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东西为离间你和昊天,让我教唆你带若离走,但是,他不知道若离已经恢复了,他安排好了一切,这是离开的极好机会,他说圣君这几日不在魔宫,若离是恢复了没错,但是你觉得他到了修罗,能沉得住气任由昊天利用吗?即便他沉住气了,他有那个能耐同昊天较量吗?”夕颜还是说了实话。

“毛东西!”琉璃大惊,她就知道,这背后一定另有原因,却没料想到会是一直被软禁的毛东西。

“他不知道若离恢复了,是我去求他的。”夕颜郡主急急解释道。

“还说了什么?”琉璃终是认真了。

“他说与其让昊天待若离回修罗,若离死,还不如让你带若离回去,还有生机,他还说到一个人“彼岸”,他说彼岸不会让若离死的。”夕颜郡主如实说道,如果可以,如果她有那样的能耐谁都不醒,谁都算计了,她决意是不会如此来求琉璃的,可是她做不到,她对一切全然无知,毛东西和琉璃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她选在是绝对不会出卖若离之人,琉璃!

“彼岸,他还说了彼岸什么?”琉璃更是惊诧,起身,急急问道。

“他只说彼岸不会让若离死的,其他的什么都没说,我问了,他说这事与我无关,琉璃,彼岸是谁?”夕颜亦急了,看琉璃这反应就知道彼岸这个人并不是毛东西杜撰出来宽慰她的。

“这么说,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琉璃冷冷问道。

“是,明日,魔界西宫门。”夕颜郡主说道,又急急道:“彼岸是谁,他能救若离吗?”

“毛东西倒是不惜一切想离间我和昊天啊。”琉璃冷笑着,她大致猜测得到毛东西的意思了,如此一来,她和昊天所处的定是势不两立的位置,这也是彼岸所乐于见到了,她的第五命怕是早被修罗弩预定了。

琉璃就这么大笑了起来,看得夕颜郡主一脸莫名其妙,急着开口,却又不敢,她看得出来琉璃同之前不一样了。

“究竟怎么回事,琉璃,我一切如实以告,你不要瞒我了好不好!”夕颜郡主哀求着,急着都快哭了。

她一直一直都在想办法,一直一直都在努力,从圣君救了若离回来,从圣君在若离身上打定了主意,从她一眼爱上了若离的笑之后,她就一直在想办法,各种小心翼翼的尝试,各种费尽心机的努力,倒头来却发现自己是最无力的那一个,知道最少的那一人。

“好,我带他走。”琉璃还是笑着,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告诉我若离是不是有救了,你说呀。”夕颜急了,紧紧扯住了琉璃的袖口。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琉璃说道。

“我是他妻子,凭什么问不能知道那么多?”夕颜骤然怒声,情绪极其不稳定。

“你只是若离的妻子,不是修罗王子的王妃,所以,你不必要知道那么多。”琉璃冷冷说道。

“你什么意思?”夕颜冷声,退了一步。

“没什么意思,夕颜,我凭什么带你走?带不带你走由若离来决定,而你自己,你觉得你入得了修罗吗?”琉璃问道。

这话一出,夕颜郡主怔了,整个人同顺便被石化一样,彻底的僵住了。

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却偏偏漏了自己,她是魔,她入得了修罗吗?连圣君都过不了的烈火大道,她如何过得了?

“我…我…”夕颜郡主不知所措起来,步步后退,看着琉璃,声音都哽咽了。

“若是保住了那个孩子,如今你比任何人都有那个能耐过烈火大道。”琉璃冷冷说道,怀有修罗王族的子嗣,那是何等的荣耀呀,即便是红莲烈火都要为其让道,不是吗?

夕颜的泪就这么缓缓滑落,无言而哭。

琉璃亦是无言,冷冷地看着她,等着她最后的决定。

良久良久,夕颜止步,却是认真不已,道:“我不去,我等,你答应我一定保他性命!”

