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玉大哥出谷的时候,谷里还有好多的…”若不是因为谷里银鱼多,不然义父义母走后那两年,自己怕是早就饿死了呢。

“那就好,那…无垢你还能回谷里去吗?”绝色夫人明白自己师傅心里的顾虑,急着就脱口问了出来。

“记得,义父有教过无垢谷里的卦阵,不过无垢没有试过…”无垢说的倒是真话,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义父只要有空就会教自己乾坤八卦之类,而且还画出了谷周围的乾坤机关的所在,考自己的破译之法。

“那就好,师傅相信你,抽个空,我们尽快去趟谷底,找些小银鱼回来吧!”凝香子刻意略过了叶倾城的那些事情,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性情至婉,若是知道叶倾城身世之所以这么凄苦全是跟她有关,怕是又要胡乱想了。

“唔…”隔了许久,无垢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在自己的思绪中,许久后才暗哑着嗓音,答了句“好。”

好久了吧,从念无出了谷底,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也不知道义父义母在那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自己…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快些吃饭!”绝色花月瞧着大伙儿都闷着不说话,所以就出声活络下气氛。

“不好了不好了!!”丫鬟急着跑进厅里,意识到今天的家宴是为了迎接小姐回府,自己刚才实在是太没礼貌了,可是事情又很是棘手…

“什么不好了?庄里的丫鬟可没这么没规矩的!”绝色落月一听有人煞风景,还是这么不吉利的一句话,立时就板起脸来。

“对不起对不起,四少爷,奴婢知错了,可是…”小丫鬟俏脸憋得通红,只好拿眼光求救似地看着庄主夫人。

“好了,老四你就这么个急脾气,听下她怎么说。”一直没开口绝色风月吞下口中含着都已经温热的清酒,终于开口说了话。无垢偏过头,也许是因为那个梦境的关系,所以从家宴开始她也就有意无意地选择避开风月哥哥的目光…直到他开口说话。

“回老爷,夫人,是潇湘斋里的叶姑娘不好了…”

匆忙完结了家宴,一群人全去了潇湘斋,到的时候就来得及看见玉断箫向来清爽的长衫上印上了一朵暗红的血花,美玉一般的脸上渗出大片的汗珠,连唇瓣都已经褪去红色,和脸色一般苍白无异。

凝香子打了个手势,虽是很大一群人,但是却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响动,绝色夫人还有下面的老三老四则护着无垢走出那间幽暗沉闷的房间,在外间等消息,至于凝香子还有绝色二公子则站在床不远的地方,暗自观察着里面的情况,随时准备帮手。至于绝色大公子则是睨了一眼床里面被暗影笼罩的莫琉璃,复又如浮光掠影一般带过,莫琉璃原本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闪亮立马又坠入深渊之中,死死抿住唇,不再分神运气抵挡周身的那股寒意。

“花月,你上去接过莫姑娘,记得运气护住叶姑娘心脉处,配合着玉神医的针法,把那股寒气被逼往死里。”凝香子总算是看得通透,没几会儿就瞧出玉断箫运针的用意,也看出了莫琉璃那浅薄的身子除了能帮着自己抵挡那股子寒意,怕是帮不了玉断箫什么好处,所以就让精通医理的花月上前帮忙。

“是,前辈。”绝色花月上前扶出莫琉璃,小心着不让移动到叶倾城的身子,莫琉璃移动了下麻木的身子,才想着要站起来却没想到一股尖锐疼痛的酥麻抽搐从脚底心直冲上了脑门,一个酸软颠簸整个人就往前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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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你上去接过莫姑娘,记得运气护住叶姑娘心脉处,配合着玉神医的针法,把那股寒气被逼往死里。”凝香子总算是看得通透,没几会儿就瞧出玉断箫运针的用意,也看出了莫琉璃那浅薄的身子除了能帮着自己抵挡那股子寒意,怕是帮不了玉断箫什么好处,所以就让精通医理的花月上前帮忙。肋

“是,前辈。”绝色花月上前扶出莫琉璃,小心着不让移动到叶倾城的身子,莫琉璃移动了下麻木的身子,才想着要站起来却没想到一股尖锐疼痛的酥麻抽搐从脚底心直冲上了脑门,一个酸软颠簸整个人就往前一跪…

