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过女子苍白透明的脸颊,风干去的泪痕扯开一道道伤口,几缕浅浅的血丝透了出来,使得女子面颊微微地刺痛着,只是女子仿佛哭累了,始终不曾醒来…

玉郎,若是能这样陪你一起睡去,该有多好…

“皇儿,下月十五大婚后,父皇就正式将传国玉玺交给你。”龙阎看着面前娴淡从容,眉眼里却蕴藏着无尽霸气的龙子玄,眼底不乏赞赏。

“是,父皇,儿臣会努力不负所望。”得了无垢,这天下与他便不再是负担,他要拿这天下的盛世繁华来献给风华绝代的无垢,他的皇妃,他至高无上的皇后。

“恩,皇子大婚,故不能丢了面子,邻国朕也都下了诏书,万不可出点纰漏,不过这大婚后的继位之典可容不得半点马虎,知道吗?”君王可以有爱,但却不能独爱,龙子玄是自己的孩子,性子里的霸道执拗比起自己来那是丝毫不过分,可是这天下需要他,容不得他肆意纵容。

“儿臣都有用心准备,请父皇安心。”这是他给无垢准备的盛世繁华,他怎可允许一点的瑕疵,甚至纰漏?

“恩…”这一刻的龙阎突然放下心房,这么些年,他真的累了,权谋人心不过那么回事,得到了,也就想通了,可失去的,谁又能弥补?这个象征着无上荣耀与权势的宫廷究竟葬送了多少娇俏怜人的容颜,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为何心底细细地划过一丝伤痕?

紧紧揣着怀里细弱的骚动,他的眉心却笑得妖娆华贵,搁着真丝绵帛,那浅浅柔软的磨蹭像是无言的撒娇,龙阎心里霎那间柔软了一片。这么想着,鼻下仿佛飘来一阵淡雅的茉莉花香,抬眼却已经到了怡然居门前。

伸手示意守在门口的宫人免去呼喊,龙阎迈开步子走了进来,那淡紫色藤蔓的花架散发出一抹悠远缭曼的古香,龙阎看着花架下那张精细淡雅的石桌,那杯微凉去的茶水还是飘散出一抹清幽的茶香。普洱茶?难怪她的呼吸里尽是一抹清清的茶香。

只是那摊开的书页也被风带过几页,可是佳人何在?龙阎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宫人都不会出去走动,那么桃妃现下是去了哪里?

“绿儿,你去拿只干净的瓶子来,我接点花蜜水儿回去。”一道干净纯澈的话语响起在紫藤花架后面那片花丛,龙阎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圈温柔,这个与众不同的妃子又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

芳香四溢的花丛里,机灵俏丽的绿儿倒是锁着眉眼,两瓣粉嫩流缨的唇瓣则向上撅起,神情里尽是不满。也不知道她绿儿是哪个节日里没给神明烧好高香,怎么就楞给摊上这么一个无欲无求的主儿,本来她还高兴自己能伺候这么一个和顺的主儿,可她这主子未免也太好性子,不晓得该怎样在这宫里立足了吧?按理来说,娘娘现在正受宠,可保不得什么时候皇主子一个高兴宣召娘娘,瞧娘娘现在这么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真是…

“绿儿?”碎桃等了半天却没等到自己要的瓶子,再过片刻可就日暮西沉了,到时候这花蜜水儿就不干净染上暗气了。

“啊…”绿儿小嘴张得老大,却被龙阎一个眼神给制止发不出半点声响。

“绿儿,你这丫头,可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碎桃转过身,她可不愿错过这么一个好机会取得花蜜水,所以久等得不到绿儿的回答,碎桃决定自己去房里取,应该还能赶得急取上小半瓶,只是才一起身,后脑勺就给撞上一个坚硬厚实的胸膛。

“绿儿!”一声娇斥从碎桃的嘴里溢出,“你什么时候练了钢筋铁骨来着?疼死我了。”

“娘娘,可不是绿儿钢筋铁骨,您看您…”绿儿小脸绯红,这娘娘还真是刻薄,居然说她一个大姑娘家钢筋铁骨,她还怎么做人呢?

