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袁鸣点头,稍撩了袍袖,伸手,轻搭上苏阳的腕。

众人不明所以,都看着袁鸣。

只见,片刻之后,袁鸣将手收回,脸色凝重。

众人都等着他说话,他却没有吭声,在大家的注视下,又来到席间,请求给其他女眷把脉。

一个、两个…

所有人一头雾水。

袁鸣却一直一声不吭,眉心越拧越紧。

直到又连续探了几人,袁鸣这才来到殿中央,对着景帝一拜,“皇上,殿中所有女眷皆是喜脉!”

全场一阵sao动、哗然。

所有女人都是喜脉?

众人惊愕的同时,苏月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猜对了。

她有没有怀孕,她比任何人清楚。

且不说,她跟商慕寒就做过一次,那次之后,她还让瞎婆婆弄了避子汤给她喝了,即使没有喝避子汤,距离那次也不过几日,几日怎能出现喜脉?

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所以,她就怀疑是哪里出了问题。

记忆中,她也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喝过什么特别的,如果她的脉搏有问题,那殿中所有的女人是不是也应该有问题?

她就那么一猜,所以才让袁鸣探脉。

果然,不出所料。

所有人都是喜脉!

而她想,方才她之所以晕倒,许是因为她本身身子极度虚弱,又加上被红儿骤不及防的一推所致,跟喜脉应该没有关系。

只是,为何都会出现喜脉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食物、还是茶水、还是什么?

殿中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景帝微微抿了唇,看着殿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众人,清了清喉咙。

场下顿时俱寂。

“来人,给朕查清楚怎么回事!”

景帝拍案而起。

他的话音刚落,坐于贵宾席的南轩皇帝蓦地起身,“陛下!”

景帝一怔,看过去。

“请问陛下,殿中香炉之中,所燃何香?有没有一种七息兰的香?”

众人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景帝亦是不明其意,转眸看向立于边上的内侍总管高公公,高公公会意,上前一鞠,“启禀皇上,芳华殿香炉中所燃香料,共有十三种,其中的确有一味叫七息兰的香,不过,这些香料,都是经过御香坊研制,又经多方检测过,奴才也有确认,并无任何不妥。”

景帝还没有回应,南轩皇帝却是轻笑着出了声。

“本身这些香料是无任何不妥,可是跟美人羞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便出了问题。”

众人憾住。

南轩皇帝抿了抿唇,继续,“美人羞最忌七息兰,如若两种香放在一起,美人羞不仅不会发挥识别女儿香的能力,还会产生一种毒气,此毒气对身体无害,但是,会让女子出现假孕的现象。”

全场哗然,顿时恍悟。

原来是这样。

难怪无论是苏月,还是红儿,美人羞都没有任何反应。

难怪所有人都出现喜脉。

难怪啊!

“朕也是方才看到众人都呈喜脉,才想起这一点!”南轩皇帝出席,上前两步,对着景帝微微一鞠,“都怪我们没有考虑周全,事先应该将这些因素都考虑进去,如今,给陛下和诸位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还请陛下见谅!”

见是虚惊一场,景帝一直紧紧冷凝的眉心终于缓缓舒展了开来,他抬手,微微一笑,“南轩陛下客气,所谓不知者无罪,陛下也没有想到我们会那么凑巧,就正好燃了七息兰不是?所幸也没出什么大事,无碍,无碍!而且,苏月和那个婢子冒失在前,打破了贵国送的圣花,陛下不是也没有生气吗?这些都是小事,小事…只是,她们的这些症状…”

“哦,熄了七息兰就可,半个时辰之内,所有人脉象可恢复正常!”

“嗯!”景帝点头,便吩咐高公公去了。

几个宫女快速地将殿中的盆屑和泥土清理掉,内侍太监将奄奄一息的红儿抬了下去。

众人归席,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

苏月、苏阳、商慕炎亦是回到自己的位子。

宴席继续。

景帝举杯,众人同贺,一派欢声笑语的景象,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苏月弯了弯唇。

这就是应酬,虚伪的应酬。

端起杯盏,苏月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才想起,方才在殿中,她晕倒的时候,迷迷糊糊中,好像是商慕炎上去对付了红儿,还让景帝派人救她。

侧首转眸看过去,却发现商慕炎似乎也正在看她,见她看过来,便将目光掠开了去。

几时见过那厮那个样子。

苏月想笑。

这时,南轩皇帝又起了身,“如今半个时辰已过,为安全起见,劳烦袁大人再确认一遍众人脉搏!”

“恩!”景帝点头,表示同意。

袁鸣起身,又一个一个女眷探过来。

正常,正常!

都恢复了正常!

可是,在探到苏阳的时候,袁鸣却是猛地一震,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犹不相信。

袁鸣再探!

结果还是一样!

“怎么了?袁大人?”见他这般,苏阳忍不住问道。

袁鸣抬眸,“四王妃喜脉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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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毕,真相明日揭晓~~嘎嘎~~

话说,素子的文喜斗智斗勇,喜阴谋权术,如若孩子们在某一章没看到感情戏,莫急哈~~【其实,素子想说,所有事件的发生其实都是为了感情戏,好吧,你们拍死素子】

谢谢【小汤团1015】亲、【薰样馨香】亲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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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孩子是四爷的

更新时间:2013-4-23 11:42:06 本章字数:6510

袁鸣的声音不大,在场的所有人却又的确听得字字清晰。

喜脉还在?!

全场震惊姗。

苏阳身子一晃,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反手一把抓住袁鸣的手臂,“袁大人可确定?”

