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收回视线,咬了咬牙,心里泛着苦涩,她在期待什么,期待她一个关心的眼神吗?明明知道那只是奢望。可是自己还是自动自发的冲了出来,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但她就是做了。

似是拼尽是全身的力量,再次站起身,看向那边步步紧逼的闫福“等等!不要…我也是神!如若你真要神族之血,我给你!”尊主和她不同,她死了,就像是弹掉身上的一灰尘,死不足惜。没有人会在乎,更没有人会心疼。

但尊主是六界之尊,世间不能没有她。

“你?”闫福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一阵狂笑出声“哈哈哈…就凭你那点能力,也能配称为神!怕只怕…得不着神力,到毁了我的道行!”他冷哼一声,专心的瞪向前方的红衣女子“妍汐,现在六花池里,已经放满了百花,你逃不了了。只要我现在吸了你的血肉,我便是神!”

他飞身逼近,冷冽的剑锋,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妍汐却半点不见惊慌,嘴角掀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这可是你自找的!”

哐锵!

空灵的一声回响,兵器落地之声,只见血花飞溅,巨大的血柱从闫福身上喷射而出,刚刚还抓着剑右臂,此时已经随剑一起安静的躺在了地上。

闫福脸色苍白如纸,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根本未曾动过的半步的人,啷呛后退几步“怎么…怎么可能!我明明用束仙阵…”

“束仙阵?”妍汐冷笑一声,眼神轻眯,顿时寒光四溢“我想你的确是等太久了,以致于忘了,我可不是仙!”

她一字一句的说出口,举步从那阵法中走了出来。

“不…不…不可能!”闫福不敢相信的摇着头,死死的盯着她的每步,完全忘了断臂的疼痛。

妍汐却笑得更深“闫福,你该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犯我神族者当有什么下场!”

闫福一顿,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她那张仍是冷得彻骨的脸,眼睛一寸一寸的瞪大,满满的都是惊恐“你…你早知道我的目的!”

她冷哼一声“你那丑陋的心思,在你入神山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原想你还能忍上一段时日,没想到这么快就来送死!”

闫福更加的慌乱,手里的剑也已经拿不稳了。“你竟然已经知道,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为你送死,哼!早听说神族无情,看来半点不假!”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

横开一步走到六花池边,冷笑一声“虽然杀不了你,但也绝不会让你好过!”说着单手结印指向六花池,顿时那池水像是被吸引般,从池里涌了上来,形成水柱,直向妍汐而去!

而妍汐却始终没有移动过一步,她转头看了一眼六花池,冷笑一声,“也罢,竟然你这般期盼,我便送你一程。只是…”她眼神轻轻一眯,眼里似有寒光射出“只是你应该知道,被神杀死便是魂、飞、魄、散!”

唰的一下,似是什么断裂的声音,空中水顿时垂落,鲜血染红了夜空。闫福一声惨叫,翻滚在地,那地上是另一只断臂。

他双眼暴突,巨大的疼痛加上力量的悬殊,刚刚的嚣张气焰早已经消失无踪,除下的只有对死的恐惧“尊主…我知道错了。尊主…饶命!”

她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眼光流转,身形未动。只是那断裂的声音继续连来,闫福的左脚已经离开了身体。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入耳际,只剩下一条脚的闫福,像条泥鳅一样在地上打滚,原来绿色的草地,已经被他的血染红。不死心的盯着那断裂的四肢,凄惨的声音似是从地底层发出“我的腿…我的腿…腿”

但她的人惨状却没有因此而停歇,那裂断还在继续,再次的鲜血喷射,他连唯一的一条脚也已经失去了。他现在就像是一条人棍,疼痛折腾着他,却由于是仙人的体质,想死却死不了。只能恨恨的盯向罪魁祸首“妍汐,你不是神…你是恶魔,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唰的一声响,他已经失去了瞪的权力,两只圆圆的眼珠滚落在了草地之上。瞬间就被他痛得翻滚的身躯压碎,发出噼啪的响声。

“妍汐…妍汐…你…枉为神…”

旁边的红衣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仿佛看不到前面宛如地狱般的惨况,脸上仍是那冷若冰霜的神情,波澜不兴的一一夺去地上之人的所有。

先是手,再是脚,再是眼睛,接着是…

闫福也从一开始的求饶,到怨恨,至一心的求死。

“杀了我…杀了我…”

惨厉的声音刺得心口发颤,璎珞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搅,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住手!住手…”一把拉住那个火红的声音,低声求着:“够了,已经够了!”纵使闫福有千般错,这样的责罚必免也太过了。

妍汐回过头,看着向趴在地上的璎珞,眼神瞬间又冷了几度。

半晌,突然弯身拾起地上的剑,轻抚着冷寒的剑身,淡淡的道:“听说你要参加寻剑!”

