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柳尘鸢被狠狠的吓了一跳,下意识退了两步,一边惊声尖叫了起来,可那男人看起来比她还要惊讶,动作敏捷地跳入房内,伸手就捂住了柳尘鸢的嘴,将她牢牢按住:“你是谁?!”

好歹是个活人,柳尘鸢稍微不那么怕了,但胸膛仍然剧烈起伏,她艰难地发声:“你……你才是谁啊……”

那男人顿了顿,低声道:“我是谁不重要,你——”

话还没说完,外边就响起了一个士兵的声音:“刘姑娘,怎么了?”

柳尘鸢一愣,那男人的手便卡在了柳尘鸢的脖子上,柳尘鸢在他收拢手之前道:“啊?没怎么……”

那男人的手微微顿住,外边的士兵道:“方才有可疑之人闯入,刘姑娘确定屋内没人吗?方才似有声响……”

“没有!”柳尘鸢缠着声音道,“是,是屋内太黑,我差点摔了一跤。”

外边的人应了声就没再多问,之后响起一顿脚步声,似是走了,那男人在柳尘鸢耳边低声道:“你为什么要掩护我?”

柳尘鸢眨了眨眼睛,心想……当然,当然是因为我不掩护你,你就要杀了我……

那男人见她不说话,又忽然自顾自地道:“刘姑娘……你是刘旅的女儿?”

柳尘鸢不敢动,那男人当她默认了,轻哼一声道:“听说刘旅的女儿是个无盐女,看来传闻不可尽信……哼,刘旅这个老贼,一面贪生怕死一面又想两边俱到,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还口口声声说,不战而降是为了接应我姐!现在倒好,我连人都没见着……他们在哪里?”

柳尘鸢完全听不懂这人在说什么,一派茫然:“我,我不知道。”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道:“罢了。此处守卫森严,看来你也被监|禁着,想来是不会知道的……哼,赵书贤这个狗东西,就说他才不会相信那种随便投降的软蛋——喂,你要不要跟我走?”

柳尘鸢傻了,立刻摇了摇头。

这男人深夜闯入这里,还骂赵书贤是个狗东西,虽然骂的倒是挺好的,可这人身份不明,看起来实在不靠谱……

那男人挠了挠头,不怎么高兴地说:“切,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就算你想跟我走,我也不会带着你这个拖油瓶!”

柳尘鸢一句话都不想说:“……”

“不过,你我搂也搂过了,深夜你闺房你闯过了,这样吧,等我们重新拿下万州,我就把你那个软蛋老爹给拎过来,然后娶你怎么样?”

这人实在太自说自话了,比赵庭云还莫名其妙……柳尘鸢呆呆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男人一副要发怒的样子,最后又悻然道:“算了,老子没时间陪你多耗,等你知道老子是谁,估计要跪着求老子娶你!”

说完十分轻浮地伸手拍了拍柳尘鸢的脸,一个闪身就跑了,柳尘鸢只见男人黑影一闪就消失了,茫然地靠在窗沿,这才发现自己双腿都有些发软。

这都什么事,什么人啊……

她无力的把窗户合上,牢牢地关紧了,这才走回桌边喝了口茶压惊,复又躺上床了。

***

正如他们之前所料一般,福州打的还算顺利,虽然闽军和燕军已经重振旗鼓,福州太守也与他们一同奋力抵抗,然而到底是人心已散,只围了两天城,一面又从后面拦了他们的援军,福州城内的人便也撑不住了。

只是负隅顽抗背水一战也往往能让人爆发出无限潜能,燕国上官烟雨的皇弟上官信率援军赶到,虽被截在福州之外,可上官信在第二天下午又重新带亲兵反从万州城杀出,势不可挡。

虽这个意外没能扭转颓势,可却也对赵军影响颇大,彼时赵庭云与赵书贤兵分两路,赵庭云见到上官信这样横冲直撞的,自是起了胜负之心。

原本赵庭云是跟着房子曾和吴略之的,晓得赵庭云的情况后,又有昨日放跑姜蕴的先例,两人都不敢真正让赵庭云率兵瞎指挥,只让赵庭云带着大家冲了一阵,便悄无声息地让赵庭云退去了后面。没想到战时四下混乱,吴略之无暇顾及赵庭云,并想着赵庭云在战乱种蛮头蛮脑竟不管不顾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单枪匹马越河斩荆棘去追上官信去了。