敛着眉峰,绝色风月心底涌上一圈厌恶之感,潇湘居里自己并不曾踏入过,可并非说是自己不喜欢这里,绝色山庄里的一庄一园都是由爹跟他们几兄弟亲自设计打理好的,可这回踏入潇湘居后他却怎么也挥不去心口萦绕地那层阴郁不安。

直到见到莫琉璃,她的功夫也并非很强,根本抵不住叶倾城身上反噬的寒气。许是因为那个相依的夜晚,所以绝色风月在踏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女子,纤细的身子,却比无垢丰盈了不少,眉眼间似乎总是笼着一层轻愁,那含着水的目光也总是飘荡在自己身上,只可惜…若没有无垢,他也许都会给彼此一个机会,可,上苍没给他如果,只能负卿一生了。镬

袖摆下的手指关节处泛出美玉般的色泽,绝色风月站在凝香子身旁,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吹过——绝色花月适时扶了一把莫琉璃才叫她身子没有倒下床。

一股酸涩含在眼眶里。

乐儿从绝色二公子手中接过莫琉璃,却在经过绝色风月的时候身子略微僵硬了片刻,只是上前一步,扶住自己一把,他也不屑,嫌弃自个儿脏了不是吗?

不配啊,努力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的事,原来你莫琉璃仍旧什么都不是,甚至比不过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哥哥,当初我就不该追到绝色山庄来,不是吗?丢了你索情剑客的颜面,甚至都来不及见上你一面…

体力终究不支,身旁的乐儿一定环不住自己的身子吧,地凉却不得不坐了,好累,只想寻个地儿好好睡会儿…哥哥,梦里,你会不会回来看琉璃?就像小时候那样,抱自己在树枝上荡在风里…

是谁的怀抱如此宽厚,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叫人安定的味道,是他吗?如果是梦,好不好不让她醒来?…

瞥了眼在自己怀里累着睡去的女子,纳木允苍挑了挑眉梢,星子般绚烂的眸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就算真是不爱,也不至于做得这么狠,连怜香惜玉一次都不舍得吧?”

抱着莫琉璃的身子,纳木允苍对着绝色风月挺直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声,转过身就抱着莫琉璃出了房间,而等在房门外的绝色夫人与无垢立马叮嘱丫头上前帮手。

“允苍,不是叶姑娘病发,怎么倒是琉璃…”绝色夫人没有把后面的话问出来,倒是纳木允苍站到绝色夫人的另一侧,俊逸的脸上浮出一线轻笑,“娘亲大人,您啊就陪着无垢下去休息休息,后面怕是有得累了…”

无垢看着纳木允苍与娘亲眉宇之间的闪烁,心底浮出犹疑,到底,庄里发生了什么,需要他们都瞒着自己?还有适才师傅问的小银鱼。

“无垢,来,咱们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跟娘回院里休息下。”绝色夫人搭着无垢的手,一边纳木允苍也安抚性地抛给无垢一个无害的眼神,“娘跟无垢妹妹怕是还没好好吃上几口饭,不如这样,我讨个薄面,借花献佛,替里面的人陪两位佳人用膳可好?”

噗哧——

这个纳木允苍,别看是外貌上像极了绝色家的人,可这性子里的恶劣倒是谁都不像呢。

“谁说就你的?我跟雪月都没事,妹妹我们也要吃饭。”绝色落月跟绝色落月医术没有花月等人强,而且意识里也不怎么喜欢叶倾城,所以就没跟着挤到里面去。现在恰好又听到纳木允苍居然想一个人“霸”了绝色双娇这才得了。

“就是,我跟落月反正留这里也是碍手碍脚,不如陪娘你们去休息。”绝色雪月一身雪袍夹身,弹了弹衣袍角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秀色冠玉一般的脸上闪动着一丝明艳的光芒,看得无垢当时就呆在当下。初见风华,只那一霎那,梵天耀眼星辰也不过如斯淡笑烟云一场。绝色雪月,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一轮清华照耀在无暇的雪地里,银灰之上闪动的是精灵细致而妖娆的容颜,他,真的是最特别的存在。

