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犹豫了一下,没有心软,反倒是和他说:“阿瑄,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在北京最多再待半个月就要回海城去,以后来不来北京发展都是未知数,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你现在有家了,有家人了,你要回自己的家,除非我们结婚,否则这样的分别是不可避免的,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情侣也都不是天天见面,而且现在通讯那么发达,我们每天可以打电话视频,好不好?”

“不一样的。”白瑄哀伤地看着她,眼眶里蓄满泪水,“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是每天都想见你,我见不到你我会很难过,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我想一想你会离开我,我就觉得难过,老婆,我不想要这个身体了,好累赘。”

金秋一惊:“不能那么说,你可千万别想什么傻事。”白瑄聪明的时候很聪明,犯蠢的时候也能把她气死。

“可是以前,我可以一天到晚跟在你身边,我可以碰你抱你。”白瑄垂着头喃喃,“现在就不行了,老婆,我不喜欢这样。”

金秋不知道怎么劝慰他,明天就要出院了,事情也不能再拖下去,她只能各退一步:“我下午早点下班回来,陪你回家,接下来半个月是最重要的时候,我有的时候可能不能回来,你也要乖乖听话,行不行?”

白瑄低耸着耳朵,焉焉不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老婆,我想和你结婚,那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傻不傻,结婚怎么就不用分开了?”金秋弹了弹他的额头,“就算是夫妻,也没有成天黏在一起的道理,而且看多了会厌倦的,小别胜新婚,不是很好吗?”

白瑄一点都不觉得好,所以他说:“那我陪你住酒店好不好?”

“这哪行?”金秋哭笑不得,“你身体还没好,回家好好休息,而且你爷爷肯定也舍不得你住到外面去啊。”白毅国和黄家都是对他掏心掏肺的好,好像就怕他受一点委屈似的,白瑄的性格那么单纯,也是家人保护得好。

白瑄也知道不可能,他有第六感,要是他敢提出来,娶老婆的事情上难免再掀风波。

怀着低落的心情,白瑄第二天出院了,金秋陪他回了白家老宅,宅子坐落在京郊,前后有两个花园,和电视里演的庄园豪宅不同,因为草木池塘的掩映,看起来并不大,走进去才觉得曲曲折折,客厅非常广阔,摆设全是古色古香的韵味,所有的家具都是上好的红木。

白瑄一直牢牢牵着金秋的手,他对这座宅子非常熟悉,一回来也觉得放松了不少:“老婆,我带你去我的房间。”他说着就要拉着金秋走,金秋拗不过他,跟着他进去一看,觉得特别好玩。

白瑄的房间虽然名为房间,但是实际上却也有个小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装潢和楼下的古色古香很不搭,不仅仅是不搭,而且特别幼稚梦幻,乍一看就好像是谁家小孩的卧室。

他的脸蹭一下就红透了,金秋东看看西看看,到时觉得挺好笑的:“你就住这里啊。”

“嗯。”白瑄把行李放进柜子里,看左右无人,啊呜一口就亲了过去,金秋被他亲的一懵,然后就被他按到了床上,这床铺又大又软,人好像陷进了棉花糖里,天气冷,她穿着高领毛衣,从衣襟里亲不到什么,白瑄就干脆从下摆里钻进去亲吻,他温热的唇辗转过她□的肌肤,好像是想把她揉碎到身体里去,好永远都别分开。

金秋拼命把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扯出来,白瑄就死活要往她胸前钻,两个人拉锯了一会儿,金秋到底抵不过一个男人的力气,松了手:“都快要吃晚饭了,这样像什么样子啊,出来。”

“冷家都粗院呢(人家都出院了)。”白瑄含糊不清地说,“我不动,我就亲一会儿。”在毛衣和肌肤之间有限的空隙里,都充满着她的幽香,白瑄沉浸其中,觉得原本不安忐忑的内心重新归于平静。