璎珞微一愣,身侧的手握得死紧,半晌才咬着牙点头“是!”

她冷笑一声,眼神越过满地的血迹看向神山的最高峰,状似轻闲的语调带着冷意:“如若,我说不准呢?”

璎珞猛的抬起头,眼睛大睁,紧咬着下唇,强压住心底的那股沉痛“我…也是神!”她不要连这点权力也没有了。

妍汐皱眉,眼里愈加的冰冷“神?你参加寻剑,只是让人承认你的神格吗?”她冷笑,眼神却愈发的凛冽起来“你当真要参加寻剑?与我为难!”

璎珞不语,只是更加握紧着拳头。

她却缓缓的拉开笑,扬手把剑递了过去:“好!那就杀了他!”

手刃闫福

璎珞一愣,盯着那把剑半晌,转头看了地上一心求死的闫福,反弹性的退了一步。她从末伤过人!

“六界传言,我神族之力,源自血脉,食其血肉,得之神力!哼!就算是一个不能证实的传言,仍是有这般愚蠢之辈,前来枉送性命!”妍汐看向地上的人,眼神轻眯“你不是要寻剑吗?如果你真有神力,迟早也会被这些人盯上,寻剑,寻的是天剑!你想要做天帝,就要做好惩罚这种胆敢冒犯神族之人的觉悟!”

璎珞一颤,她的意思是,想要参加寻剑,就必须要手刃福叔吗?这是在逼她,逼她杀人!紧紧的盯着那把剑,还是久久的不敢去接。

那个传言她早就听过,虽然都知是传言。但还是有数不净的人,为了这个目的上神山。

自己的神力几乎于零,他们的目标自然是尊主!这也是为何,尊主要招揽这么多门客的原因。

“怎么不敢?”汐妍冷哼一声“你有胆说要参加寻剑,却没勇气拿起这把剑吗?”

汐妍眼里更加的冷寒“拿剑都不会的你,就别再说什么寻剑的傻话!”

说完目光一转,长剑起落,一声惨叫响起,地上的之人,半边的耳朵已经掉落在地。鲜血粘满了剑身。

“…杀了我…杀了我…”那一声比一声惨烈的求死,钻进耳底。妍汐眼底都仍是冷得没有半丝波澜,似是看不见,或是早已经习惯。手中的剑再度扬起,直向另一半的耳侧。

“够了!住手,住手!”璎珞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她,夺下那把剑。福叔虽然存有歹心,但必竟也在神山几百年,她为何要如此折磨他?“我去!我去!”至少,能让他走得不那么痛苦。

死死的咬着下唇,璎珞颤微微的握着剑,看向地上已经无力反抗,只能求死的闫福。

除了心痛和心寒,她再无其它感觉,痛的是自己双手染上鲜血,寒的是逼她这么做的,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她不能呼吸,却不得不一步一行的走过去,每一次都像是踩向刑场,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似走了万年。

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人。扬起手中的剑,却颤抖着似是马上就要掉落,心紧得似是就要裂开。

她在杀人,她是在杀人…

举着剑,明明知道杀了他,才是对他最大的解脱,明明知道只有杀了他,才是帮他。可是剑在手里,却怎么也挥不下去。

“动不了手吗?”冷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不是想参加寻剑,证明自己的神格?那你就得做好杀人的觉悟!”

璎珞的手仍在颤抖着。

半晌!

似是感觉到有人靠近,地上的人突然一跃而起。向璎珞扑了上去,脖子自动自发的撞上剑柄,血顺着剑柄流淌下来。只见两只已经没了眼珠的空洞瞪向自己,满是怨念的撕吼出声:“妍汐!”突然张大嘴,狠狠的朝璎珞的脖子上咬了下去。

她只觉脖间一痛,有什么缓缓流出来。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璎珞根本无法反应。

呆瞪间,那扑上来的半截身子,突然似一朵血花般的炸开,化成无数的碎片。血肉撒了一地,尸骨无存。

身后的红衣女子,正缓缓放下抬起的左手,眼里闪过一些什么,似是…慌乱?细看之下,瞬间却又消失,似是从没出现过。

冷冷的语调,带着怒气开口“没用!”

