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再赏各自夜明珠一颗,珍珠一斛;李奕追加赏赐一百黄金,三百锦缎。”

“谢陛下。谢娘娘。”

芳菲被他拉住,只能一动不动,僵硬着身子,接受二人的行礼。这是在臣子面前,她无法和罗迦作对,只能乖乖地,木偶一般任他摆布。

罗迦却浑然不觉,和她十指紧扣,外人看来,这二人真真是一对和睦美满的夫妻。

“李奕,你设计的这间屋子,皇后也很喜欢……”他转向芳菲,“皇后,你说是不是?你看,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

“已经很好了,不需要任何改进了。”

李奕垂手:“多谢娘娘欣赏。”

罗迦紧紧拉住她的手,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话,神情更是亲昵:“皇后,你就不夸奖李奕几句?”

芳菲真的恨不得一耳光掴在罗迦面上。他是故意的!

一个皇帝,有必要当着外臣做出如此亲热的举动么?

他是猜忌李奕!他竟然猜忌李奕。就如当初,他猜忌太子一般。任何男人一接近自己,他就不高兴。就如安特烈的那条项链,无论如何,他都要想法设法地扔了才高兴。

殊不知,自己和李奕毫无关系。仅仅是一个救命之恩而已。李奕性子拘谨,平素单独跟自己谈话都很少很少。

甚至不如王肃和自己的交流多?

陛下,怎么不去猜忌王肃?

夜宴4

但是,罗迦显然并不会丝毫地猜忌王肃。以他毒辣的眼光看来,王肃一点鬼都没有。有鬼的是李奕——因为,给小木屋设计细节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许多风格,不经意地——李奕完全是不经意地,全是才用的芳菲喜欢的风格!

那是芳菲的爱好。

他比芳菲口里描述的更加了解芳菲,所以,才会设计出那样的细节。

当然,李奕不敢,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

他今晚的夜宴自然也不是鸿门宴。

但是,有一些态度,必须要表明,而且,表明了才好,难道不是么?

女人和领土——都应该旗帜鲜明地维护!

他再次拉住芳菲的手,紧紧地:“皇后,李奕对你的救命之恩,朕一直很感谢。都怪朕,要是朕在你身边,又何惧猛虎伤人?”

他何必如此露骨地示威?

她本要甩掉他的手,却没有,还是握着,维持着平静的笑容,假假的,像那些母仪天下的女人。

通灵道长挥了拂尘,不经意地看她一眼,不经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向罗迦点头行礼。

罗迦心情大好:“道长,你我故人多年,不必拘礼。这间新屋落成,朕很是开心,今晚,不叙君臣之礼,朕和你们只论故人之情,来来来,今晚要和大家一醉方休。”

“多谢陛下。”

“朕已经说了,各位无需多礼,一切自便。”

罗迦边说边携了芳菲,在上首并肩而坐。

左右,依次便是通灵道长,李奕和王肃。

凉风习习,夕阳在天,还用不着烛台,天上的火烧云如镶嵌了金边的锦缎,热烈奔放,如火如荼。

酒杯是巧匠用北武当的一种罕见青竹做的,宫女们倒入美酒,顿时清波绿水,莹润荡漾,别说喝,单看一眼就先有了几分醉意。

罗迦问:“皇后,你喝不喝?”

夜宴5

罗迦问:“皇后,你喝不喝?”

她情知,这是第一次自己被他逼着以皇后的身份出席——所谓的大宴群臣,就是告诉李奕等,自己是皇后,不要打错了主意。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陛下赐酒,敢不饮尽?”

“好好好,皇后爽快先喝了,各位,你们就不要拘礼了。”

美酒浓醇,众人也不再拘礼。

“各位,朕出征南朝,带回来许多书卷,朕很有兴趣……”

他滔滔不绝地谈起在南朝的所见所闻,更谈起了南朝当今的暴君萧家小皇帝。王肃的父亲便是被小暴君害死的,他本就善谈,和陛下又有了共同话题,二人从南朝的礼仪制度,讨论到现在北国的奴隶造反,通灵道长和李奕也加入进来,加上五六杯酒下肚后,众人就真正畅言无忌了。

