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全国大赛的冠军，仍然会是立海大的。”有那么一瞬间，他褪去了温和，闪现出作为王者的隐隐霸气。王者立海大，王者这个名字，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被冠与的。
这时，真夜又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外的真田时，朝幸村一示意。他转过头，然后站起身，拿起已经打包好的蛋糕。
“那我先回去了。”
“恩。”
“他们一直在等着我归队呢。”这么说时，这个柔美少年的脸上，闪烁着光华，清澈剔透的笑容，喜悦分明。
第二十六章 战意卓然
离全国大赛还有一周的时间。
其实，不二曾经好几次提出要跟真夜打场比赛，不过，都被真夜拒绝了，后来，他也渐渐不说了。对此，真夜并没有放在心上。倒也不是刻意不肯跟他比赛，一来真的没有什么时间，二来，明白不二完全只是好奇而已，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不过，当今天早上，不二出现在店门口时，他的眼神，似乎透着一些不同的神采。
“小夜，跟我打场比赛吧。”他这样说时，语气依旧是往日的那种随意，但眼神却格外的认真。
真夜在一瞬的沉默之后，点了点头。
“这附近有个网球俱乐部，去那吧，我这几天都是在那练习的。”
“恩。”真夜应了声，换了衣服，背起网球袋，便跟着不二出门了。
并肩走在路上，总觉得，此时，身侧的不二，泛着淡淡的锋芒。
这么想时，不二开口了：“昨天，我跟橘比赛了。”沉默了会，他又说，“全国大赛，终于要开始了。”
真夜只是看了看他，没有回应什么。
到了俱乐部，走进场地前，不二这样说道：“全国大赛，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他顿了顿，然后注视着真夜，“小夜，我知道，那天，你依旧留了余力。可是现在，请你用上全部的实力，我想看看，那球到底有多快。”从来，他都是轻柔如水的，而此刻，却隐隐带着莫名的战意。想起以前那些比赛里，他偶尔出现的认真，但那些仍然都是有所保留的。可到了全国大赛，恐怕，终会遇到让他不得不用上全部实力才能与之争锋的对手吧。
真夜轻轻一笑，最快的速度吗？
“那你要小心了哦。”真夜看着站在对面场地的不二，他收敛了微笑，眉宇间透着锋芒。似乎，他渐渐习惯了不在她面前用微笑来掩饰真实的情绪呢，突然间，心里泛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抛球，起跳，挥拍，流畅的动作。球以不可思议地速度飞向对面。
不二快速地移动，他判断对了方向，却依旧没能赶上那一球。看着地上缓缓滚动的小球，他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即使有心理准备，依旧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快的速度吧。
“小夜真的好厉害呢。”这样说时，他莫名地笑了。
真夜只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凭着凤家那些隐秘的武术，运用到网球中，使得自己的球速，确实很快，只是，却没有什么技巧性，纯粹的速度而已。而且，发球可以这样快，回击就做不到了。更何况，这样的速度，可是很耗体力的，以前，跟冰帝那些人比赛，只打三球，体力也是原因之一。
接下来的几个球，不二都没有接到，这样快的失去一局，怕是他也很少遇到吧。
第一局结束时，真夜朝不二看了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继续发球了。
她想起，冰帝那些人，和自己打球时，常常三球一完，总有一会的怔愣。刚刚适应那种球速，便结束了。
看了看不二，现在的速度，可不是与冰帝那些人打时可以比的，但才四球而已，他似乎已经抓住那种感觉了，接下来。。。
再一次发球，看到对面那身影迅速地跑动，心里微一诧，立刻收敛心神，这一球，或许会被打回来呢。当那柠黄色的小球被回击时，真夜确实有些意外。不过，利落地挥拍，球飞回时，不二再一次落空。
他突然轻轻一笑：“小夜，你说全国大赛上，会不会有人也有你这种速度啊？”
“或许吧。。”真夜淡淡地回了句。不过，若真是有人有那样的速度，怕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吧。自己的网球，只是速度快而已，没有他们那些巧妙的绝招。因为对网球并不是很在意，自然不会去研究这些，可若真有在这样的速度基础上的绝招，不知道会是怎样的锋利。
之后的几球，总是时不时地被不二接到，再回击时，他已经能够及时反应了。似乎，已经适应自己的这种速度了呢。
然后，渐渐地，真夜感觉到有些累了。这个身体，再如何锻炼，也不及以前的啊。
“小夜的速度似乎慢下来了呢。”不二这样说时，真夜朝他看了看，然后离开场地。
“不打了。”真夜在一边坐下，干脆地说道。
闻言，不二微一愣，随意一声轻笑：“那休息下吧。小夜毕竟跟机器不一样啊。”
这话，让真夜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这说的什么话啊。
但不二却是无辜地笑了笑：“机器的球路容易判断，而且不会回球。”语气状似正经，眼里却带着狡黠。