扬手抛出一物,那正是璎珞白日里,看到闫福奇怪的行为,插在门框上的六花,那是用来提醒尊坟要多加小心。

“我还不到让你担心的地步!以后别做这种多余的事!”妍汐愤然转身离开,却脚下一紧,一双染了血的手抓住了她的下衫。

“我…会去…”璎珞死死的咬着牙,全身都颤得像是落叶一般,只是那只手,却抓得异常的坚定,她像是用尽是全身的力气挤出话来,猛的抬起头,一字一句的道“我会去,一定会去寻剑!”

妍汐微的一愣,眉头皱得更紧。强行跨开一步,甩开她的手:“随便你!”半刻都不愿停留,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时间,院里只剩下璎珞一个人,呆坐在满地的鲜血断脚之中,身子瑟瑟发抖。手上还抓着那柄长剑。

良久…

雷响,像是累积了许久的暴发,顿时大雨倾盆,洗刷着满地的血腥,冲进那六花池里,顿时染成一片血红。

颤微微的站起来,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焦距,只有一片空洞。行尸走肉一般踏出步子,手上一松,长剑落地,哗啦一声掉进了六花池,激起水花,溅到了手上。一股似是烧伤的感觉痛得璎珞反弹性的抱住手。

一种异常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刚刚闫福说过,这池里加上了百花,对神来说就是剧毒一样,怪不得会这么疼。可是为何尊主会没事?难道只是因为她神力深吗?

牵动嘴角,又是一丝苦笑,难怪就算是送上门,闫福也不屑于吸她的血。新伤加旧伤,虽痛渐渐地却已经麻木。

缓步走近六花池,雨水溅起了水花,滴滴洒向她的身上,刚刚那灼伤的感觉更盛了,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步一步走回屋内。

脚步轻浮,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云端。轻拉上房门,仿佛力气已经耗尽,任由自己滑落在地,眼前染上一片迟来的黑暗,晕倒在地。

睡梦之中,隐隐传来了幻听,有什么人有低低说着什么,前方出现了模糊的影子。

谁,那是谁?他手里的是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熟悉?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她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却为何看到那个身影,心就会这般的刺痛?

前方的影像不断的闪动着,好多好的画面印花了她的眼睛。

“想要吗?收了,可不能反悔哦!”

“珞儿…乖…你要听话!”

“珞儿…不闹,不闹哦!依你,依你全都依你,只要…不哭!”

“听话!…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你会答应的对不对?”

“放心…从此以前,没人再会…”

那声音却还是不断在耳边回响着,每响过一声,心痛就曾加一分。明明是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声音,却熟悉得似是最亲近的人。

心痛不能抑制,眼前的景致也开始晃动,她伸出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只能不断挥手着手,挣扎着,却无法摆脱那种感觉,头痛欲裂,似是有什么正要从里面冲出来一样。

突然额心传来一阵清凉,那感觉才一点点的压了下去,彻底限入沉睡。

“唉!”

一声轻叹响起,屋中黑衣之人,收回放在璎珞额心的手,看着她逐渐恢复平静的神色,这才腰身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铺之上。

发丝上滴落的雨滴打在手上,轻皱其眉,扬手轻挥,瞬间床上已无半点水迹。覆手探上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异常,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珞儿…你又何必如此?这叫我…”语到一半,又化成长叹。

站在床沿半晌,定定的着看床上之人,愣愣出神。漆黑的眼眸里,只有一个影子。他似是看得痴了,再度伸手触去,却又止住。握紧成拳,缓缓放下手。

毅然转身而去,半途又停下,站定半会,深吸了口气,终是忍住没有回头。推门而去,门外仍是大雨倾盆。

神山之上从不下雨,那是因为,有人不让它下。

“该停了!”男子轻言,大雨骤停。跨下台阶,步入庭院站定,仰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天空,眼神微迷,凝视半晌,身形再动,如轻烟般消散,瞬间已寻不着踪影。

璎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岄冉紧张兮兮的端着热水进来。一边查看她的伤势,一边一如往常的念叨。璎珞只是淡淡的拉动着嘴角轻笑着回应,对昨晚的事却支字不提。

思起那一片的血海,暗自压下至今还在颤抖的手,仿佛看到手上已经染成了血红色。心底泛起那片熟悉的苦涩,四下翻找一下。

“岄冉我的袋子呢?”