芳菲喝得少,她也很少开口,一直仔细地倾听。

李奕本是个沉默寡言之人,这一日,可能是谈到了令他兴奋的话题,竟然一改昔日的沉默,谈笑风生,慷慨激昂。他和王肃显然都是有备而来,思路清晰,有条不紊,尤其是对北国贵族占有土地,霸占奴隶,造成国家赋税的减少,非常不满,大肆抨击。

芳菲很清楚,若不是这样的夜晚,他们根本不敢说出这样的话题,也不敢如此畅所欲言。她看罗迦,发现罗迦听得非常仔细,面上不时带着深思的神情。

那二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君臣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

都有了七八分的酒兴,但并无人喝醉。

一轮圆月挂在天空,月明星稀,鸦雀南飞。

通灵道长起身带着众人告退。

罗迦也不挽留,十分尽兴,只是紧紧拉住芳菲的手,撑着额头,哈哈大笑:“好好,各位爱卿回去早早休息,朕今晚非常开心,朕从来没有这样尽兴地过。皇后,你说是不是?”

夜宴6

这倒是真的,以前,陛下多半是和北国的老贵族宴饮,但是,多半时间,都会喝得怒气冲冲。因为那些宗室贵族们,不是要求封地,就是口口声声要维护北国人的利益和传统,令罗迦不胜厌恶。芳菲以前在皇宫里,曾不止一次见他为此大发雷霆。所以,他很少召宗室贵族宴饮。

尤其是在北武当,更不愿因此破坏了自己的心情。

“高淼,派侍卫送三位回去。”

“不用了,陛下,贫道等走惯山路,不需任何护送。”

“好。”

三人踏上了返回的小径。

月华如水,照在三个南朝人的身上。

在分岔路口,三人站定。

王肃说:“真没想到,陛下竟然肯主动和我们谈北国的土地问题。这是否表明陛下也有心思改变土地制度?”

“北国的土地制度,非改变不可了。现在,北国十之七八是南朝来的汉人。这些汉人被掠夺了一切土地,只能依附着北国贵族,无条件为他们耕种,自己却吃穿不饱,卖儿卖女,最近发生多起大规模的农民暴动,就是这个原因……”

“我来北国后,就多次见到南人的奴隶,卖儿卖女,生活十分悲惨。可是,单个人的力量十分微薄,我根本帮不了他们什么。加入了北国,就是北国的人民,根本不该分什么三六九等,歧视我们汉人……”

“真不知陛下会不会把我们的建议听进去。”

“会!”通灵道长十分肯定。

二人异口同声:“为什么?”

“你们没见,今晚娘娘一直听得很认真?她记忆超群,一定会把你们的这番话全部整理出来,交给陛下。娘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看她今晚的表现就知道了,在适当的场合,她绝不会拘泥小节,乱发脾气。”

通灵道长揽着胡须,十分欣慰。他可谓是在南朝的汉人的精神领袖,半生的奔波,心力代价,都是为了这世界上最大群体的一个种族,能够更好的繁衍生息,在这北国的土地上,也不仅仅只是奴隶的身份。

至于冯皇后!

他还真是没有看错,她对陛下的影响力,比自己估计的,还要大得多!

PS:明日(周二)上午10点以前再更哈。

冯皇后和小怜的区别

至于冯皇后!

他还真是没有看错,她对陛下的影响力,比自己估计的,还要大得多!

这种影响力,绝非小怜之类的亡国之途,而是积极和正面的。

李奕沉寂的声音:“可是,娘娘并不太想回宫……”

通灵道长看着他,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扭过头,看天上的月光。

“陛下商议这些政事的时候,从不避开皇后,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王肃说:“南朝自古以来就有牝鸡司晨的说法,北国‘杀母立子’的传统也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我在朝里时,因为陛下废黜祭祀法令,就听说许多大臣议论娘娘可以帮陛下看奏折。可见,陛下对皇后非常信任,毫不设防。”

“你们知道陛下为何如此信任她?”

