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宁楠琴杀了一个孕妇,救了袁明素,可杀了之后才发现,那孕妇竟是自己原来丢失的亲生女儿!

虎毒不食子,宁楠琴即便是再没有人性,也无法接受自己亲手杀害亲生女儿的现实。

宁楠琴的精神遭到了重创,不断的服食药物来控制,到最终,终于疯癫成魔,奄奄一息在袁家。

世人都以为宁楠琴死了,却很少有人知道袁重渡用邪术续了她的命,叫她和袁明素共用一个身体!

术界中,也很少有人知道,骇人听闻的红背蛛母就是宁楠琴!

这一段秘闻,除了潘家和袁重渡、宁楠琴之外,几乎是无人知道。

就连当年参与潘家灭门的那些帮手,死伤了大半,活着回去的,也被袁重渡和宁楠琴暗中灭了口。

老爹常说,人心之险恶,更甚于山川!

如今看来,老爹说的果然是一点也不假。

且说宁楠琴成了无身宿魂的鬼样子,只能寄宿在袁明素身上,时间久了,也不是办法,所以才会到处寻找适合的宿主。

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了蒋家供奉有老尸祖,就起了歪心。

这一年的清明夜,袁明素背着宁楠琴跑到颍上镇蒋家村,伤了蒋明瑶,意图夺走老尸祖。

袁重渡之所以没有一起来,我想是因为他太过于明显,只要他来到中原,必定会被术界的人认出来,反而不好办事。

袁明素一个姑娘家,倒是谁也不会怀疑。

不过,袁明素来的也实在是太巧了,恰逢鬼婴出世,因此又临时起意夺走了鬼婴,这才引发了后来的一切……

不料却恰逢鬼婴出世,又临时起意夺走了鬼婴,引发我一路追到太湖……

如果不是这些事情因缘际会,阴差阳错,我和老二又怎会来到太湖寻找鬼婴?又怎么能知道这些惨不忍闻的过往呢?

可见天意就是天意。

这桩事,就该在这时候大白于天下了。

至此,我也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夜里会遭遇獭怪的围攻——

原来,我和老二刚刚来到太湖附近,就被宁楠琴知悉了,她暗中留意,静待时机,鼓动獭怪上岸,差点围杀了我们。

据阿罗说,宁楠琴最能调制那种恶心的******,专一勾动獭怪。

好在阿罗和潘清源及时出现,叫我们躲过了一劫。

阿罗为什么愿意救我们呢,这还要从我和老二入岛开始说起。

这个岛上,因为闹鬼的传闻遍布太湖远近,因此这些年来,上岸的人越来越少。

所以,我和老二骤然上岛,也叫阿罗一家十分诧异奇怪。

在试探过我们一番之后,阿罗才觉得我和老二都不像是什么坏人——当然,主要是有我在,否则单有老二,就凭他那色心,此时此刻,也该淹死在太湖里了。

阿罗也从老二的话中听出了破绽,猜测我们可能是麻衣陈家的人。

麻衣陈家的人物,游走在江湖上的,素来都是赫赫有名的侠义辈,就如昔年的远祖义山公、名城公、玉璜公,还有清末至今的天默公、天佑公,以及二叔陈汉琪,无不如此。

所以,阿罗觉得我们的到来,正是他们潘家报仇的时机。

于是,阿罗和潘清源才会出手相救,危急之时,我们又遇上了那个不知名的老头,这才算是有惊无险的躲了起来。

可是,眼下我们所在的地方,只不过是个墓穴,为什么在阿罗的眼中,会是安全之地呢?

而且,这么多年来,宁楠琴和袁重渡为什么不来此把阿罗一家斩尽杀绝、尸骨不留、魂魄永散呢?这样岂不是永远都不会有人能知道他们的丑行?

所以说,这又是一桩很奇怪的事情。

据阿罗说,袁重渡、宁楠琴这对奸夫****,不是不来墓穴这里痛下毒手、斩草除根,而是另有匪夷所思的缘由。

这里原本是潘清琢的墓穴,潘清源在那**的灭门之祸中,仗着本事高强,侥幸留存了半条性命,夺路而逃。

他又误打误撞打破了袁重渡的葫芦,放出了潘清琢的魂魄,最终是跟着潘清琢的魂魄,逃到了这里。

潘清源心中打定了主意,就算是要死,也要战死在自己亲哥哥的坟前!

