆哮:“老子一看你泡在水里,一激动就把衣服脱了甩了!可能已经泡水底下了!你要我现在回去捞吗!”

蒋衾从衣柜里掏出自己的浴袍,把毛巾兜头摔靳炎脸上,冷冷道:“给我遮住。”

靳炎却在这时候犯起了二:你看我老婆多体贴我,还给我毛巾,刚才那别扭劲儿不是傲娇是什么?这不是典型跟老公撒娇的表现吗?于是他满足感爆棚,当即变身小流氓了:“老子不遮,老子有资本,就这么走出去好好炫炫,嘿嘿……”

“你他妈丢的是我的人——!”蒋衾咆哮:“给我遮上!”

呯的一声靳炎被衣服架子正中鼻梁,当即仰天倒地,抽搐两下后灰溜溜的爬起来把毛巾围上了。

关烽(十年以来第一次)好心,本着夫妻劝合不劝离的原则,把蒋衾和靳炎安排到一个套间里去了。

当然下这个命令的时候他不知道这对夫夫在自己心爱的温泉里做了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别说什么套间了,把他俩打个包塞同一个墓地里比较有可能。

至于拖油瓶黎小檬小同学,他被一群彪悍的侍应生姐姐们按着,在消毒间里洗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换上纯棉小熊睡衣,喷上香喷喷的花露水(关总喜欢这味儿),然后被Hellen姐姐亲手拎着小脖子,送去侍寝去了。

关烽和蔼可亲——尽管脸部表情万年不变——的说:“别误会,是我跟段导,你观战。”

黎檬简直五雷轰顶,屁滚尿流尖叫道:“我还是未成年人!你们有节操吗!爸爸妈妈我要回家——!”

段导用两根手指把他轻轻拎回来,温柔的放进椅子里。

然后关烽一个眼神,Hellen瞬间变出皮带把黎檬结结实实绑在了椅子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显然是个熟练工。

“其实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反抗,”关烽说,“只是让你观战而已,又不是让你亲自上场。”

段寒之也附和:“对啊,到时候判个输赢就可以了。”

“虽然我赢而段导输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别胡说八道了关烽,你要是不输得哭鼻子明天我就改跟你姓。Hellen去帮你家老板准备户口本,明天他就要改姓段了,你先叫几声段总练习一下……”

关烽和段寒之两两对望,空气里瞬间燎起一排电花。

黎檬泪流满面的拼命挣扎:“不要开玩笑了判断输赢这种小事Hellen姐姐也可以做的——!好吧我现在就坦白其实我不是人是大妖怪你们绑着我会变身的——!呜呜呜好可怕爸爸妈妈我要回家……”

段寒之冷冷道:“变身吧,怕你么?关烽还是那美克星大领主呢。”

关烽:“……”

黎檬呆愣数秒,眨眨眼睛,骤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哭:“不要开玩笑了判断输赢这种小事Hellen姐姐也可以做的——!好吧我现在就坦白其实我不是人是大妖怪你们绑着我会变身的——!呜呜呜好可怕爸爸妈妈我要回家……”

段寒之:“……别骗字数好吗?”

关烽万年不动的冰山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裂痕,他匪夷所思的摇着头,从大床边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看着茶几上那副名贵的紫檀木棋盘:“叫个专业人士来看我跟段寒之杀棋怎么这么困难?虽然我水平比较低,可我想学棋的心是真诚的啊。”

结果这话立刻把段寒之惹毛了:“用‘比较低’来形容太亏心了吧关烽,上次是谁被我干掉三十多个子的?”

“你那种下法明明是犯规,早跟你说过围棋规则跟五子棋不同……”

“围棋就是五子棋演化而来的你不知道吗,而且用跳棋规则来下围棋的人有什么资格批评我作弊?!”

“你也知道那是作弊?Hellen把我们公司新研制出的磨皮膏送段导一管,他的脸皮完全可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再磨三十年!”

“Hellen你来告诉我关总为什么总热衷于研究磨皮膏,他的脸少一天不磨就会加厚三层对吗?关烽让我捏捏你的脸现在有多厚,距离你早上磨皮已经过十几个小时了吧……”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黎檬艰难的回头恳求Hellen:“美女姐姐把我解开,我这就去找个苍蝇拍来为民除害!”

