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没有想过,慕容清颜居然如此在意那些,她的眼神有些躲闪,自己也知道亏欠了他们姐弟,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她也是无可奈何。

“父亲有多久没有踏及过姨娘的院子了,难道姨娘一点也不在意吗?也是,当初进慕容府做姨娘,本来就不是姨娘的意愿,既然有了心上人为什么不争取?为什么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做妾?”

看着三姨娘那副表情,慕容清颜只觉得心中的怒火不打一处来,竟是想也没想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三姨娘一听,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清颜,你怎么会知道?”

是的,三姨娘并不是自愿嫁进慕容府的,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三姨娘年轻时,心上人突然失踪,家中又十分困顿,于是她的父亲便将她的八字送进了慕容府,老夫人一合,说是三姨娘能给慕容府带来福气,便一纸书信告诉远在战场的慕容盛说给他纳了个姨娘。

慕容盛本无心纳妾,奈何他觉得常年不在府中亏欠了老夫人,便勉为其难收下了。三姨娘倒也贤良,不争不抢的,慕容盛因此并不厌烦她,只是他的心终究在发妻大夫人身上,只有老夫人抱怨一下时,他才会去其他姨娘的院子。

而三姨娘在生下五少爷后,慕容盛便再也没有去过她那儿了。

慕容清颜深吸了口气,她没有再回答三姨娘,“姨娘,清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连累你和五弟的。”她的心中,只有五弟,处处都为五弟着想,她可曾想过,在看见嫡姐与二姐穿着好看的衣裙时,身穿素衣的自己有什么想法,她可曾想过别人在山珍海味时,自己却要吃着冷却的馒头包子,心中又是怎么想的。

五弟的病,将她们一房的月银都用完了,姨娘就没有想过要为自己添一件新衣裳。

“清颜!”

三姨娘仿佛有种要失去慕容清颜的感觉,可是,她的手伸出去,却抓不住慕容清颜的袖子。

不能再这么过了,慕容清歌仿佛变了一个人,她就要成为这个慕容府的主人了,谁还记得三小姐呢?!既然她有那个能耐,慕容清颜就不信了,自己就没这个本事。

奔跑中的女子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看着天空冷冷一笑,哼,等着吧,慕容清歌拥有的东西,她也会有的。

“小姐,威远侯府送来了一封信件。”

知书从老管家那里得到的信封,此刻摊开在云清歌的眼前。

打开一看,清雅的女子表情有了几分犹豫。乔兰邀请她去侯府做客,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日南宫傲月要进宫面圣,因此不会在侯府遇见他。

该不该去呢?想起乔兰所说的那个神秘的院子,说不定云梅就在里面,不去的话就不能找到答案。

“知书,准备一下,明日我们要去拜见侯爷夫人。”

次日。

蓝色的轿子停留在威仪的侯府门口,一名中年男子迎了出来,“慕容小姐,夫人等候您多时了。”

云清歌微微一笑,看着那管家利索的接过了她带来的礼物,便跟着他跨了进去。

侯爷府比起慕容府,果真是奢华大方了许多。这里的一草一木却让云清歌觉得无比的熟悉,因为有很多都是从云国运来的。

每个下人都是一副严谨的表情,每个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仿佛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一般。

云清歌被带到了一个美丽的花园里,老管家命人送上了茶点,“慕容小姐这边稍等,夫人很快就来了。”

“有劳管家了。”

知书正经的立在云清歌的身旁,直到老管家离开,她才偷偷俯下了身,“小姐,这侯爷府真是华丽啊,看那奇山异石,若能在这里住上一日,真是快活似神仙啊。”

“哦?你喜欢的话,就把你送给威远侯做妾侍如何?”云清歌半开玩笑的话却是让知书吓了一跳,“别呀小姐,知书不要离开小姐!而且,听说侯爷府中的侍妾堪比后宫佳丽三千,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清理一次,要是个个都留下来,只怕再建几个侯爷府都装不下呢。”

是这样吗?原来南宫傲月是如此风流的一个人。然而,云清歌却是想起了乔兰的话,侯爷似乎特别钟爱一张脸,府中的侍妾每个人都能找到相似之处。

这句话让云清歌的心中有种不适的感觉,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远处,一行人缓缓靠近,乔兰在离凉亭不远处便让丫鬟们守候在那里,缓缓来到云清歌的眼前,“清歌,你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云清歌看着那依旧憔悴的脸色,“夫人其实应该多休息几日的。”

刚刚落胎,若不好好休养,会落下病根的。

“哼,有这些贱人在,我怎么能休息?”乔兰的目光冷冷的扫向那堵墙,隐约有嬉笑声从墙壁的那一头传来。

几日不见,她的脾气似乎越发的差了,云清歌知道乔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南宫傲月亲手毁了一名美好的女子,如今的乔兰,顶多只能称得上是怨妇。

“听说侯爷又纳了几名小妾?”

