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高僧来看看就看看吧,他想,求个心安也好。

但是在真的看到那位大师的时候,黄子安没忍住,开口问他母亲:“妈,你确定这是什么…高僧?”

“什么高僧,那是大师,大师又不是和尚。”黄母白了自家儿子一眼,很虔诚地看着那位大师,“大师,你替我看看,我外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子安彻底无言了,这位大师大概年过半百,穿着邋遢,胡子一把,头发油腻腻的,乍一看像是犀利哥,这样的人真的有用?

“他是离魂了。”那位大师翘着二郎腿,拿着牙签剔牙,随便一瞟,轻飘飘丢出一句话来。

黄母追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他的身体虽然还活着,魂儿不知道去哪里了,人当然就醒不过来了啊。”大师嘬嘬牙,“把魂招回来,人就能醒了。”

黄母干净递上一个大红包,大师嘿嘿一笑:“我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现付一半的定金,成功以后再付另一半,不过我和你说句实话,你外孙这魂我是哪里都没看见,估计不是因为回不来所以不回来,多半是不肯回来了。”

“不肯回来?”黄子安皱皱眉,威严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师完全不怕他一身骁勇剽悍之气:“没什么意思,我也见过不少鬼,都觉得死了比活着爽,指不定他觉得这日子活着没味儿,还不如死了呢。”

黄子安心中一动,说实在的,他还真有点那么相信白瑄是生无可恋,所以才不肯醒过来的。

醒过来有什么好的?浑然不在意的父亲,虎视眈眈的弟弟,长吁短叹的爷爷…他还不如,等等,他怎么能那么想。

黄子安收回思绪:“那你准备准备,招魂吧。”

“今夜午时三刻是个好时间,就今天吧。”大师把脚一架,“你们这里晚上有鲍鱼吃没?”

“有有有。”黄母连忙吩咐保姆去厨房准备。

那位大师叼着牙签,掐指算了算,自言自语嘀咕道:“就算是今天,招回来的可能性也不大,唉,有钱人家的事儿就是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嗯,终于要开始进行主线了,白瑄的身世开始登场…其实也没啥好睬的_(:з」∠)_

第47章 往事

白瑄之前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也不执着着去知道,他甚至完全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舅舅,他最近过上了白天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喂花花,晚上吃肉的美好生活,觉得人生不能更幸福了!

至于车祸…那是神马东西?好吃吗!

他欢乐地拖着地,哼着小曲儿,锅子里熬着鸡汤,花花眯着眼睛在阳台上打盹,不知道哪户人家的老头老太在听戏曲,唱腔悠扬。

阳光那么好。

白瑄欢乐地抱了被子去阳台上晒,花花喵呜了一声,挪了挪地方:“花花,今天天气真好啊,晚上我们吃汤鸡,你喜欢吃鸡吗,不喜欢的话改天我们吃鱼好了,你是喜欢吃清蒸还是红烧呢。”

花花甩了甩尾巴。

他自言自语道:“唉,不过老婆觉得吃鱼有很多刺好麻烦,我要学做没有刺的鱼。”

花花换了个姿势继续晒太阳。

白瑄晒了被子回到房间里,发现家务都已经做完了,金秋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暂时不必考虑做饭,他在家里左转转又转转,最后一个打滚翻身上了床,把脸埋在金秋的枕头里,上面仿佛还遗留着她的香气,他像只小狗一样嗅来嗅去,这样还嫌不过瘾,把金秋晚上睡觉穿的真丝睡衣罩在了脸上,一股幽香扑面而来。

他陶醉万分,觉得她似乎就在身边,俗话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连英雄都逃不出去,何况是他呢。

所以对他来说,今天只是很平常的一天,晚上金秋下班回来,两个人亲亲热热你喂我我喂你吃了顿晚饭,时间差不多他就抱着金秋滚上床做了想做的事情,十二点不到,他就已经满足地抱着她睡着了。

没想到,他做了一个十分有意思的梦。

要知道,白瑄对自己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有的时候记得清楚,有的时候不,早先时候他或许还会偶尔想一想过去的事情,他是什么人,他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自从金秋和他好上以后,他满心满眼全是亲爱的老婆,老婆明天要穿什么,老婆要吃什么,老婆有什么需求等等,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了。

对他来说,那已经不再重要了,所以白瑄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窥见自己的曾经。

他看见一个小小的男孩子,粉雕玉琢,白面团子似的一个,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所有的女人看见了,都会把持不住想要把他搂在怀里揉一揉的,生得这样可爱。

但是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却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怎么会是这样的孩子呢?”

“爸。”另一个中年男人淡淡扫了他一眼,“我把阿珏带回来了,他是个正常的孩子,可聪明了。”

那个被他称之为爸爸的男人头发花白,拄着拐杖,闻言却大怒:“你那个私生子算是什么东西,你还敢把他带回来?”