被治愈了原地复活的白瑄下楼吃饭的时候就精神饱满,好得不得了,吃一顿饭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叽叽喳喳烦得金秋恨不得堵住他的嘴,白毅国倒是笑呵呵的喜欢听他废话:“我记得小时候养过一只狗,后来没了,我伤心很久呢,也不知道花花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洗澡。”

又说:“爷爷在瓷缸里养过好几条大锦鲤,可漂亮了,我小时候还想着能不能煮来吃。”

白毅国插嘴道:“最后没给你吃成,那几条鲤鱼自己吃多撑死了,可惜了,挺好的品种呢。”

“死了吗…我还想带老婆去看鱼呢。”白瑄大口扒饭,顺便夹了一块肉给金秋,然后把她要了半口的排骨夹到了自己的碗里,“好吃。”

金秋低着头默然无语,难不成菜沾了她的口水会更美味吗,他这幅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捱完了一顿饭,有个佣人过来笑容可掬地告诉她:“金小姐,你的房间收拾好了。”

“谢谢。”金秋其实也没想过今天会和白瑄睡,因为在医院里,大家都以为她睡在隔壁的那张陪护的床上…还没结婚,在人家家里,睡一起多不好啊。

但是她也知道白瑄估计要炸毛,所以她一应声,就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这招对白瑄完全不管用,他一蹦三尺高:“客房?老婆不是和我睡吗?”他手臂一伸,把金秋搂进怀里,虎视眈眈看着佣人和白毅国,一副“你们别想从我手里抢走她”的架势。

白毅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轻咳一声:“这怎么行,金小姐是客人。”

“她是我老婆,我老婆当然应该和我睡一起了,对不对爷爷?”白瑄甜甜一笑,那柔软的表情让白毅国说不出一个不字,他把目光投向金秋,金秋暗暗苦笑,他都拿白瑄没辙,她还能狠下心来吗?

白瑄欢快地替大家下了结论:“那我们就先回房了。”他拉着金秋蹬蹬蹬上了楼,他还别有用心地把门给锁上了,金秋瞄了他一眼:“刚吃完饭,不能运动,不能洗澡。”

一句话轻描淡写把他所有的小算盘都打破了,白瑄耸下耳朵坐到她身边:“你明天就不回来了吗?”

“我也不知道。”想起来工作的事情金秋也有点心烦,卫天行回京开拓的道路并不坦荡,听蓝如芸私底下和她透露,是因为卫家比较乱,卫天行回来开公司不仅仅是开公司那么简单,牵扯到了许多人的利益问题,双方在进行博弈,其余人在旁观下注,但是现在明显他们是属于逆风的状态,事事不顺。

她强打起精神来:“我如果有空肯定回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好好呆在家里休息,不要跑出来找我,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没时间照顾你。”

白瑄失落道:“不能来找你吗?”

金秋苦笑道:“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在哪里,接下来几天会很忙,对不起阿瑄。”她始终不肯放弃工作,因为这将是她唯一的退路,和白瑄的路恐怕是一场持久战,她也总归是要吃饭的,总得把物质生活给保障了。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会怪你的,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白瑄抱紧她,热热的呼吸在她脖颈上,“阿瑄太笨了,所以帮不到老婆,我什么都不会,我好没用。”

如果一个称职的男人是要让心爱的女人过上好的生活的话,那么他实在是太失败了。

要过上好的生活必须要有足够的钱,这是离魂的时间里白瑄看过人间百态之后总结出来的道理,金钱是充满铜臭,但是同时也是最现实最有用的。

问题是他没有钱啊,虽然爷爷有很多钱,但是那都不是他的钱,他要怎么才能赚到钱养老婆呢?

新世界的大门就这么打开了,白瑄在努力养老婆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这当然是后话了,金秋自己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就发现白瑄也在那里凝眉深思,不由好笑,在他腮上拧了把:“想什么坏事儿呢?”

白瑄满血复活,蠢蠢欲动,目光炯炯:“我们,我们能不能…”

“第一,没带套,第二,危险期。”金秋随口就能找到借口打消他的念头,原因很简单,他虽然出院了,但是身体并不是很好,毕竟一场大病消耗了他的元气,这个时候再做点什么劳神劳力的事情并不合适,所以只能委屈他继续吃素了。

白瑄一秒钟变成了霜打过的茄子,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太平淡了…大家都木有什么留言~所以我预告一下,我要放大招了!!

