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你别小肚鸡肠了,咱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许明伦很不满意的看了许慕辰一眼,不就是想阻拦他跟柳姑娘增进感情嘛?

“来来来,皇上,我给你易容。”柳蓉叹气。

我怎么就这样倒霉呢,一到京城就遇着了活宝,还是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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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位帅哥陪在身边逛街的感觉……

棒棒哒?

非也非也,柳蓉只觉得实在是痛苦,真是一种折磨,她从来就没想到,这大周的皇上,竟然是比女人还喜欢买东西的男人。

“柳姑娘,你觉得这个好看吗?”易容成满脸焦黄一脸病容的许明伦指着一支金簪子,眼中闪着快活的光。

柳蓉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还行。”

“买了!”许明伦拍了下桌子,店伙计殷勤的将簪子放到锦盒里包好,还不忘附赠几句褒奖之词:“这位公子真是眼光独到,这簪子乃是我们金玉坊最新出的款式,上头的珍珠全是从西洋运过来的,别处绝无第二支这样的簪子。”

许明伦白了他一眼,别处绝无?你以为朕的司珍局是做摆设的吗?

店伙计不明就里,笑着推荐了另外一款:“这手钏乃是从南洋过来的红珊瑚精致而成,公子看看便知,颗颗晶莹剔透,大小差不多,真是精品。”

“买了!”大手一挥,又买下。

许明伦带着柳蓉在京城到处玩玩,说白了其实走的是当下最时髦的散客团旅游路线,逢店必进,买买买!转了几条街,小福子小喜子已经是两手不空。

“慕辰,你怎么不买东西?”许明伦兴致勃勃:“没想到我大周商业这般繁盛,应有尽有。”

原来许明伦买东西是在体现国力强盛吗?柳蓉与许慕辰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他一文钱都不花,大周该怎么繁盛还是怎么繁盛好吧——说好的到处玩玩呢?怎么就成了到处买买?

许明伦无比得意,他买了这么多东西,到时候一古脑儿全部送给柳蓉,柳姑娘肯定会感激得不要不要的。他眯了眯眼睛,好像看到了柳蓉激动得满脸红光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哦,实在太开心了。

许慕辰只是撇着嘴笑,许明伦的想法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就是想跟他抢柳姑娘的芳心吗?怎么样自己也比他更知道柳姑娘的喜好,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能获得柳姑娘的芳心呢?

柳姑娘最喜欢的是银子,最感兴趣的是劫富济贫,最看不惯的是那些欺压穷苦百姓的人,自己只要能带着银子陪她四处闯荡,肯定能让她对自己心生好感。许慕辰捏了捏拳头,上天啊,赐他一个出面惩治恶人,让他大显神通的机会吧!

上天好像很眷顾许慕辰,这个机会马上就来了。

两个人陪着柳蓉逛了大半日街,就到了傍晚时分,瞧着青莲色的暮霭沉沉的坠了下来,柳蓉望了一眼许明伦:“黄大公子,你该回去了吧?”

许慕辰不说话,只是点头,表示声援。

许明伦瞧着两人并肩站在自己面前,心里头的这郁闷,简直是翻江倒海:“不,朕……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我要陪柳姑娘用过晚膳以后再回去。”

柳蓉心中叹气,皇宫里的太后娘娘难道还没发现皇上不见了吗?为什么京城里还是这样风平浪静呢?由皇上陪着到处转,这样真的很好吗?太后娘娘知道了,会不会伸出手来划破她的脸:“红颜祸水!”

不管柳蓉想得多么多,许明伦还是很坚持的走到了一家看上去很高级的酒楼:“咱们就到这里用膳吧。”他抬头看了看酒楼上边三个字“风雅楼”,点了点头:“这字写得不错,好像是王平章的手迹。”

站在门口的伙计怒赞了一声:“公子好眼力!”

许明伦容色淡淡,王平章每日都送奏折过来,以示他对自己的忠心,每篇奏折都写得又长又臭,自己看见他的字就心理性厌恶了,没想到出宫还能见着这笔字,真是让人心里厌烦得紧。

走进风雅楼,几个人在二楼订了个雅座,许明伦身边,小福子小喜子分开站着,刚刚好将许慕辰挤到了柳蓉身边。他感激的看了小福子小喜子一眼,你们两个甚是机灵,以后我会给你们好处的。

小福子小喜子垂手而立,他们也不是想帮许侍郎,侍奉皇上,不是他们的本事么。

许明伦见着柳蓉与许慕辰坐在自己对面,开始有些心中不爽,但后来一想着,自己刚刚好将柳蓉看得更清楚,当下释然,许慕辰虽然坐在柳蓉旁边又如何,又不能总是偷偷转头看她!自己可是占了大便宜。

伙计殷勤的跟了过来:“两位公子,要吃些什么?”