“怎么?我家的无垢妹妹看哥哥我如此这般,竟呆愣住了么?”绝色雪月不但嘴上说了出来,神色间更是闪动着得意,妖娆的眉角瞟了眼边上不服气的绝色落月,顺带尾巴扫上一边无所谓的纳木允苍,这几兄弟里能叫无垢傻眼目瞪口呆的可就只能是自己一个呢。

“娘…”虽然知道这个是自己的雪月哥哥,可是无垢还是绯红了一张俏脸,于是拉着娘亲的胳膊,神态之间三分女子的羞涩七分女儿的娇态。

“真是口舌没个遮拦,小心我告你爹爹还有哥哥们,看他们怎么收拾你,竟敢欺负起我的宝贝女儿来了。”素儿假装生气,这才是自己一直要的生活,儿女伴膝绕欢颜,一家子和乐安康,福啊…

“这要是被大哥二哥知道了,只怕有人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哼。”绝色落月这下可绝对地给自己占了个上风,哼,让你绝色雪月自以为风流倜傥,别人下不了手,可在她们绝色兄弟手上可就啥情分可都不念。

“好了,咱们别站在门口吵着里面治病…”纳兰允苍一边揽过娘亲的肩膀就往外走,只剩下屋内两兄弟大眼对小眼,然后各自提着一口气朝着门口的三人追了上去。

“老夫掐住姑娘檀中、背后几大要穴,叶神医负责扎针稳住心神。”凝香子捻了捻须末,顺便示意了一眼绝色花月。

绝色花月点了点头,掌心运起一股绵长温润的内力就这样输进叶倾城的体内,一旁的绝色风月仍旧缚手而立,幽深的眸底见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

“谢谢前辈施以援手。”玉断箫点了点头,俊逸而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一层细细绵绵的汗珠。早就听师傅他老人家说起过凝香子前辈,说普天之下只有他能叫自己佩服,至于他自己也很想请教凝老前辈的仁心医术,却被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势下见识到凝老前辈的医术。

待乐儿过来扶过叶倾城的身子,拢好了被角转身却看到玉断箫神色郁郁,袖口拭了把脸上的汗水,最后一个走出叶倾城的房间。

“不知叶神医对于令师妹的身子有何看法?”绝色花月挥开手中的纸扇,先上前一步问了出口,凝香子可是江湖前辈,地位超然,有些话自然得他们这么晚辈代为开口。

“学生学识浅薄,还请前辈多多指教。”玉神医嗓音疲惫,扎针之事劳心劳力,何况此次师妹寒毒来得气势汹汹,叫自己几乎耗尽了生平所学。

“老夫有把握能拖上两个月。”凝香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目光却是幽幽地落在别处,唉,师弟,当年你犯下的错,师兄只想能替你担下来…

“若,有了小银鱼,前辈可否能救师妹一命?”玉断箫语气平静,但是喉间那隐隐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隐忍的情绪。

师傅走后,这个世上只有师妹与自己最亲了,若有一日,连师妹也离开自己,那么这个世间怕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但若只要给他一份的希望,他也不要放弃。

“若有小银鱼,凭我多年来的医术,今后无忧也可,只可惜她今日病情有变,所以老夫只能保其十年…”凝香子抬眼看着自己师弟的高徒,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师弟跟自己一样,一辈子都未曾娶亲,有这样一个徒弟怕是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无垢下月大婚,老夫打算让你们赶在婚前陪无垢去趟谷底,另师妹这边有老夫在,尽可放心。”虽然不舍得无垢一回来就得再下次谷底,但是这是唯一的方法。

“…”厅里什么声音都没有,玉断箫脑子里闪现出适才见到的那一片云裳霓影,是她嚒?原来她真的已经站在了这里,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啊!心口钝钝地疼,那样明丽秀质的容颜,那样纯粹明了,终究只是自己的陌路…下月她就要成婚了,是那个狂傲至尊于天地的男子,他会给她幸福吧,这样的红颜若没有绝对的霸势是守候不了的…

此生但愿她能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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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下月大婚,老夫打算让你们赶在婚前陪无垢去趟谷底,另师妹这边有老夫在,尽可放心。”虽然不舍得无垢一回来就得再下次谷底,但是这是唯一的方法。