袁重渡和宁楠琴,以及那些参与潘家灭门的帮手,唯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便一路追杀到这里。

可古怪的是,就在袁重渡预备赶尽杀绝,尸鬼不放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个衣衫破败的老人——

那老人就是夜里救我们的那个要饭的老人!

他骤然出现,然后一言不发的痛下辣手,把袁重渡、宁楠琴和一干帮手悉数击败,各个都打成了重伤,并把他们全都赶离了东山。

而后,那老人没有留下任何姓名籍贯和来历,也不与潘清源说一句话,只是飘然而去,不知所踪……

奇怪的是,今天夜里,他又重新出现了,并且再次出手击退了红背蛛母,救了我们。

当然,即便是在今天夜里,那个老人仍旧是没有留下任何姓名和来历,并且再次飘然消失,依然是不知所踪,他才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奇怪高手。

再回说当年,在那奇怪的老人走后,潘清源在哥哥墓穴的上方掘出了一个洞口,直通墓室——也就是我们今天进来的那个通道。

而后,潘清源白天就躲进墓穴中,晚上才敢出去。

他半死不活的身体,也实在是难以忍受白天灼烈的阳气。

说来也奇怪,就是这个墓穴,在潘清源来容身之后,化成夜尸的阿罗也找了过来,还有潘时午夫妇的鬼魂……

此后的数年间,袁重渡和宁楠琴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竟然再也没有来过。

要说是袁重渡和宁楠琴放过了不人不鬼的潘家一众,又不像他们的为人所能做出来的。

而且,潘家一众发现,自己根本就走不出东山。

东山周围被术界高手下了十几道极其厉害的锁镇,鬼魂难出,即便是阿罗和潘清源,也无法走脱!

能做下这等事情的人,毋庸置疑,必定是袁重渡和宁楠琴等!

数年过后,袁重渡和宁楠琴突然又出现在东山上了。

只不过,再次出现的宁楠琴已经变成了不人不鬼的红背蛛母,和还没有成人的袁明素共用一个身体,而袁重渡也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这两个恶徒找到了这墓穴,也看见了通往墓穴洞口,还发现了潘清源就在其中。

两个恶徒就此准备杀进墓中来,洞口处却凭空刮起了一阵阴风,然后又骤起一地的阴火,烧的袁重渡须发皆着,抱着袁明素狼狈逃窜!

但是那阴风和阴火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潘家一众不得而知。

又过了些日子,袁重渡再来,结果又被烧了一次……

自那以后的二十多年间,袁重渡和红背蛛母一次次的来,却一次次的铩羽而归。

都是阴风和阴火作怪。

到如今,潘家一众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最奇的一次是,潘清源和来岛的红背蛛母大战,落败之后,往墓穴这边跑,红背蛛母追到入墓的洞口处,眼看就要追上潘清源,一阵阴风裹着阴火,就把红背蛛母和潘清源给裹了进去!

结果,潘清源毫发无损,袁明素似乎也安然无恙,只有宁楠琴嘶声惨叫,几乎要魂断魄消!

袁明素吓得不轻,带着哀嚎的宁楠琴,狼狈逃窜。

从那以后,袁重渡和宁楠琴极少再来东山。

即便是来东山,也决计不会再到墓穴附近自寻晦气。

所以,潘家一众认定了,这个墓穴就是安全之地。

只要潘家一众逃进了这个墓穴里,宁楠琴和袁重渡就算是再怎么厉害,也无法接近,更无法进来赶尽杀绝了。

因此,潘清琢墓穴所在的这个安全之地,实在是安全的莫名其妙。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潘家一众几乎逐日逐夜的待在墓穴中,也始终没有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阴风和阴火究竟是怎么来的。

第56章 藏身尸穴(一)

可惜,即便是这个墓穴万分安全,可是潘家一众也无法出得去东山。

他们就算是想闹,也只能在东山上闹。

他们满腹的冤屈也无处诉说,悲愤始终难平。

因此,只要有人上得东山来,潘时午夫妇或者潘清琢就会去托梦,去哭诉,去告诉来人:

袁重渡和宁楠琴是一对欺世盗名、狼狈为奸的奸夫淫妇……

他们还告诉来人:潘家满门死得也实在是太过于冤枉……

但是却不料这结果适得其反,上来东山的人,要么是胆小的要死,做了梦之后疯狂逃窜,再也不敢来,还到处疯传东山上闹鬼……

要么是胆大的人,看见了阿罗,就色胆包天,起了歪心邪念,倒是被阿罗骗到湖里淹死了好几个!

