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地站着,是啊,血债血偿,那么,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那个恶魔。

“路夕言,你疯了,你疯了,你知道吗?严弈他。。。。”

“严弈他。。。。”

面前,李沁咬紧牙关痛苦地注视着我“路夕言,你白白地牺牲又能挽回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傻?”

傻,没有路夕惟的世界哪里不是一样?只是,心中偶然闪过母亲哭泣的脸庞,她说,她只有我了,只有我了。

对不起,妈妈,也许,女儿也要离开你了。

“路夕言!”李沁见我铁了心要在这里等着严弈,攥紧了拳头,不断地吸气。似是下定了决心,下一秒,她竟冲过来,抓紧我的手,使劲把我向外面拽。

“放手,你放手!”如果可以,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拉着那个恶魔。

“路夕言!”

“你放手,我不走,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着。

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我猛地一推,把李沁推到一边,她踉跄地后退几步,扶着身后的木桩“路夕言,你根本无法想象严弈会怎么折磨你,他不会看在你是他弟弟的女友放过你的,你知道吗?你知道。。。路夕惟他。。。。”

“路夕惟!!!路夕惟他怎么?”一听到这个熟悉得名字,我死灰一般的眼睛猛地一亮,在看着李沁痛苦的表情时,心中又猛地一沉,直觉地知道,是有什么真相要曝露了,这个结果。。。。。

“路夕言,你说过,我是不是很享受两个男人争夺我的感觉,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一直以来,不是路夕惟和严弈争夺我,是我和严弈争夺路夕惟!!!!”李沁发了狂地大吼,“你知道吗?你的哥哥,你的哥哥才是严弈的爱人!!!!!!!!!”

“不!!!!!!”我大叫,脑子里电光石火地闪过路夕惟那张忧伤的脸。

-----丫头,如果没有你想要的,就算得到了全世界也不会开心!得到全世界。

不,不会的,不是这样的,不会的。

“严弈连自己最爱的人都狠下心来下毒手,又何况是你,路夕言,你知道吗?你的哥哥,也是因为爱上了严弈暴露了身份,如果警方继续查下去,他连那枚勋章也得不到,他爱上了自己要逮捕的毒贩!”

“不会的,不是的,你骗我,你骗我!!!!!”路夕惟不是的,他怎么会爱上严弈,怎么会,他不是的。不是的!!!!!!

“真是精彩!”一声冰凉的男声打断了我们的对峙,门口,一身休闲西装的严弈从容地伫立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弈哥,你就放过夕言吧,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就当是。。为了路夕惟!”李沁把我挡在身后苦苦地哀求道。

严弈冷冷地一笑“你以为搬出路夕惟就能改变什么吗?”

李沁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李沁,我倒是没想到路夕惟死了你还对他死心塌地!”

路夕惟。一听到哥哥的名字,还呆滞地没有从震撼中反应过来的我一下子清醒了,恶魔,这个还是路夕惟的恶魔,我推开李沁,抽出怀里事先准备的刀“你这个魔鬼。畜生!”我发了狂地向严弈刺去,他竟然没躲,冷笑着看着我手中的刀向他冲去,可是下一秒,我的手已经被人狠狠地拽住,面前,是一双猩红的眼,一张冰寒到让人心悸的脸。严曜!

我试图挣脱,却被严曜箍得更紧,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严弈,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是吗?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谁先死!”严弈冷冷地看着被严曜牵制住的我“你想知道我们怎样惩罚背叛者吗?”

身后,箍住我身子的手也在用力,我痛得叫不出声,咬着牙瞪着严弈“畜生!”

‘啪!’下一秒,严弈身边的扎非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前方,李沁猛地跪下“弈哥,你放过路夕言吧,放过她吧,小弟。。。小弟。。。她是路夕言啊,小弟!”

我看不清身后严曜的表情,却明显得感觉到背后的身躯的僵硬。良久,耳边冷冷的声音响起,“我说过,不要骗我!”

我绝望地闭上眼,很快,听到一声尖叫,睁开眼,只见地上的李沁面色苍白,身体紧紧地蜷缩到一起,好似有什么在身体里窜动一般,甚至,她的手指深深地陷进手臂里,脸上的表情扭曲。

“你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她只是在享受‘天堂’的感觉!”严弈看着我,仍由脚下的李沁痛苦地在地上呻吟,我震惊地看着她最终忍受不了那痛苦的折磨,爬到严弈身边,抱住他的脚踝,像一个乞丐一样向严弈乞讨着,嘴里不断地低喃“求求你,给我一点天堂,我好难受,好难受!”

