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感冒、不能劳累、不能生气,这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看情况要不要住院保胎。”

她有宝宝了,一个属于她的宝宝,她不会再是一个人了!她有了要保护的人!

她全心全意盼了那么久的宝宝,虽然来的…不是时候…可是,在片刻的震惊之后,她的心中立刻充满了对它的企盼和爱。

“别笑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宝宝一定吓坏了,怎么我麻麻是这样子的女人。”舒云展取笑说。

“哼,等你当爸爸了你就会明白了。”穆冉喜滋滋地说。

“小孩子有什么好,吵也吵死了。”舒云展不屑地说,“我要过二人世界,三十五岁以后再考虑要孩子。”

“吹牛吧你,我才不信呢。”穆冉反驳道。

两个人说笑着到了舒云展的公寓,穆冉刚想下车,舒云展立刻窜了过来,亲自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她从车上扶了下来,用手挡在她的面前,警惕地看着四周。

“小心,我可不能成为舒家…不对,成为穆家的千古罪人。”他一本正经地调侃说。

穆冉的脸色一黯,旋即又笑了:“你知道说错了就好,看在你这么狗腿的份上,就不骂你了。”

话音刚落,忽然有个人从旁边窜了出来,一下子来到了他们面前,像只暴怒的小狮子,冲着舒云展的胸膛就打了好几拳:“舒云展,你…无耻!”

两个人顿时懵了,穆冉东看西看,一下子反应过来,戳了戳舒云展:“她是不是误会了?”

舒云展终于明白了过来,手心顿时有点出汗:“沫言这是我嫂子呢,她和我哥正…”

那个女人死死地盯着穆冉,眼泪在她眼眶中打转:“你这个骗子!我不信!”

话一说完,她便抹了一把眼泪,飞一样地逃走了,眨眼便消失在了街角。

穆冉顿时傻了眼了:难道这是舒云展的女朋友?她误会了什么?

她往前紧走了几步,却不敢再追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能莽撞。

“云展怎么办?你快去把她追回来,我和她解释。”穆冉着急地说。

舒云展犹豫了片刻,扶着她往小区里走去:“没事,我先送你上去。她很大度的,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到了公寓里,舒云展帮她稍稍收拾了一下,又叮嘱了两句,刚想出门,穆冉叫住了他。

她盯着舒云展的手,仿佛想要在上面盯出个洞来:“你要干吗?”

“我?给我女朋友打电话啊。”舒云展装傻。

“不许把我的事情告诉你哥和你爸妈,”穆冉缓缓地说着,眼神冷清,“你要是敢说,我就立马从这窗户里跳下去!”

舒云展吓了一跳,尴尬地说:“不至于吧,小冉,你也不想孩子生下来没有爸爸吧?”

“你觉得我还能和你哥过下去吗?伍苇苇怀孕的那一刻,我和他就永远没有可能了,他不爱我,就让他和他爱的人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吧。”穆冉的神情淡然。

舒云展忍不住嘀咕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哥不爱你?他这个人天生就是这闷骚样儿,说不定爱死你了都不会说出来。”

穆冉振作了一下,微笑着憧憬说,“好了,不提伤心事了,我现在要注意胎教,保持心情舒畅,千万不要生出个象你哥一样的闷小孩来,你可不许当叛徒。”

舒云展只好指天发誓,打死也不会向他们透露半个字,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好像背后有眼睛在盯着似的,舒云展一走出小区,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都不用看,肯定是他那个冰山一样的大哥。

出事后,舒云逸就交代他好好照顾穆冉,却对他的质问只字不答,只是反复说着一句:“你相信我,我没有对不起小冉。”

对这个大哥,舒云展向来十分敬重,舒云逸接手了舒氏集团这个重担,又对他的创业给予了大力的支持,在他心目中,舒云逸甚至超越了舒定安的位置。

可是,他也不能对不起穆冉,现在这样的情形,勉强再把两个人绑在一起是不可能幸福的。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硬着头皮撒了谎:“哥,你放心,小冉很好,得了急性肠胃炎,医生配了药让她回家观察,不行再去住院。”

“急性肠胃炎?吃坏东西了?不行,外面的东西太不干净,你还是安排个人每天中午替她送饭。”电话那头,舒云逸坐在椅子上,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手中的笔,在纸上重重地划下了几道痕迹。

“好好好,包在我身上。”舒云展应了一声,迟疑了片刻问道,“哥,最近公司是不是有麻烦?需要我帮忙吗?”