再加上袁重渡又在这一带到处宣扬,说太湖东山有恶祟难除,专一迷惑坑害人,寻常人等最好还是不要到东山才安全。

于是,东山闹鬼的传闻就越传越厉害了。

基本上没有几个人,敢上这里来。

这件惨不忍闻的往事终究还是被雪藏至今,罕有人知。

直到今夜,我和老二以及蒋明瑶上来……

而此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前叙述详细,倒是也无需多说。

至于我和老二在中途所遭遇的凿船尸爷、穿衣獭怪、吸血藤蔓,似乎也与潘家、袁家的恩怨情仇无关。

蒋明瑶听完了这个故事后,恶心的要死,又愤怒的要死,她说:“我根本就想象不出来,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可恶的人!”

“可不是太气人了!”老二也义愤填膺,大骂道:“袁重渡和宁楠琴,真是公乌龟、母乌龟,一对绿毛王八龟!该扔进锅里,炖成鳖汤,然后喝了——啊呸!汤肯定臭,要倒进湖里喂鱼,鱼喝了估计也会被熏死!”

“所以,我们的仇人,就是这一对奸夫淫妇。”阿罗恶狠狠的说:“袁重渡和宁楠琴!只要能把他们除掉,就算是叫我尸骨无存,我也愿意!”

“妹子,你放心,陈二哥我一定替你报仇!”老二拍拍胸口,说:“那两个天杀的老妖婆,老淫棍,一定不得好死!”

阿罗收回了狰狞的模样,冲着老二甜甜的一笑,说道:“陈二哥,你真是个好人呀。”

阿罗真是天生了一副勾人的媚态,她就这么甜甜的一笑,即便是心无杂念的我,也觉得难以直视,不敢再看。

老二更是被阿罗这一笑弄得魂飞天外了,眼也直了,嘴角也开始流哈喇子了。

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依照他的性子,就算他明明知道阿罗不是人,也能被阿罗弄得五迷三道。

“妹子,实话跟你说,我这个人啊,平生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老二直接上前,一把握住了阿罗的手,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娘就总是说我,批评我浑身上下都是正气,太不阿了……”

“陈二哥,你现在不怕我不是人了?”阿罗笑嘻嘻的问。

“呃……”老二脸皮一抖,赶紧松手,尴尬的笑笑:“一时激愤,一时激愤,都怨我这一身正气,都气糊涂了。”

“……”

“陈大哥,你怎么想?”阿罗看我。

我被这个故事撩拨的心里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抱不平,只可惜眼下,自己的腿还是瘸着的,那即便是有万般的火气,也只好暂且先忍耐着。

阿罗这么一问,我回道:“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杀人之事可恕,情理着实难容!宁楠琴,袁重渡,不能活了!”

“谢谢陈大哥了!”阿罗肃容说道。

“不要客气,我尽全力罢了。”虽然是气愤难平,但是我心中还是有理性的,知道嘴上说说容易,真的去做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袁重渡、宁楠琴又不是好惹的。更何况,还有个难缠的袁明素,还挟持着鬼婴。

心中刚起了这个念头,潘清源就在一旁说道:“除了宁楠琴和袁重渡之外,那个小妮子袁明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是自然的。小婊子倒像是得了她那伪君子爹的真传,不但心狠手辣,哼哼,本事也像是不低的呀。”阿罗恨恨的说。

“着实是厉害。刚才跟我对敌的,就是袁明素和宁楠琴,她们娘儿俩一起,各个狠毒!我差点折在她们的手里!”潘清源心有余悸的说道:“幸亏是大哥阴魂到前,弄出了一阵阴风,又骂了宁楠琴那贱人一番,叫她羞愧而去,才暂时舍了我去追你们……要不是这样,我恐怕还回不来呢。”

“小****迟早是要死的!”阿罗骂道:“奸夫淫妇生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起个名字都骚哄哄的,真是跟她那不要脸的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呀……”

我在旁边听得心里一阵恶寒,暗自忖道:这女人骂起人来,也真是难听!

阿罗这样好看的女孩子,居然也能一口一个奸夫淫妇,一口一个小婊子……

活活像村子里跳脚、拍膝盖、骂街的泼妇。

我不由得看了看蒋明瑶,她不会也敢这么说?