至此,我终于明白,严弈竟然用毒品在控制着李沁,‘天堂’?!真是讽刺,如此痛苦,如此恶毒,却有着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一个名字。何其讽刺!!!!

看着李沁完全没有尊严地哀求着严弈,我绝望地闭上眼。

稍后,我被带回了严家,关进了一间暗室,我不知道李沁怎么样了,还有左霖,这个严弈‘一箭双雕’的计谋。如果左霖也。。。。我简直不敢想象下去,其实,我们的手段都不高明,只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我的急于求成,我的仇恨,让我蒙蔽了眼睛,明知道有可能是阴谋,我还是无怨无悔地踏进去,可是,我真的没想过,我的一句话,一个行为却有可能伤害别人。现在,除了祈祷,我还能做什么?

这里很暗,漆黑地不见五指,过于静谧的环境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像是催命的符咒,仰起头,现在,一切都完了,急于求成的我搞砸了一切。而这场诱捕中,除了伤害,除了失败,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可是,更令我没想到的是,真正的地域还在后面等着我,‘它’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看着,缓缓地,惬意地向我靠近,直至把我推入万劫不复。

我不知道时间,现在我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我,就在我数着他们送来的第十三次饭菜,就在我快被焦虑逼疯的时候,忽然明白,这又是严弈的手段,他就是要我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直至被自己逼地崩溃。这段时间,死一般的难熬,除了送饭时我听得到一些零碎的脚步声,其他时候都是让人窒息的静谧。可怕。

后来我又开始想严曜,从头到尾我都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却深深地记得他在我耳边说的话,那么地冰寒,像是一把利刀刺进心脏,甚至没有选择,他已经毫无悬念地站在了严弈那边,他是否也默许了严弈随意处置我?他说爱我,说永远不离开,而我,骗了他,我说不离开,我说我爱他,可是,我真的骗了他吗?

然后,我又想到李沁,想到她的左右为难,还有父亲,母亲,朋友,家人,更多的时候我都想着路夕惟,是怎样的打击,也比不上李沁告之我的真相,我无法想象路夕惟是在怎样复杂又矛盾的状况下潜伏在严弈身边,甚至,我好像能体会到他被严弈亲手打死跳下悬崖的那种痛。

又是怎样的一种残忍,在赋予了他一切的完美后,给了他最残忍的‘爱情’。如果说,这真的是爱的话。

每天想太多的事,太多人,我的脑子明显负荷不了,头痛难忍,一夜夜地辗转,可以预见,照此下去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可惜,严弈显然不想让我这样‘轻松’地死去,就像李沁说的,他的狠,我永远想象不到。

第二十一次饭送来后的一段时间,那道沉重的闸门终于打开了。门外,灯火通明,门口屹立的那道身影依旧帅气挺拔,我想,衣冠禽兽应该是他的最佳写照,还有那抹罪恶的笑,嗜血的笑。

严弈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简洁的装潢,全暗色系的家具,和主人一般透着冰凉,果然是两兄弟,一样的品味,一样在床头放着的照片。

“你百忙之中带我来参观你的卧房,我只能说品味不错!”此时,除了自嘲,我还能做什么?

严弈冷冷地笑了笑,从容地坐下,似乎能笃定我的平静不能维持多久,他是有把握的,所以当我从那台液晶的巨大电视里看到警方遭袭的新闻后,我几近崩溃。

“这群人真的很烦,还要多谢你的帮忙这场‘瓮中捉鳖’”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严弈站起来,慢慢地靠近我,“那样,就不好玩了不是吗?再说我很好奇,你怎么有那样的胆量和计谋来靠近我,可惜,我最终发现,原来只是因为你的愚蠢。不过,这段时间我着实无聊,有人陪我玩玩游戏也是不错的!”他的语气就像在诉说一个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冷血地可怕。

“严弈,如果我是你,只会觉得悲伤,你这种人根本连人都算不上,只是畜生,冷血的畜生!”

他并没有生气,脸上甚至还挂着笑。站直身子望着我“闻到了吗?这里有路夕惟的味道,到处都是,知道吗?他就曾经住在这间屋里,就在那张床上,你那无所不能的哥哥哀求我,求我,在我身下。。。。。。”

“住口!住口!”我激动的捂住耳朵,大喊大叫“你住口,住口!!!!”