琉璃没说话,那凌厉的双眸却是温软了下来,这个女人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这一次不是为自己,而是彻底的为若离。

“琉璃,我可以等,我可以在魔界帮你们周璇,通风报信就可以,你带他走,保他性命,我可以等,等他总有一日能来见我!”夕颜拉住琉璃,认认真真地说道。

“爱得那么辛苦,不如不爱,一个人自在。”琉璃淡淡开了口。

“可以说不爱就不爱,可以忘了他五百年干净的笑容,可以做得到,我何尝不想?”夕颜说着,颓坐了下去。

“你早就知道他不得好下场,早就知道他是修罗你是魔,早就知道如今,何必当初呢?”琉璃仍旧是淡淡的语气,眸中隐着一抹哀伤。

他们大婚之时,她也曾真心地祝福过,不是吗?奈何,好景不长。

“你呢?你明明放不下若离,为何要同圣君在一起,你明知道会伤圣君,可是你也走到了这一步,不是吗?琉璃,爱不是可以任由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说得简单做得难的,最是情这个字!”夕颜哽咽地说道。

琉璃笑着,转身就走,夕颜如何会知道,她连情都没有得到,何来伤昊天之说?

该去找若离了,好久好久没有见她的小主人了,终有这么一日,她不用再小心翼翼试探,不用在所有顾忌,可以大大方方地问他,问他记不记得万年前那只名叫琉璃的猫儿了…

正文 【猫来报恩了…】

琉璃寻遍了魔宫,不见溪囊也不见昊天,这时候才完全的放心,此时,正远远地看着侧殿,犹豫着。

她不知道昊天究竟去做什么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毛东西一定还在,她和若离没走之前,毛东西一定还在魔宫。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希望她离开吗?甚至冒险放走若离,又或者,他把彼岸也算计其中了。

远远地看着侧殿看了许久,终于才彻底下了决心转身往晴阁而去了。

夕颜郡主一直等在晴阁外头,大门大开。

晴阁如故,琉璃站了许久,在朦胧的寒雾中望着门内透出的红光来,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那一夜那个笑容灿烂的男子将她带到晴阁来的场景。

“你不是早来了吗?”一见琉璃她便连忙上前来。

琉璃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径自入门,夕颜亦连忙跟上,琉璃骤然蹙眉,正要开口,夕颜便是无奈,“没什么好顾忌的,我早跟他说破了。”

琉璃眸中掠过一抹复杂,也没多说,而此时,侧厅的那盘红莲烈火旁,若离正低着头,静静地坐着,一见琉璃来,连忙起身,却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安安静静地退到一旁。

夕颜没敢说话,站在一边,而琉璃无奈地直笑,在火盆旁坐了下来,伸手捂着热气,真身的伤算是全结痂了,对火也终于没了忌惮,又可以如以前一样感受这熟悉的温暖了。

这温暖对于她并非红莲烈火的温暖,而是若离,小主子,是小时候的所有温暖。

良久,琉璃才淡淡开了口,道:“若离,过来坐吧。”

“是。”若离这才靠近,在琉璃对面坐下,清清俊俊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丝毫波澜,他可以伪装得如此的好。

“坐这儿来。”琉璃笑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而夕颜郡主离火盆远远站着,心急如焚却一声不敢吭。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这个心爱的男人面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的提心吊胆了。

若离刚坐下,琉璃竟是冷不防地直接来了一句,“我带你走好不好。”

“没用圣君的命令,我哪里都不去。”若离回答道,双眸平静,看着琉璃。

“我带你回修罗好不好?”琉璃并不急,又是淡淡问道。

“没有圣君的命令,我哪里都不去。”若离还是这句话。

“还要继续装吗?昊天下一步棋是修罗,你必死无疑,即便你恢复了七情六欲,你一样必死无疑。”琉璃的语气依旧,比若离还沉得住气。

“没有圣君的命令,我哪里都不去。”若离却仍旧不松口。

“夫君!我和琉璃都计划好了,明日可以走,你们回修罗去!”夕颜郡主终于是忍不住,大喊出声,她还是喜欢也习惯称他夫君,即便五百年来,直到他们成婚之后,他都总是称呼她夕颜郡主。

