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鱼笑笑,点点头。

28、悠哉游哉的囚禁(1)

金六福的软禁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每日里有大美人慕容紫鱼亲自来服侍穿衣吃饭宽衣上床,连洗个手喝个水慕容美人都决不让丫环们插手,金六福的日子可算是掉到蜜罐子了,不过蜜罐子敞开久了也会招来蜜蜂儿蛰人。

话说某一个午后金六福正一派魏晋风度在客房后面的小树林中横着呢,一道人影就那么突然地空降了。金六福当时喝了点清酒没什么醉意,睁开一只眼睛看看,美人,再看看,脸带戏谑的美人。

“你就是慕容紫鱼养着的那个小白脸?”美人问道,措辞那个伤人自尊哟!

“大概是。”金六福答了声,喝了口酒,继续眯着。

“长得还不错,怎么样,很享受吧?”美人居高临下问道。

“不错。”金六福为了表示有诚意还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了慕容紫鱼?”美人问道。

金六福坐起身抱着肩膀看着她:“这跟美人儿你有什么关系?可别告诉小爷你也看上小爷我了,无福消受。”

美人笑着啐了一口:“当自己是块香饽饽女人们都抢吗?”

“没有,我一直当自己是块骨头。”金六福笑眯眯地说道,看这美人的脸色有点绿才继续说道:“别误会,骨头可不仅仅是用来给小狗抢的,还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美人哼了两哼,绕着他转了又转:“油嘴滑舌,慕容紫鱼的眼睛长到脚底了吗……喂,慕容紫鱼已经这么委屈自己纡尊降贵了,你就将就一下得了,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伤心,美人居然是来劝婚的。”金六福咕咚又躺倒:“像小爷我这么龙章凤姿风流潇洒的要是成了亲会有女人伤心的。”

美人掩口笑了:“你这小子果然有些意思,难怪慕容紫鱼连于舵主都不要了。”

“舵主?”金六福惊讶:“哟,那可是损失,家里有大码头那可是少东家啊,怎么着,少奶奶都不做?”

“哼!”美人瞥他两眼,估计是笑他没见识,土包子一只。金六福也不做声,脑袋里迅速想着于“舵主”是个啥子样的人物,或许见上一见也不错,顺便做个大媒。姓于的——难道是于千堂那老头子的儿子?关键是怎么见呢?还有这天下掉下来的美人特意来让他娶慕容紫鱼又为了什么呢?——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人”指的是谁?

“想必是那于舵主皮相没小爷我好,又不会甜言蜜语哄女人高兴,慕容小姐不喜欢他也是正常。”金六福笑着说道。

美人又哼了一声:“哪天见着了你就知道你根本比不上他。”

金六福心中暗笑,原来与人方便是要给这美人创造方便。

“不信。小爷我行走江湖十几年还没见过比小爷我更优秀的呢。”金六福说道。

“那你就等着吧,反正这几天他也该到了。”美人说道。

等的就是他来呢。

金六福点点头,长“哦”一声:“来了别忘了让他来见小爷我。”

美人哼了第三次走了。

金六福摇摇头,这里的女人都不温柔,还是他家小白鹅好,虽然笨点。不知道小白鹅现在在宫里干什么呢?

小白鹅干什么呢?来,看看宫里,呃,不是宫里,是和亲王府。

睡醒了的小白鹅坐起来看看这精致的房间和低头站着的几个丫环,想起来了,这是那个和亲王吧?还挺有钱的。丫环见她醒了其中一个急忙出去了,没一会儿回来了说王爷有请,小白鹅虽醒了可是头还是有些晕被丫环扶着到花厅来了,来了却坐着两个人,年纪相仿悠闲地喝着茶,一个就是和亲王,另外那个不认识,看见她来了冲着她一笑,季白萼觉得他比金六福还轻佻便翻了翻眼睛耸耸肩膀——不屑。

