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吻旖旎蔓延。
你细细地喘息,身体有些紧绷。
我抱起你,走向我们的床。
我小心翼翼地将你放在铺着柔滑似水一般的丝绸床单的四柱大床上,然后解开你珍珠白的睡衣带子。
你纤细娇好的身体,呈现在我的眼前。
你并不很丰满,皮肤白皙细腻,籍着窗外透进来的夜色,看上去仿佛雅典神庙里美丽的神雕像。
摸上去温热而悸动。
我忍不住俯身吻,吻你每寸肌肤,吻你每处神秘却又充满诱惑的地方。
你颤抖,搂住我的颈项,唇间低低地轻吟。
我得到鼓励。
今夜,你将属于我,我也将属于你。
我们的皮肤仿佛燃起火焰,灼烫,手指划过,便会颤栗。
我脱去那些束缚的衣物,覆在你的身上,似命运与命运,肉体与肉体,灵魂与灵魂的重叠。
我为你忍耐,已经到疼痛。
当我融入了你,而你包容了我,世界便不复存在,只有你和我。
当激情仿佛烟花,刹那迸发,绚烂如光和热,然后散去,归于平静。
你躺在我臂弯里,也躺在了我的心口上。
我吻你的发稍,你咕哝,将头埋在我胸前。
我微笑,感受那温暖的余韵慢慢离去。
我爱你,何平,我的妻。
“求你将我你放在心上如印记,带在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所发的电光是火焰的电火,的耶和华的烈焰。爱情,众水不能熄灭,大水也不能淹没。”——《圣经》雅歌8:6爱情若火不能灭没.
50.番外-不是死,是爱[VIP]
番外之不是死,是爱
何奶奶,是一位坚强独立女的性。
在何奶奶还只是一个叫李宝珍的少农村时,是一个较之绝大多数同龄少女接受了更多先进思潮的女孩子。
李家是当地望族,一方门阀,祖上当过前朝知府,辛亥革命时,拥护了国父孙先生。
李老太爷算得上开明,将自己的几个儿子都送到国外留洋。
老太爷:要改造社会,必须引进西方国家的各种文化思潮救国方案。有时引进不及,弗如我辈走出国门,去那些世界新潮流的发源之地。
然而,即使是这样开明的李老太爷,在听学成归国,娶同样是进步爱国女青年的长子,要将长孙女宝珍送到英国留洋时,也不免持反对意见。
“这成何体统?!”老太爷拄在手里的文明杖大力戳在厅堂的青砖地面上,仿佛要将地面戳出洞来。“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家家,不在家中习文识字,漂洋过海的,去洋人的地方,我怎么放心?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尚且不论,宝珍从小有人伺候,出放洋,一个人可怎么生活?”
老太爷的喉咙很响,小宝珍躲在厅堂外间的柱子后面,全都听见了。
李宝珍自己也是犹豫的,听西洋是一个处处皆好,遍地黄金的去处,那里的女子都穿及地的裙子,仿佛西洋画里那些窈窕朦胧美丽的身影。可是,要离开家乡,离开一贯疼爱的家人,十岁的小小少女总是有些不舍的。
“父亲,您也说过,有时引进不及,弗如我辈走出国门,去那些世界新潮流的发源之地。既然如此,宝珍身为我们李家的后人,怎可以行那井底之蛙的老路?我认为非但宝珍应该出去留洋,家里宝字辈的孩子,有条件都应该出去走一走,接受新思想和新科技。我看东洋人对我中华虎视眈眈,早晚是要有所侵犯,把宝珍他们送出去,未尝不是一种留存血脉的出路。”
老太爷思来想去,十分矛盾。
“不如,把宝珍叫来,我们当面她问一问。看她自己的主意?”宝珍妈妈究竟是考虑女儿的意愿更多一些。
“也好,去把宝珍叫来。”
下头自有老妈子跑出去,将宝珍领进厅堂。
余下比宝珍略小几岁的孩子便都藏身在柱子后头,探头探脑。
若宝珍能成功留洋,他们自然也都有希望的。
小孩子脑海里哪管得那许多,只觉得一定是十分好玩儿的事。
宝珍站定在祖父祖母同父母跟前。
李老夫人是顶老式的妇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辈子的作用便是替李家传宗接代生儿育女,若不是李老太爷是个思想心潮的,恐怕李老夫人根本都不会在人前露面。
看见孙女儿来了,老夫人便招呼宝珍过去,自袖笼里摸出粽子老姜糖来。
“宝珍,爷爷问你,可想留洋去?”
老太爷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李宝珍看看祖父花白的胡须,祖母圆润和蔼的脸庞和父亲母亲脸的期盼,微微头。
“想是想——”
“想,那就去罢。”李老太爷当下做主,着孙女李宝珍放洋。
宝珍的后半句话,被堵在了喉咙口。
可是舍不得你们。
李宝珍就样留学伦敦,因为父亲也是在伦敦学习过的,并且有故友在伦敦一所校里任教。
所以宝珍便进了那所校,同校还有其他几个华人学生,日常除学习,生活倒也不算寂寞。
晃数年过去。
家里突然托人捎信来,如今时局动荡,家中经济状况大不如前,且老太爷因为日军侵华,一气之下,竟卧病在床,不能行走。希望宝珍尽快回国,圆老太爷见孙女最后面的夙愿。
宝珍哪里还敢拖延?