顺便往柳蓉身上瞄了下,这姑娘,穿了棉布衣裳,跟两位穿云锦衣裳的公子坐在一起,竟然还这样神色自若,没有一点胆小惶恐的表情,也不知道这三人究竟是怎么组合到一处的。

这边正在点菜,那边雅间传来一阵响动,有女子的尖叫,还有男主猥琐的声音:“小美人儿,你坐过来,别这样羞羞答答的,陪着爷来喝杯酒。”

旁边有人哄笑:“王公子请你喝酒,还不爽快些!”

柳蓉腾的站了起来,又有该死的纨绔子弟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这事情别人不管,她必须管!即便人家老爹权高位重,可自己明的不行来暗的,好歹要记住那人的脸,以后下手也不会弄错人。

伙计见柳蓉急急忙忙要往外冲,知道是旁边动静太大了些,一把拉住柳蓉的手:“姑娘,你别管闲事。”

“啪啪”两下,伙计嗷嗷的叫了起来,好像有东西砸到了他的手,低头一看,地上到处都是粉碎的瓷片,那两位公子怒目而视,一个随从细声细气道:“柳小姐的手,也是你能拉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姑娘是什么来头?伙计张大了嘴巴看着柳蓉旋风一样卷了出去,里边两位公子也跟着跑了出去,那两个随从也微微弯着背跟着跑了出去,雅间瞬间就空了。

柳蓉跑到了隔壁,“呼”的一声拉开雅间的门,里边的人都唬了一跳,全部抬起脸来往门口看:“哟,来了个小娘子,自己送上门来了,长得还真不赖。”

原来是熟人啊,柳蓉冲着王公子甜甜一笑:“王公子,你那根灌肠不是说被人切了吗?怎么还是好这一口啊?”她指了指被王公子拉住小手,正在奋力挣扎的姑娘,提高了几分声音:“还不快把她给放了?”

王公子脸色大变,自己被一个女飞贼切了命根子,这事儿竟然传遍京城了?这可是他的死穴,谁提起这事情都没好果子吃!

王公子暴跳如雷:“好你个小贱人,竟敢胡说八道!”

柳蓉见着王公子额头青筋暴起,满脸通红,汗珠滚滚,惊讶的问了一声:“咦,我怎么是胡说八道呢?京城里的人都这么说!王公子,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你那灌肠被切了,还要找小姑娘寻欢作乐?难道是要把鸡蛋给掏了才没那本事?”

看来自己专业知识还不够,需要加强才行,柳蓉十分惭愧,自己的功课没有做到位,让京城里的姑娘们继续饱受这花花公子的折磨,真是罪过。

许明伦与许慕辰刚刚好赶到门口,听到柳蓉说起灌肠与鸡蛋,两人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对柳蓉投以敬佩的目光。

柳姑娘,在下敬你是条汉子!

小福子与小喜子夹紧了两条腿,仿佛回到自己净身进宫的那一刻,痛得呲牙咧嘴。

雅间里的王公子将身边的姑娘一推,面目狰狞的站了起来:“小贱人,你是想找死?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你爹是谁关我啥事?你要是敢动这姑娘一根寒毛,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柳蓉一闪身,就将那姑娘拉了过来,低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怎么被这姓王的给拉住了?”

那姑娘眼中闪着泪光,一脸的惊恐:“我是来卖唱的,被这位公子喊到雅间……”

原来狗改不了□□,自己都教训过他了,竟然还是这样!柳蓉的手抬了起来,正准备飞身过去好好教训那王公子一顿,忽然身边掠过一个人影,噼里啪啦的就将王公子胖揍了一顿,等他停下手,王公子已经是脸肿得像猪头。

“你是谁?竟敢打小爷!”王公子捂着脸有气没力问了一句。

许慕辰还没开口,他的同伙们已经告知了王公子答案:“是镇国将军府的许大公子!刑部许侍郎!”