为什么收藏一直不动咩,好忧伤QAQ快来包养我下呗

第57章 相思

正如金秋所说,接下来的几天她忙得脚不沾地,跟着卫天行像个陀螺似的到处转悠,跟来的几个下属都靠咖啡支撑着,一天能眯上两个小时就不错了,其余的时候都在熬夜做事,金秋不仅要忙工作,而且还要打理大家的日常生活,她定了闹钟提醒自己及时喊外卖,免得一群人疯狂工作起来忘记了吃饭。

咖啡摄入过多,越到最后越是觉得困,有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还在工作,实际上眼皮子已经合上打了个盹,醒过来只能继续。

卫天行说,这是最关键的时候,是胜是败,就看这几天的结果了。

这么忙得昏天暗地的,金秋根本没办法分神出来想一想白瑄,也压根没想到这一转眼,竟然过去三天了。

整整三天,白瑄都没有见到她。按理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连白毅国一开始都没放在心上,第一天白瑄守在客厅里不挪窝的时候,他还又好笑又好气地数落他:“阿瑄,男子汉大丈夫有点出息,一天不见媳妇儿就想的慌,以后你还不被她死死攥在手里啊?”

第一天的白瑄看起来只是怏怏不乐一点,他还有力气有心思来回答他的问题:“我喜欢啊,爷爷你不喜欢奶奶吗?”

白毅国的发妻过世多年,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模糊而陌生了,他只记得她是极其贤惠的,出身农家,干得一手好活,他的衣食住行,从来没让他自己操心过,可是年轻的时候不小心流过一次产,生白少成的时候又大出血,导致身体一直不好,虽然后来家庭条件好起来了,她却始终没能养好,不到六十岁就去世了。

现在想想,白毅国不认为自己和她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在那样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里,一点点诞生出像是亲情的滋味。

这样的他,自然也没有办法体会白瑄此时的相思之苦,不过他倒也理解,感慨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唉。”

年轻人总是会相思的,谁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啊,白瑄虽然表现得强烈了一点,但是白毅国只是发愁金秋对他的影响太大,并没有想太多。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了,老人睡眠浅,总是睡不久,天蒙蒙亮他就醒了,准备去院子里散散步,没想到一进客厅就看见白瑄像个鬼一样坐在沙发里,还维持着昨天晚上的姿势,白毅国吓了一跳:“怎么起那么早?”

走近一看,发现他眼圈下乌黑一片,神色憔悴,衣衫还是昨天那一套,这哪里是起得早,分明是一晚上没睡觉。

白毅国又急又气,拄着拐杖咚咚咚敲着地砖:“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昨天晚上你没回房睡觉?”

白瑄干巴巴开口:“我怕老婆晚上回来,没人给她开门。”

白毅国被气了个倒仰:“你傻啊你!”他以前最注重分寸,最痛恨旁人说白瑄一个傻字,怕他听见了会不开心,但是这会儿被他气狠了,口不择言就冒了出来,“快给我回去休息!”

白瑄也不反驳,只是默默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团,固执地坚守领地,白毅国深吸口气,好不容易将情绪平复了下来,好声好气劝慰:“阿瑄,她回来了,爷爷和你保证马上告诉你好不好,你先回房休息吧。”

“我不困。”白瑄把下颌搁在膝盖上,闷闷道。

白毅国没了办法,只能拿了条毯子给他披上,心想他要是真的困了,多半自己就先忍不住睡着了。

中午,白毅国说:“阿瑄啊,吃饭了。”

“我不饿。”白瑄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但是这一次白毅国却不会顺着他了,他不吃,他就让人把饭摆在他面前,白瑄抬头看了看他,妥协似的拿了勺子,机械地往嘴里塞白米饭。