那个轻佻地轻皱了下眉毛,然后又笑了笑。

“卑鄙。”季白萼说道。

“季姑娘,不要放肆。”弘昼说道。这丫头胆子可真不小。

“金六福呢?”季白萼问道。

“说到这个倒还想问问季姑娘,你可认识那个‘半面妆’?”弘昼问道。当时金六福嘟囔了一声半面妆便晕了,那女子也算是厉害,愣是劫走了小六。

“紫鱼?跟她有什么关系?”季白萼问道。

“她劫走了金六福,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弘昼问道。

“她劫走金六福?”季白萼声音高了点儿,然后笑了:“总比落到你们手里好。”

“嗯,她劫走金六福听语气是看上他了,没准儿劫回去成亲了,季姑娘,你不着急吗?”弘昼笑问。

“不急。又不用我给他拿钱娶。”季白萼说道。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这季姑娘的脑筋正常吗?

“你不喜欢金六福?”弘昼问道。

“与你们何干?”季白萼语气平平地说道。皇帝家的亲戚也够闲的。

弘昼看一眼他四哥,弘历的表情有点点尴尬。

“也许有关系。”弘历说道。小六这个小混蛋,他平时噎他们也就算了,又找了个一样的媳妇……偏偏是弟媳妇还不能像算计小六那样算计,重话都说不得一句。

“哦,我知道了,用我做诱饵引金小六上钩吧?那好吧,反正我现在也跑不掉就当有关系吧。”季白萼说道。

“委屈季姑娘了,等金六福来了我们会给你个说法。”弘历说道。

季白萼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极开心的样子:“我猜,你们抓不住金小六。如果没什么别的话我想到处看看可以吗?我还没见过王府的样子呢。”

“季姑娘请随意。”弘昼说道。逛吧逛吧,反正你也跑不了,摆几个石头而已嘛,他已经找了好几个会搬石头的了。

季白萼转身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皇亲国戚也这么小心眼啊,真是让人失望。”

剩下两人:弘历“刷”收了扇子,弘昼闷闷喝口茶。

“这死小子,别让我抓住,否则非剥了他的皮。”弘历说道,有点咬牙切齿。

29、悠哉游哉的囚禁(2)

晚饭迟迟不来,金六福饿得肚子咕咕叫,琢磨着慕容紫鱼今天是罢工了还是忽然想通要去做少奶奶了,正翘着二郎腿想着呢,门“砰”地开了,慕容紫鱼俏脸阴沉沉地进来了,手上还是那个托盘,也还是好几个碗和碟子,闷不做声地摆好叫金六福吃饭。

“金六福,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高兴?”慕容紫鱼问道。

“哦,慕容小姐,你为什么不高兴啊?”金六福边往嘴里扒拉着饭边问道,狂风扫落叶一样的吃法。

“于小狐和你说什么了?她干嘛来找你?”慕容紫鱼问道。

“据说是来看看你养的小白脸怎么样,顺便让我告诉你她喜欢那个什么大码头的少东家。”金六福嘴里塞的满满的还不忘喝口酒。

慕容紫鱼忽然笑了,横他一眼:“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大码头的少东家,不过是个习武走江湖的罢了。”

“不错了,你们慕容家习武走江湖不也混成有钱人了,正好门当户对的。”金六福说道,筷子也没闲着。

“快点吃,那么多废话。”慕容紫鱼轻斥,还问他好不好吃。

“吃太快了,没尝出来。”金六福说道。

“猪八戒吃人参果……”慕容紫鱼笑着说道,看看金六福的脑袋:“这头发剃一剃吧,衣服也该换换,都看不出颜色了。”

“那不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不能轻易动,等回了家我娘会给我剪的。”金六福说道,这女人管的忒宽忒细。

“那衣裳总得换换吧,要不怎么去见人?”慕容紫鱼问道。

“衣裳倒是可以换换,一会儿我拿钱你去给我扯点布料做身衣裳吧。”金六福说道。

慕容紫鱼没作声,只等他吃完端了托盘出去掩上门。

因为天气热金六福便让丫环弄水洗澡,洗过了散着头发在树荫底下边晾头发边打盹,听着树上的蝉鸣。又有脚步声传来,金六福就纳闷,这个慕容家怎么这么多不速之客?难道都对慕容紫鱼的小白脸感兴趣?