Hellen满脸麻木。

作为这世界上一个超脱世俗存在的全新物种——私人助理这一广大群体——的杰出代表,Hellen沉默良久,最终沉痛的拍了拍黎小檬的头,说:“习惯就好……”

第30章

靳炎本以为,既然都住同一间房了,那同床显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结果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这样一点:蒋衾是个下了床就翻脸的货。

早上他在晨光里打着哈欠醒来时,赫然发现另一半大床是空的,蒋衾穿着昨晚的浴衣,在阳台的躺椅上蜷成一团。阳台是封闭式且全天候不中断冷气的,靳炎一摸他手,完全冰凉。

靳炎差点没活活心疼死,连抱带哄把他弄床上去盖上毯子,涕泪交加说媳妇就算你生我的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啊,你男人才把你养得皮光水滑的……

蒋衾既怒且囧,翻过身去懒得理他。

结果靳炎守着他躺了一个半小时,早餐时间开始了。蒋衾睡了个回头觉,神清气爽的出门吃早餐,靳炎就像小媳妇一样跟着他,生怕他眼错不见,媳妇就回娘家去了。

这时候温泉酒庄里还没多少人,他们在穿过花园的时候碰见关烽和段寒之,两人都穿着浴袍往温泉方向走。

也是蒋衾多嘴,下意识问了句:“这么早上哪儿去?“

“泡温泉。”关烽说:“段导去当浮尸。”

蒋衾瞬间一个激灵,小心翼翼问:“……你们这的温泉……是每天换一次水的吗?”

靳炎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关烽奇怪的道:“不是啊,两三天吧,平时又没什么人来泡……”

一道天雷卡擦劈下,瞬间把蒋衾从头到脚劈了成灰。

“其、其实……我们昨天……”

蒋衾结结巴巴的还没说完,就被靳炎果断一把拉到身后,随即笑容满面的对关烽挥挥手:“去吧去吧,早上泡温泉什么的最健康了!我们现在就去吃饭不打扰你们了拜拜哟~”紧接着拉起蒋衾就往外跑。

关烽不明所以,漠然转身走了。

蒋衾内心负罪感简直爆棚,很想回头阻止他们,但是这冲动刚有苗头就被靳炎狠狠掐断:“别开玩笑了!你知道关烽玩枪百步穿杨吗!要想被装进袋子扔到环城河五年后再被警察发现的话你就去!别以为关烽会看在坦白从宽的份上就让Hellen给你留个全尸!”

“……”蒋衾说:“那还是算了吧。”

所以说某些时候蒋衾的道德观跟靳炎是一致的,谁也别说谁是白莲花。

靳炎亦步亦趋的扒着蒋衾,坐在花园里露天的咖啡桌上,头对着头吃早餐。

蒋衾内心充满了自暴自弃,一看到靳炎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于是又低头摸出手机来看小说。

靳炎正想把他的注意力从小说上拉到自己身上,结果还没开口,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立刻按断。几秒钟后又响了,又按断。

蒋衾终于抬起眼皮:“接啊。”

靳炎僵硬数秒,接起来就听电话那边的伙计大叫:“靳哥!您赶紧回H市来一趟吧,这么多天不开门兄弟们都不知道您怎么了!仓库里积压的玉石咱们到底还卖不卖人家?”

“……叫我出去喝酒?不不不你们自己玩吧,”靳炎和颜悦色的说,“我现在在外地度假呢,等回去一定找你们吃饭。”

“什么喝酒?您说什么?收账的伙计说这几天的损失实在太大,玉石再不出手的话旺季就过了……”

蒋衾淡淡道:“开扩音。”

靳炎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蒋衾伸出手。

他下意识霍然起身,只见蒋衾没有追过来夺手机,眼神却冷冷的盯在他脸上。

靳炎深吸一口气,知道这关是过不去了,只能把扩音一按。

伙计的声音立刻放大几倍传出来:“还有省里领导的关节已经打通了,您现在点个头,我们立刻人工把装备背进山里去,走无人区把枪送到买家手上。对方也答应在老林窝子里等我们一个月,中间要是有什么危险,个人生死自负……”

蒋衾面无表情。

靳炎却只觉得冷汗汩汩而下,半晌才勉强打断那伙计:“再说吧,这件事先不急。”

“哎呀靳哥这怎么不急,您最近胆子怎么小了很多?我跟您说,十人装备,兄弟们都是老手了,您放一百二十个心……”

