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月笑着点点头,“能得爷出手的人不多吧?又能得爷的关心,实乃苏月三生有幸!”

“知道就好!”似是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嘲意,男人轻凝着她,黑眸辉映烛火,闪闪烁烁,“所以,你必须遵本王医嘱!”

医嘱?

苏月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鲜少看到这个男人这个样子,一时,也禁不住打趣:“好!遵医嘱,不画便是!那请问医嘱,我接下来可以做什么?”

“睡觉!”

“睡了一天,睡不着!”

“躺在床上便能睡着了!”男人伸手将她已画好的那一摞扑克牌拿起,闲闲地把玩着,末了,又随手将其掷于桌脚旁边的废纸篓里,等苏月意识过来,想阻止,已是来不及。

“我画了一下午!”苏月欲哭无泪,“你怎么可以?”

“等你身子好了,本王让宫里的专业画师给你画!”

苏月怔了怔,不意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便在那一句话里微微失了神。

骤然,腕上一热,她怔怔垂眸,才发现男人已伸手过来,轻轻搭上了她的脉搏。

她微僵了身子不再动。

她的腕很凉,他的指腹很热,甚至灼得她肌肤有些发烫,苏月抬眼静静看向眼前的男人,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看不懂!

她真的看不懂!

“商慕寒…”她幽幽开口,男人抬眸,四目相凝,苏月正欲说话,却是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细碎的敲门声,“爷!”

屋内两人皆是一怔,商慕寒侧首,沉声道:“何事?”

外面的人似乎有些犹豫,许久未响。

商慕寒微拧了眉心,“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苏月一震,愕然抬眸。

没有外人?!

她还没有在那一句话里回过神,外面张安的声音再度响起,“属下是过来提醒一下爷,今夜是十五…”

十五?!

她又是一怔,腕上蓦地一轻,男人已经将手自她的腕上收了回去,起身站起。

未发一言,甚至都没有看她,径直转身往门口走。

门被拉开,一股夹着着湿凉的夜风透门而入,桌上的烛火猛曳,差点灭掉,苏月打了一个寒战,刚准备伸手拢住烛火,下一瞬,门又被带上,风止,男人已经出了门。

“她在哪里?”

“姑娘在…”

商慕寒的声音有些急迫,所以苏月听得一清二楚,而张安刻意压低了嗓音,所以后面说了什么,她便没有听清楚,但是,姑娘二字却是清晰落入她的耳中。

她自是知道姑娘指的是谁?

阳儿是吗?

他的阳儿约他见面,或者是,每月十五,他都要跟阳儿见面,是吗?

难怪!难怪那般急切!

苏月微微苦笑,这时,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或许是因为推门的动作太猛,又或许是此时夜风正烈,这一次,桌案上的烛火“噗”的一声被风带灭。

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传来男人的声音,“本王有些事要处理,去去就回!”

还没有等她回应,又是一声关门的声音,早已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苏月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腕上的那一抹温度似乎还在,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男人淡淡松香的气息…

不过是眨眼的瞬间,却好似乾坤颠倒了时光。

前一秒说,她不是外人,下一秒,去见别的女人。

一颗心最极致的起落也不过如此吧?

她是不是应该感谢这个男人最起码走之前还跟她打声招呼?去去就回?

去去是多久?

她也不知道自己静坐了多久,直到原本已经消停的腹部忽然又开始痛起来,她才惊觉,夜已经很深了。

她起身,想到床上去,可刚站起,就感觉到脚下一软,腿心之间一股热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出穴口,她一惊,又连忙坐下,动也不敢动。

腹部越来越痛,身下温热汹涌,她紧紧夹着双腿,僵着身子,伸手摸索着找到火折子,将烛台上的烛火点亮。

许是适应了黑暗,骤然的光亮刺得眼睛有些痛,她转眸看向屋角的沙漏。

竟已是丑时末。

她记得昨夜的这个时辰,某个男人说,本王先将你的几个穴位打通,明夜这个时辰再将它封住,然后,再服用一些益母草和茅泽便可无恙,益母草和茅泽应该行宫后院就有,明日本王去采些。

她不懂医术,她不知道打通几个穴,如若不封住,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她只知道,肚子越来越痛了,就像有一把钢刀在铰,身下热流越淌越多,就像汩汩冒出的山泉,而此时,那个男人,不在。

或许他早就忘了,自己对她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又或许没有忘,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所以其他的人和事都被放在了脑后。

她也无暇去想,因为她几乎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巨痛的涤荡。

她紧紧咬着唇,大汗淋漓,双手死死抓着桌案上的书卷,那本不久前被男人闲闲翻过的书卷,唇破了,指甲崩断,书卷被蹂.躏破烂,依旧无法排解那一阵比一阵深铰的痛,一波比一波汹涌的血崩。

刚开始,她以为熬熬,或许熬过丑时便没事了,可是,后来,她发现,没用,根本没有用!