他怎能这样无耻!

“不喜欢这个话题吗?”严弈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变化,双手操在胸前“一切还没开始呢,我可不想你轻易崩溃,不然就不好玩了!”

恶魔,恶魔,我忽然大笑,这个男人根本就是魔鬼,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把别人的伤口撕裂再狠狠地撒上一把盐。置身事外地享受着别人的痛苦与不堪。他根本就是魔鬼。

“你想怎样?疯子,疯子,就是死,我也会诅咒你一辈子!”我抓起桌上的花瓶向他砸去。

严弈轻松地闪过,一把揪住我的手腕“死?那是解脱,在我没玩够之前,你可不能轻易死掉!要知道,除了你哥哥,你可是第二个让我感觉到一丝有趣的人”说完,修长的手指在我脸颊上划过,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我说过,你有双好看的眼睛!”

一瞬间,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熟悉得光彩,恶心的感觉几欲让人作呕。

“你让我恶心。”我挣扎,却被扣得更紧,下一秒,身子已经被他一把推到了床上,他的身子很快压过来,双手撑在床上压住我的手掌讥诮地说“我很想知道,你们两兄妹在床上是不是一样热情?”

“放开我,畜生,畜生!”我宁愿死,也不要被他这样侮辱。

我拼了命地挣扎,甚至打算咬断舌头,严弈却抢先一步扳开我的嘴巴,随手把一块布料塞进我的嘴里,我绝望地哭喊,踢打。衣服却被无情地扯烂。

“严曜。。。严曜。。。。”塞着布料,我口齿不清地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我只能想到他,只想到了他。

严曜,严曜,你在那里。。。。。

可惜,我怎样地喊,他还是没有出现,就在我绝望地像个死尸停止了挣扎的时候,严弈却忽然放开了我。他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他悠闲地整理着上衣。啜着笑。

就在我有一瞬间错误地以为他会有一丝的人性时,却听到他说“你很幸运,我们兄弟没有兴趣玩一个女人,不过,你想知道我以前怎么对付玩弄严曜的女人吗?”

李心妍?!

房门在此时被打开了,几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一字在我面前排开。我瞪大眼,明白了严弈眼中的玩味,摇头,惊恐地向后退。

“好好享受吧!”严弈满意我的表现,扣上最后一颗袖口,一句话,几个男人已经向我靠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都向他们砸去,瞥见床头的相框,打碎,拿起一块玻璃放到自己的脖间“别过来”

几个男人停住了,纷纷望向身后的严弈,他却没有丝毫表情,冷冷地吩咐“无所谓,但是别把她玩死了!”然后向我扬了扬嘴角。往外走。心一横,我拿起玻璃片想要刺自己,疼痛感还没在脖间开始蔓延,手掌已经被制止住,有血从我的脖间留下来,那群畜生却完全没有理会,他们按住我的四肢,其中一个淫笑着脱下衣服。

“不,不!!!”

“够了!”一声冰凉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哭喊,当看到门边的严曜时,慌乱地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眼角,有冰凉的东西缓缓地流下。

“我自己会处理!”

严弈没有说话,摊了摊手,几个男人放开我跟着他出去。门被关上,室内又恢复了静谧,我抓起被单,牢牢地裹住自己,蜷缩到床边的角落。小声地开始哭泣。

“我只想知道,在认识我之前你是不是就知道了一切?”

其实这个时候问这些又有何意义?就像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我点了点头,把头埋进双脚里,头顶久久没有回应,我也不敢抬头。

还是安静,恐怖的安静。

下一秒,我的身子被抱了起来,抬头,严曜面无表情地抱着我走出房间,回到他的卧房,把我拉到莲蓬下,一把拉掉我身上的被单,连最后的几块烂布料也被拉掉,身子被打湿,淋在颈间火辣辣的痛,水里开始有殷红的血丝顺着身体流下,严曜也看到了,他却恍若未见地继续用水冲刷着我的身体,一遍遍,加着大力的揉搓,痛,钻心的痛,我咬着牙忍着,不肯发出一声叫喊。

攥紧的拳头放在身侧。几乎在身体已经被水泡得起皱皮的时候,严曜终于停止了,拿起一旁的浴巾扔给我,然后出了浴室。我小心翼翼的擦拭,脖间的血有开始一丝丝地留,对着镜面我看清了脖间那道细痕,泛着红,血一点点地渗出,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痛,或许是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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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更更新]

终究是要面对,我知道他在外面等着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只是,当真的来临时,他的爱换来我的利用,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真心的付出换来欺骗。

踌躇很久走出房间,看到严曜坐在床上,我在他眼中看不到一丝的波澜,他这个样子,曾经很熟悉,在我刚认识他的时候。

他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或许现在,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一切都已明朗,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一步也是一开始就可以预见的,可惜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了下去。

我们静静地对峙着,屋子里的沉闷就像一股低气压足以让人窒息,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严弈做的一切你都知道,你学法律的还知法犯法?”