“啊,皇上?”碎桃一个心慌,她从来想到皇上竟然会屈尊下贵来她这怡然居里,照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就算是…侍寝也得由宫人引路,她这儿只是个宫门别苑,可今天竟然…

“爱妃不用多礼,绿儿你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龙阎再一次看到碎桃慌乱的眼神,心情突然莫名的惊喜,每每看到碎桃那干净的眼眸里闪出一抹如同兔子般慌乱的表情,他就仿若看到当年的她,站在一片荷花丛里,烟眉轻扫,粉面若蝶,衣襟翩跹若九天玄女临湖而来…

心念一动,怀里揣着的兔子一个骚动就跳出龙阎的怀抱,龙阎看着碎桃那绯红迷人的模样,一股热浪直冲脑门,顾不得从怀里逃逸的兔子,揽过碎桃柔软夹杂着清香的身子就盖上自己的唇,一股淡淡的普洱茶香就在唇齿间流转,苦!

龙阎微微锁住眉尖,这味儿太重,不若水心唇齿间花茶的芳香醇甜,只是自从水心做了皇后,她总是以庄重为由,每每让自己偷香落空…

咚咚…胸口激烈的跳动,碎桃这下才真正意识到她嫁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出类拔萃,就算她早就是他的人,可是除了那日芙蓉帐下的一夜春宵,她还是不能定义这个人中之龙,可是现下,为何有一抹甜蜜在心间流转缠绕?只是可惜他是君王天下啊…

轻轻一声叹息,却叫龙阎唇间那道男性气息更是席卷了碎桃心头,腰际一个酥软,凹凸有致的娇躯此刻更是完全依附在龙阎那昂藏身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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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阎微微锁住眉尖,这味儿太重,不若水心唇齿间花茶的芳香醇甜,只是自从水心做了皇后,她总是以庄重为由,每每让自己偷香落空…

咚咚…胸口激烈的跳动,碎桃这下才真正意识到她嫁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出类拔萃,就算她早就是他的人,可是除了那日芙蓉帐下的一夜春宵,她还是不能定义这个人中之龙,可是现下,为何有一抹甜蜜在心间流转缠绕?只是可惜他是君王天下啊…肋

轻轻一声叹息,却叫龙阎唇间那道男性气息更是席卷了碎桃心头,腰际一个酥软,凹凸有致的娇躯此刻更是完全依附在龙阎那昂藏身躯上…

“皇后娘娘?”绿儿傻了眼看着皇后娘娘那端庄艳丽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谁会想到不只皇上来了怡然居,连皇后娘娘也破天荒地来了这里,还偏好瞧见自家娘娘跟皇上的亲热…完了,垮下嘴角,绿儿真的确定自己一定是漏过了哪尊神佛,忘记点上三柱高香了。

水心?即使是片刻的意乱神迷,龙阎还是听到了绿儿的那一声惊呼,皇后?莫非水心也到了这儿?下意识的掌心聚起一股真气,直觉着就把浑身酥软的碎桃推倒在那片花丛里,片刻那片娇柔的花朵就被压落枝头,好不凄凉。

心口为何一片荒芜?暗下眸底那丝落寞无助,她是圣朝至高无上的女子,她有世间最出类拔萃的男子做疼爱自己的夫君,有最俊逸出才的好儿郎做自己的儿子,她不该慌乱心神的,不该的。镬

迎着那一抹残阳,金红色的亮光照得龙阎眼中的水心圣洁犹如仙女,一如那年王府初见,只是刚才…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园子里跟一个妃子纵情调笑,虽说无碍,可龙阎心口就是有着一抹罪恶。

“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不知皇上在此,多有失礼,还请皇上怪罪。”精致描摹妆颜下的水心却叫龙阎分不清她究竟是怎么个心思。

“水心…”一个慌神,却叫龙阎唤了一声皇后的闺名,只是暗地里却有丝期待,她会不会表现得在乎自己一点?