原来,是两个丫环请他,说慕容老爷有请。

金六福那个造型出现在客厅,俩老头比较有涵养,脸颊稍稍动了动就完事,小慕容瞪大了眼睛。

一撩袍子做潇洒状坐下之后——金六福软绵绵地靠在椅子上,以示自己身体虚弱无力:“什么事啊,各位?”

说着还半眯了眼睛。

“小兄弟考虑的如何了?”慕容况问道。

“考虑清楚了。”金六福说道,正正身子:“一条都没得谈。”

“小兄弟不记救命之恩了?老夫以为你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慕容况说道。

金六福嘿嘿笑了:“就知道您要提这个,不过,我想问您一句,您所谓的救命太一厢情愿了吧?您怎么就知道我不想被和亲王抓去呢?我还没找您女儿算强掳良家少年的账呢您倒先来了这么一手,怪我,怪我当时药力没过什么事都想不清楚给了您一个小小的希望,不过,现在说清楚就没事了吧?我也不和您女儿计较给我用药下毒的账了,两清,从此互不相欠。”

慕容况显然没料到金六福有这么无赖的招数,一时之间只会捋着胡子看着金六福。于千堂也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了神:“小兄弟脑子转得倒是快,不过,那日老夫也是在场,可是亲耳听到了小兄弟说要谢‘救命之恩’的。”

“在下刚刚不是说了,当时药力没过很多事晕晕乎乎的呢。”金六福笑言。

“无赖,简直就是无赖招数。”小慕容终于按捺不住了。

“呵呵,我娘说很久很久以前,江湖上有所谓北乔峰南慕容,那乔峰是丐帮的帮主,武艺精湛,得了洪七公亲传降龙十八掌,而这南慕容氏据说最厉害的功夫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不过是借了慕容家的功夫用用罢了。要说无赖,我还认为是慕容家无赖在先呢。”金六福笑着说道。

没想到他这番“武林传说”引起了于千堂的兴趣:“看来小兄弟的娘亲对武林之事很是熟知,不知道令堂……”

“我娘就是个看闲书的,没事瞎翻,尤其这些稗官野史的更是热衷,没什么门派,非说有的话,也许勉强算终南古墓派,她一向对小龙女和杨过很是仰慕。”金六福开始胡说八道。

“终南古墓派?”于千堂看看慕容况:“慕容老弟你可听过。”

成功将话题扯远了。慕容况摇头,皱眉。奇怪的门派,名字听着就吓人怪到的。

“没听过也正常,那俩人好好的房子不住,住古墓,也称活死人墓。”金六福继续掰,得益于小时候他娘给他们讲的“金氏江湖传”,他问过他娘为什么叫金氏江湖传,他娘说,个人的江湖不一样,金氏最好看——小时候一头雾水,等《游侠列传》《酉阳杂记》之类的看多了才明白他娘不过也是翻闲书给他瞎掰的。

“爹,于伯伯,这江湖的事以后再说,眼下的事怎么说?”小慕容终于忍不住了,再听他扯下去自家爹爹和于伯伯就忘了正事了。

俩老头又看回来,眼里目光更盛,不过——貌似已经不是对他了,而是对古墓派,金六福心里直感谢自己老娘。

“没得谈。你们就是囚禁我一辈子也没用。”金六福表态:“我是不介意赖在这里好吃好喝一辈子,只是,耽误了您女儿的大好年华可别怨我身上。”

门口忽然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朝门口看去,立着仨人,一男两女,两女他认识,那男的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国字脸,看着很是宽厚仁和。而此刻,慕容紫鱼那脸上可不好看,阴沉沉的,眼神凉飕飕的。

“你们回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慕容况先做了下介绍,原来这位便是“大码头的少东家”——于千堂的养子于万亭是也。听到他的名字金六福心里暗笑,这爷俩真是一家的又是堂又是亭的,都跟房子过不去,然后不禁暗想,于千堂的爹不会恰恰真叫于百屋吧?

