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事你别告诉他人,在白暮这是禁忌,师傅不让提的。”顾千凡继续叹气,眉头皱紧“当年神女璎珞来白暮送药,跟师傅…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却被魔教所杀。我只记得,那天我赶到的时候,师傅像疯了一样,在院中屠手挖着地面,挖得双手都破了,血流了一地,也不愿停下来。我第一次…见师傅,那么…失态!”他声音一沉,像是想起了往事,眉头皱成一团。

骆双神情有些晃乎,头紧紧的扣着,轻咬着下唇。

“自那以后,师傅…就经常站在院内的那片红莲之中,一站就是几天,动都不动一下。无论谁劝都不听,最后干脆在那院中设了结界,谁都不让旁近。他虽什么也不说,但看得出,师傅这些年过得…很苦!”他叹声连连,脸上全是担忧的神色“我还真担心,师傅会永远那么站下去呢?”

骆双的头埋得更低了,没有回话,只是那紧得不能再紧的手心,微微的颤动着。

“虽然从我拜入师门开始,师傅就经常发呆,但…”他顿了顿继续道:“但那时与现在却完全不同。我初入门的时候,他是站在惜忆殿最高的石块上,看着远方发呆。但偶尔也会说上几句莫明其妙的话。”不似现在,眼神都是冰的。

“是…吗?”骆双扯了扯嘴角,心口有些异常的感觉。

他点头,撇嘴想了想道“不仅如此,师傅还经常跟我说,别的仙法我可慢点学,但定要学会‘追思’、‘水影’和‘芳华’之术。”这些术都是比较简单的法门,多半只是用来寻人,或是联络之用。他入门十年就已经学会了,但师傅却坚持让他继续练下去。

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也曾问过,为何要学这些。师傅只说,只要学会了这个就能寻到自己想找的人?”

骆双脚下一颤,晃动了几下,慌乱的维持着身形,脸色有些苍白,心口渐渐泛着痛。

“小骆”他回过头来,一脸询问的看向她:“你说…师傅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至今也想不明白,师傅这话是何意?只是偶尔听见他说完之后,喃喃的加一句“不会似我一般…”

这个一般,到底是那般?他想破头也想不清楚。但师傅当时的眼神,却令人记忆犹新,像是…可以滴出水来。

骆双转开头,不去看顾千凡,心跳似敲声,扯了扯嘴角道:“不知!”

“唉…果然你也不明白是吧?”顾千凡摇了摇头:“许是师傅说得太深奥了,不过…现在我可不敢去问!”

他抖了一抖,如若说以前的师傅是水,现在的师傅绝对是冰,还是带着尖牙的那种。决定不再去想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自己的师傅,就算有苦水,也得咽呀。

他还想说什么。

“顾公子”骆双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语气有些急,拉了拉嘴角,笑得很僵硬“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找我夫君,告辞!”

“哦,你…”顾千凡正要应声,却见她已经催促身下的剑,向前快速飞了过去。是他眼花吗?怎么觉得她好像在逃跑?甩了甩头,决定忽略,现在的人,都有点怪。

四周一望,皆是不认识的人,小骆走了,炎华门这么远?这一路上让他找谁说话去呀?

骆双逃也似的追上前方的渺轩,不顾他身侧的众人,硬是冲了进去。一把抓住中间之人。

“珞儿!”渺轩一惊,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人,一脸的匆忙样:“怎么了?”

骆双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僵笑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追上你!呵呵!”

“是吗?”渺轩轻眯起眼,他看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嘴角动了动。终还是没有说破,反手握住她的手,横过一步踩在她的剑上,收起赤云,轻声道“我与你一道,抓稳!”

“嗯!”骆双心里一团的乱,也顾不得周围是否有人在看,点了点头,散了法,由他御剑。

渺轩握紧她的手,眼色沉了沉,分别抖得这么厉害,她却不愿说吗?

也罢,只要她记得找自己就成,无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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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华门位处于至暑之地,此地多火山,而炎华门在其正中,四周被滚烫熔岩环绕,如若稍有不甚失足者,必是尸骨无存。

魔界围困此山已久,却不进攻,多半顾忌此处的地形。加上各派的支援,更是不敢轻举妄动,至于为何死守不退,原因就不可知了。

天际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魔界之人。人数之众无以计数,这也是众仙不便反击的原由,加上一方面众派皆担心百年前,魔界声东击西之计再演。所以前来支援的人,并不多。

一时间双方成了僵局,哪边也不便先动。

炎华门的掌门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修行了整五百年才得道成仙。自此再无长进,以至于炎华整派在仙界之中属无闻之派。不想住了几百年的炎华山下,竟藏着魔神的封印,还引来魔界的窥探。如此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素来没有威望的炎华掌门,自然是拿不定主意。于是干脆把此事全权交给了白暮上仙号令。

所以渺轩一行到达的时候,出来迎的便是他。

远远一席白衣,立于山顶。单手背过身后,目视着前方。山风拂过,白衫飞扬,那般绝代的风华,好似已经脱穿于这个世间,明明身后三尺之外皆有着人影,却给人一种独自一人站立的错觉。清冷得似是与世隔绝。

“他虽什么也不说,但看得出,师傅这些年过得…很苦!”