“在这?”岄冉掏出她的乾坤袋,扬了扬却没有递过去“你身子没恢复,现在不能吃这类杂物,我先帮你收着。”

“岄冉…”璎珞软着声哀求。

“没得商量!”岄冉转瞬又塞进怀里,拍了两下,确定放好了“等你身子好点,自然就还你!”上下的打量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刚缓和的脸色,又摆臭了。

“丫头,你也真是,叫我说你什么好?你的伤刚刚好点,居然跑去淋雨,就算你的身子再怎么经得起折腾,也不是这么耗法?真不知道你是天生笨呢!还是吃这蜜饯吃得多了,吃坏了脑子!”说着赶忙又掏出袋子,塞几颗进自己嘴里,帮忙消灭!

璎珞一愣,神情暗了许多,丝毫没有注意到岄冉的小动作。扯了扯被角喃喃自语:“我自是不愿去淋这雨…”

“什么?”他没有听清楚,扬起一张被塞得鼓鼓的嘴问。

“没…没什么?”璎珞随即笑开。“你怎么来了?早上不是要去前殿?”

“今天不用!”岄冉好不容易吞下那蜜饯,皱了皱眉,倒了杯水喝下去,果然他还是不喜欢甜食的“尊主今日起开始闭关,再说前殿太吵了,我不习惯!”

“吵?”神山一向安静呀。

岄冉一愣,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摇了摇手道:“没什么,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继续休息吧!”说着,不由分说上前一把又把她按回床上。

“岄冉!”璎珞一头黑线,她明明才起来。正要再爬起来,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请问二主可在?”很陌生的声音,不是神山之人。

“不在!”岄冉却抢先一步开了口,那语气颇含着几分怨气。正要应声反对,却迎来岄冉一眼瞪视,示意她收声。后者很没骨气的憋了。

门外之人也愣了一愣,良久才礼貌性的行了个礼“多谢!”传来离开的脚步声。

阴邪之气

第十四章

“是什么人?”

“不知道!”岄冉皱起眉,很明显脸色不善。

“他不是神山之人?”

“每天都有这种闲人的!”岄冉东瞅瞅西瞅瞅,就是不看璎珞。察觉到她的视线,撇了撇嘴,有些不自在的转身,咳了咳,推开了窗:“这几天也真是怪,神山竟然也下起雨来!”

敞开的窗户透着凉风,却也透出不远处几个陌生的身影,岄冉脸色一变,嘭的一声反手又关了上窗。

璎珞叹了一声,她已经看到了“他们是来找我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岄冉见藏不住,干脆也就说开了“他们是仙界,琼山,玉剑,升云的弟子!上神山求药的!”

“求药?”

岄冉眉头紧了紧“前几天的瑶池仙会,仙界半数的人都死在那里,回来的人。有些修行不足者,中了阴邪之气。所以才上山求药的!”

“极阴之气,必需至纯之药,他们要的是六花?”仙界和神山没多少往来,如若不是为了神山才有的六花,他们必不会前来。

岄冉眉头皱得更紧,冷哼一声道:“这些仙界人,一向自命不凡,只有在出了事,没了方?才想到求人!”

岄冉一向对仙界没什么好感,璎珞自然知道这些“尊主…怎么说?”

“尊主闭关,只是传话说,他们要便拿去,不阻拦就是!”

“哦!”璎珞轻轻应声,不阻拦,那便是无意介入仙界之事。谁都知道六花只有神才能触碰。其它人,即便是六花就在眼前,也是半点都带不走的。想必刚刚那个人,是没了办法,才来找她的吧?

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有人能想起她这个“神”来。缓缓的扯着被单,想了很久,才抬起头看向仍是臭着脸的岄冉。

“想都别想!”似是猜到她要说什么,岄冉跨开一步,挡在门前“闲事你已经管得够多了,救与不救尊主自然会有决定,你瞎操什么心?”

璎珞心底又沉,拉开那习惯性的笑容,更加用力的拉扯着被角“岄冉…我也是神!”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岄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是璎珞,不是尊主的门人!不必万事都等尊主来决定。”

岄冉一愣,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她看一眼那已经关上的窗户,叹了一声,淡淡的道:“来的人当中,也有白暮的弟子是吗?”刚刚她明明看到了四个身影。

岄冉眉拧成一团。

“其实你不必故意不提白暮,瑶池的事已经过去了!璎珞只是回到以前那个璎珞而已。即使…再次见到那个人…我明白你担心的是什么?必是怕我再见到他,想起不开心的事!”她淡淡的笑着,被人欺骗,被人利用,那都是家常便饭了。吃过一顿就算,谁还会时常都惦记着。她都已经习惯了。

“总还是不见的好!”岄冉轻哼着。

“我相信你明白尊主的意思!她不是不救仙界的人,她是让我救!”神山的六花遍地都是,而那些人独独到她前院的六花池采,显然也是有人授意的。虽然她不明白,尊主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