“弘道哥,你怎么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我?”蒋明瑶发觉了我在瞅她,狐疑道:“你在想什么呢?”

“啊?”我赶紧摇头:“没,没想什么……”

“哼,阿罗说得对,那个小****不得好死!”蒋明瑶不再理我,转而咬牙切齿的骂道:“我跟她无冤无仇,她就把我的脸伤成这个样子!真是个小****,臭****!野生的下贱坯子!”

我:“……”

“蒋姐姐的脸也是小婊子害的?”阿罗吃惊的问道。

“不是她还能是谁?!”蒋明瑶愤恨难平,把袁明素如何偷袭伤她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然后道:“她还抢走了鬼婴,就是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儿!”

“对啦!”阿罗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个鬼婴邪性的厉害呀,要是被她咬中,也是不得了呀!陈大哥你是冲着鬼婴来的,她是怎么生出来的呢?”

“我娘生出来的。”老二骄傲的说。

“你娘生的?!”阿罗大吃一惊,问道:“你娘是,是什么人?她,她怎么还能生出来鬼婴?”

“呸呸呸!”老二连啐了几口,道:“当然不是我娘亲生的!那是我娘给一个死了的孕妇接生的!”

“哦……”阿罗这才恍然大悟。

蒋明瑶道:“那个婴儿虽然邪性,但她却是无辜的,红背蛛母好像要养养婴儿,等她长大了,就吃了她。”

“或者也可能是借用她的身体。”我说:“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她得逞。我和老二是听从老爹的吩咐才来到了太湖,就想寻找机会去夺回鬼婴。”

“怪不得,怪不得。”阿罗说:“怪不得老淫妇和小婊子会追杀你们,原来你们之前已经结下了这么多的仇恨呀。”

“所以陈、蒋、潘三家的仇并成一仇!轻饶不了他们!”蒋明瑶恨恨的说。

潘清源道:“可是你们实在是太大意!你们不知道这太湖附近有很多老贱人的耳目吗?你们一到太湖附近,她们肯定就知道了,不追杀你们追杀谁?”

“他们的底细哪里会有人知道呀?”阿罗道:“陈大哥他们也是第一次来,怎么会晓得附近有他们的耳目?”

“是的,实在是出乎意料。”我说:“我还以为她们会躲起来。可是没有想到,她们居然有这样骇人听闻的底细。这么狠毒的人,自然是不会放我们生路了。”

阿罗嘲讽似的说道:“这远近的人,从来都是只知道袁家世代钟鸣鼎食,袁重渡年轻的时候,都叫袁公子,翩翩不浊于世;后来又叫袁大师,造福乡邻,为人称颂,不然他怎么能做袁家的掌门?”

我点点头,道:“袁重渡的名声确实不错,在术界江湖中,也是相脉的泰斗级人物,德高望重。自然是谁也不会想到他私下里是这么龌龊的伪君子。”

“呵呵……除了我们这一家不人不鬼的知道他的底细,可惜却又说不出去。”阿罗苦笑一声。

“你们就算能说出去,恐怕也未必有人肯信。”蒋明瑶道:“人情薄如纸,世人都只知道巴结家大业大的,有谁会去管破落户?”

我不由得瞥了蒋明瑶一眼,她这么说,应该是想到了自己的家族家道中落的伤心事?

“这是人之常情!”阿罗愤愤的说道:“但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怎么看他,我们全家总归要报仇雪恨!反正也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我默默无语。

阿罗一家基本上可以算作是全都死了,可是我和老二、蒋明瑶都还是活人。

阿罗一家可以什么都不顾及,但我总要顾及很多。

老爹就两个儿子——我和老二,不能全都死在这里。

蒋明瑶,一个姑娘家,年纪轻轻,千里迢迢的偷偷跟着我来,我又怎么能叫她死在这里?

所以,我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如果火拼的时候,遇上了大危险,一定叫老二和蒋明瑶逃了!

对呀,突然间我灵机一动:如果他们现在就能走了,那岂不是更好?那我便全无后顾之忧了!

第57章 藏身尸穴(二)

我刚要开口说,转念又一想,不能这样子明说。

一旦我这么说出来,不但老二和明瑶决计不会听,阿罗一家肯定也会有些不舒服的。

要用智谋,把老二和明瑶骗走才好。

思索了片刻,我挠了挠后脑勺,努力装出一副欣喜的样子来,道:“哎!我想起来了,来之前,我老爹说过,如果在太湖遇到什么敌人,很难对付的话,就叫我去搬救星!南京城里有咱们的救星啊!”