“自那以后,师傅…就经常站在院内的那片红莲之中,一站就是几天,动都不动一下。”

耳边突然想起了顾千凡的话,心头微微的泛着痛。她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的样子,此时一看,这才发现,他的眉头终年都是皱着的,似是打着千般万般的结,怎么都解不开。说话虽然客气有礼,时而带着淡淡的微笑,却始终笑不上心头。

那白得似是撒着月华的衣袍,净洁得不带半点其它色彩,禁不住想,这一千年来,他都是这般站在惜忆殿之上静静的等着吗?

当年瑶池密道,她曾问过,可曾有非常的重要的人。他毫不犹豫的说,有!此时想起来,必不是当时以为的师兄弟而已。

惜忆、惜忆!他要惜的,要忆的,只是…当年那个坐在火凤之上,拉他出来的小女孩?

既无可能,何苦至此?

陌路相逢

第五十六章

“骆掌门”暮子昕客气迎上前,目光却落在两人相握的双手之上,脸上闪过一些什么,立马又消失无踪。背在身后紧握的手,缓缓的松开。见渺轩点头,转头看向骆双,拉了拉嘴角开口:“…骆夫人”

骆双手紧猛的抓紧,半晌才低起头,脸上客气的笑颜,似花般灿烂:“上仙”声音中带着七分的客气,三分不明的低沉。只有那笑,艳如骄阳。

那笑对于她来说,着实过于容易了。只能笑的场合,便自然而然的会挂起。只是,这次胸口的刺痛,比以往更加剧而已。

暮子昕些许迟疑,再度看了她一眼,嘴角轻笑,缓缓的点了点头,算是应答:“两位请到大殿休息!”

再不停留,举行越过,朝后方的众人而去。那白衣似雪的衣影,从旁而过,淡淡的梨花香,扑鼻而来,似是绕魂的绳索,盘踞久久不散。

心口突生一阵剧痛,钻心噬骨,令人忍不住弯下了身。

“珞儿?”渺轩回过身,脸露担扰。

“没事!”她站直身子,拉住他的手,缓缓的笑开:“许是刚刚飞得太久,脚有些软了。进去坐坐就好!”

渺轩有些疑惑,却仍是担心她的身子,轻皱其眉,扶她进了大殿。

远远的背后还传来暮子昕,那客套到似是已成了模式的语调:“李掌门,燕掌门…请!”

她步脚顿了顿,大步跨进大殿,心里默念着,不痛不痛,习惯就好。已经下定决心的事,不能改变,也容不得她改。

“怎么样?”渺轩扶她坐下,仍是有些担心的抓起她的手,把着脉门:“还不舒服吗?”

“已经好了!”回他一个安心的笑容,缓缓的收回手,那一阵心痛来得突然,却得也去得突然,回想起来,许是路上想得太多所致。暗暗压住心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虽觉有几份怪异,却仍是稳定心神,专心看着殿中。

片刻,众仙已经全数进得大殿,纷纷落坐于两侧。暮子昕站立于大厅正中,正要开口商讨魔界之事,突然殿外传来一声传唤。

“玉池仙人到!”

刚刚还有些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探头看向殿外,无一例外,皆有欣喜之色。

玉池仙人,这名字好熟悉,在哪听过。细想一下,仍是忆不起来。不过看众人的表情,骆双也忍不住好奇了。

只见殿外缓缓走来一人,看身段似是女子,近一看,娇颜如玉,美不胜收。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人,虽不及当年尊主的风华绝代,也不似绯艳的妩媚妖绕。但她却不单有着女子特有的那股娇柔,举手抬足之间,却又不失男子的英气。

只是她那一身耀眼的纯色白衫却有些唐突,显然她是不适合这种轻淡颜色的。偏偏她就是穿了,身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佩饰。

骆双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更甚了,此人她定是见过的,只是想不起来。重新打量了她一番,却无意瞅见她身后的两人,一黑一白,一男一女,恭敬的随着玉池走了进来。

她瞬间晃然,缓声一笑,原来她不是对这个人熟悉,是对她这个名字熟悉。更或者说是对她身后的两个人熟悉。

袁芙绮、李沛白!玉池仙人的高徒!