毫无疑问中了埋伏。

上官信见赵庭云孤身一人追来,兴奋不已,暗想所谓战神也不过如此,自己骑着高头大马在前诱敌,水岸两边芦苇高过人身,他的亲兵埋伏其中,待赵庭云一来,便纷纷窜出,对赵庭云行成了一个合围之势。

赵庭云被限住脚步,更是大怒,也不顾二十多个人围着自己,手执长|枪便猛地往上官信身边冲去!

赵庭云固然武功高强,然而毕竟脑子不如以前灵光,以前就是个横冲直撞的蛮牛将军,眼下更是不管不顾,连身上受了伤也不管,非要杀了上官信不可。

上官信倒是没料到赵庭云能蠢到这种地步。

虽然他武功和马上功夫都远不及赵庭云,可好歹人多,他绕啊绕的,周围亲兵则以羽箭和长|枪袭击赵庭云,赵庭云一面用长剑抵挡,有的没挡住,羽箭插|进肉里,他也像是感觉不到一半,只更加愤怒地吼一声。

就这样,上官信居然也还是受了点小伤,不过相对的,赵庭云身重五箭,左腿被划开个大口子,深可见骨。

好在此时赵书贤与吴略之汇合,发现赵庭云不见,立刻带人循迹来搭救,最终救下已经重伤却仍咬牙愤而抗敌的赵庭云。

上官信倒是异常机灵,见状当即就带着手下士兵跑了,还回头放了个冷箭,擦伤了赵书贤的左手手臂。

他的左手手臂之前受过轻伤,伤还未完全好,现在伤上加上,当即血流不止。

不过,比起浑身是血的赵庭云,这已算不得什么了。

上官信这一闹,倒也不完完全全是坏事,赵庭云皮糙肉厚,分外耐揍,这一来虽死不了,但看起来却有些吓人,赵书贤也有了带他回帝州的理由。

拿下福州后,后续事务便由吴略之与林诺处理,而赵书贤带着赵庭云便折身回了万州。

两人回万州已是第三天的傍晚,柳尘鸢听见外面有响动,心知是赵书贤他们回来了,然而推门一看,还是被吓了一大跳——赵书贤倒还好,赵庭云是横着被抬进万州府的,他身上已经包扎好了,浑身都是白色的绷带,连脸上都缠了一圈,手臂和小腿上的绷带大约因为舟车劳顿,还微微渗了血。

柳尘鸢第一次看见认识的人这幅样子,吓的微微退了一步,扶着门柱不敢上前,胆战心惊地看着他被抬入了房内,而后有早就准备在旁的医师忙进忙出,几个士兵也端着热水和毛巾走进去,又端着混了血的水走出来。

柳尘鸢就这么巴巴地望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在她身后道:“担心?”

“啊?”柳尘鸢有点被吓着,回头一看却发现果然是赵书贤。

这……她该怎么回答,说担心,总觉得赵书贤会生气,可说不担心,赵庭云是他的弟弟,他似乎也不会高兴。

柳尘鸢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对,赵书贤看着她,最后淡淡道:“担心就进去。”

“哦……”柳尘鸢见那些医师也都走了,便小心翼翼地踏入赵庭云的房间,为了避嫌,她没有关上门,任房门大敞。

赵庭云被抬下来的时候双眼紧闭,现在却已经醒了,皱着眉头躺在床上,也不晓得是在生谁的气,看见柳尘鸢,他眸中光芒便盛了起来:“新娘子!”

柳尘鸢见他居然想爬起来,刚换的腰间绷带又隐隐渗血,吓的魂都要飞了,她走上前一点,连忙道:“你不要动,我过来便是。”

赵庭云喜滋滋地躺回去,道:“好。”

走近了,柳尘鸢才发现他上身□□,只有绷带绑在腰间和左胸口,其他地方,也有不少已经愈合了的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

只一眼,柳尘鸢便不适地挪开了目光,只盯着赵庭云的脸看:“赵……赵将军,你没事吧?”