“幸会幸会,于舵主,久仰大名。”金六福说道,于万亭略点点头,神色有些不自在,那种想笑却不好意思笑的表情。

“是久仰啊,还大码头的少东家呢。”于小狐不冷不热地说道。

“惭愧惭愧。”于万亭浅笑着说道。

金六福虽然觉得俩老头和小慕容不厚道,可是这个于万亭他看着还是很顺眼的,他就喜欢老实厚道的人,同样差不多的年纪,他家的哥哥为啥差那么多呢……怨念。

闲扯了几句,金六福无视慕容紫鱼快紫了的脸问道:“慕容先生,既然话都已说清楚明白了,在下是否可以离开了?”

慕容况又开始捋胡子,那副算计的样子让金六福很是不屑。寻思了半晌,慕容况说话了:“此事老夫要仔细考虑过再说,明日再给小兄弟你答复如何?”

金六福笑着点头。就算不给答复也没关系,他金小爷要跑还是有办法的。

30、白鹅逃跑

慕容紫鱼跟着他来了,打开捧着的东西却是一套衣服。闷闷地将衣服扔在桌子上:“换。”金六福倒是听话,立马解自己衣服的盘扣,慕容紫鱼微红了脸开门出去了,他换好了才又进来,金六福故意抓了衣襟手抖着指着慕容紫鱼:“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偷看我换衣服……”

慕容紫鱼满脸黑线。

“金六福,你跑吧,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慕容紫鱼说道。

“你这个女子也不知道腼腆为何物……每天打打杀杀的,多看点书,学学女红弹个琴啥的熏陶熏陶。”金六福说道。可惜了,他自己娘不会他姐姐妹妹也不会,现在找个媳妇不会,连倒追他的丫头都不会,他这是什么命……“女红?荷包?”慕容紫鱼问道。

金六福撇撇嘴,勉强点点头:“算吧!”

“改天我做了给你。”慕容紫鱼说道。

“不用,明天我就走了。”金六福说道:“再说,除了媳妇做的别人的不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你们家还有这规矩?”慕容紫鱼有些纳闷。

“嗯,我娘的规矩。”金六福说道。说得慕容紫鱼一下子对金小六他娘感兴趣起来,有气魄,驭夫有方。

金六福就在那儿琢磨怎么救小白鹅,慕容紫鱼边琢磨荷包边琢磨金六福他娘。

本来以为慕容况脸色得跟大菠菜一样呢,谁知道老头一脸笑眯眯地让他慢走,还直说对不住了,金六福心里那小鼓打的,总觉得走到半路会被他活埋了,不过,一直走了很远,远到金六福走都挪不动了停下来还是没有人来埋他。这么有人品的事应该不是姓慕容的能做得出来的,所以金六福也不能完全放下心。再说,还有个死缠烂打的要抢他当压寨丈夫的慕容紫鱼呢,放心——真有点难。不过,也还是很奇怪,今天一早居然没见她,到现在她也没追来。

肚子又饿,可是没有大猫只得自己随便找东西吃了,还好,有果子吃。果然关着他的地方和被打劫的地方不远,估计爬回京城去也要好几天了。

夕阳西下,树下,一个靠着树的人怨念地吃着果子……相比之下,京城里,亲王府,一个小姑娘正津津有味地吃满桌子美味佳肴,身边一只雪豹也正埋头吃着满盆子的肉。桌子对面坐了一个弘昼,满脸的若有所思,山上的人啊就是吃不饱,看看小六把媳妇饿的。