舒云逸的笔尖重重地一顿,几乎要戳破了纸,他一字一顿地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放心,我能应付得来。”

挂了电话,舒云逸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窗外华灯初上,夜景璀璨,只可惜,那数不尽的点点灯光,没有一盏是为他而点。

因为他的大意,伍苇苇登堂入室,穆冉绝望而走,他的家庭即将要支离破碎。

甜蜜有多浓,痛苦就有多深。他夜夜无法安眠,只能靠着从前那点点滴滴的温暖勉强抚慰着自己。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撞开了,秦擎走了进来,大冷天的,居然鼻尖上冒了一层薄汗:“云逸,这两天你小心,省局已经行动了,各市局联合,姓陆的老家被端了,他和他的心腹逃走了,估计这两天流窜在h市。”

舒云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颔首。

秦擎颓然坐在了沙发上,长叹了一声:“云逸,你别这副样子,我见了都想从这二十九楼跳下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嫂子…”

这一阵子他都快被负罪感压垮了,没日没夜地一路奔波,集合了舒家和秦家的力量,就连他那个老顽固父亲那里也去低了头,就为了军分区能配合上这么一点点。

舒云逸简洁地说:“没怪你的意思,另外一件事呢?”

秦擎愣了一下,这才拍了拍脑袋说:“总算找到那个夜总会的老板了,和小蜜出去度假了,对家里说是出国公干,谁都不知道,后天就回来。”

舒云逸长吁了一口气,疲惫地扶住了额头:“好,一回来就去找他。”

“你找他干什么?他不可能会和姓陆的勾结的,顶多就是见面寒暄几句。”秦擎有点莫名其妙。

“我要调夜总会当天的录像带。”舒云逸咬紧了牙关,和报仇相比,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更重要,虽然他有九成的把握,他当时没有和伍苇苇做过爱,可如何让穆冉相信他是清白的,难上加难,他等不及伍苇苇把孩子生出来去验dna,他不能失去穆冉!

秦擎皱着眉头说:“监控一般都装在走廊,你调了只能证明别人出入过包厢,可能于事无补。”

“听说他有自拍的爱好,有两个vip包厢里装了摄像头,二零一就是其中之一,钥匙都在他的手里。”舒云逸缓缓地说。

秦擎吓了一跳:“这…他还有这恶趣味?有难度啊,云逸,他要是承认了,他夜总会的金字招牌就砸了。”

舒云逸心中一阵抽痛,如果穆冉不肯原谅他,那他报了仇又有什么用?他摇了摇头:“再难也要想办法。”

“我去和小冉说,”秦擎自告奋勇地说,“你丫就是个怪物,没啥生理需求,想当初你生日的时候钱路他们送了个清倌给你j□j,你当时那个叫柳下惠啊,醉得都不成样了,趴在她身上闻了好一阵子,居然还嫌弃地一扒拉就把人踢下去了。”

那还是结婚前的事情,舒云逸被几个朋友笑了好一阵子,说他不是ed就是有同性恋倾向,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在**上有洁癖,对自己的第一次念念不忘,后来他才明白,他忘不了第一次时,穆冉身上那股的味道。

可是,穆冉能信吗?

他颓然倒在了椅子上:“不用,你越描越黑。”

秦擎揉了揉太阳穴,一时之间,一筹莫展。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云逸坐了起来,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他振作了一下说:“好了,不提这个,这回是我们小瞧了他们,这次一定要把那些人都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那姓陆的贩毒出身,的确有两把刷子,”秦擎的神情凝重,“这两天要提防他狗急跳墙。”

“就怕他不跳墙,”舒云逸握紧了拳头,骨节咯咯作响,“我没时间再等下去了,要引他出来。”

秦擎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安全第一,不要冒险。”

舒云逸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商家老大那里呢?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你不知道,这两天都传得什么沸沸扬扬的了,明天股市开盘估计舒氏集团的股票又要跌上几个点。”秦擎忧心忡忡地说。

舒云逸的嘴角往上挑了挑,眼神仿佛一把刚出鞘的刀,带着不见血不归的残忍和血腥:“他的大礼我怎么能漏下,所有的网都已经备好,这一次,我要让他尝尝什么叫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舒渣渣,,你倒是快点啊,老婆孩子都快飞了!