王公子唬得身子一震,顷刻间不敢说话。

许明伦站在门口很是不爽,还有朕哪!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就没看到朕也站在这里吗?只可惜他现在面目全非,人家都不认识他——即便他没有易容,人家也不见得认识他。

见了许慕辰现身,一屋子的人都没了气焰,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王公子更是痛哭流涕:“许大公子,咱们两家是故交,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哼,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就该抓到刑部大牢去!”柳蓉想了想,很认真的与许慕辰商量:“我看这王公子应该是上回灌肠没切干净,故此他才控制不了自己,这一次得到皇宫里找个专业的师傅,把他的鸡蛋给煎了才行。”

王公子眼前一片发黑,直接瘫在了地上。

“许大公子,求放过……”王公子的随从大惊失色,自己陪着公子出来,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还想活?他比王公子还哭得伤心:“许大公子,你就别吓我家公子了,他都尿裤子了!”

地上有湿漉漉的一滩水,还有水滴正慢慢的从王公子的长袍底下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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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静悄悄的一片,大家的目光都落在王公子那一滩水迹上,既觉得尴尬,又觉得有些好笑,而且还有些担心,那位许侍郎看着脸色十分不好,不知道会不会小题大做,将自己一网打尽。

陪着王公子吃饭的都是京城的纨绔子弟,家中父亲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儿,这群少爷党每日的生活就是饮酒作乐,手里拎个鸟笼子,带着狗奴才上街到处乱逛,看见生得美貌的小姑娘就动手动脚的,如果是兽性发了,还会直接将人家姑娘弄回府里去。

京城里对这些恶少早就是怨声载道,无奈人家后台硬,老爹是高官,上告也无门。京兆府尹不过正四品的官,递了状纸进去,人家只能做个中间人,好言劝慰。

期间就有个状告王公子的,结果那京兆府尹却反咬一口:“虽说某某公子做得不对,可毕竟也是你们家姑娘不应该到外头抛头露面,打扮得那样花枝招展的,还不是想勾人的?女儿家不该本本分分的吗?涂脂抹粉的究竟想做什么,你们做父母的心知肚明!”

被告人含泪:“我们家穷得吃饭都吃不起,哪还有银子给丫头去买脂粉?大人你说话也太过了!穷人家的丫头,不只能在外边帮衬做点小买卖,还能像高门大户里头的小姐,每日坐着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自然有丫鬟伺候?”

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王公子说了,就是你家那女儿勾引他的,这里是三百两银子,你们快些拿了回去,不用再说多话,卖了女儿去做丫鬟,不过得十两银子,现儿有这么多,也足够补偿损失了。”

告状无门,最多不过拿银子打发罢了,苦主们得了教训,不敢再说多话,京城里自此都对这群恶少心有怨言,只不过是谁也不敢大声说出来罢了。

许慕辰瞄了一眼那群面色惨淡的纨绔,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们勾结在一处,横行京城,是该受到惩罚的时候了。”

众人大惊,许侍郎果然要朝他们下手了,差不多要抱头痛哭。

里边有个姓李的,祖父是正一品的太傅,他素来就认为自己腰杆比别人直,这时候见周围同伙都抱头痛哭,觉得自己不站出来也太对不住自己祖父太傅的官衔了,于是他一拍桌子,恶狠狠道:“许慕辰,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不就是仗着镇国将军府的势?就你自己,不就一个三品官?还是巴结皇上给弄出来的,京城谁不知道你每日都下跪□□才得了这个官?”

“胡说八道!”许明伦大怒,许慕辰允文允武,确实是国之栋梁,他不提拔他,难道还提拔这群纨绔无赖不成?

李公子瞟了许明伦一眼,哈哈大笑:“你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敢来管大爷的事情!”

柳蓉本来对这群纨绔子弟心中实在不爽,可瞧着李公子这种大无畏的精神,不由得也同情起他来:“公子,说话收敛些!”

没想到李公子或许是开始喝多了酒,狗胆能包天,伸手指着许明伦与许慕辰,喷着酒气道:“许慕辰,都说你好龙阳,怎么却带了这样一个人过来?莫非是你脸上有疙瘩,就连那些暗门里的小倌都看不上你了?”