因为她的动作,带翻了桌案上的杯盏,里面的茶水撒泼了出来,濡湿了她一大片的衣衫,她也不管不顾,只盯着袁鸣,咬牙,一字一顿,却字字颤抖。

“确定!”袁鸣垂眸看着她紧紧抓住他手臂的手,那里葱指纤纤、指节泛白,他眉心微拢道:“已有一月有余。妗”

如果说,方才那句‘喜脉还在’已经够让人震撼了,那么现在这一句‘已有一月有余’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一月有余?!

且不说四王爷商慕寒被大火毁去了做男人的能力,单说,苏阳嫁入王府的时间,就有问题。

众所周知,宰相府嫡女苏阳嫁给四王爷商慕寒一个月都不到,又怎会有一月有余的身孕?

除非….

于是,众人兴味的目光又齐刷刷聚集在苏阳身上。

四王府是怎么了?

先是侧王妃苏月,现在是正王妃苏阳。

如果说方才苏月是因为误打误撞、虚惊一场,那如今苏阳呢?

所有人的脉象都恢复了正常,只有她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铁板钉钉的事实啊!

景帝脸色黑沉,“苏阳,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对朕说的吗?”

苏阳缓缓放开袁鸣的手臂,安坐着,低垂着眉眼,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席间不远处的苏希白沉不住了,噌的一声站起,离席而出,对着景帝躬手道:“皇上!此事肯定有蹊跷!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阳儿向来都是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深居闺阁,循规蹈矩,怎会有一月有余的身孕呢?绝对不可能,绝对是有人陷害!请皇上明察!”

苏希白说得义愤填膺,那架势恨不得将陷害之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苏月垂眸笑笑。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这个所谓的父亲,是个很冷静的人,鲜少这般激动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的众矢之的是他的宝贝女儿苏阳,他能淡定吗?

看,这就是嫡与庶的区别。

同为女儿,同是父亲,她永远是孤军奋战,苏阳却永远有坚实的后盾。

方才,她那般绝境,苏希白又何曾为她说过半个字?

所幸,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

那厢,景帝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苏宰相,你说有人陷害?”

“是!”苏希白笃定点头,“不知皇上可否请其他的太医前来探脉?”

一听这话,袁鸣就变了脸色,“怎么?宰相大人莫不是怀疑袁某做了手脚?”

作为一个医者,你可以质疑他的能力,却绝不能质疑他的医德!

他堂堂一个太医院院正还不至于做这些不耻之事。

苏希白冷笑,“我没有那个意思,袁大人莫要激动!我只是不想阳儿平白无故受冤了去。”

袁鸣愈发气结。

平白无故受冤了去?!

听听这话说得。

袁鸣怒极反笑,“好!既然宰相大人认为四王妃受了委屈,那恳请皇上,能否现下就传其他太医前来一探究竟?”

这个宰相苏希白,因曾辅佐景帝登基有功,深得景帝信赖、权倾朝野,朝中官员大多都忌惮他三分,可他袁鸣不怕,他是医者,跟朝堂政治无关、跟江山社稷无关。

景帝一手撑着脑袋,一副甚为头疼的样子,面色晦暗,黑眸深邃,看着殿下众人,半晌,才唤身侧的高公公道:“宣太医!去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宣过来!”

高公公领命,作势就要离开。

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阳却是骤然开口了,“不用了!”

她的声音很轻,响在静谧的殿里,带着一丝决然的味道。

众人一怔。

不用了?不用了是什么意思?

苏希白更是一脸愕然,“阳儿…”

苏阳微微一笑,“袁大人所言非虚,我的确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全殿哗然。

苏希白身子一晃,脸色瞬间煞白,他皱眉,对着苏阳斥道:“阳儿在胡说什么?”

这种事好胡乱承认的吗?

在民间,一个女人的失贞都要被罚以浸猪笼,何况还是在极其要面子的皇家,如此这般,分明就是在找死!

果然,景帝闻言,随后便出了声。

“苏阳,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苏阳眉眼低垂,虽然长睫遮住了眸中情绪,却依旧不难看出,她内心的平静。

苏月甚至从她沉静的面色中,还隐隐看出了一丝满足幸福。

满足幸福?

苏月一怔,只以为自己看错了。

景帝的问题还在继续。

“苏阳,如果朕没有记错,你与老四成亲是十日之前的事!”

“太医说,老四在大火中被…”景帝顿了顿,才接着道:“成亲后,老四与你可有夫妻之实?”

“没有!”苏阳摇头,依旧长睫低垂。

或许众人觉得意料之中,可是苏月却是听得一震,愕然抬眸。

没有?!

商慕寒与她没有夫妻之实?

不是听说,大婚那夜,她累了一宿吗?

竟然….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侧的苏阳,看她的样子,倒不像是在撒谎。

可是,为何?

正微微怔忡之际,骤闻殿上方“啪!”的一声巨响。

是景帝拍案而起的声音。

众人大惊,苏月亦是一骇,循声望过去。

“苏阳,且不说你与老四没有夫妻之实,就算有,一个成亲十日的人,竟然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子,这意味着什么?相信你比朕更清楚!说!这个野.种是谁的?”

野.种?!

苏阳牵了牵唇,没有吭声。

景帝脸色愈发难看,紧紧怒视着她,骤然,凤眸一敛,“来人,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朕带下去,交由刑部处理,一定要给朕查出来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是谁的?”

“是四爷的!”苏阳抬眸,朝景帝看过去。

她的声音不大,却平静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