终于,若离那沉静的双眸里有了波澜,缓缓转身看想夕颜郡主,一抹恨意却是一闪而过。

夕颜郡主捂住嘴,忍不住后退,抵在了墙上。

“还瞒着我做什么?”琉璃无奈问道。

若离没有回头,亦不是看着夕颜了,沉默着。

“小主子…”琉璃轻轻地唤了一声,伸手抚过他侧脸的弧线,仍是轻声,“小主子,你都这么大了…”

若离还是不动,看不到他的脸,只见他的身子颤了。

“小主子,璃儿来…来找你了,我们回家吧…”琉璃哽咽了,语罢,直直埋到他怀中,忍不住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真的没有打算哭的,更没打算在夕颜郡主面前如此的,可是,她忍不住。

万年了,终是寻找了一个亲人,至亲至亲的亲人。

若离终是动了,缓缓转头,那修长却长满了茧的手颤着,轻轻地覆上琉璃的薄肩,一点一滴地将她拥住,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说,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尽数化成了泪。

琉璃亦是无语,一直哭一直哭,也只有在小主人面前,她才可以如此嚎啕了吧。

两人相拥而泣,一旁的夕颜郡主看着又是心疼,又是妒忌。

她不甚明白琉璃同若离究竟是什么关系,只知道不管什么原因,琉璃都不会算计若离,只知道,不管什么原因,若离都可以无条件为琉璃。

若非一个“情”字,便是至亲骨肉吧。

突然觉得自己那五百年的苦苦痴心等待被他们两人的泪水一年一年地腐蚀得干干净净,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仿若她就只是一个旁人。

“小主子,你认我,你认我!”琉璃哽咽地出声了,急着慌张。

若离看着她,泪一直掉,好一会儿亦是哽咽:“璃儿…我的璃儿…找你找得好苦啊!”

“呜呜…小主子!”琉璃还是忍不住,又是嚎啕,他说他找她,他记起一切了,他记起过去的一切了!

自己哭着,流泪着,却仰着头,小手不停地替他抹泪,“小主子,你不要哭,大男人不能哭的,凌王不喜欢你哭。”

“爹爹…死了。”若离的声音都颤了,五百年多年,修罗那场灾难至今,他一而再恢复七情六欲,一而再恢复记忆,这是第一次,他可以同一人说这句话,“爹爹死了。”

话音一落,琉璃的手便僵了,她懂了,她明白了,她全都知道了。

是彼岸,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彼岸!万年来的一切全都是彼岸一手精心策划的!

她不知道该有怎样的语言来安慰他,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诉说这一场阴谋,她静静搂着他的脖颈,埋首在他肩窝上,泪湿了他的衣裳,始终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却低声,即便是哭亦是坚强着,他在她耳畔声音很低很低,“是一个红衣男子,琉璃,没事的,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会有办法的,他只知道我的身体恢复了,他不知道我想起一切了,琉璃,再忍一忍,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带你回家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又是惹得琉璃的泪如雨,啪嗒啪嗒地掉,天性如此,即便经历再多,她的小主子还是如此的单纯。

“傻瓜,我全知道了,小主子,璃儿长大了,现在换璃儿来保护你。”琉璃亦是低声,紧紧地揉着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璃儿长大了,现在换璃儿来保护你。”

她为什么回魔宫,她为什么对昊天心灰意冷了还来笑脸迎上,她只为了他,若离,曾经收养她,保护她的小主子。

猫,来报恩了…

这一辈子,这九条命,若注定保不住,她宁愿遗一命一命全都花在他身上,亦不想再被任何人欺骗,任何伤害了!