“…”厅里什么声音都没有,玉断箫脑子里闪现出适才见到的那一片云裳霓影,是她嚒?原来她真的已经站在了这里,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啊!心口钝钝地疼,那样明丽秀质的容颜,那样纯粹明了,终究只是自己的陌路…下月她就要成婚了,是那个狂傲至尊于天地的男子,他会给她幸福吧,这样的红颜若没有绝对的霸势是守候不了的…肋

此生但愿她能幸福就好…

“师傅…”等凝香子领先走出潇湘居后,一直沉默不出声的绝色庄主倒是开口了,他不舍得无垢,但也不会阻止无垢下谷底,毕竟无垢下月就要为人妻,下到谷底给养父养母祭奠一次也很应该。可是他看得出来,师傅与无梦谷之间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当日玉断箫与叶倾城见到师傅的时候也不会有如此的反应了。

“咱们去你书房说吧。”

潇湘居前那座楼底水池,荡漾着一圈细细的波纹,偶尔几尾红尾巴锦鱼从水面上轻轻跃起,复又沉落水底…

绝色风月站在书桌一角,敛下的眉里不露丝毫情绪,面上不起一层风浪,至于绝色花月也一样是好脾气地站在庄主身后,只是晶亮的眸子里似乎蒙着一点淡淡的雾,美好却叫分明看不清切,修长的指尖下意识地拂过肩上,那儿还有上次留下的一个浅浅的黑色疤痕…镬

凝香子却是一个人都不曾打量,只是在开口之前略微沉了下声,最后只是死死盯着面前那块雕刻着春寒腊梅的墨,幽幽地开口。

“你们知道江湖上曾经有个梅林居士吗?”凝香子的眼仍旧盯着那块墨,思绪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飘着雪花的日子里…

“那个喜梅极致接近癫狂的居士吗?”出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没开口过的绝色风月,这句答应倒是叫凝香子微微抬了抬头,微微一瞥后头几不可见地点了点。

“他是我师傅,那已经是大半辈子以前的事情了…那年我跟我弟弟只有四岁…”

“弟弟,来,这半个饼你吃吧!”浑身脏破的男子吞了吞口水,然后替过怀里那个一直捂着的干菜饼,走了一整天却只能乞回这半个饼,怕是撑不住多久了吧。

一直缩在角落里的男孩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微转了转身子,有别于面前这个瘦弱的男孩子,缩在怀里的男孩子有着一张透明几近苍白的脸,那双微微泛着泪光的眸子里更是闪动着一圈流光,只是却没半点焦距,呆呆地直看着面前的哥哥。

“弟弟,来,你先吃,哥哥去弄点水来…”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雪,到哪里去寻点温水,其实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躲开那股诱人的饼香罢了。

“你怎么不吃?”露在清寒空气中的手指微微僵硬,指尖甚至泛起一圈清白色的死气,“是不是不好吃?弟弟你乖,咱们先吃了这个,一定能等到爹娘来接咱们的。”眼角微微涩了涩,江南别庄蓝家曾是那样门厅显赫,却在少年一天醒来后,亲眼瞧见了沾满爹娘脖颈过鲜血的大刀,那晃动的刀锋剑影,不停倒下的亲人,少年只来得及护着迷迷糊糊的弟弟躲在荷塘那片盛放的荷花叶下,直到幽幽的血水刷流过彼此的身子,那印天火红的烈焰把一起焚尽,少年才踏着那圈腐臭的淤泥里爬了起来,从水中捞出弟弟僵硬的身子…

那一刻他真的怕弟弟就此悄无声息,再也醒不来,直到弟弟突然睁开他的眼…那是怎样一双眼,就算彼此是那样熟悉对方的模样,此刻少年却只能呆呆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那双眼分明晶莹碧透,却染上一层池水的清凉寒冷,瞳孔周围那一圈放大的青光甚至倒影出一片血红,许久后,只听到一句轻轻的话,“哥哥,爹娘不会再醒了,对吗?”