只是,施礼后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皇后就微微颔首,身后机灵的丫鬟就双手奉上一些盒子,“这里是哀家给新人的一点心意,那么妾身这就退下,皇上万安。”

没等龙阎有所应答,金丝绣边的衣袖一甩皇后就被众人簇拥着离去,龙阎细细眯起的眼角却透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多少年了,他的水心再也不曾有过这样狼狈逃离的背影?抖过衣袍下角,龙阎就随着水心离去的方向追去,眉宇间更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

傻楞着跌倒在旁的碎桃显然还没从龙阎给的诱惑中醒来,为何自己会从他宽厚的臂膀里跌到花丛里?那一身轻微的花蜜水珠却沾湿了碎桃的衣裙,一股冷冷的凉意开始从四肢百骸往上窜起,那个男子是众人眼中不可一世的君王吗?为何他的眉宇间会有那样一抹流丽明媚?只是为何,心口像是断了琴弦,疼!

“皇…”却没等碎桃唤出一道挽留,那个上字却如酸露涩在唇上,不自觉地伸手抚上自己的樱唇,这儿仿佛还留着他唇齿间温柔绵密的气息…

“琪儿?”如莺雀般婉转好听的嗓音里掺进了一丝妩媚的疲乏,一条玫瑰色的丝带随着女子起身的动作从小巧玲珑的肩头滑过,松垮垮地吊在女子细腻白皙的玉臂上,眸光漾着一圈媚,腰际间那阵酸软却叫女子不着胭脂的容颜染上一抹嫣红,昨个傍晚他就直追着自己进了寝宫,凭着自己怎么摆脸色也不气不恼,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看得自己心里直发毛。只是没等自己气消,他就带着自己滚进了帐里,害得自己又羞又气,他真就如此轻浮了不是…

乘着他唇舌间的空挡,自己正要好好责问一番,却被他一声轻轻的水心而撼动了心神,一不留神自己的衣袍却已尽数落下,这个男子…

只是他手口并举的挑逗却没叫自己忘却适才怡然居里那一幕揪心之景,是不爱了么?那又为何还来招惹自己?叫自己难堪不成?心思了这么一动,眼里竟然不自觉地溢出一滴清泪,然后泪滴就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滑落,却叫身上的男子抬起那张菱角分明的脸,更叫自己看清他眉宇间那一道柔情四溢的涟漪泛滥,她的心有片刻的迷茫。

“水心,我的水心…”这个夜,他不是君,她不是后,他只是一个深爱着她的女子,而她也变成那日一心一意的女子,他们之间不只是身与身的贴切,更是心灵的水乳交融。芙蓉帐内只有简单的彼此,那一声水心,却叫彼此都寻着了多年不见了的情丝拨动…

“奴婢在。”一身宫女打扮的宫琪立马来到皇后的帐前,只是眉眼间却有着掩不去的暧昧神情。

“什么时辰了?”

“我的好主子,都日上三竿了。”卷起青丝花帐,宫琪扫了一眼帐内那凌乱的被褥,还有主子眉宇间的春潮荡漾嘴角再也掩不去那抹笑意,一丝轻笑就这样泄出,却惹得皇后一头雾水。

“这么迟了?为何不唤醒哀家?还有皇上呢?”该死的,竟然失职没有伺候皇上起床更衣,这叫立志做个贤良皇后的她不可原谅自己。

“我的好主子,是皇上不让奴婢们吵醒皇后娘娘的。皇上说啊…”宫琪知道这儿没外人,也就不怎的拘束,开始调笑起自己的皇后小姐来了。

“皇上说了什么?”皇后立马挺起酸软的腰身,也不曾留意到自己的春光乍泄,以及娇躯上一块块青红暧昧的斑点。

“皇上口谕,说昨个儿夜里皇后娘娘多有劳累,所以让皇后娘娘偷个懒,大伙儿谁要是吵着娘娘安稳,格杀勿论。”宫琪那暗示性地眸子在皇后那娇躯上上三路下三路地瞧个来回,终于叫皇后自己也觉得怪异。