赵庭云皱起眉头:“赵将军?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那……我该喊你什么?”柳尘鸢也有些为难,“总不好直呼你的名字……我也不晓得你的字。”

赵庭云说:“你就喊我小白龙啊!小白龙,我喜欢这个名字!”

他这么一说,柳尘鸢莫名想到了之前那个梦,梦里,赵庭云有一只常胜蛐蛐,也叫小白龙……她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可笑的人不止她一个。

一阵非常轻,轻的几乎不存在的两三声低笑从门口传来,柳尘鸢朝门口看去,才发现赵书贤正站在门口,隐约可见他嘴角微扬,并不是以往略带嘲讽的笑,而是个真心实意的笑。

赵书贤其实长的真的不错,从侧面看,下颚线条并不粗犷,反显得有点柔和,鼻梁高挺,嘴唇略薄,却与鼻子和下巴形成了一条恰到好处的弧线。

见柳尘鸢看过来,他也偏头看着她,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依然无情的让人有些害怕。

柳尘鸢匆匆转过头,看回赵庭云这边,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出现了幻觉,这个人也会正常地笑的吗?

何况小白龙这三个字,对赵书贤来说有什么好笑的?他可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个梦,梦里有只叫小白龙的蛐蛐……

她于是定了定心神,重问了一次:“小白龙,你没事吧?”

赵庭云说:“没事,死不了!不过……”

他的目光也朝着外边一瞥,胆战心惊地说:“大哥骂死我啦!有个叫什么上官信的,很讨厌,诱我去打他,还说我们两个,我必然要输的喊他叫爷爷!我追他过了河,他的士兵就四面八方地冒了出来……二哥前两天教过我,说擒贼先擒王,所以我们抓了姜蕴,对面的士兵就不战而降,纷纷逃窜,于是这次,我也想擒贼先擒王,不管那些人,直接去抓上官信,但那些人太多了!四个弓箭手,八个骑兵,十来个步兵,专打我!死了也要打我!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讨厌,很该死?!”

柳尘鸢对这些东西实在是一窍不通,懵懵懂懂地听懂姜蕴之前是被“擒贼先擒王”了,以及赵庭云是中了埋伏才受的伤,最后只能弱弱地说:“嗯……很讨厌。但是,你自己也应该小心,你不是大将吗?如果你想擒贼先擒王,那对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吧?作为大将,你比任何一个士兵都重要,如果你死了,万一赵军也不战而降,纷纷逃窜怎么办呢?你单枪匹马去追敌人,那怎么行……”

赵庭云大惊道:“新娘子,你说的和二哥说的一模一样!难道你也会打仗?”

柳尘鸢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赵书贤,见他依然盯着自己,忍不住打了个抖,慢慢转回头然后道:“我,我不会……我,胡乱说的。”

赵庭云笑起来:“照这么说,二哥还不如你呢!你胡乱说就跟二哥那么凶的说的一样!”

“……”柳尘鸢轻声道,“你二哥,在门口。”

躺在床上的赵庭云自然是没法看到门口站了个人的,听见柳尘鸢这句话,立刻噤了声,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柳尘鸢见他这样,觉得有些好笑,柔声道:“你好好休息吧,伤的这样重,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全好。”

赵庭云说:“嗯!不过二哥和小老头说我皮糙肉厚的,死不了,你放心!”

柳尘鸢笑了笑,赵庭云巴巴地说:“新娘子笑起来好看……新娘子,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啊?”

“……啊?!”柳尘鸢愣住了,尤其是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下又炙热了起来,她浑身都不自在了,“为什么忽然这样说……”

“是房子曾说的。”赵庭云看着她,“他说受伤疼没什么,只要漂亮女人亲一亲就好了!他知道我有个新娘子,让我找你!”