“爸,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看种阿瑄,但是他这个样子…”男人神色复杂地瞟了一眼坐在那里无悲无喜,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孩子,“阿珏的母亲我不会让她出现,但是阿珏毕竟是您的亲孙子!”

“孙子,我可没有这样的孙子!”

又过了些年,小男孩长大了,是个俊美无俦的少年,但是他总是呆呆的,双眼无神,有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就是一天。

渐渐的,越来越多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大家仿佛有默契似的忽视了他,有的时候佣人的闲言碎语也会传进他的脑海里:

“这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可惜…”

“听说…带了二少爷过来…多聪明伶俐的一个孩子啊…”

“少说几句吧。”

“怕什么,反正他也听不懂。”

白瑄觉得鼻子有点酸,他知道自己是听得懂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身体好像总是不受自己控制,他觉得好像有一半的灵魂在身体里操控那肉身,另一半的灵魂飘荡在外,寻找一样自己都已经遗忘了的东西。

直到那一天,一辆车毫不犹豫地冲向了他所在的轿车,他看见对面那个司机冷漠的表情,紧接着,他觉得身上一松,魂魄悠然飘出体外,司机满脸是血,他歪躺在后座上,静静闭上了眼。

“阿瑄。”他听见金秋急切地喊他的名字,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床头灯昏暗的光线下,她长发披散,神情急迫:“你没事吧?”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又把脸埋在她怀里:“老婆。”声音有气无力的,金秋吓坏了,抱着他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紧张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深怕一不留神他就来了个灰飞烟灭。

白瑄抽了抽鼻子:“我做噩梦了。”

金秋紧绷的心弦立马就松弛了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拍着他的背:“没事,做噩梦而已。”

“老婆,我害怕。”他收紧了胳膊,将她牢牢抱在身边,生怕她一不留神就离开,“你抱我。”

金秋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我在呢,不怕。”

“好可怕。”他哽咽着,想起那二十多年来的孤独感,他好像是一个被遗忘在世界角落里的人,偶尔有投注到他身上来的目光,只有同情或者厌恶。

金秋拍着他,顺口问了句:“你梦见了什么?”

明明很普通的一个问题,白瑄却如同惊弓之鸟,整个人都坏掉了,惊慌失措地看着她:“没、没什么。”他掩饰似的将脑袋蒙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金秋叹了口气,他一有想逃避的事情就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好像这样就可以逃掉:“好了,你不想说,我不问,乖,先出来,别闷坏了。”

白瑄怯生生冒头:“对不起老婆。”他嗫嚅着,“我不是想瞒着你,我只是…”

“没关系的,阿瑄。”金秋温言道,“你可以保留自己的秘密,我不会生气的。”

白瑄更忐忑了:“真的吗?”

“当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白瑄必然也有他自己的过去,金秋早就明白了他的为人,如果她想要,他可以把心都挖出来给她看,如此一来,何必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呢。

谁知白瑄反倒是对于隐瞒她事情十分不安,扭了扭:“其实,其实也不是不能说。”

金秋微微笑了笑:“乖阿瑄,很晚了,我很困了,我们先睡觉好不好?”她关掉了床头灯。

白瑄放松了些,把她搂得更紧了:“好,听老婆的,睡觉。”

闭上眼,他却觉得一点睡意都没有。

大师很遗憾地通知等在一边的黄子安和他父母:“不行啊,他根本不想回来,喊他都没用。”

黄子安对这种招魂的迷信行为保留意见:“你确定?”

怎么看都像是在坑蒙拐骗。和电视里演的也不大一样,他不需要任何人在旁边呼唤他的名字,只是拿了个铃铛走了几步,摇啊摇,过了会儿,就停了手,但是铃声却并没有停止,依旧是在叮当作响。

“招魂铃有反应,就表示他的魂儿还在这个世界上,没去投胎。”大师随便找了个沙发,大模大样一屁股坐着,“当然,如果投胎了肯定就销毁他的名字了,肉身也会死,他还在,我也感觉到了他的回应,可以说和我想的不一样,他的灵魂并不虚弱,甚至相反,还挺强壮的。”

面对着沉吟不语的黄家人,大师嘿嘿一笑,说出了结论:“他是不肯回来,这我就没办法了,是吧?”

黄家人没说话,最后还是黄母客客气气地送走了这位大师,黄子安在病房里看了黄老爷子一眼:“爸,你信吗?”