吃了半碗,他说:“饱了。”下午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白毅国看过几回,见他微微合着眼,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他睡着了,心里松了口气,给他把毯子盖盖好。

晚饭他吃得更少了,白毅国还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把厨师骂了顿,又坐在他旁边劝了他好长一段时间,白瑄时不时嗯一声,白毅国看他那么无药可救,根本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一个人,偏偏为个女人弄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所以他抿着嘴,一语不发地回了房间。

半夜不放心,又溜达出去看了一回,发现他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里,像是睡着了,他气归气,到底是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回去了。

等到第三天一大早,白毅国终于觉得事情不像他想的一样,白瑄昨天晚上十句话里还会应他一声呢,到今天却是完全没有了反应,像是雕塑一样坐在那里守望着大门,人看起来木愣愣的,他怎么喊他都没有了回应。

就好像是…和从前自闭症时候一样,白毅国吓了一跳,仔细观看他的面色,却觉得比那更糟糕,从前的白瑄虽然自闭,但是面色红润,身体健康,整个人有精神气儿,可是现在,白毅国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就好像是花骨朵渐渐枯萎,河流慢慢干涸一样,他觉得他的活力仿佛是被抽走了,徒留下来的肉身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白毅国不敢耽搁,马上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但是检查之后却说只是没有休息好,营养不良而已,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不相信,甚至于他看着白瑄,竟然升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他觉得他仿佛是油尽灯枯一般,随时随地会丧失生命力。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不寒而栗,因此没有任何考虑的,他拨通了黄家的电话,说来也巧,当时墨大师正好就在黄宅,为了结算尾款,黄母留他吃中饭,一接到白毅国的电话,黄父黄母连饭都来不及吃,带着墨大师直奔白宅。

墨大师一看就惊呆了:“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白毅国为自己的疏忽后悔莫及:“我也不知道,他这几天就是这样子,其实昨天还好,我和他说话他还理我,饭也肯吃,但是今天就完全没有反应了,难不成他的魂儿又走了?”

“要是那样就好了!”墨大师一扬手,将一张符纸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急得鼻尖冒汗,“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的明白,他的魂魄好像在衰弱下去,再过几天,三魂七魄虚弱到维持不住,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这句话一出,屋里的人顿时面容一肃,黄泽铁青着脸色:“可有办法得救?”

墨大师摇了摇头:“我根本不知道他的魂魄为什么会这么虚弱…等等,那位金小姐呢?”

“她这几天忙着上班,没回来,阿瑄就是为了等她回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那个祸害!”白毅国愤愤道。

墨大师眉毛一动:“她人呢,马上让她回来,说不定就好了。”

“这是为什么?”黄泽问,“她和我外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墨大师斟酌了一下语言,回答道:“具体说是有什么联系,我也说不上来,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她在他身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我也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场景,总而言之,当务之急是马上把人找回来。”

“这个简单。”白毅国吩咐人下午,打算直接派人去把金秋接过来。

金秋那时正好有个空隙喘息,她准备拿了手机给白瑄打个电话,谁知道身体太过疲倦,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她竟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下子就做了个梦。

梦里漆黑一片,她走着走着,觉得没有一丝光亮,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四面八方飘过来许多光点,小小的一团,凝聚在一起变成了白瑄的模样,他浑身发着淡淡的光,对着她微笑,金秋也笑了,走过去想要拥抱他,谁知道他的身形竟然在她怀中化为了万千碎片,霎时间就把她从梦里吓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她觉得心慌不安,拾起手机想拨电话,却发现手机因为没电已经关机了。

就在她准备强撑着去卫生间洗把脸的时候,一个人匆匆忙忙进了来,看见她二话不说就道:“白先生让我来接您回府,大少爷出事了。”

“什么?”金秋错愕之下,脑袋一片混乱,“他怎么了?”