吃完了,拍一把大猫:“吃这么慢这么多,去,出去溜达溜达。”被大猫扫一眼。

“这小东西还真有趣。”弘昼笑着说道。这雪豹来的时候蔫蔫的,几天补下去就好了,皮毛都顺滑了很多,丝般发质……看着也特精神,往季白萼身边一蹲还真是很好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次季白萼开始在王府里逛的时候都把府里上下弄得鸡飞狗跳人跑——弘昼大小老婆们养的宠物见着雪豹就不要命一样地疯跑,他的大小老婆们也没好哪去,就连一向最最端庄的福晋都在看见雪豹的时候趔趄了一下。

弘昼夸完了雪豹,季白萼跟没听见一样,漱漱口起身拽着雪豹出去逛。

弘昼歪着脑袋看,幻想着这一人一豹要是放到皇宫里——不知道四哥的妃子们是啥反应……好期待!

跟着晃出去,走在季白萼旁边,弘昼问道:“季姑娘,那紫鱼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美人。”季白萼说道。

“那你是如何与她相识的?”弘昼问道。

季白萼想了想转头看看弘昼:“和亲王,你这两天都在打听紫鱼姑娘,你是喜欢她吗?”

呃!!弘昼面色稍微尴尬:“本王这么问不过是想分析一下金六福会被劫到哪里。”

“劫到哪里金六福也不会吃亏。”季白萼说道。

“你对金六福如此放心?”弘昼笑问。

“没听说男人还会吃亏的哦,吃亏也是紫鱼吃亏。”季白萼说道,耸耸肩。

弘昼动动嘴角:“季姑娘你先逛着,本王还有事。”

“哦。”季白萼哦了一声,继续逛去了。

午后,季白萼正给大猫洗澡,只听得两声轻笑,回头看,两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旁边站着弘昼、福晋和一群看起来白白胖胖似男非男的人,不认识,回头接着洗,雪豹晃晃脑袋弄了她一头一脸的水:“大猫,你再坏我信不信我拔光你的猫毛……”

“额娘,这就是季姑娘。”弘昼说道,然后又招呼季白萼:“季姑娘,这两位是我的额娘。”

季白萼站起身,袖子还挽着,湿了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看着两位老夫人轻轻鞠躬:“两位娘娘好。”

“这小姑娘长得真俊。”一个老太太说道,另一个老太太笑笑:“嗯,看着干干净净的。”

“谢谢您二位夸奖。”季白萼说道,然后仍旧蹲着去给大猫洗澡了。弘昼的福晋过来几步又不敢靠得太近说道:“季姑娘,让下人们给它洗吧,你来陪老祖宗们说会儿话。”

季白萼虽然山上长大的,可是也知道山底下的娘娘们是皇帝的老婆,很金贵也很少见的,于是便顺便在衣襟上擦了擦手走过来了,俩老太太一人牵了她一只手上上下下的看,看得季白萼莫名其妙。

到凉亭里坐下,姿势还是一样。

“季姑娘,你和金六福认识多久了?”一个老太太问道。

“不太久。”季白萼答道。

“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另一个老太太问。

“不怎么样。”季白萼说。油嘴滑舌没事给她挖坑跳的死小六。

俩老太太对视一眼:“那他们怎么说你是金六福是小两口?”笑着。

“嚼舌根呗。我娘说山下的人最爱嚼舌根说人是非。”季白萼说道。还王爷呢……真让人鄙视。

俩老太太看一眼弘昼:“这么说,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听风就是雨还会造谣。”季白萼看看俩老太太:“两位娘娘,你们为什么不管管你们儿子,亲王就可以随便抓人软禁吗?我是认识金小六没错,可是就因为认识就要活该被抓到这里囚禁吗?不是说天底下还有王法这种东西吗?还是说皇帝啊王爷啊不必守王法?”

两位老太太端庄的脸上便有了些不自在:“季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弘历和弘昼说是小六的媳妇,特请来住些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