从那天起,两兄弟躲躲藏藏,只为了寻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弟弟不再开口,就算别的乞儿一拳一脚揍在他们身上,他依然干净而冷漠,透明的瞳孔里没有痛苦没有愤恨没有反抗,只是一如既往的干净…

“爹娘一定会来接咱们的…”每一回,他都这样告诉弟弟,也这样告诉自己,他等着这天的到来,即使知道这永远不会来,因为爹娘鲜血淋淋的身子是那一点点消失在那片火海里,融在那片焦黑里甚至连一点肉体都分不开…

“虽然是冷掉了,但是哥哥有吃过,很香…”少年吸了吸鼻管里的那一点清水,身子往破败的棉絮里缩了缩,只是冷风还是不住的灌了进来。

面前的小孩子却只是冷冷地盯着少年,直到少年察觉到他的异样,那浑然无物的眸子里倒映出一个人的影子,少年猛地转过身,甚至僵硬的身子微微酸痛了一把。

“谁!你是谁?”面前的男子只穿着一身儒雅的白袍,只在衣袍的边底绣着一树盛放的梅花,那点点瓣瓣甚至夺了庙外那一片白净雪亮,那是一张极好看的脸,比爹爹俊朗,也比娘亲恬雅,目光幽深只是冷冷地盯着身后的弟弟,粉嫩的唇瓣如同一瓣艳丽的梅,闪耀着致命的光泽。

只是笑,听到少年的质问,明明是副孱弱的身子却要护身后的弟弟,有趣有趣,着实有趣!男子摸了摸袖口,抬手的那一霎那却叫少年微微一愣,明明只是块白袍却只那一刻呈现出一朵怒放的梅,这件衣袍分明昂贵!

一直不曾说话的弟弟此刻却轻轻地从少年的身子后探了出来,直直地停在男子面前,一大一小冷冷地对视着,少年不敢轻易举动,弟弟在中间,凭着自己他分明得不到半点好处。

嘭——

那是膝盖骨撞击地面的声音,直直地撞在少年的胸口,只那一刻他顾不上男子的来意就冲了上去搂住弟弟瘦弱的身子,直到弟弟瓷器般完美的脸上闪出狠厉绝辣。

“蓝洛已死,还请师傅赐名!”许久不曾开口的嗓音似乎沙粒一般听在少年的耳中难受得紧,一双眸子瞪得死大。

弟弟转过那张美玉一般的脸,“哥哥,蓝洛已死。我知道,爹娘再也回不来了,哥哥你在骗我,我不反抗,只希望死能叫我见着爹娘,我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就是想去送死,可是哥哥你一次次挡了下来,替我受苦,替我挨打,你以为这样洛儿就会没事了,可,哥哥,对不起,洛儿还是死了!洛儿要报仇,求,哥哥成全!”重重地朝着地面磕了下去,咚咚咚,三声却已有血液濡湿庙里那肮脏的地面。

“洛儿!”死死地咬着字,少年眼里闪出一朵泪花,却叫对面的男子眸子里染上一圈笑,“蓝洛?那么你一定是蓝泠吧,原来江南别庄赫赫有名的双生子竟然还活着呢。”男子幽幽地开口,那一字一句砸在冰冷的空气里却蕴出一股寒冷的清香。

“蓝洛已死,还望师傅成全!”蓝洛一个挺身就护在哥哥面前,这些日子里都是哥哥护在他前面,那么从今以后,由他来保护哥哥!!

男子轻笑了一声,整个人人丰神俊朗之下更是添上了一股妩媚的妖娆,叫蓝泠身子猛地一震,弟弟!!

“是嚒?”男子撩了撩衣摆,神态里透着一丝阴寒,没有人可以跟自己谈条件,就算是他先看上了这两兄弟。

蓝冷皱紧了眉峰,紫黑的唇瓣死死地抿着,抬起头瞧着面前的男子,下一刻整个身子已经跪在弟弟前面,“蓝泠已死,还请师傅成全!”

呵呵,一丝轻笑从男子的胸膛里震荡开去,多机灵的小子啊,居然能看出自己的杀气,提前一步给自己摆好了道子要自己踏进去,不枉自己跟了十里路,甚至错过了晚膳。

“凝香续若怀谷赋,一个凝香,一个怀古,从此,就是我梅林居士的闭门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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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轻笑了一声,整个人人丰神俊朗之下更是添上了一股妩媚的妖娆,叫蓝泠身子猛地一震,弟弟!!