“一言难尽,总之请您赶快和我回去。”这个人是当初接他们去白宅的司机,金秋是认得的,一时情急顾不得许多,马上就跟着他走,因为走得太急,她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膝盖着地,乌青一片,她也不觉得痛,爬起来就走。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觉得简直是度日如年,她脑袋里东想西想,害怕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得不得了,简直是六神无主。

她心急如焚,在那里等着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倒是白瑄依旧是保持那个姿势,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被任何影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听见外面有高跟鞋踩过的声音,金秋面容憔悴,眼眶发红,身上的套装因为熬通宵加班而没有更换,皱巴巴的,她扶着门框,仿佛站立不稳,张了张嘴,发出的却只是气音:“阿瑄…”

那么轻的一声呼唤,若非耳力出众都可能听不见,但是白瑄却听见了,他缓缓抬起头来,无神的双眼又重新注入了光彩,嗓音沙哑:“回来了吗?”

金秋再也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把他一把搂住,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她哽咽道:“怎么会这样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瑄却绽开一个笑容,乖巧地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他讨好地表功:“阿瑄好乖的,老婆让我在家等,我就乖乖等你回来哦,阿瑄都没有走开过,阿瑄好乖的,对不对?”

金秋的眼泪更是汹涌,落在他的脸上,灼烫人心,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脸颊上的眼泪,然后把嘴唇印在她的面颊上:“太好了,老婆下班了。”他抱着她,摇啊摇,时不时眯眼笑一笑,又蹭了蹭她的颈窝,自顾自傻乐起来。

墨大师轻声道:“没事了,在缓慢恢复过来了。”

白毅国眉头紧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大师和他们做了个手势,几个人退开去了旁边的会客小厅,佣人端了香茗,大家啜了口热茶,终于渐渐安下心来,黄母最藏不住心事,忧心忡忡问道:“大师,阿瑄这样,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和往日里的玩世不恭不同,墨大师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沉吟了许久,方才慎重地下了结论:“我觉得,白少爷的灵魂和常人有所不同,他的盛衰,和金小姐有着密切的联系,我简单讲,就是他在她身边,就好像是树木能够获取养分,这样他的身体会很好,但是如果分开的时间久了,他的灵魂会慢慢衰弱下去。”

白毅国一惊:“什么?”难道不仅仅是爱情,他孙子的寿命都要牵扯在那个女人身上不成?

“我觉得是这样的。”墨大师慢条斯理道,“而且我想说,白少爷小时候的毛病,肯定不会是自闭症,弱智的儿童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回正常人的,所以我做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想。”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相思病最多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白瑄是差点没了半条命o(╯□╰)o

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白瑄离魂了会去找金秋,为什么离不开她…请见下回分解~~好吧,我觉得大家都猜到了… 这年头读者太聪明作者没法混啊!

第58章 渊源

面对着面前三个紧张的老人,墨大师一字一顿道:“他从前之所以痴痴傻傻,是因为他魂魄不全的缘故。”

对于这句话,几个老人的表现都有不同,白毅国不怎么相信这种玄幻的事情,而黄母是惊讶,唯有黄泽,却想起了从前一件他以为已经被自己忘记了的事情,因此神色凝重起来,墨大师发现了,问:“黄老将军是不是有什么猜想?”

黄泽沉默了会儿,道:“阿瑄小的时候,大概是周岁吧,当时西藏的喇嘛来北京的事情,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这次出行昭显西藏人民对于政府的友好,有利于民族团结,因此当时也是一件盛事,白毅国道:“当然记得。”

“当时我抱阿瑄去看热闹,那个活佛和我说过一句话,意思大致就是,这孩子的魂魄不全。”

竟然和墨大师的说法一模一样,白毅国和黄泽交换了一个眼色:“那也就是说,只要金小姐在阿瑄身边,他就不会有事了?”

“何止是不会有事,而且会越来越好。”墨大师嘿嘿一笑,“我师妹算过金小姐的姻缘,是难得一等一的好姻缘。”

白毅国从鼻子里哼了声:“阿瑄当然是好姻缘!”