“啊——”都怪他,昨天夜里如狼似虎,好像饿了几年似的,除了新婚那年,还没见过他这么火热,难怪自己睡得不安稳,都是他…脸角又是染上一层绯红,叫宫琪看着轻笑不止。

“皇上还吩咐了奴才取了宫里的雪花膏,让奴才伺候皇后娘娘沐浴更衣的时候…抹上…”

轰,这一下就是连皇后自己也没把握这小丫头有没有听见自己脸蛋烧起来的声响,倒是半裸着身子就躲进了屏风后面的温泉里,半晌没个动静后,终于传来一声呵斥,“死丫头,还不进来伺候着…”

宫琪端着一盆水晶芙蓉糕点过来,“娘娘,这是皇上吩咐宫里新来的江南御厨做的点心,让娘娘尝尝鲜,看看喜欢不喜欢呢?”自从那日之后,皇上似乎变得更加宠爱娘娘了,想着法子变着花样地讨娘娘欢心呢。

“恩,对了,太后那儿也送去些,记得别太腻,太后的身子得好好调养着。”微微扬起粉嫩的唇瓣,皇后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手掌搁在自己的腰际,这儿可是她的第二个孩子呢。

“母后!”才这么想着就看到一身紫金色棉袍,贵气逼人的男孩子进到殿内,瞧那目空一切的气势还真有他朝君王的风采,皇后唇瓣的笑意就更是浓厚。

“皇儿回来了?”这孩子打小就有自己的主张,亏得皇上也纵容,说是想习武就由得他在江湖上四处跑,幸好皇儿天资聪颖,不仅习得一身好本领,而且还磨练了少年儿郎的睿智机警,他日游走在这权势争斗的皇宫应该不成问题。

“母后万安。”才一回来就急着来拜见母后,虽然他龙子玄向来性情孤冷,从小的尊贵地位更是让他气度非凡,不过他可知道,要是自己回来不第一个拜见母后,母后绝对给自己几天好脸色看,那时就是父王也不会保自己,而且下人早就告诉自己,说母后又怀上龙胎了,这么说来自己就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乖,过来,给母后瞧瞧是黑了还是瘦了。”哪里会黑了瘦了,这龙子玄不过十二岁,可是那俊逸的棱角里早就有了皇上的峻拔,眉眼间更是融进了自己的风华绝代,这俊美的皮相不仅无损与他的气度不凡,相反皇儿身上那一身诡谲的气质更是叫他如毒般吸引人。

“母后,皇儿很好。”瘦高的身子上前一步扶住母后的手臂,一股暖暖的清香叫龙子玄放下眉宇间的厉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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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万安。”才一回来就急着来拜见母后,虽然他龙子玄向来性情孤冷,从小的尊贵地位更是让他气度非凡,不过他可知道,要是自己回来不第一个拜见母后,母后绝对给自己几天好脸色看,那时就是父王也不会保自己,而且下人早就告诉自己,说母后又怀上龙胎了,这么说来自己就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肋

“乖,过来,给母后瞧瞧是黑了还是瘦了。”哪里会黑了瘦了,这龙子玄不过十二岁,可是那俊逸的棱角里早就有了皇上的峻拔,眉眼间更是融进了自己的风华绝代,这俊美的皮相不仅无损与他的气度不凡,相反皇儿身上那一身诡谲的气质更是叫他如毒般吸引人。

“母后,皇儿很好。”瘦高的身子上前一步扶住母后的手臂,一股暖暖的清香叫龙子玄放下眉宇间的厉魇。

“瞧,要不是你父王诏书你回来,皇儿才不会惦记宫里还有哀家这个老母了吧。”说不心疼那是假,好好的皇子不做,偏要去宫外受那份罪,就算身边服侍保护的奴才一堆,可自己天生就是操心的命,这一股脑的心血全耗给了这龙氏一门了。