当下央了同在伦敦的同乡,辛苦买船票,连夜回国。
彼时许多国家已经没有交通工具到达中国,因为时局太过艰难混乱。
宝珍只来得及见祖父最后一面。
祖父枯瘦如柴的手拉着宝珍。
“宝珍,女孩子,终归还是找一个好归宿才行。祖父认识的人里,有一个孙子,年纪同你相差不大,是进步青年,又读过军校,想必你们能谈得来。祖父已经做主,结了这门亲事…”
宝珍只能握住祖父的手,泣不成声。
那之后的事,何奶奶不愿多做回忆。
人生的痛苦,被挤压浓缩成杯苦涩不堪的酒。
何奶奶不准备一个人自斟自饮。
何奶奶将切悲伤都埋在心底里,独立将儿子抚养长大,即使在最艰难困苦的岁月里,也告诉儿子,要自立自强自尊自爱,可以穷困,但不可失其气节。可以隐忍,但不可以妥协。
总算在那样的年代里,也还是有好人的。
破败的棚户门边总有人悄悄放上碗浅浅的米,不多,却够他们两母子活下去。
等那动乱不堪的十年过去,切都仿佛拨云见日,何奶奶才辗转打听到,那是个被打成牛鬼蛇神的老教师从自己少得可怜的口粮里,节省下来,救济他们的。
何奶奶突然明白,自己真正要将儿子培养成什么样的人。
而何爸爸也的确没有辜负何奶奶,在恢复高考的第年,考进师范,最后做了一名教师。
如今,连孙女儿都已经长大成人,恋爱结婚。
何奶奶放下手里的老花眼镜。
平平的蜜月照片拍得很漂亮啊。
视线不自觉地掠过手腕上的绿宝石腕表。
当时拒绝收下,就好了 。
这样件昂贵的礼物,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有那么个风趣的老头子,和那么一段豪华的假期。
虽然平平的婚礼,那个老头子没有到场观礼,却送了花篮和结婚礼物上来。
并且,附了一张精美的请柬。
“请美丽的李宝珍士,到在下位于拿波里的葡萄园,一同度过八月节。加布里艾尔•曼泰尼亚三世敬上。”
想不到老头子写得手漂亮的花体字。
何奶奶将请柬压在自己相册的底下,并没有对儿子媳妇和孙女提及。
儿子同媳妇,虽然从来没有嫌弃过,但如果有黄昏恋的迹象,他们定是乐见其成的。
平平——
何奶奶微笑,孙女何平,竟是恨不能替她找个老来伴的意思。
“奶奶,祖父已经找到属于他的幸福,您当然更应该寻找自己的幸福。您比任何人都有理由追寻人生的美满结局啊。”何平在瑞士阿尔卑斯山皑皑的白雪中,握着的手。
可是呵…何奶奶抚着手腕子,经过那么多事,那么多年,看得究竟是淡。
没必要再找个,已经土埋半截,早晚要走的人,若再找个,自己先走,或者对方先走,总是伤心伤身的事。
何奶奶没有对孙明自己的想法,那孩子希望所有人都幸福,明白。
“妈,可以吃晚饭。”
“哎,来哉。”何奶奶将相册放回抽屉里,慢慢踱进餐厅去。
“美丽的女士,您是否收到我诚心的邀请?”
“宝珍,你就是岁月雕琢而成的珍宝。我你为的优雅气质所倾倒。”
“我想起,当年希腊的诗人曾经歌咏:
I thought once how Theocritus had sung
年复一年,那良辰在殷切的盼望中
Of the sweet years, the dear and wished-for years,
翩然降临,各自带一份礼物
Who each one in a gracious hand appears
分送给世人--年老或是年少。
To bear a gift for mortals, old or young:
当我这么想,感叹着诗人的古调,
And, as I mused it in his antique tongue,
穿过我泪眼所逐渐展开的幻觉,
I saw, in gradual vision through my tears,
我看见,那欢乐的岁月、哀伤的岁月--
The sweet, sad years, the melancholy years,
我自己的年华,把一片片黑影接连着
Those of my own life, who by turns had flung
掠过我的身。紧接着,我就觉察
A shadow across me. Straightway I was 'ware,
(我哭了)我背后正有个神秘的黑影
So weeping, how a mystic Shape did move
在移动,而且一把揪住我的发,
Behind me, and drew me backward by the hair;
往后拉,还有一声吆喝(我只是在挣扎):
And a voice said in mastery, while I strove, --
‘这回是谁逮住你?猜!’‘死,’答话。
‘Guess now who holds thee?' – ‘Death.' I said. But, there
听哪,那银铃似的回音:‘不是死,是爱!’
The silver answer rang, -- ‘Not Death, but love.'”
渐次有装有手写便签的纸盒被DHL快递送来,何奶奶看了,付之一哂,然后依次保存,并不多做表示。
直到,首勃朗宁夫人的十四行抒情诗连同一幅的素描小像,一起装在扁平盒子里送进来。
何平爸爸状似不经意地敲门进来,又貌似不小心地看一眼何奶奶执在手里的信笺,然后微笑。
“很美的一首诗,是不是,妈?”
何奶奶便微笑,将信笺同小像一起交给儿子。
何平爸爸细细看那幅小像,“他一定在您不注意的时候,很认真地注视着您,母亲。”
何奶奶静静地。
回是谁逮住?猜!
死,答话。
听哪,那银铃似的回音:“不是死,是爱!”
写得多好,竟仿佛就是为的疑惑迟疑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