墨大师道:“是,我算过白少爷的生辰八字,是好命格,逢凶化吉无灾劫,富贵无忧保平安。”

听到这里,白毅国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仔细想一想,妥协了:“好吧,既然阿瑄喜欢。”

不管是因为他喜欢,还是他需要,白毅国意识到,金秋看起来是不得不留在他身边了…唉,也罢,只要阿瑄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白毅国心里妥协了。

“爷爷。”白瑄刚恢复过来没多久,面色看起来还不大好,但是一双眼睛活灵活现的,一看就知道无碍了。

白毅国见他恢复过来,努力压住上翘的嘴角,板着脸:“现在知道叫爷爷了?”

白瑄眨眼:“老婆睡着了,我带她回房间睡了哦,外公外婆再见,爷爷再见。”他挥了挥手,乐颠颠抱着金秋上楼睡觉了。

再、再见?!这个臭小子!还不如以前傻的时候听话懂事呢!气死他老人家了!

黄泽看着他一阵青一阵红的面色,宽慰道:“孩子长大了总是难免的。”可别看他嘴上说得漂亮,他对白瑄的态度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是他亲孙子黄轩好了,那可是被他管得严得不得了,一年到头在军队里苦哈哈服役,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到。

可是对白瑄他就宽容许多,只希望他平安健康就好。

金秋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两个人紧紧相拥着,她觉得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动,不停落泪,哭得累了,又见他已经没事了,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连白瑄把她抱回房里都没有察觉到。

好不容易一觉睡饱,还没睁开眼就想起来她没请假就跑出来了,这可算是旷工啊!金秋这么一想,哪怕身体还困着,都强迫自己睁开眼去摸手机,结果手机没摸着,摸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往下一瞟,好嘛,白瑄脱得光溜溜的抱着她,看起来是睡过一觉了,精神头好得不得了,四肢紧紧纠缠着她的身体,有个地方高高耸起,磨着她的大腿好一会儿了。

“老婆~”他的声音甜得发腻,听在耳朵里像是会怀孕,金秋忍不住在他胸膛上摸了把,他哼哼了两声,期待地看着她,金秋故意当做没看见:“我的手机呢?”

手机就在她旁边的床头柜上,好几个未接来电,金秋一想起来就头疼,刚把手机拿到手里,震动了一下,又来了,正是顶头BOSS卫天行,她硬着头皮按了接听:“喂,卫总…”

她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卫天行笑道:“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可以翻盘,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想太多,好好在白家做客吧,回头我给你发奖金。”

“啊…哦。”金秋糊里糊涂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挂了电话,“让我在白家做客?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奇怪。”

没来得及细想,白瑄已经扑了上来啃她:“反正就是不上班,我想要那个。”他一向大胆直白,说着就要去扯她的衣服,金秋都来不及推开他,就被他吃上了,他的小腹紧紧贴着她的,每呼吸一次,两个人都觉得和彼此更靠近了一些。

但是还不够。

一个多小时后,白瑄心满意足的同时,肚子忍不住咕噜噜叫了,金秋忍俊不禁:“我也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她一看两个人身上这痕迹,又改了口,“还是先洗澡。”

洗过澡换了身衣服下楼,已经是次日下午,早就过了饭点,正好做饭的佣人忙着做别的事儿,白瑄东翻翻西翻翻,干脆自己下厨煮面条,香味把在书房练字的白毅国引来了,他还以为是金秋在下厨,仔细一看,居然是他那孙子:“你是在煮面?”

“嗯啊。”如果说之前的白瑄像是渐渐干涸的小河一样没有生气,现在就是汹涌澎湃的长江黄河,朝气蓬勃得堪比青春期的小男孩,“爷爷要吃吗?”

白毅国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吃上孙子煮的面:“行,爷爷尝尝。”

第一碗出锅的面,被白瑄端到了金秋面前,白毅国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幸好金秋乖觉,马上又推到了他面前:“爷爷先吃。”

“哼。”虽然金秋还算听话懂事,但是架不住白老爷子醋劲大,阴阳怪气嘀咕道,“有了媳妇忘了娘。”

金秋虽然有心好好说一说白瑄的问题,却也觉得不用急于一时,既然老板放假让她在这里做客,就看这几天能不能好好和这位长辈打好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