严曜冷笑一下,缓缓看着我“你现在是在伸张正义?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立场在我面前说教?”

“严曜。。。”

“路夕惟是你哥哥,严弈也是我哥哥。”

“可是,是你哥哥亲手杀了路夕惟!”他是凶手。是魔鬼。

“路夕言!”严曜忽然站起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冰冷的眸子里升起一丝怒火,“是路夕惟背叛了我哥哥,他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我自嘲地冷笑,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他们留着同样的血,同样地绝情,同样地冷血。

“是啊,那么,我是不是也死有余辜,你是不是也打算亲手杀了我?”死有余辜?该死的是严弈,是那个魔鬼、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面前,严曜的眸子猛地一眯。放在我肩头的手掌一再地收紧“路夕言,别以为我不敢!!!!!!”

我大笑,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

“好,严曜,你最好就杀了我,不然,我不会轻易放手,到死,我都不会放过严弈!!!!!!”

“路夕言,你觉得你还有说这种话的权利?”

“你杀了我吧!”闭上眼,我仰起头,也许,死对我来说才是一种解脱,那样,我就不用再痛苦地活在仇恨中,路夕惟,这一辈子,我也许都没办法手刃仇人了,我的幼稚,也许还害了其他人。对不起,路夕惟,对不起,哥哥。

“你好像忘记了,死对你来说事太容易了!”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惊讶地睁开眼,对上那张曾经熟悉却陌生的脸。

我感觉到身子不由自主地在他的注视下轻轻地颤抖,以前的他或许是冷淡,现在的他却是冰寒,那种冷,足以伤人。

“路夕言,你要用你的一生来偿还!”猛地把我推开,我踉跄地退到床上,看着面前一脸阴霾的严曜,很快,我就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一生,一生到底有多久?

我被囚禁了,不同的是,暗室变成了房间,变成了这间我们曾经相爱的卧室,严曜把我囚禁了起来,我每天的活动范围只有这间屋子,吃饭有人送,我要做的就是继续享受这种足以让人窒息而死的沉寂。

没有人过问我,每天,我只能听到门外走廊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这是我唯一能证明自己还在世上的证明,一个人的世界,几乎快让我忘记了自己还活着,严曜晚上的时候会回来,可是,他再也没有碰过我,他一般都是仰头就睡,完全就当我透明。

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身边浅浅的呼吸声,一室的漆黑,我从最开始的害怕,恐惧,竟慢慢变成了适应,适应黑暗。

我想,这就是严曜给我惩罚,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对待我,又爱又恨?因为我的背叛他恨我理所当然,至于爱,还会有吗?

每每午夜梦回,映入眼帘的永远是无止尽的黑暗,满满的,慢慢地,包围在我的四周,像是一张狰狞的面孔狠狠地把我笼罩住,呼吸不了。

迷糊中,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罩在我的额头,很凉很凉,却给滚烫的身子注入了一丝冰凉,我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迷蒙的脸,似曾熟悉,那里,还有久违了的那丝温暖,那种关怀,是我的错觉吗?现在,他还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吗?会吗?

清醒的时候,屋里的灯已经打开了,我听到耳边有人大声说话的声音,是严曜,他站在一边,打着手机,大声地对着那头咆哮“事故,告诉你,就算是爬,也叫那个家伙马上给我过来!”摁了手机,严曜看向我这边,看着我睁着眼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此时,门扉打开,一个下人端着一盆水走进来,坐到我身边“路小姐,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医生一会就来了!”

医生。。。我蹙了蹙眉,想要挪动身子,却牵扯了全身的痛。

“小姐,你不要动,你在发烧!”

下人把毛巾扭干敷到我的额头,又拿起端盘上的一碗散发着刺鼻味道的碗递到我嘴边“这是姜汤,先喝了,去去寒、”

胃升起一股翻搅,几欲呕吐,我捂住嘴角。

“好难闻!”