“啥?”老二诧异的问道:“老爹说过吗?”

“老爹跟我说的,那时候你去收拾行李了!”我说:“不然,就凭咱们两个,老爹会放心吗?”

“真的假的?”老二狐疑的看着我。

“真的!”我挠了挠头,语气肯定的说道。

“如果有救星的话,那就太好了呀。”阿罗欣喜道:“说实话,就凭咱们几个,还真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呀。”

“救星是谁?”蒋明瑶和老二一样,也都狐疑的看着我。

“就是我的二叔父啊!”我说:“他老人家前些日子来南京办事,还没有回去呢。老爹说,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就去南京城找他。我二叔父的本事是极高极高的,如果他来,一切就都好办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呀!”阿罗道:“不过,要怎么才能请到你二叔来呢?”

“这个要去找他了。”我挠挠头,假装沉吟了一番,道:“可惜阿罗和潘清源兄弟都出不了东山,而我的腿上也有伤,行走不方便。所以,也只能叫弘德自己去南京走一趟了,但是,弘德自己办事又不牢靠,我不放心,所以啊,最好是叫明瑶跟着,这样就很好了,明瑶还能护着他……”

“得了!”老二突然打断我的话,道:“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挠三四回头了!生虱子了还是长虼蚤了?”

“啊?”我脸上一热,赶紧掩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你瞅瞅,还没问你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说瞎话,你就不打自招了。”老二说:“我还不知道你?你以为你是我啊!你就没有说瞎话的天赋!说的乱七八糟的,是想把我和明瑶姐支出去,对?怕我们拖你后腿,对?嘁!小聪明!”

“弘道哥,你这样子太瞧不起人了!”蒋明瑶瞪着眼说:“就你是行侠仗义的大丈夫,我们都是贪生怕死的弱女子和懦夫对吗?!”

“我,我不是这意思……”

我连忙解释,却又解释不出个一二三来,吭吭了半天,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刹那间,从脸颊上热到了脑门后,心中也顿时感觉嘴笨真是要命,还开始暗暗佩服起老二来,他怎么就能说瞎话不眨眼,不脸红呢?

娘就经常嫌弃我不会说话,说我聪明不如老二。

老爹也常常教育我说,要外圆内方,外圆内方,可我就是学不会。

将来自己一定要生出一个能说会道的儿子来!

教他外圆内方,外表伶牙俐齿,四面玲珑,内里刚直不阿,诸邪不侵。

刚好弘字辈之下是元字辈,生出来儿子就叫“元方”。

“你想什么呢?你不是这意思是什么意思?”蒋明瑶瞪着眼盯着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不是挺能白话的吗?”

“我……”明瑶真是厉害的姑娘,问得我无言以对。

“陈大哥,我是能理解你的心情的,但是你想想呀,这个时候,陈二哥和蒋家姐姐能出得了东山吗?”阿罗道:“袁重渡肯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们也不一定能找到船只呀!”

“唉……”我叹息了一声。

阿罗说的是。

都眼下这紧要关头了,明瑶和老二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宁楠琴肯定在东山周围布下严密的防范。

她和袁重渡是地头蛇,明瑶和老二怎么能斗得过?

“哥啊,没事的,退一万步想,这墓穴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二说道:“咱们就算是打不过那老淫棍和老妖婆,也能藏在这里保着命啊。时间久了,老爹看咱们没回去,也没有捎信儿回去,能不着急吗?他老人家着急了,能不来看看吗?他老人家一来,还能有老淫棍和老妖婆的活路吗?”

老二说的尽是歪理,但是却也能让人安心不少。

还是尽自己的可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奋力一搏,生死也确实是未可知的。

这么一想,我便朝蒋明瑶赔笑道:“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那样说。”

“你就是心里太悲观,太消极,这样不好。”蒋明瑶说:“既然要斗,就要积极乐观的斗!”

“对,毛主席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与老淫棍、老妖婆斗,其乐最无穷!”老二又开始胡扯了。

还是明瑶说的是,我的性子确实是容易悲观的,容易消极的,但我却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或许就是天生的性格。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但明瑶说的又很对,既然要斗,就要积极乐观的斗!

我问阿罗道:“阿罗,我带的法器,都被你的茶水给污了,你既然说那茶水是你炮制的药,那有什么法子能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