二人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是陛下的养女,是陛下从小把她养大,然后用了许多手段才立为了皇后,这番情谊,非同一般。”

就连李奕,也大吃一惊。他只知道芳菲是神殿的圣女,以为陛下隐瞒她的身份,不过是因为这样而已,但是对于其中的曲折关系,太子一直讳莫如深,他自己都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陛下为了她,不惜送走小怜贵妃,亲自到北武当迎请,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一个汉女为皇后——你们想,一旦她回宫,会对陛下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力?相反,如果她不肯回去,可以说,这简直是我们南朝人大大的不幸。”

的确,她是通灵道长的侄女,世人都以为她是汉人!而且她熟读儒家经典,史书典籍。枕边风的力量,往往比朝臣的力量还要强大得多。

“陛下雄才大略,唯在情之一字,一往情深至此,实属难得。所以,娘娘必须回宫,无论如何都该回去!李奕,王肃,你二人有机会,也劝劝娘娘,她视你们为好友,应该会听你们的劝说。”

“道长放心,王肃一定尽力而为。”

朕吃醋了1

“李奕,你救过她,她更会听你的话。你更应该多劝劝她。”

李奕垂下头,默默地,既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对于皇后,他看到的比通灵道长多得多,从太子府凄楚的少女,到皇宫落寞的女子,再到北武当的凄清,经历了这些,她岂肯轻易再回去?

而且,自己以何种态度劝说她回去?

他看着逐渐西沉的月色,不喝也有了微醺,觉得脚步轻飘飘的,唯有那张脸,那么鲜明,端汤送药,整整两三个月,那种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

谁人又能够了解呢!

月亮已经落下去,如生了一圈绒毛的圆球。风微微地吹,带着一丝深深的寒意,山中的寂寞,秋虫的呢喃,让月色都抚慰上了一层凄楚的柔软。

桌上的残羹冷炙早已被撤走,新摆上的花瓶,在夜色里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罗迦三分酒兴,三分诗性,见芳菲起身要走,一把就拉住了她,笑嘻嘻的:“小东西,再陪我坐一会儿……”

她背对着他,声音有些飘忽:“陛下,我已经陪你演完戏了,你还想要怎样?”

“芳菲……”

“你今晚不是一直在警告李奕么?他只是救了我的命而已……”

他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在警告,我是妒忌!”

她口里许多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微微诧异。

他笑,无奈地叹息一声:“小芳菲,难道我就不可以吃醋?”

“!!!”

他拉着她的手,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背靠着椅背,看已经暗淡的星光,月光:“芳菲,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甚至几次害得你差点丧命。但是,李奕,他们总是救你的性命……他设计你喜欢的细节,布置你喜欢的风格……我看着,真的很不是滋味……”

她惶然,提高了声音:“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们只是为你尽臣子的礼仪,关李奕什么事情?”

朕吃醋了2

她惶然,提高了声音:“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们只是为你尽臣子的礼仪,关李奕什么事情?”

“我没有猜忌他!”他的眼睛一亮,有一种凌厉而从容的光芒,“因为朕知道他不敢!他绝不敢!”

她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人家救我一命,你尚且如此。你呢?你日日流连在别的妃嫔身边,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他闭着眼睛:“我已经说了,以后,不再找其他的妃嫔了。”

“这可能么?”

“君无戏言!”

二人总是纠结在这里,仿佛进入了一个死角。

“芳菲,朕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

她转身就走,没有再回答。

罗迦追上去。

“芳菲,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停下脚步,淡淡地:“就算你不去找其他妃嫔,我也不想回去。”

“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和你一起生活,我觉得很痛苦。陛下,请你放了我!当初,你同意让我来北武当,我是很感激你的,以为,自己和你,从此就没有关系了……”

那是致命的一击。他忽然有些慌乱。声音也有些勉强了:“芳菲……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

“你觉得会喜欢?我只要一想到立正殿,就会想起那个孩子,想起过去的一切……陛下,天下女人那么多,你要谁有谁,何必一直纠结我这样一个亡国贱种?”

罗迦呼吸顿重!