下意识的摸了摸空荡荡的腰侧,那只跟了她千年,却已是无缘再见的紫玉葫芦,她可是想念得紧呢!不知,他们是否还记得。

刚一进厅,玉池便加快脚步,目不斜视,笑颜如花,直向正中的人而去“子昕!”

“玉瑶仙子!”暮子昕上前一步,客气的迎道:“你怎么也来了?”

“仙魔两界之事,关乎天下苍生,怎能少得了我?”玉池轻笑:“子昕,不知我可有来迟?”

“不迟!你能来自是最好。”她的修为仅次于四仙之下,能来必是一大助力。

“苍生之事,仙界中人,谁都该义不容辞的!”玉池看向他那如玉脸色,眼里柔光流转:“子昕,你都来了,我能不来吗?”

暮子昕只是淡淡的笑笑,伸手指向一边的椅子“请坐!”

她这才转身在一旁坐下,眼光却仍是不离中间之人,两名弟子也规矩的站立在她身后。

骆双忍不住看向旁边落坐的玉池仙人,那双微弯的凤眼,全是精明干练。一看便是一位不输男子的女人,看众人的反映,便知她在仙界中的威望颇高。只是那身白衣,着实不衬她那干练的性格。

白衣?

骆双一愣,猛的转头看向厅中之人,同样是白衣如雪的身影,来回看了几遍,接着晃然。

原来…如此,呵呵,她怎会这才看出来?

子昕…这样的称呼,除了在他的师兄口中,这是首次听到呢。

再度看了看两人,白衣白衣…还是白衣!果然,是一目了然的。

脑海里突然嗡嗡嗡的响了起来,像是飞了百只蜜蜂。顺手端起桌上的茶,低头一口一口的眠着,未曾再抬起过。至于殿中商讨的是什么事,她也再没听清。

自然也没有看到,旁边座位上,那道一直定格在她身上的眼神。沉得寻不着底,所是夹杂着万千情绪,却不得不全满深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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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凤,小姐呢?”

“回掌门,小姐说去还样东西,马上就回来!”

“还东西?”他愣了愣,凝神寻了寻她的气息,直到确实她还在,这才松了口气“她药可喝了?”

“已经喝了!”

“有没有说去哪?”

炎凤摇头,想了想又继续道:“不过她是往前院的方向去的!”

“前院…”渺轩沉吟半会,脸上闪过一些什么,看了那方一眼,手间缓缓的收紧,转身举步往那边踏出,中途又停住,迟疑一会,这才继续往前而去。

她不该出来,就算万不得已要出来,也不该选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如若再来一次,定会选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

骆双背靠着身后的山石,叹气连连,悔不当初。

她对别人的私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人家你情我愿,互表心意的场景,更是一百一千个没有兴趣。所以她真的是——没兴趣偷听呀!

偏偏这世间就是有这么无奈的事,你不想听,人家送上门来让你听,而且不听不行。看看前方的两人,再看看手中要还的剑,长叹!还是长叹,无声的长叹!

拜托!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说完啊?

“子昕,没想到,你真能来炎华,之前听人提起,我还半信半疑呢!”玉池一喜色的看着前方的男子,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着。

“此事关系天下苍生,魔神绝不能出世,我自然是要来的。”暮子昕淡淡的回应。

“你说的甚是!”她点头附和,眼神中星子似是要跳出来“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赶过来。”复看他一眼,又缓缓的低下头,脸上竟慢慢的浮现了几丝愧红。

看得骆双忍不住要啧啧称奇,像她这般的女子,竟也有这种表情,真正是奇观呀。心底隐隐泛着怪异的滋味,努力忽略中。

“子昕,我们有百年不见了吧?前两次的瑶池仙会,你不是先一步离开,便是未到,其实我…”

“仙子对魔界有什么看法?”未等她说完,暮子昕突然抢先一步问。

玉池一愣,不知他为何问这个,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魔界只围炎华门而不攻,你道究竟是何用意?”他继续道。

“这…”玉池回神,想了想道:“想必是和百年前一样,转移注意力,趁机攻打其它门派。”

“我原先也这般想!”暮子昕脸色沉了沉,眼神似无意的看向前面山石“但如今看来却也不尽然!”

“子昕你以为呢?”

暮子昕退开一步,继续道“这些年来,魔界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放魔神出世。为何如此原因擅不知。而魔神的封印,必须以天剑才能破除,如今天剑已失,按理说,魔界应该倾尽全力,攻打炎华门,抢夺天剑才是,但…”

“但他们却只围不攻?”玉池接口,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眉头紧皱微有急燥的道:“这魔界到底想干什么?子昕,你可看出点端详?”