“我去洗脸。”真夜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不二轻轻的笑声。这让她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但心里却是愉悦的。
等真夜回来时，远远便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同时对三台太危险了，不要勉强啦！”
走近时，便看到不二站在网内，刚那么休息会，就又继续练习了啊。
但真夜还未及细看，便看到不二对面快速飞来三个黄色的小球，禁不住一愣。
看着那一刻，双手握拍而立的不二，岿然临渊，锋芒毕露，没有向来的那种温和，全身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势。看着他同时将三个球击向对场，那就是新的绝招吧。当觉得三种回击球已经不足以对付全国大赛上即将面临的对手，所以，需要更高的境界。于是，第四种反击球。
蜉蝣笼罩。
等到全国大赛上，这一招出现时，这个天才少年，必将又一次，惊艳全场。
最近这些天，那些家伙，似乎都很少出现了，临近比赛，估计都在练习呢。
中午的时候，趁着店里人少，真夜关上门，打算出去买水果。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居然在公车上遇到了好久不见的人。
看到那张神色冷凝的脸时，真夜微微一愣。
“回来了啊，手冢。”似乎只是回家时刚巧遇到邻居那样，她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略有些漫不经心。
“恩。”他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彼此之间便是一阵静默。
“你这是去哪？”真夜随意地问了句。
“全国大赛抽签分组的会场。”简单利落的回答。可答案却是令真夜有些出乎意料。
“今天抽签啊。。。”轻轻地喟叹了句。
沉默了会，真夜又开口：“我可以去看看吗？”
大概是因为真夜向来冷冷淡淡的，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令手冢有几分意外吧，他看了看她，但面色依旧平静无波，然后点了点头。
“你的手臂完全恢复了吗？”想起他与跡部的那场比赛。这个外表冰冷的人，骨子里却是那样的热烈而执着。
手冢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右手，抚过左手臂。神色间闪过一抹坚定。
“足以面对任何比赛。”
真夜禁不住轻轻一笑。
“无论如何，必须胜利。青学会赢得全国优胜的。”这样说时，他并没有太过激昂的语气，依旧那样的冷静。但在那样的冷里，却透着沉沉的坚毅与决然。
这里是立海大。找到抽签会场，手冢推门而入，他的出现，似乎引来了一阵注目。
不过，真夜随即出现，却是令所有人惊诧万分。
这些人，大概都是听闻过手冢的冷的吧，那样众生瞩目的一个人。可当看到这样一个人，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女孩子，那脸色，倒真是有几分精彩呢。
但是，手冢和真夜都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
刚好轮到青学抽签，手冢只是淡淡一句：“大石，交给我吧。”朝真夜点了点头，然后便往台上走去。
而真夜，完全无视那些目光，随意地走到跡部身边坐下。这下，又是引来一阵私语。
“怎么会过来？而且还是跟他一起。”跡部这样问时，朝手冢看了眼，眼光里，透着莫名的光彩。那个被他唯一承认的对手。那个他渴望再次与之一战的人。
“路上刚巧遇到，就让手冢带我过来了。想来看看而已。”
“看看？看什么？看本大爷的魅力多么无与伦比？”说完，他朝真夜瞥了眼，本该是问句，由他说来，却成了绝对的肯定。这个人，当真是极度的自恋呢。
真夜别过脸，没理会他。目光扫过会场，熟悉的，陌生的，一张张脸，将一一登上全国大赛那个舞台。
目光遇到真田时，彼此冷淡地点头致意。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手冢算什么，跟我这超级网球打起来的话。。。”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跡部冷冷地打断：“还是算了吧，你上的话，十五分钟就够了。”语气里，带着清晰的蔑视与嘲讽。神色间，分明是不可一世的高傲。
那人一时语塞，只能有些怯懦地道了句：“多管闲事，跡部。”
真夜转头看了看跡部，突然笑了笑。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跡部皱了皱眉。
真夜轻轻地收敛笑意。看着跡部，撇了撇嘴角：“哥哥。。。”他微一愣，然后便听到真夜接着说道，“其实，你还挺可爱的。”
或许，她是第一个说他可爱的人吧。看着面色有些呆滞的跡部，真夜无声地扬起嘴角。勉强忍着想要倾泻而出的笑声。
“居然用这么不华丽的词语形容本大爷，真没眼光。”回过神来时，跡部一声轻哼，扫了眼真夜，转过身，看向台上，但面色却似乎有几分尴尬。
抽签完毕之后，真夜便与跡部一起离开。走到教室门口时，刚好遇上真田和柳。代表立海大来抽签的是他们两人。