若离急着,抱着琉璃肩,微微推开她,一脸的严肃,正要开口,琉璃却仍旧搂着他,还是在他耳畔低声,“炎毒,那个红衣男子给你的不是什么良药,是炎毒。”

若离心下大怔,她怎么知道的,他藏得如此的好,她怎么知道的。

“昊天也知道?”若离急急问道。

“他不知道,放心,我有解药的,明晚,我们就回修罗,一切再从长计议。”琉璃低声。

“你认识那红衣男子。”若离急了,急着想知道这一切。

“认识,小主子,回家了再说,好多好多事,咱们回家了再说。”琉璃低声提醒。

若离这才冷静了下来,静静看着琉璃,琉璃亦是看着她,两人都是满脸泪迹,满眼泪光,傻愣愣地看着对方。

“夫君,准备准备吧,明日离开的路线。”夕颜郡主终于寻到说话的机会了。

“真的没想到会再遇到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只觉得你好美。”若离淡淡开了口,视线不离琉璃,根本没有主意到夕颜的话。

“我也忍不住你,只觉得熟悉,见了这火焰,才开始怀疑的。”琉璃笑了,泪光中的笑意格外的灿烂,亦没有主意到夕颜。

“璃儿,你真的好美,我一直都以为你修不成人身的。”若离亦是淡淡笑了,即便是这淡淡一笑,都是那么好看。

“你赐的那具躯体我还留着,可惜承受不住我如今的修为了,小主子,璃儿真正的长大了,也强大了。”琉璃低声,一脸认真。

“再美,再大,还是最喜欢你耷拉着脑袋的傻样。”若离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

“我做给你看!”琉璃乐着,急急说道,只是,话一出口自己就怔了,她怎么还能做给他看,当初那只毛茸茸的干干净净的小白猫如今已是怪物一般的丑陋不堪了。

“先前的伤都好了吗?没烧着吧?”若离急急问道,那日在晴阁他救了她后就昏迷了,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都好啦。”琉璃还是笑着,取出丝帕来替他抹泪,若离亦是伸手,小心翼翼地揩去她眼角的泪迹。

然而,一旁的夕颜郡主早已经低下了头,不再开口,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正文 【他的痛苦&她的逃离】

溪囊怎么会失踪呢?

此时他就隐着在毛东西说的那条路上,已经撤走了所有的魔界武士,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琉璃和若离通过。

之前干爹是下令过的,魔宫武士但凡见到若离出宫皆要阻拦,死也要见尸,而如今他如此大的动作,若不是借用了毛东西的令牌,根本无法如此的顺利。

看样子毛东西没说谎,干爹确实不在魔宫里了,否则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的,而且琉璃估计也没有这胆子在干爹眼皮低下逃走。

小小的身体就这么仰躺在宫墙上,敲起二郎腿,他是邪灵,自私是难改的本性,同毛东西的地位之争几千年来都没有终止过,但是有一原则是他一直坚持的,不能做出背叛干爹之事!

这也是邪灵同恶灵最大的区别之一。

径自感慨着,终究还是斗不过毛东西,那老家伙知道的总比他多好多,感慨着感慨着,身影就这么渐渐地淡了,恶灵是一抹黑灵光,而邪灵则是一抹白流光。

先睡一会儿吧,都好久没回冰雪深渊去好好睡上一觉了。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冰雪深渊里,他的干爹正受着难以忍受之苦。

冰山的山体中心,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口里,传来了一声声凄惨的疼痛声,听得出来声音极度的压抑着,似乎又压抑不住。

这声音震地整坐冰山都出现了裂缝,仿佛要裂开来一样,谁都不知道山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儿,凄惨之声突然戛然而止,只是,冰山上的裂缝却没有停止,仍旧在朝四面八方蔓延着,再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整座冰山都会粉碎的。

这冰山中究竟蕴含着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呢?

连如此浩大的一座冰山都承受不住,如果,是一块玄冰呢?

会不会也跟着这冰山四分五裂了?

难以想象!