靳炎怒道:“我说过一阵子再说!”紧接着把电话狠狠一挂。

花园里一片静寂,微风吹过草地,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蒋衾手捂在茶杯上,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眉眼之间一片冷色,半晌都没说话。

空气沉默而压抑,靳炎不敢轻举妄动,只觉得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他站在那里捏着手机,刹那间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再用力一点的话,兴许能把手机都捏碎也说不定。

“……你要是做的话,尽管去做。”蒋衾终于开口道,“如果有一天你被押上刑场枪决了,我不会放着黎檬不管的,这点你放心。”

他叹了口气,丢下刀叉,转身离开。

靳炎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去拉住蒋衾:“别别别,你……你听我解释。其实我最近已经砍掉很多生意了,仓库里的货都是之前积压下来还没出手的,损失这么大我连眼睛都没眨……”

他看看蒋衾的脸色,怒道:“我知道你肯定又说我撒谎!”

蒋衾冷冷道:“不,这次是真的。”

靳炎不知道蒋衾昨天跟关烽聊过,瞬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操,这他都能分辨出来?!

“——你现在损失只是暂时的,靳炎,你不会收手。如果我今天松口答应回去,明天你就会立刻打开仓库,把货出清,再继续让那帮亡命之徒帮你运玉石和军火。”

靳炎似乎想说什么,蒋衾摆手示意他闭嘴:

“你可以做出牺牲,但你所有的牺牲都有个度。你现在想挽回婚姻,所以放弃金钱和生意;但如果你发现婚姻无法挽回,就会立刻停止这种牺牲。”

“归根结底,那给你带来巨大利润却又可以把你送上断头台的生意,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靳炎默然半晌,勉强笑道:“这么说太过分了吧,我们二十年的感情……”

“我们二十年的感情,所以我才了解你。”

蒋衾做了个“谈话就此中止”的手势,转身向远处走去。

他的脚步踩在草地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天气十分晴朗,阳光洒在他扬起的发梢上,泛出浅淡的金棕色的微芒。

靳炎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蒋衾还是十多年前那个抱着书走过学校操场的少年,眼神单纯而性格坚韧,所有爱恨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时光淙淙如同流水,他已涉过那条河流,转眼却发现蒋衾还留在对岸。

就算他想往回走,也找不到那条回头的路了。

第31章

蒋衾在温泉酒庄住了几天,期间一直想买机票去S市,但是屡次都因为靳炎和黎檬轮番盯梢而作罢。

又过了一周,他接到方源从H市打来的电话,担心的问:“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你还好吧?”

蒋衾苦笑:“还没被气死……你怎么样?”

“我还行。最近放假想回S市,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蒋衾第一个念头是答应,然而转念一想,又有些心灰意冷:“我回去又能干什么呢,我父母那样你也是知道的……最近他们跟你爸妈联系过吗?”

“哦,上周末来我家吃饭,姨父好像还很生气,姨母却有点松动,问你好不好来着。我让我妈告诉他们那报道不是真的,都是记者在炒作,姨母听了还有点担心你。”

蒋衾毕竟身为人子,瞬间心便微微的热起来:“我妈担心我?”

“嗯,我跟他们说你上法庭跟靳炎离婚,但是没成功。别担心,这不是你的错,靳炎这件事情的确做得太不地道了。”

何止是不地道,简直他娘的就是无赖!

“你要是想回去,我就多帮你买张机票。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

蒋衾报了温泉酒庄的地点,又说了关烽和段寒之的名字,方源特别惊讶:“段寒之是名导啊,我听说他去年在国外拿了不少奖……关烽是不是关氏娱乐的掌门?这人你小心点,有小道消息说他早年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就是当地黑道一霸,后来回国办娱乐业,就把国外学来的那一套直接搬内地来了。去年有个境外狙击手枪击事件你知道吗?目标就是他,身中两枪没死掉,很牛叉呢。”

蒋衾心说不用你提醒,我不仅知道他混黑道,我还知道他从那美克星来,最近正因为不服地球的水土而皮肤过敏折腾得要死要活。

方源再三叮嘱后还是不放心,说:“要不我先帮你定了机票,回头去温泉酒庄接你。这事就先不用跟靳炎说了,免得出什么岔子,你看怎么样?”