“是嚒?”男子撩了撩衣摆,神态里透着一丝阴寒,没有人可以跟自己谈条件,就算是他先看上了这两兄弟。

蓝冷皱紧了眉峰,紫黑的唇瓣死死地抿着,抬起头瞧着面前的男子,下一刻整个身子已经跪在弟弟前面,“蓝泠已死,还请师傅成全!”肋

呵呵,一丝轻笑从男子的胸膛里震荡开去,多机灵的小子啊,居然能看出自己的杀气,提前一步给自己摆好了道子要自己踏进去,不枉自己跟了十里路,甚至错过了晚膳。

“凝香续若怀谷赋,一个凝香,一个怀古,从此,就是我梅林居士的闭门弟子了…”

那天,弟弟给他们寻了个好师傅,独步江湖,够怪够毒够狠。他知道那刻若自己不拜下去,江湖就真的不再有蓝氏后人了。

学武习药护梅,那些浸泡在梅花里的日子里他与弟弟一点点长大,直到那一天,师傅酗梅若狂,饮酒醉梅燃了那一庄子的梅树后,那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一场梦,寻不到根底,弟弟说,“师兄,师傅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一刻,他分明有看到他的眼里含着一丝晶莹,二十年,就算彼此间不复有言语的温柔但是他毕竟陪他们在身边,说走就走还真是符合那人的性子…镬

起舞的剑锋若雪,撒溅一地的血如同秀娘手中飞梭后留在织锦上的那朵朵艳丽的梅花,直到所有的一切化成一片冲天的火海,“欠我的,我今天都要回来!”

那身白衣此刻已经浴满了粘稠暗红的血,“哥哥,你的手不该沾血的…”那头目乘着弟弟杀红眼的时候挥刀而来,是他出的手!原来,他都知道!

白玉的指尖依如当年那般温暖,拂去男子额上那片血红,嘴角的笑印着那片红光,“弟弟,咱们回次江南别庄,好吗?”

从此,一片竹林,是他凝香子的药林,一座无梦谷却断了红尘万丈,遥遥相望,一样的面容,却分明只是两个人!

直到那年他抱着满岁的无垢而来,那是他们兄弟隔了三十年后再会,无果而回,却没想到,他竟会寻了个女婴试药,只因为他不要他的哥哥有一丝的遗憾,却没想到,苦的却是那个雨夜寻回来的孩子,那些本不该是她的过错啊,叶家有女倾城,却依劫红颜薄命,全赖自己啊…

谁能想到,凝香子还有无梦老人竟然是当年一个爱梅居士的弟子,甚至是两兄弟,这也就是为什么叶倾城还有玉断箫在瞧见他的时候那失态的神情了,原来他们是双生子啊。

绝色庄主捻了捻须末,那一段冤孽却是为无垢而种下的,今日无垢为救倾城寻药下谷倒也算是赎过了。

绝色花月皱了下眉,心底隐隐有点怜悯起叶倾城了,这原也只是个可怜的女子罢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孩有什么过错?凭何却要她来担负起怀谷先生对于凝香子前辈的敬佩心情,饱受着一生一世的折磨,历尽了身心的纠缠!!

“所以,前辈是打算在无垢大婚之前把事情都做个了结?”绝色风月踱了踱步子,俊逸沉稳的脸上浮化开一圈淡色,那些属于上辈子的恩怨纠葛为何要下辈之间来了断?而且竟还是于无垢有关。

“不然等无垢嫁到了宫里,想出来就不会那么容易了。”算是含了半句话在口中,绝色庄主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么一嫁进去,自己可真是…心口那圈难受真叫绝色庄主说不出话来,这么些年找无垢想无垢这么多年,这个女儿莫不是真留不在绝色家吗?

嫁进宫里去?对啊,他怎么就给忘了,无垢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等到吉时嫁为人妻,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心口被重重地锤了一拳,绝色花月那张冠玉修花般的容颜一点点沉寂在那片绚烂的烟花梦海之后…

“好,爹爹,那我陪无垢去谷底取药,顺便代绝色家去拜祭谷底的高人吧。”纵然是私心作祟,但是绝色花月却想留在无垢身边,就算只是最后的一个月。

绝色风月抬起头,直直盯着绝色花月瞧,终是劫数,谁都逃不过去!

风清云淡草色青茫,碧玉如霜浅荷一色。

“小二,来壶水酒,再来几个配酒的菜。”

“好咧,客官稍等,小的先给几位爷上杯茶。”一身青灰色粗布服的店小二往自己肩上甩了甩抹布,这就往后堂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