“啊…”一声沉沉的惨叫,却很快被爆裂之声取代,随之而来的是冰裂之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终是安静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山体外的封印不解,谁都看不到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惨况,更不知道这惨况还会持续多久。

宫墙上的溪囊瞬间幻成了人型,仰躺的身子一下子弹了起来,似乎觉察到什么一样,猛地朝冰雪深渊方向看去,一脸的惶恐,迟疑着正要过去,毛东西却凭空出现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溪囊骤然转身,脸都青了。

“大惊小怪的,成事有余败事不足!”毛东西不悦碎了一口。

溪囊白了他一眼,没多理睬,又转头朝冰雪深渊方向看去,急急道:“你自个守着,我老窝好像出事了,我过去瞧瞧。”

说罢便要走,只是毛东西早已一把拉住了他,低声,“人快来了,好好守着,一会出事了,我不方便出面,你那没人敢进的老窝能出什么大事。”

“不对劲,我总感觉不对劲!”溪囊一脸的担忧。

“能有什么不对劲,除了你干爹,还有谁敢在你不在的时候擅闯?”毛东西反问道。

溪囊狐疑地看了毛东西一眼,骤然厉声:“干爹去哪了?你们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了?说!”

“明日他回来了,你自己去问。”毛东西笑着说道,一脸的得意,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年纪一大把了,却总喜欢同溪囊这孩子较劲。

溪囊自是怒了,正要开口,毛东西却是一把将他的拉了下来,死死按住了他的脑袋,厉声,“来了,你给我安分点!”

溪囊乐了,一脸的冷笑,威胁道:“不说的话,老子把你捅出去,让他们走不成!”

“你敢!”毛东西说着,手中早已幻出了白光。

“你不妨试试我敢不敢!”溪囊冷哼,手中亦是幻出白流光。

毛东西不是制不了他,而是没有那个时间,无奈之下只得恨恨道:“你干爹在冰雪深渊闭关,这关一出,修为至少精进一倍,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惹了他恼火,再一脚踹你,一脚就可以让你灰飞魄散!”

溪囊愣了,身子完全的僵了,倒不是因为毛东西这句话,而是因为他看到的场景。

三色流光,白,蓝,红,犹如琉璃多次挽弓射出的利箭一样,流光溢彩、美轮美奂,沿着幽深的宫墙远远而来,只是,那蓝光和红光挨得极其的近,倒是那白光,似乎被孤立了一样。

太远了,只见光影还不见人形。

这时候,不仅是溪囊,就连同毛东西也惊诧了,迟迟没有缓过神来,断然没有想到琉璃和若离会这么做。

如此的明目张胆,这似乎是对他的一种赤裸裸的挑战,更似乎是一种试探。

终于,三道光影越来越近了,渐渐看到了人形,正是琉璃他们。

而另溪囊和毛东西惊诧的是随着他们身影的靠近,魔宫黑暗也渐渐靠近,似乎他们所过之处,身后便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暗淡。

此时,魔宫已经暗淡了大半!

“毛东西,这是…”溪囊终于出声了。

“他们带走了晴阁里的红莲烈火!”毛东西沉了声音。

“如此明目张胆!”溪囊惊呼。

“琉璃,有种。”毛东西冷哼。

就在这时候,琉璃同若离急速从他们前方掠过,身影快如流光,而夕颜郡主亦紧随其后,这么近看来,似乎不是被孤立,而似为琉璃和若离断后呢!

不过须臾,身影远去,流光亦是远处,整个魔宫完全陷入了昏暗,不是它一贯的白昼那么明亮了。

如此大的动静,本该引起魔宫里所有人的注意的,只是,此时,议论纷纷的只有宫内的武士和婢女们,没有人追出来,更没有任何躁动。

直到确定琉璃他们出宫了,宫墙边上一直隐着的武士才纷纷现身,一如继往的成对巡逻,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魔宫的暗淡也无视于睹。

出了宫,琉璃他们终是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