她一会儿趴在桌上,一会儿直起身,无论哪个姿势都无法减轻她的痛楚,当她捂着腹部趴在桌上翻滚时,她终于忍不住哭着呻.吟出来。

可她又怕动静太大,惊动太多人,她也不敢贸然让人去找太医,如若那样,肯定会被人发现商慕寒不在。

如果景帝发现商慕寒不在…

看吧,这就是她,到这个时候,还在替那个男人想着,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却也拿这样的自己没有办法。

强忍着巨痛,她哭着起身,开始换下身的棉布,那厚厚的棉布早已经被殷红的血浸得透湿,连寝衣也被染红,她全部换上新的。

可是,就一个换卫生棉布的动作,她都中途停了好几次,她高高仰着头,大口喘息,任咸咸的泪水在脸上划过长长的水痕。

她有一种感觉,如若那个男人再不回来,今夜,她可能会死!

这样的痛,这样的出血!

她真的会死!

她不想死!

她想到了张安!

对,张安,他是那个男人的心腹,他或许知道如何救她,至少知道怎样找到那个男人。

换了干净的衣衫,其实,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换与不换都没有用,因为,刚换的卫生棉布,不一会儿就又被湿透。她捂着腹部跌跌撞撞出了门。

可等她来到梅殿,她发现,无论是主殿,还是偏殿,里面都是一团漆黑,她犹不死心,又是敲门,又是低低喊着张安的名字。

始终无人应!

张安也不在!

那一刻,她绝望了。

泪在风中笑,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许久,才想起商慕寒说的另一两个东西。

益母草和茅泽。

他说,行宫的后院有。

虽然她不懂医,但是,这两样草药,她所幸认识。

她不知道不将打开的穴位封住,单单使用益母草和茅泽有没有用,但是,对她来说,她别无选择。

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试试,不是吗?

夜很黑,春寒料峭,她顶风出了门,脚步蹒跚往后院而去。

沿途的宫灯稀稀落落,却也算能勉强辩物,偶尔可以看到巡视的禁卫来来去去,她便躲在墙后面流泪、喘息、避开。

后院有些荒芜,树高草密,也无人把守,所幸有两盏风灯,在幽幽夜色中,发出苍凉昏暗的光。

苏月捂着肚子,强忍着巨痛,一边哭,一边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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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冷煜赶到后院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那弓着腰,一边哭,一边找东西的身影。

那一刻,他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

那是她吗?

是那个机敏聪颖、遗世独立、一向淡定从容的女子吗?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

衣发凌乱、血迹斑斑、那般狼狈不堪的样子,她一边哭着,一边翻找着地上的杂草,时不时,仰起头,低低地呻.吟。

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这样,他知道,那一刻,他的心都颤了。

他轻轻唤她,虽极力绷直了自己的声线,却依旧难掩声音的颤抖。

“你在找什么?”

他走过去,尽量让自己脚步如常。

那在夜风中孱弱的身影微微一怔,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他便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

“冷煜…”她叫他,低低地叫他,破碎沙哑地叫他。

那样子,是那样无助,又让人心疼。

他终是再也控制不住,上前,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从地上捞起,抱在怀里。

“怎么了?告诉我怎么了?商慕寒呢?”他紧紧逼视着她。

她终于大声哭了出来,可又猛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咬住自己的手背。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隐忍的样子,他心神俱痛。

“乖,别哭,告诉我,怎么了?我帮你!”冷煜抬手,轻轻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若不是他隐约听到她喊张安的声音,若不是他起来看看,若不是他去菊殿找她,若不是沿着这逶迤了一路的鲜血,或许,他就错过了她。

如若他错过了她,又会有谁来帮她?

“告诉我,都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我想找益母草….还有茅泽….”

.......................................................文文慢慢进入第一个转折,孩子们莫急,后文一定精彩哈,孩纸们也看到了,前文一直女主视觉,慢慢地,男主视角开始浅浅加入,敬请期待,么么哒~~.......

【100】你抱着本王的女人

更新时间:2013-5-11 20:13:14 本章字数:5121

冷煜一怔,这两个东西?

只片刻他又有些明白过来,便也不再多问,“好,你休息,我帮你找!”