柳尘鸢:“呃……”

她小心翼翼地转头,发现赵书贤居然不在了。

稍微松了口气的柳尘鸢对赵庭云说:“我不可以亲你,不过,之前我受伤,都是你在照顾我,所以这次你受伤,我会努力照顾你的。”

赵庭云有些失望,又有些开心,最后说:“好……”

柳尘鸢冲他笑了笑,赵庭云看着她的笑脸,也傻傻地笑了起来。

***

几日后,身在庆州的房子曾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消息。

欠着的三百军棍,转为了五百军棍,等打完了仗,分两次打……

房子曾水都喷出来了:“为什么?!”

吴略之也有点疑惑:“好像是因为老大。”

房子曾悟了:“因为我没保护好老大?可怎么只打我一个人?!不行,你要帮我受二百五!”

“关我屁事啊,你还是洗干净屁股等着吧,二百五!”

第27章

赵庭云实在伤的重,虽然很想与柳尘鸢一直说话,奈何还是逐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柳尘鸢便顺势离开了他的房间。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推开门就看见赵书贤坐在里面,左手放在桌上,他正皱着眉头不怎么顺利地解着自己左手上的绷带,听见响动,他抬头朝门口看来。

柳尘鸢见了他,动作便一顿,下意识想要将门合上转身离开,赵书贤却道:“过来。”

柳尘鸢只好慢慢走了进去。

赵书贤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坐下,把绷带解了。”

“哦……”柳尘鸢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下,小心翼翼伸手去帮他解绷带,一揭开最后一层,便见手臂上血肉模糊,很有点吓人,柳尘鸢脸色变了变,可一想到这人是赵书贤,又只觉得这伤的不够重。

赵书贤抬了抬下巴:“洒药。”

柳尘鸢拿起桌子的药瓶,发现这药就是当初赵庭云给她用的,药效很好,只是用起来会十分疼,柳尘鸢眨了眨眼睛,拿起药瓶,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洒了一堆上去。

本以为可以看见赵书贤倒抽凉气的模样,可柳尘鸢偷偷瞥了一眼,却发现他始终面无表情,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柳尘鸢只好低下头,又拿了新的绷带帮他缠上。

赵书贤没有说话,她也不敢说话,外边天色渐暗,赵书贤右手一晃,用一旁的火折子点燃了桌中央的蜡烛,室内亮起微微烛火,这一刻竟显得天地静谧,现世安稳。

柳尘鸢拿起新的绷带,笨拙缓慢地绕在他手上,有一个瞬间,竟觉得这画面有些熟悉,她被这个错觉弄的手一抖,赵书贤道:“怎么?”

“啊?”柳尘鸢故作镇定地抬起头,“没什么。”

赵书贤倒也没有多问,等她笨手笨脚地缠好绷带后才说:“把你的手露出来。”

柳尘鸢轻轻撩起袖子,露出手腕,青紫痕迹又淡了一点,但依稀还是可见。

“把上衣脱了。”赵书贤说这句话的语气平淡的像是让她再帮自己上一次药。

柳尘鸢瞪大了眼睛,立刻护住衣带,转身就要跑,可惜赵书贤动作更快,长脚一伸,柳尘鸢慌慌张张的根本没注意,被绊了一跤就往前倒去,赵书贤用右手托住她的腹部,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柳尘鸢逃跑失败,一屁股又坐回了他腿上,耳畔响起赵书贤危险的声音:“怎么,以为朕一只手就制不住你了?”

“为,为什么要脱衣服……”柳尘鸢声音打着颤,“我不要……”

“由不得你。”赵书贤说,“自己脱,还是等朕把你衣服撕了?”