乔兰深吸了口气,冷冷一笑,“嗯,被我赐死了几个,可还是源源不断呢。”

她的身上散发着阴森,云清歌不由得皱了眉头,此刻的乔兰竟是给人一种十分压迫的感觉。

仿佛注意到云清歌的眼色,乔兰顿时缓和了自己的口气,“不是我心狠,是那些侍妾仗着是侯爷的新宠,便跑来我面前撒野,若不杀鸡儆猴,岂不是每个人都以为我这侯爷夫人是摆设?”

就算是摆设,如今的侯爷夫人还是她,不是别人。

侯爷夫人落胎一事瞒不了多久,很快便传的沸沸扬扬,因此便有些恃宠而骄的侍妾无知的跑来乔兰的面前笑里藏刀,不想竟是自己撞上了地狱门。

想起自己未出生的孩儿,乔兰便觉得这股怨气无处发泄,如今的她只要一看见南宫傲月,就会想起他那染血的双手,隐忍着报仇的**,她知道,凭她一人是不行的。

“对了,你要我查的人,我已经查到了,这两位将军近日就要回京,每年都会与侯爷聚上几次。但是,想要动他们并不容易。东西两边都要他们二人守着,皇上很重用他们。”

乔兰越想复仇,她查到的东西越多,就越清楚自己力量的渺小。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便急急唤了云清歌过来。

“清歌明白夫人的想法,往后更要加倍小心。”云清歌警惕的看了下四周,乔兰立刻清楚她在顾忌什么。

“侯爷向来自负,他认为没有人敢在府中安插眼线,因此这府中只有严密把守的侍卫,不会有多余的耳目。况且我也安排了自己的人在四周,没有人会知道你我二人之间的对话。”

乔兰的心思让云清歌刮目相看,看来失去了孩子真的让她改变了许多。

“清歌已经找到了一位盟友,不会辜负夫人的努力。”

盟友?!乔兰的眼中有了几分光亮,正要说些什么,她的脸色一变,目光看向天空。

云清歌回过投去,就看见天空中飘着几只风筝,其中一只风筝断了线,正朝着她们所在的院子里落了下来。

“呀,我的风筝!”

一个女声从隔壁传来,乔兰的脸色越发的深沉。

自己过得这般痛苦,这些贱妾居然还能快活的在府中放风筝寻欢作乐!

云清歌心想着,这些侍妾该不会真的过来这边寻风筝吧?那不是自己找麻烦么?

可是,还真的有人没心没肺。

“大胆,你们敢拦着我!”一声娇喝,让云清歌望了过去。

拱门旁,几抹俏丽的身影挤在那儿,一名女子正往院子里头张望着,“那是侯爷送给我的风筝,丢掉的话你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侯爷送的风筝?云清歌心中满是不屑,南宫傲月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还有心思送侍妾风筝。

“放她们进来。”乔兰饮了一口茶,她的眼中划过一丝阴霾。

然而,当她们越靠近,云清歌的心便越往下沉一分。

果真如乔兰所说,这几名侍妾的身上都找的到相似之处。眉眼,口鼻,脸型,妆容,这些相似之处让云清歌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她仿佛觉得自己正被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一般,挥之不去。

这种恶心的恐惧感在心里蔓延,这些侍妾,都与从前的自己十分的想象!看着她们,她的脑海中便不由得浮现出上一世与南宫傲月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些虚伪可笑的过去,再一次被翻了出来。

南宫傲月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搜罗来这些与自己长相相似的女子?就不嫌恶心吗?!

明明是他将自己的一番痴心践踏,明明是他亲手毁掉的这一切,而现在,他想用这些女子来怀念自己吗?怀念那个可笑无知的云国九公主吗?!

“清歌,看见了吗?我每天都要看着这么一张脸。呵呵,到底是谁的脸?”

乔兰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让云清歌的身子越发的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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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出其不意

那几名侍妾渐渐靠近,为首的女子一看见乔兰,脸上的表情便千变万化。

乔兰看着那有些害怕的眼神,冷冷的笑了下,“你叫什么名字?是幽香还是百合?哎呀,本夫人差点忘记这两名侍妾已经是死人了,没办法,谁叫你们长得那般相像,真是叫本夫人难以辨认。”

她提起了前两日被处死的侍妾,眼前的这名女子当下害怕得跪了下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若是从前,仗着有侯爷的宠爱,侯爷夫人一定会忌惮三分,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夫人性情大变,一旦有侍妾招惹了她必定没有好下场,侯爷还对此听之任之。