话音刚落,他已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到一棵大树下,将她轻轻放下,靠坐在树干上,便赶忙转身找了起来嫜。

苏月靠在树上喘息,不敢动,下身的热流还是一个劲地往出冒。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可苏月却觉得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传来冷煜惊喜的声音,“找到了…”

苏月吃力地看过去,就看到,幽幽夜色下,他衣发翻飞,手中拿着两株草,快步往她这边走过来,玄色的衣袍一大片殷红,是方才抱她时沾染上的鲜血锪。

她想起方才他说的话,他坚定的眼神,他说,告诉我,都告诉我,我一定帮你!

心中微微一动,她双手撑着地面,想站起,却骤然,有什么东西从头顶的树干上落了下来,落在她的颈脖上。

她一惊,还没有来得及看是什么东西,就蓦地感觉到锁骨下面像是被蛰了一下,凉滑凉滑的触感,还在扭动。

蛇!

这个认知,让她大骇地叫了一声,本来地抬手,将那东西大力挥掉。

“怎么了?”冷煜闻言亦是一惊,想也没想,连忙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落于她的面前,目光触及到她惨白的脸色,惊恐的目光,他一震,循着望过去,就看到在她的脚边不远处,一条细长的青蛇正吐着火红的信子,往草丛里面钻。

他眸光一敛,抬手,掌风凌厉,快速劈出,蛇身顿时化为两段。

“你怎样?”

还未来得及将掌风收起,冷煜便连忙蹲下身扶起她的肩,急急地问,“有没有伤到哪里?”

那可是有毒的青竹蛇。

如果被咬到......他不敢想。

苏月看着他,红红的眸中满满都是未褪的恐惧,脸色苍白如纸,连被自己早已咬得破烂的嘴唇都是毫无一丝血色,那样子就像是被大石碾过的纸娃娃,她只是看着他,摇头,没有说话。

冷煜猛地想起什么,连忙将手中的益母草和茅泽递给她,“益母草和茅泽我都找到了,走,我抱你回去,回去给你捣碎服下。”

苏月伸手将益母草和茅泽接过,冷煜弯腰准备将她抱起,却见她蓦地摘下几片叶子径直塞进嘴里。

冷煜一惊,“苏月…”

苏月没有说话,吃力地咀嚼着,还没有咽下,又迫不及待地摘下两片塞进嘴里。

她等不及了!

也等不起了!

还要等回去捣碎,那得多久,她现在已经快承受不来。

一股腥苦在唇齿间弥漫,苏月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搅,扭过头,干呕起来,呕完,又摘下几片往嘴里塞。

看着她的样子,冷煜又惊又痛,那草那么脏、那么硬…

他有些颤抖地看着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找不到语言。

蓦地,他眸光一敛,伸手将她手中的草药接过,大力扯下几片塞进嘴里快速嚼着,然后,在苏月错愕的目光中,低头,堵上她的唇,将咀嚼好的草药度给她。

苏月不意他会如此,又惊又颤、又慌又乱,却也无力挣扎,确切地说,那一刻,她也不想挣扎,就在他的怀中,僵硬着身子,睁着大大的眸子,承受着他的吻,承接着他度给她的草药。

他的气息很好闻,带着淡淡的梨花香,以她的角度看过去,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低垂的长睫轻颤,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衫,将口中的草药吞咽下去。

益母草,她知道其功效,不过是调经而已,而茅泽,她则不是很熟悉,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还是茅泽顷刻发挥了强劲的药效,她竟觉得腹部的疼痛真的缓和了不少。

可是,另一个问题又来了。

锁骨下面有灼热疼痛感袭来,而且越来越尖锐,她一惊,陡然意识到什么,浑身一震。

意识到她的反应,冷煜缓缓将她放开,黑眸疑惑地落在她的脸上,不知是月色朦胧,还是灯光昏暗,他的眸色竟有一丝晦暗迷离,他凝着她,轻声开口,“怎么了?”

“冷煜…”她亦是望着他,水眸中泛着泪光,其声幽幽,“我好像被刚才那条蛇咬到了。”

冷煜脸色一变,“哪里?”

苏月指了指自己的肩胛下面。

她的手还没有放下,冷煜已经伸手迫不及待地将她的衣衫大力扯开,“冒犯了!”

苏月听得出他声音里面的急切和慌乱。

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她的身上一凉,外衫已经被扯敞开,里面她只着一件肚兜,一大片莹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带着夜凉的空气中。

那美如蝶翼的锁骨下面,那高.耸起伏的胸脯上面,一块肌肤已经红肿,红肿中间,两颗牙齿印清晰可见。

果然是被青竹蛇咬了。

冷煜眸光一敛,未做一丝犹豫,低头,吻上那一块红肿。

意识到他的举措,苏月一惊,想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