“以我之见…”他眉心紧皱,缓缓的道:“他们好像在等什么时机,或是…人!”可惜无论他多么用心的掐指若算,也猜不透其用意。

玉池沉吟了半会,似是在考虑此事的严重性,看了暮子昕一眼,眼里的急色又缓缓的消失,换上满满的痴迷,声音又柔了下去:“其实有子昕你在,无论魔界有什么诡计,都是能让人…放心的。”

暮子昕不语,对她莫明的信任不置可否。

“魔界虽然人数众多,但只要你我连手,再加上各派之人,定可以…”她顿了顿,再看了他一眼,原来就有些红晕的脸上,此时更加的红了,声音更是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那般柔弱的神情,看得骆双都忍不住心怜,怜到…心尖都是疼得的呢!

“子昕,其实我对你一直…”

“听说天琼的上官掌门前阵子看破‘天观’的境界,修为又更上一层,不知是否有此一事?”暮子昕却开口打断她的话,仍是一脸的淡漠,似是有意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自此陌路

第五十七章

“上官翼?”玉池脱口说出那人的名字,却是一脸的茫然。

天观,是修仙的一个重要皆段,飞升入仙者,只要过了天观,修为必定大长。虽不及上仙,却也属上乘了。但上官掌门看破天观,已经是五年前的旧事了,他此时提起是何意?

暮子昕却仍是一脸的淡然,客气的抱拳缓缓的加上一句:“子昕在此恭喜仙子了!”

玉池神情一滞,笑容僵在当场。原本还是一脸娇羞的貌样,此时那脸上泛着异样的青色了。眼神缓缓下沉,莹莹似有泪光,我见尤怜。

唉!骆双忍不住暗暗叹息,这天琼掌门对玉池仙子的心意,仙界人人皆知。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苦苦追随了几百年却始终等不到佳人点头,却不知人家早已心有所属。

暮子昕这般说,岂不是强行把两人凑到一块去,断了人家的心思。

啧啧啧,瞧瞧玉池仙子,那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那莹莹的闪光眼眸。如此佳人,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痛惜才是,他怎这般不知珍惜?

“子昕我…”玉池正欲解释。

“仙子!”暮子昕却再次打断“上官兄与我相识多年,实在乃不可多得的良人,盼仙子往后多加珍惜才是。”

玉池一愣,到口的话堵在喉间,眼神似是谷底般的低沉,一张玉颜更是溢着满满的哀怨,身侧的手松松紧紧了多次,才强挤出声音,却也不似之前明亮,沉沉的似是压了什么:“子昕,你当真希望…我跟翼…”

“仙子与上官兄实乃天作之合,子昕自然是欢喜的!”暮子昕接口,生生灭掉了她心中的唯一一丝期盼。

玉池的脸瞬间惨白如雪,眼中哀怨渐渐转化成伤痛,双眉紧皱,看他仍是淡然的神色,像是想找寻着什么。半晌脸如死灰的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子昕…这么多年来,你可曾…可曾…”有一点喜欢过我?

“仙子是我仙界中人。”他继续接口道:“如今魔界进犯,子昕职责所在,定当护仙子安全”他看了她一眼,脸上风淡云轻,却说着更加残忍的话:“和其它人一般!”

玉池脚下一个啷呛,似要跌倒。扶住一旁的树强行站直了身子,却看到他站立原地,没有移动半步的打算,表情仍是淡然到不近人情的地步。顿时心如冰般的寒冷,他竟连扶她一把都不愿吗?

暗暗叹了一声,神情已经晃乎,脸色苍白得如她身上的白衣。

那般绝望至极的神色,就连骆双看了,也忍不住摇头。

来回的看着两人,白衣和白衣。男才女貌,相似的背景,相似修行。这该是最配的一对,暮大上仙定是糊涂了,这样的桃花可不是天天可以遇到,他这般,不该!真不该!

再次看了看,玉池那白纸似的脸色,紧咬着牙似是努力不让眼里的东西流出来。明明是那般委屈的表情,她该同情的,却为何无端松了口气?果然去了一趟魔界,受影响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此时出去必是不好的,却也无退路。叹一声,背过身去,靠着石山,看着眼前的围墙,略略发着愣。

那一方,暮子昕和玉池还在说着什么,她却已无心再听了。只盼着两人速速离开。

转眼瞅着那方墙壁上白色小花,酷热的环境烤它得奄奄一息,随着微风左右摇摆,挣扎求生。

炎华门处到都是这种不知名的花,好似只有它才能在如此酷热的环境中存活。她认真的看着,不知不觉,竟也会犯起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