这名侍妾努力低着头,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看着那一张张相似的面容,她们不过是某个人的替代品而已。可是就算是替代品,只要能留在侯爷身边,她们也心甘情愿。

“本夫人问你话呢?该不会进了侯府,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吧?”乔兰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名渺小的侍妾,只听那微乎其微的声音传来,“妾身贱名晓茶。”

“哦?这个名字倒是与幽香和百合般配。”

此话一出,那侍妾当下吓得瘫软在地,“妾身知错了,求夫人饶命啊…”平日里夫人很少会来这个花园的,早知道今日有客人在,她就不邀姐妹们来放风筝了。

不过是想要显摆侯爷送她的风筝,没想到这一次,连性命都要搭进去。

云清歌看着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厌恶。南宫傲月难道就是为了看这张脸求饶的模样,才征集了这么多侍妾吗?她不想看见这些脸,这会让她想起从前的愚蠢天真。

乔兰注意到云清歌的脸色不太好,以为她觉得这名侍妾太过吵闹。

“够了,贵客在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这风筝放得也累了吧,喝杯茶提提神。”乔兰亲自倒了杯茶水拿到了那名侍妾的眼前,顿时,那侍妾惊恐得瞪大了眼睛却是不敢做声。

她身后的几名侍妾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看了下彼此,生怕自己被那名侍妾连累。

“怎么?本夫人赐的茶水,不敢喝吗?”

侯爷夫人屈尊为一名侍妾倒了茶水,不喝,那可是大不敬。

那名侍妾看了看淡黄色的茶水,侯爷夫人难道在里面下了毒?“不,妾身不…”

“喝!”乔兰只觉得心中的怒火更甚,侯爷就那么喜欢这些楚楚可怜的表情吗?“快喝!”既然她过得不好,这些侍妾也别想过得好。

“夫人,别气坏了身子。”云清歌站了起来,此刻的乔兰显得那般的陌生,与当日那个温婉的女子相差太多了。

可是她依旧举着茶杯,可是那名侍妾抵死不肯张嘴。只听砰地一声,茶杯在推攘之间摔在了地上,茶水洒了一地却是平静无比。

这茶水里面,没有毒?侍妾的脸色当场煞白,乔兰深吸了口气,“来人,将这个不长眼的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

“不要啊…夫人,妾身知道错了…夫人饶命啊…”

看着那被拖下去的侍妾,身后跪着的几人心中越发的颤抖了起来,方才还和她们有说有笑的姐妹,这会儿就要被夫人处死了,侯爷夫人果真如传闻中所说,对待侍妾苛刻无比。

“怎么?你们也想陪她吗?”乔兰横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们,她们当即连连摇头,“妾身不敢。”

“还不退下去。”

“是,是…”

花园里恢复了平静,乔兰仿佛无力的坐了下来,就发现了云清歌正淡淡的看着她的脸。

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我现在,是不是很可怕?”

云清歌没有回答,乔兰自顾自的说着,“我就是控制不了,看见她们就想起南宫傲月对我的无情…我倒是要看看他会不会心疼这些侍妾。可是,不论我处死几个,他都不曾出现在我的眼前,清歌,南宫傲月是没有心的。”

云清歌知道,乔兰爱得多深,如今就恨得多深,只可惜她选择了一条令自己痛苦的路。

不过,她不会去同情那些侍妾,恃宠而骄也需要付出代价的。

乔兰的脸色微微泛红,云清歌注意到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夫人,可否让清歌看一下您的手。”

云清歌的脸色有些凝重,“夫人,为何不好好休息?”她不想告诉乔兰,这副身子已经落下了病根。“每当深夜是否会觉得腹痛难耐?”

乔兰的眼神有了些许闪烁,比起身子的痛,她心中的痛才是令她彻夜难眠的原因。

“清歌,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能为孩儿报仇。”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乔兰似乎有意打破这沉重的氛围,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前些日子,我又看见有人给那个院子送饭去了。”

院子?云清歌顿时集中了注意力,“可是夫人之前所说的侯府禁地?”

乔兰深深的点了点头,“云院,连我都不能进去的院子。”她的眼中仿佛跳跃着火焰,看守越是严实,就越说明里面的人对于南宫傲月的重要性,说不定就是那张脸的主人。

这也便是云清歌今日来的目的,“夫人可知道那院子的膳食是由谁做的?”