“皇儿可是一直惦记着母后富泰安康的,这不,特意从凝香子那儿取来雪露凝霜,但保母后风华绝代呢。”世人皆知大皇子龙子玄清冷孤绝,但是在面对自己的母后时却难得有一丝情绪外泄。镬

“算你还有心。”水心淡淡地匀开去一抹潋滟风情,拱起的腹部更是显得水心瘦小的身子无比的娇弱。看着子玄从宫琪的手中拾过一瓣糕点进嘴,似想起什么似的,轻声开口道,“宫琪,待会儿吩咐个丫头也送点糕点去给桃妃尝尝鲜。”

宫琪含笑地唇在听见皇后的吩咐后,唇角的那朵笑霎时涩在唇上,只是向来机警的龙子玄却忽略了宫嬷嬷的失态,脑子里只是浮现出那个娇俏憨甜的小人儿,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母后?”想了想,终还是开看口。他龙子玄既然定下了自己的新娘子那么就绝不畏缩。

“怎么了,是不是这芙蓉糕不合皇儿的味儿?”回转过一双明媚若秋水的眸子,眉眼间的尊贵慈爱却叫向来高高在上的女子犹如圣女般柔和温暖。

“母后,皇儿这次在外给自己定了门亲事。”口吻清冷霸道,只是眉眼间的那一道温暖却叫水心收起慌张去的心思。

“哦?吾儿倒是跟父王说说,是哪家的姑娘能被吾儿相中?”一道爽朗霸气的声响也跟着响起在门口,皇后身子一个偏侧,就看见一身龙袍的龙阎迈步进来。

“皇上…”顺手扶过水心娇柔的身子,龙阎的眉眼尊贵却不难透着一股缱绻温柔。

“父王,儿臣定下的新娘子父王母后也认识,她就是绝色山庄幺小姐,儿臣的表妹绝色无垢。”拽紧手心里的那一道犹在的伤痕,龙子玄向来冷然的眉梢绽开出一朵红梅,妖冶迷人。

“哦?绝色无垢?素儿皇妹的女儿?”龙阎闪过心底的心绪,素儿皇妹向来得自己跟母后喜爱,若不是当年那事,自己跟母后定不容得她远嫁江南这么遥远,现在皇儿挑上了素儿的女儿,也算是自家人,这样母后也不用时常惦念,何况他日皇儿等上宝座,有了绝色山庄的后盾必定如虎添翼,不错。

“小无垢?听得皇妹提着,每次提起总是眉梢喜乐,定是个俊俏的小人儿,不然皇儿也不会不跟父王母后商量就定下人家。这样吧,乘着宫里大喜,等皇妹一家来宫里,母后给你求这门亲去…”

只是这认可看好的亲事却因为宫中那一场内变而一拖就是六年。

“姑娘,你这又是何苦?不如跟在下离去,逍遥天地,不做这金丝笼里的困鸟。”一道低醇温雅的嗓音响起在日渐凋敝的怡然居里。

眉宇间不在是那时候的灵动迷人,这女子一旦动情而得不到回应终究是老得极快,就算是淡漠繁华如碎桃也一样摆脱不了这个劫数。玉算子心口一紧,那日那纯澈透明的眸眼烙进心口后却再也忘不去,他只是寻纳木落要一个高下罢了,却没想到竟然着了道受困在宫里,直到她那清雅若荷的身影映入自己眼帘。明明自己先遇上她的好,只是她却早就属于另外一个男子,甚至他根本不知这世上有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子属于他…只是自己藏身的灌木丛也成了她与他相遇的交集,隐去身形只是为报她的清洁免去一份难堪,却没想到他竟然就成走进她的心里,不止是身,甚至是她的心…

想他玉算子一辈子不屑功名,却为她留恋不肯离去…

碎桃转过身,淡漠的眼神扫过面前俊美犹如仙人的玉算子,当日只是顺手救下他,却没想到从此纠缠上一道情丝,这叫她如何偿还?冰冷的指尖抚上怀里那只安顺的小白兔,那日他来是为了送自己这小玩意吧,只是为何见到皇后离去连带着所有的温情缱绻都一并带走呢?她的肚里也一样怀了龙种不是么?