“小姐,苦口良药,医生吩咐的,先给你喝姜汤!”

我还是坐着不动,实在是因为这味道太难闻了,此时,一直站在一边的严曜也走了过来,端过下人手中的碗,“把它喝了!”

“我睡睡就好了!”我拒绝,别开头,

“你是想我灌你?”严曜不依不饶,轻轻挑眉看着我,直接把碗送到我嘴边,呛鼻的味道一下子让我的胃部一阵翻搅,我反射性地把碗一推,‘啪’的一声,碗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破碎声,室内立即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下人忙弯下腰要去打扫,就听到严曜冷冷地说“不用收拾了,马上去给我再熬一些来!”

我坐着不说话,下人走后,房间就剩下我们冷冷地对峙着。

“怎么,那么想死吗?”嘲讽没有意外地从他嘴里蹦出,很好,他终于开始主动和我说话了。我自嘲地地想,心中却闪过一丝酸楚。

我依旧不回答,严曜向来冷清,见我不回答,他也没有火冒三丈,他就坐在我身边,我故意不看他,却总感觉的到背后火一般的炙热目光,过了一会,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男人带着另一个提着药箱的男人推开了门。

“小少爷,医生来了!”

后者,气喘吁吁地看了严曜一眼,咽咽口水,“严先生,因为出了一些事故,所以。。。。”

“不用说了,去给她看看!”严曜冷冷地打断医生的解释。

“我不看医生!”

“路夕言!”

“我说,我不看医生!”毫不示弱地与严曜对视,刚打算靠近我的医生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求助地看向严曜。

“路夕言,你这是在向我示威?”

“不管你怎样想,我不看医生!”我一字一句地重复。

严曜眸子一眯,猛地攥紧我的手肘“今天,你看得看,不看也得看,过来!”

被他一吼,医生已经战战兢兢地跑过来,架着听筒想要靠近我,我用力地挣扎,发疯一样地抓起身边的东西向对方砸去,严曜没料到,自己也被我手上的东西砸到。怒不可遏地站起身“路夕言!”

“我不看医生,我宁愿死,也不要你们的脏钱给我看医生!”我大吼,拒绝着所有人的靠近。

“我宁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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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折磨]

可惜,他们说过,死现在对我来说反而成为了一种奢侈,严曜并没有大发雷霆,不过因为我的抗拒,严曜和医生出到门外,很快,他回来,低头对下人吩咐了什么,后者点头走了出去,严曜又走到我身边,我坐着,因为身体的不适,加上方才的使力,我已经觉得有点疲惫,头也一阵阵的晕眩。

“待会他们端来姜汤,好好地把它喝了,我可以让他们熬到你一直肯喝为止。”说完,他随手把我扔到地上的被单拾回了床上,然后手掌大力地把我拉回了被单里,我小声的‘啊’了一声,躺回床上身子一阵虚软。

没多久,下人又端来了一碗刺鼻的姜汤,硬着头皮在严曜的注视下喝完,把空碗递过去的时候,严曜也站起了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佣人照顾我躺回床上,实在是折腾了大半夜,疲惫一下子袭击而来,所幸,姜汤的效力不错,头不再那么晕眩了,叹口气,我的眼皮慢慢地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边渐渐滚烫了起来,很暖,那是很厚实的温暖,甚至,感觉到了心跳声,缓缓地睁开眼,落地窗间已经流泻了一丝光亮,面前,搂着我的严曜逼着眼睛,浅浅呼吸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想动,额上的毛巾掉了下来,身边的身体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找一个舒适的位置,在我以为他几乎要再次沉沉睡去的时候,那双黝黑的眼睛却忽然睁开了,好像是猛然惊醒,严曜一睁开眼,就反射性地试探了一下我的额际,然后,看着我蹙眉直视他,眸子飞快地闪过什么,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松开拥着我的手臂,他翻身坐起来,同时,我猛地从身后搂住他的腰,立即感觉到面前身体的僵直,他没有推开我,却也没有转过身来,静谧的空间里,我们只能听着彼此愈见沉重的呼吸。

对峙了良久,面前的人还是没有动静,我的头轻轻地靠了上去,严曜身上独有的味道立即萦绕在鼻间,我的手慢慢上移,唇缓缓地贴上他的背颈,他的身子先是紧绷,然后放松,与此同时,一双温热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下一秒,身子猛地被抱起,看清楚的时候,我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严曜的大腿上,冷鸷的目光紧紧地锁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