竟然将大周的皇上比作那些迎来送往取悦客人的小倌,这是一个人杀头还是全家人陪着他一起掉脑袋呢?柳蓉掰着手指头在计算,看看许明伦那眼角抽动的样子,觉得可能李家被灭了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没想到堂堂京城,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一帮这样的无赖!”许明伦很生气,一双手发痒,只想将脸上那些黄泥还是什么的东西给抹掉,露出自己的真容来。可是一想,自己抹掉也没啥用啊,那些纨绔们又没见过自己,不由觉得心累。

原来自己只有在金銮殿里才有威风,出了宫,还比不上许慕辰的杀伤力。

许慕辰见着发小的脸色变了又变,知道他心中感受,想出了个主意:“明日起,你们就给我去军营里受训!”

“受训?”李公子翻了个白眼:“许慕辰,你凭什么抓我们去?”

“就凭你们扰乱京城,不断滋事,光只是你们强抢民女这一条,就够你们去蹲大牢了。”许慕辰点了点头,伸手一指:“不仅是你们,还有另外一些,我都会记载在册,送去给皇上批了,抓着去军营。”

军营里边受训,可不会是一般的训练,非得让他们脱一层皮不可,自己祖父镇国将军掌管保护京兆的军队,随便找一个营地送过去,全面封闭训练,谢绝参观——至于里边是什么招待,王公子李公子进去就知道了。

柳蓉笑着点头:“还是许侍郎这法子好,这些人早该抓起来管一管了。”

许明伦见柳蓉赞许慕辰,不甘落后:“以后京城所有高官的儿子孙子,从三岁起就要统一训练!”

要从娃娃抓起嚒,许明伦看着柳蓉,挑了挑眉,我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快来赞我!

“放肆!竟敢在此处口出狂言!”雅间门口传来愤怒的一声怒吼,柳蓉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门口,五短身材,唇边几根老鼠胡子,圆圆胖胖,很像一只土拨鼠,标准的土圆肥。

是老熟人,自己去他们家拿过一盘金子的。

“平章大人。”柳蓉朝他笑了笑:“怎么?来看你那宝贝儿子怎么样了?”

王平章目露凶光:“你是谁?竟敢动手欺负我儿!”

“不是我欺负你儿子,是你儿子欺负别人,我看不过眼,这才出手的。”柳蓉嘻嘻一笑:“王平章,你没管好儿子,还有脸在这里来指责我?”

“我儿子有没有管好,关你什么事?”王平章迈着小短腿朝前边走了几步扑到了王公子身上,摸着他湿哒哒的裤子,脸色沉沉:“竟然敢如此欺负我儿,以为我王振兴是吃素的不成?你们还看着作甚?还不将这个嚣张的贱丫头给我拖下去!”

“谁敢!”许慕辰与许明伦都上前一步,将柳蓉拦在身后。

“许侍郎,你不用来管这样的闲事吧?”王平章吃了一惊,许慕辰可不是个好惹的,可他总得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怎么能这样帮着一个乡下丫头呢?

“什么叫管闲事?许某乃是在伸张正义!你养儿无方,养出这样的纨绔来,现在柳姑娘教训得是,你不但不感谢她,反而准备要加害于她,这是何道理?”许慕辰走上前去,一把将王平章叉了起来,贴在了墙上:“你若敢动柳姑娘半根毫毛,可别怨我开始没跟你说清楚!”

王平章只觉得心都在发抖,背贴着雅间的墙壁,好像要把中间的木头隔板都要压倒了,他一双小眼睛望着屋顶,这雅间隔板要是倒了,房梁会不会也跟着倒?他的脸色发白,眼泪都要出来了:“许侍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许慕辰见吓唬得差不多了,一松手,王平章就顺着那隔板溜了下来,正好落在了王公子旁边,父子俩摔成了一堆。

柳蓉望着许慕辰嫣然一笑:“许侍郎,你倒是威风。”

许慕辰骄傲的一挺胸:“为民除害,乃是许某应该做的。”

许明伦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满不是滋味,这两人怎么就能这般默契?看着他们两人对视的眼神,他的心都要碎了。

这是不战而败了吗?许明伦有些不服气,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介平民,这才会让许慕辰在柳蓉面前露了脸,要是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谁对他都要毕恭毕敬,柳蓉见了自己这样威风,肯定也会心生爱慕。

许明伦朝小喜子吩咐了一声:“去弄盆水来,还要一块帕子。”

小喜子将抱着的那一大堆东西往小福子手里一塞,飞奔着下去了,虽然不知道许明伦要什么,皇上的吩咐哪里敢不听?