鼻下浮过一阵糕点的清香,这糕点她知晓,是他为了孕里的她特意从江南请来的厨子料理的,也是她派人送来的,是同情还是炫耀?她是世间最荣宠的女子还想求什么。

若真是流水无心,那他又为何流露出那样缱绻温柔的眼神叫自己沉沦不可自拔?还是…在他眸里,自己只是曾经的她的替身?眼底闪过一道愤恨,抱着兔子的手心也收拢,小兔子一个吃痛就从碎桃的手心逃出,那一道拨动惊醒了兀自神伤中的碎桃,那是他真心实意唯一一件要送给自己的东西啊…

只是慌乱中,腹部那隐隐的绞痛却叫她慌了心神,也没来得及顾及去了。

“碎桃,血…”玉算子接住碎桃苍白虚弱的身子,群摆下那一道暗红的鲜血汩汩留出。

“我…恨!!!”咬牙切齿,却只叫那满腔莫名的恨意溢满,她要报复。

“皇后娘娘,桃妃小产…”宫琪闪过身子进了内殿,见到水心正一手翻看着书卷,面前的檀香也升起袅袅的轻烟。

“什么?”下意识的,水心拧眉翻手覆上自己隆起的腹部,心口闪过一道欢快的心跳,一股不安在跳动。

“让御医看过了吗?”

“郁结攻心。”宫琪眼角瞟起,看了眼自己的主子。

“走吧,哀家去瞧瞧,皇上跟太后那儿派人通知,嘱咐御膳房这段日子多送些滋补的汤水去怡然居。”…

阴暗的怡然居,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怡然居,外头明明阳光明媚,可屋内却被布幕遮得严实,一股浓郁的血腥和着药香,闻得水心脚步虚浮,直想呕吐。

“桃妃,身子可还好?”皇后上前,做在碎桃的床边,却只看到一脸苍白的碎桃面无表情,眼睑阖着,眼底下的那一圈黑色却是愈发的明显。

这样的碎桃,苍白无力,浑身透着一抹绝望的气息,叫水心心跳兀的加快,手心更是泌出一层冰冷黏浊的汗液,眉心的血液更是跳动都厉害。

“碎桃?”再一次轻唤,其实她本无过,当时会点她进宫来也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喜爱,她身上有种气质叫自己觉得熟悉,却没想到皇上也因此对她显得特别,这并非谁的错,错就错在一个时间上,她不该遇上皇上的。

“唉,你这又是何苦,好好休养,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哀家就不打扰桃妃休息了。”是哪儿不对劲?为何自己的身子虚浮得如此厉害?

“何苦?孩子没了这辈子就别想再有了,我恨你!”一道近乎呢喃的话语飘散在水心逐渐迷糊开的意识里。

这是谁在跟自己说话?水心头重脑轻地走到门口,却仿若惊魂一般听到房内一声绵长无奈的叹惜,谁?

只等水心无力负荷那针加急的心跳时,身子却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水心…”

“妖孽!!”一边蹙眉凝然的龙子玄闪身就是一道凌厉的掌风劈向碎桃的床心,敢伤害他的母后就得有这个勇气去承受他的报复。尽管年少,可天资奇特的龙子玄的身手早就凌驾在一般江湖高手之上,只是谁都不曾想到帐内除了一个面色死白的桃妃外还有一个俊美不似人间烟火的男子。

龙子玄心下一定,手心里的力道更是不减半分收敛,那玩命的迸发叫玉算子蹙起眉尖,这少年他日不可限量啊。只是就这么一处闪神,而且适才为了保住皇后体内的孩子他也着实耗去不少内力,这下更是叫怀里的碎桃呕去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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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水心无力负荷那针加急的心跳时,身子却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水心…”