乔兰变了一下眼神,“跟我来。”

一个安静的院子里,乔兰拉着云清歌的手,佯装路过一般,她压低了声音。“就是这里,这会儿该是准备午膳的时候。”

云清歌一眼就看见膳房里头摆放着的食盒,她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是不是云梅,相信很快便能知道了。

“清歌,时间不早了,不如留下来与我一起用个午膳?”云清歌的到来让乔兰的心情难得开朗了起来,清雅的女子微微一笑,倒也不推辞。

而另一头,一名嬷嬷进了膳房,将里头早已经摆放好的食盒提起,在两名丫鬟的护送下来到了那个安静萧瑟的院子。

“嬷嬷,今日来晚了。”

守门的侍卫上下打量了嬷嬷一眼,表情严肃。

“夫人请个贵客,所以耽误了些时候。”嬷嬷轻点了下头,紧闭的红色木门缓缓打开,她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便提着食盒跨了进去。

没有人会想到,这云院之内,是一片荒芜的庭院,绕过层层的回廊,眼前竟是一个宽广的湖泊,湖泊中央,立着一个孤单的小筑,白色的帷幔随着轻风微微飘荡着,更显得几分安静诡异。

嬷嬷带着两名丫鬟从湖桥上走过,小筑外面依旧是严格的把手。

“嬷嬷,姑娘今日心情不错。”从小筑之内走出来一名端庄的女子,她一个眼神,嬷嬷便知道今日的食盒不会再被打翻了。

空旷的屋子里,仅摆着一张琴桌,那素琴发出悠扬的琴音,一双白皙素净的手在上面轻轻拨弄着,便只是断断续续的单音,不成曲调。

那女子背对着嬷嬷,一头长发垂在身后,红色的纱裙给着纤细的背影增添了几分孤单之色。

“姑娘,该用膳了。”

然而,女子依旧没有回过头来。

嬷嬷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将食盒摆在了素琴旁边,看着女子那微垂的睫毛,安静的容颜没有一丝的生气。

这样已经算好的了,若是平日里心情烦躁的时候,这姑娘便会皱着眉头阴沉着脸色,没有人敢靠近。

“侯爷,今日会来吗?”

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开了口,声音如同幽潭里的死水一般。

“奴婢不知。”嬷嬷已经完全掌握了与这名女子说话的技巧,她明知道今日侯爷不会来,却不能明着说,否则这姑娘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发起狂来,若是说会来,也许能换来一时的安宁,但是一到夜晚谎言被拆穿,那么这个小筑就会失去几日的平静。

“听说姑娘昨日也未进食,这可不行,女子就是该保养好自己的身子,才能容颜焕发,留住娇艳美貌。”侯爷说了,一定要留着这位姑娘的性命,嬷嬷毫无感情的劝着,一边打开了食盒,那温暖的饭香便缓缓飘来。

女子的目光动了动,她放下了琴弦上的手,一阵轻风拂过,她手腕上的袖子滑落,露出了骨瘦嶙峋的纤细手腕,看起来甚是骇人。

然而,当嬷嬷将所有的饭菜端上来时,这女子的眼睛突然瞪大。

“这菜是谁做的?”

“什么?”嬷嬷一时间愣住没有反应过来,这位姑娘可从来不会关心饭菜是谁做的。

“这菜是谁做的?!”她的声音又高了几分。

“是…是膳房的厨子做的,都是姑娘爱吃的菜。”

哪知道,这名女子突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她脸上的肌肉仿佛都在抖动着,有些僵硬害怕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不,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姑娘,您怎么了?”嬷嬷顿时吓了一跳,只要多伺候着姑娘一日,只怕自己会折寿十年。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不可能!不可能!”红衣女子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脚下虚浮竟是毫无方向的转着自己的身子,“回来了,她回来了…哈哈哈…”

在场的几名丫鬟被吓住了,有些恐惧的对视了一眼。

这姑娘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吧?看着那神志不清的笑容,实在是令人浑身发毛。

“哈哈哈…回来了…回来了…哈哈哈,做鬼也不放过我是吗?来啊!来啊!”红衣女子竟是发疯了一般,开始胡乱的扯下四周的帷幔,仿佛到处都是她的敌人一般。

“姑娘小心啊!”

“让开,你们都是她派来的!你们想要来杀我对不对?!”

然而,这边的混乱却丝毫影响不到另一头正与乔兰一同用膳的云清歌。

只是,有一点让她十分的在意,这侯府里的饭菜,为什么有种云国家乡菜的味道?“夫人平日里都吃得这般清淡吗?这菜里还有些许药膳。”

乔兰慢慢放下了碗筷,“这些都是侯爷平日里喜欢的口味。”

又是他!云清歌觉得自己的心情再一次被破坏了,她并不想知道这么多关于南宫傲月的事情,他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怎么,不合口味?”乔兰有些无奈,这些厨子都是侯爷请来的,不知为何就是做不来麟国的菜色。

“不,只是清歌吃不下了。”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去花园里走走。”乔兰的脸上满是歉意,两人刚踏出屋子不久,就发现了三个狼狈的身影快速的从她们的眼前掠过。

其中,那名嬷嬷手中拿着的食盒她们都认得,是送去云院的。