他到厨房里打了个转,花了点银子,弄到一盆水,要了块抹布,喜滋滋的回到了雅间。许明伦接过抹布就往水盆里蘸,小喜子睁大了眼睛,脚下一软,差点没摔到地上。

“哎呀,黄……大公子,这……”小喜子心中紧张,结巴得快说不出话来!

许明伦拿着油腻腻的帕子,沾了水往脸上擦——简直不忍直视!

王平章也目瞪口呆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年轻人,帕子擦了两下,焦黄的一张脸露出了白色的底子来:“皇上!”

那个将许明伦比作暗门小倌的李公子听着王平章口里喊皇上,瞬间就明白了许明伦的身份。他惨白了一张脸站在那里,身子跟筛糠一样的抖了几下,忽然朝前边一扑,直接倒在了王公子的身上。

这个时候,只有晕倒才是最佳的选择。

“王平章,你教子无方,朕罚你先去教好你的儿子再回来上朝。”一想到王平章每次总洋洋洒洒的写上那么长的奏折来劝诫自己,而且最近还配合着母后让自己来选妃,许明伦就浑身不自在,这下总算是找到了出气的借口。

“皇上,平章政事府每日事务繁杂,微臣不能不去处理。”王平章呜咽有声:“皇上,微臣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死了王一有王二,你不干了自然有人干。”许明伦挥了挥手:“朕意已决,王平章就不必多说了,明日起,你这儿子上午去军营受训,下午你在府中亲自督促他念书,学习怎么做人,若是他不能精通四书论语大学中庸,以后你就不要回来做官了。”

王平章也晕了过去。

他这儿子可是愚笨如猪,智商为零,从小到大已经气跑了一百零七位西席,这下竟然要轮到自己去凑满第一百零八将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王平章这时候,最懊悔的就是娶了一个蠢笨如猪的夫人,生了这蠢笨如猪的儿子。

“皇上,你这一露出庐山真面目,这人全都晕了,一点都不好玩了。”柳蓉伸脚踢了踢王平章,一动不动(即便是醒着,他也不敢动),再望了望雅间,除了他们几个,其余所有的人都以各种姿势匍匐在地上,有的五体投地,有的缩成一团。

“啊?”许明伦略感失望,自己分明刚刚很神气哒,怎么柳姑娘不表扬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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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难道不准备回宫吗?”许慕辰看了一眼许明伦,发小为了与自己拼好感值,竟然就这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现在回宫是最好的选择了。

宁王一直在蠢蠢欲动,谁知道他会不会知道动静,短时间内调动大批杀手赶过来?

许明伦推开窗户看了一眼,日头西沉,天色渐渐的黯淡了下来,许明伦心里也知道确实是该回宫去了,他瞟了一眼柳蓉:“我还没有陪柳姑娘用晚饭呢。”

柳蓉赶紧摇手:“不打紧,皇上,你回宫再用晚膳吧,御膳房的伙食不会比风雅楼差。”

许慕辰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容,柳蓉跟他可是心有灵犀!

许明伦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欢乐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唉!”

一点都不欢乐好吗……许慕辰默默回顾,买买买以后就是来吃饭,遇到坏人整治了一番,现在许明伦露了脸还要担心他的安危,自己不仅没感觉到欢快,还操心不少。

小喜子小福子也不住点头,皇上,还是快些回宫吧。

太后娘娘若是知道皇上不声不响的出了宫,他们两人可是迟不了兜着走,唉,投胎真是一门技术活,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下辈子怎么着也要能像许侍郎一样,出身名门,还长得帅气,看着就养眼。

许明伦最终闷闷不乐的回了皇宫,许慕辰与柳蓉护送着他回去,到了后宫门口,许明伦看着并肩而立站在骏马旁边的两个人,心中微微有几分嫉妒,两个人看上去真是般配,好像天生就该那样站在那里。

小喜子不知死活的说了一句:“许侍郎与柳姑娘真是天生一对,镇国将军府很快就该要办喜事了。”

小福子拉了拉他的衣袖,朝许明伦那边呶了呶嘴,小喜子猛的遮住了自己的嘴巴,这喜欢说话的毛病怎么就改不掉吶,皇上脸上那表情……他提心吊胆的看着许明伦,就听许明伦咬牙切齿道:“回盛乾宫以后自己去领三十大板。”

“呜呜……”小喜子想死的心都有,眼泪水不住的往下掉,小福子戳了戳他,低声道:“你就不知道说说皇上喜欢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