“妖孽!!”一边蹙眉凝然的龙子玄闪身就是一道凌厉的掌风劈向碎桃的床心,敢伤害他的母后就得有这个勇气去承受他的报复。尽管年少,可天资奇特的龙子玄的身手早就凌驾在一般江湖高手之上,只是谁都不曾想到帐内除了一个面色死白的桃妃外还有一个俊美不似人间烟火的男子。肋

龙子玄心下一定,手心里的力道更是不减半分收敛,那玩命的迸发叫玉算子蹙起眉尖,这少年他日不可限量啊。只是就这么一处闪神,而且适才为了保住皇后体内的孩子他也着实耗去不少内力,这下更是叫怀里的碎桃呕去一口黑血…

“太医,快说皇后究竟怎样了?”龙阎神色焦急,他万没料到会成了今日的局面,更叫自己心中唯一的挚爱受到伤害。而龙子玄也难得皱紧了眉,刚才那男子分明可是至自己于死地的,为什么他要收回掌力?

“启禀皇上,大皇子,皇后…皇后中了‘汝心’,所以…”可怜德高望重且老迈的太医院院首,眼看着再过几个月就可以荣归故里,偏生在这节骨眼上出了皇后的乱子,这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抄家灭门的罪过啊。

“‘汝心’?这个什么东西?快说,皇后现在究竟是怎样了?”龙阎有多久没有情绪失态过了?他不记得了,只知道继承大统以来他诸事都在掌控之中,从来不曾有过这样惊恐的时候。镬

“皇后…早产…”抖过鬓旁流下的汗滴,老太医哆嗦着把下面的话说完,“因为汝心,所以…皇后气血涌动…所以,皇子他…”

心口闪过一道痕,龙阎的眸里闪过一道冰冷,“皇子怎样了?”

“只怕…”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母子不保!!”咬牙也就碗大一口疤,就希望皇上能饶过自己无辜的家人。

“什么!!”龙阎一把拽起老太医的领口,眼中迸发出的怒意吓得殿内一干奴才全都虚软了双腿,龙颜大怒谁能抵抗住?

“该死的庸医!!”没等龙阎把自己内心的恐慌化成怒火发泄出来,就听到内堂里一声宫女嬷嬷的惊呼,“呀,皇后血崩了…”

“太医,你若想保得一家安康,皇后万不能有事!”一下子龙阎就沉下自己的怒火,平静的语调里酝酿起一抹诡异冷绝,却叫一旁的龙子玄蹙起眉头,是弃卒保帅吗?父皇…

那年,宫妃小产后郁郁而终,恰逢皇后早产,二皇子龙芍儿却因为承天庇佑,留得性命,却因为早产而神志失常…

“玉郎,我的念儿呢,我的念儿去哪儿了?”神色苍白,只是那破碎暗哑的嗓音孕育出一股独特的味道。

“碎桃…念儿她…去了…”俊美犹如九重天外仙人的玉算子忍住五内一阵纠结,虽保得碎桃一段心脉,只是却没想到她会用玉石俱焚的手法去报复皇后,那汝心燃不得啊!

“咳咳…不会的,你带我,我们去找念儿,好不好?”死寂的眼中一下子闪现出亮光,叫玉算子容不得一份伤怀,“好,我带你去寻念儿…”

所有的冤孽就被串成一个环,碎桃第一眼就看上了十岁的绝色无垢,自此绝代佳人芳踪无处寻,为此却添上龙子玄心内一阵挂念,而皇宫内少了个碎桃,却多了个纯白不明人心险恶的皇子龙芍儿。

是谁站在红尘之外阴狠绝然的冷笑?是谁操纵了一场轮回的悲伤?是谁?那一头银白的发丝闪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到了吗?”面色娇柔的绝色夫人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慌张焦急,她的女儿就要回庄了,就要回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