蒋衾自然没有异议,感激道:“那就多麻烦你了。”

“不用谢,自家人应当的。”

方源挂了电话,静静的靠在窗前抽烟。他身后几个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的就笑道:“头儿也真是,还没动手呢就开始转移人口了,要我说那个会计师跟靳炎结婚十多年,不沾点黑谁信啊?”

方源也不生气,笑道:“我那表弟你们都见过,还看不出来是什么个性?靳炎是可惜了没去演电影,不然拿个影帝绰绰有余,瞒他实在小菜一碟了。”

“别说,这方面我还是挺佩服靳炎的,简直是情圣啊。你想谁要是把枕边人一瞒二十年,该花多少心血多少精力啊?这他妈不是真爱是什么?”

几个人都轰然称是。

有个女警却有不同意见:“不能这么说,谁逼着靳炎跟枕边人扯谎二十年了不成?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你们想想,哪天你们要发现自己的老婆其实是黑社会大姐大,那温婉贤良全是装出来骗你的,你还能一脸泰然的坐在这里说真爱吗?”

几个男警察全都不干了,一个个扯着嗓子七嘴八舌的反驳,办公室里一时乱的跟锅粥一样。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方源叫了几次才让他们都安静下来,看看那满脸不服气的女警察,摇头笑道:“有一点是对的,靳炎能有今天的地位,蒋衾功不可没。他现在要是随随便便就放弃结发二十年的伴侣,别说自己心里感觉如何,就是旁人看着都要心寒,以后谁还敢跟他沾?”

先前说话的那年轻警察点点头,煞有介事道:“这点我同意头儿。还有一点,要不是靳炎最近忙着离婚的事情,把整个产业链都断开了,我们哪有这么容易抓到他的破绽啊?”

这话方源听着有些不舒服,但是又不好反驳,只随口道:“靳炎公司里那女的也出了不少力,别小看了线人的功劳。”

“噗嗤,那女的也没安什么好心……”

众人乱哄哄的讨论一阵,那女警察问:“头儿,你真去温泉酒庄接你表弟回S市?”

方源坦然承认:“我不想让他受到牵连。如果他有什么问题,等把大头抓了,再慢慢调查好了。”

办案的时候总有小鱼溜走,众人也不理论,只有那女警有点担心:“那你会不会跟关烽碰上?”

办公室里骤然一静。

关烽是个奇异的存在。一方面,所有人都知道关大公子是当地娱乐圈和黑道结合的典型代表,另一方面,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找出关烽涉黑的证据。

他永远游离于黑道之外,道上的事情完全无法跟他牵扯,他的案底就如同他那张脸一样无瑕冰白。

然而只要有点消息渠道的人,都能打听出关烽早年在法国玩得有多糜烂;他二十岁时的私生活说出去能让最没有道德底线的人都无法接受,据说他还在巴黎的时候,有好几次他的保镖不开枪,都没法把喝得人事不省的他从嗑药夜店里带出来。

直到现在法国当地黑道的一些公司还在给他分红——分红就代表股份,代表控制权——尽管没人知道为什么。

那年轻警察仿佛想说什么,被方源打断了。

“我们不能动关烽,现在还不是时候。凡事都有重点,能拿下靳家我们已经达到上级的指标了,关家实在不是我们现在的目标。”

这话非常入情入理,小年轻还想说什么,看大家都不说话,也只能悻悻的闭了嘴。

“这周五我去温泉酒庄接蒋衾,回到S市后我再联系你们,靳家的事等我回来在做定夺。”方源环视周围,最终道:“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蒋衾显然不会把自己要回S市的事情告诉靳炎——按靳炎的一贯尿性,他不把这件事搅黄了,他就不姓靳。

而且靳炎大概是打电话的猫腻被揭穿,恼羞成怒无以言表,这几天一直攒着劲儿想找蒋衾麻烦。无奈蒋衾对这个男人实在太了解,这几天压根就没跟他说话,每次到睡觉时间就出门跟黎檬下棋。靳炎气呼呼的找不到人,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蒋衾周五就离开的事情于是没人知道,就临走前跟关烽打了声招呼。关烽倒是有心劝合,无奈被皮肤过敏折腾得要死要活,每天泡在药水里连话都不想说,听了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其余不提。

到周五那天晚上方源果然开车来到温泉酒庄,在楼下打了蒋衾电话,蒋衾看靳炎不在,提了东西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