咳咳,妹子们,临近收尾,某醋有点卡。明天如果某醋没出现,说明卡了~~~~(>_<)~~~~不过!后天一定会准时继续滴!

雷,么么哒~?谢谢小妖扔的一颖地谢谢素锦是个萌妹子为《我的非常态老板》扔的一颖地雷,么么哒~?

第65章

果不其然,第二天,舒氏集团又爆出财务报表作假的丑闻,股价应声而落,到了收盘时跌了百分之七,创下跌幅新高。舒氏航运起火的事情余波未平,又有x市航运码头工人罢工,牵连到了航运公司的好几艘船,被迫停在码头,这一天的损失就是十万以上。

舒氏地产也不太平,国土局的审核一直拖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几个副总好几次都暗示舒云逸这是得罪了人了,赶紧出钱解决,舒云逸却一直不置可否。

舒云逸拿着财务总监报上来的数据,默默统计着这次的损失,挂在墙角的日历表上画着几个触目惊心的红圈,这是那份协议的倒计时,还有二十一天了。

“笃笃笃,”办公室的门响了,胡秘书探头问道,“舒总,黄律师又来了,你见不见?”

舒云逸皱了皱眉头,一下子想不起来黄律师是谁。

“就是舒太太请的那个打离婚官司的黄律师。”胡秘书小声说。

“啪”的一声,手里的笔掉在地上,舒云逸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似乎印证了否极泰来这句古语,穆冉终于迎来了一个喜庆的日子,云起工作室迎来了它发展的第二春:和临平服装一起注册的新公司成立了,新的品牌也已经注册,名字就叫云起,品牌logo是她亲手设计,几朵古代白描祥云精致无比。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第一季的定款、生产、组建营销团队,事情有条不紊地展开,丁总、吴臻和工作室的其他员工都合作得很好。

商定轩的策反失败后,穆冉还以为他会有更厉害的手段,一直警惕着,可这一阵子却没发现他有什么动作,这让她长舒了一口气。

宝宝在她肚子里,目前看起来没什么意外,就是反应特别大,她呕吐厌食得厉害,别人大肚子都胖,只有她反而消瘦了下来,下巴都尖了。

聂阿姨得知她还在工作,十分担心,坚持让她住院一阵子,查看一下各类指标。

穆冉心里也有些惴惴,毕竟她流过产,万一要是有事,现在住的公寓里就她一个人,的确很危险。

人多嘴杂,为了能瞒住舒家,她怀孕的事情,除了舒云展,谁都不知道,她打算着等到新品牌的第一季定款之后,如果身体允许,就避到国外去,等生完孩子再回来,反正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对工作的影响也不大。

舒云展一听说她要住院保胎,居然十分振奋,乐不颠颠地亲自来替她收拾东西,陪着她一路办了手续,一直送到她病房里。

等住进了病房,她才知道,那个叫何沫言的女人,舒云展纠缠了这么久的女人,居然也住院了!

舒云展假公济私,一边照顾她,一边偷偷摸摸地照顾何沫言,穆冉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看不出来,这个花花公子到了关键时刻,居然还是一个大情圣!

偷偷从饭店里定了饭菜伪装成是医院的伙食;担心她的身体偷偷让医生把何沫言的全身都检查了一遍;利用她去和何沫言套近乎,了解情敌的状况…

每回看到舒云展鬼鬼祟祟的模样,穆冉就笑得打跌,今天也是,她找机会和何沫言聊了两句,等何沫言走了,舒云展才悄悄地从她背后的一颗大树后走了出来,悻然说:“小冉,你这样可不厚道,笑什么笑。”

“你看你,都操心成什么样了,实在不行,就和她私奔了吧,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拖儿带女地再回来,爸爸再有火气,也全被孙子孙女浇灭了。”穆冉开玩笑说。

这话说到了舒云展的心坎上,这几天他可愁白了头,何沫言骗了他那么久,居然是舒家的死对头杜家的女儿,气得他几个晚上没睡好。他叹了一口气说:“只怕我肯,她也不肯啊。这是下下策,万不得已了再用,现在先等我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再说。”

两个人一路聊一路走,快到病房的时候,舒云展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是舒云逸的家人吗?”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几分公式化。

“我是他弟弟,怎么了?”舒云展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舒云逸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急救,肇事车恶意逃逸,还没找到,麻烦你来趟医院。”

舒云展的脑中嗡嗡作响,失声叫道:“什么?我哥他被车撞了?”