“阿瑄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世界。”黄老头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这孩子从来都没有开心过。”

他头发已然花白,但是背脊却挺得很直,这是多年的军旅生涯在这位老人身上留下的印记,是的,黄家世代以军功起家,到了这一代,黄子安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妹妹黄玫,曾经也一度是四九城里身价最高的名门淑媛。

她最后嫁给了白少成,生下了白瑄后就去世了,黄子安有的时候会想,如果黄玫还在世,那么骄傲如烈火的女人,一定会好好保护好阿瑄的,可是没有,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孩子,自然也不知道她死了以后,这个孩子吃了多少的苦。

锦衣华服,山珍海味,但是白瑄从来都没有开心过。

他是不肯回来。这个结论让黄子安觉得心痛又心酸。

妹妹唯一的孩子,他没有保护好。

“爸。”黄子安想了许久,试探着提议,“你说要不要让那个,再试试?”

虽然那位大师看起来不大靠谱,但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有用呢?黄老头复杂地看了白瑄一眼:“再说吧,说不定他想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了。”

他也跟着离开了病房,就黄子安一个人站在原地想了很久,直到医生过来询问,他才如梦初醒——被洗脑了真是的,怎么满脑子都会是那些乱力鬼神的想法,太不应该了。

黄子安握拳咳嗽了一声,心中暗暗决定去外国找一位精通此道的名医过来,这才是应该尝试的,而不是被那个什老子大师给糊弄了。

回来不回来什么的,肯定是瞎说。

“阿嚏!”墨大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哪个混账东西在惦记劳资!”他骂骂咧咧走在大街上,有个小男孩好奇地看着他:“妈妈,这个老爷爷是要饭的吗?”

要饭的?墨大师心里冷哼一句,劳资兜里的钱比你想的可多得多,毕竟这京城里达官贵人可不算少,随便捞捞就够吃喝不愁了。

那个大婶牵着小孩的家长离他远远的,生怕自己的孩子沾上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宝贝,离他远点,他身上不干净。”

不干净?墨大师吹胡子瞪眼,他方圆一米之内干净得很,到是那个大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背后有个小女孩趴在她的背上,正幽怨地看着她给自己的儿子买最新的玩具。

“多半又是重男轻女惹的祸。”墨大师啧了一声,也不管闲事,刚迈开步子走了两步,突然脸色一变,“我靠,我终于想起来刚刚那感觉怎么熟悉了,这不是阿红的灵力么!”

他自言自语:“阿红不是在海城吗,难不成这白少爷的灵魂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去海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墨大师和红婶实际上…╮(╯▽╰)╭

大家看出来小白不想回去的原因了咩

第48章 放下

白瑄的日常只有三件事:洗衣、做饭、睡老婆。

金秋听见以上他自己总结的内容,囧得没话好说,半天才想起来往他嘴里塞一筷子糖醋里脊:“你真的太有出息了。”

为了避免他继续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金秋主动提起了事情:“我过些日子可能要去北京。”

白瑄错愕:“去北京,为什么?”

“出差。”金秋也十分矛盾,海城离家比较近,她并不希望去北京那么远发展,但是卫天行开出的条件很优渥,难得遇到那么好的一个老板,她并不想轻言放弃这份工作。

至于为什么要离开海城去北京,一是因为公司发展的需要,二是因为那天蓝如芸的事儿闹得有点大,卫天行把她带走,想把蓝如芸留下来坐镇海城。

白瑄想起昨夜的梦境,沉默了会儿说:“随便老婆,你去哪里,把我带上就可以了。”

“当然带上你了。”金秋捏了捏他的脸,“丢下谁都不会丢下你的。”

这句话让白瑄的心顺利落回肚子里去,他想,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事情,怕什么呢。

金秋与白瑄之间毫无隔阂,自然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蓝如芸和卫天行之间的气氛却要尴尬很多。

这是在他们俩从前时常约会的一个包厢里,安静优雅,卫天行打量着蓝如芸,她比起从前稍微瘦了点,但是精神看起来不坏,肤色黑了些,是现在很流行的蜜色,原本长而蜷曲的头发剪短了,看起来更干练,耳垂上一个钻石耳钉光彩熠熠。

蓝如芸长长出了口气,口吻却很坚定:“我们这算是分手了吧?”

“是。”卫天行言简意赅。

他已经做好准备面对蓝如芸的失态,没想到她又是幽幽一叹:“我明白了。”她抬首,看见面前略有迷惑的男人,自嘲地笑了笑,“我之前去旅游了,想让自己静一静,这也的确很有效果,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蓝如芸此刻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实际上她的那次旅行并不是和卫天行想象中的是舒适惬意的,相反,她参加了一个驴友团,过程是非常辛苦的。

有一天晚上她睡在山里,满天星辰似乎唾手可得,有个男孩子跑过来递给她一罐啤酒,和她谈起来从前的种种冒险。

他说,最惊险的一次,他差点就死在野外了,说不定过了好几年都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尸体…“那个时候就觉得,失恋真的不算什么了。”那个男孩暖暖地微笑着,“姐,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生命更宝贵了,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不值得。”