见柳尘鸢瑟瑟发抖,眼里又蓄了泪,赵书贤到底还是道:“脱吧,朕不会做什么。”

“那要我脱衣服做什么?!”柳尘鸢根本不信他。

赵书贤却没有耐心再解释一次,索性便拿起腰间匕首要划她衣服,柳尘鸢连忙躲开,一面哀求道:“我,我……”

赵书贤说:“背对朕也可以。”

柳尘鸢看着他,落下一滴泪来,虽然已经猜到他是要看什么,可依然觉得十分屈辱。然而这人从来说到做到,万一衣服真的被划开了,一会儿连门都出不了……她咬着嘴唇哀切地看了一会儿赵书贤,见他态度坚决,最后只能慢慢站起来,满怀屈辱地背对着他,而后低下头,伸手轻轻解开自己的衣带。

衣服一件件褪去,堆在腰间,眼下已入冬,房内并没有地龙,柳尘鸢有些冷,也很恐惧,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肩头白皙圆润,因屋内那一盏烛火,泛着微微的荧光。再往下,是同样被白皙皮肤包裹着的蝴蝶骨,当真宛如蝶翼一般,随着主人的轻颤而微微晃动。

柳尘鸢的手指捏着中衣两侧,嘴唇几乎要咬出血,连脖颈和耳尖都红了,衣服褪到肩胛骨下方,便不肯再往下,即便中衣内她还穿了一件肚兜,可光是露出背部给赵书贤看,她已是觉得羞耻至极。何况,现在露出的部分,已足够明显地显露出上面的鞭痕。

柳尘鸢生来肤白,从不曾被阳光照耀过的身上的皮肤更是白皙如雪,滑嫩细腻,一眼望去简直如豆腐一般,可越是这样,越能显出那些鞭痕的可怕——一道道毫无规律可循的鞭痕错落地布满了她的背部,现在大部分早已结痂,生出了粉色的新肉,然而两者相映,更显得那些鞭痕与新肉可怕狰狞。

若是一块顽石疤痕遍布,并不会有人多瞧两眼,可一块美玉,哪怕是意外被划了一道,都会让人深觉可惜。

柳尘鸢自己是看不到背上伤痕情况的,但洗身子的时候,她也伸手去摸过,一摸上去,便被那奇怪的触感吓的又难受又害怕,不敢多碰,想着反正大约也不会有其他人看见,并不打紧。

至于赵书贤……她那时候只觉得自己已经逃脱了赵书贤的魔爪,哪里会去思考赵书贤看见这些疤痕该如何?但现在,赵书贤就在她身后,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道像是有实体的视线在自己背上来回扫视,又羞又怕,却又觉得,眼下自己的背这样难看,能吓唬一下赵书贤,让他彻底对自己失了胃口,大约也是好事一桩。

可赵书贤虽然一直盯着她的背,却一直没有说话,柳尘鸢又不能转身过去看他到底在做什么,身上也越发觉得寒冷,只能试着慢慢拉起自己的衣服。

可下一刻,一个炙热的手掌就贴了上来,柳尘鸢一抖,下意识要把衣服全拉起来,但赵书贤只压着她衣服的后边,不让她将衣服提起,因为这些日子握□□握弓箭而粗糙了不少的手掌在她背上,沿着那些疤痕游移,惹得她冰凉的背一阵一阵的发抖,柳尘鸢吓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你……你说过你什么也不会做的。”

赵书贤不理她,只道:“疼不疼?”

柳尘鸢老老实实地道:“现在怎么会疼?”

忽然,有个柔软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背上,柳尘鸢吓了一跳,意识到那是赵书贤的唇,她还来不及说话,那人又用自己的舌头轻轻沿着新生出的新肉舔舐而过,新肉最为敏感,赵书贤的手又环着她的腰不让她躲开,柳尘鸢咬着下唇,只能将腰不断向前,整个人凹出一个奇妙的弧度,一心想要躲避这人的唇舌,连中衣越来越往下落都没有发现。

中衣滑落,与外边的衣服一同堆在腰带处,柳尘鸢自己都不晓得,她其实是有腰窝的,她越想躲开,腰窝越明显,小小两颗,让赵书贤忍不又将唇舌移到那儿。

柳尘鸢眼泪不断落下,腰肢轻颤,她哀求道:“不要这样……赵书贤!赵书贤……”

赵书贤的动作终于停住,收回自己卡在她腰间的手,柳尘鸢得救一般连忙把衣服穿起来,一边想往外走,可衣服穿好后,赵书贤又一次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