穆冉的脑袋一阵晕眩,手中的化验单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挂在了旁边的冬青树丛中,青白交加,就好像她此时此刻的脸。

穆冉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倒水差点烫到手,画图稿拿错笔,开例会的时候讲着讲着就神游天外了。

到了晚上,穆冉终于忍不住给舒云展打了个电话,东拉西扯了一堆,到了最后佯做不在意地问:“你哥怎么样?”

舒云展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舒云逸,语气很沉重:“脑袋上破了个大口子,肋骨估计撞断了一根,不过你放心,死不了,医生说了,没生命危险。”

穆冉倒抽了一口凉气,心脏不听话地抽痛了起来:“你…你怎么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仇人车祸了呢!”

“唉,自作孽不可活,听说昨天接待了一个律师,然后就被刺激了,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喝醉了就被车撞了。”

穆冉呆了呆,这才想起来,昨天是她让黄律师去找的舒云逸。黄律师最后喜气洋洋地给她打了电话,说舒云逸虽然脸色很难看却没有对他恶言相向,这次他虽然没有签字,可他允诺一到期就协议离婚,让她可以放心。

理智终于回到了穆冉的脑海:是啊,何必再去牵挂他?在他这样伤害她以后。今后他的人生将和她完全没有交集,今后将是别人陪着他,照顾他,和他一起走完后面的人生道路…

穆冉的心中一阵绞痛,喃喃地说:“原来是这样。”

舒云展顿觉不妙,试探着说:“我哥一直躺着昏迷呢,不如你过来看看她?反正就隔着一栋楼,没几步…”

“不了,”穆冉迅速地说,“你好好照顾他吧。”

舒云展听着手里突然响起的“嘟嘟”声,顿时傻了眼:他夸大其词了半天,无非就是想激起穆冉的同情心,他明明听见穆冉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怎么突然就挂了电话?

旁边被昏迷的舒云逸正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他硬着头皮说:“哥…你好好休息…”

“她不愿意来?”舒云逸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除了昏迷,其余的情况舒云展倒没有说谎,舒云逸的头上、胸口都包了白纱布,胡子拉渣,脸色苍白,看起来的确象个重病人。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笃笃笃”地敲了三下,舒云逸又惊又喜,一下子躺进了被窝里,眯起了眼睛,略带紧张地说:“云展,帮我多留她一会儿,我想多听听她的声音。”

舒云展十分纳闷,刚想去开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下子走进来好几个人,前面开道的是司机老徐,旁边跟着个小保姆,后面跟着陈姨,中间那个,自然就是伍苇苇。

舒云展看了忍不住啧啧赞叹了起来:真是小人得志啊,从前的穆冉都没这排场呢。

还没见到人呢,伍苇苇的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三步两步就跑到舒云逸的病床前,颤抖着伸出手去:“云逸,云逸你怎么了?”

小保姆立刻拉住了她,忙不迭地叫了起来:“哎哟伍姐你小心点,怀着身子呢。”

舒云逸一下子睁开眼来,眼神狰狞,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来干什么?”

伍苇苇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立刻缩回了手去,呐呐地说:“爸爸说你出车祸了,我担心你…”

陈姨沉着一张脸,“啪”的一声把手里的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猪脑,吃脑补脑,以后可以长点脑子。”

司机老徐叹了一口气:“你爸爸一听你的事就高血压犯了,王医生刚刚去看过,说是一定要卧床静养,不然有中风的危险。”

“王叔,麻烦你和爸说,他是要这个不着边的孙子还是要他的儿子媳妇,让他想个明白。”舒云逸漠然说。

“云逸,你怎么这么狠心,”伍苇苇把手扶在小腹上,干呕了两声,轻轻抽泣了起来,“你的孩子,你就看都不来看一眼,这是你的骨肉啊,你真的就不管了吗?”