他说得是他的事情,正是因为交往多年的女友抛弃了他,他才会选择出来旅行,简直是和蓝如芸一模一样的经历。

蓝如芸当时就想,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当时那个女鬼虽然操控了她的身体,但是她的感觉却还在,死亡的那种逼迫感在后来的日子里时常困扰着她。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包括蓝如芸,但是令人庆幸的是,她现在觉得好多了。

说起来也很奇妙,她自以为受了情伤,没想到在和那个男孩结伴旅行的日子里,她竟然对他萌生了好感,说不是喜欢,只是好感而已,虽然她比他年长五岁,可是在野外生存方面她却是彻头彻尾的新手,是他耐心的手把手教她,保护她。

所以分别的时候,他们互相留了电话。

蓝如芸回到了海城,做了心理准备,终于把卫天行约了出来,他也不负所望,开场就说了去北京的事情。

“我不同意。”蓝如芸最后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卫天行,早在几年前我们就约好的,要并肩战斗,就算是分手了,我想这个誓言你也不应该忘记吧。”

卫天行皱了皱眉。

蓝如芸深吸口气,铿锵有力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们的感情到此为止,我也不是会死缠着你的人,但是我们工作上的合作并没有结束,你是我最好的BOSS,我也会是你最出色的属下,北京也好,海城也罢,我们依旧是要并肩战斗!”

卫天行惊讶地看着她,蓝如芸看似平静地端起了咖啡,但是她的手却在微微颤抖,这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她付出过得爱情不是假的,真的要斩断情丝的时候,怎么会不痛呢?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蓝如芸忍住了眼泪,垂下头平复自己的情绪,在这样的沉默中,她听见卫天行弯了弯嘴角:“好。”

气氛顿时就松弛了起来。

蓝如芸喝了几口咖啡,终于问出来了自己想知道很久的问题:“我知道是我冤枉了金秋,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我等会儿就会去和她道歉,不过天行,既然我们分手了,我想你告诉我,你真的不喜欢她吗,我总是觉得你对她很特别。”

“呵。”卫天行笑了起来,他笑得时候特别英俊风流,“我对她是有与众不同的感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要占有她啊,花园里的花那么多,占有不如远远欣赏。”

是的,这就是卫天行的态度,金秋在他看来就像是一朵素馨花,很美好,但是他也明白这种美好来源于哪里,如果他将她收在家里,反倒是会渐渐凋零,就这样静静看着,闻着芬芳,不是更好吗?

他喜欢烈性美艳的女人,这是他一贯以来的胃口,虽然偶尔遇到了小家碧玉,就好像是吃惯了油腻的食物,突然来了道清粥小菜,可能会喜欢一时,但是他想自己很快就会厌倦的。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不可能会适应粗茶淡饭。

这样就很好了,况且他觉得金秋真的是个不错的姑娘,聪明又谨慎,他不想毁了她,就好像不想毁了蓝如芸一辈子,才狠心地提出了分手。

说到底,卫天行还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呢,他是花心没错,但是他可从来不对良家妇女下手,这些姑娘就适合好好过日子,不该来淌浑水。

金秋是如此,蓝如芸也是如此,他们的游戏,她们玩儿不起的,又不像是郭琼这样在娱乐圈里沉浮的,至于郭婷么,卫天行心中淡淡一笑。

似乎很多人都觉得男人容易被女人欺骗,但是走到他这样位置上的人,哪里会是等闲角色,什么样的女人他都看过了,不说破,只是没必要而已。

郭婷心里有自己的算盘没关系,她也有自己的野心。

既然如此,陪她玩玩也无妨,身边走了郭琼,走了蓝如芸,他正愁着没人嘘寒问暖呢。

金秋接到了蓝如芸的电话,说请她吃饭,赴约之前,金秋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但是等见到蓝如芸的时候,她就觉得她所熟悉的那个蓝姐又回来了。

蓝如芸就是该这样大方美艳,充满着都市女郎应有的干练妩媚。她也不多废话,倒了杯酒:“金秋,不好意思,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打了你一巴掌,对不起。”

她诚恳的态度和直白的道歉让金秋软化下来:“也不怪你,毕竟你当时受了影响。”

金秋并不是一个很圣母的人,她和所有人一样,是在有条件的范围内心软,之前她对于蓝如芸一直心存不满,因为她的缕缕怀疑,因为她那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巴掌,但是不满之中,又夹杂着一丝可怜。

怎么说呢,她自己感情生活美满,对于蓝如芸这样失恋的人,也就多了一份宽容,如今隔了几天,大家都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又想起从前蓝如芸对她的好来,仔细想想,朋友之间也必然是会有矛盾的,因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蓝如芸和她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