芳菲不想和他纠结于这个话题,进了自己的房间。

“芳菲,我答应过你,晚上不再去你的房间。可是,我并不反对你来我的房间。”他热切地,“小东西,你要不要来参观一下这间新屋子?你肯定会喜欢的……”

月光下,他新起的小木屋散发出原木的芬芳的味道,里面亮着灯,屋顶装饰着吊顶的吊兰,映衬着星光,仿佛一个充满童话的世界。

朕吃醋了3

她进了屋子,关上门。

谁让人家是皇帝呢!北武当的行宫,几万人在修建,他陛下大人一声令下,区区一间小木屋,当然手到擒来。而且,所用的材料,所设计的角度,还一丝不苟,里面的装饰,早有太监、宫女们布置好,舒适又堂皇。

陛下,他是度假的,不是来赌气的。

一场大战后,他需要休养生息,而他,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龙体。

不是不妒忌的,这家伙,有权了不起啊。

她砰地关门,他在隔壁听得如在耳边。

“哈哈,小芳菲,你关门轻一点,不要吵闹了我,不然,影响了我休息,我可是会发怒的。”

原来,两间屋子共用的一壁木墙,根本就不能隔音。

芳菲顿时提高了警惕,又觉得很郁闷,这样一墙之隔,陛下到底想干什么?他真要不屈不挠?值得么?既不让别人快活,也不让别人快活。舒适的行宫他不去,他想干嘛?

她十分沮丧,罗迦,到底要折腾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她才发现,自己的屋子也增加了一些东西,都是些书籍字画,新换的被褥,散发着淡淡的芳香,甚至还有一些艾草,这个季节擦洗了,据说对女人的身子非常有利。

那是朝廷的御医开的。她看了一眼,连书也无心看,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连续的折腾,罗迦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山里夜寒,尽管被褥温暖,但是,一个人总是形单影只,加上几分酒意,累积在心底的欲望得不到舒缓,更是难受。

他坐在床上,耳朵贴在墙壁上,低声地喊:“小东西,小东西……”

没有人回答。

山里的夜晚那么安静,静得他能听到隔壁轻微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

终究是小孩子,再怎么闹,也能很快睡着。而自己,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精神和心态了。他忽然起了一种苍老的情怀。

欲火中烧1

他只能苦笑,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一直折腾到快天明,才好歹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芳菲便起床,悄然出去。这一次,精明了些,装了一些糕点在怀里。等罗迦起床时,她已经没了踪影。就在北武当的山上,却到处也找不到人。

他看着初升的朝阳,觉得很恍惚,从未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心里不是不生气的,可是,又能拿她怎么办?

如此,连续半个月,她皆是如此。

每次一回来,便关了门,插着门闩,态度是彻底的淡漠。仿佛是一块永远也无法融化的冰。

罗迦有苦难言,想抓住一个聊天的人都没有。他本不是一个太有耐心的人,对待女人,更是从未如此。等了半个多月,再也忍不住,脾气和头上的痘痘一样,在与日俱增,很快就要爆发了。

桌上的奏折堆得老高,他翘着二郎腿,根本无心多看一眼。

高公公进来,弓着身子,不时偷眼看陛下的神色,陛下的双眼红得如兔子一般,脸上也长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显然是内火郁积,无法缓解之故。

罗迦百无聊赖地将奏折放在一边,大声问:“皇后呢?”

“皇后出去了。”

总是这样,每天早出晚归,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自己多看了她一眼。就连饭也不回来吃,宁愿一个人漫山遍野地闲逛,也不愿意和自己多相处片刻。

他撑着额头,沮丧得要命:“高淼,你说,有些女人怎么就那么倔?”

高淼再也忍不住了:“其他女人也没那么倔。陛下恕老奴多嘴,娘娘这性子,陛下再怎么将就她看来也是没有用的,就是陛下把她宠坏了,换了其他娘娘,谁敢耍性子耍这么久?简直是……”

他将“不知好歹”几个字掐在喉咙里,“陛下,您不能继续这么宠着她了,否则,更是无法无天……”

欲火中烧2

“那你说该怎么办?”

“直接下圣旨要她侍寝!”

又是用强?他苦笑。自己倒巴不得用强,用强简直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

“高淼,再换一个办法。”

还能换什么办法?难道这不是最好最有效的?有时真不明白陛下到底想的什么,难道她还敢抗旨不尊?!就算贵为皇后,也没有抗旨的道理!

“既然如此,陛下,不如早早回宫,带她回去。回了宫廷,皇后总会守点规矩。”

绑着,拖着回去?