真田来店里帮幸村买蛋糕时，大多时候，柳也是一起来的，所以，真夜跟他也算是认识。于是，停了停脚步，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幸村怎么没来？”不过那位跡部少爷只是淡淡瞥了他们一眼。
“他有些事情要忙。”真田这么回答时，脸色平和。
“本来还担心幸村的病又出了什么问题呢。没什么事就好。”那个人，虽只有见过两次，却让她觉得是个值得认识的朋友。
“谢谢关心，他没有事。”一旁的柳出声道。
真夜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急走了几步，赶上前面的跡部。
“你跟他们怎么也认识？”跡部随意地问了句。
“他们的部长很喜欢我店里的蛋糕。”真夜轻淡地解释了句，然后又说，“听说，他们的部长，网球很厉害的呢。”
闻言，跡部眉一挑：“不管对手是谁，本大爷都不会输的。”
真夜禁不住又是一声轻笑。
“好大的口气呢。”旁边突然插入一个声音。那样说时，语气里没有不服之类的情绪，似乎只是简单地陈诉一个事实。
真夜转过头，便看到那个笑得优雅俊美的人，瞥了眼他手上有些醒目的绷带。
这个人。。。略一回忆，才想起，他是四天宝寺的队长，白石藏之介。想起之后那场，他与不二的比赛，真夜微微皱了皱眉头。
跡部只是挑眉扫了他一眼，似乎全然不放在眼里。
“那冰帝就加油吧，别输了啊，但愿我们有机会相遇。”
跡部只是一声轻哼：“本大爷是不会输的。”
白石只是笑笑，转身便离开了。
真夜站在立海大的门口，看着陆续离开的各校选手们。
演员，终于都到齐了。
第二十七章 末场盛宴
对他们来说，这是最后一场盛宴。
但真夜，却莫名地想起烟花，恣意张扬的喧嚣与寂静。
只是，在渐渐冷淡下心性之后，却又浮起一种清澈的微笑。
烟花的美，或许太过短暂。可是，那种耀眼璀璨的绚烂，却是愉悦人心的。即使短暂，但一瞬的光华也可以成为永恒。
会成为永恒的，这些人，在那赛场上的身影。
全国大赛，终于开始了。
以前，网王的动画，那都是被羽离硬拉着一起看的。所以，后来的漫画，关于全国大赛的故事，她并没有看过。只不过，羽离总喜欢跟她说起那些比赛，于是，她也知道了那一场场的结局。印象中，来到这里的时候，漫画里，比赛似乎刚好进行到。。。
似乎想起了什么，真夜微微皱起了眉头。
其实一开始，真夜并不想去看那些比赛的。明白很多结果是注定的，而自己无法改变，只能选择漠视。
可是，本来好好地开着店，却总有这个那个，一直地打电话过来，让她去看比赛。后来，被闹腾地没法了，只能答应了下来。
应下来时，接的刚好是英二的电话，然后，可以听到电话那头，这个红发少年似乎很开心而且有些得意的笑声。
不会又拿这个来赌什么吧。。。
关了店，往车站走去。
只是，真夜不知道的，此刻，忍足正又一次拿起手机，却在响了很久依旧没人接之后，朝身旁的跡部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惹来一记瞪眼。
“居然敢不来看本大爷的比赛！”
到了会场，真夜随意地四处走走看看。并没有特意去看某些队伍的比赛。
偶然看见比赛的进程表。冰帝第一场的对手是北海道的椿川学园，第一场比赛是需要打满五场的，而冰帝，干净利落地以5：0战胜了。现在，跡部他们应该正在与狮子乐中比赛吧，因为狮子乐中第一回合轮空，所以与冰帝的比赛是他们的第一场，也就是说，同样要打满五场了。
瞟到立海大的名字。但并没有细看。以他们的实力，开始的几场比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至于青学，第一回合轮空，现在，估计正在和比嘉中比赛。
这样继续下去，之后，就是青学跟冰帝的比赛了。
禁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这样的淘汰赛，很多时候，并不公平。或者说，其实，命运，本就是不公平的。
一边继续逛着，一边打听着冰帝的比赛场地。毕竟，跡部交代过，要来看他的比赛的。虽然，就算本就不知道比赛结局，也不担心冰帝的这场比赛，他们早已经今非昔比。但既然来了，那好歹得过去露个脸吧。不然，估计那位跡部少爷会臭着张脸找到店里去了。
慢慢地走着，无意间路过一个比赛场地，发现是立海大的比赛。
远远地看了眼，记分牌上，干净地写着一列的6：0。禁不住微笑。
目光一扫，看到那个坐在休息台上的人，柔美俊雅，温和浅笑，隐隐带着一种骄傲。他身旁站着的人，面色无波，只是看着比赛场内，神色间透着认真与严肃，泛着锋芒，有些冷，也有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
转身离开时，低头舒眉一笑。
找到冰帝的比赛场地时，刚刚开始第四场的双打。前面三场，3：0，胜局已定。
不过，以他们现在的心态与气势，估计又是一个5：0的结局吧。
走近时，先被忍足发现了，然后，跡部也转过头来。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真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下。
周围又是那一声声有些熟悉的加油声。一声声的“冰帝”，震霄云上。
“来得真早！”跡部的一记冷讽，却惹来真夜一声轻笑。
他沉了沉脸色。
“反正来了啊。”略有些漫不经心地回了句。
跡部瞥了她一眼，只是“哼”一声，没再说话。
没过一会，真夜便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