舒云逸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她,忽然嘴角浮起了一丝轻蔑的笑容,淡淡地说:“你确定这是我的骨肉吗?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改口的机会。”

伍苇苇被那眼神看得打了个寒颤,强笑着说:“云逸你开什么玩笑…”

舒云逸一声不吭地抬起手来,按在了叫人铃上,不一会儿,护士就走了进来,诧异地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我要休息,请他们都立刻离开。”

人威胁今天不更明天要双更补!缨缨哩,乖乖出来更新…作者有话要说:居然有求表扬谢谢小土狗扔的一颖地雷,么么哒一

第66章

冷空气骤然来临,气温一下子下降了七八度,h市渐渐步入初冬。

所有的孕初检查已经完成,住院观察了一个多星期之后,聂阿姨终于满意地宣布,宝宝目前在她肚子里很安全,正在慢慢健康地成长,可以出院。不过目前这个时期是神经发育的关头,切记要保暖,不能感冒。

穆冉的肚子还是很平坦,人也瘦瘦的,棉褛一披,压根儿看不出怀孕的模样,只是她的饮食习惯彻底被改变了,从前最喜欢吃的东西现在居然一闻了就反胃,比如螃蟹,比如红枣粥。

虽然身体上很不舒服,穆冉的精神却有着无可比拟的快乐,她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盖过了伍苇苇给她带来的伤痛。

舒母总是偷偷打电话给她,为了穆冉,舒母和舒定安大吵了一架,结婚这么多年,舒母一直对舒定安算得上言听计从,只有这一次,她坚决不同意丈夫的选择,特别是舒云逸车祸以后,她一口咬定,舒家这么不太平,就是这个女人搅合的。

一得知舒云逸出了车祸,舒定安高血压彻底犯了,被医生勒令卧床静养,躺在床上动弹不了,妻子儿子媳妇都不理他,他整天唉声叹气,就连那个盼望已久的未成形的孙子都没心情去惦记了。

“小冉,咱们都不理他,看他能撑得了多久。”舒母絮絮叨叨地说,“我看他已经有点后悔了,这两天每天拿着你的照片看,一看到我进来还藏起来…”

穆冉只能苦笑,对舒定安,她不能说不恨,这么多年的父女情分,到了后来,还是被一个未成形的孩子砸得粉碎,可是,她明白,她无法继续这个婚姻,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舒定安,而是舒云逸。

舒云逸的车祸被她强自压入心底,既然断了,就断个彻底,没有必要再藕断丝连。只是白天忙忙碌碌的,她倒是把舒云逸抛到了脑后,可夜深人静时,那个身影总会不自觉地就浮上心头,淡漠的、深情的、傲然的、隐忍的…

睡梦中就更由不得她了,舒云逸频频入梦而来,那双眼睛深邃而哀伤,一语不发地盯着她,盯得她冷汗涔涔而来,最后从梦中惊醒过来,一夜无眠到天亮。

早上是穆冉最痛苦的时候,失眠加上晨吐,让她的脾气有些暴躁,她用冷水洗了把脸,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了一点。

今天要出院,穆冉收拾好了东西,舒云展说中午会来接她,她一时无事可干,便在医院里散起步来。

医院的景色有些萧索,只有路边的矮冬青还执着地冒着绿意,好像不受她控制似的,她的脚情不自禁地迈向了那条幽静的小道:舒家的特护病房就在小道的尽头。

站在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后,穆冉悄悄往前看去,心里默数着窗户:一、二、三…第六个就是舒云逸在的地方。

他还好吗?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他的身边已经有其他人在照顾了吧…

这个念头让穆冉的心脏忽然一阵紧缩,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忽然掐住了她的喉咙似的,让她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她甩了甩头,留恋地看了一眼那个窗户,刚想转身,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恭谨的叫声:“舒太太请留步。”

穆冉回头一看,还是那个保镖小俞,这两天他一直守在住院部的门口,真是难为他了,幸好她一直是聂阿姨这里的常客,聂阿姨也一直很谨慎,倒是不怕怀孕的事情被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