"不行,再换!"

高淼苦着脸,实在没有其他良策了。他抱怨道:“道长他们也不知道劝劝娘娘,娘娘最听他的话……”

“道长肯定已经劝过了。”

“陛下,何以见得?”

“依照皇后那个臭脾气,如果不是道长她们劝说她,估计早已偷偷设法溜走了。现在她还肯每天都回来,只是躲着朕而已,就知道,多少还是听了一点道长的话。”

“啊?陛下,那何不叫道长再多劝劝?”

罗迦简直沮丧到了极点,自己的妻子,还要人家一劝再劝,都不肯回头。

高淼退下,走出去,见两名宫女在路上摘花嬉笑。

他正在发怒,就喝住二人:“你两个奴婢,在干什么?”

二人赶紧行礼:“奴婢为娘娘采花布置房间。”

“你们整天弄这些没用的,也不知道劝劝娘娘。”

红云非常为难:“您也知道娘娘那个性子,奴婢们根本不敢说什么……”

“娘娘再出去,你们难道不晓得拦着她?”

“奴婢们怎么敢?娘娘那个性子……拦不住的……”

“你们这些狗奴才,陛下白养你们了。”

二人白白挨这一顿骂,心里都不好受。只想,娘娘到底哪一天才肯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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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火中烧3

这一日,罗迦会见群臣。连续多日的煎熬,他脸上长出一些刺疮,舌头也有些火起,整个人都非常火大。偏偏一个奏折上又禀报一名王爷杀掉了五百家奴,激起了一场小规模的暴动。

罗迦大发雷霆,当即下令,将这名王爷的封地削去一半。

众人从未见陛下如此暴怒,尤其是对宗室的处罚,从未如此严重,本来,家奴就是贵族们的私产,有自由处置的权利。众人生怕撞到枪口上,谁敢多说半句?

就连王肃等人也很是不安。

神武都督陆泰说:“陛下,奴隶们老是闹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应该杀鸡骇猴,大大处罚暴动的奴隶。”

王肃反驳道:“奴隶闹事,是因为没有土地,吃穿不饱,被盘剥得体无完肤,镇压只是治标不治本,他们都是北国的子民,岂能以赶尽杀绝为手段?”

陆泰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汉人文士,就是喜欢危言耸听,一听到打仗和武力就吓破了胆……”

罗迦本就心烦,听得众人争执,更是恼怒:“退下,你们都退下,此事改日再议。”

众人不敢再说,只能退下。

退朝后,几名近臣上来:“陛下,您近日气色很不好,是不是叫御医看看?”

他坐在龙椅上,余怒未消:“朕没有病,你们都下去。”

“陛下,可是您的气色……”

气色,气色!

是欲火堆积好不好?但是,他当然不好说出来,否则,这些官员不知又要啰嗦多少大道理,比如君王是不许禁欲的,否则就是天大的事情。尤其一些御史性质的官员,更要趁机上一些不胜其烦的奏折。

众人走了,高公公才走近,压低声音:“陛下,有地方官送来一名绝色女子……”

“高淼,你好生大胆!你不怕娘娘知道拨了你的皮?”

“老奴只为陛下尽忠!”

卷土重来

高淼并不惧怕,“陛下,娘娘这个脾气,不给她点颜色,她永远也不会先妥协的……与其将就她,不如先冷淡着她。一味的对她热情,她反而不领情,不如冷淡着,让她先知道危机,看她还敢不敢倔强……”

罗迦心里一动,情场也如战场,的确,一味宠着怜着讨好着,她反而不领情,要不要来一点强硬的手段呢?

高公公从袖子里摸出一幅小像递过去:“陛下,您看,这女子真是国色天下,窈窕处女,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大美女,出身名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罗迦一看,这女子果然是国色天香。但是,依旧兴趣缺缺,瞄了几眼,就把画放在一边,

高公公趁热打铁:“陛下,老奴先去吩咐把她领到行宫?”

“高淼,你到底是何居心?朕已经说了许多次,君无戏言,君无戏言,你难道要朕背信弃义……”

陛下忽然发怒,高淼倒是不曾想到。

“陛下,您的龙体要紧,再这么下去……男人憋久了,就会损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